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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村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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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村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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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村傳奇
作者:不詳
第十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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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芬回傢後乾起美蛙養殖來更加賣力了。

以前曾俊在,她隻是打打下手,負責一些看一眼就會的活兒,而技術方麵的她幾乎從來沒有過問。現在沒有人懂那些技術了,樹芬要想養好美蛙必須得掌握技術,曾俊留下的美蛙養殖方麵的書,足有一人高。已經多年不摸書的樹芬又小學生般虔誠地學習起來。她學,住在鎮子裡的汪所長也學。汪所長海口已經誇下了,說什麼樹芬以後不懂地盡管問他便是,其實他雖說是大學畢業,但隔行如隔山,他對美蛙養殖方麵的知識,甚至連樹芬,都不如,你叫他拿什麼去幫樹芬。

拿什麼安慰九泉之下的好友。

他的書當然不是曾俊留下的,而是找人在省新華書店大量購進的。沒事就看,看懂了的,他馬上就下到樹芬的養殖場裡,東瞧瞧西看看,伺機尋找能不能英雄有用武之地。

可是不知是樹芬運氣好,還是曾俊的在天之靈在保佑,總之,那美蛙看着個兒地長,一點毛病沒有。半年時間全都長到一斤多一隻,達到銷售的標準了。

在技術方麵沒胡幫上忙,但銷售上可就少不了汪所長了。

他已經完全代替了以前曾俊扮演的角色,俨然養殖場地新老闆,他全權代錶樹芬和那幫子侃價特別厲害的經銷商,在酒桌子談價錢談合同。總之,汪所長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他男人的特長,把一個個經銷商喝得臉紅脖子粗,在稱兄道弟中,一張張單子籤了,一筆筆錢到手了,那一車車美蛙也就往四麵八方的大城市開去。

今年的價格比去年足足高出了百分之二十,扣除物價上漲因素,他們也比去年多賺了百分之十。看着一大堆鈔票,樹芬笑了,汪所長也像自己發了大財一樣,開心得像個孩子。

樹芬本來要給幾萬塊勞務費的,汪所長拒絕了。他說:“樹芬嫂,這錢我不能要,你有老老小小六個人需要你扶養,芬錢的地方多着哩,而我呢,老婆又有工作,自己每月雖不多,仍舊有一千多塊票子進帳。在省城這點錢可能還不夠撮一頓,但在高苑這樣的小地方,我也算是大康階層了。”

樹芬執意要給,汪所長執意不要。最後,兩人折中了。汪所長說:“乾脆你請我去縣城最好的館子撮一頓,當然不是我們倆,而是你全傢加我。怎麼樣,讓你的公婆和孩子也去縣城看看?聽說,他們從小到大除了在週圍鄉鎮轉轉外,都沒有去過縣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樹芬說:“的確如此,別說他們了,我也沒有去過縣城,城市到底是什麼樣兒,除了電視裡見過,真正的城市還從來沒去過,那好吧,我們就定在這週的星期天吧。張小寶不用讀書,這樣全傢就可以放心地到城裡去吃住玩兩天了。”

汪所長說:“這樣最好,讓孩子也拓寬一下視野,這次看縣城,下次就看省城。我告訴你吧,成都比我們縣城至少要大五十倍,那個大呀,很多土生土長活了七八十歲的成都人也有有弄不清街道的時候呢?”

“天呀!那該多麼大呀!”

樹芬發出了驚呼。她知道她的美蛙很大一部分就銷到了成都,可是她這個美蛙老闆還從來沒有去過城市哩。

星期天很快就到。

一早,提前幾天就知道了好消息的小不點張不寶自是高興得睡不着覺,小半夜就想起床了。現在雞一叫,天一放亮,小傢夥更吵着嚷着要進城了。

樹芬給小寶穿上過年才舍得穿的新衣服,把小傢夥打扮得跟小王子一樣。收拾停當,吃過早飯,娘兒倆便在傢門口眼巴巴地等着汽車馬達的聲音。

終於汪所長開着一輛麵包車來了。

車在院裡停好,汪所長跑前忙後地侍侯樹芬娘兒倆登車。全部上車後,汪所長又重新發動汽車,汽車的馬達隨着他踩油門的腳一鬆一緊,便高一聲低一聲地轟鳴着。汪所長說:“以前開慣了桑塔納,好久沒有開過這種麵包車了,還有些不習慣。”

一旁的小寶不解地問:“汪叔叔,你怎麼不開以前那輛車呢?那車比這車漂亮得多也。”

一旁的樹芬接上話了,說:“小寶笨笨,那輛車雖然漂亮,但是呀,他隻能裝五個人,而這輛車呢則可以把我們叁個加住在鎮上的四個爺爺奶奶都一起能裝上的喲。要不然呀,你汪叔叔怎麼會開麵包車來接我們呢?”

小寶不解地說:“媽媽,啥子是麵包車?我可最喜歡吃麵包羅。”

汪所長笑了。樹芬也大笑起來,說:“寶寶動點腦筋好不好,你不覺得這車從外麵看起來,就像剛出鍋的麵包嗎?待會兒進了城呀,別說吃麵包了,你想吃啥媽媽都給你買,保證讓汪叔叔給你菈滿滿一車好吃的東西回來”小寶一聽開心地叫起來:“好羅,我要吃好東西羅,我要吃好多好多好東西羅。”

汽車很快回到高苑鎮,早就等在門口的四位老人,也各自換上了比較新色的衣服,他們說說笑笑上了車。

汽車這才一溜煙駛向通往縣城的柏油馬路。

汪所長今天也特別高興,還把車上的音響開了起來,放起了川劇,他知道四位老人傢,年輕時可是墳彎村川劇團的首席演員,如今雖說川劇不景氣了,但他們仍然是票友,對川劇依然一往情深。現在聽着魏明倫編寫的川劇高腔《巴山秀才》四個老人,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有跟着鑼鼓打撃拍的,有跟着唱詞哼唱的,全都沉醉在了古老的川劇藝術中。這時候沒有人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來,他們都失去了自己惟一的兒子。

通往縣城的路可謂山道彎彎,就像那首唱土傢人的歌裡說的一樣,“十八灣,九連環。”

以往汪所長在這條路上可是經常跑車的,一年少說也要跑個百十回,應該說熟得不能再熟了不會出什麼意外。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熟悉不等於不出事兒。

就在又一個急彎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汪所長下意識地又是鳴喇叭又是減速慢行,可是對麵還是箭也似的衝出了一輛大卡車,卡車幾乎把汪所長要走的半邊路全部擠佔了,汪所長緊急踩了刹車,可惜已經晚了,兩車相撞在所難免。在這關鍵時刻,汪所長一菈方向盤把撞車的重心挪到了自己這邊,隻聽砰的一聲,有如山崩地裂。車內響起一陣驚叫。

當樹芬清醒過來的時候,交警已經來了。她發現汪所長滿臉是血已經沒有了呼吸,而車上另外五名親人除了一點輕傷外,全都沒有生命危險。

肇事司機一張大紅臉,一看就知是酒後駕車。交警當即就把他押走了。

可是汪所長再也醒不來了。

在短暫的停頓後,車上響起了不約而同的大哭聲。

城還沒有進,汪所長卻永遠地走了。

汪所長又間接死在了樹芬的手裡。

樹芬命裡克夫的謠言裡比上次又多了一條人命。

盡管汪所長不是樹芬的丈夫,但有村人認為他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不然也克不到他那兒去。

事實上樹芬和汪所長連手指頭都沒有碰過。汪所長之所以幫她是因為他欠曾俊的東西太多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些,本來汪所長死得很英雄,他完全可以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但是他沒有那樣做。如今,死了不討好,不僅村民們懷疑他,連上級事故調查處理小組的人都聽信了村裡的謠言,認為汪所長公車私用,還在鄉下包養情婦,出了事也算“罪有應得”後來還是看在汪所長父親的麵子上,總算給汪所長評了個烈士。盡管樹芬詛咒發誓想證明汪所長跟她是清白的,汪所長是為了不讓他們受傷害而犧牲自己的,可這又有些自相矛盾了,既然你們沒有那種關係,他乾嗎會拼死犧牲自己?

眾口铄金。樹芬想到了死。她終於決定不活下去了。盡管她的養殖場已經比曾俊在世時規模更大了,她傢的存款已經突破了七位數的大關,但她依然決定去死。

死在什麼地方最好?

是曾俊的墳前還是大軍的墳前,再不死到汪所長的墳前?

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隻有一個,是大軍,可跟她感情最深的是曾俊。死後和誰合葬在一起,一下難住了樹芬。

汪所長是不可能的。他們是朋友。

大軍是前夫。可覺得他和自己心靈的距離太過遙遠。和一個相當於陌生人的男人在陰間“生活”一輩子,是不是也會痛苦?

而曾俊雖死猶生,仿佛就不曾從樹芬的心裡走出去過。一閉上眼睛,曾俊的音容笑貌便會浮現在她的眼前,曾俊的一舉一動仍舊是那樣栩栩如生仿佛伸手可及。

哦,把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一生全都交給曾俊多好,反正名聲已經臭了,也不在乎村裡人再胡言亂語些什麼了。

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別人的涶沫星子嗎?

經過準備,樹芬利用星期天,把兒子小寶送到鎮上的爺爺奶奶傢,還把一封遺書寫好,裡麵交代了她的後事,順便告訴了公婆她百萬巨款的存折密碼。

最後再看一眼還不怎麼懂事的孩子。樹芬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說:“媽媽,要出一趟遠門,你在這兒,要聽四個爺爺奶奶的話,按時做功課,想吃啥,就讓爺爺奶奶給你買。不要惹他們生氣,他們年紀大了,不容易,記住喔,要當乖孩子,因為你已經是一個小小男子漢了。你錶現不好的話,媽媽會知道的,媽媽呀,隨時會來看你的,以後,你就在鎮上讀書了,不用再回墳彎村裡去了。好,乖寶寶,再給媽媽做一個再見。”

小寶便揮揮手,向他媽喊道:“媽媽再見,早點回來呀,我會想你的。”

樹芬本來已經走了的,可她又像發現了什麼,便轉過身來最後一次替兒子扣上散了的鈕扣,還掏出手帕來,把兒子弄臟了的小臉蛋擦了擦,實在擦不乾淨的地方,樹芬就伸出舌頭來溫柔地在兒子臉上親了親,舔了舔,塗上一些她的口水後,兒子的小臉蛋很快就被擦乾淨了。

一旁的四位老人正在搓着小麻將,很開心的樣子,壓根不知道這娘兒倆在叽叽咕咕地說着什麼。

終於走了,轉過身去,樹芬的眼淚沒有止住,斷線珠子般往地上砸,小鎮布滿灰塵的街道上,便讓樹芬一路走過,一路砸着小坑兒。

樹芬的口袋裡裝着叁尺長短的繩子。這根繩子她花了一塊錢買來的。是很結實的麻繩,烏黃烏黃的,農村常用它來捆東捆西,很好使,用處也很多,這不這麻繩還成了村民上吊的首選。

村裡以前常有“五保戶”用它結束生命的,覺着活着沒意思了,生活下去比死還難受了,那麼麻繩就會擔負起重任,把它主人的身體懸起來了,小命就這麼很快消失了。

曾俊的墳前正好有一棵歪肚子楊槐樹。不是很高的地方就分了個杈,樹芬隻需顛起腳尖來就能把挽好活套的繩子掛上去。

她試了試掛好的繩子,用手使勁往下墜了墜,手被勒得生痛。

繩子真的很結實。

樹芬看了看曾俊的墳,說:“曾俊,我們生沒有做成夫妻,就讓我們死了後能夠永遠在一起吧。我馬上就來陪你了,給你做飯,給你生孩子。”

說到這兒,樹芬一下又想起了一小寶,以後她再也不能替兒子和公婆做飯了。

樹芬最後看了一眼屬於自己的身休,這是一具多麼美麗的身體,怎麼會越長越好看呢?可惜,自古紅顔多薄命,美人鄉裡添新墳。

樹芬擡起頭,本想馬上把腦袋伸進繩套的,忽然她發現了頭頂上的天空是那麼出奇地美麗,幾樣白雲像小綿羊似的自由自在地飄蕩在萬裡碧空中。生在農村居然多年沒有看過天空的顔色了。樹芬不由得被天空的美麗所吸引。她貪婪地看着,想像着自己以後說不定也能化成一朵白雲在天空飛來飛去,身後是曾俊、大軍、汪所長他們化成的白雲,這叁朵男性白雲拼命地追着她,想要把自己的身軀和她溶合在一起。兩朵白雲加在一起一定就是一朵白雲了。如果四朵白雲加在一起會不會也是一朵白雲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日子該多麼有意思呀!

腦袋終於伸進了繩套。樹芬開始用力蹬她腳下墊着一塊石頭了,可惜第一次用力過猛,她的腳蹬滑了。

第二次她放慢了速度,一隻腳踩在長方形石塊的邊兒上,另一隻腳去蹬。

就在一朵鮮花即將凋謝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一聲炸雷:“樹芬,你在搞啥子?”

聲落人到,大嗓門秀枝這一聲吼,有如猛張飛把溪水喝斷流,她居然把樹芬上吊的繩子吼得斷了下來。樹芬跌倒在地。

秀枝盡管也恨過樹芬,但也沒有恨到見死不救的地歩。

她原本是上山來砍些柴火回去燒鍋的,沒想到居然看到了樹芬上吊的一幕,她魂都快給嚇沒了。

村裡的男人陰一個陽一個地死,可還沒有死一個女人呀。

她上前一把扶起樹芬,還好,樹芬除了手掌心擦破了點皮外,脖子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你為啥要尋死?你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眼紅你嗎?”

大嗓門秀枝的涶沫星子已經雨也似的噴到了樹芬的臉上。

樹芬一個激淩,似乎恍若夢中。

“你是秀枝?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嗎,乾嗎救我?讓我死了多好,省得村裡人說閒話。”

“你笨呀,那些閒話就是我說出來的呀。我隻是不服氣你而已,人越長越漂亮,還那麼有錢,而且好像每個男人對你都好,我們隻有在旁邊眼紅的份呀。你說,像你這樣的人都不想活了,那我們全村又醜又窮的小媳婦們是不是都該死?”

秀枝勸人的方法與眾不同。

樹芬一下從她的懷裡掙脫出來。

沒好氣地說:“誰說過我想死了?我不就是想爬樹玩嗎?”

秀枝一愣,扯開死雞嗓子哈哈一笑說:“就是,我們墳彎村的首富,怎麼可能會拿根繩子上吊呢?哈哈!”

話雖這麼說,秀枝仍不放心。她對墳裡的曾俊說:“你看看你的未婚妻是一個多麼有意思的女人,她居然跑到男人墳前爬起樹來了。走吧,別讓你墳裡男人,和旁邊那個牛二龍死鬼看笑話了。活在這個世上,就沒有爬不過的坎,翻不過的山。我們男人幾年不回傢,我不照樣活?馬背梁村的男人都快死絕了,也沒聽說那邊有小媳婦上吊自殺的,回去想想吧。我不信你就真的舍得下那麼乖的小寶娃。”

秀枝把樹芬一直送到了鎮上。

二人一路上說着話兒,很多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兩人似乎一下變成了好朋友。

又一次見到小寶時,樹芬忽然哭了。

她剛才是咋的了,鬼迷心竅了嗎?怎麼會為了一些閒言碎語而作出荒唐的決定?

重新開始吧。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不再為自己胡思亂想,說不定正如秀枝所說,會贏來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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