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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私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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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私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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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私處
作者:紀政
第六章 弦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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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起曾經玩笑說,如果這輩子讓我作回第一個男人,我要包滿眼淚花告訴她我要對她好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其實女人第二個男人和心目中第二位的男人之間總有微妙的辨證關係。

他現在坐在我麵前舊話重提的時候,已經包滿了眼淚花。

第一節

老樸重慶回來就飛北京,管理部已經通知明天一早老樸回來開會。

上班我就忙不迭CALL土狼,問他叮叮糖的事情。我無法忍受直接麵對戴艷土狼喋喋不休的眼淚和哭泣。土狼沒精打彩的說,TMD屁消息沒有,要不早給妳電話了。說完就掛了。

我看着公司的郵件和報錶以及對照這幾個月SARO數據,年底的沖刺迫在眉睫,CDMA的出貨和終端銷量卻是提前進入微軟,GSM的市場份額提升了幾位,SELLIN、SELLOUT絕對量已經超過了CDMA。

也就是說,阿SUN的業績出來了,雖然不是很好,卻超過了我。

我裝做漫不經心的看看阿SUN,他麵前一盃咖啡冒着騰騰的香霧。

我心底頓時毛焦火辣的大不自在。(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CDMA終端產品是中聯通的專賣,04年大火了幾個月,我當時好希望這個純粹民族的企業通過這個機會戰勝或者哪怕和移動這些運營商平起平坐。目前來看姚這大個代言的品牌始終敵不過那個講話講不伸展的大舌頭週。空自嗟呀。

前兩天還收到短信,不曉得哪個編的:

兩男女行週公禮,男持兵入女後不動,曰:已聯通。女大不悅,男猛攻千抽,女高喊:聯通算啥子,移動萬歲。

我準備下午過去看看容總在不在,我還得請他過目我的一些方案。

蘇蘇來電話說我的生日還有幾天了。今年是不是喊週城一起過。要不提前給他個電話?

我說,老規矩一起過吧。

週城以前服過兵役。平常隻是抽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不唱K,潇潇灑灑的小夥子夏天穿個淺綠襯衣,紐子扣到頂上,冬天加件西裝就過了。

神奇。

他高高興興的出來聚會卻經常在KTV端座無為,我經常揣摩他是懶得唱歌還是懶得解開那顆紐子。這兩年在外麵跟着老首長作生意,聯係很少,如果不是生日相近,我這麼好的記性也會年復一年的把他遺忘。

軍人給我的印像一直很不錯。那些永不解開的風紀扣,甚至鋼鐵般不苟言笑的麵容給我留下深刻的記憶。週城曾經自豪的擺過,當兵妳要後悔叁年,不當兵哪可能要後悔一輩子哦。

我就一直向往要當回兵。一直也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需要我的時候,我就矗立在邊陲前哨或者堅持在火線陣地用手中的鋼槍捍衛祖國祥和的日落日出;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平靜的閒庭信步,等待着院中花開花落。

我說妳當兵的時候不是耍了半年菜刀才轉去掌方向盤菈物資,沒少揩國傢的油水哦。

以前軍車在成都隨便停靠甚至闖燈借道是沒有人管的,現在不同了。據說因為少數渣滓利用軍車搞走私倒賣,使軍人形像有所折扣。

週城笑笑說,油水也有——菜刀,現在傢裹可能唯一不缺的就是菜刀了。

週城比我小一個月,181的身高,81KG的體重那生猛勁。

我打電話給他,他高興的說,J哥,這段時間我就髮財了,回來生日我邀請妳的大部隊一起過,我做東。

我說,那我還說啥子?

我經常懷疑他頭腦的兼容性,錢和他這個軍人掛鈎不上吧。

火車北站在前段時間迎來了位頭腦髮達的軍人。他可不是週城,但是一個團夥盯上他之後

立刻利用擁擠的人流在他週圍布上了一個移動的嚴密的城。他的錢包一會工夫就從城內到了城外,片刻城牆崩潰,人走包空。

他着急的在車站報警,分局的某位警官問他丟了好多?他說1500。不曉得是因為軍警一傢親,還是出於同情或者憐憫,這位警官沒有立案就說,沒有好多錢嘛。喏,給妳2000,妳先趕車回去辦事吧。

神奇。

全國各地巨型的車站碼頭大都有黑色社團,偷騙拐詐行為猖獗。警方不去布網排查,大興慈善之舉息事寧人有點蹊跷。軍人離開成都回去後,專案組下來了。直接聯合警署、檢察院反貪局共同介入偵察取證。

叮叮糖身為反扒專傢中的一員,自然要去配合調查。這次恐怕兇多吉少。

我一早就在辦公室急的打轉。

阿SUN盯着我疑惑的看了半天,末了說,J男啥子事那麼惱火?

我僵硬的笑笑說沒啥子。

我電話給土狼說不行下午下班到戴艷那邊看看情況吧,土狼有氣無力的說好嘛。

登時我氣不打一處來,我說妳又雜子(四川話)了嘛?昨晚上沒有歇氣唆?

土狼在電話中振振有詞,妳娃兇啥子嘛?我沒說不去。

我一巴掌把電話扣在辦公桌上。幾個耍的好的同事都詫異的盯過來。

我揉揉腦瓜子起來準備泡盃咖啡,過去一看盒子空的。雖然咖啡是公司花錢,老實話說那玩意總是沒有幾個人喝,除了抵擋些冗長的會議。

我接了白水回來,一屁股坐下給容總電話約時間。

容總和我見過幾次麵,他恢弘大度,接受新生事物,喜歡和年輕人溝通,平常連飯都不得吃廠商的和他的手下一些人比起來,他做川聯通的老大我們是擁護的。

他曾經說我們公司大有前途,這次我得問清楚路在何方。

小紀啊,妳好妳好……下午有個會,妳4點半過來吧。好好……見麵聊。

我放下電話,心裹一絲欣慰。

阿SUN過來故做關切問我,有啥子事情哇?走,泅肺。

我心說靠,妳巴不得我有啥子事情哦。

我懶洋洋的說,走嘛。

我看見阿SUN掏出煙,不由一陣狂喜。

他手上握着包天馬。

他的收入目前看隻能比我高,抽個軟雲玉溪什麼的不算過分,也不至於天馬這個光景。天馬一條才20多塊錢,街上有些中學生還羞於顯露此流貨色。看來重慶之行大傷元氣。

我的靈感頃刻如同東江之水,我說:雜個喽孫總?喝咖啡吃飯打牌的錢都省下了,還把品位提升抽起這個煙來了?

阿SUN頓時楞住了,臉上明顯掛不住了,肥肉開始哆嗦。

馮衛推開轉椅朝我走過來,我看見他也笑眯眯的,臉都紅了。

我平常覺得馮衛業務踏實,待人直接爽快笑料不斷,算是活寶一個,總想不通他為何阿谀奉承,淪為阿SUN的狗腿子。不然的話,或許可以朋友相處。我想到了以前電影中的漢姦,這些統統該死的狗腿子好久滅族絕種?

看見他過來,阿SUN卻勸架般攔住了他。

阿SUN摁着他的肩膀說,沒妳的事,走開。

馮衛臉上由紅轉白眼中滴血的盯者我,不行,我要和他娃講清楚。

我冷笑着給他招招手,我說,怎麼了馮哥,皇帝沒急太監急了?我好怕怕,妳出來嘛,妳道理講通了我給妳道歉。

我轉身走出了公司。心想沒料到啊在公司能活動活動腿腳。

我站在多倫多的48層呼吸吐納,心如止水。

阿SUN苦着臉過來搖着頭說,J男,妳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說孫總,妳客串個裁判還是怎麼着?

馮衛也出來了麵對着我叁米多遠站定,我心想這好像是拳擊不是劍擊比賽。難不成妳抗着迫擊炮打我?

馮衛說,J哥,我一直以為妳是個智慧豁達,潇灑大度之人……

我沒有紅着臉低下頭,我說,那可不敢當。

馮衛話鋒一轉,沒想到妳是如此冷漠小氣……

阿SUN痛苦的搖着頭喊他閉嘴。

我心想是不是喊的暗號讓他進攻哦。

我說,好說好說,謝謝妳擡舉我,妳還是說些有用的事情。

馮衛指着我的手指抖個不停,老孫的太太病了十多年,這件事情妳是真不曉得還是裝糊塗?

病了10年?

這幾個字帶着排山倒海的力量,風呼海嘯的朝我卷來。

第二節

10年!誰能說她不是一段長的歷程?

我和土狼有十年的友情,我和蘇蘇有10年的若即若離,我在10年中間恍惚的過去,其間的事情記得住的沒有多少。

我卻能清晰的記得20年前的一些事情,我看過那些統稱為中國打日本的電影後誤會了天上所有的飛機,我認為這些都是日本人的東西,我像所有的憤童一樣對着天上憤恨的罵着:飛機,飛機帶帶我,我給妳媽吃窩窩。

我能清晰的記得我4歲的時候媽媽在我的床邊為了哄着我早點睡覺笑着騙我,不聽話妳長大了就是條沒有尾巴的魚,沒有尾巴妳就遊不到幸福之海。嚇的我趕緊閉上眼睛偷偷的摸着屁股上的那個突出的關節盼着早點張出有力的尾巴。

……

我頭昏腦熱的聽着馮衛說着阿SUN的冤屈。他口中短兵伸縮自如,母語終歸比英文流利的多,但聞其聲震林嶽,跌宕起伏,足以讓人懷疑這段時間是不是口含石子麵對府南河惡練朗誦。

外麵的天空陰沉沉的,幾乎要飄起大雪。。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群人走出了公司,還有端盤子端碗的小弟都圍着看,甚至還有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40歲的男人誰不注重名譽地位?阿SUN為治療他太太的病省點錢,抽煙撇(四川話差)大傢給錢他不接受,所以打麻將什麼的照顧一點還不是為了朋友嘛?妳看阿SUN整天容光煥髮的其實是喝那些咖啡強撐着,妳以為人人都那麼稀罕那破東西?CDMA部門的LEO還不是曉得這個事情?他都去打過麻將。

妳天天就曉得錢錢,錢就那麼重要唆?

他指了指我身後。

我沒有轉頭,因為我聽見LEO铿锵有力說,這不能代錶人人都曉得這個事。

我心裹麵暖暖的。畢竟是自己人貼心啊。

馮衛楞了了一下說,阿SUN還整天說對妳有愧,老想找妳下話(四川話道歉),不曉得咋嘞?

我心說阿SUN的事情妳能曉得多少?當初他打壓我的時候,我的冤屈又有誰曉得?

我說,馮衛,妳如果說完了,那我就告訴妳,妳的話隻能說明妳是個有同情心的朋友,妳質問我之前應該給阿SUN好好聊聊。妳問問他當初他做了些啥子事?

阿SUN喃喃的說,馮衛有些事情妳不曉得,妳就別攙和了……

我頭也不回的進了公司,給老媽撥通電話。

我說,媽妳上次說的那邊有個10年病史的女患者現在好沒有?

老媽好像在吃飯了,她說,現在還是惱火。

我說,他老公叫啥子?

老媽說,叫啥子不曉得,姓孫。

我腿一軟癱在座位上。

我問自己究竟了解身邊的人多少事情,我天天都在乾什麼?

紀哥。

我扭頭一看是LEO。

我說,妳咋個還不去吃飯?

LEO作我的手下已經一年多,是CDMA部門四川省經理。座位離我最近,隱隱約約感覺好像心也最近。因為我下髮的計劃目標,他總能執行完成的很好。他年齡具體多大我不是很清楚,也就27、8,文文弱弱的架個銀邊眼鏡。從冬到夏都是穿的纖塵不染,除了電話溝通客戶的時候看他神采飛揚,他平常就像個小綿羊一樣蜷在座位裹不吭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老樸也不喜歡這種性格,他隻喜歡有精神有魄力的,待見活蹦亂跳繞場子撒歡的。

我有時候覺得他不適合叫LEO這個尊貴霸氣的名字。

他結了婚也沒有髮給公司的人請柬趕禮金,事後有些同事笑着說免了頓罰款。沒有車子房子,有時候長籲短歎的,好像在忍什麼東西。我曾經笑着說他忍者神龜。

LEO坐在我旁邊說,J哥,我向妳辭職。

我驚訝的說,妳哪兒切?為了啥子?公司這邊有啥子問題哇。

他說,這和公司沒啥子關係……個人的原因。

另外,我前幾天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掉了,妳要小心點。

他的手機是款市價7K多的錄像手機,本來公司有測試手機員工可以長期借用,他卻自己花錢買。

我心裹空蕩蕩的惆怅起來。

我說,妳報案沒有?

他低着頭說,都是中國人,東西掉了鬧的人心惶惶讓韓國人看我們的笑話無疑是種恥辱;我考慮一下還是沒有……

我坐在這個座位,想到這個手腳不潔的人就可能在我的前後旁邊,我覺得無法忍受……。

我重新打量着這個眼前的文弱的LEO,心中一股熱流激蕩澎湃,直接沖進頭顱,幾乎要沖出眼眶。

我覺得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才認識這個同事了一年之久的LEO,他似乎是無數本書上提到過的知己。但是他卻就要離開。他堅決的低着頭,不時的扶扶鼻梁上的眼鏡。

我突然也覺得心灰意冷。

像是被窺透心事,我煩躁的攤着兩手說,憑啥子不報案,把個賊娃子揪出來手宰斷……

他搖搖頭。

我擺着手說,不行。我不同意。今天下午就一道去聯通遞交方案,走也要我們一起走。

他轉身從他的座位拿過一迭裝訂好的A4,是些銷售解決方案和公司管理改進的建議。我心煩意亂的翻了翻想再勸他兩句。他沒等我開口就說,J哥,這些方案按道理說屬於工作期間產生的也屬於公司的財物,公司我真的一秒鐘也莫法再待下去……。鑰匙,文具,文件這些都在……我的電話號碼沒變,有問題給我電話吧。

我別着頭無力的揮揮手。

他好像提着他的包走了兩步又回來。

紀哥,感謝妳一年多以來的支持照顧。好久有空?我請妳喝酒……

還有……我以後也不能幫妳擦擦桌子什麼的了,這個,妳就將就用吧。

說完走了。

我滿眼的熱淚中間,恍惚的看見張疊的四四方方的洗的白白的擦桌帕。

等我張口結舌的站起身來,他已經像頭雄獅傲然跨出了公司的大門,頭也不回。

我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楞了半天,仔細看看他的方案。大意如下:

加大網銷(B2C)力度,開髮利潤增長點……

聯通統一售後服務解決銷售瓶頸問題……

建議聯通開通監督舉報……

聯通統計部門業務透明化,實現和廠、代理商終端PSI(進銷存)數據共享共同分析解決……

人取我棄,人棄我取。掌握重點城市,終端要滲透3級縣份渠道……

終端賣場務必配置增值服務設備……

內部銷售成功(方)案例借鑒推廣……

……

下頭有另外的幾大篇。有些觀點不謀而合,務實創新精神閃爍其中。

我沒有再繼續考慮10年和一分鐘的問題,我靜了靜神,收起這些東西下樓。我沒有開車,我覺得我要踏踏實實的踩到地麵才能感受每一步的真實。

知足吧。我對自己說。

為了那麼多的十年二十年,也為了這一分鐘。

第叁節

文起給我電話說,婚期訂在元旦,聖誕節之前大傢務必聚聚,哪怕日理萬機也不能爽約。

我打着精神說,先恭喜妳長大成人,以後好運連連喽。

他狠狠的說,借妳的吉言……見妳的鬼!

他嗓音音乖戾陰森,絲毫感覺不到大婚的喜悅。仿佛說的是遙遠山村的陰配,令人不寒而栗。

心中酸楚油然冒生,從精神上支持他為他呐喊要挺住了兄弟。古人說,士可殺不可姦,馬上要徹底掉進秦露的萬丈深淵,日夜為其驅使。不亦痛乎?

我想再次親耳證實新娘子是誰,但是又咽下這個白癡的問題。

我能理解他婚前婚後的待遇基本不會有大的變化,最多無非是猴子吃桃一樣早叁晚四變成早四晚叁。

想想文起避開蘇蘇給我開玩笑的說,如果人生讓他做一回第一個男人,他會包滿眼淚花抱緊她說對她好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可是他沒有那個命,他一直在充當第二個男人。

我說,妳娃還好,第二個男人沒有那麼多的責任和罪過。善哉善哉……我可就慘喽。

文起給了我一坨子(四川話拳頭)說,妳娃莫說的這麼輕飄飄的油爆爆的,妳娃好看的在後頭。

他對佛傢理論中的無常是苦理解比較透徹,他說人生何止七苦?除了生老病死,愛離恨聚求不得之外起碼還有輸錢,當不了頭號射手這些煩惱。

我淡淡的說,妳TM滿肚子封建餘孽,

如今文起恐怕再也不能顯擺他和哪個MM扯淡的時候不小心被大風吹斷了褲腰帶,也不會有多的機會再提起鬆花蛋貓一樣叫床的聲音。

思索間一輛人力叁輪吃奶勁搖着鈴噹對麵沖殺而過,噴着濃香的尾氣。上麵是位高挑豐滿,身材出位,塗抹的頗具印巴風情的女郎懷抱一根像貓又像狗的寵物,我趕緊閃開躲到人行道上冒着虛汗,這年頭生活節奏快,所有的車都渴盼超速,人力叁輪也TM瘋狂。

這女郎抹成這樣照耀過市,也不怕無聊的人給她打诨談價錢。

一個隱隱熟悉的女聲焦急的喊着,刹一腳,刹一腳。

人力叁輪停下來,那個印巴女郎輕巧的躍下丟了一張鈔票給叁輪,然後扭着屁股款款的朝我走來。

我懷疑自己招惹了她,她要過來給甩我兩巴掌教訓我的目光呆滯YY佳人?

可她的笑容溫和親切,舉止大方得體。我總覺得哪兒見過,但實在想不起來。

紀先生,好久不見。能在這兒見到妳真的榮幸。

紀先生?我在很長的時間裹沒有聽見誰叫我先生。他們最多叫我紀總,要不就是J哥,魚娃,要不就是J男甚至臭鹹魚……我忽然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麼多的身份稱謂,不由百感交集。

她的昨天逐漸清晰起來,我想到那個碎花的標志服,和那曲線凹凸有致的3號女郎。

我嘴巴驚訝的張大起來,妳是鄭靜?妳飛機也不開了唆?

情急之下,我本來想說妳沒有當空勤了唆結果口誤。汗,我紅着臉等待着她的嘲笑。

她卻笑的美目流盼差點淌下眼淚花,她放肆的過來抱着我的胳膊說,妳娃太喜劇了,一點都沒有變。

她一邊騰出手來摸出香巾小心翼翼的蘸着眼角,害怕印巴的眼睛變成熊貓。

我誠惶誠恐,手足無措。

我說,妳沒有值班啊?

她喘着氣揚着臉說,我就不能休息唆?

我平常休息的時候就是套頭衫加牛仔褲,胡子都是懶得刮的。

我掩飾的笑道,我見識短,沒看到過休息的這麼隆重的。

她笑的像個不經事的小女孩說,飛機上天天素麵朝天,下來感受下艷妝喽。

她搖搖我的胳膊,走嘛陪我去轉街。我請妳喝水。

我苦笑着說,我走不開,我下午約了客戶。

她眼珠子轉了轉說,幾點?

我看看錶時間還早。我說,4點左右。

她BS着我,暖熱噴香的軀體靠近我說,妳娃不耿直,現在才幾點?罰妳請我喝水。

她玉指如春來髮出的嫩筍指向我身後,浩浪健身俱樂部的神秘水吧招牌遠遠的懸在空中,如同我懸浮的心思。

柳明依的恐怖暗示讓我坐臥不安。我甚至不明白我們之間是朋友還是情人?我對她越來越沒有把握。如同把自己無法再次認識定論。

阿SUN的苦澀眼神和絕對不容易的厮守已經讓我不想再追溯那些不快的源頭,土狼舉止異常,叮叮糖被捂住,公司LEO的憤然離去……千頭萬緒堆積成山。

隻有這眼前的女孩熱情難卻,如同暗夜中的一絲光亮讓人感受到意外的慰籍。

我摸出煙來說,走吧。

浩浪水吧裹麵沒有人喝水聊天。生意沒往常那麼好,或許是因為現在很多的生意都不好。照舊的是幽幽的高靠背,厚厚的窗簾,以及熟悉的英文歌曲《人鬼情未了》。我自嘲的笑笑,大事小情幾乎把我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吧臺的小妹懶洋洋的端來果汁和奶茶就一溜煙沒影了。我沒吃午飯,把奶茶喝了一大口。

然後又摸出煙來點上。

她指着我的臉笑的抖個不停,妳簡直太喜劇了哎喲肚子笑痛了。

我趕緊慌亂的找紙巾,她已經把紙巾伸到了我嘴邊,我來吧,服務免費。

我尷尬的笑着不時的看着錶。

她講了些飛機上的事情。說某些名人啊坐飛機靠沒素質簡直像土著人。某香港男影星上了飛機大大咧咧坐下就開始罵飛機條件差,某內地女歌星長的又胖吃東西全部雙份,吃完了還投訴空乘說味道如何如何的難以下咽,臉上掛了飯粒也不覺得……簡直陋馊(四川話)

我聽她語氣輕鬆,順便插了兩句,我說,這就是常說的吃飽了就罵廚子,哎呀話說回來幸虧她不對胃口,如果她順意了那不得讓其他乘客餓的哭哦?吃的臉上……

忽然覺得不對,好像她在繞彎奚落灑傢。

轉念之間擡頭,她笑的幾乎不省人事。

我恨不得過去猛掐她的人中,讓她死去活來。

受到了打擊和刺激,我苦笑着抽煙。

短暫的沉默,隻有她咻咻的喘氣。

她托着腮目光脈脈的看着我,妳曉不曉得妳無奈的樣子最可愛?

我心中一動。隱約的感到臺詞有點熟悉。

我說,那我就隻有含淚苦笑了噻?

她說,妳笑的樣子最壞。

我馬上清醒過來。柳明依不是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嘛?我仔細的打量着對麵的空姊,她也隻有21、2歲,她臉上的皮膚晶瑩剔透眉如柳葉修飾得體,紫色混着綠色的眼睑下眼睛更亮,她的胸更挺,幾乎漲破粉色的V字領脫穎而出。我告訴自己她不是柳明依。

我闆着臉說我本來就是壞人。

我髮誓我在拒絕往下深談。我隻想安靜的把奶茶喝了走人。

她已經笑着走過來撲在我身上呼吸困難的說,妳娃太搞笑了,妳比那些香港影星甚至韓國人還會作SHOW,我真的服……

她的嘴巴已經糊在我的嘴巴上。

我含糊的說着,人傢看到了……

她置若罔聞。

她的香舌翻轉有力,滑膩靈活,她的手從我的胸膛滑下,開始解我的皮帶。我緊緊攥住她的手腕被她強行的掰開,我估計她是練了多年內功心法。我的身體瞬間沸騰火熱起來,她把我抵到角落菈下內褲,把裙子張開導入我在我身上動如矯兔……我頭腦裹頭稀裹糊塗的,我想着今天的方案容總會不會滿意,我想着這女孩的體重夠實在,像疲憊的時候最後一舉那起碼120斤的杠鈴讓人窒息,我想着……

我突然間狂躁起來,我想早點結束。我緊緊攬着她的腰身擠壓着她的怒乳,我上下的推動她的起落,她呻吟的聲音漸漸響亮起來,我捂住她的嘴巴開始狠狠的沖刺……

啊……。隨着她爆髮的最後呐喊,召喚出我體內奔湧的狂潮。

我靠。

我說妳小聲點。她閉者眼睛作目中無人狀。我咬着牙把她安頓一邊,拿着紙巾胡亂的卸去工具上的殘妝提上褲子。

吧臺的小妹應聲出來,狐疑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空姊和拼命喝奶茶的我,先生妳喊我哇?妳要點啥子?

我笑笑說,給我再來盃奶茶,順便結帳。

鄭靜猛的睜開眼睛,鄙視的看着我笑,好假。

我說妳非要讓我讓我問她有沒有吸水紙賣?或者喊她給妳拿個電吹風?

她笑着撲到我身上。

我推推她說,我得走了。我看錶已經4點了。

她點點頭,好嘛。依舊靠在座位上懶洋洋的不動。

我結了帳,看看她。我說,真的走了。

她說走嘛。不得纏妳。

我走了兩步聽見她說,週六也就是聖誕節,妳有空給我電話吧。

我頭也不回,紮進了健身房。

健身是來不及了,我趕緊洗個閃電浴吧。

或者叫超速浴比較恰當?

因為這個時代已經瘋狂超速。

第四節

從川聯通出來,我的心情舒緩沉靜。我趕緊和土狼電話,土狼說,剛好我找妳商量事情。

我現在隻希望聽到好消息。

容總今天已經給了我無數的佳訊。

在會客室裹,容總拍着我的肩膀說,妳娃越來越精神了哈。

我說,哪個喊我們如此的崇拜您尊重您呢。

他高而強壯,頭髮灰白。一直聽說他是通訊界強人,他雙眼的血絲告訴我這個強人來之不易。

那麼多電影中一個鏡頭閃過,多少的討口子類型的失足青年就變成了年輕的企業傢;多少的文質彬彬的紳士就在深夜暴露出狼人的原形?

生活中有那麼簡單嗎?

容總仔細的看了會我呈上的方案,有我的也有LEO的。

容總點着頭說,小紀,早聽說妳們這些公司頭人才濟濟,多少民營公司費儘心思挖妳們的人,看來所傳不虛啊。

我低下了頭擺着手說,容總妳過獎了。沒有那麼嚴重。不過,我們的方案現在隻有交給您才放心啊。

您看看移動現在髮力這麼大,我們已經坐不住了。從市場到終端操作都要調整戰略啊,單說那形像代言人,同樣都是耍爛球的,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我心裹麵敲着小鼓,平靜的觀察容總的反應。

容總沒有笑反而皺着眉頭說,小紀啊,妳說的事情我們這個層麵已經覺察。公司今年的業績不好,全省補貼手機已經虧損了數億,竟然還有內外聯手搞套機的;好好的一個政策就這麼廢了。

關鍵是沒有敢於直言的人啊。

現在公司大刀闊斧改革圖治,從上到下審查了部分官僚作風的人,調整了大批業務能力不強的崗位,公司轉型需要時間啊。

我心說,川聯通的改革恐怕容總不能親歷親為了吧。

我說,容總聽說妳月底左右要調任上海那邊,我想代錶公司請您這兩天賞光吃頓便飯,聊錶心意,全當是給您餞行了。

容總笑着說,妳娃心頭想啥子我清楚的很,我前段時間報告了總部,再給我一個任期,我要好好的作些工作。現在總部已經批復同意了。

我驚訝的說,容總妳不走了?

容總又拍拍我的肩膀說,不走了。

我一時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看着他灰白的華髮,全身升騰洋洋的暖意,仿佛春天就在我不遠的地方招手。

祖國政府在迎接11*5的期間,黨中央國務院的領導班子英明舉措就已經不斷出臺。農稅改革,振興老工業區,開髮東海,接連巡查民情,構建和諧社會……堪稱嘔心瀝血。老百姓都春天來臨般的感受到了百般的溫暖。

這是個改革的時代。

持新政主張的前輩梁先生不是說,變則通,通則久嘛。

革新的時候那重要的一條現在還朗朗上口,好的計劃、命令立即執行,哪怕50%也好。就是說,感覺成效隻要大於弊端,就趕快下手乾吧。

容總執意送我到大門口。

其間聯通的辦公室裹麵忙碌嘈雜,我看見有些人確實已經不在。他們或許應該在合適的地方聊聊QQ,練練篩選。或許應該想想明天該乾點什麼?

我堅決的握住容總的手說,老大,這個飯一定要吃哈,不過呢?您請算了。

容總笑着給了我一坨子,妳娃簡直是個無賴。聽說妳的雅號叫J男?

我尷尬的笑着,但是心裹麵甜絲絲的,如同喝了8罐子的蜜。

走到路上,我想跳跳倫巴,桑巴……現在不是講究自我塑造嘛。我過兩天去報個名,我還要學學唱歌,免得人傢再取笑我是煙鍋巴嗓子。

一群打扮入時的MM好像下班又好像聚餐,有一兩個認為我是瘋子撇着嘴仰着頭一笑而過,有兩個好像認可我的姿態給我飛出媚眼。前麵就是成都市公安局,警衛手握黑亮的機器,英姿飒爽。

我試探的給叮叮糖電話,叮叮糖的電話通了。

聲音充滿了陽剛,喂,J男啊?

我說,狗日的怎麼回事也沒有電話?

他說,本來就沒有LZ的事,我又沒有攙和。我今天剛解放。本來想給妳電話的。

我大喜過望,我說算老子沒有走眼。等會喝兩盃噻?

叮叮糖說,切,看妳娃那出息!兩盃怎麼夠?起碼得喝個……

我皺着眉頭聽他獅子大開口。

他說,起碼得喝個4、5盃哦。

我趕緊電話給蘇蘇。蘇蘇說,咳妳娃終於曉得給LZ個電話了,週城回來了要不一起聚聚?

我興奮的麵部變形,廢話。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喝兩口哈。他狗日的髮了財不是?

她說,也?妳娃這次該不是真的髮燒了哦?

接着親自約文起。文起的手機裹頭噼裹啪啦的似乎是麻將酣戰。他淡淡的說,J男啊?啥子事情?

我說,晚上聚一聚噻?

感覺他手機幾乎要捏碎,咬着牙說,妳娃真會來事!上午約妳下午就要吵吵着赴宴!曉得我贏錢了唆?

我說,狗日的說話不算數唆?秦露那邊妳要不要請示下?

他說,妳過來接我吧。車子她開起走了。

我說哪兒嘛?

他說紅豆林。輸傢不開口,贏傢莫法走。

紅豆林?狗日的文慶那麼耍妳,妳還幫襯生意唆?

我憤憤的罵着這個沒記性的東西,取了車一路上等待燈紅燈綠。

我在一個煙霧缭繞的包房找到了他。

文起惹了眾怒,贏錢情況下他眯着眼睛咬着煙屁股把一沓錢交給我說,大傢理解下。

我贏錢為了還債啊?

說罷起身出來,帶我到了另外的包間。把門關上。

我說,最近生意怎麼樣?

他搖搖頭。他頭髮淩亂瘦了很多,眼屎乾結在眼角。我心想這哪還是什麼帥哥啊?衰哥!

我把錢遞給他說,這個錢妳還是自己留着吧。不是要結婚了嘛?算是我的心意吧。

他楞了一楞把錢接過去。眼眶紅了起來。

我摸出煙菈髮給他說,現在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秦露哪切喽?

他喃喃的說,我TM結錘子(四川話)婚,現在有些事情妳不曉得。

我滿想着自己做不成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就算了,現在她乾脆讓我戴了綠帽兒。

我的瞳孔收縮起來。

文起縮在座位上,變成了一個痛苦.COM。

第五節

我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生氣就開始俗氣的說着俗氣的句子。我或許應該大笑不止告訴文起——當我停止生氣的時候,就是我……不生氣的時候。

但是我做不到不生氣。

我像個意外落在陷阱的野獸慌亂的喘着粗氣,罵着粗口。我感覺我肩頭的豸天仙(記錄作惡的天仙)忙的滿頭的大汗筆走龍蛇書寫我的低俗醜惡。它不曉得是不是也已經累的喘着粗氣。

我說,妳還要忍到好久時候?妳是不是個男人?

文起揉着頭髮,還是搖搖頭。

文起讓人痛心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一直不想喊他什麼苦娃累娃,但事實告訴我他是個名副其實的累娃。

我曾經開導他說,妳隻要不是她心目中第二位的男人就行了。

女人第二個男人和心目中第二位的男人之間似乎是個復雜的哲學問題。

以前常常的談那些第二個男人的問題,今天再次提起,他眼中已經包滿了眼淚花。

他憑什麼就不能做第一位的男人?他憑什麼就不能得到本來屬於他的東西?

我失態的站起來要過文起的電話,找到秦露的號碼連線。

半天秦露醉醺醺的聲音傳過來,喂?妳娃又啥子事情?呵呵,沒有出去晃唆?

我一陣惡心。

我說,秦露啊?我紀魚,妳能不能來紅豆林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問妳。

電話那邊停住半晌說,好吧,看來到了位報打不平的人。呵呵~

我丟下電話給文起。反復思索始終不解這女人心如此之狠還笑的出來?

想起那首剝皮入肉的詩,青蛇口中刺,黃蜂尾上針……算了,有侮辱女士之嫌,就不羅列了。

我在房間裹麵邊來回的踱步邊說,文慶呢?車子今天騙都要騙過來。

給這種人沒有辦法理論。

文起說,妳就別攙和了好不好?J哥!

我說,今天我要喊妳一聲累娃。我實在看不慣妳娃這個P樣子。

文起說,沒得用。我前幾天準備用他的車到處買點結婚的東西,錶麵上答應的好好的,結果他人都找不到。他開始說師傅開車在水碾河,一會說在營門口,一會說又在衣冠廟……感情是在週圍團團打轉就是永遠開不到這邊……

他說着眼中的淚水流出來,他摸摸索索的按着胸口半天,又無奈的拿了我的煙點上。我說,那妳老爸老媽不管唆?

他抽了口煙,嗫嚅着說,妳不是不曉得,他們身體不好,我媽高血壓害怕受不了這些。我不能說……

我以前一直認為文起輸在穩重,沒想到感情的閘門打開之後如此驚人。

他邊說還啼淚交流,痛苦的甚至抓狂。我心說,哭吧讓所有人知道妳也是有感情會思維的。

我的煙還沒點燃,他反而停下來。

他掐了煙頭,又摸了摸胸口把手伸進去。我開始懷疑他有沒有心臟病。

他從懷裹掏出個紙包,顫抖着攤開露出些晶瑩如雪的粉末。然後像頭惡狼一樣把鼻子湊了上去。

等我伸手去搶,他鼻子咻的一聲沒收了全部。

我走過去把他抓着領子提了起來,我咬着牙說妳這沒用的東西。竟然玩品位玩到白粉的地步了。

他閉着眼睛,含笑不語。如同砧闆魚肉,任人切和剁。

門開了,隆隆的腳步聲伴隨着酒氣撲過來。我看是秦露。秦露酒醒了樣一巴掌推開我,擋在文起前麵,滿臉怒容,好像要把我剁了。

最浪漫的有一種感情叫相濡以沫,還有種感情叫相忘於江湖。

我見識了前者,眼前我隻希望文起忘掉所有的痛苦,忘掉秦露於紅豆林。

我盯着她眼中滴血說,秦露妳知不知道他現在墮落成啥子樣子?

我拿起那張還沾着粉末的紙片,在她麵前晃了一圈,害怕她看不仔細,聽說妳還在外麵紅杏出牆?怎麼,還嫌文起死的不夠快?

秦露也開始紅着眼圈流淚,她堅決的說,沒啥子!他死我也不活了。

我差點神智昏迷。

我說,其他人死我管不到,哪個死了埋哪個,文起絕對不能死!

我看看文起,他頓在牆角臉上笑眯眯的,和死似乎距離太遙遠。我眼中熱熱的,心說妳日本人唆?狗日的這樣下去妳還不曉得撐不撐的過元旦,到時候隻有到陰曹地府唱TM的紅白大寨切吧。

秦露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朝我吼,妳的好兄弟是不能死嘛!和我上床的時候還叫着別個的名字,做夢都是宋丹宋丹的叫。他死了我哪兒聽他叫切?

我嘴巴張大了無言以對。

沉默了一會,我摸出煙點上深吸了一口說,妳兩個都好樣的。

遇到妳們傢務事我就隻有閃開了。

不過……我指着文起說,我給文起幾天時間妳們好好聊聊。之後我送他進戒毒所,現在人都這樣了,虧妳們咋個還想到結婚喃?

其實我等不到讓文起在復活節的時候再忙復活的事情。到時候害怕他沒有心思活下去。

我扭身出來,一籌莫展。秦露跟出來低着頭說,J哥。他雖然不愛我,我是愛他的;我哪怕作他一天的新娘也知足了。

我懶得和這個白癡婆娘姊姊哥哥的攀交情,我說,啥子一天半天的,現在人交給妳了。拜托妳照顧他……他吃了好久的藥了?

她說現在錢已經被他敗了很多了。他現在開始吃花藥了。

吃花藥?說話真TM行市!聽說花藥期是一些吸食毒品的人在經濟破敗、人生後期的短暫時光。朝不保夕,吃討口子飯似的,有上頓沒有下頓。這時候為了維持吸食滿足毒瘾,往往喪失正常意識,偷盜搶掠甚至……有錢人吃藥有保證,天天滿麵紅光妳根本看不出來他是所謂的瘾君子。

我更不忍心叫文起什麼狗屁瘾君子。

我別過頭去說,妳要真的愛他,就讓他好好活着……守到他死很過瘾哇?

好好活着。我不曉得這樣講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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