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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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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性海

小說章節

第一章 迷人的上彎月
第二章 從寧卉到卉兒
第叁章 婚前的安定團結
第四章 傢中有妻初長成
第五章 模特兒大賽
第六章 神秘的信封
第七章 四個婚禮與一個葬禮
第八章 初識洛小燕
第九章 封行長的飯局
第十章 較量開始
第十一章 大賽將臨
第十二章 寧部長
第十叁章 寧公館紫氣東來的一天
第十四章 王總沒來上班
第十五章 女兒劫
第十六章 湯姐與黑蛋
第十七章 “裡貝裡”麵包店
第十八章 速度與激情
第十九章 晚安,王總
第二十章 親愛的,你一定要快樂
第二十一章 寧公館1號:約法叁章
第二十二章 星期五,日落之前
第二十叁章 老婆關於溫泉之旅的彙報
第二十四章 大池子裡的小男孩
第二十五章 爸爸爸爸!
第二十六章 州官與百姓
第二十七章 情人節
第二十八章 偷情
第二十九章 街頭藝人
第叁十章 錄音及陰毛控
第叁十一章 湯姐之約
第叁十二章 打劫
第叁十叁章 NDE
第叁十四章 閨蜜
第叁十五章 北方,北方dd
第叁十六章 臨時女友
第叁十七章 一場實況轉播的約會
第叁十八章 洛小燕真的沒穿文胸
第叁十九章 寧卉的日記
第四十章 失身曾帥哥
第四十一章 從寧煮夫到寧淫夫
第四十二章 老婆的醋壇子
第四十叁章 曾眉媚出嫁
第四十四章 別樣叁P
第四十五章 四人行1
第四十六章 四人行2
第四十七章 四人行
第四十八章 四人行4
第四十九章 四人行5
第五十章 四人行6
第五十一章 四人行7
第五十二章 四人行8
第五十叁章 四人行9
第五十四章 四人行結束篇1
第五十五章 燕歸來
第五十六章 激情照
第五十七章 仇大小姐的雞毛信
第五十八章 封行長的反撃
第五十九章 神秘的密室
第六十章 仇老闆的坦白
第六十一章 陸恭曾公館被P記
第六十二章 夢
第六十叁章 怎麼辦?
第六十四章 錶,過山車,照片
第六十五章 當北方遇見陸恭
第六十六章 結束,還是開始?
第六十七章 小燕子,生日快樂
第六十八章 One night in夜愛
第六十九章 K
第七十章 真實的謊言
第七十一章 車震
第七十二章 抛錨的寧公館綠色工程
第七十叁章 姐弟慾情
第七十四章 寧卉的生日禮物
第七十五章 寧卉的生日禮物
第七十六章 不叁P,毋寧……煮夫
第七十七章 同學會
第七十八章 處男路曉彬
第七十九章 看戲,以及偷窺
第八十章 路曉斌的逆襲
第八十一章 老婆的菊花
第八十二章 DP老婆跟失手的曾大俠
第八十叁章 寧煮夫的生日趴體
第八十四章 寧煮夫的生日趴體
第八十五章 猜猜小燕子會答應誰?
第八十六章 密室重遊與牛導的劇本
第八十七章 女主角“卉”
第八十八章 輸定的賭局
第八十九章 女人暗戦以及沙龍
第九十章 求助曾大俠
第九十一章 櫻花溫泉
第九十二章 櫻花溫泉
第九十叁章 絕望的牛導
第九十四章 男朋友
第九十五章 當小叁遇到原配
第九十六章 寧洛雙美侍煮夫
第九十七章 寧洛雙美侍煮夫
第九十八章 寧洛雙美侍煮夫(下)
第九十九章 牛導的戲劇與人生
第一百章 夜色驚魂
第一百零一章 誰的雞巴大?
第一百零二章 牛導有個嬌蠻女兒
第一百零叁章 賭期將到
第一百零四章 乍輸還贏?
第一百零五章 曾眉媚的幺蛾子
第一百零六章 猜猜內褲的顔色
第一百零七章 老婆哪去了?
第一百零八章 開……房?!
第一百零九章 捉姦
第一百一十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公,我們去叁亞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叁亞1
第一百一十叁章 叁亞2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叁亞3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叁亞4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叁亞5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叁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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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性海
第十一章 大賽將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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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總繼續說到:“對於寧卉,我主要有叁點意見。第一,集團規定提拔部門領導必須在28歲以上,寧卉未達到年齡標準;第二,寧卉同志對領導安排的工作執行不力,造成了公司重要工作的諸多被動;第叁嘛,寧卉平時生活中對自己要求也不夠嚴格,都是已婚的同志了,啊,那個隔叁差五的,就有來路不明的花送來,辦公室都要變成花店了,同志們啦,這個成何體統?啊——”

鄭總拖着一個不像是人類發出的及其怪異的尾音,把話說完了。會場立馬陷入了令人滯頓的沉默之中。

此刻其他與會者都把目光盯在自己那一畝叁分地裡,對於王總,也許是沒人敢看,對鄭總,肯定是大傢都不願看了——氣場擺在那裡,王總不怒自威,身軀魁梧,目光如炬。這鄭總如打了雞血般把脖子梗着,還是如同一根瘦削的豆芽菜——你試試看把金絲眼鏡架在豆芽上是個啥子形象?這沉默兩端看着架勢要電光火石般的雙方,看上去忒不成個比例。

王總也許根本就不把鄭總看成自己合格的對手,鄭總那可以列為人類所能發出的最難聽聲音之列的,南腔北調版本的普通話,不知道在王總看來是否等同於越南叢林裡那些令人生厭的蚊子嗚嗚的噪音——那些蚊子,一巴掌拍下去就是幾灘蚊子血!

但王總肯定是不痟於對付那些靠點下叁濫的功夫找點血吸吸的蚊子,王總對付的是戦場上會真正跟你以命相搏的越南鬼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那種相搏。

那個陣仗,別說一看就是革命隊伍裡的叛徒形象的鄭總沒見過,寧煮夫都沒見過。

不是那種拿着刀還要擺擺架勢,再在空中比劃幾下嘴帶點吆喝聲當提個氣壯個膽的那種陣仗,是一炮會轟掉你半截身子,你還在拿刀比劃的時候一顆子彈冷冷地撲哧一聲從你的後腦勺穿過帶着腦花從前腦勺穿出來然後你就撲哧倒在地上啃一嘴的土都沒得命嘗……的那種陣仗。

說這些,是說王總怎麼會把鄭總今天的恬噪當一回事?如果王總出一隻手鄭總出整個人P個K,憑王總曾經的解放軍偵察兵的那一掌下去,那重疊成半米高的磚頭都會嘩啦啦的威力,鄭總還不成了一灘蚊子血?

但今天王總遇到的,還的確是個沒有硝煙的,要靠智鬥取勝的戦場。在王總來到公司之日起,鄭總其實已早早開始將陰謀佈局。

其情婦付麗麗幾番受命色誘王總,連不穿內褲竄到王總辦公室的狠招都使出來了,這鄭總的如意算盤是,掌握住王總核心的情報與動向,順便再拍點艷照什麼的已備關鍵時刻予以致命一撃。隻是王總沒上這個套,是不是覺得付麗麗的本錢不夠——其實公平的說,付麗麗的姿色在女人中已經算相當優質的了——抑或已經察覺了鄭總使的這個美人計?還不得而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鄭總於是指使付麗麗實施第二套方案——這第二套廣播體操,不,這第二套方案的目標又會是誰?

王總那張國字型的臉上,最為奪目的是那雙粗壯而濃黑的眉毛,和跟成龍的鼻子一樣偉岸的鼻子,將一張男性的臉構造得十分的man。如果不是頭發上間或的灰白的鬓染,王總自己號稱個四十來歲是沒個人相信的,因為大傢會說那個樣子撐滿天也就四十。其實按照參加過當年的越戦算,即便學董存瑞謊報年齡參的軍,王總現在的年紀再怎麼也得整五十了。

王總終於發話了,那聲音如戦場滾滾而過的地雷,地雷敞亮地響起時,王總的眉毛和鼻子都不帶動一下的:“就寧卉同志的問題,我也說叁點。第一,大傢看到了評議錶上,寧卉後麵特意註明了破格提拔,要破的就是這個年齡的格!這個格是我破的!第二,我認為恰恰相反,寧卉同志的工作極其出色,公司裡外都能獨擋一麵,外資方對寧卉同志的評價也是非常的高,提拔寧卉同志,也有外資方的建議在裡麵;第叁,送花又咋啦,說明我們公司婦女同志有魅力嘛,再說了那玫瑰花擺在辦公室也養眼來着,讓辦公室充滿玫瑰的芬芳又有什麼不好?公司還不用付這個費呢,這樣的同志公司該感謝還來不及,所以我鼓勵我們公司的女同志,誰再有送花來的,請一律收下放在辦公桌上,讓大傢的辦公室永遠充滿春天的氣息!”

王總的話音剛落,“啪……啪……啪”,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啪……”然後全會場的掌聲也如滾雷般響起。

隻有鄭總的脖子仍然雞血般的梗着,金絲眼鏡後麵滴溜着的眼睛在忙不迭地尋找着到底是哪個拍響了第一巴掌。

這會場上的一幕,會散後轉個背的工夫就被活靈活現地傳到了寧卉耳朵裡。

因為做會議記錄的辦公室小李,結果是崇拜寧卉得不得了,成天寧姐長卉姐短個不停的寧卉的死黨。

問題是小李才把故事演藝到鄭總的發言,還沒來得及講到王總用地雷般的聲音進行的那番引發全場雷鳴般掌聲的講話,寧卉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委屈的淚水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兒了,便朝王總辦公室奔去。

“卉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還沒講完呢?”小李在背後喊到。

想當年敢逃課跟外國帥哥搞雙人遊的那股子倔勁,這分鐘哪裡還把寧大俠喊得回來喲。

寧卉徑直闖入了王總的辦公室,虎虎地站在王總辦公桌前,杏眼朝邊上一挑,兩顆白靓的門牙將柔嫩的下嘴唇咬得翻了皮,那個造型直奔當年劉胡蘭怒斥國民黨反動派的範兒而去。

這王總正在批閱文件,突然就見寧胡蘭的光輝形象從天而降,也不敢含糊怠慢,連忙起身微笑颔首:“呵,我當是劉胡蘭哦,原來是寧胡蘭啊。”

王總依然歩伐穩健地從辦公桌走向前來:“來,小寧,有什麼事坐下談。”

寧卉站着不動。這女人真正生起氣來最迷人地方應該非胸部莫屬,急促的呼吸如同山風拂過兩小丘堡,寧卉的胸部此時就如同山風中的小丘堡在那裡蕩漾不停。

王總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寧卉的肩膀:“坐下談嘛,坐下來一樣可以罵反動派的呵,寧胡蘭同志。”

寧卉這才坐下來,上半身依然保持原來的姿態。

王總給寧卉倒了盃水:“小寧同志今天咋了?這委屈得,寧煮夫欺負你了?回頭我叫婦聯的同志好好說道說道他呵。”

王總這番舉重若輕的親和力,終於讓寧卉眼眶裡憋了好久的淚水化作豆大的雨點,啪嗒啪嗒順着嬌美的臉龐掉了下來:“他鄭總憑什麼說我工作執行不好了?我爸手術我都沒顧得上還在外麵出差,我……我……”

“呵呵,原來是為這個啊,小寧同志情報工作做得不錯嘛,這會不是才散的嗎。”

“再說了,人傢要送花好多我連人都不認識,這能怪我嗎?”

“是啊,得怪你母親怎麼生了個這麼水靈的女……兒。”王總說到女兒兩個字時明顯放慢了語速,神情突然變得怅然若失起來。

“他……他鄭總欺負人!”寧卉的淚水由小雨轉中雨了,但最終沒有再變成更大的雨,因為寧卉把那天鄭總安排她去封行長飯局的事從嘴邊生生給嚥了回去。

“情況我都清楚的,你別想那麼多了。公司會對你有個公正的交代的。”王總語氣變得嚴肅地說到,拿起茶幾上的紙巾遞給寧卉,“你剛才說你爸手術?你爸怎麼了?”

明顯看出來寧卉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沉默片刻,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我出差這幾天,我爸把腿摔斷了。”

這天,我並不知道寧卉公司裡圍繞寧卉的提拔發生了如此激烈的較量。

一大早,等寧卉離傢上班後我便去了菜市場,回來忙活一陣生火燉了鍋骨頭湯,燒了條魚和兩個小菜便提上往醫院趕去。中午一般寧卉都不回來,在公司食堂用餐。我跟兩老就在醫院吃了中飯,接着我守着老丈人,讓老丈媽在看護床上結結實實地睡了個囫囵覺。

直到下午叁點,老丈媽醒來楞逼着我回傢去歇息,說我累壞了身子給寧卉可交代不起。

這丈母娘疼女婿,那是真疼啊。

我回到傢卻恰好沒睡意,打開電腦繼續整理我那篇小說的文稿。

快六點的樣子,我正慾起身再去醫院,突然覺得一陣地震般的頭暈目弦,站立不穩,便往床上一躺,本想稍加休整再上路,不想這一躺便沒躺得過睡魔的魔掌。

我隻記得迷迷糊糊中,在最後屈服於睡魔的那一刹那,我竟麵帶笑容,嘴裡喃喃到:“也好,這下我可以回龍門看看了,金香玉,我來也。”

不幸的是,這一路睡過去,哪裡還有啥子金香玉哦,金槍魚的影子都沒見到個。

直覺得頭暈得厲害,見空中到處飛着的牛蒡花都不停地打着轉兒,不對,到處飛着的不是牛蒡花,是他媽的牛皮信封哦,其中一個牛皮信封盡然飄啊飄的就飄在了床邊的床頭櫃上……我頓時冷汗直冒,一下子就醒了。

睜開眼,媽——喲!床頭櫃上真有個牛皮信封也,我打開來一看,哇,裡麵正好銀行封條都沒拆開過的一萬塊人民幣!

此時冷汗已作傾盆雨,我拚命掐自己的胳膊——胳膊也是痛的啊!

在我喊出救命前的當兒,我終於發現信封旁邊寧卉的手袋和手機也撂在一旁,浴室傳來淅瀝瀝的流水聲。

原來是老婆回來了!

“老婆啊,這也太悄悄的乾活了嘛,鬼子進村也不帶這麼安靜的啦,嚇我一跳。”

“老公啊,這幾天你太勞累了,回傢見你睡得這麼香就沒打擾你啦。”寧卉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

“哦,這一萬塊錢是咋回事?”這牛皮信封NND跟仇老闆發的那個一模一樣啊,我才想起離模特兒比賽還有十來天了,仇老闆還真沉得住氣,難道我以為這事還不算完的預感錯了?

“今天王總代錶公司去醫院看我爸了,走的時候留下了這一萬塊錢,我開始不要,王總說這是公司的慰問金,說公司有個規定的,叫什麼直係親屬生病慰問金來着,我就收下了。”

“啧啧,這公司啥福利哦,挺會為員工着想的嘛。”

“我五點鐘的時候打過你手機,本想告訴你王總要去醫院看我爸的事,但你手機關機了,沒電了吧。”

這忙昏了頭還真沒注意我手機早就沒電了,我趕緊拿出充電器充上,問寧卉到:“現幾點了?”

“八點多。”

說時遲,那時快,我手機一接上電打開,便有個電話長了眼似的打進來。

是刀先生:“南先生您好,我們的車已經在您樓下恭候多時,仇董今晚有請,請賞個臉。”

大魚……終於現身。幕後的那個大角色要是再不出個場這齣戲還咋個演得下去?——就讓暴風雨來得猛烈些吧!——寧煮夫決意會會這江湖上轉說的大佬,盡管我前心咚咚地跳着,背心透着一股子涼氣來。

寧卉這時穿着浴袍從浴室裡出來,見我站起身要出門的樣子,便帶着女人浴後特有的令人迷醉的體香朝我撲過來,胳膊緊緊摟着我的脖子:“誰的電話?老公這是要去哪?”

“喬……總的,約我喝個茶談點事。”我終究沒告訴寧卉,她老公此番赴會的原來是堪堪兇險的江湖。今晚這是要上演哪出?鴻門宴抑或雙雄會?不都是充滿雄性荷爾蒙的純爺們的戲嘛——正好這男人,哪個心中自孩提時起不都深深埋着一個江湖夢?

我不想讓寧卉太擔心。

寧卉便溫柔地邊張開朱唇跟我來了個深情的french kiss(舌吻),把我的舌頭緊緊吸進自己糯濕玉滑的口腔,含住它就溫潤細雨地吮咂了一番。寧卉告訴過我,這是她最喜歡的跟我接吻的方式。

“老公別太晚回來,你這幾天都累成這樣了,老婆好心疼。”

刀巴載着我隨着這座城市巨大的車流,不知過了多少個霓虹燈閃爍的街區,來到了一條依然霓虹燈閃爍的大道,在一幢氣派現代,裝飾堂皇的大樓前停下來。大樓門口上方有個霓虹燈的巨大招牌在夜裡暧昧地閃爍着:富麗夜總會。

我的心頃刻激烈跳動不已——傳說中的富麗夜總會便在他媽的眼前呐!這個城市流傳着太多關於這富麗夜總會的傳說,據說裡麵你東西南北歐、東西南北美、東西南北非和東西南北亞的小姐都能找到,好多天朝的本土美眉竟然能跟你用流利的英語唠嗑,打情罵俏啥的……

當我經過大樓門口,一個大鬍子的印度門童非常謙恭地朝我七十度鞠躬,旋即幫我開了門,然後飙出一聲舌頭不利索,印度腔十足的咖喱味因格裡希:“Welcometo Fuli Club”(歡迎來到富麗夜總會。)

穿過大樓裡麵構造複雜的迷宮般的弄堂樓廊,刀巴將我帶到了一間能容納百把人出頭的演出廳,T字型的舞臺朝大廳伸延出半截,中間立着根鋼管讓人浮想聯翩。二十來張桌子宴會方式地擺放着,桌子週圍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人,幽暗的燈光並不能掩飾住人群中等待一出盛宴開場前的喧鬧與鼓噪。幾個穿着清一色比基尼的女招待在大廳穿花蝴蝶般的穿梭着,為客人運輸着酒料物食,叁小片布料兜不住的白花花的豐盈在燈光的襯托下立刻就能讓人產生熱霍霍的慾望。

正對着舞臺上方有個二樓的懸臺,那裡隔着幾間包房。刀巴把我徑直地引進了正中的那一間。

包房麵對着舞臺擺放着兩把沙發,中間隔着個古色古香的茶幾。仇總,已經坐在左邊的沙發上,右邊的沙發便是為寧煮夫空着的——那架勢活像是靜候另一個大佬要進行一場幫派間的談判,這是要談判重新劃分地盤呢還是劃分保護費哦?

可我隻是一介煮夫,哪裡是啥子江湖大佬,這架勢,仇老闆到底是要乾什麼?

那個9號妹妹到底是何方神聖,惹得仇老闆如此興師動眾?

仇老闆也不站起來,就這麼坐着派頭十足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下,然後示意我坐下:“來得正好,演出快開始了。”

接着從茶幾拿起一包打開的鍍金的盒子,“來根雪茄?古巴捎回來的。”

我這才有機會近距離端詳了下仇老闆的麵容。仇老闆這光頭的線條就明顯比刀巴的柔和多了,不像砍刀像彎刀了。但瘦削的臉龐稜角分明,幾乎不顯露任何可供閱讀出各種情緒的信息來。眼睛永遠是半閉半睜,嘴巴總是半閉半啟——是不是大佬都是這麼個一幅睡不醒的範兒?隻是腦門前刀刻似的幾根深深的額縱似乎在訴說着關於江湖的義薄雲天與恩怨情仇。在我看來,這幾根縱紋就比刀巴手臂上的刀疤那血雨腥風匹夫鬥勇的感覺來得深沉,來得有故事得多。

雖然跟寧卉結婚以來我已經差不多戒掉了煙,但現在仇老闆遞過來的不是煙,是古巴捎來的雪茄——我便接過來一根點上,一抽就感到一股鹹濕的加勒比海風撲麵而來,加勒比啊,單單這名字給你異國風情的感覺就美得讓人想哭。

演出開始了。這包廂看出去視線正好,整個舞臺一覽無餘。在火辣的音樂與節奏下,一個穿着叁點式的女郎已經在圍繞舞臺上那根鋼管做着各種撩撥之極的舞姿。這鋼管舞的發明者真他媽是個天才,將鋼管,這一男性性物的象徵與女性身體用舞蹈的語言建立起妙不可言的聯係。眼前這個女郎柔性極好,身體時而漫掛、時而交纏在鋼管上,四肢曼妙地與鋼管性味十足地互動着,把女性與男子性物之間關係闡釋得淋漓盡致。

“我知道南先生的筆非常厲害。”仇老闆緩緩說到,“在下雖是個粗人,但一向敬佩文化人,非常願意與文化人交朋友。”

“仇老闆過獎了。”人聽到這樣的褒獎之詞總歸會激發起心理的一點虛榮之感,便突然想起一件能激起自己文化人那點嗜好的事來:“好像我看到你們樓盤的廣告詞換了啊?換得挺有趣的。”

“是我叫他們改的,很有趣嗎?”仇總第一次正眼看了我。

“就是跟原來兩句話調了個,我一直覺得那種文藝小清新的格調跟江勝集團氣質不太搭界。”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扯到這個事上來,“我倒是為貴公司設計了個廣告詞,不知當不當在這裡獻醜?”

“說,在下求之不得。”仇總連雙手抱拳的江湖動作都奉上了。

“江山美景,勝在帷”握“。握,是握手的握。”我噴了口雪茄,得意也隨着煙霧騰空而起,我知道寧煮夫那把文人的虛榮心終於有機會顯擺了一回——但客觀來說,這的確是好詞。

“果真南先生高人。”仇老闆麵部錶情似乎開始活泛起來:“我完全明白南先生這句詞的意思,好詞!”

突然,這時候大廳的音樂和燈光一起熄滅了,停頓叁秒鐘過後又齊齊開啟,音樂比先前更加高亢激烈,原來那個女郎在圍繞着鋼管飛速旋轉,女郎上身的兩點遮物已經不知去向,赤裸的乳房劇烈地晃蕩成兩團耀眼的白光。

大廳一片喧囂的忽哨、呐喊……

當五個高挑的女郎披着透如卵縷的薄紗上場時,整個演出的氣氛達到了沸點——那薄紗下麵,是五具艷女真真切切一絲不掛,肉帛相呈的炫白的裸體。

中間那個高出一頭的女郎,仔細一看原來竟然是金發碧眼的白種女子,挑逗張揚的錶情如同紗巾裡挾不住的,肉感十足的胸部那樣兀自挺拔、誇張,猩紅的乳頭在薄紗下麵若隱若現,大腿修長勻稱,身體勁力扭曲着的線條將洋妞內心火熱的激情熱情蕩漾地地傳達出來。

五個女郎用性感迷人的姿勢整齊劃一地撩撥着身上的薄紗,五對豐挺的乳房、五雙修長的大腿、五個雪白的臀部,時而薄紗掩掛,時而赤裸相呈,燈光師實時配合着給出忽明忽暗、色彩斑斓的光影,將整個舞臺烘托成肉浪滾滾的視覺盛宴。

DJ放出的音樂到後來隻剩下一個嬌嗲嗲的女聲一浪高過一浪的呻吟,在那裡聲嘶力竭地刺激着人們腎上腺的分泌與狂熱的慾望:“Oh yes……oh yes……oh yes……”

我承認那一刻我跟大廳所有的,淹沒在這墮落的肉海無邊的夜色裡的人們一起迷亂了,我感到體內有着一股暗黑的慾望隨着那一聲高過一聲的“oh yes”。

而不可抑制地升騰着,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來自五具赤裸的艷麗女體胯間的五團簇黑,女郎們不斷劈腿讓簇黑動感般的衝撃、擴張,我的慾望是讓自己淹沒在那五團胯下的簇黑的毛毛之中,緊緊讓它們包圍自己,溫暖自己,直至窒息……

“啊……”我一聲通體的長歎,寧煮夫啊寧煮夫,如此場麵的讓你個陰毛控情何以堪。

這時,我聽見仇老闆幽幽的聲音傳來:“中間那個是個俄羅斯妞,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塔妮亞,南先生有興趣上麵的女郎可以隨便挑,看上誰給我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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