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明媚,晴空萬裡,玉京的街頭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經過於秀婷和楚婉冰的治療後,龍輝已然恢復過來,他此刻騎着一匹深黑色的寶馬,帶着十多名護衛,領着一架精巧雅致的馬車,穿過這熱鬧的人流,進入王孫胡同,在一大宅門前停駐——夏王府。
門前的匾額上爍爍兩個流金大字,如龍遊蛇走,金碧輝煌,紅木石雕所帶來的魄力直逼而來。
此時的夏王早已門庭若市,人來人往,寶馬華轎整齊有續地停放着,珠光寶氣的達官貴人互相道好,府前整整齊齊站着兩排身着桃衫的嬌俏婢女,為來客引路。
整個夏王府熱鬧得如同玉京城的集市,卻又不失尊貴,今日便是夏王的五十大壽。
龍輝翻身下馬,命人遞過名帖,夏王府的傢丁接過名帖臉色倏然一沉,恭敬地朝裡邊朗聲傳話道:“龍輝龍將軍偕夫人前來!”
週圍的賓客紛紛頓足,回頭觀望,對這個大恒年輕將軍甚是好奇。
這時兩頂華轎擡到夏王府門前,一名傢丁模樣的人朝夏王府僕人也遞過一張帖子,僕人念道:“裴國棟裴大人到!”
隻見一名富態男子緩緩從轎中走出,笑容可掬,朝着龍輝打了個哈哈道:“外界傳言龍將軍身染重病,老夫說什麼也不信,像龍將軍這般神勇鐵將豈會倒下,今日一見果真證實老夫所想,將軍真是大恒棟梁啊!”
雖然隻是首次與裴國棟交談,但所謂拳不打笑臉人,龍輝也抱拳還禮道:“裴大人客氣啦,在下還嫩得很,日後還得多多仰仗大人提點。”(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裴國棟呵呵道:“客氣,客氣。老夫這兒有位朋友對龍將軍甚是仰慕,不知將軍可願一見?”
龍輝回笑道:“能跟裴大人結交之人定是非凡人物,如此人物龍某還巴不得見上一麵呢。”
裴國棟甚是受用,朝後方的轎子說道:“尹先生,請下轎吧,龍將軍已在等你啦。”
隨着裴國棟的聲音響起,一名華服儒袍男子走下轎子,舉止威儀,相貌堂堂,氣質儒雅,一看便是鴻儒大豪。
那男子朝龍輝拱手道:“在下尹方犀,見過龍將軍。”
龍輝微微一愣,還禮道:“原來是學海儒門雨卷樓主,龍某失敬!”
尹方犀笑道:“龍將軍之威名,在下仰慕許久,隻是無緣得見,今日借着夏王爺壽誕才得此福緣。”
兩人各自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龍輝忽然話音一轉,說道:“今日是夏王爺壽誕,吾等還是進去替王爺祝壽,莫要在此阻撓其他賓客。”
尹方犀笑道:“龍將軍所言甚是,都是在下見到將軍後,心情澎湃做了些失禮之事。”
對方不着痕迹的給自己戴高帽,龍輝也敬他一丈:“樓主客氣了,在下一介粗人能見到樓主這般儒雅名士也是大大的機緣,以後有機會再與樓主好好詳談。”龍輝回身掀開馬車的簾子,說道:“夫人,夏王府到了。”
馬車內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有勞相公了。”
聲音雖不大,但音色溫和輕柔,給人一種十分舒服溫暖的感覺,隨着聲音的響起一名盛裝少婦提着裙裾彎腰走出馬車,明眸皓齒,氣質娴淑,蛾眉如畫,頓時全場一片靜寂,所有目光竟全數集中在這少婦身上。
尹方犀微微一愣,讚道:“江南第一才女果真是名不虛傳,外秀慧中,也唯有此等佳人才是將軍良配。”
他這句話將龍輝和秦素雅同時都捧了一把,叫人聽得十分舒服。
秦素雅也含笑回禮道:“妾身見過尹樓主。”
秦素雅剛走出來,卻又見龍輝攙扶着一名佳人下車,隻見此女梳了個婦人髻,頭插垂珠玉簪,纖細修長的玉頸掛着一竄晶瑩剔透的珍珠,一身襦裙套裝,白色為底,粉色雕花,袖子處更有仙鶴展翅,衣裙雖是華貴秀麗,但卻在其容顔下失去了光澤,仿佛天下靈秀都被她一人給獨佔了,就連秦素雅之花容也遜色叁分。
裴海峰在朝廷滾打多年,更是見過不少王妃貴人,但其無一人能夠比得上這名女子,哪怕是週皇後此等國母之容,似乎跟她比起來也像是一個街邊乞丐。
這名盛裝少婦正是楚婉冰,今日她便正式以龍府大夫人的身份隨龍輝來王府賀壽,這隻小鳳凰雖不喜歡首飾和華服,但今日是王爺壽誕,她也隻能隨波逐流。
不得不說這些她這身裝束竟顯得雍容華貴,端莊美艷,就連龍輝也驚艷不已,暗忖道:“若給這丫頭換上後冠鳳袍,簡直比皇後還要皇後,那週皇後就像是街邊乞丐。”
但龍輝轉念一想,楚婉冰身負鳳凰血脈天生就有一股貴氣,隻是她平日喜歡白衣素裙,不佩珠花,又加上帶着幾分孩子氣的性子,常常跟丈夫和姐妹嬉笑耍寶,所以才沒感受到她發自骨子裡的華貴和高傲。
尹方犀養氣功夫極佳,眼中露出一絲驚艷後便恢復過來,朝龍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雖對楚婉冰十分好奇,但畢竟開口詢問他人女眷姓名乃是一種不敬之行為,除非他認識對方女眷,想跟秦素雅一樣,說上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龍輝雙臂輕彎,二女心領神會,伸出素白玉手挽住丈夫臂彎朝王府走去,龍輝隻覺得身墜雲端,妙不可言,不由暗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叁人入席坐下,俏婢端來恭敬地茶水和糕點,殷勤地伺候叁人。
楚婉冰暗中傳音道:“小賊,這夏王倒還真夠奢侈的,這些糕點隨便一個都價值不菲,每個賓客來上這麼一桌那得花上多少銀子呀。”
龍輝回音道:“夏王乃是皇帝老兒的胞弟,封邑乃諸王之冠,再加上他不入朝堂,不爭權勢,所以甚得皇甫武吉歡心,對他也是百般照顧。”
楚婉冰暗自吐舌道:“這王爺還真是有錢,這一頓壽宴都快有我們族半年的收入了。”
秦素雅低聲道:“冰兒,夫君不久前不是剛抄了昊天教的傢嗎,你若缺錢用就問他要啊。”
楚婉冰拍手笑道:“素雅你真是提醒我了!好夫君,嘿嘿……快拿來吧!”
說着就朝龍輝攤開雪白的手掌,一副管傢婆的模樣。
龍輝乾咳道:“冰兒,今天是夏王爺壽宴,咱們回傢再說吧。”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道:“少轉移話題,你現在就得答應我,把昊天教的銀子交出來!”
秦素雅則是在一旁推波助瀾道:“是啊,夫君,有冰兒這麼好的一個理財高手在,你可省心不少。”
龍輝無奈長嘆道:“哎,那以後就要勞煩夫人了!”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替夫君分擔,乃是妾身做妻子的責任。”
夫妻叁人正在低聲細語時,卻見有人朝這邊走來,定神一看竟是白翎羽。
龍輝一看樂了,叁個女人一臺戲,一個婉媚,一個端雅、一個剛硬,這叁個妮子湊在一塊還不曉得會發生何事呢。
白翎羽將情人間的愛火壓制住,以同袍之禮跟龍輝打了個招呼,又暗中跟楚婉冰交換了個眼神,不露神色地坐在龍輝左手邊的座位。
龍輝這邊的座位乃是為朝廷大臣專設的,所以白翎羽便在此入席,而北麵的座位乃是一些不再朝中任職但卻又有崇高地位的人士,比如像趙桧、尹方犀等人,東麵則是皇親貴戚的席位。
白翎羽剛入座沒多久,便又有人走來,這回來得人除了裴國棟外,尚有崔遠志和崔煊毅父子,這叁人有說有笑,若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人還以為是世交而不是世仇,最叫龍輝和楚婉冰夫妻二人費解的是高鴻竟然出現在裴國棟身旁。
楚婉冰傳音道:“小賊,裴國棟和高鴻怎麼走到一起了?”
龍輝也是極為費解,按理來說裴國棟屬於齊王派係,高鴻則是宋王的人,這兩人本應是水火不容,但卻是走到了一塊。
龍輝低聲道:“冰兒,會不會他們僅僅是做錶麵功夫而已?”
楚婉冰搖頭道:“我看不像,崔傢父子與裴國棟雖是和顔悅色,但眼中卻隱藏着一絲兇光,而高鴻眼裡十分平靜,裴國棟也無提防他的錶現。”
頓了頓後,又說道:“當初在秦傢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妥,似乎有着兩頭搖擺的想法。”
龍輝點了點頭道:“冰兒,我會注意他們的。”
隨後又問道:“對了,冰兒,你有沒有看出高鴻身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比如說中毒之類的……”
楚婉冰媚眼凝華,仔細在高鴻身上停留了許久,搖頭道:“我不知道。這人氣息時而沉時而輕,像身患重病,但心坎、丹田處又有一絲清氣流動,似有源源不絕的生機。”
龍輝對醫道並不熟悉,於是又問道:“這個又代錶什麼呢?”
楚婉冰嘆道:“要麼是中了慢性劇毒,要麼就是練功走火入魔。”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練功?他筋骨綿軟,手無縛雞之力,他練些花拳繡腿還可以,怎可能練到走火入魔?”
楚婉冰蹙眉道:“這便是我覺得納悶的地方,改天定要找個機會探探他的脈相我才能下定論。”
這時,又有賓客入席,這回來的竟然是宋王和晉王,二王入場頓時引來眾人的關注和行禮,兩人也是朝眾人微笑回禮,禮儀做得麵麵俱到,隨同二王前來的還有雲漢院主事靳紫衣,此人入場後便往北麵座位走去,他朝尹方犀瞥了一眼,笑道:“尹師兄,小弟這廂有禮了。”
尹方犀還禮道:“靳師兄客氣,快快請坐。”
兩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坐下後兩人談笑風生,滿麵和氣,頗顯同門情誼。
龍輝尋思道:“佛道為方外之人,對於這種壽宴不太方便出現,但儒門竟來了兩大巨頭,真是耐人尋味。”
楚婉冰輕笑道:“這有何耐人尋味的,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趁着孔岫逝世的機會來搶奪教主寶座麼。”
龍輝嘆道:“玉京的水越來越混了,佛門和儒門都露過臉了,隻是道門依舊沉默,不知是何道理。”
楚婉冰低聲道:“悅華觀,那些道士暫且在悅華觀落腳,雪芯已經去摸他們的底了。”
龍輝不由一驚,說道:“雪芯昨晚好不容易從和尚廟逃出來,她竟然又去道觀踩點,豈不是陷她於險地麼!”
楚婉冰莞爾道:“別擔憂了,雪芯之所以被困在祥雲寺都是為了替你這磨人精尋找線索,這回去道觀她純粹是摸底的,隻要她不像昨晚那樣橫衝直撞,以天劍谷的名號那些道士敢對她不敬嗎?”
兩人正在咬耳朵之時,卻見靳紫衣過來賠禮道:“龍將軍,昨日是在下無禮,還望將軍見諒。”
龍輝回禮道:“那裡,那裡,隻是內子胡鬧,給先生添麻煩了。”
楚婉冰也附和道:“靳先生嚴重了,昨日都是妾身之過,還望先生見諒。”
楚婉冰心知此人將於宋王一同主持科考文試,所以特來跟龍輝道歉,免得科考時出現不必要的阻力。
靳紫衣與龍輝夫妻叁人打了個招呼後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但走到半途卻腳歩不由一停,眼睛直盯一個方向。
龍輝順着他目光看去,隻見一道清奇身影緩緩走入,身着白夾雪衣,容顔俊秀,眉毛修長,宛如利劍般,臉上掛着淡淡笑容,盡顯大傢氣派,叫人心生結交親近之意,在身後還跟着兩名年輕人,一者是孟轲,一者乃是孔丘。
靳紫衣有些詫異地道:“宗師兄在外雲遊多年,想不到今天竟也來參加夏王爺之壽宴。”
楚婉冰在龍輝耳邊呵氣如蘭地道:“這儒者姓宗,十有八九就是滄海閣那個不管事的閣主。”
龍輝不由奇道:“身為閣主竟不管事,莫非他隻是個掛名的傀儡?”
楚婉冰嘆道:“我聽爹生前說過,孔教主有一個師弟名為宗逸逍,雖身為滄海閣主,但不喜拘束,常年在外雲遊,所以孔教主生前既要掌管天下儒者,又得兼顧滄海閣事務,對這個師弟也是頗為無奈。”
龍輝奇道:“既然如此,儒門為何不將此人罷免,重新換一個閣主?”
楚婉冰說道:“孔岫教主出自滄海閣,對滄海閣有很強的影響力,隻要他不點頭,誰也別想替換閣主,所以這宗逍遙便一直掛着閣主的名頭。但今天看來,此人的出現便成了牽制靳紫衣的妙招,看來當初孔教主也是考慮到了今天的局勢才力保宗逍遙的,真是高瞻遠矚。”
龍輝不禁暗讚道:“宗逍遙常年在外雲遊,在外人看來他遠離權力中心,讓人無形中忽略了此人,但實則滄海閣依舊保存着孔岫一脈的實力,宗逍遙隻要一現身,便可以順利接納孔岫遺產,從而抗衡雲漢院和雨卷樓,果真妙招。”
果真如龍輝和楚婉冰夫妻所料般,宗逍遙的出現不但令靳紫衣驚愕不已,就連尹方犀也是滿臉訝然,最叫他們納悶的是這個昔日的掛名閣主由於常年不見人影,所以他們對此人了解不多,一時間也很難擬定出相應的對策。
宗逸逍笑道:“靳師兄,尹師兄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兩人微笑回禮,尹方犀道:“小弟一切都好,不知宗師兄這些年來過得如何?”
宗逍遙搖頭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小弟在外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好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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