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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2——慈航靜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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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2——慈航靜殿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舍利佛血透骨肉
第二章 患難相交是朋友
第叁章 虎伏平陽蕭瑟聲
第四章 起弄翻雲覆雨手
第五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第六章 天涯飄零偶聚首
第七章 西天有客傳雷音
第八章 陰陽二氣斷剛柔
第九章 如來神掌·驅妖降魔
第十章 過街老鼠·窮途之寇
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無恥淫賊
第十二章 不打不識·無孔不入
第十叁章 落花水流·芳心明月
第十四章 無月兇夜·斬首殺人
第十五章 風流倜傥·終須一亡
第十六章 既造業因·便有業果
第十七章 身世之謎·慈航秘辛
第十八章 正派定律·高手無名
第十九章 犯我天朝·雖遠必誅
第二十章 相逢偶遇·蘿莉殺手
第二十一章 鳳凰翩翩·九天翱翔
第二十二章 旱天霹雳·方丈圓寂
第二十叁章 私相授受·慈航喪鐘
第二十四章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第二十五章 黑箱密會·人柱擋災
第二十六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二十七章 新官上任·百事沓來
第二十八章 劍仙臨凡·懲惡除姦
第二十九章 拜谒尊長·不凡和尚
第叁十章 逢林莫入·內有惡獸
第叁十一章 長老傳法·誤入歧途
第叁十二章 異域傳說·樓蘭聖族
第叁十叁章 父親母親·兩個賤人
第叁十四章 火急赴援·李代桃僵
第叁十五章 惡鬥四尊·解衣破陣
第叁十六章 玲瓏寶塔·鎮邪伏妖
第叁十七章 雙龍聚會·迎客一掌
第叁十八章 調虎離山·捷足先登
第叁十九章 轉世輪回·百年星霜
第四十章 禍起蕭牆·近身冷刃
第四十一章 雲起濤生·魔動山河
第四十二章 青龍之令·灑水成兵
第四十叁章 心魔不滅·虎嘯龍吟
第四十四章 大破大立·金鐘奇功
第四十五章 金鐘遺訣·西門秘寶
第四十六章 上古洛書·生生造化
第四十七章 親仇傢恨·似夢似真
第四十八章 超級法寶·回天妙手
第四十九章 臨別信物·大俠承諾
第五十章 絕學驚現·情傾天下
第五十一章 地道追思·幻覺幻聽
第五十二章 柳暗花明·無孔不入
第五十叁章 武林稱雄·千古艱難
第五十四章 萬水千山·金石一諾
第五十五章 死而復生·拔苗成材
第五十六章 飛揚神技·慈航絕傳
第五十七章 破風揚帆·天子龍船
第五十八章 風雨慾來·法王之邀
第五十九章 殺父之仇·經典重現
第六十章 龍行虎歩·禦駕親征
第六十一章 重罪之人·救世之主
第六十二章 真實虛妄·何謂英雄
第六十叁章 智者千慮·愚者一搏
第六十四章 藤蔓魔豆·直上雲霄
第六十五章 石人獨眼·江山挑動
第六十六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第六十七章 神魔一撃·玄音萬裡
第六十八章 金鐘天降·破立功成
第六十九章 叁方合戦·畢生難忘
第七十章 四龍縱橫·權傾天下
第七十一章 天子帝皇·兩頭真龍
第七十二章 聖貝貝爾·樓蘭遺物
第七十叁章 真龍低首·皇者一敗
第七十四章 黃袍加身·揭竿為首
第七十五章 天魔之子·奇迹之人
第七十六章 魚雁傢書·無雙鐵胃
第七十七章 域外遠行·整裝待發
第七十八章 地下域外·寶藏疑雲
第七十九章 弱肉強食·皇室鐵則
第八十章 月牙邊關·魔夜妖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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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2——慈航靜殿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十七章 身世之謎·慈航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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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去形容那種知道自己身世的感覺,特別是連續知道兩次,這種體驗實在不是普通人會有的。

最早得知自己可能是天子後裔時,孫武受到的衝撃並不算太強烈,因為這件事雖然搞到近乎天下皆知,不過目前為止,沒有直接證據可以佐證,也沒有看到當事人實際出來肯定或否認,武滄瀾仍在大內深宮,鳳婕也仍在天上。

但在慈航靜殿裡的這一次,就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了,“當事人”的親口忏悔告白,仿佛一個轟雷直接在腦裡響起,把所有的理性與意識都給炸飛。不過,在回復清醒之後,與其要說是震驚,其實荒唐的感覺更為強烈。

“你來慈航靜殿二十餘日,我竟始終不知你便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若非由苦茶方丈親口說出,恐怕全天下沒有人會相信,但即使是出自苦茶方丈的口中,孫武仍是覺得難以置信。別的姑且不論,自己到慈航靜殿不過短短數天,二十餘日這個數字是怎麼算出來的?

孫武想要追問,但苦茶方丈卻因為力量耗損過度,必須休息,不得不離去,在之後的幾個小時裡,苦茶方丈都未有現身,孫武縱是有滿腔疑惑,也隻得接納任徜徉的建議,先回到山下的小鎮,讓在那邊等待的人放心。

在任徜徉的護衛陪伴下,孫武緩歩下山,較諸上山的時候,身體輕快許多,但歩履卻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你也不用想太多,雖然和尚師父沒說清楚,但想得到的可能也就是那幾種,多半是他以前曾經破戒,搞了什麼女人,有了私生子,又敢搞不敢認,隻好把孩子托付給胡師叔去養。”

任徜徉的解釋,和孫武能夠想到的合理說法大同小異,隻是整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就連任徜徉自己都覺得頭大如鬥。

“不過……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會有私生子,這太不可思議了,要生也該是我生,怎麼會輪到……唉,不管這些鳥事,他今天大損元氣,呼倫法王一來,不曉得怎麼抵擋得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任徜徉搖頭嘆氣,走出慈航本院,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山門前群集示威的年輕僧眾打起了火把,持續堵在門前,齊聲高唱,疾呼着要求的口號,遠遠看起來,火光搖映,每個人臉上的錶情慷慨激昂,卻又像是陰沉一片。

“我們要求,方丈與各堂各院首座,接受我們的請願,不要食古不化,為了一己的權謀自私,阻礙慈航靜殿的進歩,成為本派的千古罪人。如果叁日之內仍沒有回應,我們就要求更換方丈與各堂各院首座。”

一名站在群眾之前的年輕僧人,振臂高聲疾呼,底下的人群在短暫驚愕後,卻是大聲地呼喊回應,一時間群情激亢,看上去很像是一場起義大會,目睹這情景的孫武,忍不住想問一個問題。

“任兄,慈航靜殿這一次……真的過得去嗎?”

※※※

孫武回到客店裡,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頭寂靜無聲,隻有香菱一個人。香菱的武功不錯,照理說沒等人進門,她就會察覺有人靠近,但她低着頭,似乎在燈下做着什麼,甚是專注,竟然連孫武推門進來都沒發現。

沒有刻意放輕腳歩,孫武往香菱走來,看見她手中拿着針線,似乎在縫補些什麼,卻仍沒有發現自己,於是輕輕咳了一聲。

“香菱,我回來了。”

“啊!”

孫武很難得看到香菱受驚,但這一次,香菱很顯然是被嚇到了,而且在察覺到來者是誰後,她非但沒有鎮定下來,還更顯得慌張,急急忙忙把手上東西往背後藏,用一副行若無事的鎮定錶情對着少年微笑,結果忙中有錯,孫武就看到她的微笑突然僵住,俏美的嘴角微微顫抖,眼中也滾着水珠。

“……好、好痛。”

“香菱,你沒有怎麼樣吧?”

顧慮到香菱的隱私,孫武刻意別過頭,不去看她藏在身後的東西,隻是把香菱放在身後的手菈出來,赫然看到一根繡花針插在她白嫩的指頭上,一滴滴殷紅的血珠正滾落下來,迅速染紅了指頭。

孫武急忙取出手帕,幫香菱拔針後止血包紮,心裡着實覺得奇怪,因為香菱一向心靈手巧,不是那種笨手笨腳的女生,怎麼會慌亂到被針紮進手指。

“這裡怎麼會有針?香菱,你在縫什麼東西嗎?”

“啊?什麼?沒有啊,我沒有在縫衣服啊。”

“哦,是衣服啊。”

看香菱滿麵通紅的窘樣,孫武也就不再問什麼了,他並不喜歡沒事探聽別人的秘密。另一方麵,香菱也急於轉移話題。

“少爺,你的動作好熟練,以前有受過這類的醫護訓練嗎?”

“喔,沒有啦,隻是小時候受傷的經驗多了,自己常常包紮,不知不覺就變得很熟練了,對了,我很擅長接骨喔,在我把金鐘罩練上第叁關以前,常常被姊姊抱着抱着就骨折了,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得了一種叫做玻璃娃娃的病,動不動就會骨折,等年紀大了點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傢姊姊的力氣和別人不一樣,哈哈哈哈~~”

看孫武笑得燦爛,香菱的錶情整個傻掉,不曉得該不該跟着他一起笑,這種事聽起來好像不可以當作玩笑來說,當事人能夠笑得出來,這實在是一種偉大。

“唔,那麼,香菱應該恭喜少爺了,因為你練成金鐘罩以後,練包紮技術的次數少得多了,您剛才也說是小時候比較常包紮,相形之下,現在的生活好得多了,不是嗎?”

“……呃……好像不是那樣……”

令香菱意外的是,孫武的錶情瞬間黯淡下去,麵上仿佛籠罩了一片烏雲,說話的聲音拖得長長,一點生氣都沒有。

“以前受傷,包紮一下,接個骨頭就好了。長大了以後,受的傷越來越嚴重,包不包紮都無所謂了,雖然練了金鐘罩,可是小殇出手一點分寸都沒有,姊姊抱人的時候也不看地方,有時候被壓到罩門,馬上就破罩降關,光內傷都要養上十幾天……”

悲傷的過往,聽來真是讓人猛掬一把辛酸淚,特別是說到武功,少年想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又是迷惘、又是混亂,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惡劣,而他錶情上的變化,香菱馬上注意到了,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照情形想來,應該是與任徜徉脫不了關係。

“少爺,你……咦?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太一樣,剛才發生過什麼嗎?”

香菱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其實是已經看出來,孫武的氣色與之前有很大不同,過去幾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身上有傷,但現在看起來卻是神完氣足,仿佛困擾他多日的暗傷已被治癒,半天不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不同?

“香菱,我告訴你,我……我可能是……苦茶方丈……他……他可能是我的……嗯,我不能說,我……我不能……”

“少爺,怎麼了嗎?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大傢可以一起想辦法的。”

“我……”

遲疑間,兩人身後的地闆突然“嘩啦”一聲響,翻了開來,出現兩個黑衣人,頭上套着舞龍舞獅時候的大頭佛頭罩,盡管看不見麵孔,不過光看那個體形與空袖,就知道是路飛揚與小殇。

“這位血氣方剛的少年,你有着不能的困擾嗎?年紀輕輕就不能,實在是慘絕人寰,不過今天你遇到救星了,本工作室新研發的強精聖藥,一夜七次丸,是連天妖都愛用的……”

獨臂黑衣人說到這裡,突然被旁邊矮小的同伴菈菈袖子,跟着就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哦,對喔,天妖死十幾年了,說是新研發的東西,不能用他來代言,馬上就會穿幫……嗯嗯,那這樣吧,改成連武滄瀾都愛用的一夜七次丸,吃了以後長高高,威武雄壯,實在是民族的救星,世界的偉……”

“兩位,抱歉,但我想少爺現在應該沒剩多少幽默感了。”

香菱的體貼,讓路飛揚和小殇停止了玩笑。他們本來是調配出了新藥,順便在研究這間客店的秘密地道,爬行中聽到有人說“不能”兩個字,便上來一看。

“真可惜,藥才剛剛調出來,小武你本來可以成為這藥的第一個實驗……說錯了,是受益者,可惜你……咦?小武,你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怪,發生什麼事了嗎?”

路飛揚話才說完,小殇又菈了菈他的衣袖,在他耳邊悄聲說話,指了指那條已被香菱取下的染血手帕,路飛揚看了看手帕,又看看眼前這一對年輕男女,很尷尬地笑了起來。

“原來是正在轉大人啊,難怪樣子看來有點怪,呃,這個……雖然我是長輩,但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個……很抱歉打擾兩位,所謂春宵一刻……唔,我們把藥留在桌上,不打擾兩位繼續了,告辭,告辭。”

“不是啦!”

不想再被誤解的孫武,終於提出了解釋,把這段時間發生過的事通通說了一遍。聽到苦茶方丈親手施救,以絕世神功幫孫武易筋洗髓,治好暗傷,香菱甚是驚喜,想不到這件事居然如此順利,沒有被要求些什麼,孫武的傷就已被治好,苦茶方丈果然是慈悲為懷的有道高僧,然而,孫武適才的古怪錶情,讓香菱有理由相信,孫武有些話不曾說出來。

意識到事情不尋常,香菱心念急轉,卻也沒忘記留意路飛揚與小殇的錶情。可是,兩個人都戴着大頭佛頭罩,看不見神情。

“苦茶大師幫你易筋洗髓?這……他腦子燒壞掉了嗎?救人要看時間啊,在這種節骨眼上亂救,他不怕腦子被人一掌打爛嗎?而且,治標不治本,這種半調子的救法一點意義都沒有,簡直就是浪費……”

頭罩之下,路飛揚似乎是非常焦急,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錶情看起來又急又氣,但任誰都聽得出他的憂心忡忡更在怒意之上,直至注意到香菱的視線,才又打個哈哈笑起來,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無賴模樣,隻是刹那間的聲音切換,卻已全落在香菱耳中。

感到困惑的不隻是香菱,孫武也有同樣的感覺,特別是感受到路飛揚的怒氣,好似他很擔心苦茶方丈似的,忍不住問道:“路叔叔,你……你認識苦茶方丈嗎?”

“苦茶方丈是慈航靜殿掌門,那樣的大人物,誰不認識?我當然認識他,隻是他不認識我而已。嘿嘿,其實我們為了去慈航靜殿盜經書,早就搜集那邊的資料,苦茶方丈如果身體不好,本院的警戒就會很嚴,所以我才很擔心。”

路飛揚說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忙轉過話題,“說到盜經書,小武,你這次到慈航靜殿裡頭,有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你、你還想要盜經?我要警告你,絕對不許去慈航靜殿偷經書,那裡戒備森嚴,還有很強的防衛係統,你去那邊一定穩死的。”

“哦?很強的防衛係統,你在那邊看到了什麼?”

路飛揚語氣中的揶揄,讓孫武明白他完全沒把自己的警告聽進去,多半還是會溜進去偷盜經書。

為了路飛揚的安全,孫武決心阻止,不讓他做出可能會送命的事,所以刻意誇大,把禁地內說成高手如雲,有大批武僧把守。為了增加謊言的可信度,他甚至提到禁地內的那個土坡,講到那些奇特的風車,並且說那些風車都連結到很厲害的攻撃法寶,貿然侵入,就會被強大火力攻撃。

這一點倒不算太誇張,因為在梁山泊裡頭,小殇確實有做過這樣的防衛係統,孫武原封不動地搬過來描述,半真半假,希望能夠嚇住路飛揚,卻沒料到這樣一番話說完,馬上就被路飛揚質疑。

“慈航靜殿一直以來都禁止門下弟子使用法寶,為何在禁地裡頭會有這種東西?難道……禁止使用法寶隻是個障眼法?”

“呃……這個……”

孫武發現自己說得太過誇張,照自己的說法,苦茶大師豈不是成了錶麵和平,暗中偷偷整備武力的野心傢?然而,慈航靜殿裡頭有法寶設施,這點卻也是事實,難道自己已經在無意中抖出了慈航靜殿的大陰謀?

“對了,剛剛沒有想到,苦茶大師幫你療傷之後,有沒有說什麼?他再好心,應該也不至於無故幫可能是對頭私生子的人醫治吧?”

“他……他說……我是他的私生子!”

“什麼?”

這聲驚呼不隻是來自路飛揚,也包括了香菱。當孫武把苦茶方丈的話、任徜徉的推測轉述一次,香菱腦中唯一出現的念頭,就是“不可能”叁字,因為以苦茶方丈一直以來的崇高德望,很難想像他會好色破戒,更別說弄出私生子,況且倘若真有此事,萬紫樓的情報係統為何會絲毫無所知?

(不過……也很難說。苦茶方丈這級數的人物,對他的調查與窺視,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胡燕徒這十多年來的行蹤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或許正是因為這件事太過機密,所以我們才會絲毫無所知。)香菱心中盤算,卻聽見一陣仿佛極力壓抑住的悶笑聲,從路飛揚的大頭佛頭罩下傳來。

“嗚呼嚕嚕嚕~~”

笑得實在太難忍耐,路飛揚索性一手摘下大頭佛罩,捧腹大笑。

“哇哈哈哈……那盃苦茶會有私生子?哈哈哈,這個太有趣了,就算要生也是他徒弟會生,幾時輪得到他啊?”

這個評價倒是與任徜徉本人的感想極其相似,雖然對苦茶方丈有欠尊重,但卻讓苦惱的少年燃起一絲希望。

“路叔叔,你是說,苦茶方丈的私生子另有其人?你和胡伯伯很要好,那個嬰兒在哪裡,你應該知道吧?”

“不。”

路飛揚突然轉過頭,斂去笑容的臉上極為正經,一手按放在孫武肩上,認真道:“據我的了解,如果有那個嬰兒,一定就是你了。小武,不要難過,有個和尚爸爸沒什麼好丟臉的,爸爸當和尚起碼好過當太監,往好的方麵想,說不定他改天突然掛了,慈航靜殿就留給你繼承了,哈哈哈哈~~”

路飛揚放聲大笑,就連香菱都忍不住笑了一聲,盡管她立刻有了警覺,不過這聲輕笑還是落在孫武耳裡了,緊繃的神經超越臨界點,少年一下子轉頭,衝出門去。

“少爺!”

香菱立刻跟着追了出去,但才奔出門不遠,隱約聽到屋內傳來說話聲,心念一動,輕輕一下飛身旋繞,無聲無息地降落,貼繞到屋子側麵的牆壁上,側耳傾聽。

萬紫樓的輕功妙絕天下,以香菱的修為,縱使隔着數寸厚的磚牆,仍可清楚聽見屋內的說話,但她才把耳朵貼近牆壁,心裡就暗罵自己糊塗。

(又忘了,這裡是竊聽蟲的活動範圍,我躲在這邊,瞞得過老的,卻哪瞞得過小的?)才剛剛這樣想,耳邊就聽到屋裡傳來聲音,是路飛揚在開口說話,香菱頓感好奇,難道小殇沒把自己的動作告訴路飛揚?

“唔,看來多半是找到人了,居然是藏在慈航靜殿的禁地,難怪十多年來沒有人找得到……這一着真是妙,有地方可以藏身,慈航靜殿也有足夠資源暗助她繼續研究,但她以前與苦茶大師從無交情,為什麼苦茶大師會庇護她?這可令人不解啊。”

路飛揚的沉吟聲入耳,卻不是討論孫武身世問題,香菱微覺不解,再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想一遍,馬上就推出一個結論,心頭大震。

(他……他想在慈航靜殿裡找人?找什麼人?對方是誰?)意外發現這秘密,香菱不敢大意,催運功力,想把屋裡每個細微聲音都聽入耳裡,但路飛揚說了那句話後,就不再出聲,隻是用指頭輕輕敲着椅背,似乎在凝神思索着什麼,而同在屋內的小殇也是一語不發。

路飛揚陷入思索,牆外的香菱也是思潮如湧,想到孫武的狀況,更想到路飛揚之所以來到這個小鎮,絕非偶然,九成九就是為了監視慈航靜殿,伺機潛入找人。

找什麼人呢?那個人顯然身分很特殊,否則慈航靜殿也不會將之藏匿在自傢的機密重地。特殊身份的範圍很廣,可能是朝廷欽犯、太平軍餘孽、某些藉死隱退的慈航前輩,根本無從猜測起,但孫武帶回來的訊息中,卻透露了一個重要線索。

土坡上的風車陣……

少年言詞中許多顯而易見的誇大破綻姑且不論,聽他的仔細描述,至少這個風車陣是確實存在,這也就代錶禁用法寶技術的慈航靜殿,在禁地內設有法寶裝置。這一類的裝置,需要有專人裝設維護,不是隨便花錢就能買來用的,換句話說,慈航靜殿內至少有一位法寶開發師。

(路先生要找的人是法寶開發師?這範圍就小了許多,法寶開發師的人數不多,九成以上都任職於朝廷,平時幾乎寸歩不離京城,受到朝廷嚴密監控,如果其中有什麼人離開,萬紫樓也會知道,不可能有人跑到這裡來躲。嗯,隻有一個時期,法寶開發師的人數與行蹤比較混亂……)太平軍國時期,大量的法寶開發師一次躍上臺麵,這些人幾乎都出身域外異族,中土各勢力沒有他們的相關資料,再加上戦爭動亂,要把握住他們的身分、人數、行蹤,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直至戦爭結束,還是有許多法寶開發師行蹤不明、生死成謎,隻能從約略資料中知道有過那麼一個人。

照這個道理來推測,路飛揚要找的人,很可能就是太平軍餘孽,當時隸屬於太平軍麾下的法寶開發師。那麼,路飛揚會與這人有交情,難道他本身也是太平軍的殘黨?這樣的話,他與兩大聖宗就應該是死對頭了。

(紀錄中隸屬太平軍陣營的法寶開發師,有什麼特別傑出的人物嗎?嗯,確實是有幾個強人下落不明,雖然紀錄上被列為死者,可是並沒有人親眼看見,但這幾個人惡名昭彰,慈航靜殿應該不會……呃!)香菱腦中靈光一閃,發現自己可能犯了很大的錯誤,因為百年來最傑出的幾名法寶開發師,眾所皆知,都是隸屬於大武王朝陣營,如果自己要找傑出人才,應該把目標放在大武王朝,而非太平軍餘黨。

假如把目光移向朝廷,改找起太平軍國末期,在那邊或失蹤或被列為死者的法寶開發師,香菱立刻就為之顫栗,腦裡浮現那顯赫的名號。

(是叁美神?這真是讓人想不到,可是,會是叁美神中的哪一位?)香菱腦裡一片混亂,突然聽見牆的另一側傳來笑聲,路飛揚長聲大笑,似乎是想通了什麼東西,笑得非常開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真妙,這一着真是有意思。”

重復說着這樣的話,香菱不解其意,猜不透他究竟想通了什麼。

“小殇。”

“什麼事?”

一直維持沉默的小殇,首度出聲,恰好接上路飛揚的委托。

“竊聽蟲的活動範圍有多遠?最遠能離開你多少距離?”

“這種問題,你不覺得自己問得太笨?”

這個技術上的機密,小殇如此回答,讓香菱曉得她不願把這秘密說給自己知道。

“唔,是我問錯了,小殇,我們打個賭吧,如果我所料不錯,最遲叁天之內,就會有人行刺苦茶大師。”

香菱聞言一驚,心裡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卻又感到納悶,不解路飛揚是如何得出這結論。另一方麵,屋裡的小殇也說了奇怪的話。

“你……好像變聰明了,你以前沒那麼有腦子的。”

“嘿,人總是會改變的,而且我本來就喜歡想東想西。”

“可是你以前像是弱智,如果你以前有現在的一半聰明,就不會少掉一隻手了。”

“別露出那種錶情嘛!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遺憾啊,正因為少了一隻手,我才能痛定思痛,去想很多以前沒想過的事。小殇,那次離開梁山泊之後,我有了一個很重要的發現。”

透過牆壁的縫隙,路飛揚的聲音聽來似是感慨,卻蘊含着讓人不容輕視的決心,“那時我發現……如果我繼續現有的樣子,我就沒有辦法保護我所重視的人,甚至會牽連到他們,讓他們受到傷害。我不想讓這種事在我麵前發生第二次,所以,我就要有所改變……”

路飛揚的話,隱隱約約之間似乎藏了些訊息,香菱暗自尋思,想着各方麵的可能。

(難道……路先生的手,是因為小殇小姐才斷的……)自從對路飛揚生出疑心後,香菱便不再相信他因為賭博而被砍斷手的謊言,但卻也沒想過路飛揚是因為小殇才斷手,正覺得不可思議,屋裡又傳來聲音。

“哈哈哈,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你不要賣弄小聰明啊。”

(咦?路先生在對誰說話?是小殇小姐嗎?)“……不,我是在對你說話啊,牆外那個總是笑臉迎人的微笑小姐。”

※※※

衝出屋外的少年滿腔憤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為此,他跑出旅店,想到小鎮外無人的所在,不被打擾地安靜思考。

小鎮的麵積不大,少年很快就奔出鎮外,在一條環繞着小鎮的清溪畔停下腳歩,隻不過雖然跑出了鎮外,要得到安靜仍然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孫武才站定不久,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咦?小武先生,你的呼吸聽來完全不同了。發生了什麼事嗎?你的傷……怎麼一下子好了呢?”

伴隨着這聲音出現的,是妃憐袖美麗的倩影。在月夜清輝下,少女白皙的肌膚看來明亮澄澈,就連一頭長長的烏溜秀發,都在月色下閃閃發光,仿佛是來自廣寒宮的月中天女。

“妃小姐……”

被這脫俗仙姿所驚艷,孫武一時間把煩擾全都給忘記,就看到妃憐袖站在自己麵前,秀巧的眉心綻放出一縷明亮白光,直透自己麵門而來,就像平時替自己調理氣息一樣,隻是這次的感覺有些不同,隨着白光閃爍,自己腦海中有許多畫麵飛快掠過,異樣的感覺,很像是當初在飛雲艦上納蘭元蝶所作的事。

(她……在讀我的記憶嗎?)白光驟然斂去,妃憐袖冷清的麵孔上,出現了一絲微笑,孫武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與路飛揚、香菱一樣,都在嘲笑自己。

“你……你也在笑我!還說要當好朋友呢,你一點當朋友的義氣都沒有。”

昨晚妃憐袖前來“交朋友”,由於路飛揚和小殇的打岔,彼此並沒有太多時間好好說話,而當孫武這樣認真地提出抗議,妃憐袖也收起了笑容,輕輕說話。

“抱歉,小武先生你誤解了,我隻是想說,私生子並不是什麼太嚴重的事,因為……我自己也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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