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狗吃屎,狗吃屎!”
隻見不遠處的茶樓上一個圓臉少女拍手笑道,在她身旁坐着一個青衫美婦,正是鹭明鸾和潇潇。
鹭明鸾朝龍輝瞥了一眼,朱唇輕揚,報以一個微笑。
“小賊!”
芬芳香風飄來,楚婉冰躍上屋頂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龍輝再擡眼之時鹭明鸾與潇潇已經芳蹤杳然,並沒與冰兒見麵。
龍輝乾咳一聲道:“沒事了,這些書生已經幫咱們傢清掃大門了。”
看着那群書生,楚婉冰花容失色,隻覺得五臟翻滾,捂着嘴巴乾嘔起來,龍輝急忙將她抱下樓去,不斷地輕拍她的粉背。
楚婉冰乾嘔了一陣,惡心漸緩,憋紅小臉微微喘氣,嗔道:“惡心死了……”白翎羽畢竟見過屍山血海的場景,臉色很快便恢復過來,扶着她道:“婉冰姐,不管這麼說,咱們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楚婉冰喘了口粗氣,朝其餘眾女說道:“你們千萬別出去,外邊惡心死了!”帶哪些書生呆癫地離去後,龍輝命人將外頭清掃乾淨,然後便在傢中陪冰兒她們,他見小鳳凰和小孔雀都是憂心忡忡,為了不讓她們繼續擔心,便將今日城外之事隱瞞。(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到了用餐時間,小鳳凰仍未從方才一幕的陰影走出,看到飯菜都閉上眼睛。
慕容熙雖也留下來用膳,他也同樣沒什麼胃口,隻是象征性地吃幾下。
龍輝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口飯,忽然又有軍情來報,他放下碗筷地朝着軍營趕去,慕容熙緊隨而去。
到了軍營帥帳,王棟急切地道:“將軍,外邊的書呆子不但沒有離開,而且又來了不少,現在大概有兩萬人了。”
兩萬人,差不多這江南郡縣的書生都來齊了,龍輝眉頭凝鎖,說道:“城門是否牢固。”
王棟道:“城門無恙,可是這些書生該怎麼處理?”
雖是可也封城鎖門擋住這些書生,但是過久的禁城隻會影響城內民生,到時候滄釋天的大軍未到,金陵已經元氣大傷。
風望塵道:“戦時封城倒也沒什麼,如今毫無烽火卻緊閉門戶,日子一久定會影響金陵民眾的勞作更息。”
龍輝嘆了口氣,說道:“先去城牆看看狀況吧!”
帶着眾人登上城頭,隻見護城河對麵站滿了人,密密麻麻的人頭連綿不絕,龍輝不禁自嘲道:“書生意氣當真不可估量,這人數幾乎快趕上咱們的兵力了。”王棟哼道:“這些臭書生頂個什麼用,要真打起來,咱們隻要一千兄弟就可以殺光他們!”
龍輝道:“王棟,真給你動手,你能拿起屠刀嗎?”
王棟微微一愣,他雖說殺人如麻,但所殺之人要麼是異族,要麼是強人,對這些羸弱書生還真下不了手,思索了許久,他長嘆一聲沉默不語。
下邊的書生彙聚成團,大聲嚷嚷:“消滅妖女,還我清明!”
“姓龍的勾結妖孽,亂我朝綱,其罪當誅!”
“殺龍輝,除妖孽,替先帝報仇!”
“龍輝,枉先帝對你賞識恩寵,你居然恩將仇報,你這畜生,豬狗不如!”
梁明臉上湧起一層怒氣,當下菈起弓箭,便要射殺幾個帶頭的書生,卻被龍輝一把攔住了:“梁明,別動手,隨他們去吧!”
梁明道:“將軍,他們罵你就是辱我們所有的兄弟啊!”
龍輝緩緩阖上雙眼,淡淡地道:“所有人聽着,無我軍令不可擅自行動,違者軍法處置!”
梁明跺腳長嘆,氣鼓鼓地抛下弓箭,朝風望塵求助道:“風先生,你平日計策最多,快想個法子棒棒咱傢將軍啊!”
風望塵閉目沉吟,苦思良策,但滄釋天這毒計看似簡單,但卻正中己方弱點——畢竟他們在名義上都是反賊,再加上滄釋天曾在儒門學藝,要策動這些書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慕容熙道:“龍兄,不如派士兵將他們趕走吧。”
龍輝搖頭道:“不可,昊天教的爪牙一定潛伏在人群中,隻要我的兄弟同這些書生接觸,他們便會趁機煽風點火,進一歩激化雙方矛盾,到時候局勢更發不可收拾。”
隻要士兵一出城,必定會同書生發生肢體接觸,昊天教的人完全可以暗中下手段,殺幾個書生,或者殺幾個士兵,這火種一旦燃起便不能收拾,隨時都是血流成河。
風望塵道:“聽龍主這麼說,屬下倒也醒悟過來,滄釋天的意圖其實是要驅使這群書生入城,然後再由他們的人帶頭暴亂,這些書呆子早已被怒火衝昏腦袋,隻要有人帶頭,什麼打砸搶燒都乾得出來,那個時候,整個金陵城想不亂都難!”
龍輝道:“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閉門不出,讓他們在外邊繼續折騰。”
王棟道:“上回那些毒煙挺厲害的,不如咱們再放一把,不信他們不走。”
龍輝嘆道:“那個毒煙的配制可不簡單,短時間內是用不上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天際忽見紫霞湧動,隨之而來的便是震耳慾聾的威嚇聲:“所有人給我住手!”
一道清俊身影淩空而現,帶着浩然正氣降下紅塵,正是久別多時的滄海閣之主宗逸逍。
人群中響起叫嚷聲:“是儒傢敗類,宗逸逍這個逆賊,大夥快將他拿下!”
書生怒氣騰騰撲來,宗逸逍大喝一聲:“放肆!”
沛然真氣透體而出,將一眾書生震得人仰馬翻,難進方圓。
宗逸逍冷哼一聲;“被人幾句話便鼓動起來,沒頭沒腦地往前衝,簡直是我儒傢的羞恥!”
一個書生怒道:“宗逸逍,你弑君犯上,勾結妖邪,你才是儒傢恥辱!”
宗逸逍一拂袖袍,不屑地道:“人雲亦雲,不知所謂!”
這時兩道身影飛速掠過,站在宗逸逍身旁,正是孟轲和孔丘。
孟轲大聲喝道:“誰人說吾等是姦黨亂賊,爾等且看這是何物!”
隻見他右手緊握一物,高高舉起,頓時華光披灑,落地生輝,莊嚴氣成,一股沛然正氣傾斜而出。
紫華豪光之中隱約可見筆形剛直,筆鋒如劍,竟是儒教聖物——荒神筆!孔丘提氣高喝道:“荒神遺物,祖師聖筆,誰敢放肆!”
儒教聖人遺物再現寰塵,眾書生雖未見過荒神筆真貌,隻覺得有股無形的浩氣凜然威壓而至,他們心頭一陣劇烈跳動,生出一股崇敬之意,膝蓋一軟竟跪倒在地。
有人不服道:“你偷取祖師聖物,罪加一等!”
孟轲道:“你也是儒傢子弟,需知這荒神筆乃是祖師遺物,集天地正氣而成,心術不正者豈能把握!”
“傳說之事豈能當真!”
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宗逸逍眉頭一蹙,已然猜出了七八分,這幾個聲音應該就是昊天教的爪牙。
孔丘揚聲道:“我孔仲尼乃孔岫之子,寧可一死也不辱先父風骨,今日吾便以自身鮮血一證清白!”
隻見孔丘撮指成刀,猛地劃破自己手腕,頓時血流不止,孟轲見狀也運功逼出鮮血。
儒者熱血揮灑而流,宗逸逍當下接過荒神筆,沾血為墨,筆走遊龍,淩空揮畫,隻見鮮血凝而不散,竟在半空浮現一個個铿锵有力的赤紅血字,練成一起竟是一篇蕩氣回腸的討賊檄文——“明主圖危以制變,暗入險境引昊天,無奈天命終有盡,泰山含冤崩。滄釋天,又名邪神,曾祖魔界徒,與傲心並作妖孽,逆天立邪教,如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然邪不勝正,邪徒敗於竹虛賢人,魔宗潰敗,滄氏一族暗納邪徒餘黨,重立惡教,曰昊天。釋天野心不止,禍亂武林,遺禍神州。為登帝位,引賊入關,兵犯四方,百姓流離,民不聊生。六合慌亂,勾結夷酋,蓄養死士,殘殺成老;獻妻入宮,淫亂宮廷,陷害淑妃;暗殺夏王,桃代李僵,竊取君權,承資跋扈,恣行兇忒,顛倒是非,割剝直臣,殘忠害善。龍氏教妖,廣施仁愛,大德大賢,自古聖人之舉也;義兵興師,慾報帝恨,舉武揚威,並匡社稷,肝膽碧血,則非常之功於是乎着。布告天下,望有識義士共伐之!”
短短數行字,便道出滄釋天之惡行,更將龍輝說成了大德聖人,肝膽之人,不得不佩服宗逸逍這份文采,但就在他筆鋒回收的刹那,天際聖華普照,袅袅紫氣湧遍雲層,銀盤滿月也被塗上了璀璨紫光,唯美之餘更透着攝人氣勢,陽剛正大之氣應運而生。
一道龐大的身影浮現天際,劍眉入鬓透着剛毅浩氣,炯目如炬堪比正陽旭日,飄灑德風之中更透着儒雅氣質,這分明就是畫像中的儒教祖師。
甫見祖師現身,眾書生哪敢不敬,紛紛匍匐在地磕頭行禮,孟轲道:“若吾等是姦臣亂黨,有豈能以一腔鮮血請來祖師英靈,爾等還不明白嗎!”
確實儒門之內流傳着這麼一個傳說,荒神筆加上正氣之血和虔誠之心,便可請出祖師爺留在人間的一縷靈識,果然今夜造出了這麼一番難以解釋的神迹。
將傳說變為真實比什麼話都有用,這些書生紛紛跪地禱告,那個樣子要多乖就有多乖。
龍輝看得也是啧啧稱奇,但心裡卻是感激無比,暗忖道:“有儒傢祖師靈識相助,相信這些書呆子不會再玩什麼花樣了,而且還能從某種程度給咱們正名!”眾書生見了此等神迹,又讀了這篇討賊討賊檄文,心裡自是難復平靜,而且對於龍輝等人的態度也從原本的憤慨激昂變成了懷疑,那股書生的血勇意氣已然消散,滄釋天的詭計也宣告失敗。
龍輝將宗逸逍等人請入城內,感謝道:“這次多虧了宗閣主和孔孟二位兄臺相助,若不然小弟當真是束手無策。”
宗逸逍道:“將軍見外了,我們已經是同在一條船上,你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更何況這次若無將軍的鼎助吾等也沒法盜出荒神筆。”
龍輝問道:“聖物失竊,那麼靳紫衣他們有何動靜?”
宗逸逍笑道:“吾等逃走前故意在浩氣臺留書一封,氣得靳紫衣七竅生煙,已經連發叁十六道追捕令,很快荒神筆失竊的事情就會傳遍神州。剛才那些書生對我手中之物還存在懷疑,但若是看到儒門總壇的通緝令,定然深信不疑,靳紫衣這道通緝追捕令也算是幫了咱們一個小忙。”
龍輝笑道:“宗閣主好手段,最後還利用了靳紫衣一把。”
宗逸逍笑道:“此計並非宗某所為,而是子輿之功也。”
這時風望塵問道:“請恕在下冒昧,若是方才荒神筆無法顯出神迹,那麼又該如何?”
宗逸逍含笑道:“先生這個問題問得好,看得出閣下也是謹慎之輩。宗某早就請來淨塵道長在暗處協助,若是無法請出祖師靈識,那麼便由那個白毛道施法蒙混過關,但前提是這支荒神筆一定要是真的。”
風望塵讚道:“閣主的後手也是妙不可言,真假參半,叫人難分虛實。”
提起淨塵,龍輝不禁好奇地問道:“宗閣主,請問淨塵道長現在何處?”
宗逸逍道:“我也不清楚這白毛道往哪兒跑了,那牛鼻子有時候很難琢磨。”龍輝笑了笑,也不再糾結此事,另開話題:“宗閣主,此番你們大鬧儒門總壇,靳紫衣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不知滄海閣弟子可已安全?”
這時孟轲插話道:“龍兄請寬心,敝門弟子已經安然從海路撤離,相信明年便可來到金陵。”
龍輝道:“海路顛簸,風浪難測,不如我派幾條蛟龍去接應貴門弟子吧,有它們護航隻需可以縮短行程。”
孔丘說道:“將軍好意心領了,如今金陵的實力不宜過快增長,否則可能會引起仇白飛的激烈反應,倒不如讓敝門弟子先在海上休養一番,待時機成熟在現身金陵。”
孟轲道:“仲尼所言甚是,小弟也以為滄海閣弟子隱而不出,反倒可以使得靳紫衣等人疑神疑鬼,不敢全力施為。”
龍輝點頭讚道:“兩位所言甚是,既然我方實力弱小,那獻醜不如藏拙。”
交代完一些手尾後,龍輝總算可以鬆口氣回傢陪伴嬌妻,行至半路,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龍輝。”
回頭一看隻見鹭明鸾俏立路旁,含笑嫣然地望着他。
龍輝笑了笑,正要走過去,忽然一道香風撲麵而來,一具珠圓玉潤的嬌軀猛地撞到懷裡,胸前更是被兩團結實豐彈的嫩肉壓得有些憋悶。
“肉茄子,這些天你去哪了,姐姐有沒空,師父又不在,人傢想去找你玩也沒找到你!”
潇潇那小妮子嘟着朱唇,略帶委屈地嗔道。
龍輝揉了揉她的秀發,笑道:“潇潇乖,哥哥有事辦,過陣子再跟你玩,好不好?”
潇潇咯咯笑道:“那我要你跟我玩新娘子的遊戲。”
龍輝兩眼一瞪,有些吃不消地道:“潇潇,這遊戲怎麼玩?”
潇潇歪着腦袋想了想,嬌嗲嗲地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得先看看姐姐做新娘子好不好玩,要是好玩就玩,不好玩再想別的遊戲。”
鹭明鸾蹙眉低吟道:“潇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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