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數日,龍麟軍營內已然準備好一切,隨着轟隆一聲,宛若霹雳炸響,震徹雲霄,緊接着渾谷河水麵還是翻騰,九條蛟龍翻江倒浪,揚天長嘯,轟動九州。
渾谷河翻湧的水浪不斷蔓延開來,進入赤水河、楚江主流乾道,潛伏其中的蛟龍也紛紛竄出水麵,發出興奮的咆哮聲,頃刻神州風雲變幻,雷閃電鳴。
而在江南地界更是傳出一首童謠——蛟翻水,雷聲響,改朝代,換皇帝,真龍回歸,玄天成帝,掃盡魔邪靖國難,安居樂業享太平!戦鼓不斷敲響,發出悶雷霹雳般的響聲,晨曦渺然中,隱約可見兩支軍馬朝衡城殺來,左手一支兵馬人數約莫叁萬,由一支背負陌刀的騎兵引領,右手邊上兵馬人數也有叁萬,領軍騎兵乃背負強弓利弩,可謂是軍容懾人,武震塵寰。
衡城守衛立即緊張起來,敲響鑼鼓,點燃狼煙,頃刻間兵甲森森而立,旌旗嗖嗖迎風,嚴陣以待。
然而龍麟軍卻隻是擺出防禦陣勢,尚未有主動攻城之意。
這時中路大軍緩緩開來,軍陣由外至內,圓弧形排開,與左右兩軍形成犄角之勢,厚實堅固之餘,又有剛銳迅捷之威。
地動山搖,隻看一尊高大人影大歩踏來,身高叁丈,頭頂獨角,正是獨角巨人上將——荒奎,隻見他雙腳一踏,拔山掌威能灌入地底,硬生生拔出一座百尺高峰。
這時燹禍、百戦、豸冠同時躍出,隔空揮掌,磅礴氣勁劈山破石,在高峰前方刻下“封禅臺”
叁個大字。
衡城上響起一陣粗沉的喘息聲,一道怨毒的目光射來,然而龍麟軍軍營內進程依舊有條不紊,隻看九匹高大異常的戦馬馳騁而出,其馬身帶着鱗甲,頭有犄角,正是受龍氣浸潤而生的龍馬,九匹龍馬分別菈着一尊大鼓,奔馳至封禅臺前依次停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九個精壯男子赤着胳膊走到大鼓前,氣沉丹田,掄起鼓槌,猛然敲撃,九尊大鼓雷鳴轟響,氣勢恢宏。
左右兩軍的梁明和王棟振臂大呼:“恭請皇上登基!”
全軍將士同時呐喊:“恭請皇上登基!”
霎時天際金光綻放,一條百丈金龍盤旋於蒼穹雲端,吞風吐雷,亦是在替新皇稱帝而助威。
伴隨着電光閃爍,一道卓越人影從天而降,傲立於封禅臺上,身披紫金龍紋袍,頭戴珠簾瓊玉冠,腳踩雲海九龍靴,一派巍峨尊崇,目若星芒,氣若深淵。
龍輝立於封禅臺上,朗聲說道:“恒帝失德,以致魔亂神州,民不聊生,朕今日上承天意,下應民心,登基稱帝,取恒而代之,國號為玄,年紀龑武,舉兵伐魔,重還天下清平!”
十萬大軍士氣大盛,同時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聲浪一波接一波,就連堅固無比的衡城城牆也被震得微微顫動。
“豈有此理!”
衡城內一聲怒吼響起,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眼睛赤紅若血,正是當今大恒之帝皇甫銘,他得知龍輝要稱帝之後便立即前趕到衡城,果真目睹了龍輝登臺稱帝,而且還是在他眼下,可謂是開國以來之皇室所受的最大恥辱!“來人,整軍備戦!”
皇甫銘一掌拍在桌子上,瞪着滿堂武官,喝道:“逆賊如此猖狂,辱朕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鐵鷹,立即傳令叁軍,發兵殺賊,將那姓龍的首級呈到朕麵前!”
鐵鷹拱手道:“陛下,逆賊故意在我軍陣前大肆宣揚稱帝之事,其中必定有詐,還望皇上叁思!”
皇甫銘一掌拍碎桌子,罵道:“叁思,叁思,逆賊都當着朕的麵稱帝了,是不是要叁思到讓那逆賊坐在金銮殿上!!”
群臣聞言皆是冷汗直冒,皇甫銘怒目掃過眾武將,咬牙道:“朕知道,你們心裡都認為朕比不過那姓龍的,都在心裡打着如意算盤,陽奉陰違,想着出工不出力,若是朕勝了,汝等便打落水狗,一哄而出追殺龍賊來邀功,若是朕敗了,你們就倒戈相向,投向龍賊,反正如何你們都能安享榮華富貴,是也不是!”
眾將聞言霎時臉色大變,鐵鷹一頭跪下,大聲道:“陛下,鐵鷹一心為國,絕無二心,若陛下不信微臣,微臣隻有一死以謝國恩!”
說罷反手拔出佩刀便往脖子抹去,皇甫銘隻是陰陰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鐵鷹遺傳了鐵如山的剛烈,說死便不會尋活,這一刀下去絲毫不猶豫,眉頭不皺便要引刀割脖,忽然一股柔勁卷來將刀抽走,阻止他的自刎。
“鐵帥,男兒有用之身就應該用在戦場之上,如此輕賤性命,如何對得住國榮君恩!”
來者竟是波旬,隻是那麼簡單一站,破虛境的威壓遍灑全場,就連皇甫銘的紫微帝氣也莫名弱了幾分。
波旬雙手合十說道:“陛下,鐵帥所言甚是,賊軍定是要激怒陛下,引我軍出城,還望陛下莫要中計!”
皇甫銘冷哼一聲,道:“波旬,如今逆賊稱帝,你也是要讓朕忍氣吞聲麼!你說朕會中計,是想說朕不比那僞帝聰明嗎!”
波旬道:“陛下,吾隻是忠言勸阻,還望陛下莫要為一時意氣之爭而白白吃虧!”
皇甫銘大喝道:“放肆,朕乃真命天子,豈會怕了那逆賊,既然爾等都怕那逆賊,朕偏就不怕,誓跟那賊子一決雌雄!”
皇甫銘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備馬,朕要披甲上陣,禦駕親征!”
群臣聞言皆紛紛勸阻,有的還是眼淚縱橫,求皇甫銘不要出戦。
皇甫銘怒道:“就連你們都認為朕打不過龍賊,好,好……朕就偏不信這邪,今日誓要出兵與龍賊決戦,誰再敢阻撓便以叛國罪論處,一律斬立決!”
波旬不禁暗自叫苦,心裡罵道:“豈有此理,居然攤上這麼個蠢貨,龍麟軍的誘敵之計這般明顯,居然還要主動送上門去找死!若換了滄釋天怎會做這種蠢事……再說,若不是魔尊要借一個傀儡來用,皇位那輪得到這小子來坐!”
皇甫銘站起身來,接過內侍遞來的鎖子連環金雲甲,便往身上披去,扣好係扣,再別上精美長劍,昂首往外走去。
波旬暗忖一聲不妙,當下也抛開顧慮,雙手合十,默念密咒,一股邪魅咒力淩空罩下,將皇甫銘困在屋內。
皇甫銘大怒:“賊禿驢,你敢欺君犯上!”
波旬道:“如今賊軍來勢洶洶,明布陽謀,還請陛下先行息怒!”
皇甫銘道:“賊禿,你快給朕解開禁锢,若不然朕就治你個欺君死罪!”
波旬長嘆一聲:“吾意已決,陛下請安心呆着吧!”
說罷轉身離去,其餘將領麵麵相觐,但對於波旬的咒法禁锢仍是無可奈何,隻得眼睜睜地看着皇甫銘被困在法陣中。
波旬離開後,揚聲傳音道:“此事由吾一肩承擔,汝等不必多心,陛下要殺要剮皆衝着吾來!”
群臣這才鬆了口氣,皇甫銘氣得渾身哆嗦,對着困陣拳打腳踢,卻是難動分毫。
龍輝登基稱帝後,已然做好大戦準備,但從白晝等到子夜卻不見敵軍蹤影,着實有些出奇,暗忖道:“這皇甫銘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氣?”
這時一道窈窕身影拖着碧藍長裙走入,手中捧着溫熱姜湯,正是玉無痕。
玉無痕婉約輕笑道:“臣妾知陛下日夜操勞,與師姐熬了一碗安神湯給陛下。”
龍輝笑了笑道:“無痕,何須這般多禮,快快過來!”
玉無痕將熱湯捧來,龍輝接過一股腦喝盡,頓覺神清氣爽。
龍輝笑道:“無痕來得正好,且陪我到外邊走走!”
玉無痕點頭輕笑,挽住龍輝臂彎,親昵恩愛地隨着愛郎行與中營四週。
朗朗夜空,繁星浩渺,一望無際,玉無痕擡頭瞥了一眼漫天星宿,笑道:“如今夫君成皇為帝,天上星宿也為之呼應啦!”
龍輝道:“這也能有星辰之說?”
玉無痕指着天際一顆明朗奪目的星辰道:“那星光耀眼奪目,紫耀之中蘊有金光,星辰四週的那團星辰雲霧宛若盤龍,正是陛下的本命帝星。”
龍輝又道:“那麼皇甫銘的本命星呢?”
玉無痕掐指一算,指着東麵道:“就是那一顆……咦?奇怪了……”
龍輝問道:“有何奇怪的呢?”
玉無痕道:“皇甫銘尚在帝位,帝星光芒紫黑,俨然是魔化征象,但星辰四週的氣雲卻有些怪異,金中帶闇,似佛非佛,形成牢籠鎖帝的困局。”
龍輝眉頭一展,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還道皇甫銘能如此沉得住氣,原來是被人困住了!”
玉無痕道:“夫君有何妙計?”
龍輝道:“紫微帝星已然魔化,體內自有一股磅礴魔氣,若可以進一歩激怒他,便可引出這股魔氣,衝破困局,然後出兵決戦!”
玉無痕奇道:“夫君,你準備如何激怒皇甫銘?”
龍輝神秘一笑,從懷裡掏出兩件薄絲,玉無痕一看霎時羞得麵紅耳赤,呸了一聲,嗔道:“夫君,你這法子……太,太,哎,翎羽……她知道嗎?”
“呵呵,自然是知道的!”
龍輝麵不改色地道,“你也別多想了,她們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我再怎麼好色也不至於欺辱她們,這隻是我密令她們身邊婢女取來之物,對她們娘倆我可是秋毫未犯!”
玉無痕撇了撇嘴,紅着臉道:“這也忒陰損了!”
龍輝道:“無妨,這個世道本就是勝者為王,兩軍對壘任何法子都不算陰損!”
龍輝備好文房四寶,便在那兩件薄絲上落筆書寫,玉無痕在一旁伺候着,臉蛋紅撲撲的,羞得不敢看上一眼。
筆墨落定,龍輝以綢布包好“書信”,新手撚起,揮臂一甩,綢布撕開虛空,跨空越界,直接射入衡城主殿。
這一撃勁力不重,隻是以巧勁打入衡城內部,並未對衡城地界造成衝撃,所以護城陣法也未起劇烈反應。
皇甫銘見有異物飛來,立即伸手接下,打開一看,麵色丕變,怒上眉梢,滿腔恨意化作驚天一吼。
“龍賊,欺人太甚,朕若不將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恨、怒、暴、戾、殺、悲……萬般負麵情緒爆發,隱於丹田之內的魔氣流竄千筋百脈,眼眸一片紫黑,麵帶烏氣,天際本命星辰的紫耀光華也逐歩轉闇。
皇甫銘真氣一吐,強行震碎波旬咒法困陣,沉聲怒道:“來人,傳令叁軍,叁刻之內校場集合,敢延誤者立斬不赦!!”
皇令下達,全軍莫敢不從,火速集合,波旬得知消息立即趕來,然而此刻叁軍已集結完畢,點將臺上,皇甫銘麵色陰霾地檢閱大軍。
波旬正慾開口勸阻,卻見皇甫銘狠毒目光射來,其印堂上滿帶烏墨黑氣,俨然已是魔化神魂。
波旬暗叫不妙:“這小子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已經完全激發體內心魔,如今魔氣加持,功體更為狂暴霸道,這樣一來,我若想制止他就必須下重手,屆時這小子必定受損,我也不好跟魔尊交代,罷了罷了,就這樣先由着他吧!”
皇甫銘冷哼一聲,道:“波旬,來得正好,你將朕困得好生辛苦,想不到朕居然能夠脫困而出吧……來人,將那賊禿拿下!”
鐵鷹沉聲喝道:“天路十將,速拿狂徒!”
軍命一下,軍中猛將瞬動,十道身影迎麵而出,同時圍住了波旬。
波旬環目四下,見這十個人氣息悠長,武魄內斂,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金子雲赫然亦在其中。
“此十人武息渾然,皆可位列當世一流高手……”
波旬暗忖道:“想不到這昏君也有些作為,暗中栽培了這麼些高手,吾雖不懼這區區十將,但此刻衝突並無好處,不如給委屈自己一下!”
波旬雙手合十,彎腰作揖道:“陛下,方才微臣隻是擔憂陛下安危,故而冒犯聖顔,如今陛下破開密咒法陣,身邊更有此等勇將匡助,想來是臣下多慮了,就此向陛下請罪,但如今國難當頭,還請陛下給微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皇甫銘鼻息一哼,本不願就此饒過波旬,卻聽鐵鷹所道:“陛下,既然波旬有心贖罪,就此饒他一回,待他將功折罪,即可增強我軍實力,亦能昭顯聖上氣度!”
皇甫銘略微沉吟,點頭道:“既然是鐵卿替他求情,朕便網開一麵!”
波旬暗笑道:“魔化之後果然是個蠢貨,幸好身邊還有個明白人!”
他也不再做意氣之爭,拜道:“罪臣叩謝皇上大恩!”
皇甫銘道:“波旬,既然你因國丈之助而得以重生,便要知道天高地厚,朕能讓你生便也能讓你死!”
波旬點頭道:“皇上說得甚是,微臣銘記在心!”
皇甫銘轉頭看向鐵鷹說道:“鐵卿傢,由你掛帥,調兵遣將,務必殲滅逆賊叛軍!”
鐵鷹暗嘆一聲無奈,但仍是強做鎮靜道:“微臣遵旨。天路十將聽令,汝等各領兩萬人馬,以長蛇陣以此出城,出城後便以尖錐陣迎撃賊軍!波旬,本帥命你領弘法軍隨陛下中軍出行,保全聖駕。古木桢、泺灏汝等二人則領殘部編入陛下禦林軍內,一同護駕!”
衡城響起震雷般的鼓聲,十路大軍魚貫而出,宛若長蛇遊走,靈動無比,出了城池,鐵鷹戦旗一揮,傳令兵敲響戦鼓,大軍分別以四、叁、二、一的隊列排成尖錐陣勢,位於第一陣的便相當於先鋒營,由金子雲統帥,其餘九軍的將領分別是蕭淩威、王世運、裴定邊、趙煜、北堂江河、曹鄂、郭奇、蘇鎮疆、窦德斌。
雖說寒門出驕子,但也多為文人騷客一類,正所謂窮文富武,富貴門閥子弟比起窮苦人傢更容易修得一身好功夫,這天路十將其中便有蕭、王兩大外戚及裴傢這等門閥大戶,而趙傢及雷霆府的北堂傢雖然傢道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少都有那麼幾個精悍人才,至於曹鄂、郭奇、蘇鎮疆、窦德斌、金子雲則是鐵鷹從西南軍閥中帶出來的年輕勇將,個個都是將門虎子,傢世顯赫。
十路大軍排兵布陣,拱衛中央一支軍馬,此軍士兵裝備精良,衣甲光鮮,更是高舉皇旗,正是皇甫銘身邊的禦林軍,禦林軍內又編入了一隊僧兵,光禿禿的頭顱尤為耀眼。
衡城大軍出戦,龍麟軍也不甘示弱,方隊排布,以九為數,叁叁排布,九九歸一,結成半月狀,正是月鈎陣,重守勢之變化。
然而衡城前方乃一片地勢廣闊的平原,易攻難守,而朝廷軍的兵力足有二十萬,將近龍麟軍的兩倍。
煞域一戦,鐵鷹曾見識過龍輝的謀略戦法,見了這般情形反而生出深深憂慮,暗忖道:“敵軍竟然在此地擺出決戦之勢,着實反常!”
一時間他也不敢輕率攻撃。
龍輝在龍麟軍陣中眺望戦局,見了那十路戦將不由眼前一亮,笑道:“這十人我倒是見過,但大多卻是喊不出名字!”
身旁走出一個紫衣小童,唇紅齒白,俊俏可愛,正是靳紫衣,他用稚嫩的聲音說道:“陛下,他們大多都參加了煞域殲滅戦,當初的軍銜不過一千兵長,遠不如金子雲那般名聲響亮。”
龍輝道:“吾觀他們武息內斂,並非初生牛犢,好幾個的修為猶在金子雲之上,想必也是那些世傢子弟,這些門閥世傢多年的底蘊不容小觎!”
靳紫衣笑道:“陛下如今應該自稱為朕才是!”
龍輝點頭笑道:“多年習慣,一時改不過來!”
他正色道:“靳院主,不知對此戦陣有何妙算?”
靳紫衣笑道:“陛下早已成竹在胸,靳某豈敢贅言!”
龍輝道:“院主莫要謙虛,任何算好的計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地實施,計劃之外總有變數,朕隻是想廣納言路,盡可能減少變數!”
靳紫衣道:“陛下此舉意在誘敵,引對方主力來攻,再乘虛而撃之,但對方主帥鐵鷹少年老成,雖佔據兵力、地勢的上風,卻能沉穩冷靜,按兵不動,使得陛下誘敵之計難以實施!”
龍輝道:“朕早已在兩側布下伏兵,隻待敵軍攻我軍陣,伏兵便從兩翼殺出,直取中軍,奪旗斬帥!”
靳紫衣掃了四週一眼,卻不見任何伏兵迹象,就連氣息都不曾感應到,不禁暗自生疑:“莫非是我修為大跌,故而不辨真僞?”
龍輝瞧出他疑慮說道:“伏兵已隱身,院主自然看不見,唯有殺氣戦意爆發後,大能之輩才可辨出虛實!”
靳紫衣讚道:“傳聞當初陛下決戦昊天邪孽時,玉妃娘娘曾以妙法加持軍陣,倍添軍威,莫非這伏兵之舉也是出自玉妃娘娘之手?”
龍輝颔首點頭,淡笑默認。
靳紫衣道:“陛下若行夾撃奇襲,不知要達到什麼目的,擒殺皇甫銘,又或者隻是意在衡城?”
龍輝道:“拿下衡城,最大可能逼出敵方底牌!”
靳紫衣抹了抹下巴道:“靳某建議,若陛下攻下城池後,不妨內緊外鬆,讓朝廷大軍得以全身而退,逼得太急或許會造成對方誓死反撲,虛耗我方軍力!”
龍輝道:“這點我倒是沒怎麼考慮,幸虧院主提點,若不然可得犯下錯誤了!”
靳紫衣笑道:“陛下過謙了,隻是不知該如何讓對方主動進攻!”
“掌兵者雖是鐵鷹,但掌權者卻是皇甫銘,要他進攻又有何難!”
龍輝足下虛踏,緩緩升起,懸於兩軍上空,一身龍紋紫金甲極為耀眼,皇甫銘霎時怒目圓瞪,龍輝嘴角上翹,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皇甫銘霎時火冒叁丈,隻覺得一股熱氣衝入肺腑,怒吼道:“鐵鷹,還呆着做什麼,還不快給朕誅殺逆賊!”
鐵鷹不禁一陣為難,但聖旨已降,由不得他不從。
“金子雲聽令,先鋒衝陣,次陣兩軍,左右策動!”
他仍有顧慮,隻是先派遣前路叁將攻陣、叁路大軍中分別是金子雲、曹鄂、郭奇,龍輝陣中也有叁支軍馬開始策動迎敵,分別是嶽彪、石洪、令狐德叁將。
嶽彪對上金子雲,雙方也算是熟絡,使槍揮斧,各展神通,內氣傾吐,絕學盡施,厮殺在一團,不分勝負。
石洪對上曹鄂,那曹鄂乃西南垵郡太守之子,世代將門,自小習武,修得一身青雲元氣,內外兼修,使一口鐵牙鏟;令狐德之對手乃郭奇,乃西南涪郡守將胞弟,修有橫練罡身,使一雙銅錘,他們二人若闖蕩江湖必有一番威望,但隻是專注兵法軍陣,不屑江湖鬥狠厮殺,再加上軍中年輕一輩有龍輝、齊王、白翎羽這叁名俊傑翹楚,所以名不經傳,但手上真功夫卻不容小視,招式一施展開來便是狂風陣陣,飛沙走石,壓得石洪、令狐德氣都喘不過來。
石洪也是身經百戦,亦擔任過宮廷帶刀侍衛,武功不弱,見對方攻勢強悍,便將勾槍使出半圓之勢,以守為攻,拖住曹鄂的鐵牙鏟,同時左手抽空拔出軍刀,來個刀槍齊施,倒也跟曹鄂打了數十回合。
另一邊的令狐德卻是被郭奇壓住攻勢,隻看郭奇那兩口銅錘潑風般連環打出,令狐德每接一錘手臂都一陣酸麻,筋骨慾裂,也虧他身經百戦,憑借着經驗化險為夷,激鬥十餘合便是大汗直冒,反觀郭奇卻是一派從容,遊刃有餘。
上將對戦龍麟軍雖落下風,但畢竟像這天路十將的人傑並不多見,士兵對決卻是血戦精銳龍麟軍士卒佔得上風,朝廷叁路大軍難以取得實際戦果。
郭奇出身將門,習得上層武式,而令狐德出身寒門,武功半學半用,多為戦場上本能的厮殺招數,遇上郭奇正等對手便感到支拙起來。
郭奇窺準一個破綻,一記銅錘打在令狐德肩膀,勁力透甲碎骨,令狐德整條手臂都軟了下來。
郭奇大喝一聲:“賊將,還不俯首就擒!”
說着一手拿住令狐德心口,將他提了過來。
雖然戦前有意示弱誘敵,但見令狐德失手被擒,嶽彪和石洪都是一愣,心神不定,被對手抓準機會,一番急攻打得手忙腳亂。
就在此時,叁枚冷箭急速射來,其中兩枚分別逼退金子雲和曹鄂,第叁枚則直取郭奇命門。
郭奇此刻正好擒拿住令狐德,唯有用單手揮錘擋箭,誰知這枚箭卻是打了個轉彎,繞過銅錘,射中他的肩膀。
郭奇手臂劇痛,擒拿之力銳減,令狐德連忙趁機掙脫,轉身退入士兵之中。
郭奇氣得拔出箭矢,怒罵道:“何方小人,膽敢暗箭傷人!”
話音未落,又來叁支快箭,郭奇運功壓住傷痛,舞動雙錘擋箭,心想方才準備不足叫宵小得逞,如今豈容你再次得手。
誰知這叁枚箭卻是一箭緊接一箭,第一箭射來,第二箭尾隨其後,釘在第一箭尾部,而第叁箭也釘在第一箭尾部,叁箭勁力疊加,將郭奇硬生生震下戦馬。
皇甫銘見狀大為不悅,哼道:“那個賊子如此陰險?”
鐵鷹道:“賊軍之中能射此等神箭者唯有梁明!他與王棟堪稱龍賊的左右手,既然梁明在陣中,王棟便也不遠了,想必就躲在中央軍陣內!”
皇甫銘道:“龍麟軍內高手不少,能施展此等箭術者豈止一個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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