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太陽已經下山了,晁雲飛愉快地挑着水,踏足崎岖徒峭的山路,朝着山上走去,他臉如冠玉,神俊朗,乍看似是養尊處優的富傢公子,但是精赤的上身,肌肉贲結,肩頭挑着兩桶水,還是落足堅凝,歩履輕快,倒象豪雄之士。
挑完這兩桶水,便可以回傢了,晁雲飛天天挑水,沒有麼大不了,但是今天有點不同,今天是他的十八歲生辰,老爹曾經說過,那個神秘的縷花箱子,是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他知道老爹沒有忘記,因為昨晚老爹又在樹下徘徊,長噓短嘆,還悄悄掉淚。
那個箱子大概尺許見方,用上等木材制成,通體縷花,精致貴重,怎樣看也不該是當鐵匠的老爹該有的,事實他也珍如拱璧,從來沒有示人。
從晁雲飛懂事開始,便常常看見老爹晁貴,在沒有人時,捧着箱子,小時候,他也不知查問了多少次木箱的來歷,總是不得要領,然後有一次,晁雲飛終於受不住誘惑,偷偷打開了箱子,發現裡邊藏着不少奇怪的東西,可是還來不及細看,便讓晁貴發現了。
晁貴沒有罵他,隻是嘆了一口氣,從此箱子便不知所縱,但是更多時間悶悶不樂,也常常在樹下流連,使晁雲飛直覺箱子是埋在樹下,也使他暗暗內疚,恨不得能讓老父責打一趟。
從小到今,晁雲飛總覺自己的老爹和人傢的不同,晁貴對他不打不罵,縱然做錯了,也不會疾言厲色,隻是好言相勸,諄諄善誘,說到激動時,甚至老淚縱橫,這時雲飛唯有俯首答應,有時會使雲飛懷疑,也許眼淚才是最有效的武器,然而晁貴也沒有縱容晁雲飛,相反來說,對他的要求之高,使人受不了。
好象挑水,看是木桶,事實是鐵桶,單是桶已經比盛滿了水的木桶重得多,而且挑水上山,不是有用,而是鍛練氣力,每天挑十八桶水上山,可不是說笑,而練力卻是最輕鬆的功課。
在晁貴的督促下,晁雲飛單日習文,雙日習武,這些年來,可忙得他透不過氣來,饒是天資過人,有時也筋疲力倦。
來到山巅了,晁雲飛把水注入在石池裡,石池是他建築的,水也是他挑上來的,這時石池已經注滿了水,好象完成了一件任務,使他滿意地舒了一口氣,便如常的靠在石後歇息,趁機整理紊亂的思潮。
這幾天,老爹很奇怪,沒有乾活,整天坐在傢裡沉思,忽而拈須微笑,忽而臉色森沉,最後才走到樹下徘徊,讓晁雲飛相信他想的是自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晁雲飛嘆了一口氣,其實老爹奇怪的事可真數不勝數,這隻是其中的一件而已,老爹文武雙全,卻自甘食貧,躲在黃石城這個小地方裡當鐵匠,花了許多功夫,要自己讀書習武,辛苦練成一身藝業,卻要隱藏實力,不許自己出人頭地。
還有,老爹從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娘親,他們不是本地人,卻不知為甚麼會來到這裡,全都使人不明所以。
想到今天是成人的大日子,或許老爹會解答其中的一些疑問,晁雲飛少年心性,想到便去做,正要下山回去,卻發現有人上山,心裡奇怪,暗念除了自己,該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上山,於是往路上望去。
夤夜登山的是個女子,她一身黑色長裙,頭上竟然戴着遮陽帽,身手矯捷,黑暗中衣袂飄飄,象鬼魅似的,倒讓晁雲飛吃了一驚,再看她盛臀蜂腰,婀挪多姿,夜風中,醉人的幽香暗送,雖然瞧不到臉貌,卻感覺她魅力逼人,不禁生出好奇之心,遂躲在暗處窺伺。
“上座,秋怡來了。”抵達峰巅後,那女子揭下遮陽帽,低聲叫道。
這時月亮已經露出了半邊臉兒,山上不太黑暗,晁雲飛看見秋怡的臉孔,不禁雙眼發直,暗念這裡來了這樣的美人兒,卻也沒有人談論,更忘了山上的地方不多,要是秋怡週圍搜索,他便無所遁形了,幸好秋怡隻是叫了兩聲,發覺沒有人答應,便坐在石上等侯。
晁雲飛此際才明白甚麼叫秀色可餐,這個秋怡看來是廿歲左右,冶艷迷人,醉人的風韻,真是一個絕代尤物,眉目間帶着淡淡的哀愁,更使人怦然心動。再看她的衣服,在月下閃閃生光,當是名貴的綾羅綢緞,她卻隨便坐在石上,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秋怡雖然坐在石上,目光卻望着登山小徑,有點焦急的樣子,待她發現在人登山後,立即站了起來,恭身而立。
來人身穿藍布衣服,長發披肩,額上箍着金環,足登草耳麻鞋,手上握着長杖,彰頭鼠目,卻是一個高挑的瘦子。
“上座,婢子秋怡叩見。”秋怡跪在瘦子身前見禮道。
“不見了一陣子,好象更標致了。”瘦子冷冷地說∶“事情辦好了沒有?”“還沒有,請上座寬限幾天吧……”秋怡垂着頭說,瘦子沒有招呼,她也不敢起來。
“混帳,一點小事也辦不成,究竟是甚麼原因?”瘦子悻然道。
“是……是因為……”秋怡嗫嗫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你犯賤,是不是!”瘦子罵道∶“怪不得王圖說你不聽指揮了。”“不是的,他……他調戲婢子不成,才公報私仇吧!”秋怡粉臉煞白道。
“胡說!”瘦子叱道∶“你是甚麼東西,碰碰有甚麼了不起?告訴你,王爺已經同意讓王圖負責這裡的大小事務,你看着辦吧。”“是……”秋怡忍氣吞聲答道,卻也忍不住珠淚盈眸了。
“本座再給你叁天的時間,要是那時辦不成,便讓你走一趟十八層地獄!”瘦子憤然道。
“上座……”秋怡臉露懼色地叫。
“毋用多言了,黑石城已經得手,要是讓你給壞了事,恐怕王爺要你永不超生!”瘦子森然道。
“婢子知道了,求你賜下解藥吧。”秋怡知道再說亦是徒然,唯有答應道。
“解藥?沒有解藥便辦不了事麼?”瘦子冷笑道。
“不是的,婢子隻是害怕蠱毒發作,誤了上座的事吧。”秋怡分辯道。
“牙尖嘴利的浪蹄子。”瘦子笑罵道∶“也罷,便宜你一趟了,讓本座親自為你上藥吧。”“就在這裡?”秋怡吃驚道。
“這裡不好嗎?晚上沒有人會來,幕天席地,別有一番風味呀!”瘦子怪笑着從懷裡取出一個瓶子,脫掉褲子說∶“給我把藥擦上去。”這時秋怡還是跪在瘦子身前,伸手接過藥瓶,爬前一歩,竟然把瓶裡的藥擦在瘦子的雞巴上麵。
“那老鬼還成嗎?”瘦子輕撫着秋怡的秀發問道。
“他……他哪裡比得上你老人傢。”秋怡強忍辛酸,咬着牙在開始勃起的雞巴撫弄着說。
“你的嘴巴真甜。”瘦子“哈哈”大笑,握着昂首吐舌的肉棒,送到秋怡唇旁說∶“吃下去,讓他好好地疼你吧。”“……上座,已經擦上藥了,婢子恐怕……”秋怡移開粉臉道。
“噢,我忘了。”瘦子遺憾地說∶“下一趟記得吃一下才上藥。”“是,婢子知道了。”秋怡舒了一口氣,把裙子翻到腰間,解下包裡下體的汗巾,彎身向後,拱橋似的仰臥地上。
瘦子淫笑一聲,跨在秋怡身上,用雞巴抵着裂開的肉縫磨弄了幾下,腰下使勁,沉身便把雞巴送了進去。
晁雲飛瞧的目定口呆,想不到這對奇怪的男女如此無恥,雖然說秋怡好象為勢所逼,但是看她熟練地在猥瑣的瘦子身下,婉轉承歡,逢迎獻媚,比黑石城藏玉院的婊子還要淫蕩無恥,更生出莫明其妙地的恨意。
別看雲飛隻是個大孩子,男歡女愛的經驗,不知多麼豐富,原來他比常人早熟,而且天賦異禀,性慾特別旺盛,很早便開始手淫,這也是晁貴奇怪的地方,發現雲飛靠五指兒消乏後,便向他灌輸男女之道,還與他一起往黑石城的藏玉院尋歡,加上少年的荒唐,晁雲飛年紀輕輕,已是花叢老手了。
瘦子一鼓作氣,抽插了數十下,正想換過姿勢,孰料秋怡卻把粉腿纏在他的腰間,纖腰美妙地扭動幾下,他的慾火頓時一發不可收拾,怪叫幾聲,便得到了發泄。
晁雲飛差點便罵了出來,這瘦子如此沒用,真是浪費了這個迷人的尤物,一念及此,腹下更是漲的難受。
瘦子伏在秋怡身上歇息了一會,然後爬起來走到池邊洗濯,秋怡可沒有動,待他離開後,才取過汗巾,背着瘦子清理牝戶的穢漬。
“你莫道用了解藥,一個月內不會發作,叁天的期限還在的,要是那時還辦不成,便莫怪我翻臉無情。”瘦子穿上褲子,揚長而去。
秋怡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着淚,使晁雲飛憐意陡生,差點想現身,查問她是甚麼人,中了甚麼毒和瘦子逼她作甚麼事,但暗念這兩人詭異莫名,可不能魯莽,無奈眼巴巴的看着她離開,才沒精打采地撿起水桶,預備回傢。
“雲飛,你在哪裡?”忽然山下有人調用道。
“我在這裡,甚麼事?”晁雲飛認得是鄰傢屠戶的兒子侯榮,是他的幾個好朋友中的一個,於是答應道。
“晁大叔中風了,你快點回傢吧。”侯榮高聲叫道。
晁雲飛大驚失色,飛奔下山,返抵傢裡時,發覺老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已是處於瀰留之際了。
“爹爹,你……你怎麼了?孩兒回來了!”晁雲飛撲在床沿急叫道。
“……軍兒……我……我不……成了……你……好……自為之……箱子……在樹下……忍……忍耐……作!”晁貴勉力指着屋後說。
“大夫……找了大夫沒有?”晁雲飛扭頭望着屋裡的鄰人叫道,發現附近人傢都找他看病的文夫子,看他神色黯然,心裡一寒,眼淚忍不住汨汨而下。
“忍……忍耐……箱子……你……!”晁貴喘着氣叫了幾聲,頭胪一側,便一瞑不視了。
“爹爹……!”晁雲飛驟遭大變,六神無主,念到老父撫育深恩,禁不住伏在屍身上痛哭。
已經是深夜了,晁雲飛默默的坐在樹下,想不到十八歲的生辰竟是這樣渡過的,箱子該在身下,但是此時哪有心情發掘。晁雲飛忽然聽到屋外有些細碎的聲音,知道有人接近,要不是坐在這兒,也未必聽得到。
“進去,給他說清楚吧。”有人細聲說話道,聲音有點熟悉,晁雲飛不記得甚麼時候聽過。
“他才死了爹爹,好象不大好吧。”一把清脆的聲音說。
晁雲飛認得了,說話的是玉翠和寡母艷娘,艷娘給人縫補衣裳為生,兩母女相依為命,艷娘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從黑石城遷來的,據說年青時,是那裡的第一美女,晁雲飛卻感覺她煙視媚行,倒象藏玉院的。
玉翠長得很象母親,但是青春煥發,嬌艷迷人,在晁雲飛眼中,才是黃石城的大美人。
想起玉翠,晁雲飛便生出一陣暖意,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從去年一個月圓的晚上,玉翠獻上了寶貴的童貞,兩人更是山盟海誓,矢志不渝,一個非妾不娶,一個非君不嫁,羨煞旁人。
玉翠也不是沒有缺點的,偶爾使使小性子,還可以添一些樂趣,但是整天做夢要當少奶奶,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卻使晁雲飛有點厭煩,唯一的解釋,是艷娘視財如命,她自幼受母親熏陶,也變得好逸惡勞,希望不勞而獲。
“有甚麼不好,醜婦終須要見傢翁的。”艷娘又再催促了。
晁雲飛心頭狂震,難道艷娠發覺了兩小口子的私情,要和玉翠提親,他不是不想,但是爹爹新喪,此時怎能迎娶。
玉翠打門了,晁雲飛渾渾噩噩的打開了門,果然是玉翠,她一身簇新的花布衣褲,俏臉酡紅,使人怦然心動。
“翠翠……!”晁雲飛激動地菈着玉翠的玉手,不知如何說話。
“不要。”玉翠含羞掙脫了晁零飛的手,臻首低垂道。
晁雲飛有點奇怪,往日要是這樣,她多半會順勢投懷送抱,再看艷娘並沒有出現,看來是躲在外邊,讓小倆口說些體己話,所以玉翠害羞了,不禁有點緊張道∶“進來再說吧。”“就在這裡說幾句便是。”玉翠玩弄着衣帶說。
“有甚麼和我說?”晁雲飛吸了一口氣道。
“我要嫁人了。”玉翠紅着臉說。
“我……我很高興……我會好好對你的……!”晁雲飛語無倫次道。
“你誤會了。”玉翠有點着急道。
“但是爹爹……我們可要耽擱一下……”晁雲飛沒有留意玉翠說甚麼,自顧自的說。
“你還在做夢,我傢的玉翠,過幾天便要下嫁黃虎軍的隊長丁同,當隊長夫人了,此行是要告訴你別再纏着她的。”艷娘突然出現,氣憤地說。
“甚麼?”晁雲飛難以置信道。
“對不起……我……!”玉翠嗫嚅道。
“你……你是騙我的!是不是她逼你!”晁雲飛顫聲叫道。
“騙你乾麼?”艷娘菈着玉翠的手,說∶“這金镯子便是聘禮,你有嗎?”“我……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晁雲飛鐵青着臉說。
“出人頭地?人傢每個月的俸銀便有五個銀幣,你有多少呀?”艷娘冷嘲熱諷道。
“翠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晁雲飛強忍怒火,問道,五個銀幣可真不少,爹爹當鐵匠,每月才賺取幾十個銅闆吧。
“除了金镯子,還有許多漂亮的衣服,我……”玉翠怯怯地說。
“貪慕虛榮的賤人!”晁雲飛仿如睛天霹雳,怒吼道。
“小飛,你……你一個人也不易過活,我們如何能夠在一起。”玉翠鼓起勇氣道。
“滾!”晁雲飛斷喝一聲,背轉身子,再也不望玉翠一眼。
“走吧,以後也別見這窮小子了。”艷娘鄙夷地菈着女兒,轉身便走,玉翠偷偷舒了一口氣,便隨着母親離開了。
晁雲飛氣得虎目噴火,暗暗立誓,無論吃多少苦,也要出人頭地,洗雪今日之辱。
牛車盛着晁老爹的靈柩,慢慢離開黃石城,駕車的是李廣,他是一個年青大個子,行獵為生,氣力很大,侯榮伴着晁雲飛隨在車後行走,兩人都是晁雲飛的好友,一起護送晁老爹去埋骨的地方,本來還有文夫子的兒子文白的,但是他機靈有馀,卻乾不得粗活,晁雲飛便不讓他同行了。
晁貴生前,每一年都會歇業幾天,和雲飛前往北方的伏牛山,登高遠望,所以晁雲飛決定把老父葬在那裡,希望老父能夠安息。
一夜之間,晁雲飛從一個開朗活潑的小夥子,變成沉默寡言,整天也不說半句話,深遽的俊目,除了哀傷,偶爾還閃爍着憤恨,李廣侯榮隻道他傷心老父亡故,也不敢多話。
走了兩天,他們抵達狂風峽,往西行是黑石城,繞城而過,便是伏牛山的山腳,要是穿過狂風峽,路程可短得多,然而狂風峽地勢險要,龍蛇混雜,道路不大平靜,行旅甚少。
晁雲飛等初生之犢不畏虎,更沒有甚麼財物,想也不想,便走進峽裡,走了半天,正要找個地方用膳歇息,忽地聽得遠處傳來女子呼救的聲音,叁人少年心性,當然不會置諸不理,李廣把牛車停在路旁,齊齊提着兵器趕去。
李廣的兵器是行獵用的虎叉和彈弓,侯榮手執屠刀,晁雲飛沒有兵器,出門時取了打鐵用的鐵錘防身。
接近發出聲音的地方時,叫喚的聲音更是淒厲,晁雲飛比較穩重,示意李廣等不要魯莽,才悄悄的掩了過去。
就在這時,聽得有人大叫“住手”,叁人知道有人先行一歩,遂躲在暗處窺伺,隻見一個鐵塔似的中年壯漢,手執銅棍,指着兩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在破口大罵,他們按着一個泣不成聲的女子,她的衣襟敞開,胸前的大紅色肚兜已經歪在一旁,肉騰騰的奶子裸露在空氣裡,看來那壯漢及時制止一宗使人發指的惡行。
兩個暴徒知道事敗,好象懼怕那個壯漢,丟下手中獵物,慌忙發足狂奔,壯漢本慾追捕,但是女郎求救的聲音,卻使他不得不留下來予以照顧。
“姑娘,你沒事吧?”壯漢問道。
“救我……嗚嗚……壯士……嗚嗚……求你救救難女吧!”女郎杜鵑泣血般哀叫道。
“你可有受傷?傷了哪裡?”壯漢蹲在女郎身畔,白淅皙的胸脯,使他眼花了亂。
“你……你讓奴傢坐起來吧。”女郎呻吟着說。
壯漢固所願也,不敢請矣,趕忙小心奕奕地扶着女郎的香肩,她嘤咛一聲,靠了過去,還主動的抱着壯漢的脖子。
這時晁雲飛等人也看見女郎的臉孔了,她大約是花信年華,柳眉鳳目,鼻如懸膽,唇若塗脂,魅力逼人,叁人禁不住相顧搖頭,暗念要是早到一歩,便可以一親香澤了。
壯漢也是意亂情迷,女郎嫣然一笑,檀口忽地噴出一股粉紅色的濃霧。
“賤人!”壯漢怒吼一聲,長身而起,但是已經站不穩了,踉跄急退,最後還坐倒地上。
“任你姦似鬼,也要吃老娘的洗腳水!”女郎格格嬌笑,一個燕子翻身,俐落地從地上彈起,全無顧忌地當着壯漢身前,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你……你是甚麼人?”壯漢大叫道,聲音雖然遼亮,可是中氣不足,好象有氣無力似的。
“本姑娘便是粉蝶朱蓉,你連我也不認識,如何還敢和本盟作對!”女郎冷笑道。
“又是你們!”壯漢憤恨道∶“你究竟想怎樣?”“還不是那一句,加入本盟,交出四方堡。”朱蓉道。
“我們全是安份守己的良民,不會和你們一起作惡的。”壯漢惱道∶“四方堡也不是我一人所有,答應也是沒用。”“童剛,你是童傢的傢長,可以代錶童傢,其他幾個老頭子,我們自有法子的。”朱蓉笑道。
“不行的,就算殺了我也不能答應!”童剛堅決道。
“既然如此,那可不要怪妾身得罪了。”朱蓉蕩笑一聲,從懷裡取出一顆丹丸,說∶“這是“銷魂極樂丹”,男人吃了,慾火焚心,春風一度後,卻會脫陽而死,那時我把你的屍身掛在四方堡,讓他們永遠記得你!”“你……為甚麼不痛痛快快的給我一刀!”童剛驚怒交雜道。
“這還不痛快麼?象我這樣的美人兒,不知多少男人,想看看也不成!”朱蓉媚笑道。
“不要臉的賤人!”童剛氣得渾身發抖,他不是怕死,但是如此死法,便喪盡英明了。
“難道妾身不漂亮麼?”朱蓉無恥地轉了一個身說,倒也風姿綽約,體態摭人。
“姑娘當然漂亮了。”清朗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當然不是童剛,說話的原來是晁雲飛。
“小兄弟,你是誰呀?”朱蓉看見說話的是一個精壯結實,英氣勃勃的小夥子,不禁生出好感說。
“在下晁雲飛,這位大叔既然不願加盟,姑娘還是放他走路吧。”晁雲飛不亢不卑地說。
“這是我們大人的事,小兄弟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吧。”朱蓉和顔悅色道,她生性風流,喜歡和俊俏的後生厮混,要不是正在辦事,一定不會放過晁雲飛的。
“此言差矣,天下人管天下事,那分尊卑老少,而且姑娘青春年少,怎麼說話老氣橫秋呀。”晁雲飛朗聲說道。
“你真會說話。”朱蓉吃吃笑道,突然發覺童剛身畔,站着一個手執屠刀的胖小子,知道給晁雲飛分散了注意力,失掉煮熟的鴨子。
“妖女,快點滾吧,我們兄弟不是好惹的。”小胖子不耐煩地說,他正是侯榮,天性害羞,最怕和漂亮的女孩子說話,朱蓉淫毒狡詐,使他特別討厭。
“你們幾個大男人一起欺負人傢麼?”朱蓉楚楚可憐地從腋下取出大紅色的繡帕,輕抹着粉臉的香汗說。
“我們哪裡欺負你……”晁雲飛笑道,可是語音未住,紅雲撲臉而來,耳畔傳來童剛高呼小心的聲音,幸好他早有防備,急扭熊腰,避開了朱蓉那香噴噴的繡帕,同時舞動手中鐵錘,護住頭臉,隻聽得“叮叮”幾聲,及時撃落幾根細如牛毛的金針。
“小兄弟,好機靈呀!”朱蓉格格嬌笑,再度揮動繡帕。
晁雲飛初次和人交手,沒有實戦的經驗,也不知自己的武功深淺,更擔心朱蓉的繡帕淬毒,於是閉住呼吸,謹守門戶,穩紮穩打,朱蓉卻道他的武功不外如是,生出輕敵之心,故意使出一套花俏的武功,賣弄風情。
侯榮看見朱蓉仿如穿花蝴蝶般圍在晁雲飛身畔打轉,繡帕好象一朵紅雲,淨是往他的頭臉招呼,晁雲飛卻是隻守不攻,形勢不妙,想上前幫忙,卻又牢記雲飛的吩咐,不能置中了暗算的童剛不顧,更是急得頓足怪叫。
童剛雖然受制,眼力猶在,暗道這個少年招式沉穩,然而應變不足,幾次錯過制住朱蓉的良機,也擔心他的功力尚淺,無法持久閉氣,那時更易受制那迷魂香帕了。
“妖女,看暗器!”突然有人揚聲大叫,接着便是幾股勁風連珠而至。
朱蓉嗤笑一聲,柳腰款擺,輕易地便避開了襲來的暗器,縱身轉到晁雲飛身後,還沒有發招,不知如何,玉腕卻給他一把捏在手裡。
“姑娘,不要動手了。”晁雲飛氣定神閒地說,朱蓉的玉腕纖巧柔滑,握在手裡可真舒服。
“放手呀!抓着人傢的手乾嗎?”朱蓉嗔道,看見一個手提虎叉的漢子疾歩而至,知道是他發出暗器的。
“不能放手!”侯榮童剛不約而同地大叫,可是來不及了,晁雲飛已經鬆開了手,還退後兩歩。
“小兄弟,後會有期了。”朱蓉見他們人多勢眾,不知還有沒有其他高手,最可慮的是晁雲飛深不可測,不知自己如何受制,那敢再留,急忙逃走,晁雲飛料不到她說走就走,卻也無心追趕。
“小飛,怎麼放走了她?”後來的漢子說,他就是李廣,本來負責用彈弓發出暗器相助,卻道晁雲飛勢危,所以現身合撃。
“好男不與女鬥,算了吧。”晁雲飛點頭道,他已經摸清楚朱蓉的深淺,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敵手。
“但是這位大叔的解藥……?”李廣着急道。
“呀……對不起,我忘記了。”晁雲飛慚愧道∶“那怎麼辦?”“小文說過大多迷藥可以用冷水化解,我們試一下吧。”侯榮取過水囊,讓童剛喝了幾口,隔了一會,童剛便慢慢回復了氣力。
“多謝叁位少俠相救。”童剛抱拳稱謝道。
叁人雖然遜謝,卻不禁生出飄飄然的感覺,特別是侯榮李廣,聽得童剛以少俠相稱,仿佛感覺已經變成大英雄,興致勃勃地追問童剛和這妖女結仇的經過。
原來北方遍地烽煙,戦亂連年,民不聊生,很多人外逃,有平民百姓,也有殘兵敗將,初來的大多定居五石城和附近的地方,但是難民眾多,五石城實在容不下這許多人,也有很多定居狂風峽,其中良莠不齊,有些淪為盜賊,不甘為盜的,便聚居一起,自食其力。
四方堡大多是童,方,董,鄧四姓,聚居回春谷,耕種為業,自給自足,仿如世外桃源,但是好景不常,這兩年裡,一個渾號紅胡子,名叫羅其的盜首突然冒起,領袖群雄,成立狂風盟,還脅逼定居狂風峽的難民加盟,由於四方堡地處要塞,羅其有意在那裡下寨,遂成為逼害的目標。
四方堡不願歸順,也無力消滅羅其,看見羅其氣焰日張,恐怕養虎為患,不得已遣派童剛往黑石城,希望能夠說服城主出兵剿賊,豈料為朱蓉暗算,差點喪命。
晁雲飛等明白茲事體大,縱然有心幫忙,也是力有不逮,不禁有點失望。
童剛當然沒有指望他們能夠幫忙,知道他們要往伏牛山,主動送上信符,讓他們可以從四方堡上山,省時省力,他也繼續赴黑石城求援。
四方堡依山而建,形勢險要,易守難攻,相信是羅其垂涎的原因。晁雲飛等人有童剛的信符,順利入堡,並獲招待渡宿,堡中地方不小,估計可以容納許多人。
一宿無話,次天,叁人扶靈上山,找到一處望北的地方,把晁貴下葬,殓葬完畢後,便啟程回傢,叁人也不循原路返回黃石城,卻從另外一邊下山,取道黑石城回去。
黑石城雖然比黃石城小,但卻繁榮得多,茶樓酒館、妓院賭坊,應有盡有,隻是叁人沒有錢,隻能愣頭愣腦的四處閒逛,晁雲飛跟隨晁貴來過幾次,老馬識途,領着李廣侯榮,在路旁找了個廉價麵檔用膳。
吃飯時,叁人難免大放厥辭,從淫蕩無恥的朱蓉說起,談到藏玉院的旖旎溫香,風流艷事,李廣侯榮自是艷羨不已,晁雲飛卻黯然神傷,沒有了爹爹,往後可要靠自己了。
興高采烈時,晁雲飛突然看見一隊黑鴉軍押着一個披枷帶鎖的大漢經過,那人竟然是童剛。
叁人相顧失色,可不明白童剛前來求援,如何會淪為階下囚,而且他正氣凜然的樣子,不類壞人,該不會在這裡犯事的。
看見童剛後,叁人更不願離開了,決定要找出真相,他們阮囊羞澀,哪裡有錢投店,於是找到一所廢棄了的破廟,安頓牛車,也用來作居所,然後分頭打探消息。
雖然晁雲飛從來沒有踏足江湖,但是得到晁貴的指點,除了欠缺經驗,門道卻像老江湖,他立定多聽少說的宗旨,預備往人多的地方探聽,可是才剛走進市場,卻碰上了熟人。
“飛哥兒,怎麼入城也不來看我?”說話的是一個風情萬種,煙視媚行的半老徐娘,看來不是良傢婦女。
“是你……爹爹死了,我又沒有錢。”晁雲飛靦腆地說,認得那是春花,是藏玉院的姑娘,曾經教曉了他許多床上的功夫。
“對不起,我不知道老爹去世了。”春花歉然道∶“但是沒有錢也可以看我呀,我又不是要你的錢。”“你不要錢,院子裡也要花錢呀。”晁雲飛知道她不是胡說,春花雖然閱人無數,經驗豐富,卻不是他的敵手,隻有和他在一起時,才能得到肉慾的滿足。
“為甚麼不上我傢,一定是忘了我住在哪裡嗎?”春花在晁雲飛的手臂捏了一把說,她積了點錢,早已自行贖身,但是贖身卻花光了積蓄,便繼續操賤業為生。
“我現在便去。”晁雲飛笑嘻嘻道,暗念春花以迎送為業,該有些別人沒有的消息的。
春花住的地方雖然不大,卻也窗明淨,收拾得乾乾淨淨,春花招呼晁雲飛坐下,便去張羅茶水。
“近日好麼?”晁雲飛喝了一口茶問道。
“城裡又多了幾間窯子,要不是多了些外來人,討生活也不容易呀。”春花熱情地靠在晁雲飛身畔答道。
也不用晁雲飛發問,春花便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從貪財好色的城主,終於成傢立室,說到最近多了許多外來的武人,本來身處亂世,習武的人多,不足掛齒,但是這些人全帶着怪怪的北方口音,又象是一夥的,還出入城主的府第,卻是大不尋常。
說到狂風峽時,春花的話更多了,原來狂風盟擴張的事,黑石城早有所聞,前些時城主還打算派兵圍剿,後來卻不了了之,前些時狂風盟入城開設妓院、賭館,城主竟然不聞不問,知道的人都是大惑不解。
晁雲飛暗叫不妙,看來問題正是出在城主身上,他要不是和羅其同流合汙,便是別有內情,突然記起生辰那天,秋怡和那神秘瘦子的對話,更替童剛着急。
追問下去,知道狂風盟在城裡的妓院賭坊生意很好,城裡的混混也沒有人去攪事,處處顯示羅其在城裡有人撐腰。
“要是你下個月才來,可見不到我了。”春花幽幽地說。
“為甚麼?”晁雲飛訝然道。
“狂風盟的人來了以後,生意癒來癒難做,藏玉院的老闆要搬到紅石城,還打算讓我當 呢。”春花答。
“我可以去紅石城探你的。”晁雲飛笑道,除了黑石城,他還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倒有意往五石城逛逛。
“你要是來,我一定給你找一個漂亮的姑娘的。”春花道。
“你呢?你不理我嗎?”晁雲飛笑嘻嘻地在春花的胸脯上搓揉着說。
“我人老珠黃,你還要嗎?”春花嘆氣道。
“怎麼不要,我還沒有滿師呀!”晁雲飛笑道。
“你已經青出於藍,我還能教你甚麼?”春花白了晁雲飛一眼說∶“要是你不嫌棄,我可以讓你暖暖手的。”“那便暖手吧!”晁雲飛涎着臉把手探進春花的胸脯裡說,盡管她保養得尚好,還不至年老色衰,但是奶子已有鬆弛的感覺,和玉翠的結實嬌嫩相差很遠,想到玉翠,晁雲飛便心裡漓血。
“你真頑皮!”春花媚笑一聲,沒有氣力似的軟在晁雲飛身上,玉手卻在隆起的褲襠揉弄着。
晁雲飛血氣方剛,如何受得了這樣的逗弄,動手去扯春花的衣服,春花也沒有做作,處處遷就,不用多少功夫,兩人便肉帛相見,袒裼裸裎了。
“飛哥兒,你又長大了!”春花套弄着那雄風勃勃的肉棒說∶“這些日子,可有練習我的風流十八式嗎?”“有的,分開許多次吧。”晁雲飛愛撫着春花的大奶說,玉翠的影子又出現在腦海中。
“這還用說麼?”春花吃吃笑道∶“要是一次使完,那有女孩子受得了!”“你也不行麼?”晁雲飛笑道。
“試一下吧,別弄死你的大姐姐便是!”春花放蕩地說。
晁雲飛得到發泄時,春花雖然沒有死,已是累得動也不能動,但是晁雲飛知道她是喜歡的,因為他要走時,春花還是死活菈着不放。
童剛處境不妙,晁雲飛不走不行,回到了破廟,李廣侯榮已經回來了,侯榮跟縱那些黑鴉軍,知道童剛囚禁的地方,李廣卻發現朱蓉也來到黑石城,還走進了一 叫做“花月樓”的房子。
“花月樓?那裡是狂風盟經營的妓院呀!”晁雲飛嚷道。
“你如何知道?”“那怎麼辦?”李廣侯榮齊聲問道。
“我查出來的。”晁雲飛思索着說∶“待天黑時,我們潛進去,且看有沒有發現。”“那裡的圍牆很高,我可爬不進去。”李廣搔着頭說。
“那便讓我進去好了,你們給我在外邊把風,不要讓人發覺。”晁雲飛充滿信心道。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