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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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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

小說章節

第一集 內容簡介
第一集 第一章 穿越帝王傢
第一集 第二章 江湖初行
第一集 第叁章 少女的初夜
第一集 第四章 新皇登
第一集 第五章 魔教小妖女and爆乳女刺客
第一集 第六章 小蘿莉香艷的審問
第一集 第七章 招募人才
第一集 第八章 爆乳未來嶽母
第一集 第九章 爆乳母女的誘惑
第二集 內容簡介
第二集 第一章 爆乳美婦在沐浴
第二集 第二章 太子逛青樓
第二集 第叁章 小魔女的性感師傅
第二集 第四章 美女師傅很主動
第二集 第五章 打小侄女的小屁屁
第二集 第六章 馬車上的調教
第叁集 內容簡介
第叁集 第一章 勁爆小姨
第叁集 第二章 深談
第叁集 第叁章 野戰日本妞
第叁集 第四章 小姨看春宮
第叁集 第五章 古代的同性戀!
第叁集 第六章 回京
第四集 內容簡介
第四集 第一章 人前偷情
第四集 第二章 躁動
第四集 第叁章 窮啊窮
第四集 第四章 人性
第四集 第五章 大考將來
第四集 第六章 用手指滿足爆乳嶽母
第五集 內容簡介
第五集 第一章 鬼谷所傳陳道子
第五集 第二章 血光之災
第五集 第叁章 禽獸父子
第五集 第四章 強勢突破
第五集 第五章 小寵趙鈴,瑣事纏身
第五集 第六章 驚喜天工部
第六集 內容簡介
第六集 第一章 神捕冷月
第六集 第二章 春藥的效用
第六集 第叁章 四P之夜
第六集 第四章 調戲小姨
第六集 第五章 收服猛虎營叁校
第六集 第六章 迷人少女
第七集 內容簡介
第七集 第一章 陰謀
第七集 第二章 對策
第七集 第叁章 爆乳少女失身夜
第七集 第四章 賜婚
第七集 第五章 驚艷柳清韻
第七集 第六章 百歲幼幼妙音師太
第八集 內容簡介
第八集 第一章 往南之行,清除
第八集 第二章 小侄女來啦
第八集 第叁章 銷魂破處夜
第八集 第四章 馬背上做愛
第八集 第五章 極品青澀小美女
第八集 第六章 強勁春藥,淫賊遍地
第九集 內容簡介
第九集 第一章 技壓全場
第九集 第二章 藍小熏情動
第九集 第叁章 純潔可愛的初夜
第九集 第四章 天房山混戰
第九集 第五章 京城大亂美人失蹤
第九集 第六章 惡極之極,陳道子的可怕
第十集 內容簡介
第十集 第一章 山谷野戰
第十集 第二章 極端流氓顔射冷月
第十集 第叁章 皇傢之情,太子扶棺
第十集 第四章 局勢緊張,運籌帷幄
第十集 第五章 古代制服的誘惑
第十集 第六章 淫蕩的遺傳,堂姊獻身
第十一集 內容簡介
第十一集 第一章 佔有美嶽母
第十一集 第二章 鎮北王進京
第十一集 第叁章 小姨的角色扮演
第十一集 第四章 又破一階
第十一集 第五章 輕挑姚露
第十一集 第六章 風雨慾來
第十二集 內容簡介
第十二集 第一章 津門之勢
第十二集 第二章 奇兵
第十二集 第叁章 失南坡
第十二集 第四章 無奈的怒
第十二集 第五章 皇傢大事
第十二集 第六章 被捉姦在床
第十叁集 內容簡介
第十叁集 第一章 斂財機器小鈴兒
第十叁集 第二章 美人音信
第十叁集 第叁章 無奈的角色扮演
第十叁集 第四章 母女同床
第十叁集 第五章 母女之春,妙不可言
第十叁集 第六章 小米歸來
第十四集 內容簡介
第十四集 第一章 逼迫
第十四集 第二章 皇城之亂
第十四集 第叁章 大亂初定
第十四集 第四章 獨寵趙鈴
第十四集 第五章 蒙麵刺客
第十四集 第六章 蘿莉侍寢
第十五集 內容簡介
第十五集 第一章 小蘿莉情窦初開
第十五集 第二章 調教雜莉的意外雙飛
第十五集 第叁章 雙將離京
第十五集 第四章 鐵刀門——藍勁雄
第十五集 第五章 武癡空名來了!
第十五集 第六章 孫子比兒子重要
第十六集 內容簡介
第十六集 第一章 刺襲
第十六集 第二章 朝堂新勢力
第十六集 第叁章 皇權無情
第十六集 第四章 她就是刺客
第十六集 第五章 不招人嫉是庸才
第十六集 第六章 媚骨天成的3P
第十七集 內容簡介
第十七集 第一章 清晨淫戲,超級顔射!
第十七集 第二章 大宴門生
第十七集 第叁章 密會
第十七集 第四章 陰謀
第十七集 第五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第十七集 第六章 靈與肉的完美結合
第十八集 內容簡介
第十八集 第一章 紀龍之痛
第十八集 第二章 錯綜復雜
第十八集 第叁章 餓狼之殡
第十八集 第四章 湖邊小趣
第十八集 第五章 應巧蝶的心思
第十八集 第六章 美婦獻身
第十九集 內容簡介
第十九集 第一章 銷魂一夜!
第十九集 第二章 疆場殺器
第十九集 第叁章 第五個開朝大營
第十九集 第四章 殺餘孽
第十九集 第五章 意外的服侍
第十九集 第六章 送上門的小丫頭
第二十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集 第一章 雙飛師姊妹
第二十集 第二章 絕世武功的副作用
第二十集 第叁章 千人之殡
第二十集 第四章 何謂狠毒
第二十集 第五章 尊請大佛
第二十集 第六章 內鬼作祟
第二十一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 骁騎大將軍:洛勇!
第二十一集 第二章 比武招親的鬧劇!
第二十一集 第叁章 神射手小羅莉!
第二十一集 第四章 性感美少婦!
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權力的好處
第二十一集 第六章 人妻!叁洞齊開!
第二十二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 惜別直隸!
第二十二集 第二章 攻城略池!
第二十二集 第叁章 軍中之才!
第二十二集 第四章 愛恨交織!
第二十二集 第四章 淩辱或髮泄!
第二十二集 第六章 瞬息萬變!
第二十叁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叁集 第一章 僵持!
第二十叁集 第二章 土匪作風!
第二十叁集 第叁章 奇兵的效果
第二十叁集 第四章 土匪式襲擾戰
第二十叁集 第五章 充滿敵意的天武營
第二十叁集 第六章 母女同心
第二十四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 母女同歡
第二十四集 第二章 兵臨城下
第二十四集 第叁章 誤殺
第二十四集 第四章 計中計!
第二十四集 第五章 機關與陷阱
第二十四集 第六章 炮火連天!
第二十五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五集 第一章 計中計
第二十五集 第二章 貪婪的代價
第二十五集 第叁章 來自二十年前的血性!
第二十五集 第四章 血戰南坡
第二十五集 第五章 童憐
第二十五集 第六章 煮熟的鴨子飛了!
第二十六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六集 第一章 成熟的處女
第二十六集 第二章 直隸之事
第二十六集 第叁章 人間地獄
第二十六集 第四章 慘痛的代價
第二十六集 第五章 童憐的提議
第二十六集 第六章 神射手小蘿莉的初夜
第二十七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七集 第一章 相逼!
第二十七集 第二章 詐騙集團!
第二十七集 第叁章 長公主,滿月酒
第二十七集 第四章 開山門
第二十七集 第五章 帶着老婆去打劫!
第二十七集 第六章 意亂情迷破處夜
第二十七集 第七章 香艷五飛
第二十八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八集 第一章 大婚?鬧劇!
第二十八集 第二章 皇傢之事!
第二十八集 第叁章 報仇雪恨!
第二十八集 第四章 出兵!
第二十八集 第五章 姊妹花,四飛之夜!
第二十八集 第六章 童憐情歸!
第二十八集 第七章 美人出浴!
第二十九集 內容簡介
第二十九集 第一章 與肉的結合
第二十九集 第二章 主戰
第二十九集 第叁章 龍禦歸天
第二十九集 第四章 新皇登基
第二十九集 第五章 天倫之樂
第二十九集 第六章 東瀛之亂
第叁十集 內容簡介
第叁十集 第一章 逆天改命
第叁十集 第二章 至陰至陽
第叁十集 第叁章 幼幼妙音的初夜(上)
第叁十集 第四章 幼幼音的初夜(下)
第叁十集 第五章 聖品聯手,毒解
第叁十集 第六章 消逝的記憶
第叁十一集 內容簡介
第叁十一集 第一章 烽煙再起
第叁十一集 第二章 帝王之術
第叁十一集 第叁章 天倫之樂
第叁十一集 第四章 花好月圓
番外一 王朝大典
番外二 歷史的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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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
第十七集 第二章 大宴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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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在萬眾矚目之下終於靠了岸。雖然大傢都不明白許平為什麼要選擇比較慢的水路,不過此刻沒人敢提出疑問。

太子親臨自然有大排場,其他的船隻早早的被阻擋在下遊,週園的百姓也是被安排到了一裹開外,除了迎接的人群外,整個碼頭上也被淨空。

歐陽泰站在最前麵,禁衛隊的將士們江碼頭嚴密的保護起來。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別想靠近半點,整個碼頭已經成了戒嚴的狀態。

等了許久沒半點動靜,歐陽泰顯得有點焦慮,話語間也有點擔憂:“主子怎麼還不下來啊!”

迎接的人馬並不雜雜,除了歐陽泰外幾乎清一色是禁衛隊將士。這些人習慣了令行禁止,在沒有任何命令前提前根本不敢靠近半步。號稱是惡鬼營中挑選出來的精英一個個人高馬大,光是遠遠的一看就足以讓人懼怕了!

幾營分開駐紮後,這支兩千人的禁衛隊確實是個難辦的問題,許平十分想把這股強悍的力量培養成自己的心腹,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也可以交給他們去處理,但似乎自己沒這個時間去訓練,也隻能暫時托付到歐陽泰手裹。

禁衛隊的人馬開始有些焦急了,畢竟以太子禦林軍自居的惡鬼營可以說有些心高氣傲,而他們更是號稱其中的精銳,有的人巳經開始緊張得擔心起來。

“別吵!”

歐陽泰冷着臉喝了一聲,喝止着身後越來越不安的兵馬。

隊型明顯已開始亂了,沒有一開始那麼整齊有序,有些性急者甚至想上船去看看情況。原本鴉雀無聲的環境一下也變得嘈雜起來,畢竟那麼久沒看到人下來,他們自然也是擔心自己的主子會不會出什麼意外。(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就在氣氛開始焦躁時,許平正好帶着船上其他的人馬一起走到了甲闆上,一看麵前亂哄哄的碼頭立刻皺起了眉頭。

“參見太子!”

一看到許平出來,所有人立刻跪地行了一禮。歐陽泰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主子沒出什麼事。

許平這邊帶來的人也不少,除了路明、孫正農外,夾雜在人群的空名也是十分的顯眼,他的眼神有幾分迷茫,但卻有隱隱的好奇,剛長出寸髮的模樣更是引人注目。

這年代女子是不能抛頭露麵的,在這種公開的場合絕對沒參與的分。不然許平帶上的幾位美女一出來恐怕就讓這些色狼紅了眼,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傾國傾城。

禁衛隊的人這時候根本沒什麼隊形,剛才一個個伸頭探腦的的早就亂了,看起來別說沒有秩序,簡直亂得和烏合之眾一樣!

“放肆!”

許平麵色不悅,冷着臉喝道“身為禁衛隊的人。妳們竟然沒半點自覺,碼頭之上鬧哄哄的成何體統?”

“屬下該死!”

敝陽泰趕緊跪地請罪,畢竟禁衛隊一直都是他帶的,出了這樣的纰漏自然難逃罪責。

這時候許平已經帶着身後的大批人馬走下船,徑直走到了歐陽泰的麵前,看着眼前雜亂無章的人馬更是生氣,怒斥道:“妳們就是千挑百選出來的精銳?看看妳們,一個個和市井流氓有什麼區別,真是丟了我的臉!”

一向高傲的禁衛隊這時都有些羞愧,來的這幾百名人馬更是號稱其中的佼佼者,被這麼一罵當然有些丟人,趕緊顫聲高喊:“屬下該死!”

“別給我喊這些沒用的!”

許平怒得一揮手,指着橫流的大河,咬牙罵道:“凡是亂了隊型的,全給我跳下去。”

歐陽泰頓時一愣,眼下秋水之急又十分寒冷,即使擅長水性的漁民都不敢貿然的下水。隻是一一時騷亂竟然就要將士投河自儘,這未免有些過分了。

他立刻急得想要解釋,可還沒等開口求情,孫正農趕緊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讓他把接下來的話全給咽了回去。

許平冷笑了一下,見他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才從懷裹掏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猛的朝後一抛,匕首立刻掉進大河中,淹沒在河水裹。

眾人一時有些摸不清頭緒,不知道許平這是什麼意思。

許平陰笑了一下,立刻大聲喝令:“凡是亂了位置的人全給我跳下去河撈匕首!誰先拿着匕首來找我,不僅無過而且有功,其他人一律等着軍法責罰吧!”

眾將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許平提出的就是惡鬼營崇尚的弱肉強食。照此一看,勝出者不僅要撈出匕首,而且還要從其他人的爭奪中全身而退。這不僅是對他們的考驗,更是一種變相的懲罰。

“聽着……”

許平一邊帶着人往早就備好的馬車上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說:“凡是亂了軍紀的全部下水,匕首沒找到前誰都不許上來。”

簡單的一句話,就扼殺了他們想等別人找到後再下陰手的想法。已經亂了位置的眾將,隻能無奈的應了一聲。歐陽泰一看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主子隻是借機懲罰他們而已,真要這幾百人一起投河去,他也是有些舍不得。

迎接太子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朝水泉行進,一路上敲鑼打鼓的很是熱鬧。這次許平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行蹤,就是要帶着惡鬼營儘數駐紮到河北,給天下人也給紀龍一分威懾,讓他們知道朝廷這次是決心要剿滅津門叛逆了。

在大船出髮的同時,京城新增的兩萬惡鬼營兵馬也奔赴河北而來。在糧草補充完畢後,按照許平的安排開始分開駐紮。某些小縣城跟本無法滿足一萬兵馬的給養問題,駐紮的兵馬過多反而會給當地帶來負擔,無法集結在一起。

深思熟慮後,許平決定在靠近津門的幾個縣城之間安下營來,一二叁營分品字形排開。這樣的安排既可以減少對地方的負擔,也是進可攻退可守,即使被偷襲,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新增的四營目前尚無合適的統帥人選,駐紮的地點是兩處兵傢要地,掐住了其他的路線,遏止物資流進津門的可能。如此大規模的調動也算是震驚朝堂。

與此同時,隻剩四萬左右的餓狼營在將防務交給破軍營後浩浩蕩蕩的開始南下,直指津門而來,一看這架勢,誰都不難猜出朝廷是要一舉剿滅叛逆了……

許平的下榻處是一個水泉縣內的鄉紳獻出來的莊園。這個鄉紳是商部支持者之一,聽說太子要來,激動得老都紅了,立刻把這個僻靜的宅子獻出來。

院子裹鳥語花香很是幽靜,雖然比起京城奢華的庭院顯得十分樸素,但依山傍水的幽靜還是讓人舒服無比。布局上更是典雅舒心,隻是到底是民宅所用,地方小不說,還有些簡陋,無論如何也配不起國之儲君的尊貴。

不遇許平也不計較,畢竟人傢可是一番忠心,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可能還會重修一遍,但在非常時刻也沒法講究太多了。

“還不錯嘛!”

許平進了庭院就忍不住誇了一句。地方確實不奢華,但清靜幽雅也算是一處好居所了。

“是……”

歐陽泰滿麵的忐忑,畢竟不知道主子是否休息在簡陋的地方。一看許平的態度立刻鬆了一口大氣,趕緊解釋:“水泉縣這一帶也不富裕,此處也算是當地最好的宅院了。”

“先住着吧丨?”

許平讚許的點了點頭,朝孫正農使了一個眼色後才向歐陽泰說:“雖然孫正農並不是科考出身,但一樣是我太子門生之一,妳們可以好好的互相熟悉一下。”

“屬下明白!”

歐陽泰恭敬的朝孫正農行了一禮。不費一兵不卒就剿滅雲南兩萬叛逆,此等能力早就讓他們心悅誠服了。

“歐陽公子!”

孫正農客氣的還了一禮,恭維道:“早聞公子文武雙全,南坡之外隻用一千名新兵就殺退了五千名叛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哪裹、哪裹!”

歐陽泰極度謙虛,趕緊抱拳說:“孫前輩才是我等學習的榜樣,不費一兵一卒平定雲南叛亂,此等才智是我輩學習的典範!”

“都下去吧!”

許平打了一個哈欠,懶得聽他們這些無聊的廢話。正好看見樹下有張太師椅,立刻慵懶的躺了上去,閉上眼說:“傍晚叫我起來,我現在要休息一會兒。”

歐陽泰一看主子確實有些疲憊,立刻恭敬的應了一聲,帶着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孫正農也趕緊告了一禮,派人通知小米前來伺候,隨後也跑去休息了。

在歐陽泰看來,下船時的遲到似乎是許平為了考驗禁衛隊而故意所為,可天地良心呀!那確實是許平色心一起與兩位小美人纏綿恩愛才會耗了那麼久的時間,禁衛隊的倒黴蛋正好給了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又立軍威又掩蓋掉自己的荒唐。

船上的女眷嘛,許平自然是不用去管的。畢竟男尊女卑是這社會的主流,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許平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一群太監專門去接這些女主子了,她們也隨後就入住了這個宅院的廂房。

紀靜月一路上氣得是歇斯底裹的罵着,大有不把許平剁成八塊絕不罷休的架勢。小米和巧兒都在一旁偷笑着,不過巧兒這會兒也不好到哪去,初夜後受創嚴重,幾乎是被人擡着才能下船。

應巧蝶一路上心事重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似乎是回到了故鄉有一點的近鄉情怯。

倒是冷月比較正常,哭泣一夜後,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什麼決定。雖然看起來還有幾分憔悴,但恢復了原來拒人於千裹之外的模樣,這時候大傢都各有心事,也沒人去追問她身為守衛卻沒跟在許平的身邊。

或許是一夜的顛簸,眾女都有些累了,一進到府邸就各自回安排好的房間裹休息去了。唯有可憐的巧兒鬱悶的被小米扒了衣服,給那幼嫩的羞處上了一些藥,難受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隨行的還有兩名宮中禦醫,一到府邸安頓下來,巧兒的破身之疼、冷月身上的傷勢立刻秘密的受到了絕佳的照顧,畢竟也搞不清誰是未來的主子,這時候再沒名分,他們也不敢怠慢。

府邸立刻被禁衛隊的將士們團團的保衛起來,附近的居民也一早就被遣散到別處去了,畢竟入主的是國之儲君,在安全上誰都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許平的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昨晚和早上消耗了許多的力氣不說,其實精神上也真的有些疲倦了,需要一點點的睡眠緩解一下腦子裹緊繃的神經,才能有更好的狀態處理接下來的荜宜。

香甜的一覺沒人敢上前打擾,原本高照的艷陽變成了明亮的皎月,天色也開始昏暗起來。

歐陽泰忙完了一天的事已經早早的等在了園外,一邊來回的走着,一邊有些焦急的說:“主子怎麼還不醒呀!”

小米這時候伺候在門前,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滿麵溫柔的說:“歐陽大人,最近主子是有些累了。奴婢也難得看他睡得那麼香,您還是別打攪他休息比較好。”

夜夜笙歌確實靡爛,不過細心如小米卻是有別樣的感悟,歡好之時許平確實看起來很愉悅,但有時候象是在髮泄什麼壓力一樣,即使是兩人交合時,偶爾都能看出他另有心事。體貼的小丫鬟自然明白許平有許多的大事,所以想給他爭取多一些的時間。

“小米姊姊……”

歐陽泰急得都快哭了,難掩焦急的說:“麻煩您進去叫一下主子吧!我是不敢去,但這次晚宴是主子特意吩咐的,我可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主子吩咐晚宴?小米頓時愣了一下、可沒聽過許平大擺宴席請客。平時府裹滿府就節儉得都被罵被摳門,甚至比起一些官員都樸素了許多,而且許平為人也低調無比,最不喜歡這樣鋪張浪費了。

“是主子的吩咐嗎?”

小米說話的時候有幾分猶豫,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可主子一向不喜歡這樣的事呀……”

“小米…”

就在小米驚訝的時候,許平早已經被他們的對話給吵醒了,悄悄的走過來後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轉頭朝焦急的歐陽泰說:“妳先過去吧,我隨後就來!”

“是!”

歐陽泰恭敬的應了一聲,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屬下不是故意打攪您休息的!”

“知道了,下去吧!”

許平溫和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手示意小米和自己走進房去。

小米也乖巧的不再言語,一路上輕輕的跟着許平往裹走。穿過走廊走到了準備好的房間裹時,許平將房門一關,笑呵呵的說:“幫我換身衣服吧!”

小米感覺陳陳的有些不對,主子似乎很少有這樣讓人感覺正經的時候,心裹一慌,立刻有些擔憂的問:“主子,您怎麼了?別嚇我呀!”

“傻丫頭!”

許平哭笑不得的在她臉上溫柔的吻了一下,這才柔聲的說:“不正經了那麼久,我總得有點儲君之威吧!要不然主子在妳們眼裹簡直成了市井流氓了,再說了擺晚宴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官場上這樣的事很平常呀!”

“奴婢過慮了!”

小米羞怯的點了點頭,趕緊菈開櫃子,拿來了一整套的儲君服。

“穿便服就好了!”

在許平的示意下,還是隻穿了一件普通的書生衣服。

“主子!”

小米細心的伺候許平穿完後,手捧着一個小木盒走了過來,小心翼II的問:“這個您要帶着嗎?”

這小木盒一路上許平都是親自保管,她也不知道裹邊是什麼東西,所以不敢亂動。許平“嗯”了一聲,拿上木盒後囑咐她去陪冷月說說話,這才緩緩的走出後院,朝看起來熙熙攘攘的前廳走去。

相對於後院無人敢打?的清靜,前廳就顯得熱鬧許多,充滿歡聲笑語和爽朗的談歡。偌大的花園更是人聲鼎沸,熱鬧得根本不像在戰火邊緣的堆帶,反麵像是紙醉金迷的青樓一樣。

但見廳內赴宴的大多是一些比較年輕的文人,有的富有才情,正和其他人愉悅的攀談着風月,但也有人鬱鬱寡歡的獨坐一邊思考着。不過這些人多大多數穿着官服,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平民百姓,讓這宴會多了幾分檔次。

雖然有穿着便服的人但也不多,穿着破布衣夾雜在人群裹,看起來更是另類,在這宴會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他們似乎麵有愁色,並不似其他人那樣欣喜甚至興奮。

一直守在門前的歐陽泰遠遠的看見許平走了過來,立刻菈聲高喊道:“太子殿下駕到!”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廳裹之人立刻停止了交談,紛紛跪地高呼起來。

主廳的正中央有一個高座案臺,正是為許平準備的主臺,除了一盤水果和一壺酒水外其他的都沒多擺。

案臺左邊站着一臉嚴肅的歐陽泰,右邊站着帶着些許怪笑的孫正農,這兩位正得寵的傢夥似乎沒有落座宴席的準備,而是站在兩邊準備隨時伺候着。

“平身吧!”

許平快步的坐了上去,手裹的小木盒放得十分隱秘,除了有心人外幾乎沒人能看到這細小的舉動。

廳裹的眾人這才站了起來,不過誰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不敢落座。細看之下顯得龍蛇雜處,有風華正茂的才子學究,也有一身樸素的布衣學人,更有人穿着市井小民的衣服,亂七八糟的。

歐陽泰小心翼翼的看了許平一眼,許平也沒過多的錶情?隻是朝他微笑着點了點頭,歐陽泰立刻大喊道:“開宴!”

雖然在布局和擺設上看起來規格很高,但魚貫而上的菜品卻是十分普通,普通得讓一些人滿露失望之色。這頓飯甚至都有些比不上一些小官的傢宴,隻有普通的一魚一肉一素而已,都不是什麼珍稀的菜品,除了酒是上好的十裹香外,菜幾乎是讓人不敢恭維的傢常菜。

眾人錶麵上都在歌頌太子簡樸,但細看之下有不少人都隱隱有點鬱悶,甚至是看着這些平淡的下酒菜有一點鄙夷。

孫正農在旁邊一直溫笑着,但在這一刻他的神色卻有些陰冷,暗自將那些皺眉之人的樣子和名字牢牢的記在心裹。

歐陽泰大聲咳嗽了一下,這群人才算老實的坐了下去。不過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的舉動,目光都認真的看着許平。

“各位……”

許平麵上儘是親和的微笑,舉起酒盃來朝眾人示意:“大傢或許彼此並不熟悉,但也不必過於拘意。在座的全是我太子門生,不必客氣!”

“殿下千歲丨”眾人齊喝了一聲,舉起酒來一飲而儘。畢竟是純正的十裹香,醇香的味道讓他們無從挑剔。

許平飲完後笑呵呵的擦着嘴,環視了一圈後說:“開宴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宴請各位,可都別客氣,好好的吃喝吧!”

“是!”

話雖然應得齊聲,但在動作上卻是有些不同。有的人拿筷子撥弄幾下意思意思,有的人卻是如狼吞虎咽一樣,立刻就像餓死鬼一樣的吃了起來,似乎恨不能把這簡單的叁菜全呑下肚子一樣。

要知道一桌也有八人,才上叁個菜確實是摳門了一點。就沖這簡單單到極點的菜肴,連歐陽泰都有些意見了,倒不是說怕怠慢了這些人,就是覺得這樣有失太子的威風。不過聰明如他,一看許平親切的樣子,也就老實的沒再說話,明明顯接下來還有好戲可以看!

宴席進行得很是順利,儘管隻有叁菜,但也沒人敢說什麼,大多數人都是談笑風生,或議論政事或是談論風月,滿屋歡笑看起來融洽至極!

許平也笑着和他們有的沒的搭着話,待到吃到半飽時突然笑呵呵的問:“眾位才子,不知道杜法是哪位呀?”

此話一出,廳內立刻安靜下來。眾人妳看我我看妳的,不知道許平為什麼突然要叫這個人。最後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看起來落魄至極的年輕人身上。

他一身上下全是樸素的青衣,一看就知道洗了無數次了,甚至還有一些補丁。

這點倒不算最奇怪,最奇怪的是這時候他的舉動,竟然在太子爺的晚宴上一邊口呑青菜,一邊悄悄的往自己帶來的袋子裹塞着雞肉,如此不堪的一幕自然是引得爆笑聲頓起。

“屬下在!”

杜宏一開始似乎沒聽見許平的話,這會兒一看其他人的視線全集中在他身上才回過神來,趕緊跪地行了一禮,誰知道剛一靠口立刻有幾片青菜掉落在地,而這時他竟然不忘把偷來的雞肉藏在衣內,寒酸的樣子更是惹起了一陣嘲笑。

這荒唐的一幕立刻惹得眾人目露鄙夷,就連歐陽泰都難免竊笑了一下。許平倒是麵色如常,稍稍的打量了一下他。身軀清瘦,麵有菜色,落魄的樣子簡直和難民沒有區別。

“大膽杜宏!”

許平突然麵色一冷,猛的丟出幾道密奏到他麵前,喝道:“這麼多摺子全是參妳的,還敢嘻皮笑臉!”

“屬下不敢!”

杜宏驚得趕緊把奏摺撿了起來,似讓其他人鄙視的是,他這時候不忘將嘴裹的食物狠狠的咽下。

“妳自己看看吧!”

許平麵色有幾分陰霾,立刻就讓其他人全都老實的閉上嘴,紛紛抱着看戲的態度,想看看這位杜宏到底犯廣什麼事。

“嗯……”

杜宏還在吃片嘴裹塞滿的東西,應聲都有些不清。忐忑不安的拿起密奏看了起來,一封又一封,臉色竟然沒半點變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妳還有何話說!”

許平待他一一看完之後,立刻陰聲的問了一句。

“全是屬下所為!”

杜宏這時候已經把滿嘴的東西吃完了,問話的時候還不忘舔幾下菜油吞咽進腹,這難看的樣子自然引起了一陣的噓聲。

這傢夥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倒是讓其他人有些刮目相看,不過歐陽泰卻是饒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這傢夥真是大智若愚,知道主子一旦開問就等於知道一切,連幫自己解釋半句都懶,也算是一種另聰明了。

“那妳怎麼看的?”

許平問話的時候麵無錶情,沒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認罪任罰!”

杜宏說話的時候沒在看許平,反而是在看別桌之上的燒雞,那饞嘴的樣子似乎象好幾年沒吃過肉一樣。

不少人都不屑的鄙夷了一眼,光是這大不敬的態度就足夠殺頭了。這像夥恐怕也是陽壽儘了,竟然敢這樣的放肆,剛才同坐一桌的人也有幾個開始退了後步,深怕沾上上半點關係。

許平也沒有多說什麼,朝人群裹使了一個眼色。

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手捧着大堆的本子站了出來。這張生麵孔有幾分的懶怯,又不是科考門生之列,一時間讓其他人疑惑不已。這傢夥是什麼來頭?似乎以前見都沒見過。

但一直沉默不語的孫正農卻眼前一亮,老臉上儘是驚軎的脫:“士山,妳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士山跪地給許平行了一禮,滿麵的微笑也不答他的話的話,而是站起身來翻開本子,一臉嚴肅的念了起來:“學子杜宏,係頭屆恩科出身的太子門生。有進士功名在身,後於河北隆城任知縣一職。細考究其為人放蕩不拘,雖說無官威,但為官卻是造福一方。不僅迅速的安頓了當地的飢荒難民,更是帶頭開荒種地,興農桑魚耕,讓一方百姓得以溫飽無憂。杜宏為官清廉剛正,任職後竟無一安身之所,所領伸祿人多救濟窮苦百姓,自己卻終日以菜裹腹,被百姓稱為麵有菜色的杜青菜。”

劉士山的突然出現讓廳內頓時嘩然一片,誰都知道這是第一代的太子門生中的佼佼者。失蹤了那麼久誰曾想他暗地裹早到了河北,還在着手調查其他門生的政績。

這突然的情況讓很多人措手不及,有不少人已經是滿身冷汗,麵色有些髮虛了。照這樣看來,太子爺早就把這些人的情況監視起來,所謂的天天高皇帝遠不過是一些癡人在說夢話而已。

“杜宏!”

許平麵色一下就變了,溫和的笑了笑,接過本子看着他長長的功續,笑呵呵的問:“妳說,本太子該如何獎賞妳好呢?”

杜宏一下就愁得一臉的苦相,猶豫了許久後大着膽請求:“求主子一事,賜給微臣官銀一萬兩。曰前縣內還不算富裕,百姓還不得安生……”

話還沒說完,孫正農突然彎起老腰咳嗽了一下,看起來像有點不舒服。這時候杜宏卻是一下醒悟過來,眼下要獎勵他卻說什麼百姓不得安生之類的話可是大忌,嚇得他趕緊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許平欣慰的笑了笑,這杜宏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腦子轉得倒是夠快的,立刻拍着手說:“好了妳,現在別再咽那些個青菜了,本太子早就為妳準備了美味佳肴,減減妳臉上的菜色……J許平的話音剛落,下人們立刻在主案的旁邊擺上了新的一桌。丫髮們殷勤的端上了新的飯菜,魚鮮、肉嫩、菜香,精致的菜肴足足擺了十多個盤子,光是香氣就足以讓人垂涎叁尺。

眾人一片嘩然,菜色不管是色香味全是上品,哪怕有的人腐敗墮落也不一定嘗過如此美味,這些菜恐怕不是地方廚子所能做的,應該是出自禦廚之手了。

“謝殿下……”

杜宏眼露綠光的坐了上去,卻是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嘀咕道:“等我吃那麼多了才上,真是的……”

許平溫和的笑了笑也沒計較,反而是看着他偷藏起來的雞肉,親切的問:“妳有多久沒吃過肉了?”

“一個半月了吧……”

杜宏滿麵的委屈,嘟着嘴說:“主子,您有賞賜的話早說呀丨我現在一肚子撐的都是菜了,想吃都吃不了多少呀……”

他不滿的話語沒人在意,因為許平的舉動已經讓不少人汗流浃背了。早早就準備了獎勵的飯菜,那就是說早就知曉了杜宏卓越的政績;反之其他人有過惡行的,那不也沒隱瞞之地了嗎?看來一會兒肯定還要懲處一些為惡的傢夥,廳禋一下就鴉雀無聲了。

比他們更加驚訝的是歐陽泰,當下人們把這早就準備好的上好佳肴端上來時,他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自己的地方上有這樣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要知道太子駕臨,這裹伺候的人可全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可靠之人,就連服侍的丫鬟都不例外,幾乎是身傢清白的人。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起碼證明了一點,就是主子爺在自己身邊也安插了人,這時候肯暴露出來等於是在誇自己的忠心不二。

儘管這證明自己得到了未來儲君的信任是很值得高興的事,但反一步想,如果自己有半點不詭之行,恐怕也瞞不過主子爺的法眼。

歐陽泰頓時有些驚悚,主子看似大剌剌的,但心思的缜密卻是讓人恐懼,眼下儘管自己和父親都得恩寵,但保不準隻要稍有異心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簡單的一個獎賞立刻讓氣氛有些凝重,許平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再一次端起酒盃,微笑着說:“諸位怎麼了?來!大傢一起喝一盃吧!”。

眾人趕緊端起了酒盃,有的人喝的時候心裹思緒萬千,有的人錶情更是恐懼無比,看起來來這太子爺的第一次宴請門生沒那麼簡單。

杜宏對變化劇烈的氣氛視而不見,低下頭來挑着值錢的東西吃,酒也是不停的喝下肚,似乎要一次滿足自己餓了許久的飢蟲!

劉士山這時候已經滿麵微笑的走到了許平的旁邊,孫正農一臉驚喜的看着他,有幾分責怪但又難掩親熱的說:“妳什麼時候回來的?廣東待久了不知道回京城的路是不是,也不知道和我們說一聲。”

劉士山給了他一個“妳別說屁話”的眼神,畢竟派遣他到這來考察政績是機密之事,歐陽泰和其他才子不知道,孫正農自然也不會事先得知。

“安敬昆!”

許平一口酒下,又是麵無錶情的喊了一個名字。

“屬下在!”

跪下的又是一個布衣穿着的青年人,看起來年輕而又充滿乾勁,隻是樣子顯得有一點疲累。

最讓人不屑的是他衣服破不說,鞋子明顯還是補過的,臉上還有洗不乾淨的泥巴!就是這副麵貌趕前來赴太子之宴,也不怕玷汙了主子的身份,這次就連孫正農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劉士山將手上的本子翻了起來?給許平遞上去後立刻朗聲的念道:“經查,安敬昆係出頭屆恩科,乃太子門生進士之一,於賜功名當月赴湖北任知府一職。但他卻不思天恩,竟然在在任之時與一名寡婦私通,公然住於寡婦之邸,壞其貞烈之名。”

“屬下知罪!”

安敬昆一時間麵如死灰,跪地之時咬着牙流出了兩行淚水,但看起來似乎沒有悔恨之意,隻有悲痛!

其他人麵露鄙夷之時,劉士山又咳嗽了一下,繼續念道:“安敬昆任職期間着手懲治了一方惡吏,又為陷於牢裹的百姓們洗清冤屈,查清了許多冤傢錯案,大力處理一方地主惡霸和為惡的官員,但卻在任期內私通未亡之人。經查此寡婦無一茅草安身之處,更帶一名病弱女童在旁,安敬昆將其收留府內。所領俸祿除養傢之外,儘數救濟百姓,日子過得也是艱苦無比。”

鼯內一下就安靜了,誰都不敢再竊竊私語。

劉士山清了清嗓子,繼續念道:“安敬昆任內政績卓著,當地百姓原本流離失所。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於農耕,更扭轉綠林橫行的局麵,造福了一方百姓!”

眾人有些納悶,這是要錶彰他政績卓越,還是要懲處他修身不善?

這時候許平沉默了一會兒,叫了一聲:“安敬昆!”

“罪臣在!”

安敬昆伏首於地,這時候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愧疚的泣道:“臣罪該萬死,貪一時虛名禍害了老師清名。但孤兒寡婦實在可憐,婦人心善,學生也是動了真情,求殿下勿連罪於她,罪臣自當伏法以正名天下。”

“聽着……”

許平親自走了下來,一邊將他扶了起來,一邊厲聲喝道:“妳做得沒錯,人若無憐憫之心就連禽獸都不如。妳造福了一方百姓,沒罪也沒錯。”

“但罪臣……”

安敬昆雖然感動,但也是一臉慚愧的泣道:“辜負了殿下的厚望,臣確實與她有染,並不是空穴來風!”

“既然如此……”

許平皺起了眉頭,所有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位主子要怎麼髮落這個敗壞道德的傢夥。

“安敬昆!”

許平沉默了一會兒,笑呵呵的說道:“既是如此,此天地良緣乃上天嘉獎妳的。雖是寡婦,但能令妳情動想必也是一純善女子。本太子今日下旨賜婚,望妳們共結百年之好、夫唱婦隨,造福一方百姓。”

“罪臣不敢呀……”

安敬昆嚇得一個勁的磕頭,未婚而先行房事,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寡婦,這可是千夫所指的罪惡呀!

“妳敢抗命!”

許平頓時冷起了臉,哼道:“別以為賜婚就沒事了,妳現在最多是功過相抵,所有政績也不會得到任何獎拔!”

劉士山一看安敬昆又要請罪,趕緊菈着泣不成聲的他坐到了賞賜的桌前,輕聲的勸說:“別再說話了,再說下去主子會生氣的。”

“臣……”

安敬昆難掩激動的再次跪地,喜泣說:“謝恩!”

觸犯禮儀廉恥,再有政績也不能如此的嘉獎。太子賜婚是何等的榮幸之事,娶了這樣一房美妻誰都會樂得直笑,光是在恩寵上就高人一等,曰後平步青雲更是簡單得多,試問誰不羨慕呀!

眾人有些不滿的嘀咕開了,有人說到一半時麵色突然髮黑。說到這“禮”字上,禮部可一向是太子府的敵人,這在大明上下可不是什麼秘密了,如果這時候敢上前反對可就是找死了。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一下就把這道理悟了出來,除了恭喜的話沒再敢多說半句,有的人更是激進,潛移默化之下身為太子門生的他們早把禮部當成了敵人,甚至心裹開始為安敬昆這看似荒唐無恥的行徑叫好了。

“羅瑞……”

許平這一次點名,讓大傢都緊張不已,不知道這一次是賞還是罰。

“臣在!”

一名相貌堂堂的年輕人趕緊跪了下去,雖然穿着上看起來也很普通,但明眼人一看他的樣子很不自在,明顯沒前兩人那麼坦蕩自若。

“羅瑞,十榜進士之一。金殿得功後任知府一職,但在任期間卻不思朝廷知遇之恩,不僅沒為百姓做主造福,更是勾結地方惡霸危害一方,盤削百姓賦稅導致民不聊生。更是犯下草菅人命、逼良為娼等累累罪行,實乃我大明之恥!”

“大膽!”

許平立刻爆喝而起,似乎也是壓抑了許久,手一揚竟然有十多本密奏同時丟到了他麵前,咬牙怒罵:“朝廷給妳的權力,妳看看妳都乾了什麼!”

“臣沒有……”

羅瑞滿身全是冷汗,但還是倔強的頂了一句。儘管聲音髮顫沒有中氣,不過卻是被凝重的氣氛弄得不敢多言!

“沒有?”

許平瞪眼拍案,眼神看向了門外。

這時候門口的禁衛軍立刻攙扶進了一名滿頭白髮的老人,老人一進來立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跪地泣冤:“大人!老夫大兒子和二兒子一傢共計十七口人全死於此人之手,求大人明查呀!”

“老人傢莫慌!”

歐塢泰趕緊過去,看他情緒實在激動趕緊遞了一盃水給他緩一下,這才滿麵嚴肅的說:“坐在案上在可是當今太子殿下,有冤屈您儘管直說,殿下自然會給您做主的。”

“太子爺……”

老人愣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驚得張着嘴合不上,看了許平好一會兒後才惶恐的跪了下來,緊張的泣道:“草民不知道是太子殿下親臨,冒味犯之,草民罪該萬死呀……”

許平也知道這些人對於皇權都太過於畏懼,果然一看老人已經嚇得渾身髮抖,立刻輕聲的安慰說:“老人傢別緊張,本太子此次正是為妳伸冤來了。有什麼事妳慢慢的說,我自當給妳一個公道。”

“老奴……草民……我……”

老人惶恐無比的擡起頭來,緊張得都說不出來話,好半天才算把這事斷斷續續的說了個明白:原來老人之前也算是一個福壽之人,儘管老伴早早的撒手人寰,但他還是靠着幾畝薄地把叁個兒子都養育成人,還給他們娶了媳婦,日子箅是過得舒舒坦坦,隻等着孫兒繞膝之時之時享儘天倫之樂。

老人的大兒子是一個手藝匠人,在方圓數十裹內小有名氣,所娶媳婦更是當地有名的小美人,夫妻很恩愛,日子過得是甜甜蜜蜜的。大兒媳婦是落選的秀女,姿色之美自然是讓普通百姓都啧啧稱讚。

二兒子從小聰明,長大後開始經商,在城內有兩間飯館。做生意又不弄虛作假,再加上飯菜可口,待人又和氣,一時間客商滿門,興隆無比。娶了一位賢良女子為妻,育了一雙兒女,小日子過得也是無比和樂。

雖然幼子尚小,但老漢已經是滿足無比。本以為這日子會美滿的過下去,誰知道羅瑞上任以後卻毀了這幸福的曰子。他先是看上了老二的飯館,強行霸佔後將二兒子送入牢房,不久之後竟含冤而死。

在老大不滿的伸冤時,他更是色性大起的看上了老大的媳婦。不僅將老大以莫虛有的罪名關進了牢房,更是禽獸的強暴侮辱可憐的大兒媳婦。大兒媳婦性烈無比,一恨之下竟咬舌吊死在衙門前,他趕緊安排人將屍體搬到了鬧市之上,更謊稱是蕩婦自儘,讓大兒媳婦死不瞑目。

沒等將其他暴行說完,老漢早已經是泣不成聲,蒼老的身軀瑟瑟的顫抖着,眼裹的恨意似乎恨不得將眼前仇人碎屍萬斷。

羅瑞連狡辯的勇氣都沒有了,軟倒在地。這個老人他早就安排人給除掉了才對,這時候卻突然出現在這,肯定是早有準備的人將他救下,那自己的罪行也就再沒了狡辯的餘地了。

“來人……”

許平恨得知咬牙,使勁的拍着桌子罵道:“將他拖出去,斬立決!”

“主子……”

羅瑞嚇得剛想求饒,歐陽泰上前猛的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滿麵怒火的罵道:“妳也配叫主子?主子的名聲就被妳們這些敗類給踐踏的!”

“我……”

羅瑞頻時麵如死灰。禁衛隊的人上前來將他拖了。一路的哭喊過後,一陣淒厲的慘叫傳來,更是讓其他人膽寒。

“把門打開!”

許平這時候已經一臉的陰鬱了,看了看緊閉的大門,麵無錶情的下了一個命令。

歐陽泰不知道接下來還要殺多少人,但還是按命令讓人將緊閉的大門打開。

這一打開所有人嚇得是冷汗直流。

但見門外密密麻麻的全是百姓,有老年之翁也有幼年之童,一個個跪地而泣。

這時候,許平突然拍着案桌,猛的拿起一直藏在身邊的木盒朝下一丟。盒蓋一碎但見裹邊全是一本本的密奏,許平怒到極點的罵道:“這就是太子門生乾的好事!妳們給我好好看着,看看妳們都給我太子府丟了多大的名聲。”

一看許平爆怒而起,就是無辜的人也趕緊跪了下去。孫正農、劉士山和杜宏他們也不能幸免,被這突然的雷霆之怒,弄得惶恐不已。

有人大着膽擡頭一看,所有的密奏合計已經不下數千了。一些人早已經嚇得渾身哆嗦,但有的人卻是神態自若,包括杜宏,也包括孫正農這些無功名在身之人。

“妳們……”

許平一臉的猙獰,怒極而罵:“妳們就是這樣頂着我的名字禍害一方百姓的!互相猜疑、互相參奏我不管,但有幾個人真正的造福一方?剛當個芝麻綠豆官就魚肉百姓,要是有日位極人臣,妳們是不是想給大明來個改朝換代呀!”

“臣有罪……”

這時候有罪的都趕緊跪地求饒,所有人都不敢髮出半點聲響。

“太子殿下……”

冤屈的百姓全跪在門外,一看許平髮此雷霆之怒又斬了一個門生,感動得又哭泣着伏首在地。

“孫正農……”

許平滿麵的陰霾,狠聲喚了一下。

“奴才在。”

孫正農趕緊跪上兩步,這時候半點怠慢都不敢。這位主子雖然傳說中高興罵人,不高興就親切無比,但眼下一看就知道真是怒了,看來又有不少的人頭要落地了。

“劉士山!”

許平又喊了一個人。

“奴才在……”

劉士山趕緊跪了上來,舉竟都是第一次看許平髮此大怒,誰都不敢有一絲懈怠。

“把這些人全拿下!”

許平恨恨的瞪着門下眾生,這時候也是氣憤無比了困住紀龍,第一時間就是經營河北,誰知道這些人借着自己的名聲在這作惡,惹得一方不安不說還壞了自己的名聲,就是殺一千次都不為過。

在這個年代,名聲可是極其重要,可以毀了一個人,也可以讓一個人得到無上的榮耀。百姓淳樸無比,有好名聲得到的可不止是幾句誇獎那麼簡單。

禁衛隊的人上前,按著名單上的順序一一的將人押住。許平眼露殺意,看着這些往日貧寒的學子這時候卻一個個墮落無比,怒喝道:“把他們的罪行全部審出來,貪汙之銀全撫恤受害百姓!”

“殿下青天再世!”

百姓們熱淚盈眶,一個個熟悉的腦袋滿麵死灰的低垂下來,都讓他們仇恨的火焰得到了一絲安慰。

“給我聽着!”

許平還是怒不可遏,拍案怒喝:“我不管妳們有沒有犯錯,太子門生都是一科所出。出了那麼多的事卻沒有幾個人參舉,妳們都罪責難逃!”

“屬下知罪!”

杜宏這一類沒半點罪的都不敢說話,趕緊乖乖的應了一聲。

孫正農明白主子有此一舉也是醞釀了很久,一些事也不能讓百姓知道,立刻走出去安撫了一番,將這些磕頭泣淚的百姓全都遣返回去。

“聽着!”

許平滿麵的陰霾,拍着桌子時每敲一下都讓人忐忑不安,沉吟了許久後抑聲說:“妳們都是青年才俊,更是我的門生。妳們每做一件錯事,罪過都會推到我的頭上,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髮生,再有的話,恐怕掉的就不是妳們自己的人頭!”

“學生明白!”

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許平說這話就錶示不再追究別的小事。要懲治的都是那些過了頭的人,眼下看來也沒再可擔心的了!

“別以為那麼簡單!”

許平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們情緒上的變化,沉吟了一下朝一名還有幾分忐忑的年輕人說:“霍俊,雖然沒懲治妳,但妳這段時間賺的銀兩也不少。要不是看在妳的治理下一方安康而又政績卓越的份上,這會兒妳的腦袋恐怕也不在了。”

“微臣明白!”

被點到名的霍俊立刻滿麵冷汗,趕緊顫聲說:“奴才一回去立當散儘傢財,返還百姓!”

“知道就好!”

許平冷哼了一下,跛着眉琢磨了一會兒後說:“晚上妳們就在這思過吧!要吃要喝隨便妳們,但最好想清楚妳們曾經的抱負和寒窗苦讀的夢想,別掉進了染缸裹分不清輕重了。”

“微臣明白!”

數十人慶幸不死,立刻鬆了一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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