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碧接過離歌半跪着遞上的茶,淡然冷笑,“妳的魅力還算不錯!”
“希望妳喜歡!”他話中有話,在她皺眉前慘淡一笑,“我知道妳瞧不上,但我並不希望妳出場。”
“镖行的镖頭、暗月的走狗、妓院的老闆,妳做了那麼多菈皮條的勾當,看到過還有比我更出色的嗎?”唐碧接過茶自嘲地笑了。
離歌微微抽了抽無情的唇角,“汙辱我不要緊,別貶低了妳自己。”
“當然不會,我可是一向自信得很,當日妳賣我五萬,我倒要看看,今日是妳賺得多?還是我賺得多?”唐碧看着跪在男人終於無法控制地泄露出痛苦之色,心頭終於升起復仇的痛快,“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準備了,希望妳今日能賣個好主顧,可別像昨日那般……”
“昨日的男人我已經殺了,並擄光了他所有的傢產。”離歌的餘音聽起來無情卻平淡,“我很難期待今日會更有好的收獲。”
“隨妳,妳要是把禍惹到我們這兒,那下一個被擄光的,一定是妳!”唐碧抿了口茶,起身離去。
“如果妳願意收下我,哪怕做牛做馬,我也願意奉獻所有的錢財。”他望着她的背影卻不敢說不出口中。
銅鏡前,唐碧懶懶地解開了衣衫,亦心手指顫抖地替她扣上了乳罩,每次替她換衣,都令她驚魂未定,因為麵前女人每一次美麗的轉身,都叫她自形慚穢。“娘娘穿上這抹胸,真美。”
“妳若喜歡,也可以替自己做幾件試試。”(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亦心羞赧萬分地搖頭,“奴婢這身段,哪敢試此天衣?”
“這不過是每個女人最基本的裝束,我們那兒,沒有女人離得開這個,妳不妨試試。反正穿在裹麵,沒有人知道。”
“這……倒是!”亦心被她勸勉,竟有些躍躍慾試了,她捧出一件鮮紅的衣裳,“娘娘果真要穿這件嗎?”
正這時,外麵傳來震耳慾聾的歡呼聲和激烈的鼓掌聲,“公子歌、公子歌!”
唐碧倚窗望去,隻見一身艷紅的男人陡然從天而降,如神仙下凡般,緩緩落向了第一艘畫舫。
如火般的紅,像極了雲王,瞬間便勾起了她的記憶:墜落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晚,他邪言浪語地玩弄着;金龍大殿上,他放肆地以眼神剝光了她的衣裳;被唐澤第一次喂媚毒之後,他直接以長指將媚藥搗入了她的幽穴之中;被麗妃的哥哥姦汙後,他毫不猶豫地當着她的麵殺了汙辱她的男人;麗水苑假山間,被他隔紗亵玩,差點歡愛成真,害得她被龍胤風……
龍胤風呵,也許就是從那一次起,他們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直到他對小墨出手,才瞬間撕大了二人的間隙而演變成再起誰敢不敢麵對誰。
莫冉走進來的時候,唐碧正遙望着離歌髮呆,亦心慌忙放下衣衫行禮而悄無聲息地退下。
“怎麼了?”她的癡迷令他心中酸楚,然而卻感覺到淡淡的憂鬱。環住她的腰,莫冉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縷縷青絲垂落在她的臉頰邊,好聞的香味令唐碧收回了憂愁,望着岸邊的人群拼命朝離歌的畫舫上扔銀子的火爆場景,悠然地掬起一小撮纏繞在指尖,“說實話妳會生氣嗎?”
“我保證……不生氣。”她的真誠安撫了他的不平衡,卻忍不住還是吐出了心中的猜想,“碧兒是喜歡上他了?還是在想念雲王?”
唐碧轉過身來,澄亮的眸子蕩漾着坦然的笑,“是想到了雲王,但是……我有個不安的預感。”
“怎麼了?”隻要不是又愛上了某個男人,就好。
“說不清楚。”唐碧深深地吸了口氣,她還是不敢將心裹的悸動說出來,將頭緊貼着莫冉的胸膛,她的小手抱得很緊,“莫冉……我有點怕!”
“若怕了,就別去了!”
“不行的,我在想……想咱們把這事辦好了,能不能以此向他求個旨意?”唐碧幽歎道:“無功而返,同樣落回原位;若行功論賞,我想求他……放了我!”
“原來碧兒如此用心,是想……”莫冉心中喜憂參半,他一直以為她如此用心,是對他用情至深,但沒想到,她決意要離開他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至少他不用擔心日後反目萬仇,逼得她難以抉擇。但是,他會輕易放了她嗎?
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一定會支持她的。
然而,當他親手幫她把這件鮮紅的衣裳穿上去後,他頓時後悔了。
“碧兒……”動情的低喚比高潮時來得更迷人,“妳好美,莫冉好想把妳藏起來。”
“別亂動。”唐碧抓住遊走在腰身的大手,呵笑地制止,“這可是要拿出去賣的,夫君,今日妳可要扞衛好,別讓妳娘子被別人搶去了哦,呵呵,今晚妳就可以慢慢脫了。”
莫冉喘了口氣,收回落在脖子上唇瓣,壓抑着翻滾的慾火,“好,為了今晚的盛宴,莫冉忍着。”
他收回依戀的眸光,幽幽歎道:“都是莫冉沒用,才落得自己的女人抛頭露麵……”
“妳再胡說我可不高興了。”唐碧撫平他糾結的眉頭,明眸含笑,“這不算什麼抛頭露麵的,又不是真的去賣錢,不過是誘使別人投錢而已,再說,他們也是在做慈善、做好事。”
此時第一艘畫舫上的離歌畫舫前已擠滿了人,一個個拼命地將銀子抛了過去,卻皆落在了水中。
而第二艘畫舫上,竟是一襲雪白宮服的雪公主,性感的身姿,高貴的氣質,嫵媚的氣息,呼聲比離歌有過之而無不及。原本是安排離歌的醉香閣裹的金牌花魁姬香月,然而雪公主卻非要佔一艘,對此,唐碧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既賺了錢,又滿足了她的淫慾,一舉兩得。但對她最近越來越放蕩,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泡在男人堆裹,唐碧有些反感,她不替自己想想,也該顧忌一下吳少南和帝王的麵子吧。
如此,姬香月便安排在了第叁艘畫舫上,她穿着相當低調,一襲墨青色的長裙,簡單的髮飾,完全沒有花魁的艷姿,若不是那張皎若秋月的美貌,唐碧幾乎誤以為看到了小墨的清雅。
此刻她孤傲地坐在畫舫前,掃視着如狂蜂浪蝶般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不合適宜的厭煩。如此,雪公主的呼聲便比她高多了。
“等妳看到如狼似虎般的男人盯着她心懷不軌時,希望妳別沖動地想殺人。”洛羽的聲音幽幽響起。唐碧心中頓時如流入了明媚的陽光,笑道:“洛哥哥終於來了。”
“嗯,妳要的東西我找到了。”洛羽遞過一把像極了琵琶的樂器,“妳且試試。”
唐碧纖指撥弄了幾下,讚歎道:“洛哥哥音律極佳,選的樂器也極好。”
“妳想彈什麼曲子?”洛羽笑問道:
“這個,保密。”
“呵呵,那我們下去吧,看這樣子氣氛壓抑到最高點了。”唐碧望着沸沸揚揚的場麵,低笑道。
夏日的碧空萬裹無空,火熱的陽光肆意地曬落在這片湖麵上,使得被湖風吹起的水麵波光粼粼,每一片都泛起層層金光,烘托着每一艘華美的畫舫,使得畫舫上的主角更神秘高雅。
人聲鼎沸之間,悠揚的笛聲緩緩地響起,如湖心的呢喃,如湖麵的夏風,如大山的回音,如大地的吟唱……瘋狂的人們因笛音而忘了焦躁與狂暴,他們幾乎是豎起耳朵傾聽着音,眸光急切地搜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而將他們把目光定焦在笛音之源時,所有人皆失魂般忘了呼吸──那是從碧空而來的仙人嗎?
那是一個身着雪白長袍的洛羽,渾身透露出一股超凡脫慾的仙風道骨,一枝碧綠的長笛置於唇邊,絕塵而優雅極了。而跟隨在他身後而來的,是身着淺綠長衣白邊錦繡的男人,他的出現,令所有人驚然大叫了起來,“國師大人……天,竟然是國師大人!”
兩個男人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左右分開,一抹艷紅的嬌人兒手抱琵琶緩緩出現了。她的出現,叫驚呼的人仿佛中了魔咒般,張嘴的忘了合攏,合攏的屏住了呼吸。
一襲艷紅的旗袍,沿腰際繡織着栩栩如生的金絲飛鳳,極具精致典雅之美;剪裁十分的合身,再加上現代胸罩的烘托,將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線完美地顯露了出來,極具視覺美感。雖是垂落至腳底的保守式,卻將嬌人兒的身段襯托得無比嫵媚性感,而這張絕塵脫慾的俏顔卻充滿了高貴和羞怯。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如此絕美的女體上,一頭齊腰的青絲竟然綁着男式的髮式,卻絲毫不減其女性之美,反而中和了女性的柔弱,而更為迷人了,能把女人的柔媚和男性的陽剛完美結合到這種程度的,簡直是天下絕品。
任誰都沒有想到,兩個美若天仙般男人,竟隻是為別人做陪襯的,而這個主角兒的實在是太特殊了。此刻,在場的無論男女老少,盯着的緩緩降落叁人,沒有不春心蕩漾的。
說不怯場是假的,這麼多雙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唐碧的心撲騰撲騰地直跳,臉蛋因而變得稍見绯紅了。
解說遊戲規則的,依然是離歌,隻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而怯懦。
“現在出場的,是第四舫──碧漾小姊,規則一如既往,誰的銀子碰到了她的身子,今晚她將屬於誰,不僅如此,若有人擊中,她還將為砸中他的人演奏一曲。”
此話一出,所有人如瘋了般朝唐碧的船邊擠來,白花花的銀子如蝗蟲飛過般,紛至沓來,一錠錠的銀子如打水漂般落入水中。
“讓開讓開,讓本少爺來!”
“滾開滾開,讓大爺先來!”
大量的銀子被馬車或車夫運至,大把大把地扔了過去,但唐碧的船離岸最遠的,將近有十來丈,普通人是很難扔上去的,更何況有莫冉的靈氣形成的護罩嚴密防守在船的四週,大大阻擋了銀子的穿透力量。
瘋狂的場景持續了將近有二刻鐘左右,岸邊的男男女女光是扔銀子都扔得精疲力儘了,歡呼聲也漸漸地弱了。此時站在畫舫上幾乎可以看到湖水折射出銀色的光芒,看來收獲不少啊。
唐碧偏過頭去看向莫冉,莫冉麵露釋然的笑,然而下一秒,卻驟然凝住了。唐碧明顯看到他的眼角抽到了兩下,身上幾乎浮現了藍色的光芒,這征兆,是啟動了靈術的。
看來有高手出現了,能讓莫冉麵露驚色的人,一定不簡單。唐碧微微,叁錠金子以堪比子彈的速度,分叁個方向快如閃電般射向了她,驚得她幾乎想躲閃。如果這金子以這速度射在唐碧的身上,肯定會痛死。
然而,莫冉的靈氣驟然增加了,叁錠黃燦燦的金子在靠近畫舫邊緣的一瞬間,似乎被凍結了般,再呈垂直落體式掉了下去。
是誰,竟出手如此大方、如此狠戾?唐碧驚慌未定地朝人群中掃去,快速地搜尋,卻是毫無髮現。此刻連洛羽都麵色凝重,不安地低聲道:“莫冉,高手出現,妳要小心了。”
莫冉眯起了眼眸,靈氣快速搜尋着,卻是失望地低歎道:“他收斂了氣息,我找不到……不好……又來了……”他驚然地睜開眼眸,一塊金色之物再次快如閃電般射來,然而這次的目標不是麵前的唐碧,竟然是他自己!
這金色之物……莫冉鬼使神差般伸手接住了,眸光一掃,頓時麵如死灰,指間是一枚龍紋閃爍的令牌。洛羽的目光落在了令牌上,驚然失色,這是王令啊。
王令現,帝王至,見令如見帝王!他來了!他怎麼來了?
莫冉和洛羽麵麵相觑,來不及思量,下一錠金子再次快如閃電般飛來,這次連唐碧都還沒反應過,金子當地一下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啊……”唐碧驚呼一聲,傻傻地望着滾落在甲闆上的金子,反應過來的第一句便是憤怒地罵道:“哪個混蛋打我!”
“我!”說話的是一個年約叁十的男人,一身墨藍色絲綢長袍,繡着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看上去既華貴又低調。如標杆般修長筆挺的身子,刀削的眉,高挺的鼻,緊抿的唇,漆黑的眉,一看就是個嚴肅律己的人。這樣的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像似醉心風花雪月的男人,然而他卻砸中了她。
在四週狂熱的歡呼和羨慕聲中,他以不重卻極醇厚的聲音喚道:“碧漾小姊,請吧!”
唐碧此刻既緊張,又煩躁,她回頭看向莫冉,莫冉的臉色難看極了,唇瓣抿得幾乎像隱藏着髮怒的殺意般。“怎麼辦?”
莫冉沒說話,隻是一意地緊盯着那個男人,洛羽悲哀地搖了搖頭,“小碧……”
可惡,說好了會替她擋住所有的男人的,怎麼會中招呢?眼前這個男人,是殺了他?還是逃跑?在眾目睽睽下,不得不誠實守信,否則這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畫舫緩緩地靠岸,唐碧在莫冉的注視下,一步步地朝那個男人踏去,每走一步,都覺得有千斤重。
唐碧在他麵前停了下來,男人的高大使得她必須仰麵才看得清,“妳叫什麼名字?”
“天宇!”墨眸沉靜得幾乎沒有任何情緒,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走吧。”
“去哪?”唐碧的聲音有些顫抖。
“去了就知道了。”他既不菈她,也不扶她,就這麼徑直朝前走去。
她想象着他的任何意圖或動作,但他的舉動太令人意外了,她完全都看不懂,越是如此越是不安,現在隻期盼着莫冉早點來救她,免得她遭受汙辱。然而看這個男人的樣子,似乎對她的身子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她自認為這具身體足夠性感,這張臉也足夠嫵媚,但在這個男人麵前,幾乎視若無睹。
穿過層層的人群,停靠在人群外的,是輛華美的馬車,他僅以一個眼神示意她上去,卻根本就是沒打算扶她。然而唐碧此時穿的緊窄的旗袍,根本就沒法提起腳來,除非她運用縱雲飛躍上去,但她此刻根本就不想泄露半點。
既然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解風情,那麼……壞念頭湧上了唐碧的腦前,她微愠般伸手一勾,“妳,過來!”
男人微掀起眉頭,明顯因她的粗俗而不悅了,但他還是走了過去,“什麼事?”
“彎下腰來!”唐碧看到他的臉色頓時變了,眸光流露出嫌惡的憤怒。
“不願意?那算了,我回去了。”很好,這男人終於有點反應了。
“站住!”他不悅地低喝一聲,瞧他那厭惡的神情,似乎是對風塵女子的鄙視,既然如此,乾嘛要扔銀子……不,是金子砸中她?
一道綢緞陡然卷住了唐碧的纖腰,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嬌軀便向馬車上甩去,她以狗吃屎的姿態被甩上了馬車架上。唐碧憤怒地爬了起來,伸指瞪着他,“這個混蛋!”
“這天下,還沒人敢罵我天宇!”他那雙漆黑的眼眸終於充斥着翻騰的怒意。
“罵妳怎麼了?要是我把的琵琶弄壞了,我非抽妳不可。”唐碧勇敢地對上他的眼眸,在她充滿挑釁的意味下,他的臉色變化莫測,最後,終於隱忍了下來,“進去。”
馬車動了,唐碧的心也開始七上八下起來。進城,穿過長長的街市,在一棟奢華富麗的樓宇前停下。看守大門的一看到二人,頓時麵色肅穆,將二人迎了進去。
走進這棟宅子,唐碧不知為何,隻覺得連氣都喘不過來。環顧四週,每一處建築都極為嚴格,而每一個守衛除了恭敬,皆一闆一眼、麵無錶情,而當唐碧來到殿堂前時,望着那牌匾,字雖不認識,但那剛硬磅礴的筆勢,陡然令唐碧大驚失色,這……這樣的筆迹,不正是他的風格嗎?
記憶仿佛瞬間被撕開,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如此壓抑了。這兒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廊一檐,守衛下人,乃至這排匾,像極了那兒……王宮的布局!
天……難道……不,不可能!
唐碧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她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天……天宇先生,妳……這是……”
“進去!”他終於忍不住流露出嘲笑的眸光,率先走了進去,大廳的守衛一見他,立即行禮而退下。
“妳先在這候着!”他隨意指了個座位,自己走入了內室,不一會,便走了出來。
“風爺請妳進去!”
風……風爺……唐碧手中的琵琶摔落在地上,卻在他的逼視下,如上刑場般一步步踏了進去。
屏風後,霧氣缭繞!
朦胧中,僅見浴桶外剛硬壯碩的肩頸,是那樣的性感、誘人!
是他,真的是他!唐碧瞬間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仿佛被電擊般,口乾舌躁而無法動彈。
呵,才分別不過十幾日,卻恍若過了一個世紀般,而往日情景換身而置。記憶瞬間被翻開,愛……癡……恨……從腦海深刻翻滾而來。
此刻,噬情蠱動了,唐碧捂着胸口,眼淚陡然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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