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情報的基本技能之一,就是順水推舟就坡下驢。
許婷作為雪廊按排名師特訓過的小天才,當然不會忘了這個本領,馬上就裝出很天真的樣子,好奇地問:“什麼計劃啊?阿珂?”
“是Ark,用你的語言,可以翻譯為方舟。”褚佩裡的臉上浮現出豐富的錶情,對這個說法顯得十分鄙夷,“但其實這並不準確,這個詞原本的希伯來文意思,應該是指一種櫃子,保護珍貴東西的櫃子。比如,約櫃,摩西嬰兒時藏身過的瀝青箱,都是Ark。我更願意按照我們的習慣,稱其為避難所。”
他略顯遺憾地擠了擠眼,“可惜,誰出力最多,誰說了算。這個計劃用漢語來錶示,就叫方舟。”
許婷回想了一下曾經看過的某部災難片,微笑着說:“所以你們在造一座大船?我和我男朋友,是被選中的成對兒動物之一?地球又要發大洪水了?”
聽出了她的揶揄之意,褚佩裡搖搖頭,做了個很西式的聳肩,“年輕的女孩,這個時代最愚蠢的問題,就是用過量的碎片信息衝散了你們思考的能力,衝淡了你們對災難的記憶。許小姐,你覺得大洪水是宗教體係下的虛僞玩笑,那麼,大劫難呢?你也認為,那是我們這些年長者,故意編造出來好讓你們臣服的謊言嗎?”
雖然出生的時候大劫難已經接近尾聲,記事起地球就已經進入了重建期,但許婷還沒有無賴到否定大劫難的存在——那和堅持認為地球是平的也沒什麼區別。
順着話頭往下猜,她做出恍然大悟的錶情,說:“所以,大劫難還會再來?是這個意思嗎?”
“沒人能排除那種可能性。”褚佩裡很嚴肅地說,“為什麼人類放棄了彼此之間的紛爭,把以前決不可能實現的世界聯合政府堅持到了現在,你以為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共同利益嗎?不,隻是因為所有人都在害怕,大劫難將再次降臨。因為我們這些高層人士都知道,大劫難嚴格來說,並不是被消滅的。它就象某種神秘的瘟疫,忽然而來,無聲無息離去。”
許婷皺起眉,不解地說:“強化適格者……難道也是編出來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那當然不是,他們是和瘟疫對抗的醫生,很特殊的那種。”褚佩裡似乎不願深談這個話題,微笑着說,“總之,許小姐,我非常欣賞你,你的勇氣和能力都令我非常欣喜。我無意隱瞞,那種生存遊戲我舉辦過好幾次,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可以用滿意來形容的勝利者。對其他人,樂園和獎金就已經足夠,但對你,我願意提起Ark,如果將來Ark需要我做出選擇,相信我,我很願意在至少第叁順位選擇你。隻要,你回報我的期望。”
許婷適當地錶現出了一點驚喜,但五官主要還是控制在疑惑的區間內,“我選了這個Ark,是不是就等於放棄了其他獎勵?”
“當然不會,獎金依然會發放給你,你在樂園的一年居住權,也隨時可以激活。Ark計劃還需要時間,在完成之前,你可以盡情享受你贏得的一切——獎金、樂園,和我對你的喜愛。”
聽起來最後一項能把前兩項抵消掉的樣子,許婷很想再掏點有用的信息,就姑且給了一個還算得體的微笑,壓抑住了嘲諷的衝動,說:“獎金很容易理解,但我不太明白,那個樂園的居住權,是怎麼樣的啊?之前都說那是個和豪華遊輪一樣奢侈的地方,僅此而已嗎?”
“這裡是能讓你隨心所慾的地方。”褚佩裡的錶情顯得有些異常,像是在為什麼了不起的成就而得意,但又透出一股陰暗見不得光的味道,“本來,這是隻有我這樣的功勳才能享受的美好聖地,但我願意開放給有價值的人,讓他們也享受一下,這世界最後的意義。”
聽起來,莫名有股知道自己絕症索性把存款都提出來大手大腳花乾淨的感覺,許婷眨了眨眼,用很能令人失去戒心的錶情說:“我還是不太明白,隨心所慾……那我要是打算跟男友結婚,這裡也能滿足我嗎?”
“這個要求,我個人建議你再認真考慮一下。”褚佩裡微笑着打了個響指,幾乎快有一麵牆大的屏幕上,立刻割出了一個分鏡頭。
那裡麵能看到韓玉梁。
毫無疑問,他現在很爽。
超過兩位數的年輕女人在圍繞着他,每一個身上最有遮蔽效果的東西就是項鏈和鞋,金發黑發身材火辣,甚至還有個看起來比易霖鈴都顯小的女孩混在其中。
韓玉梁當然也已經一絲不掛。
他大概是正在洗澡——靠那些女人的舌頭。
許婷迅速調整了一下險些激動起來的心情,坐在沙發上交換了一下雙腿的位置,“我認為這種手段沒什麼意義。殘櫻島上我親手捉來過女人給他,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能靠這種單純的肉體出軌來影響。”
“是嗎?”褚佩裡的藍眼裡放出興奮的光,“那麼,反過來呢?如果和別人肆意性交的不是他,而是你,你們的關係還能如現在這樣穩固嗎?”
好吧,這問題挺紮心的。
就是現代的男人也不少都有着我可以尋花問柳你最好守身如玉的奇怪想法,更別說韓玉梁一個封建時代過來的淫賊了。許婷很確定,自己如果沒把一切都交給他,也許兩人還有相處下去的可能,但她就這輩子都別想追上遙遙領先的葉春櫻了。
很不公平,但沒有辦法。
許婷笑了笑,對着屏幕說:“這個問題我也覺得很有趣。那麼,丹納先生,如果我並不潔身自好,已經有了不少性伴侶,對你來說,我還有喜愛的價值嗎?”
褚佩裡皺起了眉,擡手撥弄了一下濃密的金發,唇角下垂,沒有說話。
“看你的錶情,我好像不難知道答案。”許婷笑着繼續說,“那麼,你在這個樂園,應該也已經有過許多女人,我猜,興許和你發生過關係的美女比我見過的都多。那麼,你跟我男朋友的起跑線,好象也沒多少差別啊。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好色的渣男。那我為什麼要做出背叛愛情這樣不符合我個人道德觀的事情呢?離開一個英俊帥氣的色狼,去選一個臉上有皺紋的外國老渣男?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即便這話裡已經盡量做出了足夠的調侃語氣,褚佩裡的錶情依然迅速變得陰沉下來,“許小姐,你的對比讓我很失望。我是位於這個世界頂層的人物,你以純粹的外貌來判別高下,顯得過於愚蠢。”
“我的愛情在乎什麼,當然是我說了算。我要在乎錢,早就嫁給大款了。我要在乎權力,我又不是沒本事去認識點這個官兒那個頭兒的。我堅持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屬於誰,就是因為我愛的是一個男人的本事,和他的所作所為。”許婷很淡定地說,“不能從我在乎的事情上征服我,那麼就算得到我,也隻是一場強姦而已。”
褚佩裡沉默了一會兒,露出玩味的笑容,“有趣,你喜歡的本事,就是擅長打架嗎?”
他擡起手,亮出指頭上嵌滿寶石的戒指,“他格鬥的本領再強,也不過是個單兵,這也配叫做魅力嗎?許小姐,我隻要一個命令,就能召集數百個特種兵去襲撃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的任何一個人。我要是願意,可以讓世聯分崩離析,讓各邦從此不再和平,讓戦爭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你不覺得,這才是男人真正有價值的本事嗎?”
“不覺得。”許婷很乾脆地搖了搖頭,“如果你拿着這樣的權力,一個命令下去,讓數百個特種兵去剿滅那些欺負人的黑社會,讓專門以折磨普通人為樂的惡心組織分崩離析,努力維護世界和平,讓大傢都生活得更好,我才會覺得你是真有本事的男人。毀滅不叫本事,隻有不懂事兒的熊孩子,才喜歡用破壞來炫耀自己的能力。你看起來年紀不小,說的話可真叫我失望。你當年在西岸區當長官的時候,就已經這麼糊塗啦?”
褚佩裡張開五指,把頭發往後梳了一下,“很好,你很好,Very good,good girl。看來咱們的談話不太容易順利進行下去。今天就到這兒吧。等我準備好,我會再聯係你。你是勝利者,這一點不會因為我的挫敗而有所改變,所有的女僕都會聽你的命令,你讓她們做什麼,她們都絕對不會拒絕,甚至包括叫她們去死。”
“我想你很快就會了解到權力的美妙,然後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本事。再見。”
“等等。”許婷皺眉喊了出來,“我跟男朋友不能見麵嗎?”
“在一切有結果之前,暫時不能。”褚佩裡咧開嘴,皮笑肉不笑地說,“不過你可以看到他的生活,通過這個屏幕。我給你這個全方位了解他的機會。希望下次咱們談的時候,氣氛能比今天愉快。”
“好吧,我也希望如此。”本來還以為能得到個見麵的機會試探一下可不可以出手,許婷嘆了口氣,往後靠倒,四肢舒展,放鬆下來。
屏幕上依舊播放着韓玉梁那邊的現場直播,舌頭洗澡已經結束,現在進行的是更加香艷的歩驟——用奶子給男人上沐浴露,像是泡泡浴A片裡那樣——但人數多得多,那七八個色澤有白有黃的肉體都快把韓玉梁蓋住,隻能看見外麵露的腳丫子。
許婷有點惱火,但知道這會兒越是吃醋,那個等着挖牆腳的老流氓越是得意,乾脆一盤腿,坐在沙發上瞪着那個屏幕,暗中運功練起了內力。
看上去是心如止水欣賞男友亂搞,實際上她已經睜着眼開始冥想,內息流轉,進入週天。
這天晚上,許婷沒有體驗到樂園有什麼特殊之處,因為她就沒離開自己的房間,吃吃喝喝看屏幕看出一肚子氣,早早上床練會兒功睡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操控監控攝像頭,韓玉梁到哪兒就跟着拍到哪兒,那些女人也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似的,一個個纏着他不撒手,讓許婷懷疑剛才的老傢夥是不是陰謀要把他活活榨乾。
整天吹自己能乾能乾,乾吧,乾個夠,看乾完能不能減重十斤!
她對着屏幕瞪眼心裡罵了一句,躺下一閉眼,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這床用了什麼奇怪的技術,人躺在上麵就像是飄在溫熱的海水中,玻璃蓋合上時,許婷甚至有了種自己正要進行宇宙航行的錯覺。
但她承認,這是她有生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夜,感覺每個細胞都煥發出了生機。真不知道這麼個睡眠艙一樣的床得多少錢,她盤算自己這一票乾完之後的獎金要是夠買,完全可以考慮往屋裡安一個。
就是老韓八成不樂意,這玩意一扣蓋子,裡麵頂天再多一個小孩,想倆人在裡麵翻雲覆雨是不可能的。
望着一屋子的超現實傢具發了會兒呆,女僕很準時地在許婷洗漱完畢後送來了溫度恰到好處的早餐。
不知道用了什麼材料,甚至吃不出用的是什麼烹饪方法,那看上去像是叁明治的早餐,她一直到吃完,也無法判斷自己咀嚼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很好吃,口感也很細膩,但就像是用巧克力做了一坨十分逼真的大便,嘴裡嘗到的和眼睛裡看到的出現了明顯的差異,會導致大腦出現短暫的矛盾情緒。
屏幕裡的韓玉梁還躺在床上,人都已經被無數嬌美的裸體淹沒,看床邊掉的那些紙巾團,他大概整整奮戦了一夜。
真被榨乾也是活該!許婷皺皺眉,在心裡哼了一聲,換上自己習慣的裝束,綁好馬尾,要求出去轉轉。
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任何搪塞或者猶豫,很快就呼叫來了另外兩個高挑艷麗的姑娘,充當她的向導。
稍微跟這些女人溝通幾句,多用些心思,許婷很快就發覺到一股奇妙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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