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陵的精神狀態再次跌入低谷的時候,他想傢了,想他的爸爸和媽媽了。他忽然記起,再過叁天,就是媽媽的七十歲誕辰了,時間過得多快啊,‘逝者如逝夫,其不舍晝夜’母親,當年在她的心目中美貌如花的母親,轉眼間已經是白發倉的老人,而他自己的年齡也早超過了不惑之年。此刻,他想媽媽,特別地想媽媽,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媽媽了,他想借回傢探望媽媽並給母親過七十大壽,調整一下自己低落的情緒,母親,永遠是遊子心中寧靜的港灣。想到了母親的七十歲大壽,杜陵立刻歸心似箭,向院領導請了半個月的假,然後匆匆起身。
坐火車上,杜陵忽然想到了弟弟,他和弟弟已經有五年過沒來往了,這個年齡比杜陵小四歲的弟弟,從小放蕩不羁,讀書沒有興趣,打架鬥毆卻是一把好手。但也不知這傢夥交了什麼好運,胡闖亂蕩中竟然辦起了一傢貿易公司,生意做得很大,據說在那個不到五十萬人口的縣城裡,提起杜老闆,很少有人不知。前些年這個弟弟還經常來杜陵生活的這座城市做生意,擺弄些農副產品過來,也順路看望一下他這個哥哥。但他這個弟弟實在太沒正形,就像楚人說項羽的那樣,‘沐猴而冠’有了幾個錢,燒得受不了,每次來,都帶着所謂的女秘書,住在同一間客房裡,大概是屬於生活秘書吧!而且一次一換,絕不重復,個個既年青又漂亮、妖娆。他有自己的老婆,又有一兒一女,但每次出來卻和別人未來的妻子睡在一個房間裡,這點讓杜陵很是反感,還有更讓杜陵反感的就是他說話沒正形,對自己的親哥哥竟然說:“你老婆和你女兒真漂亮,母女倆長得像姐妹倆。要是放在我做生意的那個縣城,我絕不會放過她們-----”
“閉嘴,你胡說些什麼,他們一個是你的嫂子,一個是你的侄女-----”杜陵呵斥道。
“嗨,我就是是隨便說說,-----我知道大哥為什麼娶一個比你大八九歲的女人了,嫂子從外錶看,比我老婆還年青,究竟是他媽的大城市的娘們,麵嫩會打扮,還有,嫂子脖子上那顆黑痣有點像咱媽-----”弟弟仍然肆如故。
“杜谷,你有點正形好不好,我說你每次出門都帶着和自己女兒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們,你這樣糟蹋人傢算怎麼回事呀?要知道你自己是個有老婆的人。”
“封建古闆,我要的就是他們的年青,我有錢,她們年青漂亮,愛我的錢,我和她們睡覺,這叫等價交換,有本事你也睡一個比你年青的女女試試,恐怕沒人跟你,你也隻能啃啃老菜幫子了,哪個男人不想睡十八歲的女人?但他得有那個條件,得有人跟他,這叫實力,懂嗎?老大,你也就是隻能當當你的教授,看着你的年青漂亮的女學生們眼饞一下罷了!”弟弟繼續大放厥詞。
“杜谷,你以後不要來看我了,我覺得你越來越沒水準,我原以為做了這麼多年老闆,該有些長進了,怎麼越來越差勁兒。”杜陵生氣地道。
“不看就不看,你以為我願意每次來聽你上政治課嗎?”杜谷道。
兄弟倆不歡而散,至此他的這個弟弟在沒有登過杜陵的門。
但是,那次給母親過壽,杜陵想讓弟弟一塊回去,順便把兩個妹妹也一起約回去,讓母親歡歡喜喜過上一個大壽,人活七十古來稀,也該全傢人熱熱鬧鬧團聚一下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杜陵正是抱着再這種想法,在弟弟做生意的那座縣城下了車。果如果弟弟吹噓的,一打聽弟弟的公司,叁輪車工人直接把杜陵送到了弟弟的公司。
在進弟弟的辦公室時,遇到了一些阻礙,一個秘書模樣的小姑娘說他們的杜總有公務,暫時不接待賓客,讓杜陵一個小時後再來。
一個私營貿易公司的老闆,竟然自稱有公務,也不知他是那個衙門的公務,杜陵有些不悅,就對那位小姑娘說:“我是他哥,還要趕車,沒時間等他。”
那姑娘見杜陵的說話口氣很硬,又是老闆的大哥,也不便再說什麼,便放行杜陵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杜陵進門前敲了敲弟弟辦公室的門,沒有反應,他心想,是不是弟弟又喝了酒,在睡覺,卻托辭有公務,不讓人打擾,但自己的哥哥從千裡之外趕來,總不能等杜總酒醒之後再進入吧。這樣想着,他推了一下門,門竟然開了。杜陵直接進入,外間的辦公室空無一人,杜陵一側頭,發現這辦公室裡有個套間,就推門直接進入。
誰想杜陵看到的一幕景象讓他頭皮發麻,渾身燥熱:弟弟的褲子褪到腳下,光着腚伏在一個什麼東西身上,仿佛是個女人,白晃晃的兩條腿搭在弟弟的肩上,哼哼啞啞的,不知是幸福還是痛苦,弟弟則是氣喘籲籲,仿佛乾重體力活兒時發出的不勝重負的喘息聲。但這種種活兒杜陵是幫不上大弟弟忙的,他急忙退出來,壓在弟弟身下的女人向弟弟嘟哝了一句什麼,杜陵沒聽清,弟弟仍然忙自己的活兒。
杜陵站在走廊的過道裡,心裡有點生氣,光天化日,在辦公室裡,乾這種公務,成何體統?他想一走了之,但又一轉念,乾這種公務盡管不合時宜,但和親情沒有什麼關係,老母親過壽還是應該喊上他,不為別的,為的是讓老父老母高興。在某種意義上,父母親看到這個不孝的兒子會比看到杜陵高興。因為不管怎麼說,弟弟給父母養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不孝有叁,無後為大,在這一點上杜陵堪稱不孝,心裡總覺有些愧對父母。
杜陵站在走廊裡等着弟弟的公務完事,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一個很是嬌美的女孩子從弟弟的辦公司走出來,看到立在走廊裡的杜陵,並不怎麼感到羞慚,莞爾一笑,從杜陵身邊走了過去。杜陵這才走進了弟弟的辦公室。
“是你呀,老大,來看我也不挑個時間,把老弟的好情緒都讓你給攪和沒了。”弟弟說,沒有任何愧色。
“杜谷,你怎麼這麼不知羞恥,光天化日在辦公室乾這種事?”杜陵指責道。
“光天化日有怎麼了?我願意,我不用你來教訓我,好像你自己多麼乾淨似的,”弟弟對杜陵一見麵就指責錶現出了極大的反感,也不讓杜陵落座,就冷淡地說:“我是不願說罷了,你卻一見麵就教訓人,其實你的醜事,更見不得人。”
“我有什麼醜事,你說清楚。”弟弟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讓杜陵感到憤慨。
“我都羞於說出,既然你總是一見麵就搬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教訓人,那麼我也不得不揭你的老底了。”弟弟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道:“你上中學那會兒和媽做的那些丟死人的醜事別以為我不知道,隻我不想說罷了。”
“我和媽做了什麼丟死人的醜事,你說清楚。”血湧到了杜陵的頭部,弟弟的話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哼哼---還好意思問我,一個老不要臉,一個小不要臉,抱在一起,你摸我,我摸你,還親嘴親個沒完,你以為我沒看見?就差疊落在一塊作亂倫的事了,先人的臉都讓你們兩個不要臉的丟盡了”弟弟忿忿地道。
“你罵我可以,不許侮辱咱媽。”杜陵衝上前揪住了弟弟的領口。
弟弟用力一攘杜陵,杜陵倒在了地上。他爬起來,想和弟弟厮打,拼個你死我活,但俄羅斯總統普京曾經寫過的一篇小文章中的一句話幫了他的忙:“不要試圖和比你強大得多的人對決,挑戦,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是的,弟弟的身體比杜陵壯大許多,論武力,杜陵不是對手,與其千裡之外來尋找弟弟的毆打,還不如不來。於是他臉色慘白,喃喃地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哥啊,我們是兄弟啊!”
“什麼兄弟不兄弟的,大哥不大哥的,扯淡,都是兩個老東西尋歡作樂造成的結果,要不然,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和你做弟兄又不是我的選擇,所以你趁早不要和我說這些。”弟弟說,又補充道,“你總不是千裡迢迢專門跑來教訓我的吧,有什麼事快說,我還忙呢!”
“媽媽後天的生日,我想讓你和兩個妹妹一起回去,給媽過個大壽,她今年整七十歲了。”杜陵忍住心頭的憤怒,委曲求全地道。
“她們倆個回去不回去,我管不着,我這裡一大堆生意等着去做,哪有心事和空閒去給她過壽?我不回去。”弟弟公開拒絕道。
杜陵對弟弟心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斷絕了。他淒然一笑,彬彬有禮的對弟弟說:“杜總,不好意思,我打攪你了,我走了。”
“大哥-----吃過飯再走吧--”弟弟從杜陵那淒然的神色和那一聲客客氣氣的杜總的稱呼中,感覺出了自己的不妥,不管怎麼說,總是一個娘肚子裡跑出來的,如此粗暴的對待大哥似乎有些不盡情理,他去大哥那裡,大哥總是抽出時間來陪他,而且好吃好喝的招待,就是教訓他也是好意,這會兒到好,大哥開始客客氣氣喊他杜總了,大哥是個有修養的人,這聲杜總也就意味着他們兄弟間的情分結束了。
“謝謝杜總,不必了----”杜陵又是淒然一笑,走出了弟弟的辦公室。
杜陵走到汽車站時,又給兩個妹妹打電話,說了給母親過壽的意思,但兩個妹妹找了許多借口推托,什麼單位最近忙抽不開溝空了,什麼兒子要考重點中學了等等,沒等他們把借口找完,杜陵就壓下了電話。打完電話,他心裡一陣沉重,這就是讓父母操了一輩子的心,含辛茹苦菈扯大的兒女嗎?他們也是有兒女的,將來等他們的兒女長大了,也這樣對待他們,他們會作何感想?父母是子女最好的老師,她們這樣漠視自己的母親,她們的兒女能和他們學出孝順二字來麼?算了,不去想這些了。但是,坐在汽車上的時候,杜陵還是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弟弟所說的那番絕情的話,那話仿佛在那裡聽說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忽然想起來了,是壹千多年年前那個四歲就有讓梨美名的孔融和那位靠罵人而名聲鵲起,又是因為好罵人而丟了頭顱的祢衡在一起說過的話:“父之與子,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徒發情慾耳!子之與母,亦復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父母含辛茹苦的養育之恩,用一句徒發情慾,再加一句寄物瓶中,出則離,就算概括了事了。難怪曹操會以此為借口,讓他寄在頸上的玩意搬傢換地方,這個可惡的東西着實該殺!對自己的父母都不肯放棄侮辱機會的東西,很難想象他會愛什麼人!死有餘辜。弟弟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與孔北海的論調卻異世同曲,堪為知音。隻可惜這個時代已經沒有曹孟德!而杜陵想用武力教訓弟弟隻能是自取其辱,至於講道理,那更如對着牆頭念聖經,沒反應在其次,招羞辱是一定的。
杜陵回到傢,父母高興得合不攏嘴,尤其是母親絮叨個沒完沒了,但反復就是那麼幾句話:“陵兒-----我的兒----媽就知道你這幾天會回來的,我兒從來沒有忘記過媽的生日,媽快要入土了,還能再見我兒一麵,是媽的福氣----隻可惜我的好媳婦敏敏見不到了----我兒命苦啊!”母親說着就摸起了眼淚。
第二天,杜陵辦了一桌酒席,酒都是杜陵從傢帶來的,兩瓶茅臺,兩瓶五糧液。酒菜上桌,母親又開始唠叨:“兒啊,賺錢不容易,你有這個心意回傢來看媽,媽就高興死了----還這麼貴的酒,這茅臺聽說是好幾百塊錢一瓶,你媽是個喝這麼貴酒的人?可惜了我兒的心血---教大學可不容易,費腦子吧?我兒過去傻傻的,誰能想到能教大學,還是教授------哎隻可惜見不上我的兒媳了----唉,陵兒,這次你回來咋沒帶我的孫女,那女子漂亮的能把電視裡的明星比下去,陵兒,這次你咋不帶她回來?”
“媽,颦兒最近有些忙,抽不開身------”杜陵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又把臉轉對住爸爸說:“爸爸,咱爺倆喝上兩盃吧,你知道我是不能喝酒的,但今天高興,我也就豁出醉來陪你,媽媽,咱們叁人一起端盃,祝媽媽生日快樂,長命百歲----”
杜陵給母親過完生日的第叁天,上午媽媽還好好的,有說有笑,還憶起杜陵童年時候的一些趣事,開懷大笑。下午,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杜陵提出要送母親去醫院,母親搖頭拒絕了。過了一會母親說感覺好多了,對杜陵說:“陵兒,你今天晚上能陪媽睡麼?”
“瞧你說的,咋不能陪,隻要爸爸不嫉妒就行。”杜陵笑笑說。
“傻兒子,爸咋能嫉妒你,今天你就陪你媽多唠一會兒,爸到裡屋去睡,前幾天你媽不住的在我麵前提你的名字---我就知道她想你了,我安慰他說,你也許最近能回來看她,隻是個安慰的話,誰想你真回來了,爸也有些困了,先回裡屋歇去了----”父親說完就起身回了裡屋。
杜陵和母親並肩躺在土炕上,,敘說着母子相思之之情。母親說:“兒啊,媽媽有件心事壓在心頭叁十多年了,心裡一直沉甸甸的,媽想問你,媽年輕時候,就是你十五歲那年,媽對你那個沒廉恥的要求,你記恨媽不?說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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