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墜無間?本宮倒要看看你這禿驢有何能耐!”
磁媚的嗓音響起,帶着強烈的氣勢逼壓而來,一股灼烈火光瞬間便將須瀰勒的佛光掩蓋住。
楚婉冰不禁心頭大定,嬌聲叫道:“娘親!”
妖後緩緩走到女兒身邊,伸手探了探她脈相,覺得無甚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須瀰勒不甘示弱地盯着洛清妍,不斷凝聚佛氣,隻待出手一搏,洛清妍媚眼凝華,略帶幾分嘲諷地道:“四大菩薩好大的名頭,可惜空有一身雄厚內力,卻難窺先天之境,真氣再多也隻不過是累贅!”
須瀰勒激化怒目金剛,掌心凝聚雄厚真元,一招便掀起滔天氣浪,逼得方圓飛沙走石,地裂土碎,觀其架勢着實威風凜凜。
楚婉冰被逼得眼睛都快睜不開,心忖道:“這和尚功力竟是如斯強悍,單看這招的起手式似乎已經不在袁叔叔之下。”
就在這時,卻聽洛清妍冷眼淡笑道:“冰兒,有氣勢不代錶有實力,老禿驢隻是虛火而已。”
話音未落,妖媚風姿劃過,嬌笑聲中,卻見洛清妍素手一伸,隔空一指,一道翠綠妖火激射而出,恰好撃中須瀰勒掌勢薄弱之處,隻聞噗的一聲,凝聚的真氣宛如漏氣的牛皮般不瀉出。
洛清妍化指為拳,獅王拳隨後而來,須瀰勒雙手十字交叉護胸,勉力抵擋,卻被震得跌倒在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洛清妍無意纏戦,菈起楚婉冰趁勢而退。
飛馳疾奔,瞬息便回到妖族的秘密居所,這次是妖族換了一傢破舊的庭院,其位置處在要玉京東郊。
回到庭院,洛清妍在楚婉冰背上拍了幾下,將她體內殘留的佛元驅散,說道:“這和尚功力倒是雄厚,可惜始終未能將真氣由量轉質,一直為跨過先天的門檻。”
楚婉冰問道:“娘親,要突破先天境界需要什麼樣的條件?”
洛清妍說道:“首先是真氣積累,其次便是武道的感悟。須瀰勒內功強則強已,可惜天資有限,難悟其中玄妙。”
楚婉冰歪着腦袋問道:“娘親,你說冰兒什麼時候可以跨入先天境界?”
洛清妍憐愛地彈了彈她的額頭,笑道:“臭丫頭,急什麼,你天賦雖不錯,但積累始終不足,老老實實修煉吧。”
楚婉冰似乎有意左顧右盼地道:“娘親,你為何要放過那禿驢,反正佛界已經跟我族撕破臉皮了,直接廢了他豈不省事。”
洛清妍美目一撇,似乎已經看出這丫頭的鬼主意,但還是耐下性子跟她解釋:“佛界雖然已經與我們決裂,但並不錶示現在是對付須瀰勒的最好時機,我還要把他留下來牽制佛界其他人。”
楚婉冰問道:“娘親,你是說佛界此刻也並非一塊鐵闆?”
洛清妍含笑點頭道:“然也,當初天佛隻帶了幾個小和尚出征煞域,而這四大菩薩一個都沒來。不但如此六界尊者以及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都不見蹤影,而五大明王卻隻來了個持法明王。”
楚婉冰奇道:“這是何故?”
洛清妍道:“有可能是天佛為了保留佛界實力,也有可能是不願調動這些高手,其中原因耐人尋味啊!”
楚婉冰蹙眉道:“如此看來,佛界似乎也存有隱患,天佛是要留下足夠的實力震住那些不安分子,隻是這些禿驢究竟分成那幾個派係呢?”
洛清妍笑道:“五大明王在數十年前便遭到劫難,持法明王這幾個明王都是天佛接掌佛界後新立的僧人,按理來說,這幾個明王應該是忠於天佛一脈,至於那些菩薩、尊者之流的禿頭就難說得很,總之他們不會都是一條心。”
頓了頓,洛清妍繼續說道:“所以,娘親才留下須瀰勒一命,讓佛界越亂越好,我們才能從中得利。而且我敢斷言,儒道兩門也在教主死後出現了亂流。”
楚婉冰若有所思地道:“原來如此。”
洛清妍戳了一下楚婉冰細白的臉頰道:“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老實交代,你今晚跑去文武胡同做什麼!”
楚婉冰臉色一沉,低頭不語。
洛清妍哼道:“當初說好要跟他一刀兩斷的,才沒過多久你這丫頭就心軟了!”
楚婉冰臉色陣紅陣白,朱唇抿動,洛清妍嘆道:“為娘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前一定要謹慎冷靜,你身為妖族少主要處處為族人設想,豈可這般率性而為。”楚婉冰淡淡地道:“既然娘親你說要冷靜,那奈何橋上娘親你可冷靜了?又可曾族人考慮過?”
洛清妍微微一愣,卻聽楚婉冰繼續說道:“玄天真龍出世,娘親為何要放棄這麼一個助力呢?要知道以玄天真龍對雲曦的情感,隻要娘親你開口,他定會助我族。有這麼一個強者相助,別說是在神州爭取一席之地,便是雄霸天下都指日可待。”
這次輪到洛清妍臉色陣紅陣白,支吾不語,過了半響才咯咯笑道:“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把我當你娘親了!”
楚婉冰挽着母親胳膊,撒嬌道:“娘這麼年輕美貌,做人傢姐姐還差不多。”洛清妍沒好氣地在她豐臀上掐了一記。
笑罵道:“沒大沒小的賊丫頭!”
倏然,洛清妍美眸之中笑意散去,露出一絲淡漠的色彩,輕啟檀口道:“既然冰兒你都這樣說了,那娘親若不好好利用一下那小子,豈不顯得為娘不夠手段。”
楚婉冰一聽頓時慌了,忙道:“娘,你要做什麼?”
洛清妍媚眼秋波如水,似笑非笑地望着女兒,說道:“靈州為明,萍山在暗!”
玉京九天山腳下,雄兵彙聚,將整座山峰圍得嚴嚴實實,氣氛沉重,仿佛一塊壓在活人心口的大石。
一座露天的叁層圓形石壇聳立巅峰之上,這座石壇乃是大恒歷代祭天聖地——穹宇臺。
穹宇臺乃取自九天蒼穹之意,象征對天道的敬畏。
其基石相傳使用天外隕石所造,可承接天道氣運,外圍壁牆以铉崗岩打造,雕砌白玉花石,具有極佳的回聲效果,知曉輕輕一句話,整個穹宇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地闆以星河為圖,走在上邊宛如漫歩銀河星海,美輪美奂而又威嚴莊重,盡顯雄沉氣派,恢弘之氣。
穹宇臺站滿了各門各派的武林人士,以及軍政各大要員,今日便是對酆都烈士的追封大典。
一名文官手捧金軸玉卷緩緩走來,展開卷宗朗聲念道:“帝都望,刀鋒染血,古道沉,孤影殘陽,神州慨然長嗟:千古英雄安在否?且續壯士悲歌未徹。金樽烈酒萬千鬥,揮淚灑長空,一曲祭英魂。狼煙舉,酆都鬼城連角起,兵戈響,陰冥逆煞猖獗笑。匹馬黑貂裘,正風華年少。霄漢豪氣,慾換天河。係甲胄,握長槊,青骢蹄急征戦迫,叁尺清鋒向冥阕。雨舞風狂,戦旗慾撕裂。金戈鐵戟密如林,雕弓如滿月,冷寒肝膽俱裂。踏地府,血凝結,一聲劍鳴震忘川。急流碎石,怒濤卷霜雪。馬慘嘶,人淒鳴,刀戈散落,屍橫遍野。瀰漫天際血成河。無奈東流水,幾場風雪,共韶光憔悴,無限江山,英雄人已殁。”
眾人皆沉默不語,現場一片肅靜,悼文念罷,倏聞禮炮叁響,禦林軍將士紛紛立正敬禮,卻見皇甫武吉緩歩前來,頭戴白綢雲紋冠,身着素色蟠龍袍,正是國喪之服。
皇甫武吉現身,全場一片寂靜,恭敬行禮。
皇甫武吉道:“酆都戦役,多得諸方豪傑、各路將士奮勇血戦,神州方得安寧。這些英烈乃是神州百姓的恩人,其名必然永垂青史!”
說罷,打開一張金黃卷軸,正是冊立追封的名單。
“追封裴氏長子海峰為護國公,靈位供奉於長生殿,其妻裴趙氏冊立為一品诰命夫人!……”
隻聽皇甫武吉將追封人士親自念出,神態莊重而又哀傷,按照常理這種封賞之事交由文官負責便可,但他卻躬親自勞,使得文武百官、諸路好漢對他都生出好感,心中皆暗讚其仁義君風。
其中犧牲的佛道雙鋒也名列榜中,昆侖子被封為昆侖仙君,白蓮被冊封為蓮花舍利菩薩,牌位供奉於佛道聖地,鑄造金身神像,永享萬民香火,另外的持法明王也受到了豐厚的追封冊立。
“儒門先教主孔岫禦聖,道門先教主仙宗道長,佛門先教主天佛大師,功在社稷,福澤千秋,封孔岫為千古聖明賢師;仙宗為無界功德仙尊,天佛為觀心自在佛。”
皇甫武吉神情莊嚴威儀,朗聲念道,“劍聖楚無缺舍生忘死,不惜以自身性命拱衛奈何之橋,丹心赤血,大仁大義,封為天穹九通聖。”
冊封完畢,卻見皇甫武吉命人捧來一個蓋着紅布的玉盤。
玉盤上似有一股異光透出,將紅布照得更為通紅,在玉盤週圍似有祥雲湧動,眾人不由得對其中之物更加好奇。
皇甫武吉手掌一伸,嗖的一下將紅布扯下,立即光華大作,絢麗光芒竟將天上驕陽給比了下去,仿佛有個太陽從穹宇臺升起,照耀整座九天山。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玉盤之上放着一枚晶瑩剔透的印玺,其質地極為奇特,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溫潤之餘卻有華貴傲氣,印玺內更有一股華光流動,一看便知非凡物也。
皇甫武吉將印玺拿起,公示天下,隻見印玺刻着四個大字——天授神武!眾人心頭不由咯噔一跳,這四個字分明便是蘊含着某種深意,天授神武,豈非昭示着武道至尊,隨後人群中有人看出這印玺的來頭,不由叫道:“那是九五璧!”
聽到這九五璧四個字,眾人心跳再度加劇,九五璧乃是奪天地造化而生之物,相傳隻有在改朝換代之際,才會出現的神物,而得到玉石之人便是新朝天子,從此以後這九五璧便成了帝皇之物,歷朝歷代皆以此雕成玉玺。
皇甫武吉含笑道:“然也,這便是九五璧所造,當初太祖曾得到一塊九五璧,便以此玉打造了大恒傳國玉玺,但尚有部分材料餘留,朕感念武林豪傑對神州之貢獻,故而以剩餘玉石打造了這一枚武尊印玺,贈予天下武林!”
九五璧相當於帝皇之玉,皇甫武吉此等做法之背後蘊含着難以琢磨的深意,使得一眾武林人士竟開始不自主地胡思亂想,莫非皇甫武吉是要與武林至尊共享天下?雖然武林中以叁教為首,但卻從未有出現過單獨的武林至尊或者武林盟主,哪怕是叁教教主也做不到至尊二字,也沒法號令武林,因為無論是儒道佛哪一個教派都有各方麵的限制,既有本教內部的諸多元老制衡,又有其餘兩教的牽制,故而從未誕生過一名武林至尊。
“哎!”
看到此景,於秀婷不禁蛾眉輕蹙,芳心暗自生憂:“天授神武,武尊印玺,九五之璧,皇甫武吉這一手可真夠毒的!”
誠如洛清妍當日所言,叁教教主隕落,教眾定會出現奪權亂流,隻是這個亂流是大是小的問題,然而皇甫武吉時候抛出一個九五璧,簡直就是給這些暗流來個推波助瀾,將這股亂流無限擴大,最終可能形成怒海狂濤,衝垮叁教根基。
那些為了奪取教主寶座的人定會想方設法爭取這枚印玺,但在爭奪印玺中又無形地造成儒道佛各自的爭端。
叁教團結則皇權削弱,但叁教內亂一起,皇權便可趁機壯大,皇甫武吉這一招看似簡單,卻是將局勢攪得七零八落,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裡,於秀婷不禁暗嘆一聲風波再起,這個浪潮不知道天劍谷能不能避過去。
玉京鬧市,龍輝告病休假,無聊之餘便到街上閒逛,走在路上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麵走來,竟是慕容熙。
龍輝笑道:“叁少,你怎麼一臉愁容的?”
慕容熙唉了一聲,菈着龍輝衣袖道:“龍兄,可有空與小弟喝上幾盃?”
龍輝苦笑道:“你這樣拽着我,我能沒空嗎?”
慕容熙呵呵笑道:“還是龍兄爽快,來來,咱們到飛絮酒樓喝上幾盃。”
走入飛絮酒樓,慕容熙熟練地要了一間雅閣,兩人入內坐下,小兒捧上酒菜。
慕容熙親自替龍輝倒了盃酒,笑道:“這間風光雅閣乃為瑤映郡主專用,若非小弟與郡主相熟,也訂不到此等雅座。”
龍輝捧着酒盃,心裡覺得怪怪的,這風光雅閣似乎曾經來過,但卻又沒什麼印象,想了會乾脆不想了,直接喝酒吃菜。
慕容熙自斟自飲,連喝十多盃,龍輝急忙壓住他倒酒的手問道:“叁少,我觀你神態不佳,不知發生何事?”
慕容熙嘆道:“一言難盡啊!”
龍輝眼珠一轉,笑道:“莫非是與女人有關?”
慕容熙苦笑道:“還真給你猜中了!”
龍輝試着問道:“是個杜姑娘有關?”
慕容熙搖了搖頭,龍輝又問道:“北城姑娘?”
慕容熙點了點頭。
龍輝又問道:“杜姑娘打翻醋壇子,不準你跟北城姑娘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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