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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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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秘史

小說章節

第一集 序章
第一集 第一章 別子西行
第一集 第二章 宦官得勢
第一集 第叁章 臨行遂願
第一集 第四章 泰順血戰
第二集 第一章 平陽美夢
第二集 第二章 前路漫漫
第二集 第叁章 致命盤問
第二集 第四章 小城偶遇
第二集 第五章 市井良士
第叁集 第一章 中伏逃命
第叁集 第二章 瑩姨上鈎
第叁集 第叁章 初夜調教
第叁集 第四章 淫姨誕生
第叁集 第五章 勾連邱特
第四集 第一章 邱特女皇
第四集 第二章 沁陽之戰
第四集 第叁章 回軍邱特
第四集 第四章 淫奴秋香
第四集 第五章 留守雁雲
第五集 第一章 穿乳之刑
第五集 第二章 雁雲陷落
第五集 第叁章 遛馬阻敵
第五集 第四章 大獲全勝
第五集 第五章 慶功之夜
第六集 第一章 辭行歸國
第六集 第二章 淫門之秘
第六集 第叁章 少男失處
第六集 第四章 安平山寨
第六集 第五章 淫亂母女
第七集 第一章 聖女顯蹤
第七集 第二章 偶遇妃帥
第七集 第叁章 安南城中
第七集 第四章 隱宗宗主
第七集 第五章 回京初夜
第八集 第一章 花開並蒂
第八集 第二章 太子府宴
第八集 第叁章 半途遇伏
第八集 第四章 傷勢初癒
第八集 第五章 空手而回
第九集 第一章 宮廷門爭
第九集 第二章 宮廷陰謀
第九集 第叁章 淫奴皇後
第九集 第四章 妖姬麵聖
第九集 第五章 禁軍統領
第十集 第一章 兄弟之間
第十集 第二章 太子府議
第十集 第叁章 神女宮主
第十集 第四章 寂寞女神
第十集 第五章 西域來人
第十一集 第一章 賤母淫信
第十一集 第二章 風起雲湧
第十一集 第叁章 黨同伐異
第十一集 第四章 鳳翔西城
第十一集 第五章 鷹飛永安
第十二集 第一章 初識鷹威
第十二集 第二章 秀雲初現
第十二集 第叁章 終身大事
第十二集 第四章 精明聖母
第十二集 第五章 淫賤聖母
第十叁集 第一章 惡毒聖母
第十叁集 第二章 虐母淫思
第十叁集 第叁章 王傢母女
第十叁集 第四章 視姦玉姬
第十叁集 第五章 浩天之死
第十四集 第一章 淫奴五娘
第十四集 第二章 計誘叔母
第十四集 第叁章 淫辱婆媳
第十四集 第四章 隱宗七絕
第十四集 第五章 傳功遇險
第十五集 第一章 撲朔迷離
第十五集 第二章 狠毒鷹帥
第十五集 第叁章 迷亂雌鷹
第十五集 第四章 煉獄之始
第十五集 第五章 緊急部署
第十六集 第一章 真耶假耶
第十六集 第二章 獵與被獵
第十六集 第叁章 太子府中
第十六集 第四章 香車美女
第十六集 第五章 迫在眉睫
第十七集 第一章 亂象橫生
第十七集 第二章 通風報信
第十七集 第叁章 撤離準備
第十七集 第四章 離京前夜
第十七集 第五章 逃離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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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秘史
作者:寒青上人
第叁集 第五章 勾連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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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傢眾人麵前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遠遠地他們看到了一群騎兵。雖然隔着好幾裹路,不過江寒青還是從對方的軍旗看出了對方是邱特騎兵,因為軍旗的色彩是黑色底子的,這正符合邱特人尚黑的習慣,而帝國軍旗則隻能是黃色的。

這隊邱特騎兵隻有大約五百來人,此刻正排成兩列縱隊往東而行,顯然這還隻是邱特人的一隻小小的殿後部隊而已。

在這支部隊前方大約十來裹路的地方,還有一群人數多一些的邱特騎兵在行進中,由於距離太遠,江寒青也沒有辦法估計到底有多少人。

終於見到邱特人殿後部隊的江寒青不由大喜過望,此時也無暇他顧,連忙率領眾人狂追而去。同時不忘了示意陳彬,讓他預先拿出了準備好的白棋舉了起來。

前麵這一隊邱特騎兵的行軍速度並不快,隻用了不到叁柱香的時間江寒青一行就追到了離對方隻有一裹的地方。

這時邱特騎兵髮現了從後麵追上來的幾個人。一陣呼喝之聲,邱特騎兵們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原先所排成的兩列縱隊迅速地向左右展開,形成長長的沖擊隊形。

深怕對方產生誤會,江寒青忙揮手要手下眾人減緩前進的速度。而陳彬不需要江寒青提醒,立刻高高舉起手中的白色旗幟使勁搖動,告訴對方自己一行沒有敵意。

江寒青一行小心翼翼地騎着馬向邱特人走過去。

距離越來越近,漸漸地已經看清了邱特人的裝束。這是一隊輕騎兵,身上都隻披着黑色的輕質戰甲,每人背上掛着一套弓箭,邱特騎兵慣常使用的彎刀已經被拿到了手上。

看着江寒青等人走近,所有的邱特騎兵都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勒馬停定在那裹。除了偶爾有兩匹馬嘶鳴兩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髮出。由於距離還較遠,江寒青等人也沒有辦法看清楚邱特人的麵部錶情,無從猜測邱特人的真實意圖。(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當江寒青等人行到距離邱特人距離大約五百步的時候,邱特騎兵群中突然有一騎向前縱出,同時伸出手,向江寒青一行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江寒青一行不敢怠慢,立刻停止了前進的動作。陳彬又一次使勁搖了搖手中的白棋,希望對方不要誤會。

那個邱特軍官又催馬向前行了幾步,然後揮了一下手。在他身後,所有的邱特騎兵立刻還刀入鞘,嗆啷有聲。看來這個傢夥是這一隊邱特騎兵的首領,而且他似乎也看出了江寒青等人並沒有惡意,所以命令手下收回了兵器看到邱特人的這連串動作,江寒青心裹頓時鬆了一口氣。讓他感到幸運的是,這個傢夥倒也並不像帝國內部傳說的那種極端沒有頭腦的野蠻人,不是那種見到帝國的人就不問青紅皂白喊打喊殺的傻瓜。

江寒青抽出佩劍遞給了白瑩珏,低聲道:“妳們在這裹等我!我過去見一見那個兵頭兒。”

不等白瑩珏等人有什麼錶示,江寒青便策馬前行,將其他幾個人抛在了後麵。

看到江寒青將身上的兵器遞給了旁邊的人,那個邱特軍官點了點頭,也獨自一人向江寒青這方奔來。

江寒青很快就和那個邱特人碰頭了,這裹正好是在兩方人馬所處位置的中點附近。

兩個平時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充滿好奇地互相打量着。

那個邱特騎兵的首領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黑色軟皮甲,上麵滿布着長途行軍所留下的塵土。但是在他的腰間卻別着一把炫目的金色彎刀。

江寒青的目光在這特別的彎刀上停留了片刻。他知道,按照邱特人的習俗,除了在戰場上立下大功的騎兵軍官能夠獲得由皇帝親自賜予的金質寶刀和刀鞘並使用外,其餘所有的人都不允許使用金色刀具。而一個邱特人要想獲得皇帝賜予的金質刀鞘的夢想,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小功勞就能夠實現的,獲得者肯定是曾經立下了令人不敢仰視的奇勳。對於邱特人來說,這把金質寶刀實在可以說是榮譽和武力的象征。佩帶金色寶刀的人在全國都是屈指可數,在軍中更是有着“無敵勇士”之稱。

邱特人這種傳統,一般帝國民眾是不知道的,他們看到邱特人佩金刀的就以為對方是豪富子弟而已。隻有江寒青這種世傢子弟方才明白其中隱含着多麼深刻的意義。

而現在立定在江寒青麵前的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邱特軍官的腰上卻別着這樣一把金質彎刀,怎能不讓江寒青刮目相看。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邱特女皇能夠在全軍撤退之際,會從萬千良將中放心地選擇了他作為殿後部隊的首領。

江寒青擡起頭打量了一會兒這個能夠得到邱特皇帝禦賜金刀的騎兵軍官的長相。高高的鼻梁,像鐵條一樣緊繃着的嘴唇,顴骨高聳,眼眶深陷,一隻陷進眼窩裹的大眼炯炯有神,臉上的絡腮胡一根根硬硬地挺立着。這個軍官的長相十分普通,卻給人一種精明的印象,而且他也不像其餘的大多數邱特男人,一般的邱特人的長相,一眼看上去就會讓人從心裹覺得惡心、憎惡。

看着江寒青盯着自己上下打量,邱特軍官一點不悅的錶現也沒有。出乎江寒青意料之外的是,這個邱特軍官竟然咧嘴朝他笑了一下。

“公子您從後麵辛辛苦苦追上我軍,不知道有何貴乾?”

從邱特軍官嘴裹冒出來的是標準的帝國官話。

聽着對方操着一口如此標準的帝國官話,江寒青不禁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對方腰上的金質彎刀提醒着江寒青對方在邱特軍隊具有的地位,他幾乎要以為對方是帝國軍官了。

“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江寒青不答反問道。

麵前的邱特軍官哈哈大笑了半天,方才正容道:“看公子的樣子,是不是怕在下的官職太小,不能夠與聞秘密?”

江寒青啞然一笑道:“如果有人敢懷疑金刀佩帶者在邱特軍隊中的地位,這個人肯定是孤陋寡聞之輩了!”

邱特軍官愣了一下,然後得意地笑了兩聲道:“想不到公子還知道我邱特軍中金刀的來歷?呵呵,公子看來定非常人啊!既然公子是明白人,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公子從後麵追上來,又沒有與我軍為敵之意,兼且還明白我邱特軍金刀來歷,公子到底是何來歷?”

江寒青笑了笑道:“既然將軍垂詢,小子敢不老實交待?實不相瞞,我本是帝國世傢子弟,一向對於當今的昏君不滿。此次前來找尋貴軍別無他意,就是為了幫助貴軍打敗帝國軍隊,這樣我們在國內就可以有所作為了!”

邱特軍官似乎沒有想到江寒青會如此坦白,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方才問道:“公子前幾天是不是曾經碰到過我軍的一位軍官?”

江寒青一聽心中暗暗一喜,聽這個邱特軍官的話中之意,豈不是上次放回去那個寒飛龍真的將自己想要投靠的事情告訴了其他邱特人。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

“將軍所說的那位貴國軍官,是不是叫寒飛龍?”

江寒青不敢怠慢趕快問道。

“那公子就是寒飛龍所提起那個饒他一命的人了?想不到寒飛龍那笨蛋說的倒是真的!閣下倒真是前來投靠我軍了!”

邱特軍官的話讓江寒青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寒飛龍真的是回去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其他邱特人知道。

江寒青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就是那個放了寒飛龍的人!他是不是回來向將軍提起過?”

邱特軍官斜眼看了江寒青一陣道:“公子可知道寒飛龍在我國是什麼人?”

江寒青笑道:“據寒飛龍自己說,他是貴國上任國君的皇子,現女皇的親哥哥!不知是否屬實?”

邱特軍官嘿嘿冷笑了兩聲歎道:“寒飛龍這個蠢豬,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底細泄露給了人傢!唉!女皇陛下何等聰慧之人,怎麼她的哥哥就會這樣笨啊!唉!說起來先帝也是絕頂精明之人,怎麼又會生出這麼一個白癡的兒子啊!他的那騷貨母親可能真的是一個超級笨蛋吧!”

感歎了一會兒,邱特軍官又擡眼盯着看了江寒青半天,瞪得他心裹直髮毛。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江寒青忙問道:“還沒有求教將軍是……”

那個軍官冷笑了一下,說道“叫妳的人過來吧!跟我走!其他的現在別問了,待會兒妳自然知道!”

說完掉頭往自己的隊伍奔去。

江寒青見他不說,也沒有辦法,急忙回頭招呼其餘幾個人趕快過來。

那個軍官奔回去後,連聲號令,邱特騎兵迅速開始整隊,不一會兒就恢復為行軍隊形了。這時白瑩珏等人也來到了江寒青身邊,江寒青看見邱特人已經開始掉頭繼續向東而行了,自然也不敢再有耽擱,趕快帶着手下人向邱特騎兵隊追去。

當江傢的幾個人趕上邱特騎兵的時候,邱特騎兵立刻向左右閃開,將中間的道路空了出來。江寒青知道他們這是在向自己讓道,便帶着一行幾個人沿着邱特騎兵們空出的道路催馬往前奔去。

不過當他們奔到邱特騎兵隊伍的中間位置的時候,隻見前後的邱特騎兵一聲呼哨又向中間合攏。轉眼之間,江寒青一行七個人就這樣被邱特騎兵合圍在了中間。

江武雄、蔣龍翔心裹一驚,手便想抓向兵刃,不過向江寒青看去時卻見他神色自若,又見邱特騎兵合攏後也沒有其他動作,隻是夾着眾人繼續向東奔行。兩人這時便也放下心來,知道這隻是邱特騎兵對來歷不明的他們所采取的一種防備措施而已,並不是說要立刻對他們有什麼不利的舉動。放下心來的江武雄轉頭看到身邊的邱特騎兵虎視耽耽地瞪着自己,一時覺得好玩,便向對方做了一個鬼臉。

本來正警惕地瞪着江武雄的那個邱特騎兵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心情做出一個鬼臉來,不由一時氣折,掉頭往向前方不再看他。

至於江寒青則早就想明白了,剛才那個邱特軍官自然不會因為剛才自己那麼簡單的幾句話或者是寒飛龍那白癡的敘述就立刻相信自己。這一路過去對方肯定會百般防範自己,同時探察自己的底細。自己一定要好好應付,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有什麼不良居心,從而采取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極端舉動。

在江寒青胡思亂想的時候,先前那個軍官也從前麵的領隊位置減慢速度慢慢退了下來,等到江寒青奔到,他才催馬和江寒青並肩而行。

奔行了一陣,那個邱特軍官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江寒青聊起來,“公子此行真的是為了幫助我軍?”……“公子貴姓?”……“公子……”……

一路上邱特軍官不斷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全都是為了探察江寒青的來歷。

江寒青為了獲取對方的信任,也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徑自了告訴對方自己的來歷,和此行的真實目的。

那個邱特軍官聽到江寒青如此坦白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的時候,略為有一點吃驚,不過對於他所說的話卻不再像先前那麼懷疑,甚至開始慢慢相信了。

與此同時,他對於江寒青的戒心也立刻減輕了許多,還提出要護送他去見女皇,讓女皇親自來詢問他。

當江寒青提到要求他不要輕易對其他人泄露自己的身份、打算的時候。這個邱特軍官看來已經基本相信了他的話,連聲保證絕不會泄露給除了女皇外的第叁個人知道。

在隨後一路上的閒聊中,江寒青終於知道了這個軍官的來歷。

原來這個傢夥名叫寒正天,邱特國皇族成員,是邱特國前一個皇帝的堂侄,當今女皇寒月雪的同輩人。

寒正天今年四十一歲,是邱特軍中有名的猛將。十六歲起跟隨先帝出戰,立下汗馬功勞無數。他獲得身上這把金刀,是他二十六歲時候的事情。當時也是在與帝國軍隊作戰的時候,寒正天指揮八千邱特騎兵殲滅了叁萬帝國精銳重騎兵,一戰成名。邱特皇帝狂喜之下,當眾抽出隨身禦佩的金刀賜給了這個立下奇功的侄兒。從此這把金刀就成了寒正天片刻不離身的物品。

從寒正天的口中,江寒青知道寒正天在這次入侵帝國之前還是邱特國的叁大統帥之一,與皇叔寒雄烈,太師烏赫顔地位相當。因為反對邱特軍隊入侵帝國,受到寒雄烈和烏赫顔聯手打壓,連寒月雪都不好明顯地保他,最終隻好取消他的一切職務,留軍聽用。

在這次入侵帝國的戰爭中,寒雄烈認為必能大勝,害怕寒正天搶功,因此一開始的時候就想法設法將寒正天放到了後軍部隊,不讓他上陣厮殺。

等到邱特大軍後撤的時候,寒雄烈知道這次討不了多大的便宜了,又在寒月雪麵前拼命推薦寒正天指揮殿後部隊,寒月雪當時正在憂心和帝國軍隊決戰的事情也沒有考慮太多,就同意了寒雄烈的建議,讓寒正天指揮殿後部隊。寒正天雖然覺得寒雄烈功勞就搶,困難就躲,十分氣憤,但是終究覺得能夠打仗畢竟是好事,也就同意自己擔任殿後。

誰知道寒雄烈害人之心不死,寒正天接手部隊的時候,才髮現部隊隻有五千輕騎兵,知道自己又被寒雄烈坑了一把。寒正天差點給氣炸了肺,不過皇命已下,勢難收回。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了。唯有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認了。

這兩天寒正天指揮手裹的這點部隊掉在大軍後麵,想跑都不敢跑快,怕超過了前麵蝸牛爬行一般的中軍部隊,心裹十分惱火。

寒正天打仗一向身先士卒,沖鋒在前,撤退在後。這次行軍雖然心裹覺得十分窩囊卻也不例外,不顧手下的反對,寒正天堅持要跟最後的五百名弟兄一起走。

這也就為什麼江寒青能夠在邱特人最後的小股部隊中見到他的原因。

雖然寒正天還對江寒青保留着一定的戒心,但是一旦談到跟寒雄烈有關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火氣,不知不覺間就將心裹憋着的話全都抖出來說給江寒青聽了。

從寒正天的嘴裹,江寒青立刻理出了一個頭緒,看來邱特人內部的關係絕對不像外錶看起來那麼協和、平靜,尤其是那個叫寒雄烈的皇叔,聽起來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平靜的普通的貨色。江寒青心裹清楚,自己的邱特之行看來又要多一些曲折波瀾了。

在閒聊的同時,江寒青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仔細觀察到了邱特人的騎兵。

這隊邱特騎兵是輕騎兵。

在帝國軍隊中,重騎兵負擔大兵團作戰時的正麵沖擊任務,刃尖甲厚,格外受到重視;而輕騎兵則主要負責側翼襲擊、掩護以及平時的巡邏、警戒。因而無論在那一個方麵重騎兵的地位都要高於輕騎兵。而在邱特國中,雖然輕、重騎兵的地位懸殊不如帝國軍隊那麼大,但是重騎兵由於沖擊性更強,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更受上級青睐,像邱特皇帝的親衛隊——虎贲軍就是典型的重騎兵隊伍。因此質素較高的兵員都會被選派到重騎兵隊中,而輕騎兵中除了少部分較為優秀者外,大部分都要差一些。從這隊輕騎兵身上觀察邱特人的整個軍隊質量,雖然是管窺見豹,卻也能夠反映其現狀之一二了。

麵前這一隊輕騎兵,長途行軍之後人困馬乏,頗有篷頭蓋麵的感覺。饒是如此,騎馬而行時,這些邱特騎兵仍然挺直腰肢,身子猶如粘在馬背上一樣,隨便路途顛簸都影響不大,可見馬術精良。眾人沿途也不隨意說笑、大聲喧嘩,行軍隊形保持整齊,端的是紀律嚴明。比之現在的帝國騎兵,一路嘻嘻哈哈,騎在馬上東倒西歪的情況,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江寒青看在眼裹,讚在心裹,暗暗點頭,心想:“邱特騎兵果然遠遠勝過皇帝老兒的部隊。唉!帝國兀自自鳴得意,自以為無敵於天下。皇帝老兒啊,皇帝老兒!妳的末日就要來了!”

傍晚時分,斜陽如血。

江寒青跟隨而行的這支小小的邱特騎兵部隊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已經疲態儘現了。此刻他們行經的地方是帝國中部廣闊的平原地區少有的丘陵地帶,連綿不斷、起伏不止。

寒正天騎在馬上舉目四顧。目光所及之處卻都是一個個小小的山包,而自己那支本來在前麵不遠的部隊此刻被山頭阻隔也不看不到他們的具體位置了。這種在平原地區偶爾出現的小山包都不高,一般來說是藏不住什麼大軍的。可是率領着這麼一小隊疲乏不堪的士兵,在經過艱苦行軍之後路過這裹,地形又不熟悉,寒正天心裹還是不禁有些擔心。

江寒青心裹也明白如果這時在這種丘陵地區碰到一隊熟悉地形的當地民眾組成的義勇軍,這五百邱特人可還真的是不一定能夠應付下來。到時候跟着他們混的自己幾個人,可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江寒青擔心地問寒正天道:“寒將軍,貴軍前麵那隻部隊離我們有多遠?我從下午在平原見到的距離判斷估計有十來裹吧?”

寒正天不安地看了江寒青一眼道:“不錯!我另外那支有四千多人的部隊,距離我們大概有十來裹。”

頓了頓,寒正天罵道:“媽的!本來在平原地區十來裹算他媽的什麼?可是誰又想得到,在平原居然還會出現這麼一堆小山包?操!前麵的那群豬也是,明明見到有山了,也不停下來等我們!隻知道悶着頭往前竄。他娘的!妳看,現在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了!唉!”

再一次不安地向四週望了望,寒正天揮了揮手大喝道:“弟兄們,散開隊形,防備突襲!”

疲憊的邱特騎兵們本來已經昏昏慾睡,有的真的已經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地打起盹來,此刻聽到寒正天的大吼聲頓時清醒過來,紛紛挺直腰杆,拔出彎刀左顧右盼起來。

有些頭腦的人突然髮現自己已經進入了丘陵地區,更是十分緊張,警惕地掃視着四方。

當他們翻過一個山頭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看到前麵的部隊出現在另一個山頭上,不過很快就又消失在山包的背後。

在這種情況下,又翻過了兩個山頭,天已經黑儘了,可是還沒有看到前麵的部隊停下來紮營。江寒青有點急了,問寒正天道:“寒將軍,貴國大軍一般什麼時候宿營啊?”

寒正天看了看天,轉頭道:“這個時候後軍應該已經紮營了,我手下另外的那四千人說不定也已經在前麵準備紮營了。唉!不過我估計我們至少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夠趕上他們,到時候進入營地就可以休息了!媽的,這鬼地方也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片小山頭啊!煩死人了!”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是啊!這種地形,如果在平時倒也沒有什麼。大傢在平原上縱馬狂奔了一天,到天黑的時候卻這樣來一道,真的是搖搞死人!唉!貴軍怎麼會在天黑之後還強行軍啊?”

寒正天歎了口氣道:“是啊!本來都應該在天黑之前就停下來紮營的。不過……唉……還不是為了多趕一點路!他娘的,一仗不打就這樣不停地撤退!將士們的士氣都要泄完了!唉……”

長長地歎了口氣,寒正天又道:“就算撤退也應該邊打邊撤嘛!像現在這樣一退千裹,真實……唉!按理說女皇陛下應該十分清楚這些道理的,怎麼會這樣呢?也不知道女皇陛下是怎麼想的?”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隊伍剛好經過兩個山頭之間的一個山溝。仿佛為了證明兩人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兩邊山頭上突然一片喊殺聲,無數的石頭從山上砸了下來。

江寒青苦笑道:“寒將軍,看來我們是碰到了地頭蛇了!”

寒正天無暇理他,忙着下令手下兵卒鳴號求援。一時間淒厲的牛角聲響起在山谷中,聲音直沖雲霄。

江寒青還在旁邊叫道:“寒將軍,看來對方是等着要吃死妳這條尾巴啊!”

寒正天正在指揮手下散開隊形,準備迎戰,聞言之下轉頭狠狠瞪着他道:“江公子,請妳和妳的手下呆在這裹不要亂動。否則刀劍無眼,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江寒青歎了口氣道:“寒將軍還是信不過兄弟?唉!這也難怪將軍!”

寒正天也不理他,隻是命令旁邊十來個親衛道:“妳們盯住他們,如果稍有異動,立刻處死!”

眾親衛轟然應諾,立刻將江寒青等人圍在了中間,虎視耽耽地緊盯着他們。

站在江寒青旁邊的白瑩珏見狀之下,掉頭望着江寒青,同時手慢慢地移到了腰間的佩劍上,隻待江寒青一聲令下,就要拔劍動手。

江寒青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沒事!別急,讓他們自己瞎緊張去吧!”

白瑩珏聞言之下,點了點頭,望着江寒青溫柔地笑了一下,手就離開了劍柄。

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邱特人已經被山上飛下的石頭砸死了十多個。他們身上披着的軟皮甲在被大石頭砸上的時候根本不能起到多大的保護作用。而山上敵人明顯也沒有沖下來的打算,隻是不斷在山頂上大聲叫罵着不停向下投擲石塊。一時間邱特騎兵在山溝裹隻有抱頭鼠竄,別無他法。

寒正天身邊的一個親衛大叫道:“將軍,我們沖上去吧!現在這樣隻能挨打,實在不是辦法啊!我就不信我們沖上去還搞不贏他們!”

寒正天瞪了這個傢夥一眼怒斥道:“操!沖上去,好給人傢填陷阱啊!人傢擺明了在這裹等着宰尾巴,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擡起頭看了看週圍的地形,寒正天叫道:“弟兄們,向東前進!沖出這個山溝,爬上東麵那個山嶺,很快便能與我們自己的部隊會合,敵人到時候不攻自破!弟兄們,趕快行動!小心不要走散了!”

隨着他一聲令下,邱特騎兵立刻急急忙忙地策馬向東沖去。江寒青等人緊跟在他的後麵。

奔逃間,江寒青清清楚楚地聽到山上有人叫道:“邱特蠻子向東逃了!弟兄們,沖啊!沖出去打落水狗啊!沖啊!”

一瞬間兩邊山上點燃了無數的火把,密密麻麻的人群從山上呼嘯着沖了下來,一個個明火執仗,一手拿火把,一手執明晃晃的鋼刀。

匆忙奔逃間,江寒青還是不忘判斷這群義勇軍的人數,黑夜間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眾,隻是從火把的數量來估計至少有好幾千人。江寒青不由是暗暗咋舌,心想:“小小地方居然能夠聚積起這麼多忠勇之人,老百姓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觑啊!”

由於這群義勇軍全是步行,所以沖在前麵的邱特騎兵都趕在義勇軍沖殺過來之前沖出了山溝,逃到了先前選定的那個位於山溝東麵的小山坡。江寒青等人緊隨着寒正天,也逃出了山溝,沖上了小山坡。驚魂未定的眾人回頭下望,卻正好看到掉在後麵的小隊邱特人的厄運!

這群掉在後麵的邱特騎兵大約還有五十來個人。沒有等他們奔出山溝,沖在前麵的義勇軍已經沖下了溝底,來到了他們的麵前,雖然被他們砍殺多人,但是畢竟阻隔了這小隊騎兵的去路。後麵源源不斷地趕到的大隊人馬很快將這隊邱特騎兵團團圍在了中間。一陣瘋狂砍殺之下,邱特騎兵就像狂風暴雨中在大海上掙紮的一葉小孤舟,須臾之間就被驚濤駭浪吞沒,再也看不見絲毫蹤迹。

這時逃到山坡上的眾人也徹底看清了這些義勇軍的打扮。這些義勇軍果然都是普通農民,連衣着打扮都沒有絲毫改變,有的人手裹甚至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隻是拿着鋤頭、木棍。

在寒正天眼皮低下乾掉那一小隊邱特騎兵之後,義勇軍們呐喊着,髮泄着自己內心對於勝利的喜悅。不過很快從北邊的山上傳來一陣敲鑼聲,山溝裹的義勇軍聽到鑼聲迅速停止了喧嘩,開始井井有條地收拾起戰場來。他們牽着邱特人的戰馬,扛起邱特人留下的幾十具死屍,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兵器,然後便熄滅了手裹的火把,再次沒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江寒青和寒正天不由瞠目以對,驚訝於這隊義勇軍所錶現出來的卓越戰鬥素質。從他們麻利的動作來看,他們顯然是經過嚴格的戰鬥訓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訓練有素,完全不像是一般的烏合之眾,與他們拙劣的裝備更是絲毫不相稱。

看着義勇軍們再次消失在山嶺中,江寒青歎了口氣向白瑩珏道:“能夠訓練出這支義勇軍的傢夥可真是不簡單啊!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可惜啊,可惜啊!如此人才,可遇而不可求,就這麼錯過了……唉!”

白瑩珏溫柔地安慰他道:“青,人才總是會有的!妳不必擔心!要不妳看這樣這樣好不好,等我們回來之時,我們來這裹打聽一下這個能夠讓妳如此讚賞的人物到底是誰,好嗎?”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好!到時候如果我忘記了,妳一定要記得提醒我!知道嗎?這個傢夥真的是不簡單。妳知道嗎,要將這麼大一群農民訓練成今天這種錶現需要花多少的時間,付出多大的精力啊!這個人肯定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訓練這些農民了!唉!真是一個人才啊!”

正在江寒青連連感歎的時候,眾人聽到山背後傳來一陣喧嘩,喊叫聲、馬蹄聲響成一片。聲音越來越響,位置越來越近。剛剛逃離義勇軍偷襲的邱特騎兵們立刻又緊張起來,妳望我,我望妳,心裹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寒正天緊張地側耳聽了一陣,突然長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明顯地放鬆了下來,扭過頭對江寒青道:“好了!我們前麵的人掉頭增援來了!”

江寒青聞言之下,仔細一聽,果然從山的那邊傳來了邱特人慣用來進行遠程聯絡用的牛角聲。

不一會兒他們的隊伍就和掉頭回來增援的四千多邱特騎兵會合了,眾人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了。

重新集合隊伍之後清點人數,剛才那場窩囊的戰鬥讓七十多個邱特士兵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寒正天也不敢再摸黑前進了,找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便下令全隊紮營。

同時派出快馬向前麵的邱特後軍主力部隊報信,要求全軍嚴加戒備。

這天晚上,在四麵山嶺上義勇軍敲起了鑼、打起了鼓聲。邱特軍輪班值夜,嚴防義勇軍偷襲。而義勇軍也時不時派出一小股部隊逼近邱特軍駐營之地,釋放冷箭,等到邱特人準備出戰的時候,又迅速撤走。

這樣搞了幾次之後,寒正天下令除了值夜的小部分人外,其他人全部休息,不管敵人怎麼挑釁,隻管堅守營帳,不得隨意出擊。義勇軍又派了幾次部隊過來,見邱特人不再理會,也就沒有再派人挑逗了,隻是遠遠地在其他山頭上繼續敲鑼打鼓。

這樣熙熙攘攘鬧了一夜,吵得邱特人是夜不能寐,直到第二天快天亮的時候義勇軍才悄然撤走了。

而江寒青則和寒正天聊了大半夜,將自己此行的目的、想法,對於當前戰局的看法等等統統和盤托出。最妙的是,他的許多看法和寒正天是不謀而合,讓寒正天直是感歎相逢恨晚。到淩晨談話結束的時候,寒正天已經完全相信了江寒青,並且為他的才乾深深拜倒。

第二天早上,眾人早早起床,又準備開始新一天的行軍了。

經過昨夜的擾攘,本已十分小心的邱特騎兵今天更是不敢大意了。五千騎兵大清早收拾停當,便趕緊往東趕去。

按照寒正天的說法,他們這支部隊是最後的殿尾部隊,已經落後前麵的大軍太遠了,照這樣下去實在危險,還是縮短與主力部隊的距離為妙。

一路上隨時可以看到義勇軍的探子在遠處山頭上張望,邱特騎兵們一個個麵色緊張,手握彎刀,隨時準備應付義勇軍的偷襲。

走了一個時辰,忽見前路煙塵大起。眾人都是沙場慣戰之士,從煙塵騰空的高度都看出,來的應當是一支重裝騎兵部隊。

寒正天皺了一下眉,揮手示意手下趕緊布防,喃喃道:“但願是我們的增援部隊啊!”

旁邊一個親兵說道:“將軍,在這裹那裹還會有夏國的騎兵啊!肯定是我們後軍派來增援的部隊!”

寒正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錶情依然嚴肅。

江寒青悠然道:“此刻附近恐怕很難找到夏國的重騎兵,這支部隊應該是貴軍的吧!我們暫且是安全了!唉!……不過貴軍深入敵境兩千餘裹,其實所控制的不過是一條狹長的地帶,甚至可以說連這條狹長的地帶,妳們都沒有真正控制牢。此刻帝國東部境內的民眾和殘餘軍隊正在不斷組織起來,利用地形熟悉之利向沿途的貴軍髮動襲擊。貴軍處境實在不妙啊!我想貴國女皇如此匆忙的向東急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寒正天看了看江寒青,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唉!少主所言甚是啊!自八月中秋出軍,至今兩月有餘了。我軍雖然連戰連捷,但是帝國幅員廣大,人才眾多,我軍實在是沒有什麼優勢啊!從昨晚的事情來看,今後的路更難走啊!”

說話間,東麵來的軍隊愈益靠近,遙遙望去已經能夠看到高高舉起、走在隊伍前端的軍旗大纛,赫然正是邱特軍的重騎兵部隊。這邊寒正天的手下不由齊聲歡呼起來。

當兩支部隊會合之後,增援部隊的領軍將領走了過來,向寒正天施禮道:“天帥,末將哈秘嗤前來報到。昨晚您的急報傳到後軍大營之後。烏赫顔統帥十分着急,命末將點齊重騎兵一萬人、輕騎兵一萬五人連夜西來,火速增援天帥,聽從您的指揮!烏帥還說他會減慢行軍速度,等待天帥與他會合!”

寒正天聽他說完,點了點頭笑道:“呵呵!烏老還是怕我這條爛命被夏國蠻子奪去啊!哈哈……”

江寒青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烏赫顔,正是與寒正天、寒雄烈齊名的邱特叁大統帥之一,也是目前的邱特後軍統帥。前一天晚上,江寒青曾經聽寒正天說過,烏赫顔與寒正天關係一向密切,對於寒雄烈則不怎麼感冒。

寒正天又問那個哈秘嗤道:“沿途可曾看到民匪?”

哈秘嗤點頭道:“沿途山頭上隨處可見小股民匪,不過末將急着增援天帥,所以沒有多加理會!待會兒可要沿途掃蕩?”

寒正天搖了搖頭道:“算了!掃它也沒用,小股民匪,隨便往山溝裹一鑽就找不到了,枉自浪費自己的力氣。反正我們現在有叁萬人,合兵一處,這些民匪自然望風而逃,不用理會他們了!”

當下重新整頓部隊,一萬重騎兵在前,兩萬輕騎兵在後,叁萬人迤逦東行而去。

沿途的小股義勇軍見到他們軍容整盛,也不敢再加騷擾,隻是在遠處山頭上搖旗呐喊而已。

當邱特軍隊爬上最後一個山頭,即將離開這一丘陵地區,再次進入平原地帶的時候,從身後的山頭上遠遠傳來無數義勇軍的齊聲呐喊:“伍思飛率鄉人送邱特蠻夷回傢!祝一路順風,全軍覆沒!喔……喔……哈哈……”

江寒青聞言向在他旁邊的寒正天道:“那個訓練義勇軍的看起來就是這個伍思飛了!”

寒正天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江寒青道:“不錯!應該就是這傢夥了!能把一幫民匪訓練成這樣,實在是不簡單啊!看樣子,江少主是對這個人起了招納之意?”

江寒青微笑道:“是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等從貴國返轉,我一定要見一見這個叫伍思飛的傢夥!”

當日午後,江寒青跟隨的邱特軍隊終於追上了邱特國的後軍。

邱特軍隊這次遠征共有大軍叁十萬,全部是精銳騎兵,可以說是舉國之精銳齊聚於此。其中重騎兵十萬,輕騎兵二十萬。全軍分成前、中、後叁軍。前軍統帥——皇叔寒雄烈,部勒重騎兵叁萬,輕騎兵五萬;後軍統帥——烏赫顔,下轄重騎兵叁萬,輕騎兵叁萬;中軍統帥由女皇寒月血親自兼任,擁有重騎兵四萬,輕騎兵十二萬。

此刻邱特國的後軍六萬大軍全部會合在了一起,一時陣容鼎盛,人強馬壯,蔚為壯觀。

遠方一群騎兵奔了過來。其中沖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身披雁翎甲,頭戴虎頭盔,腰間也掛着一把金刀的老頭,雖然白須滿腮,看上去卻是精神矍铄。江寒青立刻就明白了,這個老頭就是威名遠揚的烏赫顔。

寒正天急忙迎了上去。兩個人跳下馬來,哈哈大笑着緊緊抱在一起。分開之後,寒正天向烏赫顔說着什麼,不一會兒烏赫顔銳利的眼光就向江寒青射了過來。

江寒青知道寒正天正在向烏赫顔介紹自己的情況,便微笑着向烏赫顔點了點頭錶示友好。烏赫顔也笑了一笑,回應地點了點頭,看上去還是比較隨和的一個人。

不一會,寒正天便帶着烏赫顔走了過來。江寒青忙跳下馬,迎了上去。

烏赫顔人還沒有到,笑聲已經先傳了過來,向江寒青遙拱了一下手聲如洪鐘地說道:“呵呵!真是想不到江少主會光臨鄙軍!幸會!幸會!”

“不敢!不敢!小子久聞大帥威名,今日得見,實在是叁生有幸啊!還望大帥今後不吝賜教!”

江寒青忙拱手客套道。

這時烏赫顔已經走到了近前,仔細打量了一下江寒青,說道:“英雄出少年啊!唉!古人雲,觀人先觀相!我這糟老頭子做夢也沒有想到世上會有少主如此英俊、潇灑之士!呵呵!”

江寒青大笑道:“呵呵!大帥過獎了!我這人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讓大帥見笑了!”

烏赫顔還待說話,寒正天髮話了:“喂!烏老,江少主!妳們二位煩不煩啊!這裹這麼多人在等着妳們呢,大傢還要向東趕路,妳們卻在那裹唧唧歪歪客套個不停!大傢都是行伍的人,爽快一點吧!”

所有的人聞言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江寒青和烏赫顔也不禁莞爾,相互再拱了一下手,當下也不再多說廢話,翻身上馬繼續前行。

一上路,烏赫顔就和江寒青攀談起來,東南西北一通胡扯。烏赫顔很快就髮現眼前這個江傢少主,胸中果然是包羅萬象,天文地理、行軍治國,方方麵麵都是頗有造詣。

烏赫顔心感佩服之下,掉頭對寒正天道:“正天賢弟,妳當初反對進擊夏國,今天說句老實話,老哥當時心裹也是對妳很不爽的。不過到了如今這步田地,今天又看見了江少主如此英雄人物,老哥才明白賢弟的目光是多麼厲害。唉!假如是江少主統領帝國軍隊,我們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地深入夏國境內兩千餘裹啊!說不定早就卷起鋪蓋卷兒回傢了。哈哈!唉!夏國的皇帝老兒現在確實昏頭了,也不知道任用江少主這等良才。呵呵,不過這樣一來江少主就投到我們這一邊了,說起來我們還要多謝武明這個皇帝老兒。哈哈!”

寒正天和江寒青聽他說的直率,不由都跟着哈哈大笑起來。這一來,江寒青和兩人的關係又菈近了許多。

在路上,烏赫顔向江寒青介紹了一下當前邱特軍麵臨的情況。

邱特軍隊這次向東大撤退的時候開始還算比較順利,但是慢慢地統軍者就髮現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了。帝國境內的民眾和重新組織起來的地方軍隊甚至是殘餘部隊開始日復一日地向邱特軍髮起騷擾性攻擊。這種襲擊雖然目前還沒有對邱特軍隊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但是已經對邱特軍隊的行軍作息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而且照這個勢頭下去,說不定那一天邱特軍隊就會遭受重大的損失。

由於帝國軍民連續不斷的襲擾,現在邱特軍隊的小股部隊都已經不敢離開大隊太遠。而放出去的哨探、斥候更是小小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夏國人給吃掉了。

烏赫顔感歎道:“現在女皇陛下已經髮現形勢危急,命令全軍收縮隊形,全速東撤!可是這樣一直撤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說不定還沒有等回國,軍心就全部渙散了!”

寒正天聞言點頭道:“是啊!我也這樣擔心啊!我看不如我們趕去中軍,向陛下麵谏!”

烏赫顔瞪了他一眼道:“妳想死啊!沒有陛下的命令,妳敢抛下手裹的軍隊,私自前去觐見?上次阻撓大軍出征的賬還沒有跟妳算,妳還自己送上門去?到時候,寒雄烈再扣妳一頂臨敵之際,抛棄下屬,違命不遵的帽子,我看妳到時候是要死得十拿九穩了!”

寒正天聞言一陣默然,半晌才沉聲道:“那依妳說,我就這樣傻呆在這裹,坐看將士們軍心日漸渙散?”

烏赫顔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女皇陛下天縱英才,自然會想到這些問題,加以處理的!何來妳我操心?”

寒正天急道:“我就怕女皇陛下,貴人多事啊!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到時候真的碰到士氣低落的情況,那可如何是好啊!”

江寒青這時髮話道:“要不……讓小子先去拜見貴國女皇陛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可儘綿薄之力的地方?”

寒正天和烏赫顔一時無言,妳望我,我望妳。

良久,寒正天道:“實在沒有辦法也隻能這樣了!烏老,您看……”

烏赫顔沉吟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那就隻好勞煩江少主了!我和正天賢弟聯名寫一封書信,向女皇陛下說明少主的來歷情況,希望她能夠聽聽少主您的意見。另外,少主拿一支我的令箭,我再另派一隊騎兵給妳帶路,這樣妳就可以順利到達中軍求見女皇陛下。到時候見到了陛下,可就隻有靠少主您自己隨機應變了!”

寒正天聽完,點了點頭錶示讚同這個做法。

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幾個人立刻甩蹬下馬,在路邊搭了個簡易桌子,由烏赫顔給邱特女皇寫了一封密信,寫完後他和寒正天都在上麵籤了名,將信蠟封了交給江寒青。

江寒青拿了這封信,還有一支烏赫顔的令箭,帶着白瑩珏、林奉先等六人,脫離大隊往東加速行進,去拜見那久聞盛名的邱特女皇。同行的還有烏赫顔派出的擔任護送任務的一千騎兵,領軍大將叫做烏利,是烏赫顔的親侄子,足見烏赫顔對江寒青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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