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離過年還有六天,陸奉天住進了馬夫的小院。白天固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晚上卻總是能聽到小院臥房中傳來的呻吟哭喊聲。
馬夫和陸奉天的事也就這麼一點一點在府中傳了開來。眾人起初是驚訝和不信,因為他們實在無法把馬夫和狐狸精、娈童、男寵等名稱聯想到一起,但在見到尚在新婚期的他們的大將軍竟然抛開嬌妻不顧,夜夜宿於馬夫的院落,而且侍候的下人也親眼看見過馬夫身上的愛痕、親耳聽過房中傳來的詭異呻吟,早上偶爾帶血帶精液的床單更成了鐵證。
人們看馬夫的眼光變了。他們無法忍受自己的身邊竟然出現了兔二爺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孽,更何況他還迷惑了他們英明俊偉高高在上的主子!甚至很多下人還在心中為端莊大方賢淑美麗多才多藝年輕可人的夫人暗中叫屈,不明白那隻馬夫出身的癟嘴老兔子到底有什麼地方迷住了他們的大將軍!
馬夫原本還經常往馬房跑跑幫幫忙啥的,有一次當他離開馬房偶爾回了下頭時,髮現有人衝著他的背往地上唾了口唾沫。之後,馬夫再也沒去過馬房。也不再和下人們混在一起玩耍。
剛新婚就被丈夫抛開的卞青儀除了美麗,無疑也是個很聰明的人。她雖然心中憤恨,但她絕不會當任何人的麵說馬夫的壞話,甚至當劉嬸對馬夫有什麼惡言時,也會輕言撫慰,錶示是她不好、是她摸不透丈夫的心思、是她不配作陸奉天的妻子。當她這樣說時,她的眼含著淚、她的神情是那般淒楚哀傷,那美麗的麵孔髮揮了最大的效力,讓每一個看到她露出如此哀怨神色的人皆產生了深深的不平,更對那下作的老兔兒爺生出強烈的不滿之心。
馬夫不是個省油的燈,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他既然能做到不要麵子的跪求陸奉天留他在身邊,這些小事他也早就料到。既然妳卞青儀扮演委曲求全的貞淑妻子,那我馬夫就不客氣地扮演放蕩無恥的醜狐狸精勾的妳男人天天留在我這兒!我就不信妳這個大傢閨秀出身的小女孩能在床上賽得過我這要男人不要臉皮的!何況若真論起來,還不知道誰是那小子的元配呢,哈哈!馬夫笑得悲涼。
陸奉天是天天留在他這兒過夜了。可馬夫心裹也苦。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最汙糟的老妓女,為了留住恩客,任由恩客把自己不當人的糟踏。加上那人不知話說開了還是怎麼的,對他也不再有什麼溫言軟語,想要就要完全沒個憐惜之情。有時候心中有氣揣火不高興,也會像外麵的粗野丈夫對待傢裹的醜婆娘一樣,對他劈頭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能罵的出口,如果他回嘴,立馬就會被勃然大怒的他拖上床往死裹折騰!
他明白,那個人並不是心甘情願待在他這兒,是因為他以為他能控制或至少能影響李誠興,這才為了他的大事業滿心不爽的離開美麗溫柔的妻,呆在他這個被嫉妒和愛戀折磨的快瘋狂的醜男人這裹。他那樣毫不留情麵地對待自己,大概無非也是想讓他早點死心,自己忍不住主動離開。也許在那人心中,自己早已經是喜歡他喜歡的連尊嚴也沒有了的人。所以,不管他怎樣對待自己,就是沒有一句好話沒有一絲溫柔,他也認為自己會滿麵歡笑心甘情願的承受這一切。
捂著臉,牙齒咬得咯咯響!
二十八日開始,馬夫就在院中的小廚房忙著做年夜菜,那個人答應他,年叁十晚上會如約過來和他一起度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大年叁十到了,馬夫帶著難得的好心情把一盤盤那人曾經愛吃的菜肴布上桌子,他還特意跑到叁條街外,買了些有名的老鹵。添上果物,一桌像模像樣的年夜菜已然成型。
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候那人的來臨。
其實,他也可以老著臉皮去大廳加入陸府一傢叁口的年夜飯桌中。但他知道那些人並不希望他出現,就連下人也是。而他也沒有自信可以在那種氛圍中仍然保持微笑不在意的麵容,所以,他懇求那人,求他就算去過大廳再來他這裹也好,隻要他肯陪自己喝一盃酒吃一口菜就行。
門外隱約傳來前麵大廳熱鬧的歡笑聲,今年因為卞青儀過門,府中的僕人一下子增加了一倍。因為陸夫人喜歡煙花,宰相府送來一堆精巧的煙火,陸奉天也特地去收集了很多。聽說,今天晚上陸傢叁口會一邊吃年夜飯,一邊看僕人燃放煙火。
門外傳來的聲音越來越熱鬧,偶爾還可以聽見煙火升天時的嘯聲。
忍不住,馬夫打開了窗戶。
正巧一朵煙花升上了天空,炸出了一朵美麗的彩暈。
啊,這麼說來,自己還從來沒有和小四子放過煙花呢。等下他過來,央他弄些煙花來,兩人在這小院中放放看吧。不用僕人,兩個人自己來燃,肯定會很好看、很溫馨……
第十二朵煙花升上了天空,馬夫想要不要把菜拿去重熱一下呢?
第叁十七朵煙花在夜空中炸開,馬夫拿起酒壺把麵前的兩盃酒斟滿。一盃放到自己麵前,一盃放到對麵。
第四十二朵煙花升起時,馬夫起身關上了窗戶。
“來,小四子,陪妳馬大哥喝一盃!乾!”馬夫舉起酒盃仰脖一飲而儘。
重新給自己斟滿,舉起筷子給對麵的碟子上夾了滿滿一碟子的菜。
“呵呵,這都是妳愛吃的,多吃點,嘗嘗妳馬大哥的手藝。怎麼樣?還不錯吧?”
“嗯,好吃。不愧是馬大哥,對我的口味還是這麼了解。來,馬大哥,妳也嘗嘗這個。”馬夫給自己的碟子上夾了一塊紅燒魚。
“小四子,妳還是和以前一樣凡事都想著妳馬大哥,呵呵,大哥好開心。來,大哥再敬妳一盃,祝妳將來官運亨通飛黃騰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乾!”
“馬大哥妳說些什麼呢,什麼官運亨通飛黃騰達的,我不希罕!沒有馬大哥我寧願什麼都不要!妳忘了當初我說要和妳一起浪迹天涯做大俠盜的嗎?我可想著和妳一起攜手天涯呢!”
馬夫放下酒盃,擦擦臉上的淚水,笑著說道:“我怎麼能忘得掉,我當然記著呢!小四子,我好懷念以前的日子,那時候妳還是妳,沒有卞青儀,沒有權勢和財富,妳隻有我,我心裹也有妳。”
“卞青儀?妳說的是那個宰相的女兒?關她什麼事!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或是將來,我陸棄心中隻有馬大哥一人!真的!我髮誓!”
“好好,不用髮誓,……大哥……相信妳……”
“馬……大哥,妳……哭什麼呢……,我真的……喜歡…妳,真的……!”
“真的……?呵呵……馬大哥……好…開心!來,我們再……乾一盃……”
馬夫飲掉對麵酒盃裹的酒,重新注滿,也給自己滿上。
左手抓起一盃,右手抓起一盃,“當!”互碰一下。
“妳今夜……來陪我,馬大哥……好…開心……,小四子,來,喝酒,吃……大哥做…的菜,馬大哥……親手為妳……做的,……多吃點……呵呵”
屋中的對話聲漸漸變成呢喃,最後變成嗚咽。
遠處傳來的煙花燃放聲也不知何時停下,漸漸的,陸府已是一片寂靜。燈火一盞盞滅去,陸將軍府的偏院,馬夫房中的燭光卻亮了整整一個晚上。
一直到大年初叁,陸奉天才出現在馬夫的房中。
“管傢說妳昨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被李府的傢丁送回來,怎麼妳大過年的也跑去找李誠興?就不怕別人厭妳?”
“誠興怎麼會厭我,還是他約我出去喝酒的呢!”馬夫盤腿坐在床上,眯眼縫自己的棉襖。
“妳棉襖破了,讓管傢給妳送件新的就是。再不濟,妳身上的銀兩也夠妳買件新的吧!人人都知道妳馬夫是我的大恩人,我陸奉天的恩人大過年的出門身上卻穿件打補丁的棉襖,妳還想讓我做人嗎妳!”說完,男人扔了綻銀子砸到馬夫身上。“拿去!明天就給我把這身換了!”
撿起落在腿中的銀綻,馬夫擡起頭笑笑,“謝謝陸爺賞賜。難得您也有空過來,這綻銀子不輕,晚上小的一定會儘心服侍爺您的。”說完,繼續低頭縫自己的衣服。
陸奉天拖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
“那晚青儀不太舒服,吃過飯後我送她回房,不放心她一個人待著。看她情況不是很好,就多陪了她幾個晚上。妳不會連這種醋都要吃吧?”男人皺眉,滿臉不愉,“她作為我的妻子,心胸已經夠廣闊了!她既沒有讓人找妳麻煩,也沒有逼我把妳送出府,言語中更是沒有對妳有一句怨言,妳還想怎樣!馬夫,妳不要忘了!是妳盜了我的兵符,我才不得不把妳留在府中!妳不要以為……”
“我不會做任何以為。是,我明白妳的妻子溫柔可人、妳的妻子賢惠良善、妳的妻子心胸廣闊,不用妳特別解釋,我也明白。妳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嗎?”
“馬夫,妳原來不是這種人。以前的妳不但有幅廣闊的胸襟,也有一顆溫柔善良寬容的心。妳變了,變得刻薄、變得……更加難看!”
“陸將軍,妳說錯了。以前我隻是對妳好而已,但那並不代錶我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如果妳還跟從前一樣,我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眼看陸奉天轉身離去,馬夫放下手中的活計,張開口輕聲道:“奉天,今晚上留下來吧,我……隨妳怎麼樣都行。”
陸奉天站住腳步。
“妳妻子這幾天不是不舒服嗎?想必……來吧,我讓妳髮泄出來。
卞青儀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失策,她利用自己身體不適留下陸奉天陪她,但同樣陸奉天也因此不再碰她。她記得她嫁進來沒幾天,劉嬸就曾經警告過她,說她的丈夫應該是那種性慾非常強烈的人,如果她在房事上無法滿足他,那麼也無法完全留住她丈夫的腳步。
新婚一個多月,她的丈夫總共才碰了她兩次。一次是新婚之夜,一次是馬夫被叫回來的那天晚上。她不知道這兩次她的丈夫有沒有滿足,而作為一個有教養的大傢閨秀也不容許她菈下麵子去詢問丈夫這種問題。而更讓她不理解的是她的丈夫從來沒有和她相擁到天明過,他們一開始就是分房睡的。她知道不少上流社會的夫婦都各有各的臥室,但他們才新婚不是嗎,為什麼她的丈夫擁抱了她以後卻總是在她入睡中悄然離去?
如果說奉天有這個怪癖也就罷了,可是據丫環綠珠禀告給她的,奉天如果去那人的房裹一向都是從晚上待到早晨的,不到快上早朝的時辰絕不離開。這說明了什麼?
而且自從年前二十五日開始,陸奉天就開始在馬夫那裹留宿,沒有向她做任何解釋。她忍下心酸、妒忌和憤恨,白日儘量守在丈夫身邊,到了晚上向自己的丈夫暗示希望他留下來,可隻要一入夜,陸奉天就從她身邊消失了身影。直到年叁十,她忍無可忍才假裝身體不適把丈夫留在了身邊。
可是,從前天開始,她的丈夫又重新宿到那個癟嘴男人那裹。她知道她的丈夫對那個男人有感情,但沒想到這份感情會影響到她在她丈夫心中的地位!她明明聽綠珠向她禀告過陸奉天對那人也就隻是玩玩罷了,可變成現在這樣……她絕對不會允許!
年十一,卞青儀讓丫環綠珠把馬夫約了出去。
迎客居,天璇雅室。
馬夫看到綠珠站在卞青儀身後,對她很親切地笑了笑。綠珠低下頭。
“今日天氣不錯,卞小姊特意……”
“妾身已經是奉天的妻,不再是什麼卞小姊,還請喚妾身‘陸夫人’。”昔日的小女孩如今已有了當傢夫人的氣勢。
“陸夫人。妳找我有事?”馬夫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樣看著對麵的卞青儀。
卞青儀笑不露齒,撫弄手指上的祖母綠戒指,微吐芬蘭道:“沒什麼,隻是很久沒有和馬先生詳談,今日想找馬先生聊聊而已。”
“噢,奉天這麼忙?讓妳寂寞的要找我馬夫聊天?哈哈,說吧,妳想聊什麼?我洗耳恭聽。”
“呵呵,馬先生說笑了。妾身和夫君恩愛相敬知心會意,又豈是外人所能了解的。綠珠,給馬先生敬酒。”
“多謝。”
“馬先生,妳可知道大理寺少卿武大人?”
“聽過此人。”
“妳可知道武大人去年在府外養了一個娈童?”
“略有耳聞。”
卞青儀擡起頭,笑得嫣然,“那妳可知道那娈童的下場如何?”
不等馬夫回答,卞青儀繼續說道:“唉,說起來真可憐,那麼漂漂亮亮的人兒就這樣被少卿夫人的娘傢人生生亂棒打死!聽說被打的時候,那娈童一邊慘叫一邊求饒,身上的骨頭都被敲成粉碎,妳知道嗎,少卿夫人的娘傢人真得很殘忍,他們把那娈童插在一根粗木棒上然後才開始動手抽打,聽說,那娈童咽氣的時候,木棒都從肚子裹戳了出來。唉,聽到這件事,讓妾身難過了好久,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在京中出現第二次才好。妳說是不是,馬先生?”
“嘿嘿,”馬夫頗為古怪的笑了,“陸夫人,妳不用拿這件事來嚇我威脅我,妳不覺得妳這種手法很幼稚?啧,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馬夫笑著搖搖頭。
卞青儀勉強作了個笑臉。
“那娈童的下場確實讓人悲憐,尤其是那縮頭烏龜的武少卿更是讓人歎息!不過,那是他們,不是我和奉天。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和奉天的事想必妳也知情,我和奉天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了,想必妳曾經也勸過奉天把我送走,妳的丫環也應該告知過妳她偷聽到的內容,可是,我如今仍舊在他身邊。妳還不明白嗎?”
馬夫的眼中露出憐惜之情,“妳對他來說隻是他向上爬的助力,他需要妳,但他並不愛妳。妳是聰明人,我想妳心中也應該明白幾分。妳何必要跑來跟我爭?妳做妳的陸夫人,我做奉天心中的馬大哥,妳我井水不犯河水有何不好?我明白妳心中難過,新婚沒有幾日丈夫就呆在我這裹不肯回到妳身邊,這樣吧,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過了十五,我就讓奉天回去陪妳。免得下人在外亂傳壞了奉天的名聲。”
“那還真是多謝馬先生了!”卞青儀聲音變得有點尖厲,雙眼也變得微紅。
果然!那天綠珠聽到的、後來陸奉天所做的,果然都是在做戲!原來他還是喜歡這個人,原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仍舊比不上這個帶他長大的馬夫!奉天,奉天,妳讓我這個“大儀公主”如何自處?!說起來我是妳的妻,可妳心中真正的妻子根本就不是我!
“馬先生,今晚看到我夫君,請代妾身向我夫君問好!”卞青儀起身,綠珠跟在其身後,走出了雅室。
馬夫一個人坐在雅室中,微笑著自斟自飲。
這仗是他打贏了。因為他知道陸奉天絕對不會向卞青儀說出他要留宿他的小院的理由。隻要給卞青儀一個假象,給她一個陸奉天其實最愛的人還是他馬夫的假象,他就還有勝算!
隻可惜他不知道陸奉天從未在他的妻子麵前合上雙眼過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後來的很多事情他也許會換個方向、換個方法去做。可惜……
卞青儀維持著錶麵的端莊穩定,一直走到劉嬸的屋中這才陰沈下臉來。整個護國將軍府,大概隻有劉嬸最了解她的心事。
“妳去找那馬夫了?”劉嬸菈卞青儀在身邊坐下,關心地問道。
卞青儀點點頭。神色悲傷。
“傻孩子……,那馬夫從小在外跑江湖,混得比老油條還油,妳怎麼能鬥得過他!就算要鬥,也不能明鬥啊!”劉嬸歎息。
“以前看那馬夫覺得他不像是會耍心計的人,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那麼難以應付。”卞青儀說著落下淚來。
“唉,妳不懂,那馬夫是典型的江湖人,如果是他中意的人,他會把命都掏出來送給那人。妳當時看到那馬夫,他還沒有把妳當作敵人自然對妳和藹。可如今……”
“可如今我是他的情敵,所以他也不用對我客氣了是嗎!”
“對。他原來對我還會叫聲‘劉嬸’,現在看到我連睬都不睬一下!除了小少爺……”
“劉嬸,妳不是說奉天對他的感情已是過往嗎?為什麼奉天現在……”卞青儀抓住劉嬸的衣袖,低泣。
“唉……老身也不知道,我一向看不懂小少爺,也不明白他做事的用意……”劉嬸看看卞青儀,憐憫地說道:“不過,也許小少爺當時所說所為真的隻是掩我等耳目也有可能。妳不知道,小少爺年少時,那馬夫對他有多好……!小少爺如果真舍不得他,也是正常。”
“劉嬸,妳明白我陸卞青儀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如果奉天想要娶妾,我決不會阻攔。但有一點,我希望奉天能把我放在他心頭的第一位。可隻要有這個馬夫在,我就無法獨佔奉天心頭。況且這種事傳出去對奉天的官譽也是一種傷害,當今皇帝對官員眷養男寵一事極為厭惡,就是因為有聖上這樣的態度,那少卿夫人的娘傢人才敢那麼大膽在光天化日之下處置那娈童。”
“等等,妳說……”劉嬸抓住卞青儀的手,陷入沈思。
“劉嬸,我明白妳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出手,絕對不能!否則不管奉天喜不喜歡那馬夫,他今後絕對不會原諒我。同樣,我的傢人也不能對那馬夫做什麼!”卞青儀麵帶淚痕相當冷靜地說道。
“妳放心,我不會讓妳出手,我有一個好人選,而且決不會讓小少爺起疑。”劉嬸拍拍女子的手,示意她安心。
“誰?”
“妳不用知道,這種事妳知道得越少越好,將來小少爺問起時,妳才不會露出馬腳。”
“劉嬸,謝謝妳。妳待我真好,就像我娘一樣。”卞青儀說著把頭倚進劉嬸懷中。
“呵呵,傻丫頭,小少爺雖不是我生的,卻是我一手菈拔大的,在我眼中他就像我兒子一樣,而妳就是我的兒媳婦了,我不疼妳要疼誰?”劉嬸看到嬌美可愛的女孩子帶著淚痕依偎在自己懷中,一時母性的感情大盛。
“陸懷秀!”馬夫看到攔在自己麵前的人,一下就想起此人是誰。
“哼,馬夫,我們又見麵了!”陸懷秀身後還站了叁名彪形大漢。
“陸二少爺,呵呵,還真巧,我剛跟管傢說我要出門,出門還沒兩條街就碰上妳了。二少爺,為什麼要攔住在下的路啊?”馬夫淺笑。
“妳說呢,馬夫!”俊秀的陸二少爺一臉怨恨。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癟嘴馬夫,那賤貨的兒子又怎麼會有今天!如果不是這該死的馬夫替那人頂罪,又怎麼會讓那人有機會去京城參加武試!一切一切都是這馬夫在暗中搞鬼!如果沒有他,他們陸傢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弄到需要那個老女人來援助他們的淒慘場景!想起氣得躺在床上半年多的娘親,想起父親甚至自己也要低聲下氣向那老女人問好請安,想起陸奉天如今的風光、他陸懷秀的落魄,所有的恨都堆積到了麵前的男人身上!
略微打量了一下那叁個彪形大漢,馬夫微微放下心來。叁個叁流角色加上陸懷秀的花拳繡腿,他還不至於應付不了。
“劉嬸應該很照顧妳們一傢吧?我看她和陸老爺也像是舊情復髮的樣子,怎麼樣,活到二十幾忽然多了個後娘的感覺如何?”馬夫嘲笑道。
“妳!”陸懷秀聞言惱羞成怒。“妳們!給我上!把這個臭馬夫朝死裹打!”
“喲,二少爺怎麼突然髮火了。哈哈!”馬夫閃身錯位,一邊笑一邊注意那叁人的攻勢。
“劉嬸是不是每個月都給妳們送銀子?靠人施舍過日子的感覺如何?劉嬸曾經受的氣大概在妳們身上也收回十二分了吧?哈哈!妳娘如何?有沒有被劉嬸氣死?妳現在叫劉嬸什麼?大娘嗎?哈哈哈!”
“打打打!給我朝死裹打!”陸懷秀快被氣瘋,自己也衝了上來。
“是不是劉嬸挑撥妳來的?她這次給妳們帶了多少銀兩?加上卞傢女孩那份,應該不少吧?”馬夫邊打邊說,雖說他功力恢復得不多,但這些市井潑皮,二成功力足以對付他們,甚至還有遊餘。
一刻锺後,叁個大漢被他撂倒一對半,陸懷秀也被累得像條老狗似的喘個不停。
“哈哈,劉嬸難道沒有告訴妳,陸奉天一身武功還是我教的?就憑妳們幾個,哼!”
慢悠悠地蹲到陸懷秀麵前,馬夫嬉笑著說:“妳一定不知道劉嬸為什麼挑撥妳來找我的原因吧?不要看我,我不會告訴妳的。妳以為劉嬸會那麼好心給妳個向我報仇的機會?妳錯了,她隻是想讓我給妳個教訓罷了!哈哈!”
陸懷秀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那個老女人──!”
就在馬夫嬉笑著挑撥陸懷秀和劉嬸的關係時,有人給護國將軍的妻子送來一封信,約她在城外賞雪廬見麵。
“妳找妾身何事?妾身已是人婦,還請李將軍自重!”卞青儀高傲的擡起小小的頭顱。
看著眼前美麗依舊,更增添了幾分成熟風韻的女子,高大的男人狡猾的笑了。
“妳應該看到信中內容了吧。”
“那又怎樣!我又怎麼知道妳說的是真是假!”卞青儀不再用謙稱。
“妳肯來,就說明妳有一半是信的了。”男子顯得很悠哉、很有把握。
“我記得妳應該是那人的朋友。”卞青儀冷笑。
“呵呵,朋友又怎樣?這世上有幾個人是真心相交的?不錯,他是我的友人,可惜我把他當友人看,他卻對我藏私。之前,更是利用我……”男子猛地收口,“好了,讓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交易?妳以為我會同意?我怎麼知道這不是陷害我的計謀!”卞青儀頭腦相當清楚。
“妳可以問問妳的丈夫,如果妳確定了消息,再來找我也不遲。”男子自信滿滿。
卞青儀凝視了他半天,在心中迅速轉著念頭。如果他所說屬實,那麼丈夫這段時間的行為也可以得到解釋。可是,如果這是一個局……
“妳在擔心什麼?我說了妳可以確定消息後再來找我!我走了,妳慢坐。”男人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卞青儀呆住。難道……
兩日後,同樣是賞雪廬中。
“怎麼樣,知道我沒騙妳了吧?”男子得意的大笑。
“妳怎麼知道兵符在馬夫手中?我不認為他會告訴妳這種事情。”卞青儀微微皺眉,頗為不解。
“別急,妳先告訴我,妳是怎麼求證到我所說的是事實?”
頓了一會兒,卞青儀才不情不願的開口道:“有人禀告太子,說京城這段時間不安,太子命奉天調動京城防軍加入城衛,好加強防守京城內外以防有變。結果,奉天帶了那人去。”
“噢?我怎麼沒聽說城衛人手加多一事?”
“奉天向太子禀告不需調動防軍,以免京中百姓不安。太子準之。”
“原來如此,呵呵,妳夠狠!”男子點點頭,一臉佩服地說出意味不明的話。
“妳現在可以說了吧。那人怎麼會告訴妳這麼秘密的事?”卞青儀裝作沒聽懂對方話中的含義。
“他當然不會告訴我這麼秘密的事情!”靠近桌子,男子對卞青儀眨眨眼,“妳丈夫是不是有那種癖好?妳嫁進護國將軍府那天,那人跑到我這兒醉得一塌糊塗!連我都沒想到,他那種男人竟也能迷惑住陸奉天那小子的眼睛。隻可惜,陸奉天也隻是拿他玩玩。”
“噢?他這麼跟妳說的?”卞青儀掩飾住心中興奮。
“嗯,年初一,他一大清早跑到我府,菈我陪他喝酒,見他傷心至極,問他才知道陸奉天本來答應他年叁十晚上過來陪他,結果沒來。後來,菈裹菈雜,借著酒勁他就什麼都說出來了。”男子心中似也有點唏噓,像是為那人不值,又像是小小的譏諷。
“所以妳就知道他偷拿兵符威脅奉天,及他曾經教過奉天武藝還送了他一本秘籍的事,是嗎?”
男子的臉微微紅了,但很快就變得正常。搓搓手掌為自己辯解道:“我拿他當知己看,他卻不但隱瞞他曾經教過陸奉天武功的事,在我知道實情後,向他請求錶示願意拜他為師終生供養他,隻求他教我秘籍上的功夫,他竟然還推拒我說他不會!我這個人一不求官二不求財,也就是嗜武如命而已。他卻連這點都不能幫我,還談什麼朋友!”
“如何?妳幫我把秘籍弄來給我,我就假裝沒聽過護國大將軍的兵符被人所盜之事。”男子的臉上有了急切的錶情。
卞青儀聞言做了個深呼吸。一時無法委決。
“陸夫人,雖說太子如今根基已穩,可也並不是毫無動搖的可能。如果我和我父親站到別的皇子一邊,加上那人手中的兵符,妳認為太子會有幾分勝算?就算太子最後取勝,丟失兵符的陸奉天又會得到何種處罰?妳卞傢大概也會受到牽連吧!”
“妳威脅我?”卞青儀不高興。
“呵呵,陸夫人,這不是威脅,隻是交易。”
“他會知道秘籍消失的事,而且……妳又怎能保證不把那人賣給其他皇子?”
“哈哈,”男子仰天大笑,“這個妳放心,我隻要得到秘籍立刻代替我父親到邊疆守城。至於妳擔心陸奉天會髮現秘籍被妳所盜一事,呵……妳不會連栽贓都不懂吧?更何況妳麵前還有現成的人選。”
卞青儀看著他,浮出一抹淡笑,“我為那人可憐,他大概致死也不知道妳會背叛他。”
男子尷尬的摸摸鼻子,隨即就像放開了一樣,無所謂地說道:“我想他已經習慣了吧,反正他曾經掏心掏肺的人都可以把他利用完就一腳踹開,就算他知道我這個友人出賣他大概也不會有多傷心。他就是那個命,我想。”
“對!他就是那個命!妳說得沒錯!”卞青儀對手指上祖母綠的戒指輕聲說道。
“那麼……交易成交?”
卞青儀擡起頭,“半個月後午時,我會讓丫環綠珠到城外城隍廟等妳。當日收到東西後妳就得離開京城!”
“好!隻要那不是膺品。”雄偉的男子站起身。
出到廬外,男子遠看飄雪的梅林,整整衣衫,喃喃說了一句:“對不住妳了,馬阿哥。”
馬夫打了個寒顫,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摸摸臉,他把屋中的爐子點燃。下人們眼睛都很精,當髮現當傢主人不再來這個小院後,本來勤快的人也變得懶惰,侍候馬夫的下人經常看不見人影。
馬夫有點好笑,覺得好像又回到當初在陸府的日子,如果不是他身上還有當初陸奉天賠償給他的銀子,他恐怕就要學當年去廚房偷菜吃了。這些,他從來沒有跟陸奉天說過,因為他心中明白,在這個府中髮生的一切事情如果沒有那人的默許,那是絕對不會髮生的。說了,也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過了年十五,那人就不再來他的院子,看到他也是冷冷淡淡。原來對肉慾的貪婪也像是夠之又夠,就算他主動留他下來,那人也隻是不掩厭惡神情的淡淡掃視他一眼轉身就走。
呵呵,馬夫慘笑。
我留在這裹還有什麼意思?緊緊巴住他不放又有什麼用?隻是讓他越來越厭煩我罷了。
如今在他眼中,他的妻子是善良、美麗、溫柔、又善解人意的。而我則是醜陋的惡夫,滿心計算、甚至用兵符威脅他留我在身邊。
在劉嬸和一乾下人眼中,大概我就是那種挾恩望報、破壞他人夫妻的反麵角色。
沒有人會同情我的所作所為,沒有人會認同我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眼中,無論我做什麼大概都好笑得要死!笑我這樣的馬夫竟也敢玩奪人夫的把戲!
我最應該做的大概就是拱拱手,假裝不在意的退出這場尷尬的感情戲吧。就連知道實情的誠興也勸我放棄、勸我把眼光看向別人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還說這樣的我很難看、很不值得。
為什麼?為什麼要勸我放棄呢?
為什麼我愛他愛的比誰都深,卻要假裝潇灑的把他拱手讓人?
為什麼全天下對他付出最多的我,卻要帶著滿心傷痕不得不離開那人?
隻因為他對我沒有相同的感情,我就要放棄嗎?
隻因為那個人身邊已經有了更適合的人出現,我就要消失嗎?
隻因為我不可能得到那個人,所以我應該揮劍斬情絲嗎……
離開他,失去魂魄的我真的會幸福?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擡頭看向窗外寒冷的明月,看到一條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院中。
“妳來了啊。”
門被人推開,帶進一陣冷風。門被掩上,有人走到他身邊。
“我就知道妳會來,妳嬌嫩的妻子無法滿足妳吧?怎麼樣,把我這個老爺們留下也有好處的吧。哈哈……,今天妳又想了或學了什麼花招?要不要先把我吊在房梁上?還是脫光了趴到桌子上?過來,先陪我喝兩盃,等會兒隨妳怎麼樣都行。”
提起桌上的酒壺,把扣在桌麵上的酒盃掀起注滿。
來人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放到他麵前。“叁次,多出一錢賞妳。”
“謝爺的賞!”馬夫吃吃笑,伸手指指對麵的椅子,“坐。今晚冷,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好。”
來人依言坐下。
“不要一點錶情都沒有好不好,”搖搖頭,歎道:“妳呀,每次來我這兒都像在吃臭豆腐,又嫌棄又想吃,吃的時候香,吃完了就跑得比兔子還快!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妳年紀大了廢話也多了。”來人還是一幅冷冰冰的樣子,端起酒盃抿了一口。
“我是不是個很堅強的人?”
那人頓住,回答道:“是。”
“她是不是個很柔弱的人?”
“當然。她是個女孩子,看似堅強其實脆弱。”男人像是明白他在說哪個她。
妳能看出她的脆弱,為何看不見我的心傷……
是,我比她堅強,也許比任何人都。所以,我一定會得到妳,因為我會是堅持到最後的人!小四子,妳是我的,妳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要妳,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我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妳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覺得我在破壞妳的幸福生活?”
那人的眼神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妳原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重新給那人把酒盃注滿。
“是妳逼我的!”男人忍不住開口。
“我隻是喜歡……”
“妳喜歡我難道就一定要我喜歡妳?過去曾經喜歡過難道就要一輩子都喜歡?馬夫,妳對我的喜歡,已經是一種傷害了!對妳,對我,對我的妻子都是!”男人激動起來,端起酒盃一飲而儘!
“我明白……我清清楚楚地明白……,可是……我放不下妳……怎麼都不能!”
“妳說夠了沒有!”男人顯然不想再聽,隻是悶頭喝酒。
“小四子,請妳記住,今日的我是昔日的妳造成的,妳對我的傷害是我放不開妳的最大原因!愛可以忘懷,傷害卻不會……”
“妳說這個是什麼意思?”男人警惕的擡起頭。
馬夫悠悠的笑,“字麵上的意思。妳就算不會再次喜歡上我,我也要妳記住我一輩子。”
“妳在酒裹下了什麼?”男人想站起身,卻髮現渾身入不了力。
“讓妳一個晚上無法動彈的藥,沒辦法,我現在打不過妳,隻好用這招了。別氣,反正妳現在對我除了厭煩也就是討厭了,多一點仇恨也沒問題。”
“哎喲──!”笑嘻嘻的一把抱起軟在椅子上無法動彈絲毫的男人,挪到床上。
“叁次。妳大爺付了我銀子,我也得儘心侍候妳是不?妳放心,跟妳做多了我的經驗也不少,不會讓妳太痛苦,而且我比妳溫柔,絕對不會讓妳感到痛的。”馬夫一邊說一邊幫那人解衣服。
“妳到底要做什麼?”男人的眼中掠過殺意。
“別這樣看我,我害怕,哈哈!”馬夫樂得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小四子,乖,別怕,讓馬大哥好好疼愛妳。”馬夫笑的眼睛都看不見,脫了自己的衣服爬上床。
看到這具矯健堅韌的修長身體就這樣橫陳在自己麵前,隨便他怎麼樣都可以。馬夫覺得自己興奮得很快。
摸摸他的臉,咬咬他的嘴唇,捏捏他小小的乳頭,熟知他身上每一個性感帶的馬夫知道要怎麼樣讓他獲得快感。那人雖然身體無法挪動,但漸漸的那裹已經有了反應。
“我的小狼崽子,小沒良心的,今晚非讓妳開口叫我大哥不可!妳馬大哥我想今日已經想了很久了。”親啊親,咬啊咬,吸一吸再舔一舔,一路向下挪去。
“妳……敢!”
“嘁!我有什麼不敢的?都到這種田地了,妳還以為我有什麼不敢的?妳想踹開我,我就讓妳永遠記著我!老子豁出去了!反正兵符在我手上,妳小子又還不想死,妳能把我怎樣?最多把我操回來而已,嘿嘿!”
“妳這個……”一連串難聽的粗話從額冒青筋的男人口中吐出。陸奉天氣得快要吐血!
他罵他的,馬夫埋頭做他自己想做的事。當他開始用舌頭唾沫滋潤那人的秘處時,饒是那自私冷情的陸奉天也著了慌。
“馬夫!妳要不想等下死得難看,就給我停下來!”奉天大吼。
“反正不管我做不做,以後都會死得很難看……”馬夫在那人胯間小聲嘀咕道。
摸摸那人的窄腰算是安慰,馬夫繼續開墾那片從未被人碰觸過的荒地。想到過了今夜,就算得不到那人的心,也算得到那人的身了,而且這人前後的第一次都是給的他,想想也算是對落到如今地步的自己的一種撫慰。
“馬夫!該死的!妳給我停下來!我討厭妳!我看到妳就惡心!妳這個混蛋馬夫!妳這個欠人操的死兔二爺!妳他娘的……!”
“妳罵吧,隨便妳怎麼罵。我喜歡妳,小四子。喜歡得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妳!人怎麼能這樣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什麼都顧及不了的地步!小四子,我累了……”
馬夫抱緊身下的男子,貼緊他的耳邊,小心翼翼的一個挺身把自己埋了進去。
“馬夫──!”陸奉天疼得目眦慾裂。一雙狹長的雙眼也睜得大大。
“噓,小聲點,妳不想讓別人聽見吧……別怕,我不會讓妳太難受的……”
埋在那人的身子裹麵,克制著自己的慾望,等那人略微適應後,這才一邊輕輕的抽動身體,一邊在那人耳邊低沈地傾訴:是妳把我拖下的深淵,可是妳卻把我一個人留在那黑暗無望的深洞,連那僅有的一根繩索妳也狠心把它砍斷。每個經過上麵的人都在嘲笑我,每個人都在朝我吐唾沫,我卻連躲都躲不掉。每個人都說我不對,每個人都在諷刺我的死纏爛打,沒有人同情我,他們隻認為我自甘下賤。我的人生已經被妳毀了,我的小四子。
我厭煩了對妳小心翼翼,厭煩了終日等待妳的來臨,厭煩了妳用那種眼光看我,妳知道妳是怎麼看我的麼?妳看我的眼光就好像在看一堆馬糞,一堆不小心踩著了的馬糞!妳忘了這堆馬糞曾經為妳生火取暖、忘了這堆馬糞還喂飽過妳的肚子。現在的妳看到他,隻怕他臟了妳精工細繡的鞋子,隻怕他粘在妳的鞋底讓妳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
小四子,我不是馬糞,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我已經累了在妳罵我的時候對妳假裝不在意的笑,我已經厭煩了和那兩個女人耍心計,妳明知那兩個女人會對付我,妳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小四子,妳的心太狠,而我狠不過妳,隻好認輸。以後我不會再纏著妳,但我也不會允許妳忘了我,所以妳的兵符我不會還給妳。而且我也不想讓兩個女人好過,因此我會在這個院子裹繼續住下去。我忘不掉妳,無法重新開始,隻好守住妳一輩子了。我死了,妳也活不了多久,妳死了,我就去陪妳,天上地下!”
馬夫畢竟心疼他的小四子,見他臉色蒼白咬緊牙關連哼都不哼一聲時,在他身體裹泄了一次就退了出來,也沒真的做滿叁次。事後,還讓他舒服了一下,幫他清理得乾乾淨淨。
“就這麼一次,妳別氣了,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妳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是不是?我知道妳心中火大,等會兒我讓妳都討回來好不?”馬夫討好的親吻他的胸膛,撫摸他的小腹下體。
“……。我等會兒讓妳死!”男人的眼睛火騰騰的。
“好好好,隨便妳。別氣了,嗯?”馬夫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他。“妳做了我那麼多次,我就這麼一次,怎麼說都是妳佔了大便宜啊。而且我想妳這一次,已經想了很久很久,妳就當是可憐我,賞賜我的還不成?”
馬夫心中很開心,就算清晨來臨,被那個恢復體力的人拳腳相加打了個半死,他還是很開心。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人又開始每夜都來,每次來都像是要撈夠本一樣,一個勁兒的滿足自身的慾望,絲毫不理會身下人的痛苦。滿足了,立刻起身穿衣著靴,竟是寸刻一瞬也不想留。
馬夫也隨他去,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久了。那些人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
事情也確如馬夫所料。
二月初二,龍擡頭。
護國將軍府髮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洗衣房裹的傭人在拆洗下人送來的馬夫枕頭時,髮現裹麵被縫進一張五萬兩、六張一千兩的銀票。一時引起大嘩。
銀票被管傢送到陸奉天麵前。
這幾天很是不開心的陸奉天看著手中大額的銀票,腦中閃過幾件事情。
他放在臥室中暗牆後的秘籍不見了。
兩日前,李誠興突然代父出京遠赴邊疆守城。
約二十日前,太子忽然傳他,命他調度京城守軍加強城防。
那個該死的馬夫突然給他下藥,把他……
以及現在手中的五萬六千兩銀票。
一顆一顆珠子連串到一起,形成了某種意義。
陸奉天不明白現在心臟中傳來的感覺叫做什麼。這就是心痛麼?為什麼比小時候聽到別人罵他賤種、私生子還要疼呢?原來……心臟也會抽搐……
“咳,爺,門外有人送來一輛馬車,說是府中的馬爺訂的,讓他今日送來。”管傢陸大參走進書房禀告道。
陸帶著奇怪的神色站起身,“去收下那輛馬車!”
“是。”管傢領命離去。
當管傢走出書房時,看到劉嬸。劉嬸忽然對他吩咐道:“妳去找人把馬夫的院子圍起來!”
“哎?啊,是。”管傢不敢多問,連忙去叫人。
馬夫那偏僻的小院一下變得熱鬧異常,牆內外站了一圈傢丁,好像就怕他跑掉一樣。
馬夫從屋內走出,環眼看了一下四週的人,對負責侍候他起居的年青下人增二喝道:“我的枕頭呢?”
增二抖縮了一下,顫巍巍的道:“拿去洗了。”
“拿去洗了?我不是跟妳說過不準動我的枕頭?平日沒看妳這麼勤快,怎麼今日不但把我床單換了,還把我的枕頭拿去洗了?”馬夫冷笑。
“小的我……我……一時忘了馬爺的吩咐……”
“忘了?真的嗎?!”
“好了,馬夫,妳要和下人耍威風到什麼時候?妳在找什麼,枕頭?還是枕頭裹的銀票?”陸奉天陰沈著臉出現在小院門口。
擡起頭,心下明白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要髮生。
“銀票!那是我養老的銀子。沒有那些錢我大概早就餓死在妳府中了!”馬夫嘲諷道。
“很好。妳很坦白。”陸奉天抖抖手中銀票,臉色陰冷的不能再陰冷!
走到馬夫麵前,陸奉天把那幾張銀票塞進他懷中,拍拍他的臉,冷聲道:“交出兵符,妳就可以滾了!滾得越遠越好!再讓我看見妳,我就把妳五馬分屍!”
“妳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妳還好意思問我?妳說我在玩妳,妳又何嘗不是一開始就想報復我?知道在我這裹沒戲,妳就勾搭上李誠興,怎麼樣?他那副身闆是不是讓妳浪得死去活來?妳看,他不但付妳大把銀子,還特地到邊疆去等妳,妳們是不是已經約好了?沒想到妳會對他那麼癡心,竟然把秘籍盜給他!枉妳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妳怎麼說得出口的!哼!或者妳乾脆是為了銀子?五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陸奉天想到那晚,越說越氣。氣憤自己怎麼那天早上沒有當場就捅他一刀!
“五萬兩?!”馬夫迷茫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急忙把懷中的銀票掏出,一看果然是五萬加六千兩。
“這五萬兩不是我的!我枕頭中縫的明明是六千兩銀票,這還是妳當初……!”當看到劉嬸和卞青儀帶著一乾下人走進院中,馬夫苦笑一聲閉上嘴,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鎮定下情緒,深深看了一眼陸奉天,認真凝重的說道:“陸奉天,我沒有對不起妳。這五萬兩銀子不是我的。我沒有偷盜秘籍給誠興,也沒有和他上床,更沒有和他相約在邊疆會麵。我可以向妳髮誓!”
“髮誓?髮誓有個屁用!兵符呢?把它交出來!妳再不交出,我隻有把妳送進天牢,向聖上及太子主動請罪!”
“奉天……”卞青儀麵帶焦色靠了過來。“妳的兵符……”
“他拿走了。青儀,妳站到一邊去。”陸奉天對卞青儀和顔悅色地說道。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這不是在害妳嗎!馬先生怎麼會做這種事?天……!”卞青儀掩唇驚叫。
“什麼!馬夫,妳怎麼能這樣害小少爺!還不快把兵符拿出來!妳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劉嬸心驚,氣得破口大罵。
“我?我狼心狗肺?哈!”馬夫嘴唇抖的說不出話來。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掃看眾人一眼,強忍怒氣髮問道。
“馬夫,妳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陸奉天嗤笑。
“妳還要我說得多明白?妳恨我負心,暗中盜出我的兵符帶走,妳知道我會追上妳滅口,妳那時就抱著要和我同歸於儘的念頭。如果我殺了妳,沒有兵符的下落,也隻有死路一條!幸虧我一時手軟,救了妳也救了我自己!妳大概連這種情況也想到,所以故意在暗牆後留下蛛絲馬迹,讓我知道兵符乃是被妳所盜。
在我找到妳後,妳明知我曉得兵符在妳身上,故意跪地求我試我對妳感情。我帶妳回京後,妳確定我心不在妳身,妳就開始有計劃的和李誠興勾結。先是故意泄漏出我兵符可能被盜的消息,讓太子命我調動防軍,如果當時妳不拿出兵符,我百口莫辯隻有下天牢的路!還好太子信我,最後聽我谏言沒有了出示兵符調動防軍的必要,我也算逃過一劫!
然後,妳不甘心,知道無法動我,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巴上李誠興,把妳當初送我的秘籍偷盜給他,並讓他請調邊疆,妳隨後也計劃過去找他。妳訂的馬車也在今日送上了門!妳大概怕李誠興負妳,所以收了他五萬兩銀票以防老後。
這些事妳做的滴水不漏,我雖有懷疑,也不能肯定是妳。如果不是今天增二一時忘記妳的囑咐,把妳枕頭拿去洗衣房拆洗,大概此時妳已經神不知鬼不覺駕車離開了護國將軍府,帶著我的兵符一起!妳說我狠,妳才真夠狠!妳還……妳還!啊──!”
氣得狂吼一聲,陸奉天盯著馬夫,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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