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這種想法的出現都實在是逾越了,這種事情我不該管才對,按理說我應該是站在張語绮那邊才對,可是不知道怎麼了,我現在卻擋在她前麵,用自己的身軀去阻擋一群衣冠禽獸。
我看着麵前的這個女人,妝容精致,目光是如同刀刃一樣的鋒芒畢露,眼角餘光之間卻若有若無地閃爍着深沉的悲哀。
我看得心臟一疼,整個身子震了一下。
我這是怎麼了。
不得而知。
我咬了咬牙,咽了一口唾沫,然後艱難而小聲地說道:“不可以這樣。”
說話的時候,我的眼神落在空氣中別的地方,且一直來來回回地閃爍着,我不得不承認,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正在我心底慢慢地潛滋暗長着,一點點地將我吞噬進去。
我不敢看張語绮受傷的眼神,她對我應當是抱有一點失望的吧,我這樣…肯定讓她失望了。
盡管如此,可是不該發生的事情我就不能讓它在我眼皮子下麵發生,身為一名警察,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到。
果真,張語绮身形一震,整個身子明顯癱軟下去一截,眼皮往下一垂,似乎是全身一直都在勉強支撐着的力氣突然間全被人抽走了一般,卻勉強地站住了沒有倒下去,隻那隻握着槍的手緩慢地垂了下來,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看着我,眼神如炬:“是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說話的時候目光仍是鋒利而尖銳的,卻不知為何似乎總是裡着一層蜜糖般濃稠而甜美的憂傷,彷佛一陣溫軟的熏風,緩緩地從我的心臟錶麵吹了過去,將原本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錶麵吹的皺起了一點點褶皺。
我頓了頓,心裡迫切地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心裡如同塞滿了一團亂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明明有千頭萬緒,可是單單隻是看了她一眼,我便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團棉絮堵在嗓子眼裡,卻說不出話,隻好就這麼沉默着。
張語绮淡淡地撤回了身子,沒有多說什麼,也不再看我,仰起臉來衝着桌子週圍的一圈人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既然這樣,我覺得也好,諸位各有各的想法,我作為晚輩都可以理解,不過也請大傢知道,我所做的事情也全部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傢族的利益,無論諸位在心底究竟是怎樣看待我的,這個事實都不能被改變一分一毫,所以,還是我剛剛說過的,欠我的東西你遲早要還回來,請你們都自覺一點,我不希望到時候在深哥麵前真的撕破臉皮,對誰來說都不好。”
說完這一番話,她站定身子,把座椅往後菈了菈,站起身子要往門口走。
她的長發從我鼻翼之前輕輕擦過,一股冷香若有若無地飄進我的鼻孔,和我的氣息混合在一起,輕輕地鑽進我的身體,融入我的骨血裡。
我心頭一動,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究竟是哪根筋抽了一下,突然“騰”
的一下站起身子,猛地抓住了張語绮的一條手臂,喉嚨裡艱難地滾出幾個字來:“等等。”
下一秒鐘我就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我瘋了嗎?!我這是在乾什麼呢!週圍這麼多人,而張雨绮是以郭深的女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裡,我隻是她的保镖而已,還是個暫時的,剛才那幾個動作本就有些逾越了,現在我竟然還膽大包天地去當着所有人的麵去握人傢的手臂,天!突然間,張語绮雪白雪白的、嫩藕一般的手臂卻似乎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叫我覺得手心彷佛燃燒了一把火。
我麵上一熱,立即鬆開了手,她冰涼清透的皮膚霎時間便脫離了我的掌心。
我輕輕咳了一聲,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所幸我反應還不算特別慢,否則今天肯定難以收場。
思及此,我嗫嚅道:“那個…”
“你真的想讓我今天死在這嗎?”
我的話還沒說完,張語绮卻突然打斷了我,看着我的眼睛輕描淡寫地笑,彷佛真的是滿不在乎,說話的時候卻似乎每一個字都帶了寒光,如同一把剛剛出鞘的匕首般,鮮艷如火的紅唇輕輕張開了一點,吐出的每一個字卻彷佛是在滿天鋪天蓋地的火紅之中盛開了一點百合,花瓣線條流暢而鋒利,香氣濃烈馥鬱。
這樣的話語雖平淡,卻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我最致命的軟弱處,然後重重地捅進去了一刀,痛得我措手不及,傷痕處一片血肉模糊。
她覺得我想讓她死在這嗎?可是、可是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的不是嗎?我難道不是為了…我在心裡為自己辯解,想到這裡卻突然卡殼了,剛剛的所有理所當然都戛然而止。
為了什麼呢?我明明很有自信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卻說不出話呢?究竟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在一瞬間爬上高臺,然後筆直地墜落了下去,彷佛一隻翅膀被折斷了的鳥兒,猛烈地陡轉直下,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
我吞吞吐吐道:“我…”
“不”
字眼看就在喉嚨裡了,卻死活都還是沒有說出來。
今天她本就不讓我說話,可是到目前這一刻為止,我的話該說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太多了,又或許是,我被自己的某些奇怪的心思給牽絆住了。
張語绮就那麼冷漠地垂着手臂,眼神平靜卻冰涼地落在我麵上,一時間我感覺彷佛有一股刺骨寒風襲來,將我吞食殆盡。
她看着我,眼神突然淩厲了一下,然後整個人的氣場越來越強,剛才的那一點溫軟和悲傷也全然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大得讓人難以挪開視線的高冷氣質,且週身的氣場也越來越強,逐漸升騰起一股氣焰。
我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妄圖瀰補一下這個場麵的時候,張語绮卻猛地身子晃了一下,彷佛整個人都被往上拔高了一截,目眦慾裂,眼神狠狠地瞪着我,目光裡一下子就多了滿滿的憤懑與怨恨,同時手猛地高高擡起,“砰”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我有些訝然地呆在原地,愣怔地看着她,原本就亂七八糟的心思此時更加找不到頭緒,雙唇微張,卻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順着目光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僵硬的手臂直挺挺地伸着,麵上籠罩了一層烏雲,神情較剛才卻似乎沒有多大變化,渾身上下卻充斥滿了一股山雨慾來的壓迫和緊急感。
張語绮雖麵色已經這樣了,語氣卻仍是平淡的,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翹了一下:“走。”
我如鲠在喉,頓時覺得自己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動。
張語绮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明顯地起伏了一通,再開口時嗓音已然有些顫抖:“你還想乾什麼?嗯?”
僵持之間,氣氛一點點地變得更加尷尬起來。
這時,原本被張語绮用槍指着腦門的那個男人慢慢地回過了神來,原本的慌張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嘲笑:“我說玫瑰,你這警察小手下好像不怎麼聽話啊,怎麼,一傢子出來的也能六親不認了?我還以為當警察的真的都是什麼重情重義的人呢,哈哈哈…”
最後的一串笑聲簡直令人作嘔,聽在我耳朵裡彷佛是從喉嚨裡慢慢滾進去了一串圓滑的鋼珠。
這一個人開了個頭,剩下的原本已經被張語绮嚇呆的一眾男人也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麵如土色說不出話的狼狽模樣,一個個地附和着大聲笑起來,看着張雨绮和我,我們兩個人霎時間莫名其妙地成了全場的焦點。
我麵色逐漸變得紅起來,耳根子燒的發燙。
我的腦子裡咕嘟咕嘟地炖着漿糊,除了尷尬再感覺不出其他,彷佛四肢都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張語绮顯得比我冷靜很多,印堂出發黑得分明,原本雪白的手臂現在已經青筋暴起,青色的血管甚至微微跳動起來。
我的目光順着她的手臂一寸寸落下去,這才看見她的手掌下麵還按着一把漆黑的手上,剛才那麼大的聲音正是手槍和堅硬的桌麵碰撞發出的,而現在,那烏黑的槍口正正地對着剛才她打算射殺的那個男人,手指一直按在扳機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去,而是恰到好處地繃直在一個位置,隻要她稍微再用力一點,子彈就會順着槍口飛出來,然後筆直地射入那個正在哈哈大笑的猥瑣男人太陽穴裡,腦漿四溢迸流。
這場景我單單是想象了一下,便已經覺得後嵴背一陣一陣的發涼,有一股陰寒之氣順着我的四肢百骸爬了上來。
我驚訝於張語绮這樣強大的定力,同時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羞愧。
我咬了咬牙,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覺得…”
“你什麼都不用覺得。”
張語绮這次沒再猶豫,非常乾脆利落地就打斷了我的話,目光雖凜冽,卻不再看我,而是在這房間裡四下掃了一遍,那些原本還在哈哈大笑的人全都慢慢地閉上了嘴巴,隻有那個尖細嗓子仍翻了個白眼錶示最後的掙紮,卻也沒敢說出什麼話來。
等到週圍漸漸安靜之後,張語绮深吸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睛,再張開時,眼底都燃燒着赤色火焰,雖不明顯,我卻仍是看的分明。
然後她輕輕鬆鬆地把手槍撈了起來,塞進自己的包包裡麵,大踏歩着往外麵走去,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頓了腳歩,轉過身來麵向我站着。
她本來個子就比我高,這麼一來我感覺壓迫感更重。
我目光閃爍着,卻聽見從頭頂丟下來的一句話:“你今天話已經很多了。”
說完,她沒有再猶豫,轉過身就大踏歩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咬了咬牙,羞愧和自責一時間如同決堤的河水一樣嘩啦啦地奔湧而出。
我沒敢再多說什麼,趕緊轉過身跟着張語绮往前走了。
下樓之後,張語绮雖闆着臉,卻仍然讓我上了車,高跟鞋一踩油門往郊區方向開去,全程不再和我說話。
下了車之後也是徑自走進了大門。
我看的出她生氣,也自知理虧,於是一直垂着頭沒有主動搭話。
張語绮走進門,沒有一絲停頓,昂首挺胸地直接走進了一旁的一扇門,卻沒有將門完全關住,而是虛掩着,還留了一條縫隙。
我被她甩在門外,大氣不敢出,雖然心裡很不好受,卻還是沒敢說什麼,老實地站着,反正這種樣子我也習慣了。
郭深不在客廳裡,看這個形容,應該是在這扇門後麵吧。
那…他們兩個現在在乾什麼呢?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有一股說不出的躁動又自下而上地竄了起來,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幅幅亂七八糟的畫麵,兩具赤裸的肉體彼此交纏在一起,唇齒碰撞,肌膚緊緊貼合在一起,纖細修長的手指在對方的身子上遊走,喘息、悶哼、纏綿。
張語绮雪白纖細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被郭深堅硬的大手捉住,身下那處灼熱的堅硬在她柔軟濕潤的花徑中大力地頂弄摩擦着,紫黑色的硬挺在黑色叢林中來回進出。
單是想想,這場麵就已經太過香艷,讓我渾身上下彷佛點燃起來了一把火,迅速地在我的五臟六腑之間燒了起來,將我的心臟灼燒得一陣鈍痛。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情緒具體是什麼,可是心裡實在太過難受,所有的感覺都擠在一起牢牢地抱成一團,彼此膠黏着等待最後的爆炸。
腦海中的畫麵尚且還揮之不去,張語绮那兩條緊致飽滿的大長腿裡着黑色絲襪,如同靈活的鳝魚一樣在郭深的大腿根部蹭來蹭去,黑色發絲纏繞在旁人的手指之間。
我正想着該如何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裡清除出去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呻吟:“嗯啊…”
尾音拖的很長,且百轉千回繞指柔,全是讓人一聽就會誤解的意味。
我腦子裡突然就“轟隆”
一聲,差點就要以為這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了,可這感覺太過真實,我愣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那麵門闆,很快地意識過來,這是真的,不是什麼幻覺。
那聲長長的、絲毫不加掩飾的呻吟正是張語绮的聲音。
門沒有關,留下來的那條縫隙已經足夠我看清楚裡麵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我內心深處覺得不應該這麼做,可是腳下卻沒有一點聲響地就往那邊走去,眼睛隔着那條縫隙往裡麵看去。
門縫太小,我隻看見了一個古銅色的後背,兩側夾着兩條雪白的腿。
郭深兩隻結實的大手牢牢地抓着張語绮的纖細腰肢,下身瘋狂地律動着,一點都不遲疑地往前挺動着,大手不時地往上挪動一下,再停留一陣子。
雖然他們倆肢體相互遮擋住了一部分,但是我還是很快地在腦子裡形成了一副畫麵:張語绮胸前雪白綿軟的高峰頂端,一朵紅梅傲然挺立,原本緊緊閉合在一起的花瓣也張開來了,從裡麵不時地滲出一絲絲的透明液體,帶走一點女人的身體所獨有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散開來,緩慢卻洶湧地竄進我原本就不太平靜了的氣息,久久沒有散去,彷佛夾帶着一些溫度,將我團團包圍在其中無法掙脫。
我閉了一下眼睛,竭盡全部力氣想要將這股不該有的衝動趕緊壓下去,可是事與願違,那些衝動瘋狂的席卷而來。
可是好死不死的,門裡麵的呻吟聲仍是如同潮水般一陣陣地湧出來,鑽進我的耳朵。
“嗯…深哥…不要動那裡、啊!”
張語绮的呻吟聲漸漸地變得大了起來,原本似乎還有幾分刻意想要去掩飾的意味,這一下完全暴露了,如同突然間身體上的每一寸帛縷都消失不見了,我已經能夠在腦海裡幻想出來她雪白的身子、柔軟的身段、如同鳗魚一般柔韌靈巧的姿態,胸口的兩坨嫩肉在兩人劇烈的動作之下上下擺動,身下那處泥濘不堪地流出一股股溫熱的液體,沾染在二人的毛發上,顯得晶瑩透亮。
“別跑…”
郭深喘着粗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勉強,彷佛是那種蟄伏了許久的野獸的低喃。
我腳歩一顫抖,不自覺地就往後咧了一歩,不知怎麼的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眼前的那一點景象雖然消失了,可聲音還在透過門縫一絲不差地鑽進我的耳朵裡。
我耳根子瘋狂地紅熱起來,青筋“突突”亂跳。
我很快地抓住了自己的一片衣角,緩緩地將那柔軟的料子揉成一團亂糟糟的布。
張語绮的呻吟已經不知不覺地轉化成了大聲的嬌喘:“嗯啊!啊!深哥…”
口中胡亂地叫着,還夾雜着郭深的名字,郭深的聲音也很粗重,野獸一般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回應着張語绮的呼喚:“嗯…自己動…啊…”
男男女女的聲音交纏在一起,很快地便穿過門闆瀰漫滿了整個客廳,聽起來香艷誘人得幾乎致命,一時間春色充斥滿了房間和走廊,剩下的那些保镖仍一副泰山崩於前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連錶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可我靠着冰涼的牆壁,一顆心臟仍是跳的歡快至極,彷佛下一刻就會穿過肉身從嗓子眼裡蹦噠出來了一樣,血液的溫度久久平息不下來。
呻吟聲仍然像潮水一般湧動着,且越來越高漲。
“啊…啊!”
突然,聲音達到了最高峰,男人和女人同時發出了一聲尖聲叫喊,然後聲線很快地落了下來,所有的高潮快感一同褪盡,留下的隻是絲絲縷縷的顫抖。
我腦海中的畫麵仍在繼續着:張語绮渾身赤裸着,從鎖骨到腳尖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起來,白皙清透的肌膚錶麵沾染着一層薄薄的汗水,嫵媚動人的臉頰上溢滿了滿足,眼神迷離,含着一點淚水,兩條嫩藕般的手臂正搭在郭深古銅色的脖頸和嵴背上,紅唇微張,晶瑩的液體沾染在唇畔上,彷佛雨後的嬌艷玫瑰。
此時房間裡麵。
郭深用力地抱住張語绮的身子,二人渾身都是汗水,連身下的坐墊都浸濕,張語绮的長發散亂在身體上,黑白相襯,顯得尤其誘人。
郭深動了動,將自己下身從張雨绮體內抽出來,有些混濁的白色液體順勢低落下來,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串明顯的白色痕迹。
郭深原本也沒想要在這對張語绮做什麼的,可是一看到她,一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他就按捺不住自己身體裡的那股衝動,一時間沒忍住就把她按在自己辦公椅上給辦了。
他知道張語绮不喜歡這樣,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一想到那個小警察能整天跟在自己的女人身邊,他就很不快,且自己的女人對他還是有一點縱容的,郭深何其聰明機敏,這一點看的心裡清清楚楚。
於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等待二人都漸漸從高潮的餘溫中平靜下來,喘息聲越來越小,然後才輕輕咳了一聲,目光不同於以往的冷靜殘酷,而是裝滿了溫柔和歉意,輕聲叫到:“玫瑰。”
張語绮“嗯”
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看來是真的不高興了。
郭深默默地捏了一下掌心,從一旁拿過剛才被自己用力扯下來的裙子遞給張語绮,光潔的布料已然成了一小團又濕又皺的破布。
那有些微涼的濕潤感覺讓張語绮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但她很快地就將其撫平了,跟着郭深這麼多年,這點隨機應變的能力她還是有的,雖說自己今天不快,可是也不能把脾氣撒到郭深頭上。
這麼想了之後,她在心底咬了咬牙,閉了一下眼睛,錶情僵硬道:“我待會兒換一件,這件已經濕了。”
郭深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她頭發上輕輕撫摸了幾下:“那你等着我,我現在去給你拿新的,嗯?”
郭深雖殘暴,且性子喜怒無常,即使是在黑道上也是十分出名的暴君,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現在竟然也可以如此溫柔似水地對待一個女子,這事情說出去頗有幾分不可思議。
郭深承認自己就是想讓站在門外的那小子能聽見裡麵的動靜,剛才好幾次扣住張語绮的腰肢狠狠頂弄,手指還在花蕊處一輕一重地扣弄着,弄得張語绮像貓兒一樣呻吟,便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而張語绮卻不曾如何在意郭深的小情緒和小動作,腦子裡亂糟糟的,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樣旋轉着,她看了看郭深的臉,卻覺得一陣煩躁迅速湧上心頭,讓她憋悶得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了。
她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地對身旁的男人說:“不用了,暫時先穿這個好了,還有點事情要做。”
郭深聽出她是在敷衍和逃避,單單憑借着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猜測出來張語绮今天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於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今天去過公司了?”
張語绮一聽見“公司”
兩個字,神情果然一變。
這個反應讓郭深更加笃定,肯定是那幫人又給張語绮出了什麼難題,他正打算接着說些什麼的時候,張語绮卻突然擡了擡手臂,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沒事了,深哥。”
“但是…”
“我說了真的沒事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語绮麵色已經有些兇狠和着急,目光兇光畢露,整個人如同一隻劍拔弩張的小獸,同時惡狠狠地瞪了郭深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紅黑色的火焰,卻轉瞬即逝,很快地就消失不見了。
郭深隻好淡淡地笑了一下,他向來不如何在乎張語绮對待他的反應,於是起身拿起自己被扔在一旁的襯衫搭在肩膀上,歩伐矯健地向着門口走去。
我正在門口腦子裡炖着漿糊,門栓突然響了一下,然後便是郭深走了出來,我一驚,一時間愣怔在原地不知道該走還是留,正在這時,郭深卻突然停下了腳歩,離我隻有幾寸距離,他身上那種陰沉神秘的氣場將我死死地壓制在下麵,看着我的眼神裡裝滿了說不出來的一種情緒,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諷刺,唇角微微上揚了一點,牽動着臉頰上的那條疤痕也挪動了一下位置,顯得整張臉都無比猙獰可怕。
他這是在乾什麼?我正疑惑着,他卻擡了一下腳歩,很快地離開了。
我還沒從這個眼神中反應過來,就聽見房間裡麵傳出張語绮的聲音:“進來。”
我環顧了一下四週,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人了,應該是在叫我,於是伸手推門進去一氣呵成。
張語绮身上裡了一件十分寬大的外套,兩條長腿沒有絲襪,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之中,地毯上丟棄着一團皺巴巴的布料,我一眼便認出那是她今天的衣服。
不知怎的,心臟猛地揪了一下,看來他們剛才是真的做了,還那麼久,光是高潮的酣暢淋漓的呻吟聲就有好幾次。
我麵紅耳赤地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幕幕,遲疑了一下才敢往張語绮站立的地方走過去。
張語绮指間夾着一根女士涼煙,氣息之間緩慢地噴湧着一股淡淡的香氣,整張臉都籠罩在一層青白色的煙霧之中,看不出她的錶情有什麼所以然。
待我走近了些,她眸子往下看了一眼,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昨天晚上回去乾什麼了?”
“嗯?”
我遲疑了一下,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竟然會問我這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正愣怔着,她已淡淡地撇了我一眼,聲音涼薄,聽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卻給人一種悲傷的深沉感:“傢裡有什麼急事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道:“沒什麼,就是…就是我姑媽她想我了,想叫我回去陪她吃頓飯。”
點到為止,我認為正正是恰到好處的,旁的事情隻是我們自己的傢務事,就不用說給外人聽了才對。
張語绮把煙卷夾在指間,雙唇微張,鮮艷的紅色唇畔之間缭繞着淡淡的煙氣,目光空洞地落在空氣中:“是嗎。”
聽起來卻是個肯定的語氣,不知道是在與誰說話。
我正想再接着說點什麼,關於白天的事情,我想跟她道歉來着,於是咽了咽口水很艱難地開了口:“那個…白天我…”
“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她沒有再聽我說下去,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我的話,轉過身去看着窗外。
有一點淡淡的小風吹來,將她的長發微微吹起了一點,映襯得她的臉龐更加嫵媚動人,妝容精致得體,眼底閃爍着一點清冷的光芒。
我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一陣手機鈴聲,張語绮甚至都沒有多看我一眼,彷佛我是一團空氣罷了,然後別過眼直接接了電話。
我今天已經做了太多不應該做的事情,現在絕對是不應該再聽她內部的電話了。
這樣想着,我咬了咬牙退了出去。
聽見門“啪嗒”
一聲扣住的聲音,張語绮才轉過眼來看了一下門口,心裡有些不好受,眸底閃爍過一陣異樣的光彩。
沉下聲音說了一聲:“有什麼消息了嗎?”
對方先是怔了一下,才壓低聲音說道:“玫瑰姐,新消息,幫派裡有幾個人開始反了。”
張語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一下子又揪了起來,這煩心事怎麼這麼多,於是沉下聲音:“我知道了,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麼新的動靜立馬通知我,不要自作主張。”
對方悶哼了一聲算是回應,然後雙方就都很有默契地掛掉了電話。
張語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着窗外的夜景,漆黑的一片深不見底、墨水般濃稠的黑暗之中,隻偶爾點綴着幾豆星火。
隻是不知道,在這錶麵的平靜之下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的暗潮湧動。
白天她雖然生氣,卻也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還是沒忘記說一句該還的東西總是要還的,本以為這樣警告過了之後他們能安靜一段日子,沒想到動作竟然這麼快,看來是想打她個猝不及防了。
呵,她張語绮能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在黑白兩道浪迹這麼多年,那經驗可不是蓋的,很快就想出了解決辦法,情景嚴峻,沒時間再猶豫了。
張語绮把衣領又捏的緊了點,有一點冷風吹進來,她皮膚錶麵都出現了一點點雞皮疙瘩。
張語绮眸色一凜,轉過身直接去了另外一個房間,換衣服拿槍一氣呵成。
把那烏黑的槍口塞進皮靴的時候,她想到了郭深,理論上講這種大場麵應該讓郭深去才對,可郭深槍傷在身,雖然他要強,也不說什麼,可現在不是個讓郭深露麵的好時機。
看來這一次無論成敗與否,她都必須一個人來承擔這個後果了。
張語绮捏着手機,圓潤的指甲在屏幕上“嗒嗒”
地敲了幾個字,發送關機一氣呵成。
這一係列動作做完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睛深邃,一身黑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段。
張語绮走出房間,站在客廳裡看着樓上,走廊裡空空蕩蕩,沒有一點聲響,心裡猜想着陳海淩應該是已經回去了。
這個孩子…一想到他的臉,他說話時候的歡喜模樣,心臟就會忍不住地鈍痛,可她還不能說太多。
張語绮沒敢接着想下去,她沒再抽搐,迅速轉過身,眨眼間人已經消失在了門闆後麵。
她從車庫裡隨便開了一輛黑色轎車出來,一下子將油門踩到底,整個車子如同離弦的箭“唰”
的一下子沿着筆直的公路飛了出去。
過了會兒,從週圍跟上來幾輛別的轎車,全是黑色,張語绮的對講機裡傳來一聲聲“玫瑰姐,已經到位。”
這些人全是張語绮的心腹,與那些整天跟在她身後的保镖不同,這些人才是張語绮在幫派裡這麼多年所積累下來的真正的人脈財富,平日裡不動聲色,可一旦出了事情絕對是一馬當先的,也正是依靠着這些心腹,她才能第一時間掌握到連郭深都不一定知道的信息,比如這一次。
張語绮攥着方向盤,眸色深沉,她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瀰漫上來,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她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正當她冥思的時候,突然外麵傳來一聲尖銳的槍響。
隻聽“砰”
的一聲,一枚子彈已經打在了張語绮所開的那輛車的車玻璃上,“砰”
的一聲以後,又被反彈開來。
不好!說時遲那時快,短短幾秒鐘工夫,週圍已經有好幾輛她自己的車隊衝了上來包圍在她的車子週圍保護她。
張語绮咬着牙猛踩油門,幸好她和郭深平時買的車都會經過特殊改裝,車子的玻璃全是加厚樹脂防彈的,不然這一下子就要性命不保了。
思及此,張語绮心頭一緊,用力捏住方向盤,冷靜地對着對講機裡麵說道:“知道來人是誰嗎?”
對講機次啦了幾聲之後,傳來一個同樣沉着冷靜的聲音:“玫瑰姐,我們可能是被埋伏了,這次的信息應該是他們故意泄露的。”
呵。
這群老東西,身體都不行了,沒想到腦子竟然還是這麼靈光,還敢在路上給她下圈套,衝着這第一槍來看,恐怕這次他們是真的認真起來想要她的性命了。
週圍的車子仍保護着張語绮的車,整個車隊維持着一種恰到好處的平衡飛快地往前開去。
現在這個情形,說什麼倒回去當然已經是不可能了,隻能往前看看有什麼別的路。
張語绮捏着方向盤,週圍卻又突然“唰唰”
幾聲飛來許多子彈,正如同槍林彈雨一般齊刷刷且密密麻麻地衝着張語绮的車子砸下來,那些子彈一個個都似乎長了眼睛,直接朝着張語绮的車窗玻璃邊緣射去。
幾十發子彈打的異常精準,沒有一發打虛的。
張語绮咬了咬牙,竟然還雇了這麼專業的狙撃手來暗殺,呵呵,看來她一個血玫瑰的名頭還真是值錢。
情景一點點地變得緊張起來,很快地便有了一股黑雲壓城城慾摧的氣勢。
張語绮心裡明白,自己的車玻璃雖然結實,可邊緣地帶絕對也是承受不了這麼多子彈地毯式掃射的,估計沒一小會就會完全碎掉。
到那時,子彈就會穿過破碎的玻璃,直直的打進她的太陽穴裡麵,腦漿四溢。
不,不可以。
冷靜如張語绮,此時手心裡卻也是滲出了許多細細密密的汗水,不知何時已經濕滑一片。
她腦海中突然就出現了陳海淩的那張臉,那是她的兒子,她的孩子啊,是冥冥之中的某種緣分牽引着他們重新相遇,即使她還不能說什麼,可就像現在這樣也好,她能經常看到他,知道他的生活,這樣的話她就已經知足了。
正在出神的時候,對講機裡傳來一聲喊聲:“玫瑰姐小心!”
張語绮一驚,猛地一下踩了刹車,從週圍霎時間躥出來許多車子,飛速漂移甩尾,將張語绮和她的車隊團團包圍在其中,一齊向前行駛着。
張語绮額頭驚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咬了咬牙,被迫放慢速度,週圍的車子來者不善,她在黑道待了這麼多年,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現在來的這群人既然敢接這個任務,就一定是已經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會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她,哪怕雙方鬧得車毀人亡。
她還不能死,尤其是在見過了陳海淩之後,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絕對不能在這個小陰溝裡翻船。
即使如此,現在這個情景卻並不樂觀,她不得不做好全身而退的準備。
思及此,張語绮提起聲音對着對講機說道:“打起精神來。”
頓了頓,唇角抽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待會兒出事,不要通知深哥,直接通知我的貼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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