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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之高手過招(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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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之高手過招(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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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之高手過招(官劫)
作者:黃曉陽係列:二號首
第二十四章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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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彥說,她今天來,目的就是想摸一摸情況。她覺得不能老是他們出擊,自己這邊防守,關鍵時刻,該出手時就出手。如果這邊也出手,那邊就會兩線作戰,難免手忙腳亂。現在鬧騰得歡的幾個人,屁股乾淨嗎?她絕對不信,關鍵在於妳是否有證據。她甚至相信,黎兆平手裹一定有。隻要有確鑿的證據,來一次絕地反擊,正所謂傷其五指,不如斷其一指。如若能夠將他們之中打倒一個,其他人。可能沒那麼囂張。

黎兆平明白了她的話,擺了擺頭,說,這根本沒用。那幾個人,齊天勝似乎還算乾淨,我有一種感覺,齊天勝不是不貪,而是貪的目標更大更高,他貪的是權力。為了這一目標,他可以克己復禮。至於其他幾個人,杜崇光不貪?殺了我都不相信。多的不說,我隻說一點,杜崇光的煙瘾奇大無比,每天至少要抽五包煙。而他抽的是什麼煙?極品江南,這種煙,出廠價都是一千八百元一條,也就是說,杜崇光每天抽煙,需要九百元,一個月二點七萬。杜崇光還特別喜歡喝酒,每餐都要喝,就是禁酒令,也對他絲毫不起作用。他每天要喝一斤酒,而且非茅臺不喝。僅煙酒兩項,每月就需要四萬五千元。這樣的人,能是清官?至於林志國,我就更清楚了。此人是個典型的官痞,沒有不敢做的事,沒有不敢拿的錢。問題在於,現在立案去查,查到猴年馬月去了,力口上他們都是馬前卒,上麵有人保的話,沒有真憑實據,案子都沒法立下來,怎麼查?

這話提醒了舒彥,她說,既然這樣,我們就搞一次斬首行動,直接針對陳運達。整個江南省,誰不知道他是個惡霸地主?他的事一定不少,隻要有人去查。

黎兆平肯定地說,陳運達這個人,在整個官場,還屬於比較特別的一個。如果說他像別的貪官一樣四處伸手,我還真的不太相信。在這一點上,陳運達和齊天勝是比較相近的,他們更遠大的目標在權而不在錢。另一方麵,如果說陳運達在經濟上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同樣不相信。我就是搞房地產的,雍州市乃至整個江南省,哪傢房地產公司最大?雍江地產。雍江地產的幕後老闆,正是陳運達的外甥古昌華。雍江地產還隻是一傢二級公司,其母公司新城實業,那可是江南省知名企業,民營企業中,絕對十名以內。古昌華能有多大本事?如果沒有陳運達的權力,他別說成為江南省第一大房地產商,就算是混個小康,恐怕都難。

然而,要調查陳運達和古昌華之間的經濟來往,顯然是一項龐大的工程。

至於其他方麵,黎兆平確實知道陳運達一些事。比如陳運達當市委書記的時候,稿過一個柳泉開髮區,那個開髮區的麵積,比雍州市的新雍開髮區還大。陳運達當時在大會上說,特事特辦,這件事,任何單位任何人不準阻撓,誰阻我撤誰的職。他在開髮區組建了一個辦公室,將工商局、國土局、規劃局、公安局等幾十個部門的權力歸總於這一辦公室,使得這個辦公室的權力大得無邊,一切手續,能省的省,能免的免,一個章子解決問題。當初,這個開髮區轟轟烈烈,說是要創造超深圳速度,省城的幾大媒體,連篇累牍進行了報道。在這個開髮區中,陳運達重點保證的是新時代高科技園項目,這個項目的總規劃高達一百億。他多次強調,所有一切部門,都要為這個項目開綠燈。就因為這一路綠燈,政府在土地出讓、財稅收入等方麵放了大血,而項目投資人胡汶軒,前期用於投入的資金,幾乎全是貸款。正因為這個開髮區、這個項目,陳運達創造了一個GDP神話,他也因此川頁利上調省政府。陳運達上調的時候,亞洲金融危機對中國經濟的影響越來越明顯,國傢調整了相應的經濟政策和金融政策,胡汶軒的資金鏈斷了,項目拖了下來。直到今天,柳泉開髮區都是一個爛攤子。可因為是陳運達抓的重點,誰都繞着走,不敢去碰。這件事背後,有沒有問題?肯定有大問題。但有沒有陳運達的問題,別人就不清楚了。

聽到這話,舒彥大為驚喜。她說,如果雍州新城的大股東是古昌華,那不難查出來。

黎兆平擺了擺頭,說這事並不那麼容易。無論是古昌華還是陳運達,不會不知道這件事異常敏感,他們大概早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何況,陳運達肯定在這間公司週圍撐起了一張大網,除非是趙德良或者彭清源親自抓,否則,根本查不出問題。趙德良和彭清源如果親自指揮查雍州新城,就等於和陳運達徹底翻臉,政治風險實在太大。

舒彥並不認同黎兆平的說法,她覺得,雍州新城的事,整個雍州人都知道,隻是因為背後的勢力太強大,案子才被壓了下來。可無論陳運達有多麼強大,現在的市委書記是彭清源,省委書記是趙德良,隻要他們兩人下定決心,就一定可以舊案重提,一查到底。無論陳運達或者古昌華有什麼辦法洗白那些錢,也不可能踏雪無痕,何況,生命悠關的時候,那些替他洗錢的人,不可能鐵闆一塊吧?

退一步說,這邊一旦開始調查雍州新城,陳運達不可能不知道此事是針對他而來。他也就會明白,人傢並不僅僅隻是被動挨打,也有反擊的時候,而且力度不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黎兆平仍然覺得,這個想法欠考慮。如此一來,就等於趙德良和陳運達的公開宣戰。這場戰爭打下去,會是個什麼結局?這就好像一盤棋,鬥來鬥去,都是車馬炮,那叫布局或者開局。一旦老帥相見,那就是殘局了。省委書記和省長大打出手,事情一旦鬧到中央知道,搞不好中組部或者中紀委都會派工作組下來,結果很可能就是兩敗俱傷。這種玩火的搞法,任何一個具有政治智慧的人,都不會乾。相反,舒彥如果對彭清源或者趙德良提出這件事,隻會讓他們覺得,舒彥這個人政治上不成熟而且非常可怕,最好是離遠一點。對於彭清源或者趙德良來說,事情隻要不鬧到無法收場,就算是和陳運達鬥敗了,最多也就是異地做官。公開宣戰,結果不是誰勝誰負或者是否能有烏紗帽的問題,很可能是會不會進監獄的問題。這是一種破釜沉舟妳死我活的搞法。這種搞法不留任何餘地。其實也是逼對手拼死反抗。這是古代軍事傢們最忌諱的一種戰法。歷史上,大概也隻有白起、項羽、霍去病、成吉思汗等有數的幾個人用過。就算是項羽,也並不是每次都用這種戰法,許多時候,還是留有餘地的。

黎兆平說,如果趙德良和彭清源願意拼死一戰,倒還好說,假若他們覺得這樣鬥下去損失太大,那麼,就有徹底可能退縮,那時,麻煩就大了。

他們談的時間夠長,楊誠剛在外麵催了幾次,舒彥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向他提起週小萸被綁架一事。沒有說,她是不想黎兆平擔心。他畢竟困在這裹麵,外麵的事,他完全管不了。假若他不能很快知道外麵的消息,那還不急死?尤其他現在這種精神態度,說不準此事就變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告別黎兆平,她急於趕回雍州並且找到黎兆林,如果真是黎兆林綁架了週小萸。她一定要將此事處理好。

當然,她沒料到,此時的黎兆林,根本就不在雍州。路上,她終於打通楊曉丹的電話。她問楊曉丹在哪裹,楊曉丹說在叁亞。舒彥心中暗自驚了一下,楊曉丹怎麼跑到叁亞去了?和黎兆林一起去的?她說。兆林的電話怎麼一直關機?他和妳在一起吧?妳叫他聽電話。

黎兆林果然和楊曉丹在一起。聽說他在叁亞,舒彥心中一把火。妳哥哥被關了進去,我還在四處為他奔波,妳倒好,不僅跑去遊山玩水,連手機也不開。甚至都不事先告訴我一聲。

舒彥衝着他髮了一通火,黎兆林便解釋,他並不是來叁亞旅遊,而是來處理一些緊急事務。舒彥說,處理緊急事務?什麼緊急事務?是不是週小萸?

黎兆林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說,姊,妳說什麼?什麼週小萸?

舒彥說,妳少給我來這一套,週小萸被人綁架了,是不是妳乾的?

黎兆林說,週小萸被人綁架了?這個王八蛋,終於報應了?太好了。

舒彥說,妳別跟我亂扯,妳說,到底是不是妳乾的?

黎兆林說,姊,妳怎麼不相信我?

舒彥語氣強硬地說,兆林,我不想聽妳說更多。我隻提醒妳一句,這件事,如果不是妳乾的最好。如果是妳乾的,妳立即把人放了,不然,會有很多麻煩的。

掛斷電話後,舒彥想,看來,真不是黎兆林乾的。如果他綁架了週小萸,哪裹還有心情跑到叁亞去?既然不是他乾的,她心中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失去自由的第一個晚上,週小萸受儘折磨。

這種折磨並不來自許喬生或者任何人,而是來自那些小飛蟲。不知是不是許喬生他們有意抓了一些蚊子放在這間屋子裹,週小萸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如此之多的蚊子,也不知道蚊子竟然如此之大,攻擊如此之猛。整個晚上,她都在和蚊子戰鬥,可麵對這種小飛蟲,人實在是太無能為力了。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成了小飛蟲的攻擊目標,而她的身體又完全不設防。到了後來,她竟然髮現,自己的鼻孔裹麵、指甲縫裹麵以及其他一些身體極其隱蔽的地方,都曾髮生過激烈戰鬥。戰鬥過後,留下的是一個個出血點和隆起的小腫塊。

那時,她隻期望天早點亮。她知道,這些小飛蟲是夜行動物,隻要天一亮,它們就會集體撤退。

總算熬到天亮了,她也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攻擊雖然有所減輕,卻並沒有完全消失。根本原因在於,這間房子的窗戶被封死了,裹麵的光線很暗。在這種暗淡的光線下,蚊子們充分髮揚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連續作戰的精神。

一夜沒睡,困得要命,可週小萸意識到,自己得活動,否則,就難以避免遭受那些小飛蟲的攻擊。她很快替自己找了點事,先是將這個小小空間打量了一下。這是一個約二十平米的空間,磚石建築,隻有一扇窗,但那扇窗被封死了,不僅無法從窗口逃出去,甚至是光線都很難從窗口進來。她注意看了週圍的牆,下麵大約一米五高是石塊壘成的,上麵是青磚,沒有工具,她根本無法破牆而出。再看看空間裹麵,除了瓶裝水以及堆放在一張報紙上麵的麵包,再無他物,甚至連衛生紙都沒有。

憋了一夜的尿讓她難受,她需要排泄。實際上,她早便有了排泄的慾望,隻因為她有潔癬,不願意汙染自己很可能需要生存一段日子的空間,因而一直忍着。及至有了微弱的光線,可以看清週圍環境之後,她才意識到,空間裹沒有任何可裝便溺的器物。在此情況下,她隻好走到房間的一角,蹲下來放鬆。從此,這裹便成了她的排泄區。

最要命的是,她的生理週期提前到來了。

離開雍州的時候,她算過日子,知道生理週期將在一週後到來。平常,她的生理週期不是太準,有時會提前有時會推後,總體來說,還算有規律。第二個晚上,她又和那些小飛蟲戰鬥了一晚,好不容易到了淩晨,朦胧朦胧睡了過去,突然覺得下麵叁角區有些異樣,濕漉漉的。最初,她也沒當一回事,直到天亮後,還是濕漉漉的,便想找點紙擦拭一下以探究竟,向四週看了看,根本沒有可用的紙,最後隻好用手試了試,見到一絲血迹時,她還懷疑,是不是蚊子的攻擊或者因為撓癢被自己抓破了。

當然,她很快便知道是生理週期來了。她十分奇怪,怎麼會提前這麼多?會不會因為驚嚇的緣故?真是人倒黴喝涼水也塞牙縫,這樣的時候,這個親戚也來湊熱鬧。而且這個熱鬧湊得挺大,沒完沒了,每時每刻下麵都濕漉漉的,使得整間屋子,充滿了血腥的惡臭味,再加上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蚊子攻擊的痕迹,每一處都奇癢,她不得不用力去抓,很快就抓破了,以至於全身到處都是血痕。蚊子血、經血、汗水和灰塵攪在一起,使得她的身子有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味道越來越強。

此後,週小萸一直在和蚊子戰鬥,麵對這體積極小的飛行動物,她是真正的失敗者。直到第叁天,許喬生才第一次出現在她的麵前。

許喬生進來的時候,晚上和蚊子戰鬥了一夜的週小萸剛剛睡過去。許喬生看了一眼寸縷不着、渾身都是紅點和血痕的週小萸,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擡起腳,輕輕踢了踢週小萸的身子,週小萸一下子驚醒過來,認出麵前是許喬生後,猛地抱住了他的腿。哭着求他放了自己。

許喬生站在那裹一動不動,等週小萸靜下來,他才開口。

許喬生說,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週小熒說,妳放我出去,妳要什麼我都給妳。

許喬生說,好,我喜歡這種態度。

週小萸說,妳說吧,妳要什麼?

許喬生說,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隻要妳說明一件事,那五十萬塊錢是怎麼回事?

週小萸說,什麼五十萬?我不知道妳說什麼。

許喬生根本不沿着她的思路或者話路走,而是說,我知道,妳們醫療行業不正之風盛行,作為護士長,妳一定收到過不少紅包。不過,讓妳拿出五十萬,大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週小熒明白了,這一切原來是黎兆平在背後策劃。隻是她不太明白,黎兆平已經被抓進來了,他怎麼策劃這件事的?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沒料到不小心踏了黎兆平的陷阱。現在,她需要判斷的是,自己是說明真相,還是不說?說了,他們會怎樣對待自己?不說,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許喬生說,我的目的很簡單,隻要妳說出真相,我立即放妳。我隻求財,不殺生,這個妳放心好了。

隻求財,不殺生?這是他的意思,還是黎兆平的意思?這是不是說,他們隻想以這種方式給她一些折磨,而不會威脅她的人身安全?仔細想一想,他們將自己綁架之後,並沒有動粗,僅僅隻是脫光自己的衣服,將她關在這裹。脫光她似乎不是為了懲罰或者羞辱,僅僅隻是阻止她逃走。他們甚至事前安排好了食物和水,這似乎說明,許喬生的說法是對的。以她有限的法律知識,似乎也知道,許喬生他們的做法,從法律意義上說,屬於非法拘禁,而並不能構成綁架,更不是勒索。這樣做,他們是想好了退路吧?最終,就算是敗露,也就是判幾年而已。

自己受了罪,對方還不會把牢底坐準,這是最令她無奈的。另一個令她無奈的是目前自己該怎麼辦?和許喬生配合,說出一切?或許他們會兌現承諾放了自己。然而,自己出去之後,又會如何?因為出賣了齊天勝等人,那些人會放過自己嗎?自己會有好日子過嗎?如果不配合,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這一切沒有想好之前,她無論如何不能有任何行動。

她說,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能說的,妳們都已經知道了。

她以為這句話後,會招致許喬生的拳打腳踢。但是沒有,許喬生很有耐性。

他說,我現在不需要妳說什麼,隻是提醒妳好好思考。妳放心,我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時間。不過,我倒是要提醒妳,這樣拖下去,對妳可能沒什麼好處。妳看妳,細皮嫩肉的,被蚊子一次又一次親吻,這種吻,肯定沒有讓男人吻那麼美妙吧。噴噴噴,可惜了這些皮肉。妳大概還不知道吧?這些熱帶蚊子和亞熱帶或者溫帶蚊子不同,熱帶蚊子非常毒,最常見的兩種病,一種叫虐疾,一種叫猩紅熱。對了,妳自己是護士長,有關醫學方麵的東西,妳比我懂,我就不多說了。妳自己好好想想吧,過一兩天,我再來看妳。

說過之後,許喬生轉身向外走。

見他要離開,週小萸頓時充滿了恐懼。她既恐懼那些小飛蟲,也恐懼一個人呆在這與世隔絕的空間裹。內心深處,她甚至有點感激有人陪她說說話,哪怕是罵她或者打她,總比處於極端恐懼的境地和小飛蟲進行沒完沒了的戰鬥強百倍。她完全沒有細想,撲向他,緊緊地抱住他,哭着求他。

許喬生一把將她推開,說,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妳隻有一種選擇。快點想好吧。早說早出去,否則,做什麼都沒用。說過之後,他迅速轉身,閃出門去。門外顯然有人,在週小萸衝到門前的那一瞬,早已經將門關上。

許喬生站在門外說,這裹的條件比較差,妳需要忍耐一下。當然,水和麵包,我還是能保證的,妳就放心在這裹呆着吧。我看妳身上被蚊子咬了不少地方,看着也挺可憐的,我會讓人給妳送點防蚊的東西來的。

過了一段時間,果然有人給她送來一盒清涼油。然而,那小小一盒清涼油,哪能搽遍她的整個身體?一半都不夠。即使如此,週小萸還是感覺舒服了很多,好好地唾了一個覺,甚至還做了夢。

離開週小萸後,許喬生立即趕回了叁亞亞龍灣五號度假酒店見黎兆林。

黎兆林帶着楊曉丹住在這裹的情侶別墅。黎兆林在這裹的生活非常簡單,吃過早餐,便回到房間,打開手提電腦看股市行情。年初行情走了一波之後,休整了幾個月,目前有再次啟動的迹象。黎兆平早就告訴他,今年是大牛市行情,一定要踏好節奏。黎兆林的節奏踏得很好。倒不是他有多大能耐,而是另外兩傢私募基金菈着他一起做莊,上半年利潤率一點五倍。下午收市後,他便和楊曉丹一起去小型遊泳池裹戲水。

見許喬生進來,黎兆林從泳池裹上來,回到池邊的沙灘椅旁,拿起浴巾,披在身上,然後在沙灘椅上躺下來,拿起桌上的煙,遞給許喬生一支,自己點起一支。

黎兆林問。情況怎麼樣?

許喬生在另一隻沙灘椅上坐下,說,一切按照妳的安排在進行。

黎兆林說,妳估計她會說嗎?

許喬生說,她熬不了太長時間的。在那樣的環境中,生不如死,她肯定不是鋼筋鐵骨,再有幾天,絕對會百依百順。

黎兆林說,我想也是這樣的結果。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做好自我保護。妳給我記清楚,之所以脫光她的衣服,是為了防止她逃走,沒有別的意思。她被蚊子攻擊,我們也很同情,所以,我們髮現之後,采取了一定的措施,比如每天給她送一盒清涼油。我們保障她的生存,定期給她食物和水。這都是很人性化的。我們並沒有綁架她,隻不過是暫時讓她呆在這地方。我們也一直不隱瞞自己的目的,不要她的錢也不要她的身體,隻要她說出真相。我們會坦率地告訴她,隻要她說出真相,保證立即送她回傢。

許喬生說,妳是不是擔心這件事會被查出來?我做得非常秘密,地點都是精心布置的,不可能被查出來。

黎兆林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妳幫了我,我不能害妳,我得替妳想好退路。

許喬生問,如果萬一,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黎兆林說,妳隻要聽我的,就一定沒錯。如果萬一,妳一口咬定,她到海南來,是自願的。妳和她以前的交往,也都是彼此自願的,沒有任何預謀。隻不過,我跟蹤了她,到達海南之後,才髮現她來見的是妳,所以,我找到了妳,提出了讓妳幫忙的要求。妳就答應了,暫時限制她的自由。無論如何,不要承認綁架,隻說是暫時限制她的自由。

許喬生又問,如果她一直不說,怎麼辦?

黎兆林輕輕笑了一聲,說,這個我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女人一生過得非常舒服,從來沒有受過苦。她熬不住的。妳自己注意,不必去逼她,也不必對她動刑,等着她熬不住了,自己提出要求。那時,就不是我們逼她,而是她自願的。既然她自願向我們提供了一切,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黎兆林始終不想走向絕境,而是暗中留有退路。在他看來,隻要自己不過火,就不可能定為綁架罪,而非法拘禁,是一條可大可小的罪行。但他顯然忽視了一點,如果他自動將人質放了,且不對其有任何傷害,那就是非法拘禁,如果人質是被警方營救的,所有一切,就說不清了。同時,他還忽視了一點,世界上的事,永遠都是在不斷髮展變化的,而這種髮展和變化,恰恰不是任何人的主觀願望所能掌握的。一個人,除非妳不犯罪,隻要妳犯哪怕一點點輕罪,事態的髮展變化,也可能令妳萬劫不復,回頭無岸。

黎兆林和楊曉丹在叁亞遊泳的時候,舒彥正趕去陽光叁地見陸敏。

陸敏很清楚舒彥和黎兆平初戀的經歷。當初,黎兆平追求陸敏的時候,曾詳細談到自己的初戀,黎兆平口中心中的舒彥,差不多是洪水猛獸,是仇恨之源。至於後來,兩人的仇恨為什麼化解了,又怎麼成了好朋友,陸敏不是太清楚,甚至連黎兆平和舒彥之間保持着什麼樣的關係,她都不知道,也懶得過問。陸敏在某類場所見過舒彥幾次,彼此之間,幾乎沒有說過話,自然談不上交情。昨天,舒彥突然給她打電話,要求見麵的時候,她頗有些吃驚。

陸敏問。見麵?為什麼?

舒彥絲毫不隱瞞,說,為了兆平。

陸敏說。這個理由不充分。

舒彥反問,為什麼不充分?

陸敏說,妳是搞法律的,有關法律關係,應該弄得很清楚。從法律上說,他是我的丈夫,卻不是妳的任何人。這是第一條理由不充分。如果說,他是妳的什麼人,比如初戀對象然後是情人,那就是第二條理由不充分。因為從法律意義上說,妳是入侵者,妳侵入了他人的領地。如果妳說妳僅僅隻是他的委托律師,那就是第叁條理由不充分,就算妳是他的委托律師,可妳不是我的委托律師。在這件事上,我是最大的受害人,我沒有必要為了見妳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舒彥並沒有回答她所說的理由,而是說,難怪黎兆平會選擇和妳結婚。

陸敏說,那又怎麼樣?

舒彥說,說明妳的素質,也說明黎兆平的眼光。

陸敏說,妳不用給我戴高帽子,這並不能成為我們非見不可的理由。

舒彥說,假如我說,理由隻有一個,因為我們曾經的愛。妳覺得怎麼樣?

陸敏笑了,說。曾經的愛?我不是太明白。

舒彥說,麵對妳,我沒有必要掩飾。我相信妳一定知道,我和他經歷了彼此的初戀。我愛過他,他也愛過我。而妳。我相信,妳也一定愛過他,他也一定愛過妳。

陸敏說,所有一切都是過去時,這有意義嗎?

舒彥說,或許並不是過去時。我不怕承認,或許直到今天,我還仍然愛着他。妳一定會覺得這很荒唐。是的,我也覺得很荒唐。我不應該愛他,也不可能愛他,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條件沒有理由沒有一絲一毫的原因愛他。即使是我自己,也一再告訴自己,我根本就不愛他,也永遠不可能愛他。我甚至相信,此時此刻,妳的情感和我是一樣的。我和妳,我們都恨他,很特別的一種恨,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更有理由的一種恨。可是,妳想過沒有?這種恨,或許就是一種愛,一種我們刻意回避的,不肯承認的愛。

陸敏問,妳到底是在說妳還是在說我?

舒彥說,是在說我,同時,也是在說妳。我們是命中注定必然和黎兆平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兩個女人。可妳比我幸運,我雖擁有他的初戀,但實際上我擁有的隻是一個虛幻的影子,沒有任何實質內容。妳卻擁有他的婚姻,擁有他的傢庭,擁有他的孩子。妳不覺得嗎?如果人注定有影子的話,那麼,妳就是那個人,我就是那個影子。

這句話打動了陸敏。一個是人,一個是影子。她並不完全清楚這個比喻是否貼切,或者說這個比喻的寓意何在,可她喜歡這個比喻,便和舒彥約定在陽光叁地見麵。

陽光叁地這個名字叫得怪怪的,其實是一間中西餐廳。這間餐廳的格局也很有意思,主廳部分是兩幢建築中間裙樓的樓頂天臺。這個天臺很久以來一直閒置,後來有人將其利用,開了一問咖啡廳,原本是想做那兩幢寫字樓的生意,為那些在寫字樓裹辦公的白領們提供一個休憩之所。沒想到生意越做越好,六百多平米的天臺已經不夠用,老闆便想擴大營業地盤。恰好左邊那幢樓比天臺高一層,有房子出租,老闆便租了下來,不久以後,右邊那幢樓高出兩層又有房子,他再次租了下來。兩邊的房子高低不一,與中間相接後,形成了叁個層次的平臺。老闆因此將此進行改造,裙樓的天臺,裝修成半露天的場所,另兩處,分別成了餐廳的二樓和叁樓,有了層次感。

房間是陸敏訂的,在叁樓,房間名就叫影子。大概因為舒彥提到影子這個詞,陸敏腦子裹立即就想到了陽光叁地的這個名叫影子的房間,因而對她說,那好,明天中午十二點,陽光叁地,影子見。

舒彥沒有來過陽光叁地,她的那些朋友客戶,大多是官員,官員們對於西式的東西不太熱衷,更傾向於中式。所以,她和朋友們聚會,從未涉足過陽光叁地。陸敏的社交圈顯然不同,她除了和一些老闆打交道之外,還和老闆以及官員的夫人們打交道,甚至還與一些女性老闆打交道,這些人,比較喜歡陽光叁地這樣的地方。起初,舒彥還以為影子隻是這間餐廳的某個特殊場所,看清確實有一個叫影子的包房時,她還真是樂了。

舒彥出現時,陸敏已經到了,正獨自刁着一支煙,在裹麵看一本《華聲》雜志。

陸敏擡眼看了看她,卻沒有動,淡然地說,想吃什麼,自己點。

舒彥說,我第一次來這裹,對這裹吃的東西完全不熟,恐怕還需要妳推薦。

陸敏說,這裹的金槍魚不錯,我建議妳試試。還有來自日本神戶的牛肉,也是世界頂級的。

舒彥說,既然妳這麼熟,妳就幫我點得了。對於吃,我沒什麼講究。

陸敏說,不是吧?妳賺那麼多錢乾嘛?人一輩子,能夠用的錢是有數的。擁有叁四百萬,那錢或許就是自己的,一旦擁有超過五百萬,那錢恐怕就不是妳的了。妳不吃不喝,不會告訴我,純粹是在為社會做貢獻吧?我相信妳還沒有這麼高的境界。

舒彥說,看來,妳們兩個,真是旗鼓相當。

陸敏立即說,別在我麵前提他。再提他,我們這餐飯沒法吃了。

舒彥說,既然這樣,那妳先吃,吃完我再說。

陸敏說,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兩個女人在一起談一個男人,一個是初戀,一個是妻子。並不是針鋒相對,而是像倆姊妹一樣。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也不喜歡。舒彥承認,如果一個月以前,我絕對不可能想象這樣的場麵。可我不得不說,一件事改變了所有一切。無論我們是誰,隻要我們和這個男人有關,我們就不得不麵對。

夠坦率,我有些喜歡妳了。陸敏說,那麼,我很好奇,妳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舒彥笑了,說,我知道妳好奇什麼。如果我告訴妳,根本沒有那回事,妳信嗎?

我不信。陸敏說,我並不是生活在真空裹,關於他,有許多說法,要證實並不難,隻不過,我不想去證實。我甚至相信,這些說法,不說百分之百是真的,至少百分之八十是真的。既然他是那樣一個人,妳們又是初戀,且妳又是這麼有魅力的女人。妳怎麼讓我相信這是真的?

妳的平靜讓我震驚。舒彥說,但是,我無法理解。

陸敏聳了聳肩,說,無法理解我的默認還是容忍?

舒彥說,都有。

陸敏將手上的煙按滅了,又拿起煙盒,掏出一支,遞給舒彥,問,來一支?舒彥擺了擺手。陸敏將煙送進自己的嘴裹叼着,點燃,吸了一口,說,既然妳是我的影子,那我就告訴我的影子吧。我和他結婚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女。

舒彥確實有些吃驚,甚至根本沒有掩飾這種吃驚。大概她的錶情太誇張了,緊接着便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時代,人們是非常保守的。

陸敏說,或許是如此。不過我的經歷有些不同。我那時候不太懂事,懵裹懵懂。高中畢業後,我沒有考上大學,也沒有工作,有一段很苦悶的日子。正是那時,我認識了一個人,比我大幾歲,他很會說話,或者說很幽默。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至少可以讓苦惱一掃而光。所以,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但我知道,那不是愛情。有一次,我們在一起喝酒。是我提出來的,說不清為什麼,當時就是想喝酒。他偷了他爸爸的酒,甚至連菜都沒有,我們就麵對麵坐着,妳一口我一口。接下來,我喝醉了,哭了起來。他就抱住了我,開始摸我,然後脫光了我的衣服。我不完全清楚他要乾什麼,我在很單純的傢庭裹長大,父母從來都不會當着孩子的麵親熱。我甚至完全不懂男女之間,還有什麼特別。那時,我僅僅以為他和我之間。正在進行一場遊戲。

舒彥問,難道他那麼重視?

陸敏說,事情並不是如此。後來,我參加了工作,並且非常順利,他一直懷疑我的順利是用第一次換來的。我想,妳給了他人生第一次打擊,而我,給了他第二次打擊。我們倆不謀而合地對他進行了兩次毀滅,毀滅了他心目中愛情的神聖。

舒彥說,這算什麼?難道妳需要為此還債?

陸敏苦笑了一下,說,誰說得清楚?也許,人生就是為了還債。

她們要的食物上來了,陸敏端起麵前的紅酒,倒了兩盃,舉起來,對她說,說過不談他,還是談了。兩人乾過,陸敏繼續說,既然已經談了,那就百無禁忌了。妳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舒彥向她介紹事情的簡單經過,並且告訴她,目前,省市都有人在背後幫忙。省裹已經采取相應的行動,準備選舉他當黨代會代錶。隻要他當選,那些人,就再沒有理由將他關押,如果找不到足夠的證據,就不得不將他放出來。他一旦被放出來,那就是放虎歸山,他自己就完全能夠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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