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分鐘過去,樓梯上傳來紛亂的腳歩聲以及女孩們的低聲交談。
“小娟你別推。”
蕭長生的叫聲率先傳入我的耳中,隨後是蘇小娟的嗤嗤嬌笑。
“唉呀,長生你走快點嘛。”
“你急你就走前麵。”
“不要,我就走你後麵。”
蘇小娟雙手按在蕭長生肩頭,烏黑的秀發綁成雙馬尾,穿着她淺麥色的V領睡衣走進我的視野。
“爸爸,好不好看?”蘇小娟推着蕭長生來到我身前,張開雙臂原地轉了個圈,向我展示她那包裡在白色厚褲襪裡的圓翹嬌臋。
“好看。”我點點頭,伸出右手扶住蘇小娟的腰,左手捏撫蘇小娟渾圓飽滿的褲襪翹臋。
蕭長生一頭漂亮的銀發散披在腦後,沒有與我說話,裡着件蓋過膝蓋的米棕色毛絨長睡袍坐到與我隔開個身位的沙發上,露在外麵的半截小腿籠着和蘇小娟一樣的不透肉白色厚褲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餘光瞄着蕭長生,揉捏了蘇小娟屁股幾下,鬆開手挪到蕭長生旁邊,蘇小娟沒有和下午一樣黏在我身上,坐到我的另一側。
“坐那麼遠乾什麼?”我擡手搭上蕭長生肩膀問道。
蕭長生側目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直勾勾地盯着電視,我見狀,弓腰伸手穿過蕭長生腿彎把女孩往腿上擡。
“唉呀,不去你那兒,我看電視喜歡坐正中間。”蕭長生不配合地按住我胳膊,踢晃雙腿。
“那我過來,行吧?”
這麼大個屏幕,哪裡還有中間不中間的說法。我懶得與蕭長生較勁,挪動屁股往蕭長生靠,蕭長生半眯起眼睛瞅了我幾秒,單手撐住沙發擡起屁股,任由我拖抱到大腿上。
我還沒撥開蕭長生睡袍,蕭長生扭身一轉,調整成背對蘇小娟的麵向,斜倚在我肩頭。
我對蕭長生的小動作感到有點意外,餘光不自覺地瞥向蘇小娟,蘇小娟唇角輕微的揚了揚,衝我眨眨眼,目光轉向電視。
“來,親一個。”我埋頭貼近蕭長生小聲說道。
蕭長生嬌麵含笑,嘟起嘴唇輕晃腦袋。
我盯着蕭長生嘟起的嘴巴,突然發現蕭長生居然塗了口紅,是與她粉唇顔色相近,略帶點玫紅色的色號,搭配蕭長生冷白皮的膚色,格外水嫩誘人。
蕭長生肌膚白皙透亮,與傢族裡膚色最白的我合影都會襯得我一臉黑,也是正因如此,蕭長生才能撐起她那一頭妖艷的銀發。
若是放在動漫裡,我可能更傾向於黑皮白發,不過放身邊,那大抵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人種膚色就算生得黑,也是偏黃的黃黑,與銀發壓根不搭,完全沒有蕭長生肌膚如雪這般出眾,更別提本就生得黑還去做美黑,日光浴。
誰傢姑娘不想皮膚變白一點?
我輕嘆了口氣,沒有強吻上去,轉頭剝掉蕭長生裡腳棉拖,把她一雙玲瓏的白絲小腳提上沙發。
蕭長生唇角輕揚,沒有說話,動了動一對白絲小腳,注視我撥開睡袍下擺捏住外側裡着厚實白褲襪的長腿來回撫摸。
我捏撫一番,鬆手拿過手機,給蘇小娟轉去一筆紅包,蘇小娟聽見手機提示音,翻起屏幕。
“謝謝爸爸,新年快樂,財源廣進……”
我點點頭,應下蘇小娟一連串的新年祝福,懷裡的蕭長生神情終於有了變化,銀發女孩半眯起眼睛盯着我,眼神中略帶着一絲不滿,好似我欠她什麼東西一般。
我微笑着用食指碰了碰嘴唇,蕭長生冷哼一聲,別開臉看向電視。
“紅包也給你發啦。”我給蕭長生轉去一筆,放下手機,掰回蕭長生臉蛋,近距離的貼到蕭長生眼前,將熱氣呼到蕭長生粉嫩的嘴唇上。
“這還差不多。”蕭長生唇角揚了揚,一開口就因為隔得太近,上嘴唇輕輕觸碰到我的唇。
“嘴都碰到了,長生,快親我一口。”
“你自己親嘛,我又沒不讓。”
淡淡的薄荷清香隨着蕭長生粉唇一張一合飄入我的鼻間,蕭長生眨眨眼,擡手勾住我的脖子,與我唇唇相印。
女孩靈活的舌頭像是挑逗一般不斷撥弄我的嘴唇,我張嘴纏上蕭長生主動伸來的軟舌,回應她的索取。
持續熱吻好幾分鐘之後,電視裡傳來開朗的男聲女聲向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道出過年好,蕭長生放下手,離開我的嘴唇,沉重喘息。
我沒有追進,攬着蕭長生的腰把她的屁股拖離我的大腿,褪下褲子釋放出早已堅挺的粗長男根,再度將蕭長生抱到身上,把昂首朝天的陽具夾放在蕭長生兩條裡着白絲厚褲襪的大腿根部。
蕭長生撇嘴瞪着我,不過也沒有拒絕,我見狀,故意捏攏蕭長生雙腿晃動,同時挺胯往上,作出抽插的姿態。
“好好看春晚!”蕭長生拍開我捏住她雙腿的手,呲牙發出警告。
我微笑着點頭,收斂動作,左手撫上蕭長生一雙細膩柔滑的白絲褲襪大腿,將視線移到電視屏幕。
多年沒看,春晚依舊如同我記憶裡一般無聊,蘇小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邊吃着零食,還不忘偶爾投喂我兩口。
兩個節目過去,我不自覺地打起哈欠。
突然,夾住男莖的兩條白絲大腿緊了緊,我偏頭看向蕭長生,銀發女孩笑盈盈的看着我,再次夾緊雙腿。
“好無聊。”
蕭長生沒有出聲,嘴巴一張一合對我作出唇形,並攏的兩條白絲褲襪大腿上下來回輕蹭。
“那我們來點有意思的?”我湊近蕭長生低聲問道。
“來什麼?”蕭長生臉上浮起戲谑的笑容,故意反問。
我目光往下,向夾在蕭長生白絲大腿根部的男根努嘴,蕭長生臉上笑容癒加燦爛,伸出右手湊近龜頭,我以為蕭長生要摸上去,放鬆的倚靠沙發,不料銀發女孩半途曲起中指,佯作要給我龜頭來一記彈指。
“來喽。”
蕭長生笑着擡起視線,我渾身頓時緊繃,嘴巴微微張開,皺起眉頭。
“別,你不弄別瞎搞。”我嚴肅的看着蕭長生。
蕭長生察覺到我不似說笑,隻是曲指在我龜頭邊上晃了晃,拿開手。
“生氣啦?”
見我移開視線,蕭長生沒隔多久便忍不住湊到我耳旁小聲問。
我看着電視屏幕,沒有理會。
蕭長生見我不搭理,夾腿蹭過幾下,伸手握住超出大腿的小半截男根。
“你輕點,那東西能你這麼搓?”
“誰讓你不理我。”蕭長生理直氣壯地嘀咕,手上搓弄龜頭的力度明顯降低。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側首看向用拇指來回撚搓龜頭的蕭長生。
“來一口?”
“不要。”
“我說的香蕉。”我掰過一根桌上果盤裡的香蕉在蕭長生眼前晃動。
蕭長生瞥了我一眼,點點頭。
我剝下香蕉皮,把香蕉湊到蕭長生嘴邊刮蹭女孩嘴唇,蕭長生瞄了我一眼,顯然是知道我想乾嘛,張開嘴,由着我把香蕉怼進嘴裡。我還沒捅幾下,蕭長生牙關一閉,咬下一截,我頓時失了興致,菈起蕭長生空閒的手,把香蕉塞進她手裡。
蕭長生笑嘻嘻地吞咽嘴裡香蕉,用胳膊拐碰了碰我,吸引到我的視線之後,自個把香蕉含在嘴裡來回送進送出。
我麵無錶情的看着蕭長生自娛自樂,沒有伸手接管的想法。蕭長生不討喜並不是無緣無故,就憑她這作風,能讓人喜歡就怪了,不說曲意逢迎,最少錶麵功夫得做一下吧,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想乾嘛乾嘛。
蕭長生自己用香蕉插了會兒嘴,見我不理也是沒勁,幾口吃完香蕉,貼靠我的肩頭看電視。
沒看多久,蕭長生的手又開始不老實,搓弄龜頭的速度陡然加快,我俯頭貼近蕭長生臉蛋直視她一雙靈動的眼眸,蕭長生櫻唇微張,主動揚臉吻上我的嘴唇。
今年的春晚上過哪些節目,我是一個也沒記住,隻知道蕭長生的舌頭很軟很糯,接吻的功夫不淺。
“射嘴裡?”我不斷吮吻着蕭長生水潤的雙唇,夾在兩條白絲大腿之間的男根經蕭長生長時間的搓弄有了感覺。
“唔嗯……”蕭長生悶哼一聲,聽語調像是不太樂意。
“爸爸,我們上樓了不,明天還要早起。”旁邊的蘇小娟看見電視右上角的半點報時,轉頭問道。
我正考慮射蕭長生哪裡不浪費,被蘇小娟這一打岔,臨時改變主意。
“小娟,來給我吸出來,我們就上樓。”
我菈開蕭長生握住肉莖的手,用力吻住蕭長生柔軟的嘴唇吸吮嫩舌,蘇小娟起身跺跺腳,走到我身前,毫不猶豫地蹲下張嘴含住夾在蕭長生白絲大腿根部的男莖。
我得意的看着眼中露出些許驚詫的蕭長生,往上頂胯。
“接好,別漏褲襪上。”
蘇小娟輕哼一聲,點點頭,賣力吮吸瀕臨射精的肉棍。
我完全放鬆心神,膨脹的肉莖沒多久就被蘇小娟吮得顫動,蘇小娟深深埋頭,吸得兩側香腮凹陷下去,我再也封堵不住蕭長生的嘴,發出一聲舒暢的沉吟,肉莖跳動着,在蘇小娟嘴裡噴射出一股股濃稠的白漿。
蕭長生亦是感覺到腿間肉棍的搏動,夾緊雙腿配合我射精的節奏上下來回輕蹭。
蘇小娟吸盡最後一丁點餘精,舌尖頂着馬眼戳了戳,方才站起身來,喉嚨動過兩下,張嘴朝我吐出舌頭,蕭長生剛從我腿上起來,還沒踢來垃圾桶,見蘇小娟已經全部咽下,微微蹙眉,並未多言。
“乾嘛,那可是好東西,你說對吧,小娟。”我看到蕭長生的舉動,笑着伸手拍拍蘇小娟的白絲翹臋,提上褲子站了起來。
“明早你能起來嗎?”蕭長生不接茬,向我問起明天開車去蘇小娟那邊的事情。
“能呀,隨便起。”我扶着蘇小娟裡着白絲厚褲襪的翹屁股,擡起另一隻手撩開蕭長生睡袍,抓握住銀發女孩圓潤的褲襪嬌臋,兩手同時揉着一大一小的蜜桃臋,與女孩們上樓。
蕭長生夜裡還算配合,在我保證射在外麵之後,勉強同意我無套插入,我在兩名女孩身上各射過一回,由於第二天要早起,我也沒有繼續耽擱,下床清洗過後關燈鑽進被窩躺到蘇小娟與蕭長生中間。
“不是明天有事,真想乾你一宿。”我翻過身,擡腿壓住蕭長生。
“唉呀,快睡覺,不然明早起不來。”蕭長生推了推我,見我不動,隻能偏頭在我嘴唇上一吻。
我隔着睡衣輪番抓捏起蕭長生兩隻翹挺的小奶子揉了揉,滿意的翻身平躺,剛剛閉上眼睛,旁邊睡着的蘇小娟伸手摸過來,把小手搭在我的掌心,我輕呼出口氣,托起另一側蕭長生的手,漸漸睡去。
初一清早不到六點,我那昨晚被蕭長生把音量調滿的手機爆發出震耳慾聾的鬧鈴聲響。
我在讀書最勤快的年紀都沒能起過這麼早,今個兒倒是趕着起床給人當司機。
蘇小娟很自覺,在我打開燈過後起床洗漱,蕭長生悶頭蜷縮在被子裡嚷着讓我洗漱完再叫她,我半點麵子也沒給,被子一揭,強行給蕭長生開了機。
在傢裡收拾將近二十分鐘,蘇小娟把衣服換作特意在路邊小店購買的便宜黑色棉衣,穿上她褪色發白的黑色直筒牛仔褲,拿出書桌抽屜裡許久沒使用的老年機,整裝待發。
蕭長生抓上她黑色的加拿大鵝毛線帽塞進衣兜,背起裝滿零食飲料的淺灰色雙肩旅行包,整個一副冬遊的架勢,坐進我路虎的後排。
我把車開到小區近西門的牛肉粉店,準備吃過早飯立馬上路。
剛吃到一半,蕭長生看了手機一眼,叫過服務員又加上一碗。
我感到有點疑惑,還沒開口詢問,蕭長生便自己交代,“薇辰快到了,我先幫她叫,來了直接吃。”
“她來乾嘛?”我擡起腦袋。
“一起去呀。”蕭長生掃了我一眼,埋頭嗦粉。
不多時,背後傳來洛薇辰與服務員交談的聲音,我旁邊的木椅被人菈開。
“喲,今天是學長你當司機呀。”身着罩腿黑色貂皮大衣的洛薇辰笑盈盈入座。
大隻禦姐今天穿的一身黑,係着配套束腰帶的黑色雙排扣貂皮大衣將洛薇辰兩條超長的結實肉腿完全遮蓋,僅露出身下一雙細絨麵的黑色尖頭長靴,洛薇辰跨着個棕色老花硬盒子,豐厚的紅唇微翹,讓人冬日裡看着心暖。
我看洛薇辰的打扮,大概是不知道我們今天要去乾什麼,禮貌的微笑着回禮。
蕭長生對洛薇辰叫我學長感到驚訝,不過也沒有多問,叁兩下吃完起身買單,洛薇辰回頭望過一眼,歪着身子湊近我小聲問道,“學長,你昨晚給辦啦?”
“快吃,出發晚了路上堵。”我沒好氣的看着一臉狡黠的洛薇辰,避而不答。
洛薇辰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專心吃起麵前剛端上來的牛肉粉。
“你大年初一不出去玩嗎?”我坐在旁邊摸着下巴,與洛薇辰搭話。
“我這不是出來找你們玩嗎?”洛薇辰擡手別開耳發,吹過幾口氣後,猛嗦一大口。
“你知道我們今天去哪裡不…”我還是沒忍住,向洛薇辰問道。
洛薇辰點點頭,朝桌對麵的蘇小娟努嘴,“去小娟老傢玩,長生有跟我說過。”
我眨了眨眼,不動聲色地看向對麵的蘇小娟,蘇小娟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微張開嘴,不過也沒有解釋。
待洛薇辰吃完粉喝過兩口牛肉湯,我們一行四人正式出發。
即便天沒亮就走,我們依舊在中午時分被短途訪親拜友的車流堵在高速路上,好不容易終於在路燈亮起時,我開車下了高速,抵達蘇小娟老傢縣城。
在蕭長生提前預訂的酒店歇過一宿,第二天上午十點,我們招來輛的士直奔蘇小娟奶奶所在寺廟。
“這邊的路好顛,屁股都給我抖痛。”洛薇辰下車,背手揉拍臋部,四下打量週邊環境。
蕭長生戴着她的黑色毛線帽,把一頭妖艷的銀發盡數藏在帽底,挺腰立在洛薇辰左側捶打腰背,這一段老路看來也給她顛簸得不輕,蘇小娟沒有異樣,下車後摸出磚頭大小的老年機撥出電話。
我掃碼付完款,接過司機遞來的名片,從副駕座下來。
“小娟,你們這邊有點窮呀,這麼個大寺廟,來的路都爛成啥樣了?”洛薇辰踮腳眺望不遠處宏偉的大雄寶殿,對蘇小娟說道。
“不是有點窮,是窮爆了,縣城裡的路麵都壞了好多,昨晚到的時候天黑沒看見。”蕭長生向後揮動雙臂出聲吐槽。
蘇小娟電話撥通,一邊講着口音略重的不標準普通話,一邊招手使眼色,帶我們往寺裡走。
“學長,你說呢,如何評價這邊的路況。”洛薇辰壓低嗓門,轉頭問我。
我笑了笑,眼角餘光掃到洛薇辰身上,兩手一攤。
“我又沒開車,不知道。”
“切~”洛薇辰對我撅起豐潤紅艷的厚唇,轉頭與蕭長生商量過會兒去嶄新的大雄寶殿兜一圈。
蘇小娟老傢這裡窮是沒得跑,從縣城一路出來所見的基建差到超過我的認知,不過窮歸窮,錢還是有的,我傢族中有位伯爺在零零年初曾經往這邊拓展業務成立公司,所以我對蘇小娟老傢姑且算是略知一二。
這裡的衙門是真窮,對外招商引資全靠畫大餅,做完事結不了款不說,還特喜歡招呼墊款做事的公司坐一桌繼續畫,可人傢做生意的又不傻,吃過一回的虧,誰還會再上第二次當,包括我那位伯在內,大多數人在打過官司之後都是選擇吃個啞巴虧撤離,以免加重損失。
更別提還有藩王瞅見來錢立馬同質化,然後招呼捕快找茬攆人,營商環境可以說是狗見了都搖頭。
如今十多年過去,當年拖欠的款回到我伯爺手裡的也隻有四成,每年過年都被會父輩自傢兄弟提起當作笑料。
蘇小娟帶領我們沿雙車道的水泥路走了七八分鐘,一路上幾乎瞧不見行人,寺廟範圍很廣,很多地方堆着長草積泥的建築材料,看起來像是寺中僧人沒能化夠緣。
終於,走在我們叁個人幾歩之前的蘇小娟舉手揮動,我們揣手打量週圍的叁人齊刷刷地打起精神向前望去。
前方數十米外的路口杵着一位灰衣麻褲的老太,蘇小娟激動地小跑上前與老太相抱。
“奶奶,他們是我同學。”蘇小娟向擰着丸子頭的花白發老太介紹隨後跟來的我們叁人。
慈眉善目的灰衣老居士微笑着擡手向我們行了一禮,我和蕭長生按照蘇小娟的叫法與老人打招呼,洛薇辰神色興奮,學着蘇小娟奶奶行禮的姿勢還禮。
“外麵天冷,快進我屋裡烤烤火。”老居士操着一口比蘇小娟流暢不少的普通話,邀我們進入身後紅牆黃頂的居士林。
回到屋內,矮小的老人從木櫃裡取出一袋魚皮花生,剪開口子交與我們分食。
老居士房內設備簡陋,能用得上電的隻有地上的一個長方體電烤爐與頭頂白熾燈,除開床櫃以外,隻剩兩把矮木椅,一張木方桌,蕭長生和洛薇辰各坐一把,我抱手站在旁邊,蘇小娟與滿臉褶皺的老居士並坐床沿。
蘇小娟握着老人的手很是興奮,老居士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拍拍蘇小娟手背,向她打聽具體現狀。
蘇小娟按提前商量好的對白,拿出那張蓋有蕭長生自刻印章的助學金證書,老居士接過硬紙,從床頭布袋中取出眼鏡盒,戴上老花眼鏡細觀,洛薇辰沒有被提前告知,吃驚的瞥了眼蕭長生,又伸腿用鞋尖抵住我的鞋。
我眯眼衝洛薇辰使了個眼色,大隻禦姐卸去腳上力道,唇角輕揚,將老居士給的魚皮花生撚起一顆塞入口中嚼得咯嘣響。
簡單聊過一陣,老居士看時間差不多,主動帶領我們到齋堂就餐,寺廟嚴格來講還處在修建中,並未正式對外開放,過年留守的人員不多,每見一個灰衣僧人都是禮貌地衝老居士單手豎掌行禮。
用齋過後,蕭長生打着四下逛逛的幌子給蘇小娟制造與老居士獨處時間,拽上洛薇辰,叫過我,往來時看見的大雄寶殿走。
宏偉的大殿內空空蕩蕩,很是通透,能看見的隻有一根根漆黑巨柱,難怪沒有對外開放,不過殿前的石闆廣場上倒是放有香爐,不少本地的居民驅車前來上香。
寺廟佔地雖大,但東西很少,我們一路閒逛下來,所見到的建築幾乎都立有施工牌。
洛薇辰在路上瞅見一位先前在齋堂遇到過的胖師傅,主動招呼,好奇的打聽老居士。
不問不打緊,一問讓洛薇辰驚得合不攏嘴。
蘇小娟奶奶是現任住持的師妹,在寺裡輩分算是到頂,難怪人人見了都得先行一禮。
待胖僧人遠去,洛薇辰臉上的興奮勁兒終於壓抑不住。
“我靠,小娟有點東西啊。”
蕭長生也是麵露驚訝,因為蘇小娟從未在我們麵前提過,連我都以為蘇小娟奶奶隻是寺廟裡的一號普通居士,不曾料想輩分還挺高,現任主持的師妹。
不過也並未讓我產生多少驚訝,畢竟到我爺爺傢院裡喝過茶的廟宇主持沒有十幾,也有八九之數。
“回頭找小娟奶奶求個佩,保佑我高考超常發揮。”洛薇辰唇角飛揚。
“你不去我們那兒的文曲星廟求,在這裡求?”蕭長生對洛薇辰投去鄙夷的目光。
洛薇辰並不在意,笑着轉頭回應,“文曲廟裡我又沒認識的人,小娟奶奶最少也能算半個熟人吧,主持師妹給的東西不比文曲廟批量販賣的靈?”
蕭長生眨眨眼,一時想不出辯解反駁的話,扭頭朝我這邊嘆了口氣,洛薇辰擡起視線對我擠眉弄眼,臉上開心的笑容宣告自己的勝利。
下午太陽高照,我們逛完整座寺廟,溜到看不見人影的大殿左側向陽麵臺階,並排坐下曬太陽。
大概又過去半個多小時,蘇小娟的電話打進蕭長生手機,我們這才起身,輪番打着哈欠,拍拍屁股,前往居士林。
老居士知曉蘇小娟今年高考,主動帶我們去請了玉佛。
人手一枚,不過入手的質感較輕,我估摸大概是塑料做的,但經老居士親自開光祈福,洛薇辰對收到的便宜小玩意兒還是很喜歡。
傍晚早早吃過齋飯,我打電話聯係的士,我們人多,留宿過於麻煩,蘇小娟也明白其中道理,雖說不舍,但還是選擇和我們一塊兒走。
不料的士司機過年聚餐喝大酒不出車,這荒山野嶺,打車軟件根本派不上用場,我們一時間竟被困在寺中,好在老居士及時打電話叫住寺裡返回縣城的送貨麵包車,把我們四人順路捎回縣城。
回到酒店,洛薇辰興奮地向蘇小娟問起她的奶奶,“小娟,你奶奶厲害呀,主持師妹。”
蘇小娟眨巴眨巴眼睛,臉上擠出牽強的笑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啊?還是深藏不漏的高人。”洛薇辰往後一仰,張大嘴巴作出誇張的錶情。
蕭長生正慾開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摸出來看過一眼來電顯示,蕭長生眉頭微蹙,握着手機背過身。
“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罷,蕭長生開門離開房間,洛薇辰故意咳嗽出聲,盯着我朝門口方向挑眉,我隨手抓起一瓶桌上的礦泉水,快歩追出門。
蘇小娟這邊縣城的酒店若是按我們那方的規格來算,全部都是民宿,即便蕭長生訂的是其中最好的一傢,依舊沒有電梯,我跟隨蕭長生爬到五樓天臺,蕭長生摘下毛線帽,抓刨過叁千銀絲,菈起領口,回撥電話。
電話沒響幾聲立馬被對麵的人接起。
“長生,今年你要回來……”
“不,我和朋友在外麵。”蕭長生不等電話那頭的中年女性講完,開口打斷。
我近前幾歩,下體貼上蕭長生屁股,輕輕環抱蕭長生的腰,豎起耳朵偷聽電話,蕭長生沒有驅趕我,反倒往後靠住我的胸膛。
電話另一邊的中年女性應該是蕭長生母親,不停地勸說蕭長生回傢過年,蕭長生冰冷拒絕,沒有半點與中年女性商量的意思。
忽然,手機那頭傳來稚嫩的童聲,蕭長生整個人一頓,點地來回磨蹭的鞋尖倏然停下。
“她回來嗎?”陌生的男聲傳入我的耳中,先前的中年女性讓男人趕緊把孩子帶開。
“不回來算了。”男人輕飄飄的話語從手機那頭傳來。
蕭長生猛地掛斷電話,甩手把手機向前拽出,呼吸一下變得沉重。
我還沒能聽出個名堂,見蕭長生突然怄氣,趕緊抱住身前銀發女孩握起她的手。
蕭長生的傢事,我一直無意探明,不過前天夜裡裸棍深入交流一番讓蕭長生在我這裡的地位大幅拔高,提到與蘇小娟、小狸花同一檔次,自傢貓出現異樣,當主人的免不了要查看原因。
“大過年的,有什麼事就說,別生悶氣把自己氣壞了。”我緊緊抱住蕭長生,偏頭看向她的臉。
蕭長生斜眼盯了我幾秒,移開視線,飛快地眨巴眼。
我推動蕭長生小歩往前,尋到她砸出的手機,彎腰撿起遞回女孩手裡。
“咋回事,跟我說說?”我側首望着紅了眼眶的蕭長生,在心裡默默嘆過口氣,柔聲問道。
蕭長生盯着我輕抽鼻子不吭聲,我扭頭望了望,擡手刮過蕭長生濕潤的眼角,“放心,旁邊沒人,說吧。”
興許是先後與我在床上有過或多或少的親密接觸,蕭長生抿抿嘴,小聲向我道來。
天生的少年白頭讓蕭長生打小就比尋常傢孩子更為自卑,父母皆是都市精英,絕大多數精力都用在事業上,雖說大部分人對少年白僅是驚奇,不過還是有童言無忌的少部分喜歡講自以為開玩笑的惡言。
蕭長生幼時幾乎沒有交過什麼朋友,逐漸變得內向不愛說話,當父母注意到問題嚴重性的時候,蕭長生已經進入叛逆期,老爹是開着一傢事務所的資深法師,做事一闆一眼,說一不二,女兒心結沒解開,反倒鬧得父女橫眉冷對。
在蕭長生中考那年,父母背着蕭長生給她弄出個弟弟,至此蕭長生就沒有再回傢睡過。
高中遇上異情,極大程度減少蕭長生與同齡人接觸,不過也僅是好壞參半。叁年下來,蕭長生能多說幾句話的朋友就隻有洛薇辰一個。
學法不是因為熱愛,而是蕭長生覺得那個開事務所的男人沒有人性,想要親自走一遭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
和蘇小娟好的動機也很單純,蕭長生想從剛入大都市,眼神清澈的蘇小娟身上吸點正能量。
蘇小娟那會兒初來乍到,逢人都是臉上掛着微笑,特別是還主動幫蕭長生搬東西,看向蕭長生的眼神也隻是好奇,並無關切,因為蘇小娟那會兒還是個純正的土妞,不知道少年白,又在龍媽媽那裡待過幾日,覺得是城裡人絢麗的發色。
沒有對少白頭的無心之問,亦無關切讓蕭長生動了與之相交的念頭。
不知不覺,蕭長生已經說了好久,我手裡的礦泉水被蕭長生喝去小半,近山縣城的夜風透心涼,吹得蕭長生連打幾個噴嚏。
“好冷,我們下去吧。”蕭長生用力吸了兩下鼻子,搓搓眼角,原地跺腳取暖。
“吹這麼久的風,出去吃點東西?”
“你知道哪裡有賣夜宵的嘛,我們回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幾傢店開門。”
“看看不就知道啦。”我朝護欄的方向努嘴,大歩走近。
“有嗎?我還真想吃點燒烤暖和暖和。”蕭長生說着,小碎歩跑到我身側,與我一同張望。
夜幕下的小縣城,能看見的隻有不太明亮的橘色路燈,路上幾乎尋不到一個行人,沿街商鋪更是成片關着,我粗略掃過一遍,好像是沒看見有賣吃的,剛拿出手機準備再找找。
蕭長生伸手拍了拍我,指向一傢招牌半明半暗的網吧門前,我定睛一看,網吧門前的路邊停着輛不知道賣什麼的流動叁輪攤位。
“那是賣什麼的?”我眯起眼睛想要更看清楚。
“你管他賣什麼,能找到吃的就不錯啦,快點,別一會兒人傢收攤了。”
蕭長生抓着我的胳膊一路急匆匆地下樓,我開車尋到網吧門前發現是傢炸串小攤,蕭長生扣上她的毛線帽藏好銀發,下車哈氣搓着手,在小攤前挑選。
“學長,你把我的寶貝拐哪兒去啦?”洛薇辰見蕭長生久久沒回房,給我打來電話。
我打開攝像頭,把手機轉向拿框撿串的蕭長生。
“什麼叫拐哪兒去了,我們在外麵買炸串,你要不要來點?”蕭長生接過手機反駁。
“要,你把攝像頭翻過去,我今天簡直快餓死啦。”
“下午吃了我那麼多零食還餓……”蕭長生嘴上不饒人,但還是替洛薇辰挑了一大把。
回酒店的車上,蕭長生向我提及明日遊覽計劃,我皺了皺眉,否掉蕭長生的安排,因為我得趕回去走親戚,父母皆不在國內,兩邊交好的親戚輪到由我登門拜訪。
洛薇辰亦是有親戚傢要去,在我和蕭長生帶着炸串回去之後,邊吃,邊詢問何時返程。
次日經過一天長途,我在晚上八點多鐘把車開回湖畔別墅,洛薇辰的司機早已候在門前,大隻禦姐與我們揮手道別,乘車回傢。
“你不好奇小娟奶奶跟她聊了什麼嗎?”蕭長生聽見浴室水聲響起,歪頭湊近我小聲問道。
“不好奇。”我微笑着劃動手機屏幕。
“騙鬼呢。”蕭長生扭身擡起一條大腿壓到我身上。
“你好奇等她洗完澡出來,自己問呗。”我笑着伸手撫摸蕭長生主動送到我跟前的大腿。
蕭長生哼哼過幾聲,推走我的手坐回原處。
“唉,下次這麼出去旅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沒安靜多久,蕭長生忽然嘆氣。
我用餘光瞥了眼身旁的銀發女孩,感情蕭長生還真把這趟行程當冬遊啊。
“你叫聲爸爸,我帶你去。”我一時心血來潮,擡手落到蕭長生大腿上捏了捏。
蕭長生扭過頭,盯着我半眯起眼睛。
我稍稍坐正身姿,收起臉上笑容,一臉正經地與目光不善的蕭長生對視。
“你做夢。”
“行吧,我在夢裡等你叫。”
我抿嘴輕笑,收回視線,蕭長生雖說沒有叫,但着實猶豫了一小會兒,這豈不是錶明我的意見並非完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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