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叁裡光景前鹵一座土山腳下忽然出現了一條人影迎着叁人奔來。何月鳳不覺起了幾分戒意目光注視來人左手蓄勢往前走去那人來得很快轉眼之間已經奔到叁人麵前。高翔生目光一凝隻見那人一身青勁裝腰懸佩刀赫然是竟是龍門幫的一名頭目。
高翔生颔首道:“很好老夫要看看你這一隊的哨崗情形。”
青衣佩刀漢子輕咳了一聲忽然低低說道:“天無不覆。”高翔生不知他突然冒出這句話來究是何意方是一怔。
何月鳳接口道:“地無不載。”
夏子清陪笑道:“那姓石的小子已經死在高掌門人掌下總算替副座出了一口惡氣。”
何月鳳道:“要不是當時我手腳麻木急於調氣行動真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方洩我心頭之氣。”
夏子清苦笑道:“副座還算好呢屬下受他的委屈可大啦這小子一再假冒屬下真把屬下整慘了。”
何月鳳沒有作聲走了幾歩望望江水說道:“這裡怎麼沒有船隻接應我們呢”
夏子清道:“副座請歇一會屬下到江邊去看看。”
何月風道:“還歇什麼你別以為出了他們的哨崗在這方圓百裡之內依然是龍門幫勢力範圍你碰上的婦孺小子都可能是對方眼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夏子清陪笑道:“這個在下知道。”
何月鳳道:“你知道就好。”忽然伸手一指道:“那邊一棵樹下不是泊着一條船麼你去問問叁錢叁分銀子給咱們送到太平口他去不去。”
夏子清唯唯應是走近樹下果見泊着一艘小船上着船殓敢情船傢正在艙中睡覺這就大聲叫道:“喂船傢……”他方喊出聲就見船篷啟處一名船傢探出頭來招呼道:“客官要渡江”
夏子清道:“你把咱們送到太平口叁錢叁分銀子去不去。”
那船傢連連陪笑道:“去去客官請上船。”
何月鳳夏子清相繼上船就跨入中艙坐下兩名船傢也就立即解纜開船衝破一江夜氣朝江心駛去。天色由黑暗漸漸露出魚白他們也由白螺礬駛向螺山。出了白螺肌總算在水域上脫出君山範圍。所謂脫出君山範圍隻是說脫出龍門幫總舵的範圍龍門幫叁十六分舵勢力遍布長江上下遊。隻要你在長江流域就不能說脫出龍門幫的勢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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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牌時光船抵太平口兩人舍舟登陸趕到黃龍鎮打了個尖就一路朝東攢程經鹹寧大冶渡漢水再經溪水英山入皖。叁天之後他們已經進入皖西山區。安徽省簡稱皖省是因境內有皖山山脈之故。皖山山脈由豫鄂問之大別山脈綿延入境挾巢湖東走止於洪澤湖。但皖山主峰卻在潛山嶽西之間。皖山又名潛山廣二百叁十裡週五百裡山之南為皖山北為潛山東為天柱山西為翟山。
現在何月鳳夏子清一前一後正在翻山越嶺朝北首的潛山趕去。山徑總是迂遇曲折近行潛山山麓兩側鬆林夾道一條青石闆路極為寬闊平坦。行約裡許就看到山麓間嫩立着一座寵偉的道觀朝天宮。大門上直豎一方藍底金字匾額那是八個古篆寫着「乾坤一經司元之府」。
夏子清走在何月鳳身後擡目看了門上八個字一眼就跟隨昔往朝天宮走去。剛跨進大門但見天井階前分兩旁站着八個綠衣佩劍年輕道人一個個神情肅然狀極恭敬。何月鳳夏子情越過天井走近階前大殿上緩歩走出一個頭推道舍蒼髯飄胸的青衣老道手持拂塵岸立階上。
何月鳳急忙趨上幾歩躬身道:“屬下何月鳳參見總巡主。”何月鳳和已經死去的獨眼龍許尊經都是副總巡主這青衣老道正是總巡主羊角星君於敬伯。羊角者說他頭上道舍小得像羊角也。
夏子清心頭一凜趕忙跟着躬下身去口中說道:“屬下夏子清參見總巡主。”
羊角星君呵呵一笑道:“何副總巡主夏使者遠來辛苦不可多禮教主戚夫人已知你們今日可到正在宮中等候消息二位一到立時召見你們隨貧道進去。”何月鳳夏子清應聲是。羊角星君話聲一落就轉身朝裡行去。兩人緊隨他身後而行。
羊角星君帶着兩人繞開叁進殿字直入觀後到下一道高聳的峭壁之下。但見那峭壁高聳入雲平滑如鏡壁上雕刻着瑤池蟋桃大會雲彩缤紛之間群仙畢集人物極為細致栩栩如生。羊角星君行到石壁前麵就神情旭穆不言不動地站停下來過了片刻那畫壁上忽然裂現出一道門戶。
夏子清留心看着羊角星君停身的位竹暗暗記在心裡。羊角星君也沒說話舉歩往石門內跨入。何月鳳夏子清跟着走入但見石門內是一條寬闊的甬道兩邊石壁上每隔一丈就有一對琉璃壁燈燈光極為明亮。兩邊石壁和地上部光滑得可以鑒人因此一眼望去但見燈光輝煌雨道深遂無比。
羊角星君自恃身份也沒和兩人說話昂首闊歩腳下走得極快一會工夫己到雨道盡頭。前麵一道大石壁擋住去路中間敞開着兩扇朱紅畫着門神的大石門。門內像一個小天井兩旁各放着七八盆花卉香氣襲人。迎麵叁級石階廊上還有朱欄湘簾低垂寂無人聲。
羊角星君走到階前便自躬身說道:“屬下於敬伯率同何月風夏子清前來參見教主戚夫人。”何月鳳夏子清趕忙一齊躬下身去。
廊上湘簾徐徐卷起兩名綠衣宮裝侍女一左一右站在階上嬌聲的道:“教主宣總巡主何副總巡主夏使者入內。”
羊角星君恭聲道:“敬遵法谕。”
叁人直起腰但見敞廳上畫棟雕梁宮燈流蘇陳設得富麗堂皇。羊角星君領着兩人急歩跨上石階恭身走入敞廳。其實所謂敞廳隻是一座寬敞的石室而已但你跨入敞廳之上絲毫不會感覺到這是一間石窟。正中間一張紫檀雕花榻上隔着一張小凡端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坐錦榻左首此人身穿天藍緞暗花夾袍麵貌清短雙鬓微見花白坐在那裡臉含微笑看去飄逸之中帶着些嚴肅。右首一個女的身穿黑底繡着牡丹花的緞襖百折悄裙螺譬如雲芙蓉如臉看去已有四十來歲。雖然半老徐娘依然風華猶存由此可見她年輕的時候該是姿容絕代的佳人迫無疑問。
這一男一女非別正是乾坤教教主當今武林盟主的石鬆齡和昔年名動武林冷艷無雙的鐵觀音戚若花戚夫人。夏子清看到教主石鬆齡心頭止不住一陣激動趕忙移開了目光緊隨何月鳳身後而入。
戚若花目光冷森看了何月鳳一眼冷冷的道:“何月鳳。”
何月鳳躬身道:“屬下在。”
戚夫人道:“我命你統率孟傢苗襲取龍門幫你竟然把個情弄到一敗塗地連自己都跌了進去要不是我要總巡主設法轉知高掌門人你們還能回來見我”
何月鳳神色恭敬惶恐的道:“屬下知罪還望夫人顧念屬下追隨多年從輕發落。”
戚夫人冷冷哼了一聲道:“你把此行經過和高華門人如何營救你們脫險說給我聽聽。”何月鳳躬身應「是」就把夏子清如何被石中英所擒自己如何中計以及高翔生如何在石室撃斃石中英把自己兩人放出之事一字不漏說了一遍。
戚夫人聽的一怔道:“石中英死了我一再交代你們石中英是教主的骨肉隻準生擒不得傷他高翔生怎麼把他殺了。”夏子清偷看教主神色他聽到愛子被殺居然毫無戚容足見他並非真的六合劍石鬆齡。
何月鳳道:“高掌門人當時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他不殺石中英就無法達成救人的任務。”
戚夫人怒聲道:“救人你們死上一百個也沒有石中英的重要。”何月鳳不敢多說隻是躬身就是。
戚夫人忽然轉過身去臉上未言先笑柔聲道:“教主大概也聽到了不過據賤妾從各處資料看來石中英似乎練成了上乘護身真氣一類功夫以高翔生的能耐也未必殺得死他也許隻是一時不備被他制住穴道而已高翔生把他移入石室現在也該被龍門幫的人發現救醒過來了教主也不用放在心上賤妾立時派人去探聽他的消息。”夏子清站在下首心頭暗暗一驚。
教主石鬆齡含笑點頭道:“夫人說的極是。”
戚夫人從袖中取出一個蠟丸朝總巡主羊角星君說道:“這裡有密令一件總巡主可命夏使者立時給我送交封副教主。”說完手阜一推蠟丸離開單心緩緩朝羊角星君麵前飛去。
羊角星君用雙手接住說了聲“屬下遵命。”就帶青兩人躬身而退。他們走下石階站在廊上的兩名侍女不待吩咐緩緩放下了湘簾。叁人退出石室石壁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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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星君回到朝天觀前進才朝夏子清道:“夏使者戚夫人有一件緊急密令在此要你立時送去霍山封副教主處不得有誤。”封副教主即是玄衣女封六娘玄衣女不是在羅傢山九天玄女宮麼怎麼又在霍山呢
夏子清自然不敢多問唯唯應「是」雙手接過了蠟丸辭出朝天宮就朝雀山趕去。前麵已經說過皖山廣達數百裡山南為皖山川匕為潛山東為天柱西為雀山。其實分開來說有皖山潛山天柱霍山之分但總稱依然是皖山。
夏子清趕到雀山老遠就看到山徑前站着兩個黑衣勁裝漢子他目光何等敏銳隻要看他們裝束就一眼認出是副教主玄衣女的手下。當下刹住身形拱拱手道:“在下夏子清有急要公事求見副教主你們趕快給兄弟進去通報。”
那兩名黑衣勁裝漢子同時抱抱拳道:“原來是夏使者隻管請上。”兩人不但讓開了路左首一個還躬身肅客。「請上」當然是上山了。
夏子清不用再問就朝他們點點頭沿着一條婉蜒而上的山徑走去。這一路上果然遇上不少黑衣勁裝武士玄衣女手下自然全是穿黑衣的了。好在這些武士都認識鬼影子夏子清是傳令使者沒有人加以盤問。不大工夫便已到了半山腰上盤曲登上一座懸崖但見竹林間有一座廟字上書「紫竹林」叁個大字。「紫竹林中觀自在」這是觀音庵。
山前還有不少黑衣武士巡邏但到了崖上卻是一片榆寂不聞入聲也不見人賬庵門緊閉。夏子清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扣了幾下。庵門啟處走出來的竟是一個俏生生的青衣少女。這人夏子清自然認識她是副教主玄衣女門下弟子常慧。
夏子清慌忙一抱拳道:“常姑娘請了。”
常慧睜大一雙俏目驚異的看着夏子清道:“會是夏使者”
夏子清道:“在下奉戚夫人之命跟副教主呈遞密令來的。”
常慧點點頭道:“夏使者請進。”
夏子清跨進山門常慧轉身關上庵門說道:“夏使者請隨我來。”說完走在前麵領路。
庵堂地方不會太大這「紫竹林」一共隻有兩進屋字。第二進中間是一片花圃迎麵叁間佛堂極為清幽。右首走廊間正有叁個青衣少女圍在那裡下棋。夏子清認得一手支頤手中拿着棋子舉棋不定的是副教主的愛女封君萍。
另外站在邊上的則是玄衣女叁弟子高素貞另一個坐在封君萍對麵的大概也是玄衣女的弟子因距離稍遠叁女沒注意夏子清夏子清自然也不便和他們招呼。
常慧領着夏子清穿行花徑走到中間佛堂門口腳下一停回頭道:“夏使者請稍待我進去禀報師父一聲。”
夏子清忙道:“常姑娘請。”
常慧很快走了進去過不一會就回出身來說道:“師父有請夏使者入內相見。”
夏子清應了聲是舉歩跨進佛堂。這間佛堂大概就是玄衣女的起居間了布置極為簡樸但卻打掃得纖塵不染。這裡敢情是副教主玄衣女到總壇有事時落腳之處因此一切規模比起羅傢山來就差得很多。佛堂中間一張藤椅上端坐着玄衣玄裙麵垂黑紗的玄衣女封六娘。她看到夏子清進來便自站了起來。
夏子清慌忙趕上幾歩躬身道:“屬下參見副教主。”
玄衣女一擺手和聲道:“夏使者遠來請坐。”
夏子清道:“副教主麵前那有屬下的坐位屬下是奉戚夫人之命呈遞密令來的。”說着從懷中取出蠟丸雙手呈上。
常慧接過蠟丸轉送到玄衣女麵前。玄衣女接過蠟丸並未立時打開她回到藤椅坐下又拾擡手道:“夏使者現在你是本座的客人了可以坐了吧。”夏子清躬着身謝過坐才在下首一張木椅上落坐。
玄衣女問道:“夏使者可是從總壇來麼?”夏子清應了聲「是」。
玄衣女捏碎蠟丸取出一張密柬隻看了一眼又擡目望望夏子清問道:“本座聽說何副總巡主和夏使者為龍門幫所擒你們如何脫險的”
夏子清心中暗暗忖道:“原來你是不相信我還當我是龍門幫派來的姦細故而看了總密令並未在意這封密令卻是真正出於戚夫人之手絲毫不假。”
他心中想着連忙欠身道:“何副總巡主和屬下才脫險回來。”接着就把自己和何月鳳如何遭擒如何由高翔生協助始得逃出龍門幫的經過簡扼說了一遍。
玄衣女一雙目光透過麵紗一直盯注着夏子清直等他報告完畢才「晤」了一聲問道:“你說高翔生殺了石中英此話當真”
夏子清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玄衣女冷冷一笑道:“高翔生殺得了石中英麼?”
夏子清道:“當時石中英正替屬下打開鐵門高掌門人從他身後施襲出於毫無防備之下被高掌門人制住穴道然後點了他死穴石中英武功再高也勢難悻免。”
玄衣女點點頭道:“說的也是。”說到這裡突然聲音轉厲沉聲道:“夏子清你一再為石中英所乘贻誤本教任務你知罪麼?”
夏子清暗暗一驚惶恐的道:“屬下該死屬下……”
玄衣女截住他的話頭接着道:“教主因你從前是我手下總壇看在我的麵上不便處置所以要我按規處置你。”
夏子清欠身道:“副教主明鑒屬下甘願領罪。”
“很好。”玄衣女冷然道:“這是總壇密令你先拿去看看。”說罷把手中密柬朝夏子清麵前擲來。
夏子清雙手接過密柬隻見上麵隻有寥寥十一個字那是“夏子清屢誤使命着即處死。”
這下看得夏子清心膽俱驚雙手發顫駭然道:“副教主……這……這……”
玄衣女冷笑道:“夏子清你很怕死。”
夏子清道:“屬下對本教一片忠忱自問罪不至死古人說得好縷蟻尚且惜命屬下願意將功贖罪為本教效命還望副教主矜全……”
玄衣女道:“你很會說話但這是教主的命令無法更改我也無法袒護你。”隨着話聲霍地從椅上站了起來。
夏子清雙眼望着玄衣女雖然他不敢跟着站起。但雙手寵在袖內分明暗暗蓄上了勢。玄衣女寒電般的目光透過麵紗直注在夏子清臉上冷哼道:“夏子清你想抗拒麼?”
夏子清欠身道:“屬下不敢。”
玄衣女站起的人又緩緩坐了下去點頭道:“你很鎮定也裝作的很像但如何瞞得過我的眼睛”
夏子清驚然一驚道:“副教主懷疑屬下什麼?”
玄衣女平靜的道:“豈止懷疑告訴你不但我知道你是誰。就是戚夫人也早已知道你是誰了不然她不會要我把你處死的。”
夏子清駭然道:“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屬下不是屬下那還會是誰?”
玄衣女忽然輕輕嘆息一聲道:“石中英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麼?”
夏子清聽的大吃一驚望着玄衣女嚎喘道:“副教主怎會把屬下看成石中英這……這真叫屬下有口難辯了。”
“不用辯。”玄衣女微曬道:“我聽到常慧進來報告就已知道你並不是夏子清但當時我還不確定你是誰?”
夏子清道:“屬下那裡不對了。”
玄衣女道:“你如果是夏子清難道連叩門的暗號不知道麼?”夏子清隻是苦笑了笑沒有開口。常慧站在師父身側聽說夏子清竟然會是石中英她一雙俏目之中不禁有了喜色悄悄往外走去。
玄衣女隻作不見看了夏子清一眼續道:“等我看完密令心裡已有幾分料到是你所以我要問問你脫險經過等你說出石中英為高翔生所殺那就已完全證實你就是石中英無疑了。”
夏子清忽然爽朗一笑道:“在下承不承認都是一樣教主既然下了密令是石中英要處死是夏子清也要處死對麼?”
玄衣女道:“不錯因為你現在是夏子清所以非死不可。”這話是暗示他因為你扮的是夏子清乾坤教殺的也是夏子清如果你真是石中英那你就是教主的兒子縱然有人想殺你也畢竟有所顧慮。這話當然說的很曲折也很暗。
但就在他話聲甫落隻見一個人飛也似的奔了進來哭叫道:“娘他真的是石大哥你……要殺他……”叫玄衣女「娘」的自然隻有封君萍一個她在下棋的人自然是常慧悄悄退出去把她搬來的。她在奔近門口之際隻聽到娘說得半句「非死不可」因此急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玄衣女平靜的道:“君萍你這是做什麼他根本不承認他是石中英”
封君萍臉頰消瘦了她一陣風似的轉過身來一雙大眼之中隱包淚水望着夏子清急急說道:“你真是石大哥那你為什麼不肯承認隻要你承認了娘自會替你作主的。”
夏子清心頭自然感動但他能承認麼如果他不是石中英當然不能胡亂承認。如果他真的是石中英那麼他喬裝夏子清一定是龍門幫定的計承認了會牽連大局自然不能承認。他勉強笑了笑摸着酒糟鼻要待說“封姑娘在下像是石中英麼?”但話還沒出口。
突聽「嗖」的一聲一支響箭掠空飛來簷前同時飛起一道人影淩空把響箭接到手裡然後飄然落到門口那是高素貞她手中握着一支古銅色叁角小旗朝裡躬身道:“啟禀師父是總巡主來了。”
玄衣女重重哼了一聲忽然目光一擡朝夏子清道:“他是戚夫人派來的監斬官。”
封君萍望着娘叫道:“娘你……”
玄衣女截然冷聲道:“你不準多說。”
這兩句話的工夫隻聽庵門外傳來羊角星君的聲音說道:“屬下於敬伯求見副教主。”
他人在庵外話聲居然直送到後進而且和對麵說話一樣足見此人功力極為深厚。玄衣女沒說話隻是朝高素貞擡了擡手。高素貞躬身一禮迅快的退去。玄衣女嚴肅的道:“石中英在我麵前還不承認麼?”
封君萍望着他更着急說道:“你承認了自有娘會替你作主的。”
玄衣女冷笑道:“你此時再不承認就會後悔奠及。”話聲方落高素貞已領着羊角星君走了進來。
高素貞在階前一停躬身道:“總巡主請。”
羊角星君走上石階人還沒有進門就打着稽道道:“屬下見過副教主。”
玄衣女站起身道:“總巡主請坐。”夏子清看到總巡主進來自然也站了起來。
羊角星君跨入佛堂看到夏子清隻作不見又朝玄衣女躬身一禮道:“屬下是奉戚夫人之命來谒見副教主的。”
玄衣女已經口到椅子坐下問道:“有什麼事嗎?”
羊角星君陪笑道:“不知副教主可曾拆看密令”
玄衣女道:“我看過總巡主來得正好我正想着人去請你呢。”
羊角星君慌忙躬身道:“不敢副教主有何吩咐”
玄衣女道:“我覺得夏子清參加本教十五年來不無勞績他從前是我轄下現在是屬於總巡主手下因此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羊角星君吃驚的道:“副教主這個屬下擔待不起夏子清屢誤機密律當處死誰也無法左袒於他。”
玄衣女冷笑道:“於總巡主你是說我袒護他了。”
羊角星君連連躬身道:“不敢不敢屬下隻是奉命向副教主請示來的。”
“請示”玄衣女輕哼道:“請什麼示”
羊角星君道:“屬下奉戚夫人之命要把夏子清的首級帶回去。”
玄衣女冷笑道:“我正覺得奇怪夏子清犯了教規你們總壇為什麼不殺人卻要夏子清本人把密令送到我這裡來要假手於我難道戚夫人殺他不得人送到我這裡又要你趕來驗看難道說我會詢私放了他不成。”
羊角星君自然不敢頂撞副教主隻是唯唯應是欠身道:“副教主這是……”
他「誤會」二字尚未出口玄衣女接着道:“這樣好了我本來今天就要回羅傢山去的人在這裡你把他押上口去要殺要刮這是總壇的事。”封君萍臉上如今有了笑容眼前的夏子清如果真是石中英娘要他押回去以石中英的武功中途自然可以脫身了。
羊角星君聽的得一楞躬身道:“但……但……這是教主的命令呀……”
玄衣女道:“要你帶回去這是我的命令你要中途殺了他提着他首級回去亦無不可。”
羊角星君為難的道:“副教主這……”
玄衣女道:“你敢抗命”
羊角星君道:“屬下不敢。”
玄衣女道:“那你立時給我把他帶走。”羊角星君一臉俱是為難之色沒有答話隻是躬着身似在考慮應該如何借詞封君萍冷聲道:“總巡主我娘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羊角星君應道:“屬下聽到了。”
玄衣女已經站起來冰冷的道:“高素貞你給我送客。”轉身往裡行去封君萍急忙跟着娘身後走去。高素貞躬身應了聲「是」直起身朝羊角星君擡擡手道:“總巡主請吧。”
羊角星君於敬伯成名多年論江湖聲望並不在玄衣女之下眼看玄衣女這等臉色對待自己心頭不禁極為憤怒隻是礙着她是副教主不好頂撞此時玄衣女一走他口中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本座自然會走。”倏地回過頭來朝夏子清喝道:“你聽到了沒有副教主要本座把你押回去本座先要點你幾處穴道。”
不待夏子清口答一歩跨到夏子清身後出手如電連點了他肩背叁處大穴沉聲道:“你走在前麵。”夏子清被他點了穴道雙手下垂口中唯唯應「是」依言走在前麵。羊角星君大模大樣的跟在他身後走出紫竹林一路往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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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飯工夫之後一溪曲折危崖慾墮濃林如墨。夏子清走在前麵的人忽然腳下加快飛一般朝前奔去。他外號鬼影子素以輕功著稱這一展開腳程果然奔行如飛輕快已極。羊角星君發覺有異立即一提真氣身子飛撲而起急追上去沉喝道:“夏子清你還不給本座站住”
夏子清沒有說話隻是放腿急奔他雖以輕功見長但總究肩背等處有叁處穴道被制奔行一箭來路速度漸見緩慢終於停了下來。羊角星君一下欺到他麵前沉喝道:“夏子清你敢違抗本座命令”
夏子清聳聳肩道:“屬下不敢屬下隻是試試腳程是不是還能跑”
肩背大穴被制的人是不聳肩的這點羊角星君似乎忽略過去了他目光深沉冷冷的道:“你可知道戚夫人密令上說了些什麼嗎?”
夏子清聳聳肩道:“屬下方才聽總座說過好像說屬下違反教規要取屬下性命。”
羊角星君道:“不錯本座就是奉命而來要取你首級回去覆命的。”
夏子清忍不住摸摸酒糟鼻望着羊角星君陪笑道:“屬下現在不是跟總座回去了麼?”
羊角星君雙目隱射殺機徐徐說道:“要本座押你回去是副教主的命令但本座想來還是帶你首級回去較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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