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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男情女鬥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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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男情女鬥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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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男情女鬥淫魔
作者:不詳
第七章 妓館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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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威帶着紫雲英再度回到襄陽府,剛卸征塵,門上禀報無藏庵的千山師太到了。

千山師太進來後,臉色十分開朗地合什道:“公子,貧尼是為雲英而來,望能與公子一談。”

諸葛威點點頭,道:“師太有什麼話,請講。”

千山師太道:“莫非公子真心愛雲英姑娘?”

諸葛威點點頭:“可我發現她癡癡呆呆的,想找個大夫看能否治好。”

千山師太微笑道:“貧尼正是為此而來,請公子給貧尼叁天時間,包管藥到病除。”

諸葛威驚喜道:“太好了。師太請跟我來。”師太隨諸葛威來到寧靜的後院,走入以前安頓雲英的房間,看到雲英孤伶伶地呆坐着,心中一酸,輕聲道:“雲英,我來看你了。”

雲英沒有回答,隻機械式地,毫無錶情地望了千山師太一眼。千山師太暗暗嘆息,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對她說什麼的好,隻順手從身上掏出一隻磁瓶,倒出叁粒藥丸,喂着雲英服下。

這是解藥,唯黑如來親信弟子才能得到。卻不料千山師太為白雲霄而背叛了他。在雲英吃完藥靜坐的那一刻,千山不禁又想起了白雲霄。想起他濟世憫人的氣度,絕非諸葛威所能比擬的。

恰在此時,隻聽諸葛威問道:“師太,能治好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千山淡淡一笑:“應該能治好,這幾天我來照顧她。”諸葛威感激道:“多謝師太,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一下。”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千山一個人正憐惜地為雲英梳着頭發,後窗外卻突然傳來“卟”的一聲響。

她心中一驚,人如疾風一般旋到開啟的窗邊向外一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黑如來坐在一輛木輪椅中,正靜靜地望着她。

莫非白雲霄到五色宮受挫了?千山內心震驚,卻不敢動聲色,忙垂首道:“弟子不知師傅駕到,有失遠迎,望師傅見諒。”

黑如來聲色泰然,問道:“雲英呢?”

“就在房中。”千山答道。

黑如來叫道:“把她抱出來,你們一塊兒坐在車上跟我走吧。”

千山更加吃驚道:“那諸葛公子呢?”

“暫不必管他,快走。”千山自忖難以應付,隻聲應道:“是……”轉身抱起雲英,順手用力在桌上刻下一字,飛出窗口。

他們叁人趕到大路上正在等候的一輛馬車旁。黑如來連人帶椅進了車廂。關好車門。雲英癡呆地縮在黑如來懷裡。千山謹慎地坐在一旁,注視着黑如來的臉色錶情,因為她還不知黑如來是否已經知道她的背叛行為,把五色宮的秘密泄露給了白雲霄。

車行了一段時間,黑如來先開口道:“你知道我撮合諸葛威與雲英的目的,但未必知道我為何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千山道:“是,弟子的確不知。”

黑如來平靜地說:“因為白雲霄已毀了五色宮,並殺了我的四位好兄弟。”

千山此時才明白,白雲霄雖挑了黑如來的巢穴,卻還是讓這魔頭漏了網,功虧一篑。

“所以,我想親眼看到白雲霄死在他所愛的人手中。”

“他所愛的人是誰?”千山問道。

“紫雲英!”千山心中又一驚,隻聽黑如來又說:“這次白雲霄能混進五色宮,分明有人泄了密。據我所知,白雲霄一直在監視無藏庵,無藏庵中一定有人與他暗通。”

千山的心又立刻緊崩:莫非黑如來已看出自己的破綻?直到聽見黑如來又道:“無藏庵中令我最不放心的是千水,令我最放心的,唯有你。”

千山這才鬆了一口氣,但由於黑如來喜怒不形於色,常常會講反話,她還是不敢怠慢,接着道:“此去無藏庵,弟子立刻拿千水……”

黑如來道:“我們現在不去無藏庵,也無法顧及無藏庵。”千山心中一悶,隻聽黑如來又說:“無藏庵太顯露,若所料不差,白雲霄毀了五色宮,必然會再去無藏庵尋找。”

千山忙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南嶺苗疆,隻有那地方,白雲霄絕對想不到,也適合我訓練紫雲英成一個可怕的殺手,替我報此血仇。”千山聽到黑如來斬截的回答,心中暗暗地打了一個寒顫,可她卻無能為力來扭轉眼前的局麵。正犯愁,馬車突然停住了。

隻聽黑如來喝道:“為何停車?”禦車的大漢道:“屬下看到了刑堂堂主。”

黑如來笑道:“這老騾子竟未死在白雲霄的劍下,叫他上車。”老騾子聽令,一張騾子臉萬分驚喜地爬上了車,道:“屬下見過師傅。”

黑如來問道:“五色宮現在如何?”

“那小子趕的趕、燒的燒、殺的殺,一座基業被他毀得麵目全非了。”

黑如來淡淡回應:“這筆債總有討回來的時候,你還願意跟我嗎?”老騾子立刻垂下頭道:“屬下死也不肯離開師傅。”

黑如來口中哈哈笑道:“很好,很好……”卻伸掌向老騾子前胸印去。老騾子大驚失色,驚叫道:“師傅……”話還未說完,一口氣已斷,身子軟趴趴地癱在一邊。

千山失聲道:“師傅,這是為啥?”黑如來毫無錶情地道:“我先不知白雲霄精於易容之術並因此險些送命。今豈能再蹈覆轍?寧可錯殺,不漏萬一,把他的屍首踢下去。”

千山隻能從命,開門將屍體推下車,然後又將車門關上。誰知被推下車的死屍復活了,並迅速地爬起來,遠遠地盯隨着那輛馬車。

白雲霄趕到襄陽府,隻見諸葛威一臉怒氣。見到白雲霄,隻聽他冷笑道:“你還來做什麼?”

“看看雲英,閣下允許麼?”

諸葛威答道:“人都跑掉了,你還看誰?”

白雲霄怔住了,忙問:“那千山師太呢?”

“我正懷疑是否是這死尼姑在搞鬼呢。我已派人去無藏庵了。”看他那氣乎乎的神色,白雲霄不由暗忖:怎麼會有這種事?卻轉而笑道:“那閣下能帶我去她們住過的地方看看麼?”

說着,隨諸葛威來到了後院,進入那間他曾來過的房間,仔細觀察,猛然發現桌上用指甲刻着的一個“來”字,立刻驚叫道:“黑如來來過了,一定是他帶走了她們。”

諸葛威驚叫:“是他?不可能是他。”

“你的大媒人,閣下難道還不明白?不過,閣下息怒,我會找到他的。”白雲霄說完剛轉身,又回頭道:“但願你再不會被他利用……”隨後直奔神龍寺。

其實,至此,白雲霄也很頹喪:雖挑了黑如來的老巢,殺了許多黨羽,最終還是跑了黑如來,沒拿到‘神龍秘笈’,紫雲英姑娘也得而復失,一切似乎都是一場空。

當他進入神龍寺時,妙慧僧欣喜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白大俠,你終於來了,主持方丈天天盼着施主來。”

奇怪,自祥龍、白龍死後,紫龍方丈對自已冷漠得猶如路人,怎會惦念我?

白雲霄滿心疑慮,隨妙慧僧到了孤雲精舍。

妙慧僧去了不久,舍外便響起了黃龍大師的聲音:“白大俠,你讓貧僧盼得好苦啊!”望着隨聲音走進來的黃龍大師,白雲霄更驚疑起來,黃龍大師竟身披黃色方丈袈裟,胸前掛着祥龍生前寸歩不離的檀香佛珠,不禁發問:“大師,你……”

黃龍看到白雲霄驚疑的神情,忙擺手道:“白大俠,你不用問,貧僧一言難盡啊!”原來,白龍死後不久,紫龍也駕鶴歸西,赤龍在接任的第二天也靜躺在禅床。

白雲霄驚愕,黃龍接着說:“赤龍死的那一晚,貧僧正好在隔壁,親耳聽到他一聲叱喝。待貧僧匆匆趕入,赤龍已靜倒禅床,卻無半點傷痕。”

“肯定暗中有高手,專對方丈下手。”

“正是。如今寺中人心渙散,但若大禅寺,不可一日無主,貧僧隻好舍身接任,先穩人心,再從長計議,故總盼大俠早來扶助貧僧。”

“這卻如何是好?”

“依貧僧之見,大俠你不妨接任本寺主持,一則有能耐,二則為本寺查清兇手。貧僧無能,在位十天,整天提心吊膽,哪有心思念經?”

白雲霄聽罷,覺得在理。但想起火燒孤雲精舍,自己已脫下僧袍,難免有諸多不便!

黃龍似乎看到白雲霄的難處,忙說:“大俠不用擔心,一切聽憑大俠。”

“既然如此,我也無他求,隻求大師答應我叁件事。”

“請說無妨。”

“第一,我不做早晚課,不念經,不管廟裡的事,住在方丈室,專查刺客。

第二,每天少不了酒。第叁,抓到刺客,方丈之位仍由你坐,我仍返塵俗。“”這些貧僧都依你,其他之事,由貧僧代勞。“說完,正要告退,隻聽白雲霄又說:”先前之事有愧於大師,秘笈沒找到,連黑如來也不知去向。“”貧僧知大俠處境。那些不妨慢慢商量,眼下要緊的,是禅位繼承,貧僧得盡早安排,故先行告退。“當天,黃龍以方丈身份宣布禅讓,在大雄寶殿當眾舉行儀式。白雲霄袈裟,佛珠在身,成為神龍寺第七十六代掌門,移居方丈禅房。

白雲霄知道此任的重擔。當晚,黃龍陪他用完晚齋退出後,他躺在禅床,人靜心不靜,靜等刺客的到來。但由於一路奔波,他終於昏昏慾睡。

此時,更鑼恰好響起,已是叁更。

誰知更聲剛過,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掠落窗邊,用手指捅穿了紙窗。看裡邊燈火已滅,隨即輕輕推開窗戶,閃身飄進房中。

就在這刹那,白雲霄一躍而起,寒光急閃,劍己直刺來人,口中笑道:“你終沒讓我白等。”但劍隻刺向他的臂膀,因為他想要活口。

豈知來人也非平凡之輩,隻見身形一閃,舉掌反切白雲霄手腕,隨勢又化掌為指,直點他臂上穴道。白雲霄不禁大吃一驚,料不到刺客身手不凡,急撤劍擰身,一招‘雪浪千層’已按‘神龍舞’的口訣,緩緩推出。一劍化為千影,似慢卻快,掃向刺客。

刺客身形急退,口中倏地說道:“白兄住手!”

白雲霄大驚,迅急收住劍身:“上官兄,是你!”

刺客菈下麵巾,正是知交上官甫。“輕聲點,別驚動了他們。我有事與你說。”

“慢,我先問你,殺死赤龍的是你?”

上官甫吃了一驚:“誰說的?我來專為找你。”

憑了解,白雲霄知道他不會乾此事:“找我?你怎麼找到這裡?”

“你的脾氣,事情好壞,你一定會回來交代。”

“照此,你一定來過幾次?有何急事,這麼神秘?”

“黑如來,我一路跟蹤,總算弄清了他的下落。”

白雲霄一震:“在哪兒?”

“苗疆夕陽墓園。我知難以近身,用易容術好不容易靠近他身邊,還是挨了他一掌。若不是我早有防備,穿上防身銀絲來,恐伯早已一命嗚呼了。”

“這次看他再往哪裡逃。”白雲霄道,忽又問:“千山和紫雲英姑娘呢?”

“在他手中。所以白兄現在不能動手,否則會加速她們的死。何況,據我所知,此寺中有個和尚去見過黑如來。”

“難道神龍寺有人與他暗中勾結?”

“正是。”

“是誰?”

“我隻遠遠看到背影,認不出。”

“那你怎麼知道是本寺裡的和尚?”

“中原的和尚不會知道他的行蹤,這週圍也無別的寺廟。”

“也是,可有內姦,這倒麻煩了。”

“所以,隻要你一走漏風聲,黑如來必定會得知,這何能救人。”

“依兄之見?”

“你是萬萬不能出馬,而憑愚兄之力,也隻能救一個。”

救一個,這就難了,因為白雲霄不是要的一個。上官甫知道他的難處,隨口道:“不過,紫雲英幾乎已成一個廢人。”

“廢人?”“不錯。黑如來每天施用藥物及功力,想將紫雲英的精神靈魂都抽掉,隻留下她的軀殼,借此將她訓練成絕世殺手,專門對付你。”

“好歹毒。”“千山師太隻充當黑如來的助手,負責喂藥,不過。她象是被迫的,因為她常將煎好的藥偷偷倒掉一半,又加一半水。”

“你怎麼知道?”上官甫笑而不答,隻問:“白兄之意……”

白雲霄考慮再叁:“別無選擇,隻能先除內姦,再聯手救人。”

“我意也如此,不過,必須在十天之內。”

“十天?”

“對,十天。十天之後,紫雲英已成殺手,就是你我兩人,也難對付。”白雲霄喃喃道:“我明白了。”隨即在心中盤算。

此時,上官甫已告辭道:“白兄好自為之。”說完,縱身融入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白雲霄就已身穿袈裟,走進大雄寶殿。黃龍已率寺眾魚貫而出,準備早課,見到白雲霄,奇怪地問道:“方丈不是不早課麼?”白雲霄微笑道:“大師辛苦了,我隻看看,你忙吧……”黃龍點頭合什向前。

白雲霄卻注視着麵前經過的每一個和尚。然而,他失望了,於是又走出了大雄寶殿,走進膳房,最後來到藏經閣。

就在此時,他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於是,他跨進閣內。管理閣內的,是名為龍濟,龍淵的兩位七十高齡的老和尚。他上次進來時,與二位曾有一麵之緣。

故二位分外恭敬地一齊參見方丈。

白雲霄含笑道:“二老免禮,我看看藏經。”

龍濟道:“老衲帶路,方丈請。”白雲霄道:“不用勞駕二老,我自個進去就是了。”說完就進了經樓,一麵翻經,一麵巡視,竟忘了午膳。

待他出來,正好瞧見黃龍匆匆趕來:“原來方丈在這裡。貧僧尋得好苦,深恐出了萬一。”白雲霄感激不盡,回到禅房,菈黃龍道:“大師請坐,與我一同吃飯,順便有好事相告……”

黃龍讷讷地笑:“好事?”

“對。我已知道刺客是誰了。”

“哦?是誰?”

“黑如來。”

“是他?聽說他已失蹤很久了。”

“但據我所知,他在苗疆。刺殺紫龍、赤龍兩位大師,非他的功夫莫及。”

“若真如訛,貧僧與他拼了,反正遲早會遭他毒手。”|“大師不必操心,由我作主。來,先吃飯。”

黃龍心存疑慮,吃不下飯。待放下碗筷,急問道:“方丈有何主意?”

“能克黑如來的,是本寺藏經閣。閣中珍寶無數。不少於少林寺七十二神秘笈。而你們卻未加利用。不過,現在還不算晚。我要用十天功夫,遂研閣中秘笈寶典,再找黑如來。”

“貧僧也去,但不知這秘笈何名?望方丈指點……”

“這當然。不過要待我悟通之後,再給你指點入門訣要。”黃龍欣然道:“多謝方丈。”

隻聽白雲霄又說:“你不妨將此消息告訴大傢,使門下弟子增加向心力,神龍寺定能懲治兇手,發揚光大。”

黃龍合什颔首。自此,白雲霄每天大早進藏經閣,下午在禅房打座運功,夜裡早早休息。一直到第五天。

這天,他到藏經閣,見了龍淵、龍濟就問:“不知近幾天有人來藏經閣不?”

龍濟道:“有。”

白雲霄間:“誰?”

龍濟回答:“黃龍師弟。”

白雲霄道:“還有誰?”

龍濟看了龍淵一眼道:“白天沒有。”

白雲霄含笑道:“那是說夜裡有?”

龍淵道:“昨夜,前夜都有人想滲入藏經閣,但都被老衲兄弟聯手驚退。”

“很好。認清何人了麼?”

龍淵道:“前夜之人,看到老衲逃得很快,故沒看清。昨夜之人,好象……好象是知客僧妙慈。”

白雲霄一怔:“真是他?”

龍濟道:“黑夜之中,視線不清,不敢肯定,故也沒告知黃龍師弟與方丈。”

白雲霄道:“對。這種事,不可妄下斷語。在未抓住之前,也請二位不要說出去。”

二老僧齊聲合什道:“是。”白雲霄隨即進了藏經閣,同樣磨到中午,才回禅房,可心中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怎麼會是知客僧妙慈?這不可能,但其中也必有內情,不能放過。

於是,下午他就破例踱到大雄寶殿邊的香爐房。見知客僧妙慈正在整理香爐。

見了方丈,他立刻合什行禮。

白雲霄含笑道:“方丈今天興致特別好,你老能伴我到處走走麼?”妙慈道:“方丈之命不敢違。”

二人相偕出了神龍寺,麵臨清麗的自然風景,白去霄嘆道:“造物神奇,天意難測,這裡的風物,確能使人滌塵去汙。”忽轉身單刀直入:“你老夜闖經閣,不知有何苦衷宏?”

妙慈對方丈突然相邀,本已驚疑,現經此一間,更是驚愕異常,倉惶失措,倏地匍匐於地,汗水隱現,顫聲道:“弟子……弟子罪行滔天,請方丈……寬恕……”

白雲霄道:“你老請起。貧僧知此並非你老心願。其中必有苦衷,但說與貧僧,也好助你老一臂之力。縱有過失,隻要誠實謙虛,也不負神明庇護,佛祖收容……”

妙慈這才站起,滿麵汗顔,連聲說:“弟子實說,實……”可話還沒完,人就已“卟通”一聲,直挺挺跌入江中。

白雲霄大驚,也隨之卟通一聲跳入江中,撈住妙慈上岸一看,才發現一柄小刀已插在妙慈的背心。急環視四週,前麵是江水,背靠神龍寺,隻黃泥道上行人不少,此必暗殺滅口無疑。而此際俗僧眾人聞訊而至,哪還能發現刺客?

禅房中,白雲霄濕裳已換。黃龍肅然陪坐,良久,才一聲長嘆:“神龍寺風雨飄搖,即將毀於一旦。”

白雲霄平靜地回聲:“大師不必如此氣餒,兇手指日可查。”

黃龍道:“卻不知如何查起?”

白雲霄堅定地說:“從那把刀查起。”黃龍一怔,忙從懷中掏出那把刀,雙手捧給白雲霄:“貧僧已把血迹揩乾淨,隻是此刀太普通,恐柏難以查明。”

白雲霄接刀在手:“但它畢竟殺過人。刀一沾血氣,就會顯靈。今晚就將它放在此處吧。”

黃龍被說得一楞一楞,隻能點頭合什。白雲霄又道:“請大師代我到別處查看。我想靜坐一會。”

黃龍隻得告退。白雲霄隨即仔細端詳這把殺人的小刀:僅長叁寸,薄如柳葉,鋒利無比。但在此地也別無特別之處,兩岸漁民,均用此種刀批鱗剖魚。想從它身上查到線索,何其之難。

白雲霄又本能地用鼻子嗅了嗅,心中一怔:不聞一絲魚腥,卻有一絲檀香味。

至此,抽絲剝繭,刺客呼之慾出。他腦中一動,帶着小刀,立刻走出禅房,對小沙瀰道:“若有人問起,就說本座要去苗疆。”

夜色冥冥,和風微拂。

一條舟影,劃槳如飛,直向苗疆。連轉叁個彎,船就停在岸邊,那黑影跳上江岸,一路飛掠,直奔夕陽墓園。

二十裡恍眼過去,黑影正飛掠在一路林木夾道的山道上,忽聞漆黑的木葉中,有大笑道:“讓我等得好苦。”

黑影一驚,穩身喝道:“誰?”

一個魁梧的身影隨着問話飄落在山徑中間:“方丈白雲霄。”

黑影聞聲駭然,轉身慾逃,隻聽白雲古冷笑道:“黃龍,請留歩。”黑彤聽罷,廢然而止,轉身道:“既已如此,有話快說……”話聲未落,己寒光忽閃再閃,兩柄飛刀已到白雲霄咽喉,竟比名震江湖的小李飛刀還快叁分。

白雲霄傲微一笑,已咬住了第一把飛刀,順勢口一鬆,兩刀相碰,正好打偏第二把飛刀。隨即佛袖一揮,寒光一閃,隻聽黃龍嚎叫一蘆,猝然倒地,喉上赫然插着那把殺妙慈的小刀。

白雲霄緩緩朝他走近,見黃龍眼光渙散,伸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似有許多話要說,但終於漸漸鬆開雙手,魂歸西天,人死恩怨了。望着黃龍睜大的雙眼,白雲霄喃喃道:“你曾救過我,現卻死在我的手裡,原本以為失一知已,得一知己,卻是真情何以了?”伸手合上他的雙眼。悲怆地抱起黃龍,走入林中,以刀挖坑,將他葬好,默禱半晌,才緩緩立起,奔向夕陽墓園。

夜色中的夕陽墓園,磷火點點。墓園祠堂裡燈火暗弱,卻飄出陣陣煙霧,一老頭正燒柴熬藥。

倏然那通往地下大廳的暗門開啟,隻見千山急急走出來道:“臟老頭,藥煎好了麼?”臟老頭咳嗽了兩聲,道:“快好了,快好了。”

千山道:“時辰快到了,姑娘要吃藥的。你耽誤了喂藥的時間,他會罵人的。”

臟老頭嘟嘟囔囔:“藥味沒熬出來,吃了管啥用?”千山已去拿碗,門外倏地有人輕輕叫了一聲:“師太!”

千山一怔:“誰?”門外人道:“貧僧藏龍。”

千山一驚,手中的碗氣“啪”的一聲,跌落在地,摔成粉碎。她神色慌亂地走出祠堂,隻見白雲霄屹立於夜色之中,僧袍飄逸,神情嚴肅。

她冷冷道:“你來乾什麼?”“救你和雲英。”“雲英已無可挽救。我也不會跟你走,你還不快走……”

“既然來了,不了卻心願,我也決不會走請你告訴黑如來,今晚隻有一個人活着離開此地。”

千山楞了一會,轉身進入暗門。不一會,暗門啟開,隻見紫雲英、千山陪着黑如來坐着輪椅來到門外。黑如來大笑:“白雲霄,你來找死!”

白雲霄伸手入懷,寒光飛閃,劍已在手:“休吐狂言,黑魔頭!”說着長劍一探,搶先進攻。

豈知黑如來隻飛快退後,並喝道:“你們倆先上,殺了他。”他的話猶如魔咒,臉無錶情的紫雲英與錶情千變萬化的千山已聯手攔住了白雲霄的劍尖,雙掌如飛,搶攻硬上。

白雲霄大驚,喝道:“你倆住手!”並隨即收劍退身。

豈知紫雲英和千山攻撃越發淩厲,掌影重重疊疊,招招撃向要害,險象環生。

隻聽黑如來在輪椅上大笑:“白雲霄,白雲霄,你死到臨頭了。你救不了她們。”

白雲霄急中生智,隻聽一聲長嘯,身形突然衝天飛起,擺脫了與千山、紫雲英的夾撃,淩空轉向,雙手握劍,如流星一般,向後麵坐在輪椅上的黑如來刺去。

黑如來大驚失色;忙手撥輪子,疾速後退,才剛舉起雙手迫敵,不料那煎藥的臟老頭,倏地舉起火炭猶旺的爐子,飛快地撲了出來,連火帶爐子,罩在黑如來頭上。隻聽黑如來狂叫一聲,痛得從座椅上彈了起來,白雲霄伸手一劍,刺入他的心臟,連人帶椅釘在一起。

瞬間的變化,連白雲霄也驚呆了。隻見那臟老頭仍注視着抽搐的黑如來,直到他也不再動彈,氣息全無,才拿開火爐:黑如來頭顱冒煙,茲茲作響,早已麵目全非,令人作嘔。

這時,才聽臟老頭拍手叫道:“我熬了五日五夜,才逮到這個機會。白兄,還要我告訴你麼?”

白雲霄驚叫道:“原來是上官兄。我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要乾什麼?”白雲霄聽見此語,立刻抽回長劍,用黑如來的衣角擦淨血迹收好,再摸黑如來的屍體,競沒找到《神龍秘笈》。正在疑惑,卻聽上官甫“咦”了一聲,忙擡頭問:“什麼事?”

上官甫道:“奇怪,她倆怎麼不見了?”白雲古急忙回頭一看,不禁也一怔,千山與紫雲英竟已同時失蹤,不知何時走了,就說:“我去找她們……”

“不必費神了,找到也沒用,還是先找到那本秘笈吧!”白雲霄皺眉苦想,無可奈何地與上官甫一道走進密室。窒內燈火依然,除了一些被褥外,空無一物,桌上卻放着厚厚的經典一本。走近一看,竟是《神龍秘笈八訣》。

二人找了書,正慾一起回神龍寺交差,再一道返回中原。不料剛出門,他們又驚呆了:已死的黑如來竟換了一個方向,原來麵朝外,現在連人帶椅卻正朝着洞門口,而且屍體的衣服上赫然用血寫了一大片字。

兩人走近一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隻見上麵寫:君等不遠千裡而來殺人報仇,如今恩怨已了,諒必已泄恨吐氣,但望勿再入苗疆一歩,隻各行其道,否則,我必不遠千裡來殺汝,特此留字致意,尚祈勿怪。

上官甫仰望夜空道:“剛才竟然有人來過,而且必與黑如來有關。”

白雲霄接話道:“千山曾經告訴過我,黑如來背後還有絕世高人,看來不假。

可此中必有陰謀,我又不能放手不管。“上官甫道:”莫非你還不甘心,仍要查下去?“白雲霄苦笑道:“查下去?為查此事,已死了多少朋友,多少無辜?若再查下去,必再牽連朋友,增加死傷,我又如何能忍心?”

上官甫道:“既然如此,也就此罷休算了。反正你我也不吃官糧。”

白雲霄點點頭,與上官甫一道離開了夕陽墓園,心中卻喃喃自語:“墓園之地,希望我永遠不要再來。”

兩人回到神龍寺,已是清晨,早課未罷。和尚們一見白雲霄回來,立刻互相轉告。白雲霄徑自走入方丈室,剛剛落座,藏經閣的龍淵、龍濟已雙雙走進,雙手合什道:“啟禀方丈,方丈一走,黃龍師弟也失蹤了,至今未歸。”

白雲霄擺手示意:“二位大師請坐,黃龍大師恐怕永久都不能回來了。”

龍淵神色聳動:“莫非方丈見到他了?”

白雲霄點點頭,黯然道:“黃龍大師為神龍寺殉職,是我親手下葬的。”

兩個老和尚驚愕半晌,眼中淒淚漸下。白雲霄道:“二位大師千萬節哀,所失經書,業已找回。此即黃龍大師用生命換來的。二位應深感安慰才好。”

他隱惡揚善,交出了經書。龍濟捧在手中,朗誦一聲佛號,淚水更象雨水一般,流濕了衣襟。龍淵強忍悲痛道:“如今黃龍一去,神龍寺後繼無人,方丈該不會舍寺而去吧?”

白雲霄嘆道:“我不是做和尚的料,當初做此方丈之時,我已與黃龍約法叁章,隻把經書找回來,殺了兇手,就另覓他人。我還是我。”

龍濟一拭淚水道:“可是……本寺已無人能繼此重任。”

白雲霄忙接話道:“人才可以培養,就勞駕二位大師完成此大任吧!我已與朋友交待,還有要事須回南疆處理。此來也是向二位大師辭行的。”說完,他把胸前的佛珠,床邊的禅杖,全部放在桌上,又向上官甫施了個眼色,立刻一同離開了方丈室,急急走出了神龍寺。

來到寺外,白雲霄腳程癒來癒快。上官甫緊緊跟上,笑道:“你好象在逃命。”

“我若不逃,一輩子做了和尚,豈不等於沒命。”

二人說着走了一段路,再坐船到南嶺。

誰知剛到南嶺,腳踏上碼頭,就瞧見一大群人往東奔跑,有的手中竟拿着鋤頭,有的手中拿着木棍,邊跑邊鼓噪,似乎都是當地居民。

上官甫心中好奇,禁不住攔着一個鄉巴佬問道:“你們這出啥事了?”

那鄉巴佬說:“聽說有個瘋子跑進馬姑子豆腐店殺人,一連殺了叁個……”

上官甫一怔,忙間:“瘋子殺人關你們何事?”

“二位不知,馬姑子是馬寡婦開的,平日待鄉裡很好,現在卻遭到橫禍,我們能不管嗎?大傢都想抓住那瘋子。”

“那瘋子如何模樣?”上官甫進一歩問。

“不知啥模樣。隻聽說是個女的,而且力氣大得很。”白雲霄心中一動:“女的?”

那鄉巴佬瞧了他一眼,看他是個和尚,說:“是女的,也不知從哪兒跑來的。

你和尚也不妨去看看,也好替馬寡婦超渡超渡。“說完,自個扛着木棍,隨眾人奔去。

白雲霄也顧不了別人叫他和尚,回身對上官甫說:“快,我們也去看看。”

說着,二人加快腳歩,隨眾人向前趕去。待轉過一個急彎,果然看到小街旁有塊招牌,上麵赫然寫着“馬姑子豆腐店”,門前已圍了不少人,穿着公服的公差正在吆喝。

二人撥開人牆,向裡望去,隻見兩副門闆上已躺着兩具屍體,卻已不見了瘋子。白雲霄忙問旁邊的莊稼漢:“那瘋子呢?”

莊稼漢道:“我也剛到,聽說跑了。”

“跑了?往哪裡跑了?”上官甫追問。

“聽說就往東邊跑的。”“那瘋子會飛,跳上屋頂,晃了一晃就不見了。”

上官甫菈了白雲霄,低聲道:“追!”二人擠出了人牆,七彎八拐地往東走。

白雲霄道:“假如是紫雲英,那千山師太?”

上官甫笑道:“你問我,我問誰?不管是否巧合,找一找錯不了。”二人說着,已到街尾,見行人不多,雙雙展開輕功,向東飛掠。可是路上毫無異樣,不但沒見到瘋子,連人煙也漸漸稀少。

上官甫與白雲霄相繼放慢了腳歩。隻聽白雲霄說道:“隻怕我們摸錯了方向。

既然瘋子會飛,也隨時可以在空中轉向的。“上官甫沒有及時回答,擡頭向前看了看後用手一指:”前麵有一座小廟,我們先進去歇歇腳再商量。“二人趕到廟前,才發現這是一座新建的小廟,一共隻有一座神殿,左右兩間偏房,門前連一塊匾額都沒有。待他們踱歩而入,見殿中還亂七八糟,有叁個漆匠在勞作。

一個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長方古闆的臉,還留着叁胡子,手中拿着一把粉刷子,正細心地在為菩薩上身。另兩名皆約二十餘歲,正忙着調金粉,弄油漆,一身衣服,五彩缤紛,看上去象是染坊裡的新手工人。

這時,那漆匠正對着那兩個助手訓斥:“我叫你們放八成油兩成粉,卻怎麼調得這麼厚?估不準就拿桶子好好量量。”

就在此時,那工匠也看見了走進來的白雲霄和上官甫,就立刻停手問道:“二位有何事?”上官甫忙拱手道:“不敢耽誤師傅工作。我們是過路人,隻想借此地歇息一會。”

“那就到旁邊去,不要站在門口,擋了光線。”說着,那工匠又一本正經地在菩薩身上粉刷起來。

白雲霄和上官甫隻好踱到牆邊,正想席地而坐,倏地瞥見那座菩薩的未被粉刷之處,竟呈肉色,再順勢擡頭一看,二人同時驚呆了:人一般高的菩薩麵目,竟似雲英!隻因從頭上發髻到臉龐都已上了金粉,二人才不敢肯定。

待白雲霄再看神像時的那對眼晴時,竟也栩栩如生,除缺少一些靈氣及光采外,卻與真人差不多。他不禁問道:“請問師傅,這是什麼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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