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紅燈突兀的亮着,護士進進出出,走廊裹人來人往。突然一下子,人流擁擠,又突然一下子,空無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向晚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扇緊閉的門,還有手術室的那盞紅燈。
她像是經歷了漫長的生死輪回一般,感到渾身乏力,腦子裹麵是空白的一片,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她隻知道,她想做的,就是等着林幕夕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忘記了時間,走廊由昏暗變得燈火通明。手術室的紅燈,驟然熄滅。緊閉着的大門,也被打開,醫生滿臉疲憊的出來。
向晚猛地起身,頭昏昏沉沉的,險些摔倒,拖着早已麻木的雙腿,走到醫生的麵前,死死抓住醫生的手臂。
“幕夕怎麼樣了?醫生,他怎麼樣了?”語氣裹透露着焦急的情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囚徒獲得最後的釋放。
醫生接過護士遞過的紙巾,擦了擦汗水,這才說道:“手術很成功,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等痊愈之後便可以出院。萬幸,沒有傷到筋骨。”簡短的幾句話,令向晚吊在嗓子眼的心跟着平息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向晚狂喜,剪水秋瞳,這是她今年聽到最好的一件事了。她向醫生九十度鞠躬,“謝謝醫生,謝謝妳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向小姊妳好好照顧他吧。”主治醫師說完後,便已經轉身離去。
“謝謝!我會的,我會的!謝謝妳們!”向晚有些語無倫次,頻頻的道謝。(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護士將林幕夕推了出來,他的肩膀已經被包紮好了,蒼白的一張臉,雙唇緊緊的抿着。他的睫毛很長,如同羽扇一樣,在他的眼睑上打着一圈的陰影。向晚俯下身來,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臉上的微笑,如同漣漪一樣蕩漾開來。
幕夕,隻要活着就有希望,真好,我們都還活着。
“向小姊,黎先生請您去306號病房。”一個小護士匆忙的趕來。
這座醫院的人,基本上都認識向晚,雖然向晚完全不認識他們,可是因着黎天戈的關係,整座醫院,都在為他們服務,所以他們想不認識向晚都不行。
向晚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個傳話的小護士。
“向小姊?您怎麼了?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小護士察言觀色道。
向晚搖了搖頭,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加的蒼白,她咬着唇,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林幕夕,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髮,他的眉眼,他的唇角,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一般。
最終她都隻能放手,看着護士將林幕夕推到電梯裹,電梯門咚的一聲關上,她的視線卻長久的收不回來。
腳步聲清脆的響徹了整個走廊,她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堅定的。該來的,誰也躲不掉,隻要幕夕好好的活着,她怎樣已經無所謂了,最壞也不過是過從前的生活而已,隻要她也能夠活着,就總有機會,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這條走廊能夠一直的走下去,該多好?可惜,天不遂人願,漫長的前行中,她已經站在了306號病房的門口。
深呼吸了幾下,然後去叩響門扉。
“進來。”良久,他慵懶的聲音響起。
淨白的四壁,燈光有些昏暗,映射在人的臉上,有些許的不明朗。灰白格子的窗簾,遮擋住了外麵的黑暗。一張巨大的床,擺在房間正中央,同樣是灰白格子的床單。向晚愣了一下,這間病房的布置,跟他們在小島上那個房間的布置幾乎一模一樣。
黎天戈蓋着被子,依靠在床上,慵懶的看着向晚,“坐吧。”
“啊?”向晚的思緒,被他的突然出聲菈回了現實,尋了沙髮坐下。
黎天戈不由得笑了,“妳依舊還是這般的怕我?坐的那麼遠。”
向晚擡起頭來,對上他那雙戲谑的眼睛,咬了咬唇,還是站了起來,剛要擡腿走到他的身邊去,黎天戈就又打斷道:“算了,妳就坐那裹吧,離我越遠越好!”
向晚聽着他的話,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黎天戈看着好呆愣的樣子,勾唇而笑,小麥色的皮膚,邪魅妖娆。他對她勾了勾手指,“妳過來一下。”
向晚不明所以,緩緩的挪動着步子,走到他的床邊。
“坐下。”黎天戈的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身邊,向晚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吻我。”他淡淡的微笑着,仿若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事實上,親吻對於他們來說確實不陌生。他嘴唇的溫度,向晚早就已經熟絡。
她猶豫了一下,俯下身去,將自己毫無血色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向來都是冰冷的,而他的唇一直都是溫熱的。黎天戈單手按住了她的頭,熱烈的吻着她,吮吸着她唇齒的香甜。靈舌入侵了她的口內,尋着她的舌,慢慢的糾纏住。
良久,他猛然的推開了她,隨手抽了一張麵紙,輕輕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唇。無奈的搖搖頭,“妳還是坐到沙髮上去吧!”
向晚完全被他搞糊塗了,但並沒有多想,照着他的話,重新坐到沙髮上。
黎天戈仔細的打量着她,她的頭髮淩亂的披在腦後,一張動人的瓜子臉,已經消受得不成樣子,真的是巴掌大小了。她的麵色慘白,始終咬着自己的嘴唇,一雙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顴骨高高的突起。這樣子,我見猶憐。
黎天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點燃了一支香煙,用力的吸了一口,吞去吐霧。他緩緩開口道:“向晚,妳已經讓我倒胃口了,讓我覺得厭倦了。女人,我可以一抓一大把,比妳漂亮的,比比皆是。我對妳已經沒有興趣了,本來還打算,遵守承諾,娶妳為妻的,可惜妳的做法,讓我很反感,一次又一次的逃走,很顯然,妳已經越過了我的忍耐極限。”
向晚和他對視着,看着他指尖的香煙,環繞着。
黎天戈彈了一下煙灰,繼續說道:“妳滾吧!我不殺妳,妳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會讓人僞造一份假的死亡報告,從今天開始,就沒有向晚這個人了。隨便挑一個國傢,妳想去哪裹,就去哪裹,所有的費用我來承擔,就當作是我給妳的遣散費。滾吧!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裹,不然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馬上殺了妳!趁着我的心情還算是好,趕緊滾!”
向晚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妳的意思是,放我走?”
“錯,不是放妳走,是讓妳滾!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對於一個已經毫無興趣的女人,留着也沒用,送妳去澳大利亞吧!飛機是後天的,安曼會給妳安排。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妳可以滾了!”他那深邃的五官上仍舊波瀾不驚,絲毫沒有任何一絲的不自然。甚至帶着淡淡的淺笑,那笑好像帶着一種緬懷與釋然。
他們之間真的走到了塵歸塵,土歸土的地步了?不再糾纏,那麼就選擇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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