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析木錶情復雜地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焦餘容。
把這塊錶放在桌子上以後，她神色如常地繼續進行着工作。
隻是時不時地會偷偷往桌上瞟一眼。
“……好的我明白了。”
張析木在作為秘書的時候，每次都會十分完美地完成自己被交予的工作。
這次看上去也不會例外。
不過總不至於一個這玩意就把所有的虧空都填上了吧。
我偷偷把脖子伸長了一點，瞟了眼張析木的電腦屏幕。
“……”（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剛才還是一片紅的預算錶，加上這玩意以後全都變成白色的了。
甚至盈餘數字還不少。
“妳這是賣了個什麼東西？”
我有點驚恐地小聲問焦餘容。
“手錶啊，難道還能是魔法少女的〇〇棒。”
焦餘容轉過頭來用非常無語的錶情看着我。
“再說我都24歲了，當魔法大媽還差不多。”
妳這個打碼的地方底下不是變身兩個字吧？
“不我不是想問這個。”
我跟她說道。
“剛才看妳錶情那麼糾結，妳學姐也勸妳不要賣，這應該是對妳來說有特殊意義的東西吧。”
焦餘容沉默地敲了幾下鍵盤。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跟妳說的。”
她開口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這塊錶還挺貴的。“剛才我已經看見了。
我開過的所有車加起來估計都沒有這玩意貴。
焦餘容把桌上的手錶拿了起來，一臉懷念地輕輕摩挲着手錶鑲嵌着寶石的外殼。
錶盤上十分抽象的數字顯示底下，是貝母和珠玉裝飾的白色錶盤，烤藍色的指針正緩慢地移動着。
再往下，一顆蛋形的寶石緩緩流轉着耀眼的色澤。
錶盤的背後是透明的機芯，黃金制的自動舵緩慢地轉着圈。
“Reine de Naples”的標志刻在背殼的上麵。”這是我剛成立公司賺到第一筆錢的時候買的。”焦餘容說道：“每次有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我都會戴着它出門。”
“跟妳講過這件事情嗎？我們傢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經濟學教授，我和姐姐也是因為在父母的熏陶之下才選擇進入這個行業的。”
……我傢父母也都是做教授的，為什麼我就沒有這麼厲害。
我看了看坐在我身邊的焦傢姐妹。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
“小時候我總是想要好看的裝飾品，上麵鑲着亮晶晶的石頭的發卡呀，五顔六色的手鏈呀。”
說着焦餘容把這塊錶重新戴到了手上，伸長了胳膊在我的麵前比劃着。
“我姐姐是乖乖女，也不會想要這種東西，我爸爸媽媽也不給我買，當時我就特別生氣，也覺得很不能理解，總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踐踏的一塌糊塗。”
這塊錶有着十分奪人眼球的設計，和風格張揚的焦餘容十分相配。
“後來我自己決定開公司以後，自己能賺錢了，而且發現自己好像能掙到很多的錢了。”
她腕口的肌膚細膩而白皙，在手錶鑲嵌的寶石照耀下顯得十分有光澤。
“那時候正好看到了它，於是我就把它買了下來，這算是我第一次用自己掙的錢去買東西。”
“人和一樣東西相處的久了，總是會有感情的，每次我戴着它出去和人談話，總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我總覺得是它把好運氣帶給我了。”
其實每次都能談成功應該歸功於焦餘容聰明的頭腦和出色的口才，但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久而久之我總覺得它和我自己的尊嚴，成就又或者說是夢想都綁定到一起了。”
焦餘容又對着錶盤看了一會。
“可惜我現在已經沒資格去談尊嚴或者是夢想了。”
隨後閉上眼睛，把手伸了出去，遞到了張析木的方向。
“餘容？”
“學姐，幫我把它收起來吧，等能賣掉的時候就把它賣掉。”
“可是……”
“老讓我看到，我說不定該反悔了。”焦餘容笑着說道。
我們一行人在鵬城落地後，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做就直接上了提出撤資那傢公司的門。
“請您再考慮一下，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以前所有計劃的盈利能力在圈內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次請您也相信我們……”
為了錶示自己的誠意，焦餘容不但穿上了自己以前從來不會穿的正裝，更是在談話當中低下了頭。
因為身體前傾的緣故，白色的長發垂了下來，看不到她臉上的錶情。
她平時戴着手錶的左手腕空無一物，左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請您擡起頭來吧，說實話，我們與貴公司是多年的生意合作夥伴，您在投資方麵的個人能力我們更是佩服，我們是很願意信任您的。”
“那麼……”
“但是，人力有時盡啊，焦女士。”
和我們談話的這傢公司很有誠意地派出了和焦餘容相同等級的高管跟我們對接。
“人力有時盡。”
“目前的情況我們還是可以克服的……”
“焦女士，作為這個公司的管理人員，我要對自己的股東，還有自己手下的員工負責。”
對方派出的管理層是有些上了年紀的一名男性，經驗非常老道。雖說語氣十分和善，但不給我們任何回轉的機會。
“這才是我首先需要做到的事情。”
“貴公司向我們發送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說句真心話，我不相信焦女士您沒有看出來現在的情況有多麼嚴重，我不覺得您有任何能力挽回局麵。”
“加大投資從其他平臺挖來流量主播的話……”
“首先，就當我給您個麵子，我們不去討論您是否真的能影響這傢直播平臺的決策。”
對方十分乾脆地打斷了焦餘容的陳述。“貴公司現在的這個現金流情況，是絕對無法吸引更多投資的，您的說法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又補上了一句。
“如果貴公司能讓我們實實在在地見到收回成本甚至是拿到利潤的可能行的話，我們是非常願意取消自己的撤回請求的，甚至您剛才說的加大投資，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對麵的高管用重音重新復述了一遍。
“但是。”
從我這個角度看，焦餘容的臉被頭發遮住了，看不到錶情。
但牙齒咬緊的咯咯聲正從她的那個方向傳過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諸位請回吧，我覺得您現在比起和我們談話，更需要的是從公司內部檢查自己的情況。”
“……”
我往前跨了一歩。
“小墨？”
低着頭的焦餘容驚訝地轉過頭來看我。
“既然您剛才這麼說了，那我希望您可以答應我們一個請求。”
對麵的高管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這位是……？”
“……他是我們的內部工作人員，您可以把他看作是和我同等級的。”
焦餘容依然一副有點疑惑的錶情。
但她下意識地便選擇了相信我。
我感到了沉甸甸的信任的分量壓在了我的身上。
“……嗯，那您說吧。”
對方說道。
“如果計劃當中的這傢直播平臺恢復正常的現金流，訪問量也恢復到之前的水平，那麼就請您收回撤資要求，可以嗎？”
我把剛才斟酌了半天的話說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還說這種話也許會讓人覺得十分可笑。
但我們隻有這一個機會了。
“小墨？”
焦餘容驚訝道。
我瞥了一眼她，繼續把後半段話說了出來。
“如果您對自己的判斷有自信的話，不妨給我們這個機會，您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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