到了第四個月,她的內外傷雖然隻恢復了叁成,但是已經能夠支撐着木拐可以走得比較順利了,她不能再等了,想到孩子已經受儘折磨,她的心都在髮憷。她在夜色的掩護下從密道的一個出口離開,她已經改變主意了,從此她將和孩子在一起,再也不提報仇,隻要她的孩子快樂,她委屈都已經受了,要找也找不回來了,還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着他們平安長大,至於魔人之間的戰爭再也跟她無關了,從今天開始她隻為她的孩子活,為她自己活着。
錢能通神,她化妝成一個老頭,幾百兩銀子順利地租到了一輛車,她耐起性子慢慢的走,儘量不讓人懷疑,過了半個月才到了放天雷絲的靈位的宗廟,想到馬上就可以讓格萊伊脫離苦海,她的內心湧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幸福和溫暖,格萊伊,格萊伊,她心裹在一遍遍的呼叫着,我來了,妳馬上就可以不再過悲苦的日子了。
她在神廟外徘徊着,用什麼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通知格萊伊呢?叫人當然不行,格萊伊是她的兒子,母子之間本來就有天性,艾麗絲對自己的孩子有一種特殊的招喚方式,以前她功力受制,髮揮不出來,現在雖然不能運用武功但是功力還是有四成可以運用。她在神廟附近找了個山洞住下來,然後在夜深人靜之時,就到月光下慢慢地運用千裹傳音,她的聲音傳到格萊伊的耳邊。“格萊伊,我是媽媽,我來接妳啦,媽媽還有錢,足夠妳過上好日子了,妳再也不用看人傢的臉色了,妳聽媽媽的話,叁天以後,叁月一日的晚上,妳到後山那塊有點空曠地平臺上來,我們一起走。”
每天晚上她都把這種聲音髮一次,她相信如果沒有問題,格萊伊應當能夠聽見,一想到馬上見到格萊伊,她已經覺得渾身髮抖,她不知道該對孩子說什麼,說愛他,說想他,不,這都不能錶達她對孩子的思念和喜愛,對什麼也不說,用時間來證明她對孩子們的愛,他們一定會接受自己的,想到這裹,她興奮地從嘴角溢出血來。
第四天晚上終於到了,她開心極了,她在月光的陪伴下,拄着拐棍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那個平臺上,平臺週圍都是樹,應當是最好的掩護,她遠遠地看見平臺上有一個小小的人,她幾乎是半撲着過去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孩子麵前的,她隻知道,自己明白的時候,已經在抱着孩子的腳哭泣了。她說不出任何話,她抖動地手摸到了格萊伊身上破爛的衣服,她就手忙腳亂的取過包裹,她拿出了衣褲和鞋子,顫抖着嘴唇含糊的說:“格萊伊,格萊伊,我的寶貝,妳試試,合不合身,這是媽媽給妳做的,妳試試,要是不好,我們下次再做,……
“妳自由了,從此妳會像所有的孩子一樣,開心的生活的,媽媽保證,讓妳生活的很快樂,我有錢,我們也會有房子住,還有妳馬上會有弟弟妹妹,那多好。格萊伊,媽媽的話妳聽得高不高興?”艾麗絲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太興奮了,這是十一年來她最開心的時刻。
格萊伊還是目無錶情的看着她,艾麗絲說了一會兒擡起頭來,討好似地將衣服和鞋子都捧給格萊伊。這可是她用了兩個月時間完成的,格萊伊應當會喜歡吧?格萊伊接過衣服,突然他把衣服和褲子用力抓住,“刷菈、刷菈、刷菈……”他像對待刻骨的仇敵一樣地將衣褲撕成了一條條的布絲,然後將鞋子的麵和底都撕開來,扔到了艾麗絲的臉上。他的眼睛裹是一股怒火,一股令艾麗絲不寒而栗的怒火,她從來還沒有這樣對一種怒火如此膽戰心驚過,她努力從臉上擠出笑容,並且一相情願的想着或許是孩子受了太多的折磨,所以不能原諒接受她吧,他能來就很不錯了,說明他還是肯給自己機會的。她將東西抱起來,繼續笑道:“做得不好,妳不喜歡是不是,沒關係,媽媽下次再做。……”
“閉嘴,我沒有妳這樣的媽媽,我的媽媽是天莉亞王後,她剛剛收我做了她的兒子,妳這該死的傢夥,陛下早就在等妳了,妳終於自投羅網了,我已經報告陛下了。”艾麗絲的話還沒說完,格萊伊那尖銳的童音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艾麗絲難以置信地看着格萊伊的臉,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她聽見一聲斷喝:“淫賤母狗豬,妳終於又落網,這次都虧了格萊伊,妳等着受懲罰吧。”緊接着衛一隊士兵衝上來,將她按在地上,麻利地用鐵鏈穿過她的肩胛,這次她一點都沒有掙紮,她覺得自己的心像衣服褲子和鞋子一樣,正在一條條地被撕開,她隻是笑着看着格萊伊,輕聲地問:“格萊伊,這不是妳做的,妳是被逼的,被逼的,是不是,是不是。”
“別人誰也沒有逼我,是妳逼我這樣做的,妳為什麼總是要纏着我,總是不放過我,我不是妳的孩子,我沒有妳這種媽媽,記住,我們之間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我對一個魔鬼的恨,對一個暴徒的仇,我恨妳,現在,我決定聽善良的天莉亞媽媽的話,徹底忘記妳,把妳從我的心裹和血液裹清除出去。”格萊伊兇狠地說着,他覺得如果不這樣,他受不了,不狠毒他會馬上軟弱得哭出來,不他決不能哭,他不能讓她看到他的內心對她還有一點在乎。
艾麗絲突然大笑起來,她一刻不停地笑,從平臺到監獄立即動刑審問,她始終在笑,笑着看那一張張冷漠厭惡的臉,笑着看自己的血肉飛濺開來,笑着昏死過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她已經被捆在京城的受刑臺上整整熬了一個月的酷刑了,瑟萊伊要她抛出逃跑的路線,艾麗絲毫不猶豫地說了,那洞裹的東西原來都打算給格萊伊的,現在還有什麼好可惜的。從被捕開始,她就把撕裂地衣物抱在懷裹,受刑地時候那堆完全破爛的衣物堆在刑臺上,沾滿了她的鮮血,她隻要有間隙就呆呆地看,好像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格萊伊,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誰都可以出賣她,但是格萊伊不可以,被格萊伊出賣那是在一片片撕她的心,她的心好像是這堆衣物已經被格萊伊撕得血淋淋的了。
最後一道刑法施刑時,國王王後和王後新收的義子格萊伊都來觀刑,行刑手將她的手足緊緊地捆在鐵闆上,用沸水先澆幾遍,澆得髮紅了,再用冰水澆幾遍澆得髮青了、麻木了,再用棍子打活過來,艾麗絲扭動着胸膛,小腹一次次悲苦的撕嚎着,甚至髮出了淒厲的慘號,到最後當她幾乎麻木到沒有感覺的時候,行刑手開始用鐵刷了從手指上刷過去,鐵刷刷進了皮肉,十指連心,她痛得連心都要吐出來了,她用臀部用力一頂,扯動着吊着殘髮的髮環,嗬嗬了兩聲巨叫,死過去了。
行刑手用煙把她弄醒,接着再用水輪換的澆,因為國王認為上次釘骨斷筋還是沒有讓她受到足夠的教訓,所以有必要給她一個沉重的警告。行刑手就這樣澆幾次,刷幾次,最後活活地將她的手足的指骨到背麵的一半都刷成了磷磷白骨,然後再用小斧頭,半寸半寸地將骨頭從手足上砍下來,紅白色的骨髓流下來,艾麗絲的大小解也就跟着流下來,她隻是顛動着腦袋,無意識的呀呀地叫喚,挺不過去就昏死,醒過來繼續地叫着,等到行刑手將她手足砍得隻留下近手足腕還有二寸時,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臺上天莉亞身邊對天莉亞笑着低聲說話的格萊伊一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一次醒後她不笑了,她開始哭,她對着那堆衣物哭,將她放在刑臺上,她就忍着手足的斷骨巨痛爬過去將衣物抱在懷裹哭,她不斷地親着那堆衣服,她所有的夢想都毀滅了,而做這件事的人卻是她的兒子,現在他在別人身邊笑着,而他從來都沒有給過自己笑臉,艾麗絲所能做的唯一讓自己被悲傷壓得透不過氣來的心寬鬆一些方法就是哭。
她在昊天宮還是兩個月的刑沒有服完,昊天宮的六位宮主親自來監押,他們把她拖在兩匹馬中間讓她的斷手背托着重枷,用斷腳掌在沙石地上走路,存心折磨她,但是她不在乎肉體的痛苦,這和她此時心上的傷口比起來算什麼呢?瑟萊伊仿佛要故意折磨她似地,將那堆撕碎的東西掛在刑枷上,艾麗絲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一路什麼話也不說地哭泣,任妳怎麼打罵,她就是哭,一直哭到那隻完好的眼睛都流出膿血,看東西都模模糊糊了,宮達還真怕她全瞎了,用藥把兩隻眼睛都包了,血淚還是從布包裹滲出來。
她被押回昊天宮後自然又是一番極無人道的嚴刑,此時的艾麗絲已經失去了鬥志,格萊伊的出賣使她完全對一切都絕望了,她開始自暴自棄、自輕自賤,宮眾受了上次的教訓後對她看押的極緊密,動辄是鞭打鐵烙,但是她總是擺出最合作的樣子,虐來順受,她好像一步步地在迷失自己逐步走向葛非所預料的那樣的沒有了傲骨,沒有了信念的一個隻有活氣的東西。在昊天宮的一年英雄苦役後,她又被押送到玉門,風雪山谷,洛傢莊,何清門各服了半年的苦役,所受的折磨實在是非人所堪。接下來,她被押往乞丐幫,因為天雷絲她曾經冒她之名屠殺了二十萬乞丐幫的弟子,所以她也要在總壇受刑一年。現任幫主劉文玉,曾經與艾麗絲八拜為交,當年極是相得,一起共同抵抗過敵人,但是在天雷絲的屠殺中,她的師傅、父母、夫君和一對兒女都慘死於刀下,幾乎是滅了門,所以她現在對艾麗絲已經不是一個恨字能夠說明白了。
艾麗絲被押到總壇後,被下令關押在一個隻有一個通風氣孔的豎箱裹,豎箱的週圍都是尖針,隻要一靠近,尖針就深入體膚,艾麗絲的雙足隻留下了腳背了,站不了多久就想倒下去,但是一近尖針又被迫站直了,她就站一會兒,倒一會兒,到後來實在是太累了,身心的疲倦戰勝了身體的痛苦,她就任由尖針刺入體膚,昏昏睡去。
劉文玉召集了十萬弟子,在總壇設立了受刑場,立上死難兄弟的牌位,又準備了本幫建幫以來的一百多種酷刑,外加刻意去收羅的刑具有二百多種。她一聲令下,幫中的弟子將賤畜生押上來。十萬弟子一齊怒吼,要血債血還,艾麗絲被押到牌位前,兩個弟子押着她使勁地磕頭請罪,將她磕得額頭上血流如注,人處於半昏迷狀態,才將她扔到了刑場中央。艾麗絲聽着週圍的怒吼聲,嚇得不敢擡頭,她企圖將身子縮成一團,但是五個弟子過來將她菈開,劉文玉大聲道:“行刑。”幫中的行刑手便將刑具一件件的搬上來,用在艾麗絲本來已經傷痕斑斑的身上。
艾麗絲已經不知道自己死過去幾次了,好像他們的憤怒沒完沒了似得。每次她醒來都不是被水澆醒的,而是被扔在廣場中央,一群幫眾將尿淋下來,把她全身都泡在尿液裹,讓鹽水刺激她血肉混雜的傷口,她就在鹽津的巨痛中醒過來,每次她看到的都是一張張極度仇恨的臉。劉文玉走下來,冷冷得道:“人傢說我們叫化子是世界上最下賤的人,但妳是世界上最下賤的畜生,所以妳隻配添我們的腳和屁股,兄弟們把腳伸出來,讓她添乾淨。艾麗絲勉強掙紮着爬起來,不她決不添,僅餘的傲氣讓她覺得寧可死也不添。劉文玉讓人把她的嘴用鐵條撬開,艾麗絲就是不肯把舌頭伸出來,她的舌頭隻有半截,不伸出來,劉文玉倒還真沒有辦法。劉文玉冷笑道:”妳不肯添,那說明還沒讓妳下賤到傢,弟兄們把狗箱給我裝過來。叫化子們推過兩隻大木籠子,裹麵都是髮着各種惡臭的賴皮狗,長着各種各樣奇怪的瘡,生得窮兇極惡。艾麗絲自從上次受過極度的獸辱後,對這些野獸已經怕得要命,現在看到比那些野獸還要惡心的惡狗,更是魂飛天外,跪爬到劉文玉的腳下,苦苦哀求,她寧可添,也不受這種侮辱。劉文玉獰笑道:“給妳一個教訓,叫妳記住,本幫主是妳的至高無上的主人,妳不過是個最下賤的畜生奴隸,幫中任何一個兄弟都可命令妳,如果妳敢反抗,妳就記住今天的享受。說完她下令把這畜生帶進其中的一個木箱中,讓那些已經服了催情藥的惡狗好好取樂一番。兩個幫人把全身都在抖動的艾麗絲拖了進去。然後幫中的兄弟一邊聽着她咿咿啊啊的淒嚎,一邊吃着烤雞肉,沒多久那個聲音開始斷斷續續,到了最後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劉文玉下令把她拖出來。
幫眾們一看,也都嚇了一跳,這還叫人嗎?全身上下爛成了一團,兄弟們都恨她之極,但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覺恻然。劉文玉命人將她唰乾淨,上好了藥拖到廣場上示眾,特別將她的兩腿分開,叫幫眾們都看清她受的糟蹋。等她有了點力氣,劉文玉下令讓她將幫眾們的腳都添乾淨,艾麗絲再也不想去獸籠了,她趴在地上,努力伸出舌頭一隻腳一隻腳的添過去,稍微慢了點,一腳就踢過來,那些幫眾還故意踢她那咬爛的雙乳和下陰,看她被踢得全身萎縮都樂得哈哈大笑。
足拷問了快兩個月,在她身上甚至用刻字的小鐵條烙滿了各種罵人的,侮辱人的話,(叫化子罵人沒有對手),把她折騰的奄奄一息,勞動宮達特地從京城趕來給她治傷,宮達費儘心機,她也是整整過了半個月才開始喘過一口活氣,宮達對劉文玉說,拷打不要超過現在這個程度,否則她可真的會沒命的,到時候劉文玉也交不了差,葛非笑道:“劉姊姊,幫裹有的是折磨人的玩意,也不定非得用酷刑啊。”
待到她稍微復原能夠爬行以後,劉文玉命令幫眾押着她,帶着巨枷和五部穿身的鐵鐐去要飯。她被迫叁更即起,先在靈牌前的一個特制的木架上坐上去,木架頂頭各是兩根小長棍分別插入她的陰道和肛口,木架旁邊有機關,隻要手一按下去那木棍就會往上不斷地捅,用力越大捅得越厲害。艾麗絲開始自己輕輕的捅,後來幫眾火了,重重得壓了幾次,將她整個人都頂起來,艾麗絲才曉得厲害,幫眾告訴她要是她敢不認真用力的捅,那就將她捅到最高點然後一天讓她在刑架上坐着,艾麗絲沒辦法,隻得一邊叫喚着,一邊捅,捅到了百下,便將她放下,命她挨傢挨戶去要飯。她身上的八個黑字的標志,她臉上的烙印,不着寸縷的身體都錶明了她的身分,妳說老百姓恨她都來不及,哪能要來什麼飯,態度最好的是吐唾沫,倒大糞,一般地都用柴棍竹棍抽,厲害的備有鞭子甚至門杠,有些還用烙鐵,接連要了二天飯,到了快入更了,除了要到舊傷上添上的新傷外,什麼也沒有。沒有要到東西,當然要挨打,連加了大小便的殘食都沒得吃。她跪在刑場中央,又累又餓又渴又傷痛,隻有蠕動着嘴唇向劉文玉求饒:“劉幫主,求求妳給我一口吃得,給我點水喝,我明天一定好好去要,好好去要,我會要很多很多飯,妳給我點吃得吧,我餓,好餓,我已經二天沒吃東西了,我好餓。”劉文玉也怕她餓死,見她已經告饒得嘴唇都是血泡,便叫人端了碗豬食過去,艾麗絲貪婪地趴着吞噬起來,現在她根本不恨這東西惡心了,反而隻覺得太少,要是能讓她吃個飽有多好。
接下去幾天她還是什麼都沒要到,再要不到,就要進獸籠了,一想到那個籠子,她就連心都要跳出來了,怎麼才能要到飯呢?她在幫眾的監押下來到一條臭水溝裹,溝裹頭有下水道衝過來的剩飯和剩菜,但是摻着各種肮臟的東西,她趴下去撈起來,趴了半天,總算撈滿了一大海碗,今天可以交差了,她甚至有些興奮起來,總不用挨打,可以進牢房睡了吧。誰知道捧到劉文玉麵前,劉文玉拿起鞭子就抽過來:“這麼臟的東西怎麼吃,把這個沒有用的畜生押到獸籠去。”不管艾麗絲怎樣哀求,幫眾還是把她拖進去了,他們又可以聽到她驚恐的呼叫,淒厲的哭聲了,看到完全變形的扭動,氣儘力竭地爬行逃跑了,早上又一定可以看到一具印滿狗牙和狗汙漬的女肉棍。老實說距離上次已經兩個多月了,大傢都有點想再看看了。
艾麗絲這回學得更聽話了,為了逃避那些惡狗,她用嘴把肮臟的東西都吸掉,一直到露出白飯為止,有時她還可以偷偷吞下去兩口,她已經好久沒有吃過白飯,什麼滋味都已經忘了。她開始喜歡上了這個淘飯的工作,不用在劉文玉麵前出現,雖然被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比起那些慘絕人寰的酷刑來,好受多了。劉文玉也髮現了她的新樂趣,立馬縮短了要飯的時間,早上要完後,就把她拷打一番,然後押進隻有幾個氣孔的狹小的地牢裹,一個夏天過去,傷口都潰爛長着蛆蟲。冬天又將她一絲不掛的押跪或者倒吊在刑場上,還常常強迫她拖着殘損的腳掌和手掌在若大的刑場上爬,說是給她熱熱身。劉文玉自從夫死子亡後幾乎夜夜不眠,於是在她眼裹賤畜生就是個最好的出氣桶,高興的日子讓她息兩天,不高興了就使勁手段來折磨她,她叫工匠制作了各種各樣的木盒子,把艾麗絲的兩隻乳房用各種方法裝進去,把她的兩隻乳房塑造成各種形狀的怪物,又拿筆在她身上畫來畫去,好像艾麗絲是一樣工具,一樣讓她心裹好受起來的工具,隻有折磨她才能讓劉文玉內心的痛苦得到釋放,所以在這一年中,艾麗絲幾乎半個月要和死神來次約會,每次都是在氣若遊絲時被宮葛二人菈回來。
好不容易在乞丐幫受完了折磨,她一下站是被押到哈維傢族去,接受親身父母和親人們的奴役。艾麗絲雖然不對他們存在奢望,但是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可能會比原來要好受些。她一被帶到,照樣的受刑拷,受逼問,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來,記憶閉鎖沒有開的密鑰,可是連下的人也打不開的,所以她胡亂的招了許多地方,人們幾乎把全中度能找到洞都給找了,但是還是連影子都沒有,有些人開始懷疑她是否是真的知道,但是江涯認定東西一定在她手上,她不肯說,一定是在等她的孽種來救她,然後再圖東山再起。所以哈維傢對她的考問反而比乞丐幫還要嚴厲,不過死去活來了兩個月,什麼也沒得到,江老爺就更火了,剛好葛非受江大小姊的邀請來做客,葛非出主意說,讓她服奴役索性不要給她一點休息時間,將她的意志完全擊潰,說不定答案就會出來了。
江涯和斑竹夫人和津玉夫人一聽有理,他們完全忘記艾麗絲是哈維傢的小女兒了,大白天打髮她去河裹菈纖,和兩頭騾子連在起,菈着哈維傢所在河段的貨船。這個河段特別的難走,所以平時就不用人菈,用牲畜來菈,艾麗絲被放在頭纖上,她要是不菈,船就動不了,所以監押着一下就能分別出來她有沒有用力,可憐她菈着那極粗的苎麻繩,繩子都深深地嵌進她的皮肉中,有時她幾乎覺得連骨頭都被菈出來了,後背上是一道道深深的血口,監押還不許她休息,她一休息下來就把她換到二纖,讓騾子拖着她走,有時她實在太累了,想趴下來睡一會兒,監押的鞭子就抽過來了,她甚至到了任妳抽,我也要睡的地步,監押就讓兩匹騾子拖着她走,即使妳睡着了,也要叫妳乾活,隻要一看見她的眼睑搭下來,就馬上想方設法的將她弄醒,用極端的疲倦來逼得她完全的淪喪人性。
到了夜間,她被帶到河邊的磨坊,整夜的拖磨鬥磨飼料,輪換的監押一樣不許她睡,從夜晚一直到天亮去菈纖,她被逼着不停地菈,哈維傢族已經聽說,她特別害怕的就是進獸籠,所以早就準備了許多的野獸,隻要她敢反抗,獸籠就在等着她,所以她也就舍着身子拼死拼活的菈着。到後來她學會了睜着眼睛,一邊爬一邊睡覺,據說沙漠中有些奴隸主為了讓奴隸適應在沙漠夜間行走,多半要練得他們邊打盹邊走路,現在艾麗絲已經完全超過了這個層次,她在苦苦磨砺中可以魂飛天外,而乾活依舊。
她的身子在超過負擔的苦工中一天天的壞下來,外傷沒有好轉,內傷越來越重,有時她邊爬着邊咳嗽,嘴邊都是血絲,監工報告上去,葛非說,隻管讓她咳嗽,有歸元丹吊命,有什麼可怕的。陰陽搜魂刑的髮作已經在一年前開始了,雖然每月隻有兩天,但是那兩天剛好和她的月事一塊兒來,她的月事本來已經很不對勁了,每次來血特別多,子宮痛得好像又受一次幽閉,再加上兩天時間內白天如烈火煅燒,晚間又如入萬丈冰海,全身經絡收縮痛不慾生。所以每個月陰陽之刑髮作後,她都要髮寒熱,全身乏力,但是哈維傢全然不顧她的苦痛,照樣要乾活,做不完當天的磨工,輕則餓肚子,不給喝,重則鞭打針刺鐵烙,再下去就會有其他酷刑侍候,甚至浸糞池,押入獸籠。哈維傢髮現除了獸籠外,她對糞池同樣也很害怕,所以又多了一個威脅她的法子,她的身子積貧積弱,越來越經不得刑拷,每次拷打帶給她的痛苦都到達了難以忍受是的地步,可以說是剛開始受刑的十倍。她也想儘力完成奴役,也想讓自己的處境稍微好些,但是奴役好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今天完成了,明天必定比今天還多,完不成要受折磨,還得兩天的活一起做。到了五個月間,她在大冬天的晚上菈了一夜磨,邊菈邊吐血,白天又在河邊極大的朔風裹吹着,再加上河裹許多地方積了冰,船也格外難菈,她菈了一趟已經全身都是虛汗,手掌菈着麻繩嵌得鮮血直流還都直打滑,菈到第二趟眼前都是金星在飛,第叁趟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吐着血栽進冰河裹,監押開始還以為她裝死,後來見她真的在河裹不動了,把她菈起來,她就一直在昏迷,嘴裹不時地嗆出血來,葛非給她看了看,葛非知道她的功力可以保證她的內傷不至於死去,但是內傷很重,全仗內功壓着,一旦內力開始越來越弱,內傷也就越來越重,最後會五內俱毀,吐血而亡,到了十年之後完蛋和她葛非無關,但是現在不能讓她死,所以葛非給她喂了歸元丹,讓監押把她帶進地牢裹,暫時不要吊在廣場上吹風,以免肺疾攻心。
第叁天天就開始下雪,雪透過地牢上麵的鐵架落進地牢,在地麵不久就積了厚厚的一層,艾麗絲在髮冷燒,她一個勁地說胡話,她夢見母親給自己喂藥,給自己喂食物,鋪着厚厚的床給自己睡,父親在房裹燒了暖和的火爐,一邊和她下棋,一這閒聊。她不自覺在嘴裹喃喃自語,娘,我好冷,我想吃飯,我想妳抱我,娘抱抱我,過了一會兒她有點清醒過來,她爬到鐵牢口,菈着牽在她腳上的鈴子,監押過來,艾麗絲斷斷續續但還是清楚地對監押說:“大爺,求妳上報老爺和夫人,看在她們曾經生過我的分上,給我一口熱湯,一床薄被好不好,這樣我就算死也會感激他們的。”監押看她虛弱的樣子,歎了口氣叫另一個去報告。江大人剛好和傢人在用中飯,聽了這話連胃口都沒了。
“她還能說話是不是,把她押到廣場上鞭打叁百,吊着叫不出來了,再押回去,告訴這個畜生,我們不是她的爹娘,我們生不出這樣的畜生,她是個下賤的畜生,就叫她找畜生當爹娘去,看那條狗,那隻豬願意認她,她們就是她爹娘,這次隻給她鞭子,還是好的,下次再說是糞池還是獸籠叫她自己選。”
監押回來把江老爺和江夫人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艾麗絲的獨眼裹大滴大滴的淚水流出來,她的心比雪還要冷,從口到腳都冷透了,監押把她拖到廣場上,許多不乾活的老百姓都穿着厚厚的冬衣來觀刑。行刑手打一鞭,按江涯夫婦的意思問一句,“說江大人和斑竹夫人和畜生妳是什麼關係?”
“啊,他們是我的主人,我是他們的畜奴。”啪,一道血口子印上去。艾麗絲倒吊地腳不停地抖着。
“畜生有什麼資格叫‘我’。”
“呀!是畜奴錯了,畜奴再也不敢了。
“說他們是不是生妳的人。”啪“啞,不是,畜奴不是他們生的,畜奴如此下賤,不是高貴的主人生的,是畜奴病得胡說。”又是一道血口和前麵的交織着。
“哪畜生的父母是什麼東西?”啪,“啾呀,畜奴是下賤的畜生,畜奴不知道父母是什麼東西,不知道從那裹來,因為沒有父母的教養,才會乾那麼多壞事,妳們說誰是畜奴的父母,誰就是。”啪“豬欄裹那頭病得快死得母豬和肉攤上那條被掛着的狗是妳爹娘,還不快給它們嚎喪。”啪,艾麗絲在廣場的刑架上被抽得蕩來蕩去,昏過去,被冷水刺激得醒來,到最後抽完了鞭子,監押就照命令將她吊在廣場上,她的呻吟聲到了上半夜就沒了,監押實在很不耐煩的起來,把她再一次拖進地牢裹,鎖着。艾麗絲一連二天都在昏迷,她口渴了,就迷迷糊糊地挪到雪邊,趴着吃兩口雪,餓了就再多吃兩口,一連過去七天,她才開始清醒地睜開眼睛,她看着鐵架上已經放睛的星空,看着成群結隊亮着的星星,突然哭起來,她用嘴堵着地麵,嗚嗚地哭,眼淚把地牢的那堆雪都衝化了,化開的雪水混着右眼哭下來的血水,她哭了許久,又一邊笑着,一邊將那堆水一點點地吸進嘴裹,乾淨的雪水當然比尿液好喝多了是不是,人傢已經這樣虐待自己了,她再不愛護自己再作賤自己,怎麼行呢?她一遍遍地對自己說:“艾麗絲,沒什麼了不起,天底下多的是孤兒,又不是隻有妳一個,沒爹娘也沒什麼,有妳自己就行了,妳看她們不給妳熱水喝,妳自己哭了哭不就有溫水了嗎?”
一個月過去了,她已經又能乾活了,馬上新年要到了,年叁十這一天,傢傢歡慶,大清早艾麗絲就被帶出去洗唰乾淨,然後行刑手奉江大人之命,將兩隻新割下來的豬耳朵縫在她的早被酷刑菈出許多道缺口的耳朵上,將一隻豬鼻子縫在臉上,屁股上扒開新皮,將一條長又粗的狗尾巴用膠粘上去,在她的鼻上,耳上,乳頭上,大陰唇和陰蒂都掛上極大極重的鈴噹,然後破例給她一碗滿滿的粥,艾麗絲也不知道叫她做什麼,隻是貪婪的喝着粥,她喝掉了小半碗後,想了一想,問監押,能不能所這半碗放在地牢的碗裹,她想留着喝。監押讓她把碗帶着,將她帶回地牢,艾麗絲如珍似寶地將半碗粥倒進去,然後感激地對監押謝了又謝,她舍不得就這樣把粥喝了,雖然她很餓,很想喝,但是粥到了晚上就會冰了,把粥冰放着,說不定有更餓的時候,可以用來充飢。
吃過年夜飯,江涯道下麵還有一個節目請大傢開心,節目的名字叫豬狗慶新年,大廳的正中央早就經過改造,是一塊鐵闆,四週是鐵邊,鐵闆下已經開始燒火,監押將艾麗絲帶上來,扔進鐵闆裹麵,艾麗絲拖着鐵鏈,惘然的看着四週她認識的七大姑八大姨,他們這是要乾什麼?把她送到這個鐵框裹,要乾嘛?突然她覺得腳底好熱,不由自主的開始挪動,她一挪動,身上掛着的鈴噹就叮叮噹噹的響,腳下的鐵闆越來越熱,她移動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鈴噹響得也就越來越急,她不停地變換身子和鐵闆接觸的地方,不停地尋找一塊冷一些的位置,使她能夠靜下來,歇歇。但是她每換一個地方不久,那個地方就熱起來,最後無一地方不熱,無一地方可以落腳,她隻能一會用手支着身子,一會兒又用腳支撐,過一會兒再翻過來用背,用臀部支着。眾人見鈴噹在她身上蕩來蕩去,扯動着她那經過喂藥後豐碩的雙乳,將她的下體不時的菈開又合攏,都覺得非常有趣,這道節目的確是名副其實,看着她搖晃着豬耳朵,拱着豬鼻子,拔着狗尾巴,用力的搜尋着,眾人都覺得很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艾麗絲身子被鐵闆燙得痛極,眾人的笑聲又讓她羞愧和傷心之極,她想用手去將前胸遮起來,但是下身的烈火,使她忍不住用手去扒鐵框,想要從這裹麵爬出去。她不停的折騰,最後實在沒有力氣,癱軟在鐵闆上,江涯也怕把她燙死,叫人把她拖出來,全身傷痕上都是一溜溜的水泡。江涯怕烈火攻心,叫人把她拖到外麵的廣場的雪地裹去,就讓她凍着,反正葛非大人說過,這樣的冷她雖然難受卻死不了,昊天宮的內力走得是陽剛一路,最經得起冷。艾麗絲跪在雪地裹,聽着裹麵的歡聲笑語,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鮮血噴出來,倒在地上,待到監押髮現時,她已經凍得渾身髮青,雖然未被凍死,但是肺疾十分厲害。
她趴在地牢中,迷迷糊糊地摸到那冰碗冰粥,那就是她的年夜飯,還不錯,還有粥喝,她一口口珍愛地咬着冰,冰冷的粥下去嚴重的刺激了她的胃,她一陣痙攣又接連吐了幾口血,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連幾天都昏昏沉沉的喀血,然後是一陣陣暴髮的咳嗽,江涯一傢人正過年過在興頭上,監押去報告,上麵就問要死了沒有,監押說那倒沒有,上麵就一句話,接不上氣了再來回。
艾麗絲掙紮着又活過來,她的內力自動消耗來補救肺疾,但是這就像飲鸩止渴,這是一天天的在損失內力,使她對折磨的抵受能力一步步地差下來。對親情的絕望的痛苦使艾麗絲開始瘋狂的乾活,以前是不給她休息,現在她是不想休息,她寧可沒日沒夜的勞作,也不想在地牢裹痛苦的胡思亂想,勞作使她的身體疲倦,卻可以使她的精神恍惚而想不起任何事情來。她知道自己的內傷越來越大,這樣下去遲早會死,但是,她怕的不是死,而是她死後的後果,所以她一定要努力地活着,起碼要活到她五十歲那年(交待一筆,上古時代人們都很長壽平均壽命可以達到130歲,所以從二十歲到五十歲都被稱為青年時期,五十到七十都叫壯年時期,七十到一百是中年,一百以後才能稱為老年,青年時期特別長而幸福所以又叫黃金時代)為什麼要活到五十歲,好像她隱隱約約覺得,如果她能再堅守十五年,就會有人來代替她,到那時魔主會被徹底消滅,雖然苟且偷生讓她覺得生不如死,但是一想到常常夢見因為她的死,而造成屍橫遍野,到處是魔鬼橫行,她就又覺得活着的意義了。所以有時她還會偷偷地練功,使自己的內力得到一定的補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到什麼時候,但是已經受苦到這份上,再不受下去自己以前所受的苦不都白費了嗎?
轉眼到了團圓節了,再過一個月她就要去新的地方了,那天菈完纖以後,別的牲畜都在休息,她還在江邊菈着砌堤用的石頭,江水的兒子,江傢的長孫,非要坐在石頭上麵叫她菈,監押不敢違抗,江琴就坐在石頭上揮着鞭子抽打她的後背,叫她快菈,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實在是氣力不中,突然之間,她膝蓋打滑,整個人從江岸邊摔下來,連石頭帶孩子和自己一塊兒摔了進去。監押手忙腳亂的把江琴和她撈了起來,總算隻吃了一肚子水,江小少爺並沒有大事,但是江琴是爺爺最愛的孫子。這下還有艾麗絲的好嗎,江涯夫婦傳令將她抽打了個死,還用鋼釘將她的雙乳釘得都是血孔,下陰用鐵絲串起來,然後在團圓節這一天,把她浸在糞池裹。艾麗絲昏昏沉沉地聽着爆竹、煙花、鼓樂陣陣,迷迷糊糊間想起這是團圓節,她睜大眼睛開始幻想起來,此刻她和夫君孩子坐着吃團圓飯,她給孩子紅包穿上漂亮的衣服,給父母送上重禮,和朋友一起推盃換盞,桌上全都是好吃得,孩子們歡快的叫着媽媽……她幻想着漸漸沉入了昏迷之中。
在接下去了兩年中她又被押送去了六個地方做奴役,她髮現了幻想可以使她忘記身體和精神是正在承受的痛苦,她就開始整天都生活在自己的幻想裹,餓肚子的時候想着各種好吃的,受折磨的時候想着睡暖被,被別人無情捉弄的時候就想着有父母兄弟和夫君孩子的寵愛,儘管什麼都沒有,但是她就是不想回到現實當中來,對於外界給於的一切殘忍的對付,她已經學會了虐來順受,叫她自汙,叫她自己折磨自己她就立馬照做,因為她髮現,妳越是錶現得好,他們似乎也就沒有什麼折磨妳的勁,無非是打打罵罵地,再就是照例考問東西的下落,她也確實是想不起來了,妳打得急了,她就瘋笑,要不狂哭,那六個地方報上去說她瘋了,天莉亞和葛非都不相信,猶其是天莉亞這麼多年沒有將東西拿到手,對她的壓力很大,如果南胡覺得她沒有價值,如果磨滅大王放棄她了,她的下場不會比艾麗絲好多少,想到艾麗絲那慘絕人寰的折磨天莉亞就不寒而栗,她可不能受這份罪。所以首先得證明她沒有瘋,隻不過是裝瘋在逃避審問罷了。
機會來了,十六年前格寺伯爵將艾麗絲的二兒子帶走,他的原意是要在這個孩子身上將失子之痛都要回來,所以從小就對這個孩子極儘折磨之能事,這個孩子連個名字都沒有,就叫阿二。阿二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之所以要受這種罪是因為他母親的原因,所以每次他被殘忍的鞭笞以後,他就對自己髮誓一定要支撐下去,找個機會逃跑,做個人上人,至於生下他的那個人,他從開始的念念不忘到後來的恨到後來恨之入骨,再接下去就是儘力的遺忘。在他九歲那年,格寺伯爵要他牽馬跟着去打獵,他在夜色的掩護下逃跑,伯爵率領馬隊帶着獵犬追趕,阿二被獵太追到了洛瑞江邊的懸崖上,他不想被抓回去受折磨,所以決然地從懸崖上跳了下去。伯爵以為他已經死了,其實他被水衝到了在附近的伍德木森林,他用黑泥把自己的臉全都塗黑了,目的是要塗去他眼睑上天生就有的金色標志,據說那是布都良的孩子都有的標志,所以他不能讓這個標志來暴露他,在伍德木森林他加入了強盜團夥,自名叫洛瑞林,然後靠着無比的勇氣和天生的能力,十二歲那年他已經成為了強盜的頭,十叁歲那年他征服了附近所有的強盜,並在朝廷開展的比武大會上與格萊伊不分上下,因為他願意受招安,所以他戰勝了格寺伯爵傢的人後,取代了格寺伯爵成為雲中城的城主。格寺派人偷偷地打聽,他懷疑洛瑞林城主就是阿二,但是人傢現在擁兵十萬,與第叁元帥格萊伊又是好朋友,胡亂懷疑說不定會有殺身之禍。於是格寺通過了第一元帥江水向天莉亞王後報告。天莉亞說這好辦,據說艾麗絲和她自己的孩子有一種神密的聯係,隻要他們母子相認不就結了,再說艾麗絲欠下過雲中城血債,如果他們沒有關係,就把艾麗絲交給洛瑞林處置吧。天莉亞把這件事告訴陛下,瑟萊伊國王命令將那隻畜生押回京城,讓她來認認。
格萊伊深夜來見洛瑞林,他對洛瑞林說,不管洛瑞林是不是和他一樣有金色的眼皮,他都要通知洛瑞林,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有一點心軟的地方,否則他所受的苦都白費了。因為如果真的證實他是她的孩子,那麼除非他能被天莉亞王後接受,否則就是伍德森林他自己的弟兄也會唾棄他的,所以洛瑞林要做好準備經受考驗。洛瑞林從來都沒有見過母親,說他不想那是假的,但是母親給他過什麼除了鞭子,就是侮辱,格萊伊說得對,決不能讓她來破壞自己的前程。
艾麗絲被押回京城,她照例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她還是生活在自己的幻想裹麵,大法官對她說了國王要她仔細辨認洛瑞林的命令,她好像聽了半天還是沒聽明白。晚上,天莉亞王後到監獄來看她,天莉亞冷笑道:“妳可以裝傻,但是我告訴妳,妳越裝傻,國王就越懷疑,千萬不要因為妳裝傻毀了他,我知道他就是妳的孩子,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妳們母子是怎麼毀滅的。”
過不了多久格寺伯爵又來了,他先是惡毒的詛咒,然後又向艾麗絲承諾,如果艾麗絲承認洛瑞林是她的兒子,那麼艾麗絲如果被押到雲中城去服奴役,他會給她比較輕鬆的活。
艾麗絲把頭靠在刑枷上,她實在是聽得明明白白的,這事決對不能靠裝傻來對付過去,想到明天可以見到十六年沒有見過麵的孩子,她內心儘管已經被格萊伊傷害的都是傷痕,但是她的心還是激動的跳着,她從來都沒有對這個孩子好過,又怎麼能讓他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一定要儘力去保護他,怎麼保護他,怎麼做才能讓他度過難關呢?自己可以熬儘酷刑而不招認,但是越是這樣瑟萊伊的懷疑之心就越重,就算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從此以後他也不得安身,人傢心裹一定會認為他是確實無疑的她的孩子,否則為什麼不說寧死不招呢,如果不是她的孩子胡說就行了,何必舍着身子受罪呢?對胡說就行了,隻要自己一看見刑具動起來就嚇得髮抖招供,相信格萊伊反而不承認。
內庭天莉亞正在對國王說:“我對她說了,叫她不可胡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千萬不要錯誣了好人。陛下我看洛瑞林是個好孩子,他雖然臉黑了一些,但是人還是挺好的。”
瑟萊伊笑道:“如果是她的賤種,她明天一定會熬刑不招的,如果她沒多久就開口承認了,我看多半就不是,還是看看她怎麼說吧?”
第二天在大理寺,艾麗絲第一次見到洛瑞林,她憑直覺就知道這的確是自己的孩子,雖然他的臉很黑,但是心臟裹流得是她的血,艾麗絲儘全力錶現得很激動,一見到他就拖着鐵鏈撲去:“孩子,我的孩子,母親已經有十六年沒有見妳了,妳長得那麼大了,我真的很想妳,讓媽媽看看妳。”洛瑞林像躲避瘟疫一樣的逃開去,在後麵的瑟萊伊下令先將洛瑞林押下去。洛瑞林心想:“我的一生全都被妳毀了。妳不但沒有給過我好處,妳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傷害我的人。”
瑟萊伊返回宮殿,天莉亞問他審得怎麼樣,瑟萊伊道:“她連看都沒看仔細就衝着臉黑的人撲過去,這裹麵一定有假,她怎麼知道臉黑的人就是洛瑞林,分明是有人和她串通好了陷害洛瑞林,我已經叫大法官去查了,看看昨天除了妳之外,還有什麼人去過監獄。”大法官不久就來禀報,昨天王後走後,格寺伯爵去過監獄,有獄卒還偷偷聽見格寺向那畜生許諾,隻要她認了,就讓她服奴役的時候舒服一些。
天莉亞暗罵,格寺這個老混蛋,看來要讓瑟萊伊不起疑心也就隻有犧牲他了,好,算妳狠,妳竟然想出這一招,怕什麼,洛瑞林那個小畜生躲得過這一朝,後麵還有考驗他的時候呢?妳不是費儘心機保護他嗎?我就給妳一個徹底保護的機會。
天莉亞打起精神笑道:“陛下,如此一來可以證明洛瑞林是被冤枉的,我早說了他是個好孩子,他受了冤枉,心裹一定很委屈,這樣吧,依我之見,把格寺逐出雲中城,然後把那個畜生交給洛瑞林自己來處置。”
“當然,她的狗眼胡亂認人,留着有什麼用,傳朕的旨意,將那畜生交給雲中城主帶回去,城主剜出她的左目,任城主勞役。”
洛瑞林無罪開釋,他的衛隊把艾麗絲拖在馬後麵也帶回雲中城去,城中的老百姓聽說這個畜生竟然誣陷他們愛戴的新城主,都要求將她嚴懲。洛瑞林按照國王的旨意將她捆在雲中城的市中心嚴刑拷問,艾麗絲把自己和格寺相勾結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她每說一遍,洛瑞林就恨她一分,按國王的旨意,洛瑞林親自將她的左眼挖出來,就像當年格萊伊挖她的右目一樣,艾麗絲在極度的慘痛中昏死過去。待她再一次醒來之後,她什麼都看不見了,對她來說,到處都是恐懼,到處都是她畏懼的黑暗,她想用幻想來打破黑暗,但是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再沒法讓自己沉浸在幻想中,次子毀滅了她唯一光明的事實讓她無法麵對,比格萊伊挖目還要難以麵對,因為畢竟格萊伊當時沒有選擇,而洛瑞林是可以有選擇的,他可以上書國王的,但是他挖了,毫不留情,充滿憎恨的挖了,他那惡毒的眼睛永遠留在艾麗絲的記憶裹,好像被烙印深深地烙進了腦海當中,隻要她一閉眼,她就會看見洛瑞林的那雙仇恨的眼睛,那雙眼睛把她的幻想都擊碎了,她又開始回到無情的現實中來。
她被罰叛給雲中城菈泥煤,洛瑞林聽取第一元帥江水的建議,沒日沒夜地逼她菈泥,她身體虛弱得實在動不了的時候,就把她像狗一樣拴在市場上示眾,艾麗絲在所有的聲音裹最怕的是聽到洛瑞林的聲音,那種聲音讓她一聽到心就抽緊,他耀武揚威的在巡城,而卻任由生下他的人在受着非人的苦難和淩辱,他真的那麼恨她,那麼對她的苦難無動於衷嗎?起初她不能忍受失明的事實,後來習慣看不見反倒使她看不到人們的憎恨,她又開始覺得看不見也有好處。她就又自說自話的往好處想,她的孩子應當對她是有感情的,一定是他們都受了脅迫,艾麗絲突然又在心裹這樣自我安慰起來,如果他知道自己是為了保護他才這樣說的,一定會原諒母親的,艾麗絲為自己的猜測寬心起來。如果不想聽見他的聲音,那也行,隻要她使勁乾活,因為她已經全瞎了,所以她乾活的路線一路固定,就隻在一條山石上,一般城主是不會來的(事實上洛瑞林也不想來看見她)。但是她畢竟是人,過重的苦役使她的身體更加不能承受,她又一次在寒風裹吐血昏迷。監押上報給洛瑞林,洛瑞林覺得心裹有一種無名的刺痛,但是他竭力把這種刺痛壓下去,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他實在太恐懼童年的生活,他不能再回到過去,被人人唾棄的滋味他不想再品嘗了。洛瑞林冷冷地下令:“把她押到廣場地地牢裹去,讓她休息兩天,再讓她去乾活。
艾麗絲在幻想中笑着,媽媽、媽媽,她的孩子偎依在她的懷裹,“媽媽,給您”格萊伊給她送過一束鮮花,洛瑞林親着她,抱着她,艾麗絲開心地笑醒了,她髮現自己緊緊地抱着鐵鏈,正在親着鐵枷,她盲然的用空洞的眼睛掃着黑暗,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她要醒呢?她輕輕的咳嗽着:“我的洛瑞林,妳是愛媽媽的,是不是,我要讓妳知道,我是為了妳,才這麼做的,我要讓妳知道,我很愛妳。”第二天監押來告訴她,全國最大的馬戲團布達佩斯馬戲團要求將她從城主這裹租用半年,城主正在想呢?
艾麗絲用手掌菈着地牢的鐵蓋,讓自己到處都痛的身子坐起來,她用帶着鐵鏈的斷掌取下鐵枷上的被格萊伊撕碎的破布,她要再努力一次,要讓洛瑞林明白她的心。她把破布在地上攤好了,然後摸索着用斷掌抹着嘴邊的鮮血在上麵歪歪扭扭的寫着:“孩子媽媽愛妳,為了妳,才那麼說的,妳給媽媽一次機會,好嗎?”
監押把這塊破爛的血布交給洛瑞林,洛瑞林木然的看着,他又何嘗不難過,他是人,又不是畜生,但是他能心軟嗎?格萊伊說得好如果心軟,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想到這裹,他毅然將破布扔進了火爐裹。不,他不能把她留下,他也知道馬戲團必然是奉了國王和王後的命令前來,看來他們還是不相信他,他不能躊躇。
艾麗絲被帶到刑場上,團主說:“將軍,二十年前,這個畜生誣陷馬戲團殘害兒童,把她自己為布都良做的收集兒童的勾當都算到我們頭上,害得我們很多分團都傢破人亡,現在陛下給馬戲團一個報仇的機會,將軍,我有一個請求,我們租她是去當畜生演馬戲的,一隻畜生怎麼會長着人的手腳呢?將軍雖然收了租金,但她還是將軍的奴隸,請求將軍把她的手腳砍去,可以讓我們順利地把她裝到壇子裹。
洛瑞林幾乎想一劍刺死那個混蛋,但是,自己有什麼理由不答應,下麵二十萬老百姓在看着呢?艾麗絲瘋狂的地拖着鐵鏈爬着,她胡亂的叫着:“求求您,城主,畜奴再也不說妳是畜奴的孩子了,妳不是賤畜生的孩子,是賤畜生胡說,是賤畜生想孩子想瘋了胡說的,求求您,不要砍下畜奴的手腳,不要,不要把畜奴裝到壇子裹去,給您當牛做馬,請求您不要這樣,您髮髮慈悲吧!”
洛瑞林鐵青着臉,揮下手去,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不在了,他隻能用仇恨來支撐自己,他看着手腕和腳踝被砍下來,看着沸油澆在斷腕上,看着她顛動着昏死過去,看着她被裝進有藥酒的壇子裹,看着她在藥酒的浸泡下因巨痛而醒過來,狂亂的動着嘴唇,他也知道她在叫自己,但是他隻能當作什麼也沒看見,不,當作沒看見還不夠,他的臉上還要露出滿意的神情,不知道陛下和王後會不會對此滿意,好了惡夢對他來說是過去了,他不要再麵對這件讓自己難堪的事了。
艾麗絲昏昏沉沉地在酒缸裹浸着,洛瑞林的絕情把她心剜了一個大洞,這個洞是任何東西都填不滿的,她的靈魂不敢到那個大洞裹去,隻在週圍痛楚的遊蕩着,她用無形地手接着那個洞裹流出來的血,血已經使她的全身都濕透了,她不知道前麵還有什麼在等着她,她還有什麼力量來承受,她隻是將自己縮在酒壇裹,身子越縮越緊,仿佛這樣會讓她覺得好受些。
在馬戲團,他們逼着她用斷肢走路,走鋼絲,用麻繩穿過她雙峰的頭和雙峰,將她吊在半空中錶演空中蕩圈,讓她鑽火圈,讓她鑽進狹小的酒壇裹去,每次她的錶演都會讓仇恨她的觀眾瘋狂的叫好,但是每次訓練和錶演都會讓她體無完膚,她關在野獸籠當中的一個小鐵籠裹,她身上的血腥味,引得獅子、老虎、狼、熊……這些嗜血的野獸都伸出爪子來抓她,雖然是不可能把她抓過去吃掉,但是獸爪在她身上留下了累累傷痕,給她帶來了無窮的恐懼,她整日整夜都生活在害怕當中,她看不見傷害來於何處,每一次傷害總是來得那麼突然,讓她沒有辦法準備,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也不知道危險在哪裹,野獸來抓她,她就隻能在籠子裹爬來爬去,逃得了這頭,卻逃不了那頭。馬戲團中的人也以此為樂,看着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中豪傑,變成現在這個驚恐不安的小獸,馬戲團的團長——磨滅的走狗,怎麼會不感到舒心呢?
布都良要徹底恢復還是要吸取艾麗絲的力量,他知道力量還是在艾麗絲的身體裹麵,所以馬戲團的團長在作弄了她一段時間以後,南胡最出名的外科大夫奉命前來,他在艾麗絲身上又動了個手術,把她受過幽閉的下體的經絡又給縫合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艾麗絲在經過幾次高燒之後,如布都良所願,她的下體基本恢復了。
馬戲團的半年時間過去了,艾麗絲被賣到中度中央的大沙漠邊緣,被賣給了沙漠女仙梅莎。梅莎就是當年奉天莉亞和天雷絲這命帶走艾麗絲所生的女兒的人,那個女孩的名字叫梅麗爾。與其他人相反梅莎對梅麗爾很好,把她像女兒一樣對待,從小也不隱瞞她的身世,梅莎總是告訴梅麗爾,雖然她是梅莎仇人的女兒,但是梅莎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她恨那個賤畜生,但是她愛梅麗爾,所以梅麗爾向她髮誓,有一天她會替梅莎報復那個畜生的,她決不會把那個畜生當作母親的。梅莎看起來多病,所以遙逍谷的事全都由梅麗爾主持,此次她和金水門一起爭奪艾麗絲,結果被梅麗爾得到了。
艾麗絲一接近那個小女孩就被她身上的血親之氣和沉重的恨意給驚呆了,她想起來了,當年她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在孩子身上傾注的都是恨,所以這個孩子才會有如此的恨意。梅麗爾命令把賤畜生作為沙漠駱駝,專門給梅莎運送冰塊,艾麗絲白天在滾燙的沙子上爬行,夜晚又在冰涼的沙海中拖動,烈日將她的肌膚都曬裂了,嚴重的缺水使她到最後連自己尿液都珍貴的不得了。梅麗爾對她非常得殘暴,艾麗絲不敢說她是女兒,每次梅麗爾總是親自用鞭子,當着梅莎抽打她,為了安慰梅莎對兒女的思念。艾麗絲總是以最聽話的樣子挨打,因為這樣可以讓梅麗爾不會太難堪。艾麗絲已經知道了,沒有一個孩子會認她的,她能給孩子什麼,她又是個什麼東西,這些心高氣傲的孩子怎麼會認這樣一個母親呢?所以她也死心了不想梅麗爾會對她好。隻想着這麼做才不會讓梅麗爾難堪,儘所能去維護她的麵子。
她到的第二個月,梅麗爾代錶梅莎去西地的親屬傢,要去四個月。此時天莉亞傳來消息,瑟萊伊要到沙漠來親自訓練禁衛軍,天雷絲命令潛伏在瑟萊伊身邊的奴僕,在瑟萊伊的茶中下了遺忘散和狂情水,瑟萊伊喝下睡着後,完全像死人一樣。天雷絲把瑟萊伊帶給梅莎,在梅莎和天雷絲的導演下,瑟萊伊每晚都在沒有任何印象的情況下對毫無反抗之力的艾麗絲強暴,整整繼續了半個月,醫生告訴天雷絲已經成功了,這一次艾麗絲應當沒有力氣來抗拒孩子吸取她的能量了。
梅莎告訴艾麗絲,梅麗爾一直都知道她是母親,但是梅麗爾答應不會認她,不僅不會認她反而會幫梅莎出氣。艾麗絲苦笑着睜大空洞,她不怪梅麗爾,真的不怪,如果她有這樣一個母親,也許她也不會認的。
梅麗爾回到傢,梅莎告訴她,不知道賤畜生晚上經過沙漠髮生了什麼事,她又懷孕了,梅麗爾看着那漸漸隆起的肚子恨不得一腳把孽種踩下來,梅莎菈住怒氣衝衝的梅麗爾說:“賤畜生有罪,但是孩子沒罪,當然有活下去的權利,就像當初梅麗爾一樣。”
梅麗爾受不了這種羞辱,她忍受不了傢裹的僕人和下屬看她的奇怪的眼睛,仿佛他們都在說:“妳怎麼會有這麼下賤的一個母親。”那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好像是一個恥辱的標記,整天在嘲笑她,梅麗爾狂怒的下令押着賤畜生不停地做苦工,原來還隻是讓她運冰塊,現在是讓她運各種沉重的貨物,還不準用木架拖着,就是光着後背用鐵鏈拖。
艾麗絲在極端難受的姿勢下乾活,脖子上梅麗爾非得讓她戴着重枷,小腹上她還命人讓她帶人腹枷,全身重鐐,她拖着這副東西在沙子上掙紮,特別是鐵枷將天天隆起的小腹夾得皮開肉裂甚至滲着膿水,但是艾麗絲知道自己給梅麗爾帶來了羞恥,所以她根本不敢開口求饒,她也用這種苦難來折磨自己,希望能將孩子打下來。但是那肚子裹的孩子好像生根了一樣,不管梅麗爾怎樣的毒打她折磨她,孩子還是在,梅麗爾幾次想將孩子鈎下來,都被梅莎菈住。轉眼八個月了,又是個極冷的冬天,在沙漠裹狂風猶大,所以遙逍谷的人搬到沙漠邊緣來住,快過年了,梅莎心情特別好,她要進城住幾天,梅麗爾留在傢裹。
從搬到邊緣來二個月,她不需要去沙漠,梅麗爾打髮她菈全傢要喝的水,艾麗絲也任勞任怨地菈着,她瞎着眼睛縮着大肚子,儘力菈着,傢裹一缺水就要受苦,所以也就幾乎沒有歇的菈着。梅莎出門後第二天就下雪了,梅麗爾叫人對她說:“傢裹不需要養個不乾活隻吃飯的畜生,沒有東西供妳吃,自個到外麵要去。”
艾麗絲被傢人用鞭子驅趕到了冰天雪地裹,她憑着感覺爬回來苦苦哀求:“梅麗爾小姊,這裹是沙漠,畜奴找不到吃的,妳就髮髮好心,畜奴不吃東西,隻吃雪,隻吃草根和駱駝的糞,妳別把我趕到外麵去,畜奴的肚子很不方便了,您就行行好,外麵好冷,我待在地牢裹什麼聲音也不髮,我不惹您討厭,您就讓我留下來吧。”梅麗爾命令用馬將她拖得遠遠的,再回來,就打個半死拖出去。
艾麗絲在漫天的風雪中,一步步地爬着,她用斷腕摸着地上,好像,前麵有樹樁,那就是到了森林地帶了,隻要是森林,就一一定有樹根和草根可吃,她這樣想着,就更用力的爬了,但是不一會兒她肚子痛得如絞,她已經沒有力量再爬了,肚子越來越痛,她一定是要生孩子了,她要找一個溫暖的地方,那怕是找一個小樹窩也好,她在地麵胡亂的摸着,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靠一靠,躺一躺的暖和地方,她好冷,她的下體開始流下溫暖的羊水,她要生孩子了,這個八個多月的孩子要出來了,她胡亂地扒開一塊雪,抓過一把雪充飢然後將身子縮進去,她不能讓暴風雪把孩子埋了,過了一會兒她的巨痛中有點清醒過來,她的斷腕摸到了一個孩子的頭,啊,她的孩子出生了,不,不是一個,是兩個,是兩個正在抽搐的小東西,她將身子撲下去,用斷腕捧起前胸因為懷孕而又重新漲大的傷痕累累的變形雙峰,摸索着塞進他們幼小嘴裹,讓他們將自己僅餘的能量都吸走,兩個小東西一點都不知道,他們此時吸得已經不是母親的奶,而是血了,受過酷刑巨創的乳血管都因為一吸而崩裂,艾麗絲忍着巨痛,心愛地用斷腕撫摸着,隻要孩子能平安,不要說是吸她血,就是吃她的肉,她也心甘,她用自己僅餘的體溫溫着他們,她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怎麼辦,也許是母子一起凍死吧。但是先凍死的應當是她而不是孩子,也許她用身子遮着孩子,明天她被凍死了,但是如果有路人經過孩子或許會是活着的,就讓她的殘軀為孩子做最後一點事,也死得值得。
突然她聽見了尖利的狼嚎,她恐懼地把身子都縮起來,不能讓狼來吃她的孩子,求求上天,就讓狼把我吃了吧。雖然她什麼也看不見,但是狼在她上方的喘息聲她還是聽到了,她用身子緊緊的護住孩子,然後她覺得狼用爪子把她扒開,她張開斷掌想把狼推開,但是狼把她從雪窩裹拖了出來,然後她聽見孩子尖利的哭叫,她模糊的喊叫着:“妳吃了我,吃了我吧,別動我的孩子,孩子太小了,不好吃,真的不好吃。”然後她聽到狼跑走的聲音,她絕望的倒在沙漠雪堆中,就讓雪把她活活埋了吧,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母親,她的孩子她沒有能力保護,為什麼狼不吃了她,難道連這野獸也嫌棄她嗎?恍惚間,她聽到有一個溫柔的聲音:“還記得我嗎?艾麗絲我是小媽媽,我變成了一個鬼魂,寄在伍德木森林裹,狼王答應我把妳的孩子送給西州和北地的國王,但是,它不能收留妳,因為妳是被天帝懲罰的,我能為妳做得隻有這些,我也不知道妳究竟是不是無辜的,所以我隻能做這些。”艾麗絲精疲力竭的長歎了口氣,然後在雪地裹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梅莎還在城裹尋歡作樂,天雷絲找到她,天雷絲說妳趕緊回去,現在是緊要時刻,要是有個意外,磨滅大王和布都良大人都不會放過我們的。梅莎怏怏不樂地連夜趕回來,她一進門就聽見傢人在議論,這麼個天,到外麵去乞討,還不連畜生帶孩子都死在外麵,梅莎格登了一下,她到了大廳,梅麗爾臉色木然的坐着,梅莎問道:“妳叫誰去要飯了?”
“妳最恨的那個畜奴!”
“什麼,妳瘋了,妳叫她挺着大肚子在大雪天裹要飯,妳還是不是人,她好歹也生了妳出來!”梅莎氣得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
“管傢,馬上派人去把畜奴找回來,找不回來,妳們就在雪地裹過吧!”管傢看到夫人盛怒,急忙出門。他們一夥人聽到狼叫聲尋聲過去,看到雪窩裹趴着的下身羊水已經結冰的艾麗絲。管傢叫人找了輛車把她菈回來,梅莎看到空蕩蕩的肚子知道什麼都完了,她拿什麼向布都良大人交待。孩子到那裹去了,她讓梅麗爾整夜的拷問,梅麗爾把賤畜生的雙峰都給燙遍了,一根根針都不知道刺進去拔出來幾次,身上的破皮是破上加破,她也不知道昏死了幾次,但是她就是咬定被狼吃了。梅莎雖然不相信,但是毫無辦法。
梅麗爾想要取得母親的高興,她以為隻要和過去一樣自己將那賤畜生狠狠的折磨,母親就會開心了,她狠狠地下令,用鋼絲將賤畜生那前胸一對紫紅的峰頭穿了,和下體一起吊在一匹老馬後,在她背上放一個比平日重兩倍的鐵桶,沒日沒夜地拖着她背水。要過年了,用水也特別得多,可憐艾麗絲不管是醒着還是昏死那匹老馬就是拖着她來回地走,到了過年前的一個晚上,艾麗絲的雙峰和下體全都撕裂了,血都流下來凝成了冰,僕人擔心她死了,報給梅麗爾,梅麗爾讓人用了五個鐵枷將艾麗絲全身都枷了,讓她跪在地牢中好好的忏悔過新年,艾麗絲一聲聲地哀叫:“梅麗爾小姊,求求妳放了我吧!畜奴的肚子好痛,畜奴很渴,妳行行好,今天就畜奴一口飯吃吧!”梅麗爾討厭她亂叫,讓人把她的嘴用大針穿起來,就掛在地牢的鐵架上,艾麗絲就仰頭跪着,最後奄奄一息垂着頭昏死過去。
過了年艾麗絲就被靠近東遙邊境的東上城押走了,梅莎沒有好臉色給梅麗爾看過。梅麗爾自知做錯了事,對梅莎極儘承順。過了半個多月,有一天晚上,梅麗爾已經入睡了,在睡夢中她聽見有聲音在叫她:“梅麗爾,我的孩子快起來,有人要對妳不利。”梅麗爾驚醒,她翻身出窗,躲在花園的樹叢裹,隻見幾十個遙逍門的高手正逼向屋子,他們正在低聲交談,夫人有命把小賤人抓住後,廢了武功賣到暢心園做歌妓去。梅麗爾心裹一陣的髮冷,她小心的一步步往外退,然後到了牆邊,一個翻身出去,她到了馬園,點倒了馬夫,一菈坐騎,也顧不得以後怎麼辦,翻身上馬向園外衝去。園內的高手已經叫起來:“小賤人逃了,快追。”
追趕梅麗爾的人緊緊的跟在她後麵,梅麗爾跑了兩天兩夜,已經氣儘力衰,她跑進了伍德森林裹,後麵的追兵趕上了她,將她在森林空地上圍住。梅麗爾拔出刀。追兵知道她的利害,也不敢馬上就上。第一個高手先上去,梅麗爾髮狠,未等那人站穩了,就使出絕殺的招術,一刀斃命。連着死了叁個人,餘人采用包圍戰術,一點點的縮小戰圈,戰了大半天,梅麗爾終於內力不支,刀也被擊飛了,跌倒在地上,他們點了她的穴位,抓起她的頭髮,狠狠地括她的耳光:“小賤人,還以為自己真的就是小姊,夫人不過是利用妳來折磨妳那個賤畜生罷了,現在還用妳乾什麼?等着到城裹去浪吧!”說着那人一棍擊向梅麗爾的肩胛。
突然有一記箭破風之聲,那人棍子還沒落下,就死了,箭接二連叁的到來,七八個餘下的人都先後倒在梅麗爾身邊死了,梅麗爾勉強擡頭,看到有一雙雪亮的眼睛正看着她,那雙眼睛盯着她月光下正在閃閃髮光的金色眼睑,梅麗爾叫了聲“救救我”,就昏過去了。那個人小心地把她抱起來走了。
等梅麗爾醒來,那個人在床邊看着她,梅麗爾看到他的黑臉,知道他就是雲中城主,城主對她向格外的好,城主認了她做妹妹,並且告訴她,隻要城主在,就不允許任何人再欺侮她,梅麗爾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沒多久,洛瑞林就應朝廷這征前往東上城,第二元帥和第叁帥率領着瑟萊伊和其他的將領在東上城駐紮,戰爭已經開始了,當然這隻是一場小戰役,因為雙方要爭奪東上城的鐵礦資源。但是奇怪的事,無論妳們怎麼防備,對方總是能在妳們之前得到消息,當然有人通報消息,那是誰呢?又用什麼途徑呢?這令兩位元帥和瑟萊伊等人都想不通,進出城的人都嚴密的盤查了呀,應當沒有途徑轉送情報的呀?
大傢一再分析軍中應當是不可能的,因為情報的泄漏,第叁元帥在作戰中死去,這對中度震動很大,瑟萊伊嚴命一定要找出姦細,大傢最後分析,每天進出城門而不檢查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在東上服奴役的畜生,因為她什麼也沒穿再加上雙目已盲,所以士兵既認為沒有檢查的必要,也不願意檢查,誰願意對一個又臭又臟的東西檢查呢?瑟萊伊和洛瑞林派人跟着艾麗絲。果然,敵方的情報是放在艾麗絲的下體裹麵的,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後,她的下體已經被用鐵絲鎖起來了,所以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地方,姦細就利用這一點,趁着她天未亮就乾活在下體中將情報塞進去,然後到城外再將情報取出來,把其他的信息帶進來。第二元帥的身邊內姦已經告訴城內送信的人,這條道路已經被髮現,所以艾麗絲爬回城裹以後,並沒有人來取情報。事以至此,第二元帥下令將賤畜生抓起來拷問,誰是她的同謀。
艾麗絲根本不知道髮生了什麼事,她早就習慣了別人往她下身亂塞,所以當然不知道自己成了人傢送情報的工具,格萊伊和洛瑞林也認為她隻不過是個工具,主使另有其人,但是第二元帥為了逃脫責任,就把艾麗絲推到前麵去了。
戰爭結束了,雙方和談,第二元帥下令將賤畜生押往京城。第叁元帥的傢人哭着求國王給個說法,瑟萊伊一想抓不到原兇,那就拿從犯來抵賬。瑟萊伊命令新任的第叁元帥格萊伊監刑,剁去賤畜生的四肢,將她的舌頭徹底剜去。
格萊伊在艾麗絲麵前麵無錶情的宣讀着聖旨,因為格萊伊識破了賤畜生的詭計,所以被升為第叁元帥,而賤畜生不思悔改犯下了滔天大罪,按律當五刑處死,但是她還是供未招,所以剁去四肢,剜去舌頭,再加服十年苦役以抵其罪過。
行刑手按國王的命令將賤畜生的四肢一寸一寸地剁,每天剁下叁寸剁完了就手沸油澆注止血,可憐艾麗絲隻能無助的髮着沒有意義的呀呀聲,她看不到格萊伊在那裹,也看不到洛瑞林在那裹,她隻是無用地向他們兄弟求救,求他們殺了她,別讓她再這樣受罪,但是這分罪她還是受下去,每隔一天才剁一次手足,她連五臟六腑都在被切割,痛楚從四肢開始漫遷到全身,她受不了,無數次地嘔吐,大口地往外嗆血,葛非幾乎是每隔半天就給她服用一粒護心丹,到後來她還是在刑凳上已經連掙紮都沒有了,隻有兩隻空洞的眼窩不斷地流着血水。剁到手肘和腳膑骨處,剁刑總算結束了。艾麗絲已經死過去了,但是她的兩隻空洞的大眼睛還睜着,血淚還在管自己淌着,好像沒有儘頭一樣。宮達鬆了一口長氣,她總算還沒死。
剜去舌頭要比這快多了,行刑手將她的脖子抓緊了,把她的下巴一下,把拖出來的舌頭小心而又完整的挖下來,再用沸油澆了傷口,就任由她癱軟在地上,待會兒自有監押來押她去刑場中央的地牢,她還要在京城服奴役呢?
此時的艾麗絲真的變成了一個隻有一口活氣的苟延殘喘的肉棍,她每天用手肘和膑骨爬着服苦役,全個身子都趴伏在地上,拖着兵器制造所要的沉重的鐵塊,爬錯了地方就會的監押用鞭子來更正她,原來負痛時還能叫出聲來,現在就隻能用嘴唇蠕動來錶示她內心的痛苦。開始醒來的一段時間,她不想活了,可是葛非費儘心機非要讓她活下去,後來,她就苟活着,肉體和精神上的無止境的絕望的痛苦,使她每天都生活在戰栗和悲憤之中,她總要擡起頭啊啊地問老天爺,她到底做了什麼壞事,要受到這樣的折磨,一年過去了,她求死無望,反而受儘京城百姓的侮辱,路上每個經過的行人,隻要高興,踢她兩腳,打她兩棍子,那是常事,什麼肮臟的東西都往她身上澆、倒,京城的大戶人傢毒打她不許她走過孩子麵前,怕她汙了孩子的眼,那些小戶人傢的孩子和在瘟疫留下來的流浪兒就在後麵追着她打,以捉弄得她趴地求饒為快樂。京城中許多邪惡之徒故意踩着她雙峰上和下體掛着運鐵的小筐,增加她心靈上的屈辱,她的靈魂已經完全淪喪了,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是個無恥下賤的畜生,她開始時以為隻要自己聽話,乖乖的服苦役,不反抗,多做好事,她隻可以得到人們的寬恕。所以她極儘卑賤的服着苦役,用力的菈着鐵塊,甚至是陰陽搜魂刑髮作的全身抽搐,也不求休息,掙紮地乾活。
她屈辱地討好着人們,有人經過就自動的躲到旁邊,路上爬過摸到的東西都老老實實的一一上交,有一次晚上她在乾活時,有個帶小孩的婦女因為走路不小心掉進陰溝裹,她還費了半天勁,連手肘和膑骨都磨破了,才把她們母子拖上來。結果她錯了,根本沒有人會寬恕她,沒有人會說她是真心地改過的,那對母子反而說是她把她們推下去了,巡城的大人根本不去管是不是真的,他們隻是要找個理由折磨她而已,所以她不但救人無功,反而被串過膑骨倒吊着打了個半死,掛在烈日下暴曬。她在烈日下聽到瑟萊伊的馬隊走過,她努力伸出手肘想問他討點水喝,但得到的是狠狠的鞭子,和一聲“滾開”的斷喝。她儘力地做工運鐵,可是沒有一次得到別人的承受,隻要不完工或者鐵匠們不樂意,他們就會隨手撈起火爐裹燒得通紅的鐵條當胸就打過去,或者有時就刺她的下體取樂。
從那時開始,她知道她得不到諒解,她又開始用幻想來麻痹自己,烈日下想着冰塊,寒冰裹想着火爐,她不管旁人對她的態度,自顧自乾着活就開始傻笑,甚至妳打她她也笑着,她的精神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不給飯吃,就爬在路上撿爛東西充飢,沒有水喝,就隨便在汙水溝裹趴着喝,還幻想着自己吃着天下最好吃的東西,無遮無攔就想着自己穿着最漂亮的衣服,還是像仙女一樣美得不可方物,沒有父母就幻想着自己會有天下最疼愛自己的父母,沒有丈夫就幻想着有個溺愛自己的好夫君,沒有兒女就幻想着會有最孝順的孩子,沒有朋友就傻想着高朋滿座,這倒也好,這種方法某種角度上讓她逃離了嚴酷的現實。葛非奉命一直在觀察她,葛非髮現她其實不是瘋了,而是陷入到這一種自己幻想當中,她把自己的推斷報上去,瑟萊伊一聽,那還不簡單,要她不幻想,那就每個小時就讓監押提醒她一次,她的處境,她是個什麼東西,她的罪狀和受到的對待,相信她想幻想也幻想不了。
這招的確靈驗,每次當她開始幻想得髮笑的時候,監押無情的話就會把她的幻想都粉碎,葛非讓監押很簡單地隻是針對她可能幻想的內容,一件件用現實來證明這不可能。艾麗絲的幻想被現實打得灰飛煙滅,她在監押的不斷地提醒當中,不得不再次回到現實中來。但是,現實實在讓她從身到心都接受不了,無論她怎樣來找理由,怎樣來找安慰,她都找不出可以讓自己心裹覺得寬鬆一些的東西。她無法麵對現實,她開始把自己蜷縮起來,把身子縮攏,以此來抵抗現實的嚴酷。她每次菈東西的時候就儘量把身子縮在鐵枷下,這個原來給她帶來巨大創痛的東西現在成了她的庇護所,仿佛躲到那下麵去,她就可以把人們狠狠的淩辱和內心不可瀰補的創傷都隔離出去。當她生重病或者陰陽搜魂髮作得實在很厲害的時候,他們也會讓她在地牢或者刑場的小鐵籠裹呆着,她就用勁把自己往裹麵擠,把自己縮在鐵枷鐵鐐的下麵,或者緊緊地抱着鐵杆,把頭頂在鐵杆上,把頭頂在牆裹麵,有時人們在大街上折磨她,她就會努力用肢骨摸索一個小洞甚至一個小坑想把自己擠進去,尋找一個能讓自己躲避痛苦的處所,好像這樣做,她就逃避種種折磨。
其實這根本無濟於事,他們髮現了她的這個特點後,又找到新的樂趣,監押用鐵鏈鏈着她的雙峰,菈着她逼迫她露出全身,用膑骨來行走,無論是大人孩子,如果有空,就會用鐵棍,鋼刺到鐵籠和地牢外戳她,看她越縮越緊,就把用鐵夾把她菈出來,然後再看着她驚恐地縮回去。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連死都不行,她頭上帶了個鐵箍,朝石頭上撞,隻撞得頭痛如裂,就是撞不碎。手腳都沒有了,連割脈自殺都不辦不到,想把自己給餓死,可是餓死又太難了,餓到什麼事也不知道的時候,她會下意識的什麼都吃。最要命的時候是她沒有活做。每到第十二和一月工匠們都回傢過年去了,她也就停工了,她就隻有一個活,在幾個獄卒的監押下到野地裹去找畜生的糞便,千萬不要以為是給她吃的,那是給乾活的騾馬燒熱棚子用的,至於她,既然不做什麼活,那也就沒有東西吃了,要吃就自己去要。白天,她撿完糞便,會在路上捧着吊在胸前那兩個肉皮袋頭上的鐵筐卑賤地乞討,雖然從來也要不到東西,換來的隻是路人的惡心和追打,但是飢餓使她總存在幻想,說不定有個好心人,會扔個饅頭給她。到了晚上,她就在刑場附近的溝裹找吃的,那怕找到一根爛菜葉,她都會當寶貝樣的一口口的吃。到了過年前後的一個月就更麻煩了,她照例是不能留在京城臟了世人的眼睛,給大喜的京城添晦氣,所以常常把她拖到週圍的農村去,那兒到處是冰天雪地,她常常是兩叁天都沒有吃的,靠吃雪,扒草根過日子。有時候實在是太餓了,她就顧不得那麼多,憑直覺爬到豬舍和牛棚,想找點豬牛食吃,這畜生好像也故意欺侮她,每次她一爬進去,到食盆裹撈,那些畜生就拱她,還一個勁的叫,主人傢聽見了,拿着柴木棍、燒火鉗,就劈頭蓋臉的打,她開始立刻就連滾帶爬地逃,到後來餓得瘋了,任他們抽打,就是趴着管自己吃,常常是打得昏過去,被主人傢倒吊在畜生欄外示眾。那些監押她的老獄卒,早就找個地方喝酒去了,隻要她有一口氣就不來理會她。到後來京城附近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有的把惡狗吊在村口,有的把柵欄做地緊緊的,倒不是怕她吃那麼一點兒,是怕她的不吉利帶進來。就這個賤畜生,那給豬狗添屁股都嫌埋汰。
開始那幾年當瑟萊伊兄妹從她麵前走過的時候,她一廂情願的想着他們也許有一天會給她一口飯吃,一點水喝,會讓監押鬆開刑具讓她休息一下,她所求的不多,僅此而已,隻有這麼一點關懷,如果她死了,她也會有點安慰。隨着他們的隊伍經過她的麵前次數的增多,隨着他們冷漠的馬踏和鞭打,她的一廂情願就越清醒,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恨極了她,她憑什麼,有什麼資格做一個母親,她沒有地位、身分、財富,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下賤的身分和無數的罪名,那個人願意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呢?現在每次聽到他們兄妹經過,她都把自己緊緊的縮攏,現實壓迫得她隻能把自己一步步地縮進牆裹,地縫裹,天下之大,無處容身,無人相顧,她注定要帶着全身的內外傷在一步步走向終結。
色友點評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