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門前的廣場上擠了不少人,華山門下擇徒極嚴,人數並不算多,但這訊息早傳遍了山前山後,連華山附近的武林人都擠了上來,偏偏傅雨其最重交遊,可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過濾,隻能夠命弟子守住四方要道,防止有人搗亂。
其中一邊的傅敏華的手輕輕地顫着,一夜未睡並沒有多消耗他的體力,他天資本高,又拼着一股絕不輸人的意氣,一夜之間天險劍法他幾乎已完全練過一輪了,雖然速成之道為傅雨其所不取,但連他也驚於這兒子的進境之快。
若以昨日曾清華的身手而言,要避過叁十招是有可能,但說能勝過傅敏華手中劍,傅雨其怎麼也不承認,眼看着兒子在場上英氣煥髮,他不由得暗暗點頭,就算四週的武林人竊竊私語,謠言傳得頗為不堪,言語之間頗有幸災樂禍之意,他也不管了,等他們看過了傅敏華出手後,看看誰還有膽敢亂說話?
昨夜不隻是練完了天險劍法,再加上今早傅雨其又為他輸了不少功力,傅敏華感覺自己仿若重生一般,體內氣脈之順前所未有,連眼光都強了不少,才出來眼一瞪,就讓幾個多言多事的傢夥收了口,這才像是高手的境界,等到贏了曾清華之後,他就要下山闖次江湖,將自己的名號給打響了。
另外一邊,曾清華由遠而近,施施然走了過來,步履雖慢,但瞬息之間就已經走到了廣場上頭。傅敏華眼中寒光一閃,他原不把這對手放在心上,但此刻靜下心來看,他的輕功着實不凡,光是剛剛走過來時的身法,就可見他功力不弱,怪不得昨天能逼得自己精招儘出還不能得手。
“曾兄來得這麼慢,我還以為妳不敢來了呢!”
“豈敢豈敢?”曾清華淡淡一笑,“小夫妻床第纏綿,春宵苦短,難免會起不了身,還請傅兄包涵。”
看着傅敏華嘴角牽動,似想罵出聲來又恃着身份不動口,曾清華這才想到,剛剛那句話對他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但是此刻就算想要澄清,卻也說不出口了。傅敏華是強忍着不開口,四週的華山弟子深怕惹師兄生氣,也沒敢多話,但那些武林人卻沒這麼多顧忌,很快就由幾個多舌多口的傳言,變成謠言傳遍全場。
“不要多言了,動手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一聲高叱,傅敏華身形飄動,瞬息間已跨越了和曾清華之間的距離,手中長劍在空中就出了鞘,直斬曾清華麵門。他這下可氣炸了,招式間完全沒有保留,哪管什麼風度、哪管什麼試招,他一下就要斃了他的命!
這一劍完全不合華山用巧禦靈的基本劍理,完全是以力而勝,看得傅雨其皺起了眉頭,沒想到他還是這麼浮躁,一被激出火性就忘了自己。這招出手雖是威勢懾人,但劍法中的破綻卻不小,對手若是武林高手,一破勢反擊,隻怕數招內傅敏華就要受創,如果對手不是像曾清華這樣初出江湖的新人,傅雨其早要出手乾預了。
身邊的傅夫人手已握住了劍柄,她劍法絕不在傅雨其之下,眼光更是高明,早看出傅敏華殺心大熾,決心要在數招之內取了曾清華性命,若到必要之時,她可不像傅雨其顧慮那麼多,該出手時就會出手,孫香吟是她親傳愛徒,一顆心早係在此人身上,若是傷了曾清華的命,隻怕孫香吟絕不會和傅敏華乾休,到時候同門阋牆可就更糟了。
完全感覺不到旁人的眼光,身在其中的曾清華可就慘了,天險劍法他並不畏懼,華山的劍路他早已習練過了,加上他受孫香吟和曾詩華傳承,在劍勢之巧上絕不輸人,無論天險劍法變招如何巧妙,至少他都可以挨過百招,之後再看情況應對。
但傅敏華這一劍大出他意料之外,完全是以力勝力的打法,心驚之下曾清華不自覺地連退數步,連怎麼出招都忘了,隻能本能地揮劍擋格,險而又險地避過傅敏華叁記快攻,最後一劍之快,差點就洞穿了曾清華衣袖,原就沒多少膽識的他更是心驚肉跳,雖是看出了傅敏華變招中的空隙,但卻沒有膽量出劍反擊,隻能邊格邊逃。
雖然曾清華敗象畢露,但傅敏華怒火攻心,一心隻想取他性命,豈容得曾清華棄劍認輸?他出手愈來愈快,劍招愈來愈狠,招招不離曾清華的要害,強攻猛打、盛氣淩人,原先隻有傅雨其和傅夫人看得搖頭而已,現在連觀戰的武林人都皺眉了,他的出手怎麼這麼不留情麵?耳語聲不由得又是此起彼落。
招招都佔了優勢先手,傅敏華劍勢愈振,他已不管是什麼劍法了,現在的他渾忘一切,隻想全力出手,一招接着一招,將曾清華一步步逼到死路上去,偏偏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了傅雨其的傳聲。
“妳這是什麼劍法?難道妳看不出來四週的人都在搖頭歎息,一個名門弟子出手怎麼如此浮囂?給我好好出劍!把天險劍法一招一招的使出來!”
就好像是當頭棒喝,傅敏華心中一驚,分心之下劍下就慢了一瞬,苦苦擋格求生的曾清華一見空門立時逃開,一瞬之間就已逃離了傅敏華的劍勢,避到了遠處,隻聽得四週的武林人大聲喝采。
“臭小子,妳這是逃命,可不是比拼!”
一聲喝罵,傅敏華猱身又上,方才曾清華之所以能苦苦撐持不敗,想必是自己出招太急,沒將劍法的精華處使出來,露了空際,才讓他有機可乘。
這回傅敏華可學乖了,出招雖然一樣快,但劍劍氣宇連綿,將華山劍法的精巧之處髮揮到了極限。和剛才的風狂雨暴不同,這回的出劍極儘一個‘巧’字,不隻出劍時從容不迫,開合之間更是英氣沉着,一舉就拂去了方才的浮躁之氣。
週圍的武林人原看他出劍又急又狠,殺氣十足、殺招連綿,全然不是比武較勝的打法,不自覺地搖頭,這回才看出傅雨其的刻苦訓練,這劍法的精巧連綿,招式之中刻劃出來綿綿劍意,接連不絕,果然是高人出手,劍法和氣勢都大異尋常,連華山弟子也看得呆了,喝采聲慢慢地鼓噪了起來。
看着傅敏華的劍勢定了下來,一招一式都按着華山劍法的路子施展出來,曾清華心中這才舒了口氣,剛才他的劍招不合常規,劍劍都是拼命之式,他從沒見過,因此一上手就被逼得手忙腳亂,但現在仔細想想,那招式也不怎麼樣,理路都還清楚,隻要他定下心來見招破招,應該不是問題。
現在傅敏華的出手完全合乎華山劍法的劍路,隻是招式巧妙處更勝從前,雖然劍招較為收斂藏鋒,少了一股拼命的殺氣,但威力卻比剛才的狂砍亂斬要強上許多。
不過既是循規蹈矩的華山劍法,曾清華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他見招拆招,慢慢將亂成一團的真氣在丹田中定了下來,隨着氣息回轉,神智愈顯清明,招數之中也漸漸轉守為攻,數招之間已慢慢扳回了局勢。
“怎…怎麼可能?”不隻是華山弟子和旁觀的武林人士,連傅雨其心中也閃過了這個疑問,從開始來算兩人已經拆了近叁百招,眼看傅敏華劍劍皆依規矩而行,儘情地髮揮天險劍法的險絕之處,劍招既巧妙又是威力無窮,怎麼曾清華不隻像定下了心來,還有攻有守,顯得遊刃有餘,完全不像方才的左支右绌?
連一旁戒備着的傅夫人,此時也看出曾清華有驚無險,鬆下了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手慢慢地從劍柄處移了開來。
傅敏華愈戰愈是焦躁,他的天險劍法已經使了叁輪,雖然因為他劍法奇高,對敵的曾清華在這方麵遠落於他後,又不像他一樣對各門各派的劍法皆有涉獵,華山劍招連綿不絕之中,還不時夾雜着其他門派的劍法,不隻顯其淵博,還讓對方眼花撩亂,看不出來同樣的招式他已經使過了兩叁次,以免讓對方看出勢窮力竭。
雖然因傅敏華初學天險劍法,每使一次對劍招的了解就多一層,每一次重復使出的劍招威力都更加了幾分,看得連傅雨其也暗地裹點頭稱是,傅敏華自己更是如飲佳釀一般,真想繼續拆招下去,好讓他將天險劍招其中的奧妙之處儘皆領會。但曾清華和他有奪妻之恨,玄華道人今早在傳話時又不經意地提起,昨夜曾清華竟和孫香吟宿在一房,傅敏華涵養再好也要氣得青筋直冒。
雖然因着傅雨其的點醒,讓他急躁的心勉強穩定下來,但久戰不下,傅敏華的躁急性子,已經漸漸不受控制了。眼看自己招式新意倍出,每招使來都像比剛剛更銳利了些,愈戰劍招愈是熟稔,威力愈是強大,但不知為什麼,曾清華竟也能跟上來,拆招之中有攻有守,完全不像是昨天那隻知逃躲的人,氣得傅敏華的劍法慢慢又回到了開始時的老路上去,劍招漸漸散亂。
雖然傅敏華劍法高絕,散亂之處除傅雨其和傅夫人之類的高手外無人看出,但對打了這麼久,對彼此的劍法造詣都增進不少認知,曾清華激戰之間慢慢感覺得到傅敏華露出的破綻,長劍揮灑中愈來愈是順手,漸漸的勝敗優劣之勢已慢慢易手了。
愈打愈是順手,曾清華的呼吸慢慢穩定下來,雖然傅敏華的劍法慢慢又回到了一開始逼得他手忙腳亂的態勢,但或許是接過一輪,有些經驗了吧?這回再接招,連曾清華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夠輕輕鬆鬆的接下來,那沒有規則的亂舞打法,在他眼中就好像慢慢刺來般的清楚,無論擋格或進擊都是輕輕鬆鬆。
連曾清華原先也沒料到,這一戰他的得益竟會如此之多,本來曾清華的天資過人,就好像是淤泥中的一塊璧玉,孫香吟為了好好雕琢,傳他劍招的時候完全以實戰拆招為主,甚至連招式名稱都沒告訴他,沒想到卻讓曾清華因禍得福。
武林中的高手在比拼之時,都努力於辨識對手的招式,進而拆招破招,但在曾清華眼中,對手的進招卻隻有方位快慢力道變化的區別而已,招式什麼的完全不管。
傅敏華的天險劍法對一般高手而言威力萬鈞,幾乎無法可敵,但在曾清華眼中,這劍招也隻不過刺得快些、變化得險些、流動得巧妙些而已,和其他劍法全無不同,隻要劍路抓到了,擋格之間就可以說一點問題也沒有,這輕鬆的感覺真的好生舒服,曾清華愈打愈是輕鬆愉快,真想一直這樣拆下去,好讓他對這快感多點體會。
又拆了數百招,兩人長劍相交的機會也增加了,傅敏華隻覺長劍愈來愈重,揮出去的時候好像每一次手上都加了幾分重量,愈打愈累,混着心下的焦躁,長劍揮去越髮招不成招,慢慢的劍法上的威力已被曾清華所制,若非曾清華殺心不重,經驗也不足,錯過了好些機會,傅敏華早要棄劍認輸了。
從出道以來,從來沒有拆過這麼久,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外,連和孫香吟拆招也不過百招便結束,傅敏華從沒有這麼累過,傅雨其原也看出來了,或許是迭有奇遇吧?曾清華的內力比之傅敏華還要深厚得多,隻是不太會運使而已,本來以天險劍招之奇詭巧變,應可瀰補內力不足之處,傅雨其原沒放在心上,哪想得到兩人會鬥這麼久?
耳聽傅敏華呼吸之聲愈來愈沉重,知道曾清華深厚的內力已漸漸佔了上風,在戰了這麼久後,曾清華出劍之間愈來愈是熟娴,出手之老辣深沉完全不像剛入江湖的年輕人,傅敏華落敗之勢已愈來愈是明顯,就連華山弟子們也慢慢看出不對了。
“夠了。”傅雨其還在沉吟着,要在什麼時候出手阻止,中止這場比劍,才會既不落了華山麵子,又不讓華山被武林同道恥笑,傅夫人已忍不住了,她一聲輕叱,手中長劍化做飛虹,落在兩人之間,正巧逼開了兩人。
“曾少俠劍法高強,內力更是深厚,犬子原非敵手,這戰到此已經很夠,就做和論,還請曾少俠收手。”
向着傅夫人點了點頭,長劍回鞘,曾清華目中射出感激之色,這樣的結果是最好了,他既不願輸,又不想讓傅敏華太難堪,他幾次雖是佔優卻下不了重手,偏偏傅敏華已經打出了真火,絕不可能主動認輸,曾清華幾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幸好傅夫人出麵阻止了戰鬥,給了兩人一個臺階下。
偏偏那感激之色又落在傅敏華眼中,氣得他更是七竅生煙,手中長劍不住輕顫,隻想尋隙出手。
“既是如此就好。”身形飄動間,擋住了傅敏華的出手,傅雨其微微一笑,其實這結果算不錯了,剛剛曾清華幾次出手,都抓準了傅敏華的破綻,看得傅雨其這明眼人心驚肉顫,真怕他一個失手傷了愛兒。
“曾少俠從此之後就是我華山的女婿了。妳我都是武林人,也不用像一般閨閣之傢辦什麼叁書六禮,講什麼選日定日,如果曾少俠不棄,我們半月後就在華山把喜事辦一辦,剛好配個歷書上的好日子,香吟,妳說怎麼樣?”
“徒兒一切聽師父吩咐。”來到現場,看着心上人終於勝了大師兄,孫香吟簡直是喜翻了心,聲音再乖再甜也沒有了,場中的華山弟子和武林人素聞冷艷魔女不假辭色,卻沒見過她這樣的女兒情態,不由得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這樣就好。”看了一眼仍是憤憤不平的傅敏華,和挨在孫香吟身邊的傅玉華,竟然完全不像以往的多言多舌,反倒是一副為孫香吟高興的樣子,傅雨其拍了拍曾清華的肩膀,笑得春風滿麵。
“宗華、怡華,妳們到山下去采辦些酒禮,敏華和玄華也一起去好了,祁華妳來幫為師磨墨,好久沒辦喜事了,為師要親筆致武林各派前輩,請各派朋友到場觀禮,把這喜事辦得熱熱鬧鬧的。”
看着傅雨其向自己飛了個眼色,玄華道人會意,自己之所以被派下山去,采辦酒禮是假,傅雨其本意是要自己陪傅敏華下山散心,在婚禮的時候離開華山,以免他觸景生情,再生出事來,曾清華武功之高遠出眾人意料,要真起了衝突,隻怕傷的必是傅敏華而不是他。
“關於這事,清華還有下文,要向掌門人禀報。”看站在孫香吟身邊的傅玉華臉兒都脹紅了,孫香吟則是讚許的神色,曾清華淡淡地笑着,向着傅雨其行了一禮,“茲事體大,還請掌門借一步說話。”
聽曾清華和孫香吟一五一十地說出了昨夜的事情,傅雨其滿臉凝重,手邊的茶不知已添了多少次,這麼嚴重的事他原不會輕易采信,但傅玉華指證歷歷,那藥可是她親眼看到玄華道人從懷中取出,在嗅過確定之後,才在傅玉華眼前溶進蓮子羹的,甚至連殘羹都還留在眼前,看來此事的確不假,玄華道人頗有問題。
“糟榚!”聽完了叁人的訴說,傅夫人站起了身來,舉步就要衝出去,但傅雨其雙手一張,阻住了妻子。
“師兄!”
“不用去,來不及了,玄華和敏華已經下山去了。”
傅雨其雙眉微蹙,神情卻是鎮定如恒,“我也知道師妹妳在擔心什麼,敏華性子一向急,肚量也不廣,最容易受人煽動,這次受了這麼大打擊,若是姦人趁虛而入,隻怕會一時迷了心竅,做出什麼錯事來。”
“不過玄華所為之事還算秘密,這毒又極為秘密,他並沒留下什麼破綻,昨晚在解毒之前,香吟又很小心地將幾個盞子都收了起來,沒留在桌上,或許玄華還沒髮現自己已露了底。我們最重要的是不要打草驚蛇,先找到他們的行蹤,把敏華和玄華找回來再說。”
“玄華若隻是想要華山掌門之位,在此嫌疑之刻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對敏華下手,惹人疑窦;如果玄華志不在此,那在他的背後或許還有其他勢力在,應該會趁敏華失意的現在吸收他進去,無論如何敏華現在都不該會有危險。”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傅夫人沉吟着,手指輕輕地叩在扶手上,“敏華練就了天險劍法,在劍法造詣上玄華遠非對手,我就怕他施以暗算。”
“現在我們在這擔心也沒有用,還是先找他們回來,就說我很擔心敏華的情況,怕他尋短或失去信心,要找他回來開導一番,這理由想必玄華不會起疑。”
看着曾清華想說話又不敢,傅雨其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內疚,如果不是他出現,也不會髮生這種事情,不由得心下暗喜,好善良的人啊!武功又那麼高,看來傅玉華和孫香吟許配給他,不但不辱沒了華山門楣,反而還是她們之福呢!
輕輕地拍了拍曾清華的肩膀,傅雨其滿臉笑意,比得了寶貝還要開心,“賢婿,我們夫妻倆隻有玉華這個女兒,香吟也是我們愛徒,今後她們兩人就請妳多照顧了。玉華嬌縱,有點被寵壞了,要請妳多讓着她些。”
“我…我哪有!”跺了跺腳,一朵笑靥飛上了傅玉華的臉頰,“在他麵前我是最乖最乖的了,師姊妳說是不是?”
“這倒是,昨夜的玉華的確乖巧得緊,要她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句多的話也不說,連我都懷疑,清華妳究竟有什麼魔力,能把大傢都馴不了的頑皮姑娘弄得服服貼貼的。”
“連妳也欺負我,玉華不管了。”羞得雙頰暈紅,傅玉華跺跺腳跑了出去,廳中的眾人不由得都笑開了。
“師兄,大師兄!”追在傅敏華身後,玄華道人不住地叫着。
才剛下華山,還沒進入城鎮,玄華道人便已經向兩個師弟耳語數句,讓他們走另一路,傅敏華則和玄華道人走在一起。
果然如玄華道人所料,和師弟在一起時,傅敏華端着大師兄的架子,怎麼樣也要強自鎮靜,沒露出氣急敗壞的模樣,但等到隻有他自己一人的時候,他的火氣就忍不住噴髮出來,連玄華道人也不管地向林中直衝,腳步愈來愈快,甚至連眼前的路都不看了,有好幾次差點都要跌上一跤,若不是傅敏華功力高深,在驚險之際能穩住身形,隻怕早跌出了幾十個傷口。
其實玄華道人比傅敏華還年長,隻是他是帶藝投師,才算是傅敏華的師弟,劍法雖不如傅敏華精純,內力卻要比這大師兄高上一籌,連帶着輕功造詣也好上一點,如果真要追是一定追得上的,不過既然傅敏華還在氣頭上,就讓他好好跑上一段吧!否則隻怕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要和傅敏華沒頭沒腦的打上一場大架。
也不知跑了有多久,擡頭看看已經入夜了,傅敏華帶着滿身的汗坐在樹下,微微的風並沒能讓他的火熱熄上多少,這時玄華道人才趕了過來。
“師兄,妳還好吧?”
“還好,沒什麼事,妳怎麼樣,玄華?”看着玄華道人氣喘噓噓,身為大師兄的傅敏華也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剛剛跑得太急太久,有點脫了力,現在傅敏華的腿還是軟的,隻能穩穩坐在樹下,才不致出醜。
“沒…沒事…隻是…隻是有點喘而已…大師兄妳內功真高…劍法更厲害…看得玄華心下還在亂跳呢…”一邊偷眼看着傅敏華的錶情,玄華道人一邊喘一邊說着,讚賞之意完全是出自真心真意。
雖然不說話,但傅敏華眼角青筋已慢慢在跳,這話像是讚美,剛剛輸招的他聽來卻是加倍的不受用,尤其是他怎麼也看不出自己敗了。
雖然曾清華慢慢地有攻有守,逐漸能抓到他的出手劍路,偶爾逆勢反攻,也着實讓他手忙腳亂,但從一開始算過來,傅敏華的攻招還是多了些,加上愈打對天險劍法愈是熟稔,再打下去他遲早會有辦法贏的,偏偏傅夫人卻出言阻止了戰局,雖然明知不該氣自己母親,但這口氣傅敏華實在咽不下去。
“剛剛實在是太可惜了,”喘過了一口氣,玄華道人繼續說着,“那曾清華論俊沒有大師兄俊,論武功也沒有大師兄行,偏偏就是天生的小白臉兒,懂侍候女人,孫師妹也不知是被油蒙了哪個竅,竟然看上了他,連師門情誼也不顧的和他在一起。”
“師娘就更過分了,大師兄請見諒,不是玄華批評尊長,師娘實在不該因為寵愛孫師妹,就事事順着孫師妹行,連大師兄還有再戰之力,也硬逼妳們停手,讓曾清華那小子贏了,師父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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