卍法諸天滅悍然現世,端的是氣勢磅礴,佛降天下,龍輝隻覺得身子沉重無比,難以喘氣,佛掌不斷逼近,卍字佛印越發龐大,璃樓菩薩更添佛威。
望着磅礴掌風,龍輝倏然咧嘴一笑,頓時給人一種極為姦詐的感覺,璃樓菩薩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戦。
龍輝雙眉輕揚,手心竟散發出一股黝黑的氣流,將卍字佛印盡數籠罩,宛如饕餮大張巨口,吞天食地,刹那間璃樓菩薩竟消失無形。
現場頓時一片啞然,隨即眾武僧情緒竟躁動不安,堂堂佛門四大菩薩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每個人看龍輝的眼神都多了叁分驚恐和敬畏。
韋馱菩薩朗聲道:“大夥不要慌,璃樓菩薩很快便會重返。”
說罷又朝龍輝合十行禮道:“施主此招應該是與冥帝鎖魂界相似的境界絕式,將璃樓菩薩困在異域之內。”
龍輝不知否可地道:“然也,韋馱菩薩果真好眼光。”
這招名為“混沌虛空界”,乃是虛空篇的武決,雖然隻是初式但也奏出奇效,將璃樓菩薩封入異界奇域,避免了一場苦戦。
須瀰勒菩薩哼道:“倡促發招,困上半個時辰已是極限。”
龍輝反笑道:“半個時辰也足夠在下破佛陣,救愛妻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眾僧大為緊張,璃樓菩薩號稱佛門第一奇才,連他都擋不住龍輝,在場之人還有誰能麵對真龍怒火。
“阿瀰陀佛!”
韋馱菩薩口宣佛號道,“諸位請暫息乾戈,望聽貧僧有一言。”
韋馱菩薩地位崇高,眾僧心緒稍定,龍輝颔首道:“哦,菩薩若是想拖延時間便不用再說了,龍某可不吃這一套。”
韋馱菩薩笑道:“貧僧隻說叁句話,施主可願靜心一聽。”
龍輝傲然笑道:“願聞其詳。”
韋馱菩薩說道:“十方智慧鏡乃天地聖物,有緣人方能得見,無緣者強求不得,反遭其害,貧僧願意放行,一切皆看施主機緣。”
龍輝武骨铿锵,豈會怕對方暗藏花招,拂袖道:“好個機緣,在下隻信一手所握。”
說罷一歩竄入功德塔,大悲和須瀰勒正想阻撓,卻見韋馱菩薩張手制止。
龍輝連闖六層浮屠,卻是一馬平川,毫無阻撓,當踏入第七層浮屠之際,卻見魏雪芯盤膝而坐,於秀婷則在站在其身後助她平復內息,不遠處正倒懸着一口大鐘,想必便是那空明鐘。
於秀婷朝龍輝溫溫淡笑,說道:“雪芯沒事,休息片刻便好。”
龍輝過去查探,隻見魏雪芯花容微白,柳眉深鎖,但氣息平穩,未受太大傷害,龍輝也放下心來,說道:“有於谷主出手,這勞什子空明鐘也不過廢鐵一堆而已。”
於秀婷搖頭道:“你莫小看這空明鐘,其神力遠不止如此,雪芯隻是觸及部分陣勢,若不然我也沒這麼輕易撃破空明叁千界。”
龍輝朝空明鐘瞥去,不由生出幾分好奇,正想過去一探究竟,卻聽於秀婷制止道:“不要過去,這口鐘不簡單。”
龍輝抱歉地笑了笑道:“說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救雪芯。”
過了半響,魏雪芯梳子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緊閉的美眸,見到龍輝不由喜道:“龍大哥,我找到線索了!”
於秀婷嗔道:“傻丫頭,就知道你龍大哥,連自己安危都不顧了。”
魏雪芯吐舌道:“娘,人傢沒事啦。”
於秀婷拍了拍她吹彈得破的小臉,憐愛地道:“沒事就好,咱們先離開這兒吧。”
龍輝不由心生疑惑,說道:“雪芯,你可曾見過十方智慧鏡?”
魏雪芯點頭道:“見過,是一麵很大的鏡子,足有兩叁個人那麼高。”
龍輝問道:“鏡子在哪?”
魏雪芯伸出素白的手指朝後指去,說道:“便在空明鐘旁邊。”
龍輝驚訝地朝空明鐘望去,卻是空無一物,於秀婷蛾眉微蹙,以劍心探尋卻也是一無所獲,不由奇道:“雪芯,那兒根本什麼都沒有,你是怎麼看到的?”
魏雪芯張着小嘴,有意奇怪地道:“不會呀,明明就在那兒嘛!”
龍輝朝着空明鐘仔細端詳,暗忖道:“雪芯不會說謊,但連於谷主的劍心都無法看穿這其中端倪,莫非這口十方智慧鏡正是韋陀所言,有緣者方能窺知?”
思念期間,龍輝暗中聚起虛空篇的法訣,雙目頓時穿越界限,窺探其中奧妙,眼前倏然出現一道亮光,一麵鏡子正懸浮在半空中,但卻隻有巴掌大小。
龍輝思忖道:“此鏡既名智慧,那便擁有靈智,說不定可針對人心而變化,雪芯對我情深意重,希望從鏡中找出百氣流魄的線索,故而鏡變得龐大,而我冷眼旁觀,鏡子故而小巧……”
倏然鏡子消散,化作卍字梵文,破開異界虛空直取龍輝神識,龍輝反應迅速,急忙抽回神念,但仍被佛光射到了小許,腦海立即生出隱隱劇痛,暗叫不妙:“洛姐姐是以妖族秘法助我養魂,這麵鏡子乃是佛門法器,佛妖不兩立,鏡子定是察覺我元神的妖氣,所以才綻放佛光……”
果真如那韋馱菩薩所說,無緣者慾窺聖物定會反遭其害!龍輝頭腦傳來絲絲劇痛,但感覺不遠處的虛空之外似有佛元湧動,顯然是璃樓菩薩之氣息,龍輝不由略帶驚愕,想不到這虛空境界連他一時半刻也困不住,於是急忙對魏雪芯和於秀婷說道:“璃樓菩薩快出來了,既有線索,先離此地。”
回到天劍谷分舵,於秀婷便詢問借鏡的經過,魏雪芯蹙眉道:“我起先抱出名號,那些大師對我還算是客氣,但說出來意後他們便一口回絕。我當時腦子一熱,便持劍闖了過去。”
龍輝奇道:“那四大菩薩沒有出來阻撓嗎?”
魏雪芯搖頭道:“沒有,一個都沒有,當時跟我過招的人是荼羅明王,他隻是虛晃幾招便讓我離開了。”
龍輝不由一愣,奇道:“這不動明王又是何人?”
魏雪芯道:“他是天佛教主親傳弟子,亦是苦海大師的師父。我進入功德塔後,便看到十方智慧鏡,我剛剛想着百氣流魄,鏡中就浮現除了幾句話:百氣流千情,魄元佛中尋。”
龍輝微微一愣,心忖道:“這是什麼佛偈,講了跟沒講一樣。”
魏雪芯嘆道:“我本來想繼續查詢,誰知道空明鐘便敲響了,我也被困在空明叁千界中。”
於秀婷蹙眉道:“方才娘親在闖陣的時候,韋馱菩薩似乎也保留幾分實力,這佛界已經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再加上皇甫武吉抛出來的武尊印玺……哎,如今局勢恐怕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天劍谷想要獨善其身看來是不能了!”
龍輝道:“既然不能獨善其身,那便將水攪得更渾,看皇甫武吉如何收場!”於秀婷微微一愣,輕蹙蛾眉,細細思索起來,腦海中倏然靈光一現,計策頓生,也就在此時劍心甫動,生出一絲異樣感。
擡眼望去,隻見龍輝麵色有異,臉上滲出微微細汗,於秀婷問道:“龍輝,你怎麼啦?”
龍輝擺手道:“我沒事,休息片刻便好。”
於秀婷看出端倪,說道:“雪芯,快去找你姐姐來,龍輝的元神似乎出了問題。”
魏雪芯花容失色,提着歲月劍便朝龍府奔去。
於秀婷暗嘆道:“本想問清楚空明叁千界的虛實,但龍輝此刻腦疾再發,唯有暫且按下,但我總覺得這些禿頭越發深沉,局勢真是叫人不安。”
龍輝緊咬牙關道:“於谷主,咱們不如分工而行,我慾讓冰兒以劍聖遺孤之名爭奪武尊印玺,可其中還有個鹭明鸾暗中作梗,雖不知她掌握了多少關鍵,但未免落她把柄,需得谷主坐鎮明處,以天劍谷之號召力來替冰兒早勢,而暗處則需妖後把持,制衡鹭明鸾,至於皇甫武吉、叁教亂流以及昊天教等,我想……”
於秀婷玉手輕按龍輝肩膀,柔聲說道:“龍輝,你先不要說話,保留元氣為上。”
龍輝苦笑道:“這十方智慧鏡果真厲害,竟然能夠針對妖族的養魂術,令我元神再度受到衝撃,我怕我會再度失憶,還請谷主讓我把話說完……”
於秀婷搖頭道:“你這小子也忒拼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至於天下大勢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龍輝恍然大悟道:“我差點忘了劍仙之能為,還在這兒自把自為,真是罪過。”
於秀婷不禁莞爾,竟罕見地開起玩笑來:“既知罪過,那還不甘心受罰?”
龍輝呵呵道:“小子願領罪受罰。”
於秀婷噗嗤一笑,猶如蘭花綻放,淡雅溫婉:“那便罰你坐下養息培元,不許講話。”
龍輝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便盤膝而坐,凝神養氣,但腦中那一絲刺痛竟似跗骨之蛆,驅之不去,而且還順着龍輝真氣的流動不斷地擴散。
於秀婷看到龍輝臉色越來越差,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憂慮,但對於元神魂魄之類的變故她並不在行,隻能持着觀望態度。
倏然,龍輝腦海中猛地泛起不堪回首的一幕,殘埂斷瓦,遍地屍骸,尚有未熄滅的烈火,以及那燒得隻剩一個龍字的牌匾……隨即情形幻化,竟看到黃歡口吐鮮血,正一臉無助地望着自己;柳兒美目含淚,然而流出的淚水竟是血水,柳兒與黃歡之後,龍輝竟再次見到奈何橋,奈何橋上唯有一人獨立,一口佛劍倒插在前,但卻是滿身血迹……痛,痛……龍輝渾身不斷地抽動起來,手腳僵直抖動,兩眼反白,牙齒不住地在打架,隨即竟狠狠地咬在舌頭上,頓時鮮血四溢,滿口皆是赤紅。
於秀婷暗叫不妙,思忖道:“龍輝這樣子竟有幾分羊癫瘋的征兆,若再咬下去,整根舌頭都會斷掉的!”
她素手一探扣住龍輝的下颚,用巧力將龍輝下巴給捏開。
誰知龍輝姿態若狂,頭一扭便睜開於秀婷的玉手,嘴巴又要合攏,似乎要咬住一些東西才肯罷休,於秀婷心知龍輝若再咬舌頭那下輩子隻能做啞巴了,於是心念一橫,趕在龍輝牙齒並攏之前,將雪白的右臂伸了過去。
馥香溫潤的雪臂竟毫不猶豫地伸到龍輝口前,任由兩排牙齒狠狠咬下,於秀婷隻覺得一陣鑽心劇痛傳來,蛾眉不禁一蹙,雙唇輕抿,還是忍了下來,但赤紅的鮮血順着手臂滴下,霎時紅與白交織成一抹驚心色彩。
於秀婷本想點暈龍輝,但又怕穴位的刺激引起元神的劇變,故而忍了下來,讓龍輝繼續咬住自己的小臂,劇痛間恍惚看到龍輝眼角竟滲出幾分淚水,於秀婷芳心頓感一軟,暗忖道:“他是不是又回憶起黃公子和柳兒姑娘的事情了?”
檀口輕嘆,於秀婷眼眸半閉,伸出另隻手輕撫龍輝後背,柔聲道:“好了,好了,要哭便哭吧,莫憋壞了心。”
也不知道是於秀婷的言語喚起龍輝的哀傷,還是靈魂深處的傷痛藉此了淚腺,龍輝的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但嘴巴卻已經緊緊咬住於秀婷的皓臂,哭聲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嚨裡,隻餘身子不斷地抽搐,以及無聲地嗚咽。
於秀婷一手輕撫龍輝頭發,溫柔細致地替他梳理淩亂的發梢,一手則忍受他的獠牙啃咬,臉上卻是溫婉慈和,眼中又帶着幾分責怪之意,仿佛母親在安慰剛打架回傢的頑童,又似長姐在埋怨不爭氣的弟弟。
溫潤的小手,甘甜的鮮血,已經麋甜暖膩的馨香,細致的輕撫,竟使得龍輝情緒漸漸安定下來,牙齒一鬆放開了於秀婷的玉臂,但他滿口皆是鮮血,而於秀婷那圓潤晶瑩的小臂上除了鮮血外還有兩道深深的牙印。
於秀婷將衣袖落下,蓋住兩道牙印,微嗔一句道:“你這麻煩小子總算消停了。”
說罷便要安靜下來的龍輝扶到床邊躺下,卻見屋門被人推開,於秀婷回頭嗔道:“冰兒,你也忒冒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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