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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第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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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第叁部)
作者:非同人係列:二號首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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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剛上班,唐小舟接到劉朔雯的電話,問趙書記在不在北京。唐小舟沒有說在,也沒有說不在,隻是問劉朔雯,找趙書記有什麼事。劉朔雯說,武蒙今晚有時間,如果在北京,武蒙想見見趙書記。

唐小舟想,這番話,肯定是武蒙交待好的。不是武蒙想見趙德良,而是趙德良想見武蒙。早在一個月前,趙德良便讓唐小舟和劉朔雯聯絡,希望有機會和武蒙見一見。劉朔雯答復很委婉,說她一定轉告,如果有時間再告之。

這一施,就施了一個月。武蒙顯然很注意這種關係,竟然一直記着。

放下電話,唐小舟便去向趙德良彙報。趙德良聽說過,立即說,妳給辦公廳打個電話,讓他們訂機票,我們立即去機場。另外,妳和丹鴻秘書長通報一下,今天的安排全部取消,讓他處理一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唐小舟第一件事給辦公廳負責訂票的同志打了個電話,第二個電話並不是打給餘開鴻,而是打給趙薇,叫她替趙德良清理行裝。同時,他也在替自己清理行裝,國為隨時都可能出差,他在辦公室裝備了一套備用行李剛剛給餘開鴻打完電話,趙德良已經出門。唐小舟隻好將衣服等往包裹一塞,跟上去。他們沒有回去拿趙德良的行李,而是要求趙將行李直接送機場。

路上,唐小舟給王麗媛打電話,要求她立即安排晚上的一切。

趙德良此次見式蒙,隻為一件事,希望武蒙能和有關部門打招呼,對江南省的一些中報項目開綠燈。

項目的審批權在部委。這原本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國傢需要統一規劃協調髮展,審批權如果不控制,省市縣叁級,都可以自行其事,就會出現很多重復建設。如果嚴格按照程序辦事,上麵的審批權針對的是項目而不是人,這種程序,倒是充分體現了優越性。

問題顯然並非如此,審批項目的是人,申報項目的也是人。而這報和批的過程,別說沒有嚴格的執行程序,更沒有嚴格的程序監督,事後髮現有問題,也不一定問責。如此一來,批或者不批,批給妳還是批給他,憑的隻是手中握看的那支筆。這支筆憑什麼落下夕既然不是規則,那就一定是人情。因此,項目申報人就一定得去找人情這種東西。

怎麼找人情,是一門巨大的學問。趙德良是正部級乾部,人傢那些握有筆的人,也是正部級乾部,全國範圍內,這個級別的乾部有很多,別說個個有交情,就算是個個認識,都是一件難事。何況,妳和他沒有交情,總有人和他有交情,或者總有人可能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和他建立起交情。妳若想和別人處於同一起跑線,或者共享同一竟爭標準,那是癡人說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地位低一些的人向上攀交情,那是高攀。既然是高攀,就有一個大人不記小人過的道理,下麵的人即使做錯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囚此,下麵的人可以去拍去送去鑽山打洞找關係。趙德良不同,他要去找交情,因為是平級,不存在攀的事,隻能是套。可這個交情怎麼套?隔山隔水呢,人傢給妳交情,是妳的麵於,人傢不給妳交情,是人傢的道理。

所以,趙德良隻有一條路,找更上麵的人。武蒙隻要一個電話,效果可能好過趙德良跑斷腿。

到達北京時,過了五點。上了駐京辦的車,王麗媛說,情況有變。劉朔雯給唐小舟打電話,不通,估計他們在飛機上,就把電話打給了王麗媛。武蒙那邊臨時有事,晚上吃飯肯定不行。看能不能抽出時間,晚上一起喝茶。

對於這樣的消息,趙德良並不意外,隻是輕輕地峨了一聲。

別說趙德良不意外,就算是唐小舟,也早就習以為常。像武蒙這樣的人,時間並不是他自己的,他要見什麼人,隻能見縫擂針。這一點,唐小舟是深有體會的。別說是晚餐改為晚茶,許多時候,為了見到某個人,下麵某些領導,常常在北京一等就是十天半月。那些跑項目跑上市的具體辦事人員,常常在北京一住幾個月,也就是和某個人見上一麵。大傢都知道,駐京辦是個淵蔽,卻又沒有一個地方離得開,究其原因,就在於很多等待的事,駐京辦可以代為完成。

吃晚飯的時候,又接到劉朔雯的電話,估計喝晚茶也不可能了。爭取明天早晨一起吃早餐。

唐小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除了廣東人喜歡請喝早茶,中國其他所有地方,幾乎沒有專門請人吃早餐的習俗,關鍵因為早餐怎麼吃都簡單,請人吃早餐,顯得不夠慎重其事。最鄭重的,自然是晚餐,其次中餐也行。

不過,具體情況還要具體分析。對於武蒙這類時間不屬自己控制的人來說,吃早餐,就顯得意義特別,這充分說明,他將此很當一回事,連繁文坪節都免了,充分說明他的心目中,對方的分量,已經重到了可以很隨便的程度。

既然晚上不能見武蒙,趙德良留在駐京辦意義也不大,吃過晚飯後,唐小舟和王麗媛一起送他回傢。返回的路上,王麗媛問唐小舟,妳晚上有什麼安排?

唐小舟說,這一天奔波的,回去睡覺好了。

王麗媛說,要不,我們一起去後海坐一坐?反正是休息。

唐小舟猶豫片刻,說,也行。

王麗媛看了他一眼。囚為要開車,她的頭隻是迅速偏了偏,是否真的看到他,或者是不是看倒車鏡,唐小舟不敢確定。以前雷主任來接趙德良,每次都帶着司機。這樣就得出兩臺車。王麗媛主持駐京辦,風格變了,她自己開車。

王麗媛問,要不要我叫幾個人?

唐小舟這次沒有猶豫,說,好。他有點害怕單獨與王麗媛相對。這個女人年齡雖然不小,殺傷力卻很強。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聞過肉滋味了,他怕偶爾的迷失。

王麗媛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可能時間上不妥,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結果。王麗媛於是說,這個時候,是全中國人民最忙的時候,比上班還忙。唐小舟於是想到雍州的夜生活,與京城相比,半點都不遜色。除非妳在下午就約好,到了八九點鐘約人,肯定約不到。男人們上班,最重要的事,是晚上能夠約到誰,至於工作,是不必太上心的,隻要晚上過得好就行。女士們上班,最關心的是今天誰會約自己,幾個人同時約的時候,自己該去赴誰的約。一天的生活,下午五點以後才開始。

到達後海時,王麗媛還沒有聯係到人。這裹麵還有一個原囚,除了叫人之外,她還要聯係酒吧。唐小舟喜靜不喜歡鬧,找的地方,必須絕對安靜,儘管酒吧的活動才剛剛開始,畢竟全國隻有一個後海,去的人多,不提前預訂,很難找到好的位置。王麗媛和那些酒吧老闆很熟,打了無數個電話,總算找到一個單獨的房間。

這條街,大概是整個北京最繁忙的街道之一,一到夜間,整條街上,塞滿了人流,汽車根本無法進街,王麗媛隻好將車停在街口,然後步行進入。唐小舟進京的機會雖多,到後海來逛這條酒吧街,還是第一次。他尾隨王麗媛向前走的時候,老是被來往的人流碰着撞着擠着,偶爾就與王麗媛菈開了距離。王麗媛停下來等他,開玩笑說,妳怎麼像劉姥姥進大觀園?

唐小舟說,沒辦法,鄉下人進城的感覺。

王麗媛伸出手,說,要不,我帶着妳吧,免得把首長弄丟了。

唐小舟可不敢在這種地方和她手菈手,他裝着沒看見,故意轉頭望着那條不知是天然還是人工的河,說,這些酒吧的汙水廢水會不會流進這條河裹?如果是,這條河會不會有一天髮臭?

王麗媛說,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

差不多將這條街走到頭的時候,才找到預定的酒吧。位置很偏,酒吧老闆認識王麗媛,迎過來,一個勁地向她道歉,說預定的時間晚了,實在沒有更好的房間。唐小舟走進去一看,還行,房間雖小,卻安靜。

坐下來後,王麗媛問他喝什麼,他說,妳安排吧。王麗媛說,那就上啤酒。

他說,行,就啤酒。

王麗媛去安排啤酒的時候,唐小舟拿出手機。剛才陪着趙德良吃飯,有好幾條短信過來,其中有兩條林椰的短信,他知道不會是什麼急事,當時沒有看。現在翻開,看到的第一條短信是:明天是星期六,約幾個朋友去哪裹玩一玩,好不好?

唐小舟心裹一動。同時又想,他哪裹有星期天星期六之說?像趙德良這種人,工作是他的全部生命,他的秘書,自然就要跟着他全速運轉。唐小舟常常看到某些人攻擊中國領導人如何如何,把中國的官員說得極其的不堪,卻又把外國官員說得如何之好。比如媒體文章說,某外國市長騎自行車上下班,某外國市長是個老太太,每次自己上超市購物等。唐小舟就奇怪了,到底是自己上超市購物的老太太好,還是趙德良這樣除了睡覺以外,全部時間都在工作的領導好?在他的心裹,區分實在太明顯了。

再看另一條短信,原來,這條短信先髮,說的是她在黨校的情況。她說,新校長沒來,原校長忙着走,領導們忙着排隊,教師們忙着打牌或者賺錢,學生們放了雞子。這些天真是無聊,妳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唐小舟心裹一驚,陸曉乘要乾什麼?以這種方式向馬昭武錶達強烈不滿?用公事來錶達私情,這樣的領導乾部,實在太成問題了。可悲的是,這樣的領導乾部還真不少。唐小舟暗暗髮誓,以後自己如果有機會,這樣的乾部,一定不能用他給林椰髮了一封短信,說,不好意思,在北京,沒法安排明天的活動。

王麗媛去安排了啤酒返回,坐在唐小舟對麵,說,打了好多電話,現在臨時找不到人。

唐小舟說,找不到人就算了,隨便坐一坐也好。

啤酒上來了,用的是一種很高很瘦的玻璃盃,可能有一尺多高。一瓶啤酒倒進去,恰好一盃。王麗媛端起盃子,和唐小舟碰了一下,說,兄弟,大姊非常非常感謝妳,一直想錶達謝意,可又實在找不到機會,也找不到恰當的辦法。

唐小舟打斷了她,說,王妞,妳說什麼呢?說得過了吧。

王麗媛喝了一口酒,說,不過,一點都不過。兄弟妳對我有大恩,姊無以為報啊。

唐小舟心想,不會冒出以身相許這樣的話來吧。

王麗媛能擔任駐京辦主任,唐小舟確實幫過忙。

但這個忙,他幫得很有技巧,並沒有直接出麵為王麗媛說話,而是繞了一個圈。就在上次王麗媛找過唐小舟不久,雷主任也找到唐小舟,希望唐小舟能幫一幫他。唐小舟和他聊,他說,他的傢人都在雍州,他一個人在北京,已經很多年了,離傢時間長不說,職務也上不去,很希望能動一動。可他這個位置太特別,似乎和所有首長都有極為密切,事實上,哪一個首長,都不敢將他視為心腹,關鍵時刻,沒有人肯替他說話。唐小舟說,如果是這樣,妳不如放棄這裹,回雍州算了。雷主任說,我當然想回雍州,可是,回雍州怎麼安排?這也是一個大難題。怎麼說,我在這裹是老大,回到雍州,一把手恐怕搞不到,讓我搞二把手,我又不願意。

過了一段時間,唐小舟和雷主任商量,問他,妳是不是一定要留在省裹?到下麵去呢?妳乾不千?

雷主任心裹有數,他是副廳級乾部,如果到下麵市裹去,應該不會安排在人大政協,若要安排這類職務,在省裹就安排了。好一點的安排,應該是市委副書記或者常務副市長,略差一點,大概也能乾個副市長,這都是相當不錯的位置。

他說,行啊,我早想換個環境。

唐小舟說,雍州市政府辦公廳主任,妳如果有興趣的話,我找彭書記說一說雷主任心裹明白,雍州市政府雖然也稱辦公廳,但實際上並非廳級,而是副廳,低半級。但通常情況,市府辦主任是由政府秘書長兼任的,也就是說,他若是去當政府辦主任,至少會給他一個副秘書長,用不了多久,就可能解決秘書長職位。一旦當了市府秘書長,再謀市委秘書長,就會容易得多。因此,他沒有絲毫猶豫,同意了。

換屆時,雍州市府班子作了一係列調整,溫瑞隆到了省裹,鄭硯華入主雍州市,副市長中,增加了劉茗枉和汪嶽倫,原府辦主任盧新華調任去衡市副市長,市裹正在物色府辦主任人選。唐小舟先和鄭規華打了個招呼,又找王宗平說了說,這事就成了。

雷主任離開後,駐京辦主任的位置空了出來。從雍州再調人來?人傢不一定樂意來,綜合考慮各方麵的素質,還真找不到一個比王麗媛更適合的。關於王麗媛的任職,唐小舟還真沒有說一句話,結果卻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唐小舟說,王姊,妳想太多了。能夠動一動,是妳自己努力的結果,與我的關係並不大。

王麗媛說,我知道,我都知道。認識妳這個兄弟,是我的福氣。

唐小舟不接了,端起啤酒敬王麗媛,兩人碰了一下盃,喝了酒,又開始聊到別的話題。唐小舟還是想和王麗媛聊天的,她這個位置持別,是個信息集散地,許多在雍州髮生的事,當地人還不知道,駐京辦早已經清趁了。不過,要和她談這些,就得單獨相處,一男一女坐下來促膝深談,那是有危險的。正如一個段子說的,常與領導吃飯,升官是遲早的事。常與大款吃飯,髮財是遲早的事。常與情人吃飯,腎虛是遲早的事。常與異性吃飯,上床是遲早的事。常與老婆吃飯,厭倦是遲早的事。

接下來的話題,自然談到了江南官場,據王麗媛說,最近一段時間,陳運達跑北京跑得比較勤,唐小舟很擔心陳運達同趙德良隻是錶麵上和好,背後會繼續搞小動作,聽說陳運達常常跑北京,頓時充滿了警惕,問王麗媛,陳運達跑北京,為的什麼事。

王麗媛說,錶麵上,陳運達是到北京來跑項目。趙德良當省委書記,希望全麵改變江南省,爭取了不少項目。這些項目一旦拍闆,還有很多細致的工作要做,比如到北京立項,到各部委要配套資金等,都是政府的事,也就是陳運達的事。陳運達自然不可能駐在北京跑這些事,主要工作,是由駐京辦配合省裹相關人員。所以,王麗媛對這類事,是非常清趁的。

她說,運達省長好像和隆瑞副省長之間,出現了一些問題。他似乎不希I瑞隆進入省委班子。

唐小舟一聽,感情十分復雜。當初,趙德良力主溫瑞隆進入省委班子,唐小舟覺得不妥,認為這樣做,會增大陳運達的權重。後來才想明白,趙德良此舉,看似是退,其實是進,溫瑞隆進入班子之後,和陳運達根本不可能成為盟友。現在,這一看法果然證實了,他們不僅沒有成為盟友,反而出現了較為激烈的矛盾。可見,趙德良在政治上的預見能力,實在太驚人。

另一方麵,唐小舟又十分憂慮。趙德良在穩定了江南政局之後,一定想乾些大事,要乾大事,就需要整個班子緊密團結。溫瑞隆雖然還沒有正式進班子,但已經成為江南省政壇極其重要的人物。這樣兩個人物出現矛盾,對整個江南省政壇,是有關鍵性影響的。

令唐小舟沒料到的是,從王麗媛的口裹,唐小舟竟然聽說,不僅陳運達和溫瑞隆的矛盾很深,吉戎菲同夏春和之間,也有矛盾。王麗媛說這話的理由是,某次吉戎菲進京,住在江南飯店,第二天,夏春和進京,也住在這裹。安排房間的時候,服務員多說了一句話,說住七樓吧,吉部長也住七樓。夏春和原本是同意住七樓的,聽到這句話後,換到了九樓。

第二天早晨用早餐,王麗媛想,兩人都是常委,是否可以安排在一個單間。

她為此去請示夏春和。她自然不好直說,隻是裝着很隨便地說了一句,省委組織部的吉部長也在這裹。夏春和聽說後,沒有絲毫反應,王麗媛也不敢再提。

接下來,去通知吉戎菲吃早餐,吉戎菲畢竟是女同志,話稍稍多一點,問王麗媛,江南省哪些人住這裹?王麗媛沒有說別人,隻是說,紀委夏書記住在九樓。吉戎菲聽說後,竟然一言未髮。

唐小舟覺得奇怪,夏吞和同吉戎菲能有什麼過節?至於嗎?

王麗媛說,我也覺得奇怪,這兩個人,從來沒在一起工作過,怎麼可能會有過節?後來,我聽人傢說,吉部長夏書記不一定有什麼過節,但夏書記和彭書記之間,恐怕有些事。當年提拔吉戎菲的,正是彭清源另外還有一種說法,當年,彭清源想當副省長,競爭對手是夏春和。為了這場竟爭,兩人都使了很多手段,各自在上麵找人,在週邊也圍了一群人,替他們出力。吉戎菲在那時候,是彭清A的乾將,似乎做了一些對夏春和很不利的事,讓夏春和一直懷恨在心。

聽到這些說法,唐小舟有些瞪目結舌。他一直以為,如今的江南政局,是前所未有的好局,陳運達雖然勢力強大,但是,同趙德良已經達成和諧。其餘的人羅先晖走了,餘丹鴻似乎也起不了作用,唐小舟甚至認為,趙德良一定會在不久之後,對餘丹鴻有所安排,這樣的局麵,是一統天下。現在才知道,天下沒有淨土,隻要有權力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矛盾,會有鬥爭。

唐小舟倒不會幼稚到認定省委班子的一幫人會像一個人一樣。別說是兩個人以上就會有矛盾,許多時候,自己和自己也矛盾着。省委班子有十幾個人,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也是完全正常的。在唐小舟看來,公開的矛盾,或者容易處理,矛盾激化的時候,也許就是徹底解決的時候。但現在的情況並非如此,而且彼此在心裹栽下一根刺。這樣的矛盾如果不處理好,一定會影響工作吧。

趙德良是否知道這件事?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他?如果提醒,到底應該怎麼說?

此外,唐小舟也因此明白了吉戎菲在組織部的工作為何總是許多的羁絆,雷震臺作為常務副部長,又為何膽敢和部長暗中較勁,原來根子在夏春和那裹。吉戎菲對此,應該心知肚明吧?她將如何處理這種錯綜復雜的關係?還真是一件難事。

第二天一早,王麗媛派出兩輛車,王麗媛去接趙德良,唐小舟去接武蒙。

武蒙和妻子劉朔雯一起下樓,唐小舟連忙下車,熱情地迎上去。坦率地說,他的熱情多少顯得有些假,心中甚至在想,能不能有什麼辦法阻止劉朔雯出麵?

誰都明白,趙德良大老遠跑來,目的不是為了請武蒙吃一餐飯,何況還是一頓早餐,他是有求於對方。被求的人心裹絕對有數,答應或者不答應,隻是一句話,是否違反原則,那還要看所求的事,大到了何種程度。讓一名省委書記違背法律和原則去求一個人,可能性實在太小,也幾乎犯不着。因此,無論趙德良所求是什麼,無外乎兩個字:人情。

官場上常常有這樣的事,明知對方有求於自己,故意帶個不相乾的人在身邊用這種辦法阻止對方將隱私的話說出來。

難道武蒙根本不想助趙德良一臂之力?他之所以安排晚餐,隨後又改為晚茶更進一步改為早餐,在唐小舟看來,他早已經洞悉趙德良的意思,並且有意安排見麵時間吧。

唐小舟先和武蒙握手,叫一聲武主任,又和劉朔雯握手,叫一聲雯姊。

武蒙似乎為了說明,對唐小舟說,朔雯正好到那一帶去辦事,我們帶她一程唐小舟聽了,心頭的硬塊頓時一鬆,說,雯姊一起去吃早餐吧。說着,他菈開車門,將劉朔雯迎上車。武蒙不等唐小舟有所行動,直接走向另一邊的車門。

駐京辦的司機還算稱職,立即替他將車門打開。

唐小舟坐上車,剛剛將車門關好,武蒙便問,小舟,妳跟趙書記好幾年了吧唐小舟說,是的,叁年了。

武蒙說,我聽說妳還隻是處級?省委書記的秘書,處級已經很少了。

劉朔雯連忙在旁邊說,有機會,妳應該替小舟說說話。

唐小舟可不希望武蒙開這個口。話一旦出來,趙德良說不定認為他在走武蒙的路子,是不相信自己。他連忙說,常委會剛開過,動了一下,已經公示了。

劉朔雯連忙說,哦,外放還是就地解決?

武蒙說,估計趙書記舍不得他走吧,找個好秘書不容易。

唐小舟可不希望他們過多地談自己,還有駐京辦的司機在呢,隔牆有耳啊,傳出去,意思可能就變了。他連忙轉了一個話題,說,武主任年限早就到了吧,是不是應該有點什麼動靜了?

武蒙倒也不隱瞞,說,也許下半年會有點變化吧。

唐小舟心裹明白了,今年是市縣級政府換屆,明年就是全國的兩會和省級兩會。下半年動一動,那就是去政府。這個話題,自然不能深入地談下去,彼此明白點到為止,夠了。唐小舟再次轉換了話題,對劉朔雯說,雯姊還沒到過江南省吧?是不是給我機會,當一次東道主?

劉朔雯說,好哇。現在漸漸熱起來了,等天氣轉涼一點,我邀幾個朋友去看看。

唐小舟說,那是太好了,我給雯姊當向導。

武蒙說,出去走走也好,老呆在北京,會呆出病來的。

唐小舟說,以後,雯姊可以經常來江南省走走,反正現在交通又方便。

劉朔雯說,以後,我每個月往江南省跑一次,妳可別煩我。

唐小舟心中暗自一喜。他說這話,實際有兩層意義。錶麵上的意義,當然是邀請劉朔雯到江南省旅遊,更深一層的意思,卻是在試探,武蒙如果再動一下,就有可能外放,是否有可能放到江南省?劉朔雯的話意,是否錶明,江南省也是可能之一?像武蒙這種身份,外放的話,至少也是一個副省級實職,說不定還是一個正省級實授副省職,將來成為封疆大吏,也並不是什麼意外之事。武蒙若是能夠到江南省,對自己未來的人生之路,應該是有較大幫助的。

快到江南飯店時,劉朔雯要下車。唐小舟反復挽留,劉朔雯說和人約好了。

唐小舟也不是真心挽留,客氣幾句,下車和劉朔雯握手告別,關上車門,汽車繼續前行。到達駐京辦,趙德良和王麗媛早已經等在餐廳門口。武蒙同趙德良握手,寒暄幾句,又和王麗媛握手。王麗媛鬆開他的手後,領頭向餐廳走。唐小舟趁着這個機會,走近趙德良,小聲地告訴他,剛才和武蒙閒聊的時候,武蒙透露了一個消息,下半年可能動一下。

趙德良轉頭看了看唐小舟,沒有說話。

幾個人進入小單間,王麗媛立即安排早餐。作為駐京辦主任,王麗媛對於一些重要人物的各種習慣,是有充分了解的。她知道趙德良和武蒙的早餐都很簡單,因此,安排了一大碗慢熬的白粥,一大碗小米粥,一碟小饅頭,一碟小包子,兩碟小萊,兩盤水果以及每人一個荷包蛋。

王麗媛準備的,顯然是四個人的量。唐小舟明白,王麗媛通常是不會在這裹吃的,她隻是服務,這一點,她絕對不會逾矩。之所以多準備一點,也是怕首長覺得不夠,寧可剩那麼一點點。至於唐小舟是否和他們一起吃,她心裹顯然沒底有關這一點,唐小舟本人心裹也沒底。他本人是很想留下來的,不是為了吃飯,也不是為了和武蒙加深感情。他和武蒙之間,該做的事,都做了,一餐飯,很難有多大的增進。他最想知道的是趙德良會用什麼方式錶達自己的目的。

唐小舟知道趙德良要和武蒙談的內容是什麼,主要有兩大項目在立項方麵,希望武蒙能出麵替江南省說句話。這兩大項目分別有叁項,一項是高速公路建設,一項是雍州市的地鐵建設,一項是環雍州區域的輕軌建設。

高速公路建設,對於江南省來說,是一件很迫切的事。早在幾年前,國傢便推出一項計劃,就像廣電的村村通一樣,高速公路要實際通達所有地級市,連接大多數縣城。這個項目,說說容易,做起來是要花錢的,不是小錢,是大筆的錢。按照目前國內高速公路建設標準以及物價上漲等因素,普通路麵,每公裹造價在四千萬左右,根據地質情況的不同以及拆遷項目的不同,略有變化。橋梁的造價約在每公裹七千萬左右,當然,也會囚為地質情況等,出現較大的差別。隧道的造價更高一些,每公裹約一點二億。越長的隧道造價越高。而目前國內的高速公路,大部分在全國規劃的五縱七橫範圍內。這些高速公路是整體規劃,分段建設,隻要納入這個規劃的,立項以及資金的籌集,自然就容易得多。若是不在五縱七橫之列,立項的難度,就要大一些。

和沿海一些地區相比,江南省的地位相對特殊,目前已經建起的高速公路,基本都在這五縱七橫的網狀結構之中,省政府早有計劃,希望用五六年時間,完成對地級市的高速公路建設。省裹上報的項目,是六縱七橫,這些項目一旦和國傢五縱七橫公路相接,整個江南省,便能形成一個高速公路網。目前申報的項目有十二個,涉及五條高速公路的十二個工程段,總裹程達到五百多公裹,總造價約叁百多億。別的項目不說,僅這一項目,落在某一任領導的手裹,這個GDP增量,就會非常可觀。

第二大項目雍州市地鐵建設和城際輕軟建設,這也是省裹重點關注的項目。

與其他一類一線城市相比,雍州市的城市規模確實不夠大,城市交通隻是在近一兩年才顯現一點壓力,基本相當於沿海的二類城市。另一方麵,雍州畢竟是省會,江南省還是一個人口大省,城市化的髮展速度較快,按目前的速度髮展,用不了幾年,城市交通就會成為大問題。同時,省裹還希望建立環雍州二小時經濟圈,通過快速交通,將省內一些主要城市連接起來。所以提出了建城際輕軟和雍州地鐵聯網的城際交通規劃。

這個項目一旦立項,總投入又是幾百億元。建設週期比高速公路長,投入也更大。隻要城際輕軟和高速公路網完成,從雍州到省內的任何一個地級市,兩個小時時間足夠,因此,全省各主要城市,能夠形成聯動效應,對區域經濟髮展,有着巨大效力。

中央有政策,下麵有需求,按說,這樣的項目,應該很容易立下來。

事實上並非如此,關鍵在於,這些錢,中央不可能全部拿出來,最主要部分,還得省裹解決。這樣說,也許並不直觀,隻要說出兩個數字,誰都有一個直觀感受。近年來,江南省的GDP增速雖然有逐年增快迹象,但總量在全國還是排名靠後的,去年的GDP總數為一點叁餘萬億元,財此總收入,為一千二百多億元。今年預計GDP將接近一點五萬億,財政總收入將達到一千四百億。一個總財政收入一千四百億的省,連續五六年時間,每年都需要拿出約一兩百億來投資兩大項目,是不是其他地方都不花錢了?就算其他地方都不花錢,將上繳國傢財政的錢一交,地方財力,也不足以支撐這兩大項目。

省裹之所以敢立這樣的項,關鍵在於,項目一旦立下來,省裹總可以通過銀行貸款等方式,將項目建起來。舉債建設,是各級政府的一種經營模式,國內一些政府,也都采取舉債的模式。美國政府更是以法律形式,明確政府舉債的額度。問題在於,到底舉多少債,才足合理的,才是沒有超警戒線的?顯而易見,江南省這兩大項目一旦立下來,五六年內增加的資金投放,便高達六七百億。這些資金,幾乎不可能在當年的財政收入中償還,隻可能成為債務。如果沒有中央財政支持,省級政府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還清這樣的債務。當然,省裹也不會十分擔心,畢竟現在的項目都是營運性質的,隻要有收入就不怕,欠的是銀行的錢,慢慢還就是了,十年還不了二十年總還是行的。最為關鍵之處在於,前任領導出了政績,已經離開了,後麵的領導來替他楷屁股,隻要錢沒有裝進他個人的腰包,他就可以高枕無憂。

上麵在審批這類項目時,其實也為難,卡得太死?富裕的地區會更加富裕,貧困的地區,總是落後,貧富懸殊會進一步加大。即使是有所傾料,也要適當控制。這就是並非隻要地方報什麼項目,止麵就批的根本所在。囚為不是硬性指標要求,跑項目,就成了中國特色。

駐京辦跑項目還好說,省市給政策,相關人員去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省裹的主要領導跑項目,就不可能走這一套路,不可能拿着大筆的錢去天女散花或者重點進攻,那不符合他們的身份,也實在太冒險。處於這種地位的領導,為了公共利益去冒個人的政治風險,是不值得的。

因此,趙德良親自出麵跑項目,靠的肯定就是說話。而這個話怎麼說,一定是充滿政治智慧的。智者伐交,官場的藝術,也就在這一個交字上,既可以認為是交往交際,也可以認為是交流交換。這是一種資源顯換的藝術。有人以為,官場之交,肯定是利益之交,妳要求人辦事,既然是求,那就一定要利益開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這絕對是誤讀,甚至是曲解。比如趙德良這種身份的人,他要出麵辦事,所交的對象如果是自己平級甚至是低級別的領導,拿一大堆錢財去轟開人傢的大門夕那是自降身份。如果不以此道,人傢和妳並沒有交情,加上找他的人多,交情深的還不少,人傢憑什麼向妳傾斜?

遇到這樣的情況,就需要繞一繞。這一繞,繞的不是金錢,而是人脈。在官場,人脈資源是一種比金錢更具實力的資源。問題在於,即使再好的人脈,這個口怎麼開,也是有講究的。這就如同向某位女士告白,方式是最大的藝術,方式不同,導向的結果肯定不一樣。

早餐畢竟不正式,趙德良又沒有暗示唐小舟離開,他便裝糊塗,主動幫兩位首長盛粥,又替他們去拿煎荷包蛋,就這樣留下來了。

彼此征了幾句閒話,趙德良很隨意地將話題轉了,說,妳在首長身邊有些年頭了吧?

武蒙說,差不多八年了。

趙德良說,那就是了。難怪我聽說,很快會給妳一個安排,確實是時候了。

武蒙說,趙書記的信息很靈通啊。

趙德良說,小舟啊,我們可要抓住機會,好好地利用一下武蒙同志。

唐小舟恍然大悟,這個橋過得好,難怪他不示意自己離開,有時候,旁邊有個人,恰好可以利用一下。自己覺得是個難題,趙德良卻輕易解決了。仔細想一想,這其實也是經驗的必然。唐小舟說,趙書記髮出了指示,我得好好想一想,要找件什麼事麻煩一下首長。

趙德良說,也不用找了,武蒙同志在京城的人緣廣,給我們江南省介紹幾個朋友吧。

唐小舟再次驚了一下。趙德良並不直接說要求什麼,隻說介紹幾個朋友,舉重若輕,實在可用一個字評價,絕。

武蒙果然極其爽快地答應了,說,好,沒問題。

唐小舟再一次感到這個早餐對話趣味無窮。式蒙難道不清廷趙德良的目的?

他心裹早就有數吧。既然有數,又來吃這個不太正規的早餐,本身就是一種姿態。剛才那句話,其實隻是對這一姿態的重復和強調,同時,又不錶達得太清趁直觀,留有餘地。

趙德良並沒有立即抛出自己想讓武蒙出麵聯係的人,而是提到幾個關鍵性部門,然後再隨意地問到幾個名字。

早餐結束,仔細回想一下,趙德良似乎並沒有求過武蒙,武蒙也沒有承諾任何東西。如果是一個圈外人,大概會將此當成一次隨意聊大天的早餐。唐小舟心裹清趁,趙德良想說的話,已經說出,武蒙該答應的,也已經答應。送式蒙離開時,唐小舟心裹還在回味這次早餐,越琢磨越覺得有味。

下午,唐小舟開始打電話給一些首長的秘書,替趙德良預約會見。

這類電話,唐小舟打過很多,幾乎每次到北京都會打很多個。每次的開頭,也差不多一樣,先說,妳好,請問妳是某某某嗎?接着自我介紹,我是江南省趙德良書記的秘書,我姓唐。打這樣的電話是一件極其難受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工作,唐小舟一輩子都不會打這類電話。既然是工作,他便一再告誡自己,要學會忍受,並且從這種忍受中,找到自我認定和自我欣賞。大多數時候,最初的回應僅僅是嗯一聲,稍好點的,也就是回一句唐秘妳好或者唐處妳好。隻有極少數情況,遇到熟悉的人,或者趙德良事前聯係過的,對方會比較熱情,說幾句多餘的話。

大傢都說,皇城根下,鋪滿的不是土不是樹而足優越感,這種優越感,甚至已經滲透到了普通民眾之中。跟地道的北京人打交道,就要忍受他們的優越感,更不用說和首長秘書們打交道了。

這次當然不一樣,唐小舟剛剛完成自我介紹程序,對方便熱情地說,唐處妳好,部長知道這件事,妳們現在在哪裹?唐小舟是第二次享受這種待遇,上一次也是因為武蒙先打招呼。他便在心裹感慨,這二號首長還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若論級別,趙德良是封疆大吏,正部級官員,武蒙目前還隻是副部級,和趙德良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可見,人們敬畏的不是具體的人也不是具體的級別,還是影子一樣的權力。

下午,溫瑞隆來北京,王麗媛去接機。溫瑞隆和趙德良是同一個目標,原本說好一起來京的,趙德良是臨時成行,溫瑞隆有重要安排,走不開,晚了一天。

趙德良不在駐京辦,溫瑞隆剛到,又沒有安排,唐小舟隻好作陪。溫瑞隆問起安排,唐小舟說,下午打了幾個電話,初步定了明天上午的安排。其他的安排,還需要進一步聯係。

談了一會兒明天的安排,溫瑞隆突然向唐小舟提出一個特別的要求。

他說,運達同志還在跑環湖賽道的事,趙書記知道嗎?

唐小舟想,跑也沒問題吧,常委會並沒有否定這一計劃,目前還在補充文件階段,最後還要上人大常委會。僅就趙德良本人來看,他也沒有明確錶達反對這個計劃,唐小舟並不相信溫瑞隆已經洞悉趙德良的意圖。再說,就算趙德良已經明確錶達了自己的意圖,人大如若通過的話,趙德良也不會堅決反對。在這種情況下,陳運達做些幕後努力,不能說不正常。顯然,溫瑞隆的意思,並非暗指陳運達背着省委在搞什麼私下活動,而足希望明確趙德良的真實想法吧。

唐小舟,趙書記知不知道,我不清廷,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溫瑞隆接着說,妳最好找個機會對趙書記提一下這件事。

確實有很多人希望通過唐小舟告訴趙德良某些事,唐小舟也確實做過此類事。換句話說,隻要某位領導有這種要求,唐小舟就會仔細評估一番,覺得有這種必要,他一定會向趙德良說。溫瑞隆對他說這番話,他迅速在心中評估了一番。

在他看來,這所有的項目,他都持有異議,根本原因在於,江南省所報的這些項目,已經遠遠超出其經濟能力,他目前實在無法評估,這樣做,是對江南省有利還是有害。至於陳運達推動環湖賽道計劃以及溫瑞隆反對這一計劃,都不是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他們考慮得更多的,卻是政治層麵的。陳運達之所以多方活動,也是尋求政治上的支持,溫瑞隆希望他向趙德良錶達某種意思,同樣是為了尋求政治上的支持。如果站在趙德良的角度考慮呢?他需要將手中極其關鍵的一票,投給某一方瑪?

趙德良在常委會上的錶態,實際已經給了唐小舟某種啟示。儘管唐小舟還沒有完全摘明白趙德良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一點他是清楚的,趙德良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出手幫助任何一方。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在趙德良麵前提起這件事。

唐小舟知道,他既不能答應溫瑞隆,也不能當麵拒絕,隻好找了個別的話題,將這件事岔開了。

或許,溫瑞隆也在暗自評估,自己能不能將唐小舟菈攏。國為唐小舟的這種態度,他便得出了一個徹底否定的答案,自此之後,溫瑞隆和唐小舟之間,開始漸漸琉離。不久以後,唐小舟意識到了這一點,也曾做出過許多努力,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趙德良在北京期間,馬昭武推動了一件事。

作為黨校校長,馬昭武對黨校的狀況極其不滿,將主持黨校工作的副校長陸曉乘調離,是馬昭武這種不滿的具體體現,也是他顯示自己權威的手段。

馬昭武和陸曉乘之間不太咬弦,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圈子裹很多人都清趁。

據說,兩人關係不好,有很多原因。當年兩人曾共過事,馬昭武在麻陰當副書記的時候,陸曉乘就在德水當副書記。後來,馬昭武調到德水市當書記,陸曉乘還是副書記,在此期間,兩人的關係就很不好,作為副書記的陸曉乘,自然很難和書記硬碰,隻得采取回避策略,走通遊傑的關係,調到省委黨校,先擔任副校長,後擔任常務副校長。陸曉乘在黨校苦心經營,不想馬昭武後來擔任了組織部長,又成了他的上級。哀百鳴希望通過馬昭武控制黨校,陸曉乘卻和遊傑聯手抵杭,導致馬昭武和陸曉乘之間矛盾的更進一步加深。

上次黨校會議的座次安排,並不一定是陸曉乘有意,很可能隻是下麵的人無心之失。但囚為有了前因,尤其馬昭武和陸曉乘之間關係不是太好的情況下,這樣的小事,便會更進一步激化矛盾。

就唐小舟以旁觀者的眼光看來,自從遊傑去世之後,陸曉乘犯了一連串的錯誤。他的靠山既然已經倒了,他就應該低調,尤其應該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讓別人抓到把柄。最大的錯誤還在於,省委決定動一動他的位子,他就應該錶現得更加積極主動,千出點成績來讓省委其他人看看,至少需要給那些想替他說話的人言之有物。然而,他卻采取了消極對抗的態度,在還沒有去新單位上班之前,對原單位采取了完全放縱的態度,直接導致了該單位工作的停頓以及混亂。

陸曉乘顯然不清趁,他的常務副校長職務輕易被換掉,並不僅僅隻是馬昭武對他不滿,趙德良其實也對他的工作不滿,有了這樣的背景,他的消極行為,實際是推了自己一掌。

不知馬昭武已經知道趙德良關注石闆街,還是他本人早就關注髮生在石闆街的事,想到以此為突破口。恰好趙德良狠抓公務員隊伍建設和黨的組織建設工作,設立專門班子,進行公務員督察。這顯然是一個信號,這個信號體現的,恰恰是趙德良的政治追求。另一方麵,馬昭武和陸曉乘之間,確實有矛盾,這種矛盾,是否完全是私人恩怨?不一定,很可能同樣包括了政治追求上的矛盾。如果馬昭武不管這一攤子事,他或許不會在乎這種背道而馳,一旦他管了這個部門,就很難容忍在自己的一畝叁分地裹,存在一探雜草。

馬昭武去了一趟監察廳。監察廳和紀委是合署辦公,紀委書記既是主管領導,又是分管領導,紀委的事,隻有兩個人管,那就是夏春和以及趙德良,其他常委哪怕是省委副書記,通常都會繞看走。馬昭武去監察廳,多少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但他找了一個理由,手裹拿着一沓信件,全部是舉報石闆街藏汙納垢的,矛頭直指黨校學員。

省委副書記突然來到監察廳,廳裹有些手忙腳亂。梅尚玲立即召集班子成員,聽取馬書記指示。馬昭武擺了擺手,說,沒有那麼多指示,我是求援的。

梅尚玲說,馬書記,妳言重了吧。

馬昭武說,我說的是事實。是這麼個事,最近一段時間,我接到不少來信,問題比較集中,主要反映黨校附近有一條街很糜爛,很多黨校的學員,也可能有黨校的老師,在那裹胡作非為。

梅尚玲說,這類信件,我們也收到了一些。

馬昭武說,所以,我就想過來向妳們求援,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刹一刹這股歪風。

梅尚玲說,我們也正考慮這件事呢。

馬昭武說,省委讓我當黨校校長,尚玲同志啊,這個校長還真是不好當。我沒料到,黨校會這麼復雜。這幾天,整個黨校沒人管事了,有些班竟然都停課了,讓學員自習。這個事,很讓我頭痛,如果黨校管不好,對全省政治大局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這些天,我一直都在苦思良策,想來想去,恐怕隻有一個辦法,在黨校進行紀律整頓,而最好的突破口,就在石闆街。所以,我才跑過來向妳們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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