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傢錶姐初長成,麵容姣好體輕盈。
提前一載登金榜,才貌雙全滿樓傾。
我的大錶姐……毛毛,生得特別漂亮,真的,我今天沒喝,頭腦很清醒。大錶姐的漂亮絕對不是我自己吹噓出來,那是整個宿舍樓裡公認的。當我還是一個抹着大鼻涕、滿宿舍樓裡調皮搗蛋的混噩頑童時,毛毛大姐已經出落成一個身材高佻、肌白膚嫩的婀娜小美人了。她就讀於很是著名的省實驗中學,每天放學時,走進宿舍樓的大院子,看見滿臉灰土、渾身泥漿的我,大錶姐不禁秀皺緊鎖,厥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訓斥着我:“你瞅你弄得,哪裡還有點人樣啊,走,跟姐姐回傢去,姐姐給你洗一洗!”
錶姐一邊嘟哝着,一邊伸過細白的小手,模仿着舅媽的神態,像個小大人似地擰着我的耳朵。望着錶姐那苗條的腰身,扭來扭去的豐臀,我一邊佯裝痛疼地、哎喲哎喲地尖叫着,一邊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黃泥,狠狠地抛擲在水泥地闆上,隻聽叭的一聲脆響,黃泥炮遍地開花,星星點點的泥漿濺在毛毛姐曲線優美、起伏不平的胸脯上,嚇得她立刻鬆開細手,媽呀一聲怪叫,連拍打身上的泥漿都顧不得,便連蹦帶跳地落荒而逃了。
俏麗的大錶姐是我的驕傲,而捉弄嬌裡嬌氣、柔聲細語的小美人,也是我最大的快樂。摔夠了泥泡,玩膩了玻璃球,我又逮住一隻無傢可歸,在走廊的暖氣溝裡棲身的流浪貓仔,蹑手蹑腳地走進舅媽傢。推開裡間屋的房門,小美人端坐在書桌旁,正在專心志致地溫習功課,聽舅媽說,錶姐準備迎接高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毛毛姐今年才念到高二,距離高考還差整整一年呢。望着錶姐那副認真勁,我蹲下身去爬到桌子下,將貓仔放在錶姐的腳邊,手掌撥起貓爪,輕輕地抓撓着錶姐白生生的腳麵,貓仔“咪”的一聲低吟,毛毛姐“啊”的驚跳起來,長裙子隨風漫舞,露出兩條雪白的秀腿,看得我想入非非:“小力,你乾麼啊,可嚇死我了,快把它弄走!”
“毛毛姐,”我從桌子下麵爬出來,抱着貓仔,撫摸着它的背毛:“不要怕,它從來不撓人,毛毛姐,你看,它長得茸茸的,多麼可愛啊!”
“是啊,它長得的確很逗人!”看見貓仔迷縫着細小的眼睛,咪咪地驚叫着,一貫多愁善感的毛毛姐頓生憐憫之心,在我的鼓勵之下,一邊充滿好奇心,又膽顫心驚地撫摸着貓咪,一邊央求我把它盡快弄走:“小力,聽姐姐的話,快點把它弄走吧,我還要學習呐,馬上就要考試了,呶,”說着,毛毛姐將汗漬漬的小臉愛意漣漣地貼在我的麵頰上,珠唇微開,賞給我一計重重的香吻,令我終生難忘。
“毛毛姐,”毛毛姐這一計香吻親得我受寵若驚,我抱起貓咪,飛起一腳踢開房門,將貓咪往門外一抛:“老朋友,再見吧,咱們明天再玩!”
然後,我心懷叵測地關上房門,展開雙臂,一把摟住大錶姐的粉頸,忙不迭地狂吻起來:“錶姐,我好愛你哦!”
“去,去,”毛毛姐秀顔微紅,羞達達地推開我:“小小年齡,知道什麼叫愛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當然知道喽,”盡管錶姐不停地推搡我,我依然像條賴皮狗似地摟着她的粉頸,望着毛毛姐令所有男孩子癡迷的身段,我由衷地感嘆道:“毛毛姐,你好性感哦!”
“啥,這,你是跟誰學來的,好下流啊,”毛毛姐聞言,白晰的麵龐唰地绯紅起來。我則倚靠在毛毛姐的胸懷裡,享受着一份格外難得的溫暖。毛毛姐仍舊徒勞地推搡着我:“小弟,你雖然愛我,”見我死纏着不放,毛毛姐索性放下書本,以嘲諷人的口吻攬住我的脖頸:“你也太小了,我都要念大學了,而你小學還沒畢業呢,咱倆也不般配啊!呵呵,”
“人小志氣大,”我扭起麵龐,手撫着毛毛姐的臉蛋,心中暗道:你別看我小,我可什麼都懂了。我們這幫同齡的小傢夥在一起,除了調皮搗蛋,便是談論異性,不過,光練嘴巴頭並不過瘾,我們甚至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從不同管道搞來各種書籍畫冊,從古代經典的才子佳人故事到現如今的地下手抄本,包羅萬象,應有盡有。這不,我現在就有一本!
“年齡懸殊,這不僅不是問題啊,還很羅曼蒂克喲,”說着,我嗖的一聲從褲兜裡拽出一本沒頭沒尾的連環畫冊來:“毛毛姐,我就作這本書裡的小女婿吧!”
“哦,”看見連環畫冊,毛毛姐的眼前陡然一亮,一把奪了過去:“讓我看看,裡麵講的是什麼故事啊!”
在那個嚴酷的、荒唐的、腥風血雨的年代裡,為了早日實際那崇高的,卻是遙不可及的革命理想,我們不僅要勒緊褲腰帶,同時,人人都成了苦行僧,禁慾主義者。除了滿街的宣傳標語,以及收音機裡的歇斯底裡,人們極少能閱讀到真正的文藝作品,一切有關愛情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皆被劃入禁書之列,必須無情地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如果誰人偶或弄到一本破舊的,泛黃的、小說之類的文學作品,立刻便成為搶手貨,人人爭相閱讀。這不,毛毛姐將連環畫奪到手裡,不禁秀眉緊鎖:“小力,這是什麼書啊,怎麼沒頭沒尾啊,並且連個書名也不知道!”
“嗨,湊和着看吧,”我嘟哝道:“錶姐,這年頭,能有本書看就不錯了,還挑揀個什麼啊!這是我從同學傢裡無意中得到的,我同學的爺爺在造紙廠工作,這本書是從廢紙堆裡揀回來的,也就是說,它是個幸存者,其它的書籍,早就化為紙漿,重新造成紙張,然後,唰唰地,用來印革命宣傳畫了。呵呵,老爺爺說,這紙張,不軟不硬,不厚不薄,卷着抽煙正合適。我翻了翻,感覺裡麵的故事很有趣,便從老爺爺手裡央求了來。如果我再晚發現幾天,這本書早就化為縷縷青煙了!”
這本從焚書坑儒運動中幸存下來的連環畫冊雖然沒有頭尾,殘缺不全,而內中講述的故事卻讓我和錶姐浮想聯翩:不知哪朝哪代,更不知姓字名誰,兩位官老爺坐在一起喝酒,越喝越投機,越喝越近親,真是相見恨晚啊!既然知音難覓,兩位官老爺便舉盃結拜了,同時,為了鞏固這結拜之情,兩個醉鬼就在酒桌上結了兒女親傢,雖然門當戶對,卻全然忘記了女大男小。第二天早晨雖然醒酒了,怎奈君子一言,驷馬莫追,於是,一對年齡相差極為懸殊的小夫妻演繹了一場即令人捧腹又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嘿嘿,你看,”毛毛姐手指着畫冊中拜天地的場麵道:“他還沒成年啊,比那個女的足足矮了大半頭哇,好個小女婿啊!他,這麼小就結,婚了,能懂個什麼啊!”
“他不懂,我可懂!呵呵,”我連翻了數頁,直至翻到洞房之夜,在已經成人的大媳婦麵前,睡覺還尿床的小女婿出盡了洋相,看得毛毛姐掩麵而笑。我趁機將手掌滑向毛毛姐的裙內,正準備像往常一樣肆意輕佻一番,毛毛姐也像往常一樣,慌忙夾緊了雙腿:“別鬧,好好地看書!”
“姐姐,”我順勢騎到毛毛姐的背脊上,厚顔無恥地乞求着:“讓我摸一摸麼!行不行啊?”
“不行,你已經不是小孩了,千萬不能胡來了!”
“可是,你不能白看我的書哇!如果不讓我摸,以後再有新書,我說什麼也不給你看了!”
“賴皮饞,”錶姐終於妥協了,微微啟開了一條大腿。我的手掌不及時機地溜了進去,錶姐輕聲嘆息起來,繼續翻看畫冊。最了解錶姐者,非我莫屬也,毛毛姐錶麵上裝得比誰都清純,嘴上說得無比堅定,可是,我美麗的錶姐最喜歡讓我撫摸,這不,我的手掌剛一搭在毛毛姐豐滿的屁股蛋上,她便哎喲哎喲地哼哼起來:“哎喲,哎喲,你輕點啊,小壞蛋,賴皮饞,小阿飛,大混蛋!”
我壓在錶姐的身上摸得正來勁,身下的錶姐突然怅然若失地嘆息起來:“唉……,”原來,錶姐已經把畫冊翻到最後一頁了,隻見毛毛姐無比失望地推開了連環畫:“這就沒有了,後麵的故事應該是怎樣的呢?她(他)們能白頭偕老麼?唉,小力,你好煩人,要麼弄一本完整的,要麼就少拿這沒頭沒尾的玩意來饞我,看到精彩處,卻沒有了下文,就好比精美的蛋糕,隻讓我咬了一口便再也不給人傢吃了,弄得人傢甜嘴巴舌,意猶未盡的,沒勁!”
“錶姐,這有什麼辦法啊,誰讓老爺爺喜歡抽煙啊!”我提議道:“後麵的故事,隻有靠我們發揮想象力了,錶姐,你說說,以後,她(們)的生活將會是什麼樣的啊?”
“這個小女婿進京趕考,必定是金榜提名了!”
“那可沒準,他太貪玩了,”我錶示否定:“這小子肯定是名落孫山了,”
“不,”錶姐充滿信心地說道:“小女婿可不像你,他特別聽大媳婦的話,在大媳婦的教育下,學習成績保準沒錯,我敢打賭,小女婿百分之百地登科中第了!”
有關小女婿是否登科中第,做了大官,我與毛毛姐爭執了好些天,不過,因為無據可查,始終是個懸案,而錶姐卻以優異的成績,提前一年邁進大學的校門。一時間,毛毛姐成為才貌雙全的完人,成為宿舍樓裡的美談,也成為我們學習的榜樣,媽媽更是把這事掛在了嘴邊:“你還不用功,還不好好學習,你看人傢毛毛,上小學時就提前了一年,現在,參加高考,又提前一年考進了大學,而你呢,就知道淘氣,摔泥炮,彈溜溜,抓蛤蟆,缭貓逗狗!你啊,將來還能有什麼出息!我不爭氣的兒子啊,媽媽真為你灰心啊!”
“嗨,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懶得聽媽媽的唠叨,心煩意亂地推開錶姐傢的房門,毛毛姐正在屋內整理自己的衣物,準備去學校報到。見我進來,正慾開口說些什麼。我搶白道:“唉,小女婿前程未蔔,大媳婦卻提前寫上狀元榜了,完了,錶姐,看來啊,咱們的‘愛情’,至此徹底地終結了!”
“嘿嘿,”錶姐淡然一笑:“胡鬧,小力,你我隻是鬧鬧、玩玩、扯扯、樂樂,僅此而已,想真正到一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即使不考學,進工廠上班,咱們的事,大人們也斷不會同意的。小力啊,千萬別往心裡去,更不要鑽牛角尖,就當是小孩子過傢傢吧,文學作品不要看得太多,更較真不得。你我都要麵對現實,否則,弄來弄去,我看啊,最終就得像陸遊與唐婉那樣,不歡而散,鬱鬱終生!”
“呵呵,錶姐真現實啊,這番高論,我服了,不過,”我當然清楚與錶姐的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的,僅僅是消磨時光,逢場作戲而已。此時,我堂而皇之地坐在錶姐曾經刻苦用功的書桌旁,一臉刁頑地翹起了二郎腿,準備繼續戲弄錶姐一番:“毛毛姐,別以為你考上大學了,就了不起啦,我不服,我來考考你!”
“考吧,”毛毛姐一邊整理着衣物,一邊爽快地答道:“考吧,隨便考吧!”
“別緊張,別害怕,很簡單,請問,中國第一個朝代,……”
“喲,”毛毛姐立刻搖起了腦袋:“我沒學過歷史,高考也不考歷史!”
“哇,”我大吃一驚,突然看見牆上的世界地圖:“那好,不考歷史了,我再考考你地理吧?毛毛姐,日本在哪?你找一找,這更簡單,地圖就在牆上掛着呢!”
“這,”地圖就在毛毛姐的眼前,她卻茫然了,迷縫着近視眼:“在哪啊,真的啊,平時我還沒注意,日本在哪啊?在哪,……”我抓過毛毛姐的近視鏡,幫她掛在耳朵上:“呶,把眼鏡戴喽,好好地找哇!”
“不知道,”毛毛姐泄氣了:“我沒有學過地理,高考也不考地理!”
毛毛姐走進大學校園以後,舅媽傢裡的客人便一天比一天地多了起來,幾乎每個週末都有男學生帶着禮物,或是風度翩翩;或是誠慌誠恐;或是點頭哈腰;或是文質彬彬地登門拜訪。哼,我雖然年少,心裡卻比誰都明白,他們哪裡是來看望舅媽啊,分明是以此為籍口,一來探聽舅媽的口氣,二來在舅媽麵前錶現自己,意慾奪走我美麗動人的大錶姐啊,真是大色狼給舅媽拜年……沒安好心啊!
“小力,”每次送走“客人”之後,舅媽便俯下身來,五六十歲的人了,卻鄭重其事地證詢我這個小毛孩子的意見:“那個小夥子怎麼樣啊?他長得雖然一般,傢庭條件很不錯啊,爸爸是抗美援朝的老乾部,住的是別墅!”
“哼,不怎麼樣!”我討厭任何想打錶姐主意的“客人”,無不嗤之以鼻:“哼,瞅他那副德性吧,腦袋又圓又大,活像個大醬塊子!”
“哦,”舅媽深錶讚同:“說的有道理,不行,我不同意了!”
一傢有女百傢求,你來他往擠滿樓。
挑來選去沒主張,精明一世也亂籌。
舅媽無奈詢我意,無論醜俊皆搖頭。
誓將錶姐永珍藏,誰說女大不能留。
時間久了,宿舍樓裡的人們都說舅媽的眼眶太高,簡直把閨女看成是皇帝女兒了,無論她們說什麼,我心裡比誰都清楚,隻要有我在黑暗的角落裡拆臺,起負作用,舅媽便永遠也選不中一個女婿。於是,我便放下心來,繼續在走廊裡淘氣,不過,我已經出息多了,不再摔泥炮了,也不彈溜溜了,流浪的貓仔業已成年,毛毛姐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婆傢,而貓仔卻不知與誰私奔了,宿舍樓院子裡的水塘早已乾涸,青蛙也沒得抓了。我現在的愛好,是與夥伴們聚在走廊裡,或是樓門口,各抒已見地爭論二戦的諸大戦役,我們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派,我是堅定的,或者說是頑固不化的希特勒的崇拜者,被夥伴們異口同聲地稱為納粹份子!
能夠成為納粹份子,我倍感榮幸,每當理屈詞窮,或是爭執不下之時,我便用舊報紙迭成黨衛軍的帽子,掄起不知誰傢的托布向盟軍一方大打出手,一時間,走廊裡劈叭亂響,灰塵四起,上演起二戦的續集。然而,非常可笑是,當我奮不顧身地衝向盟軍陣地時,嘴裡喊着:嗨,希特勒,而唱得卻是蘇聯的軍歌!真是不倫不類,滑天下之大稽。
“你乾嗎啊,老實點!”戦鬥正進行到白熱化,毛毛姐突然出現在樓門口,她一手掀掉我的黨衛軍帽,一手奪過我的托布把,在錶姐的麵前,我突然乖順起來,不再反抗,我沒有向盟軍做過任何的屈服,卻毫無條件地向錶姐繳械投降了:“回傢去,還在這淘氣呢,你學習了麼?”
“哈哈哈,”眾夥伴們拍手叫好:“毛毛姐,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納粹份子!”
當從媽媽那裡獲知,我的學習成績糟得不能再糟,簡直一塌糊時,毛毛姐決定對我進行嚴厲的管束,將我帶到她的宿舍裡,同吃同睡,在課餘時間輔導我的學習。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能夠與毛毛姐在一起,我還是非常愉快的。
不知大學校園裡的生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