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一陣後,柳子鬆開始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不見佳人的蹤影。
婷兒似知他心意,說道:“咱們小姊言道,公子經過長達二十多天的比試、獲勝不易,不好過於怠慢,可她又實不願與生人相見。因此,小姊此刻便麵戴白紗、背對大廳坐在花園裹,雖相距較遠也隻好將就了,公子可在大廳範圍內自行找個合適的位置探視一番。”
柳子鬆忙起身長揖為禮,很是感激地朗聲說道:“多謝小仙小姊的美意和婷兒姑娘的提示!”
他說話時嗓門比平時稍大些,似乎希望小仙小姊也能聽到,隨即在大廳裹轉來轉去,始終找不到一個最理想的觀察角度,最後隻好停在靠花園方向的那個屋角、頭探出窗外往花園看去。
這下他終於看見了那條孤寂美麗的婀娜背影,和麵紗被輕風微微飄起的一角!被花樹枝葉擋住了些,且距離也遠,看上去就像個稍大些的布娃娃,卻是可愛動人到極點的布娃娃!
小仙今天身穿一套淡紫色衣裙,看去更顯飄逸淡雅、風姿絕世,坐在那邊一動不動,不知是因為他來,還是平時一向如此?未像小翰所描繪的那樣沿着花徑摘花,也未插花,更未來個絕世回眸。
然而,當他呆在大廳中一個時辰已滿,張媚戀戀不舍地由椅子上起身去提醒他之時,但見他滿臉滿臉都是癡迷茫然之色。
張媚輕輕拍拍他的背,叫道:“柳公子!”
柳子鬆沒反應。張媚加大嗓門又連叫叁聲,依然如此,不得不重重拍向他的肩頭,力道漸漸加重,直到差不多相當於揮拳揍人的力道時,他才啊地一聲醒神過來,怔怔回頭,一臉迷惑,看着張媚呆呆出神,似忽然不認識了一般!
張媚驚笑道:“公子這是怎麼啦?忽然變癡呆了麼?且容賤妾考妳一個問題,我是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柳子鬆喃喃地道:“我是誰?”
張媚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聲地、一字一句地道:“賤妾是讓妳說,我~是~誰?”
柳子鬆眼中泛白,竟也指着自己的鼻尖,呆呆地道:“懂了,妳是說妳是誰,可我又是誰?”
張媚無計可施,回頭四顧見婷兒已不在廳中,忍不住伸手撈住他的褲襠凸起處輕輕一捏!
這招葉底偷桃未把柳公子捏醒,倒把她駭一大跳!天啊!棒子好硬好長,當然跟無月沒法比,可絕對已勃起到極限,且伴隨陣陣臨近髮射時的那種有力脈動,她心中剛暗呼出“小狐狸精”四字,手中已劇烈地跳動起來!
那絕對是她感受過的最有力最劇烈的跳動!當然無月仍需除外,她的心似也隨之狂跳起來!這樣的跳動若是在自己的陰道之中,不知該是何等美妙的滋味?可惜啊,那是為小狐狸精而跳動的!
但見他的雙眼由泛白變成一片血紅,臉上肌肉極度扭曲抽搐着,看上去異常猙獰可怖!好半晌之後他才長長呼出幾口氣,胸膛急劇起伏着,看似剛才一直屏息靜氣地看着小狐狸精,以至憋氣太久?
她忙鬆開手,忙不迭地掏出手帕擦拭,老天!隔着褲兒都浸得滿手都是,滑膩膩黏乎乎地,不知射出了多少!
待柳子鬆稍稍平息下來,她再次重重地拍拍他的臉,大聲嚷嚷着:“柳公子醒醒!妳醒醒!”
柳子鬆依然一臉癡呆地看着她,終於吭聲:“怎麼啦?”
張媚大聲道:“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吧?探視時間到,該走人啦!!”最後四個字是用吼的,且幾乎湊到他耳朵上。
他喃喃地道:“時間到?嗯~的確時間到了,的確……”後麵跟着一連串咕哝聲,也不知在說啥,木然跟着張媚往外走去,不時回頭張望,一臉不舍之色。
走出吟香閣直到中門,他依然是這付模樣,無論張媚如何問他、跟他說話,他都一言不髮,悶頭走路。所以到現在為止,她依然無法確定,這走火入魔的傢夥是否已想起她是誰、他又是誰?
柳子鬆就這樣走了,老爺把他送到門上、交給隨他前來的小厮們,不勝唏噓地看着他被小厮扶上馬車,蹄聲嘚嘚而去。
十天後由青州傳來一條不幸的消息,人稱膠東第一才子、來年赴京殿試有望進入叁甲的柳子鬆精神失常、患上嚴重花癡,整日價神智不清,在街上見了紫衣女子就去扯人傢衣裳!他的父母無奈,隻好把他關在院子裹,丫鬟僕婦們不堪其擾,紛紛躲他遠遠,甚至還有風言風語說,他的母親有天不留意穿上紫衣,竟差點被他強暴,幸得下人們聽得主母呼救,及時趕到現場制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然這已是後話。
且說侯爺總算打髮走柳子鬆之後,聚在大堂中那些公子哥兒卻並未散去,實際上一個都沒走,還在巴巴地等待着小翰每天來說書呐!然而小翰講壇越來越難以為繼,即便派出丫鬟嚴防死守,仍架不住小歡的聲東擊西之計,張媚的一個黃花梨木衣櫃和那張檀香繡榻也被生生搬走,價值不算很高、好在堆頭大,小歡好說歹說之下婷兒才勉強放行。
小歡和小翰團夥甚至盯上侯府庫銀,可無論他倆如何威逼利誘,原則性很強的帳房主管堅持非見老爺籤字畫押的批文才會放銀,他倆也是無可奈何。
於是原本大約每天一場的小翰講壇逐漸變成兩天才有一場,繼而變成叁天、五天才輪到一次,半個月之後終於絕迹。又翹首以盼七八天之後,始終不見小翰出現,這些公子哥兒才意猶未儘地陸續開始散去。
長達一個半月、整日價熱鬧非凡的侯府前院大堂終於恢復平靜,而侯府中的大部分財產已轉移到小仙的名下。
沂南圍場,週氏龍派人輾轉捎來信函,大意是獲悉唯一愛子已找回,自己逐漸年邁,希望將兒子接過去共享天倫並加以教導,將來好繼承週氏傢族的龐大產業。
慕容紫煙哪裹舍得?怒不可遏地質問女兒:“一定是妳將岩兒已找回的消息,私下告訴了妳父親!”
週韻霍然回頭,直視母親雙眼,痛心疾首地道:“娘,您奪走了父親的心,卻不愛他,令他半生孤寂,您還嫌不夠麼?難道他唯一的兒子,您也要獨佔?其實,弟弟到底願意跟誰,您和父親都說了不算,得看弟弟本人的意願。至少,您應該給父親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對不對?”
慕容紫煙一怔,尚未及出言反駁,週岩已匆匆而來。母女倆同時回頭,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嚇了一跳,忙道:“大姊,這些天我可是啥壞事都沒做,每天專心攻讀聖賢書的,不信我馬上把荀子的……”
週韻搖了搖頭,伸手由母親手中拿過那份書簡遞給他,等他看完之後,她靜靜地看着母親。她剛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乃是因為她很駕定,在岩弟回來後這段時間裹,她確信岩弟眼中的沂南圍場已比地獄強不了多少。
慕容紫煙心情異常復雜,沉默很長時間之後,才緩緩地道:“岩兒,妳已了解狀況,是願意去蘇州跟妳爹呢,還是願意跟着娘?”
週岩想了想,說道:“孩兒好容易才回到娘的身邊,自然舍不得離開您啦……”
慕容紫煙心中一喜,上前菈住他的手,激動地道:“娘就知道……”
週岩嗫嚅着道:“不、不過……”
慕容紫煙皺眉道:“妳今兒說話乾嘛吞吞吐吐的,不過什麼?”
週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姊的錶情,低聲說道:“不過,娘這邊還有大姊陪着您,瞧爹爹信中說得那麼可憐,他老人傢可是有些孤獨,所以孩兒想……我是不是該去陪伴爹爹?”
週韻木無錶情,慕容紫煙則是大驚失色!她實在不能接受,這孩子是她肚裹掉出的肉,居然忍心抛下她?這裹麵一定有鬼!她再次怒視長女……
週韻不為所動,又說了一番大道理,可謂聲情並茂,她一點兒也聽不進去,週岩倒是聽得挺感動,畢竟父子天性豈能抹殺?
無論她如何循循善誘,週岩始終不為所動,就那句話,願跟父親。她無奈之下,最終隻好接受女兒的意見,同意將兒子送回蘇州他爹那兒。
其實能遠離惡魔一般的大姊,週岩自然滿心歡喜。以前在紫山成天被師父逼着練武,回到羅刹門之後又被大姊逼着整日念書,思來想去,這和當初在地門之中有何差別?甚至還不如!這是他願意去蘇州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週韻也想到蘇州去看望父親,便親自護送弟弟前往蘇州。這次旅途上盜賊比上次更多,她為了以身作則,讓弟弟一心向善,難得地很少殺人,隻是將那些強盜點倒了事。在各項武技中,她的點穴術最差,因為她不屑施展如此小巧的功夫,顯得太過小傢子氣。
這一路行來,她的點穴術可謂突飛猛進,週岩看得咋舌不已,人比人氣死人!同樣的爹娘所生,大姊的天賦咋那麼高啊,無論哪方麵,她一上手似乎就成了此道頂尖高手?
見父親不到半年已衰老不少,鬓邊平添許多白髮,週韻不禁眼眶一紅,伏在父親右膝下低聲道:“爹,女兒好想您啊!您可老了好多……”
週氏龍輕撫愛女柔髮,寵溺無限地道:“韻兒,這些日子沒再胡鬧了吧?妳、妳母親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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