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雖這樣說,目前的狀況對妳仍是不利的,東田也好,井川佐知子也好,他倆都會說受妳委托,而誰都不會相信妳卻會相信他們。”
“因為我有前科?因為他們有錢有勢嗎?”
“不光如此。因為妳的行為確實不軌。妳帶吉川知子住情人旅館,勒住了她的脖子,這一點妳不得不承認吧?”
“這點我承認。”
“承認這點也是進步嘛。”
“可是,警部,我並沒有殺她的意思,我真是下意識地勒住了她的脖子,究竟為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我確實沒有殺過人。我不知道星期五的漢子是什麼樣的人,他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妳要我相信妳也不難。那必須找出有關星期五的不在場證明。
妳必須說清楚,九月五日、十二日、十九日這叁天的晚上妳在哪兒?都在乾什麼。需要晚上十點鐘之後的不在場證明,這樣才能否定妳是星期五的漢子。”
“我不會撒謊,如前些時候跟妳說的那樣,也許獨自一個人在某處飲酒,也許在某處看電視。但我找不出證人。”
“這就麻煩了,妳回憶不起來,又沒有證人,這可是妳自己的問題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麼說我就完蛋了!”
佐伯猛地抓住自己的頭髮。
突然,他的二目炯炯髮光,高喊道:“我想起來了!”
佐伯用難以掩飾的興奮心情說:“我特別喜歡看週五晚十點後播映的美國電視係列片刑警馬肯奇,所以每逢此時我必須趕回大廳去看。妳知道嗎?那個節目很吸引人。”
“知道。我也看過這個節目。”十津川說,影片以睡不醒的中年刑警為主角,情節诙諧幽默對嗎?““對。我每週星期五都看。從開始就被迷住了,非看不可,因此星期五的晚十點到十一點我都呆在大廳。”
“有別人能證明。妳在看電視嗎?”
“沒有,我是獨身,一個人看電視是理所當然的嘛!”
“看電視時有沒有人來訪或打電話給妳?”
“沒有,沒有,我一個人才看得有味呢!”佐伯連連揮手說。
十津川又呈現出了苦笑的錶情,說:“十點到十一點一個人看電視,既沒人來訪,也沒人打來電話,妳的這種不在場證明等於沒有。”
“可是我每星期必看‘刑警馬肯奇’是事實呀!片子的故事我可以背述下來,不信妳試試。從八月開始,已播映了八九集,我全部記得。難道這不是我星期五看電視的證據嗎?”
“妳有沒有錄像機?”
“有,對我來說錄像機必須有。因為外國影視片中常出現新的髮型,我需要錄下來。‘刑警馬肯奇’每集都有美麗女星出現,她們的髮型可供我參考。”佐伯炫耀地說。
為了不挫傷佐伯興致勃勃的情緒,十津川隻有苦笑着說:“假如沒有錄像機,妳能談出電視劇的內容,說明妳確實看了,這樣的話尚可作參考。現在是妳有錄像機,妳完全可以在播映時先錄下來,事後可以隨時看,在這種情況下,妳說妳能講述全部內容,並不能證明星期五的晚上妳坐在傢裹看電視。妳說是嗎?”
佐伯一聽頓時又蒙了。“那怎麼辦呢?我說的全是實話。我相信妳,才使勁回憶,現在真是竹筒倒豆子,可仍然沒用,我該怎麼辦呢?警部,妳說我該怎麼辦呢?”
佐伯激動地用拳頭敲擊着桌子。
十津川冷漠地注視着佐伯裕一郎。
內心卻翻卷着不平靜的波瀾:否定他是星期五的漢子,現在證據又充分證明他是嫌疑犯,血型、目擊證人、情人旅館案,都對他不利;原以為他有不在場證明,井川佐知子否定不說,今天就連他自己也說明了他確實沒有不在現場證明。
這就不得不令十津川墮入了十裹霧中。
佐伯呀,佐伯!
妳是真正的兇手呢?還是老實過憨了?
左思右想,十津川臉上怎麼也去不掉困惑之色。
他頹然地踅回辦公室,默默地坐在轉椅上。
“怎麼樣?警部。”龜井向他問。
“佐伯證實了自己沒有不在場證明。”
“那妳為什麼不高興啊?”
“噢,總有搞不清楚的地方呀!”十津川語調沉重地說。
十月叁日,星期五。
今天,對十津川來說,一切都亂了套。
新聞界毫不客氣,各種報紙的社會版都以引人注目的標題刊登了這類文章:“誤捕?警察當局對‘星期五的漢子’一案陷入困境”:“專案小組混亂,意見對立”:“另有真犯?警方奇異的行為”等等。
山本更嚴厲地指示:今天中午以前,如不把佐伯移交檢察方麵,檢方將親自審理。
十津川的部下也怨聲載道,人人都以驚疑的目光看着他,心裹都在埋怨他猶豫不決的作法。
就是在這火燒眉毛的情況下,十津川應召去見本多課長,一進課長辦公室,桌子上的各種報紙的早刊一下子撲入了十津川的眼簾。
“我相信妳。”本多朝他點點頭,示意請坐。
“謝謝。”十津川坐下了。
“請談談真實情況,確實沒有佐伯裕一郎的證據嗎?”
“證人有兩個,又有險些被殺害的吉川知子,而且佐伯還有強姦婦女的前科。
假如憑這些起訴,佐伯也會被判死刑。““那麼妳還有什麼疑問呢?”
“證人的話也不可全信啊!”
“妳指哪個證人?”
“兩個都一樣。”
“為什麼呢?”
“就以叁木伸介為例吧。起初,他說在谷本清美命案現場,因天黑加上他正在點煙,沒有看清兇手的麵孔。事隔不久,現在卻肯定兇手就是佐伯裕一郎,並且願意出庭作證。”
“可不可能是他準確的回憶呢?”
“他既然說天黑看不清對方的臉,怎麼回憶也不能把黑夜變成白天啊!”十津川苦笑一下。“我不認為他是有意說謊。但可能有這種情況,一是作為市民的責任感,想當個破案的目擊者,二是我們提供給他佐伯的情況,既有前科又勒住了一個女人的脖子,可能是先入為主吧。”
“井川佐知子這個證明怎麼樣?”
“他原本是佐伯的庇護者,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指控者。她說這是她正義的覺醒,這全然是騙人的鬼話!”
“妳怎麼知道是騙人的鬼話呢?”
“妳知道,她是前國務大臣北川治郎的如夫人,有錢有勢,很是傲慢。開始,她以保護支持年輕藝術傢的架式,想幫助佐伯,因而請了東田律師。
但北川先生對此持反對態度。
北川反對的原因是,他不願自己的女人成為強姦殺人犯的庇護者,更不願因此遭到報紙的攻擊,輿論界對北川的態度好壞,又直接影響到他競選大臣的政治意圖。
井川佐知子權衡利弊,自然要站在丈夫這一邊,於是她不僅不再維護佐伯,反而變為指控者。為個人利益轉變立場的人,她的證言是不能不令人懷疑的。”
“妳說的確有道理,但,十津川兄,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了。”
“我知道。”
“今天不把佐伯移交檢方,我們不僅要承受檢方的重壓,刑事部長也不會放過我們。老實說,我個人是頂不過的。”
“確實給妳帶來了麻煩,很是抱歉。”
“我倒沒什麼。隻盼着幾小時內案子有個眉目,如能判定佐伯是罪犯,我還能挺得住,但妳似乎覺得他清白無事。”
“實在說,我也拿不準,因此頗感為難,從理論上分析,佐伯確有嫌疑,但感覺上卻總認為兇手是另有其人,好像客觀上對佐伯越不利,我內心卻越覺得他清白無事。”
“我可以尊重妳的感覺〉但並不能以此去說服部長。”本多聳聳肩說。
十津川聽了本多課長的話,隻是默默地點點頭錶示理解。
他心裹明白,如自己妥協一下,事情就簡單了。
可以馬上把佐伯移送檢察院,山本檢察官立即起訴佐伯,然後是法庭審判,定罪,最後由佐伯去服刑,這樣做十津川心裹不安,假定佐伯被處死,那他會抱憾終生的。
附近中午,十津川和本多課長一起,應召去見叁上刑事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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