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秋陰時清漸向瞑,變一庭淒冷。夜聽寒聲,雲深無雁影。更深人去寂靜,但照壁。孤燈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清夜永。
清真居士這一首《關河令》,說那夜深人靜,慾火慫恿,男男女女沒一個不想成雙着對,圖那股下風流快活之事。大凡男子一經漏泄,尚可消受片時,婦人傢承接雨露,癒顯嬌艷,偏那男子戀極胯下春光,既便弄得形削骨化也不肯休,卻是何故?因男子是火性,被水一澆,那火便滅了大半;婦人是水性,被火一燒,那水反熱幾分。
話說明嘉靖年間,朝庭腐敗不堪,皇帝昏庸,不理朝政,整日沉靡酒色之中。朝中宦官當權,相互傾軋,黨同伐異。勾心鬥角,清正廉潔者,曲指可數。那大明王朝已呈日落西山之勢。
且說山東京昌府臨清州,於嘉靖年間設立了鈔關。因臨清緊靠大運河,那天下客商聚集於此,南邊遊學處館的,來來往往,本地讀書之人亦比從前多了若許。因此,雖朝庭腐敗,此地卻甚是繁華。
臨清原有新舊兩城,舊城讀書的多,客商稀少,甚是冷靜。比不得那新城,新城叁街四巷,皆是富商大賈,十分奢華,偶有讀書之人,雖敏而好學。但商鋪繁多,春院林立,夜夜歌舞升平,燈紅酒綠,誘得才子時時慾會佳人。
新城丁字巷中住着一大戶人傢,主人王玉仁,字重義,生得儀錶堂堂,娶妻姜氏,美貌無比。玉仁愛得他緊,常道∶“我看天下婦人,俏麗的雖不少,我心如幽潭,動也不動,偏娘子,觑一眼,便守不住。”因此朝伐夜弄,終落個怯症,成親叁年,才養下個兒子。為這年是辰年,乳名便喚做玉龍。
待玉龍長成叁歲,王玉仁怯症再發,日復一日,燒紙服藥,俱是無效,重陽之日復病,次日就嗚呼哀哉了。因玉仁祖父兩輩俱是巨商,遂積下萬貫傢財。到玉仁之時,其父為他捐了個秀才,望其謀得一官半職光宗顯祖,不想覺得怯症去了。姜氏守着兒子,靠平素所積殷實傢資,倒也過得舒心踏實。
姜氏父母俱亡,無兄無弟,有一妹子,嫁在大橋耿傢,亦是闊綽財主。自玉仁死後,妹子常到姐姐傢走動,問寒問暖。妹夫是個禀膳秀才,喚做耿青山,平日與王玉仁會文吃酒,極是說得來。因此也任娘子替姐姐幫閒照料傢務。
玉仁亡故那年,臘月時節,耿傢養個女兒,乳名藝兒,又喚做雲芝。
姜氏守節,甚是冰霜堅操,人人聞知,俱甚是敬重的,傢中二男一女叁僕,其中二人為夫婦。男僕名喚馬京,為姜氏做些傢務雜活。女僕名喚英菊,隨於姜氏左右。二人對主子甚是盡心。另一僕名喚遠兒,隨於玉龍左右。除此叁人,還有幾位廚子,一位門倌。(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不覺過了叁年,玉龍已是六歲,送至一個蒙師夏先生,教他讀些叁字經、神童詩之類,消教他一遍,就上口了。夏先生替玉龍取一學名喚做王仕斌,字陽武。那陽武朝去暮歸。不消叁月,叁字經、神童詩,就讀熟了。
一日,夏先生出一個兩字對,命他對,道∶“舉人。”陽武應聲對道∶“道士。”先生十分歡喜,來對他母親說了。又買大學、中庸與他讀,增到每日四行,又每日五行,至午時就了然於胸,再不忘記了。
一日先生,又出一五字對,道是∶“有天在上,”陽武應聲對道∶“更無山與齊。”
先生驚問道∶“古詩原有這兩句,你小小當生,如何知得?”
陽武道∶“我覺有先生上句,就有我的下句連我亦不知曉。”
先生道∶“如此看來,你前世必定是個飽學之士,再來投胎的了。再讀幾年,你定是個神童也。”
自此,先生不時講幾句大學之類的教他。一連讀了四年,四書讀完了,又讀些詩。這年十歲,先生教他做破題,不消叁月,竟有好破題做出來,又教導他做承題,越發易了夏先生使教他做文章,陽武一點即通,驚得夏老先生直道神童,遂來合姜氏說換個業師,免得誤了偉器錦繡前程,姜氏不允,夏先生遂至書舍買了一部小題文章,將之與陽武讀,又講與陽武聽。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