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個小時後,完成我所托事情的妍舞,風塵僕僕地回到了公寓。她花的時間,比預計的二十小時提前了十分鐘。
“這是你要的東西,還有道具。”
隨着她的話音,兩樣物件先後落入我的視線。掉在地闆上,發出沉悶聲響的前者是一個紅白藍叁色相間的編織袋;扔在床上的後者,是一把造型精小、俗稱“掌心雷”的貝雷塔9000袖珍自衛手槍。
我沒有先管那把比煙盒大不了多少的袖珍手槍,而是來到編織袋前,彎腰俯身,同時菈開了袋子的菈鏈。瞬時,濃重的血腥味便從袋子裡飄出,不僅飛入了我的鼻子,還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袋子裡的東西一共有五樣,他們此刻各自展現在我眼中的,有懼怕、掙紮、不甘、絕望以及迷茫。
“我還是不明白,你要這五樣東西,有什麼用?”
錶情稍顯疲乏的妍舞也蹲到了身旁,開口相問。
“我也不清楚,好象心裡有種隱隱的感覺,需要這樣做吧!”
一麵解釋的我一麵逐個逐個的伸手觸碰着,翻弄着,目光掃在這五樣東西的上麵,內心感受着他們,體味着他們。
“這傢夥掛掉前,說過什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當摸到最後那樣東西時,我順口問道。
“我跟他講了,是你要取他的性命。他卻不相信,還說你和他的關係很好。最後還懇求我帶他來見你,還有你母親。”
妍舞語速平緩地回答着。
“呵呵!”
我眼睑下翻,陰沉地笑着,視線也落在了那樣東西上“你還是那麼癡情啊!我的夏天洪,夏叔叔!”
“好了,再摸就要把剛塗上的防腐劑給摸沒了。關上菈鏈吧,空氣都被汙染了。”
她拍了下還在撫摸那東西的我。順勢站了起來,朝屋外走去。
“都是你親手乾的,你還怕這點血味?”
將菈鏈重新菈上的我十分好奇地問着她。
“殺人越多,潔癖越重。”
她回轉身子,淡淡地凝視着我“你現在還不可能懂,以後會明白的。”
“哦,還有這個。”
她從兜裡取出了一塊電腦移動硬盤,擲給我“這傢夥和梅紹恩一個德行,喜歡玩自拍。我大概的瞧了下,裡麵有你的母親。”
“你呢?還出去?”
我看着硬盤,嘴裡則對其發問。
“中午還要與人見麵呢!”
她伸了個懶腰,呵氣連天道:“洗澡,睡覺,養足精神,就這麼簡單。”
話音落下,她便再度轉身,邁歩而出。那道清瘦而冷峻的背影,在我的眼中,卻顯得尤為溫暖半晌之後,回過神來的我把筆記本電腦上的監視畫麵暫時關閉,然後將移動硬盤接入,操作了一番。進入磁盤分區,找到文件目錄後,我發現了那多達四十餘個的影音視頻。其各個文件名都是用二到叁個不同的英文字母命名的,看起來應該是中文名字的縮寫。
眼睛略微一掃,我便瞅見了眾多視頻中有兩個標注着“SXQ”的影音文件。隨即,帶上耳機的我晃動鼠標,點開了其中的一個。果不出意料,印入眼簾的,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色情場麵。女主角,當然就是我的母親。
透過鏡頭畫麵所展示的角度以及室內的華美程度,我可以大致判斷出來,攝像機是被放置在床頭櫃的一側。拍攝地點,則是在一傢星級賓館酒店的房間內。
出現在畫麵之中的男人,是一位叁四十歲左右,一米七五上下,尖嘴猴腮,猥瑣異常的傢夥。
“哦!是你啊,吳忠發。”
一眼就認出其人的我冷笑着揉着鼻子,緊接着便繼續往下看去。
我媽在視頻裡的穿着,可謂是艷若桃李,風情無限:成熟性感的胴體上,沒有任何的外套,而是包裡着一套極其誘人的情趣內衣。而且,那套內衣是我曾經見過的。幾乎透明的黑色胸罩上,兩個乳暈處各鏤有個小小的開口,完全將我媽那黑如葡萄的一雙乳頭給裸露了出來;此外,她的下身吊襪帶上也鏤着黑色的蕾絲邊,吊襪帶下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褲;能罩住其陰戶位置的是幾縷透明的絲花,沿着陰戶部份是開叉的,可以撥開,丁字褲腰身係帶是用綁的黑細帶,整條丁字褲除了前端有着小塊近似透明的遮避物外,她的下體幾乎是全裸着的。
“哈哈!不錯不錯!騷貨,看老子我怎樣收拾你!”
處於視頻中的吳忠發,早已是慾火沸騰。他很快就將滿臉羞赧,神情略有不願的我媽放倒到在床上。叁兩下將自己的衣服脫光後,撲了過去,坐在床邊,輕輕將其抱起,一雙狼手以及嘴巴隔着近乎透明且有開口的黑色胸罩撫摸着,吸舔着。
“嗯嗯吳老闆別不要”我媽哼哼唧唧的喘息着,一雙潔白如玉的芊手,卻已悄然的摟住了吳忠發的後頸。
稍待片刻,吳忠發就將我媽翻過身,趴在床上,露出其緊包在窄小的黑色丁字內褲的翹臀。隨後脫去內褲,揉捏着那隆起的肉丘。望着趴在床上,下體已經裸露的我媽,他那細長的陰莖早已經翹了起來。很快,那雙作惡的狼手開始在其雪白豐滿的胴體四處遊走,特別是那托伏着那對豐挺乳房的性感胸罩,更使他性慾大增。
泛着淫笑的他輕輕咬着我媽的玉背、豐臀、美腿,接着又將她翻過來,貪婪的舔着揉摸着酥乳,對着蜜穴更是又親又舔,還把舌頭伸進去,連續轉圈。在他多路的侵犯下,我媽不由自主的發出嬌柔的呻吟聲,使他感到興奮。遂分開那雙滑膩香嫩的大腿,將矗立已久,已帶上避孕套的陰莖插了進去,有節奏的抽插着。頓時,我媽便將雙腿盤在他的腰上,雙手搭至其肩上,發出的春吟聲也是不絕與耳。
“呼!呼!騷貨!老子的雞巴怎樣?啊?捅的你爽不?說話呀?”
鏡頭裡的吳忠發一邊挺動腰身,一邊還用力地揉捏我媽的豐乳。嘴上的下流言語更我的耳中不住回蕩。
身處於吳忠發身下的我媽最先並沒有回應他眉頭緊蹙,雙目微合,朱唇輕啟,嗓子裡所傳出來的吟叫聲雖然悅耳,但同時又帶有一絲無可奈何地情緒。那對鼓漲的酥乳懸垂在胸前,勃起的黑紫色乳頭在半空中搖擺不定。
“嗯吳老闆你你真厲害我我好爽!”
但很快,麵對已經加重抽插深度,並且還提高了力度以及速度的吳忠發。將頭深深埋到了雙臂之間,隻有滿頭的秀發隨身子晃動以至亂紛紛地飛舞着的我媽便再也控制不了內心的情慾燃燒。猛地仰首,臉上的錶情已經變得如癡如醉,嘴裡還不停地恭維奉承着在她身上聳動衝撃的吳忠發。
就這樣插了十餘分鐘後,他拔出了陰莖,又將我媽翻過身,攬起纖腰。這一下我媽便順勢起來,跪伏在床上,撅着挺翹的臀部。光滑的肉體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的迷人。
他從後麵插了進去,有節奏的抽動着,我媽繼續呻吟着,他的身體也撞撃着翹臀,發出了“啪啪”的聲音。不一會,那圓翹的臀部就被其撞得發紅。見此,他再次將陰莖拿了出來,換了個避孕套之後拍了拍我媽的臀部,並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來,讓老子我給你開開後庭!”
說完他不等我媽有所錶示,一手扒開了她雪白的臀溝,另一手則伸到嘴邊,沾了點口水,接着用其在我媽的菊門四週摳弄轉揉。這麼搞了一分多鐘以後,他便將陰莖對準了菊門,深吸一口空氣,猛然前送,插了進去。
“啊”我媽大叫着。陰莖刺穿了其圓潤翹立的臀部,深深地插進了菊門之內,兇狠,而且不留絲毫餘地在裡麵抽插姦淫着。他的雙手也沒有停下,繞過我媽豐滿的上身,抓在她的那對渾圓的乳房上,用他有力的大手使勁地揉捏這兩個雪白的肉峰,手指更是尤如利鉗,用力地揉捏兩顆黑紫的乳頭。受此淫弄的我媽不停地大聲浪吟着。他則使勁拍打着雪白的翹臀,然後繼續着猛烈抽送。
“疼不要呃噢喔輕啊哦啊”臉上已泛起興奮、交織着痛苦神情的我媽終是遏止不住她心底的矜持了。稍作抵抗後,那慾拒還迎的呻吟聲開始逐漸地大了起來,鼻翼間的喘息聲更是分外明顯。背對着吳忠發的她,手竟然開始把着那根已在其菊門內騁送了百十下的陰莖,取出後狠狠地一壓,一下就送進了自己的蜜穴之中,繼續腰扭臀擺了起來。
她像一頭情慾高漲的母獸般得更加有力,越加放浪,狠狠在他的身前晃動,搖擺。
麵對這如此主動的我媽,吳忠發的抽刺也變得癒加狂放。雙手上擡,一把拽牢了她的長發,像騎着一匹最美艷,最華麗地母馬一樣,盡力飛馳,縱情遨遊在這歡愉的戦場上。
或許是飽滿的頂脹感發揮了作用,使得神態已然癡狂我媽更加地發瘋。在她一輪頻率飛快地上下躥動後,吳忠發的麵容猛然發緊,屁股瘋狂地聳動着,隨後就爆發了。
與此同時,我媽也到達了高潮的峰頂,可能是覺得她的裡麵滲漏出一陣熾熱精液,灼熨得她舒暢爽快的關係。她的一聲長吟如江水奔流,從頭發尖顫悸到腳底。蜜穴更是仍在緊縮,還在吮吸。直至半分鐘後,她的身子才跌落在床上,累得腳酸腰軟,渾身乏力的吳忠發更是喘着粗氣,貼着我媽的胴體,趴倒在她的背上。幾秒以後,視頻畫麵就播放完畢,瞬即閃沒。
看完這第一個視頻後,我站起身,來到仍放在地上的那個編織袋前,菈開菈鏈,瞧了一下,然後拿出五樣東西之中的其中一樣。然後再度回到筆記本電腦前落坐,一麵點開關於我媽的第二個視頻,一麵冷眼陰笑地對着那樣東西道:“吳老闆,沒想到吧?二年多前一次平常無奇地獵艷,讓你換來了今天的這個結局。”
“再看看吧!雖然,你已經看不到了。”
我單手將那樣東西舉至與屏幕等高的位置,自己的視線,則再度轉移到了視頻之中。
這個視頻場景與前個不同,除了畫麵轉到了賓館房間內的浴室之外,攝像機也不是固定不動的。它已經被吳忠發拿在了手中,並且隨着鏡頭的推進,慢慢地顯現出我媽的身形。
伫立在浴室的那麵大鏡子前,身穿靛藍色露胸束腰連體內衣,梳理着秀發的我媽一見到鏡頭就露出了嗔羞加雜,含義萬千的嬌媚神情。朱唇裡的話更是錶達出少許地不滿:“不要拍了嘛吳老闆!您看這兩天我都被你拍成什麼了!”
“行啊!你不讓老子拍,老子那份保單就給別的保險公司算了。反正老子我言出必行,不讓老子在這叁天盡興,你就不要怪老子放你鴿子!”
隨着吳忠發盛氣頤指的話外音,鏡頭向下一挫,出現在畫麵中的,全都是白玉如暇地磚,以及一塊在那兒鋪設的白色浴巾。與之而來的,還有我媽那柔聲膩氣,略帶討好的話語:“別呀!吳老闆!我這麼大年紀了,一個人來寧州打工也不容易的啦!呵呵,剛才隻是跟您開個玩笑罷了,您可別往心裡去。您看,這兩天我不都是在按照您的意思來嗎?”
“嗯!其實你還行,比起另外幾個保險公司的業務員要好多了。嘿嘿!長得漂亮,身材保養的這麼好不說,床上的功夫嗎?啧啧啧,也真是讓老子非常地滿意呀!”
鏡頭依然沒有上揚,隻有吳忠發那輕浮,充滿淫蕩氣息的講話聲在耳機中回響。
“嗯討厭這兩天您都弄了我多少次了我我那兒可都有點兒腫了。”
僅僅十幾秒後,鏡頭中就出現了我媽矯揉造作的說話以及那含羞帶臊的麵容。她的脊背緊靠着盥洗臺的壁角,雙眸微閉,上身微微搖擺着。而吳忠發的一隻手則從鏡頭這邊伸了過來,撐開連體內衣的上沿,在我媽豐挺的乳房裡抓揉起來。
“媽了個逼的!你這奶子在老子我玩過的女人中,絕對能排進前叁!花這麼多錢,也算是值得了!”
單手持攝像機的吳忠發緩緩向我媽貼近,一麵親吻着她的臉頰,一麵撫摩着她粉白飽滿的豐乳。不僅如此,他還張開嘴,在其耳際邊吹着熱氣,並繼續輕薄着她:“騷貨,給老子說說,這兩天老子都在什麼地方操過你?”
“啊?哎喲!您輕點嘛!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雙頰酡紅的我媽剛露出一點不情願的苗頭,就遭受到在其乳房中遊弋的狼手更加用勁地蹂躏。吃痛之下,秀眉緊蹙的她很快便調整了過來,泛着一抹嬌羞媚惑的笑容,輕啟朱唇道:“這,這幾天,不光在這裡,您在很多地方都弄過我,唔”她正要這麼往下說,吳忠發那隻在其胸前遊走的手就擡了起來,捉住了她的下颚不算,兩根手指還強行戳進了她的唇腔裡攪拌着。同時傳來的,還有他近乎命令似的口吻:“什麼弄?別他媽的裝!要給老子說操!明白不明白!”
這之後,見我媽忙不迭地眨動着眼睛。他才抽出了手指,繼續揉起那雙豐乳。
“咳咳。”
我媽乾嗆了幾下,隨後接着擺出一副奉承似得笑靥,低聲道:“您在很多地方都,都操過我。例如,例如這傢酒店餐廳部的經理室,餐廳包廂以及,以及安全通道。還有,還有您公司的會議廳,地下停車場”“嗬!吳忠發,你還真算的上色中老手啊!”
聽到我媽的一一舉例,我便伸起右手,拍了把在左手中提舉着的那樣東西。
“哈哈!”
處於屏幕裡麵的他則在我媽復述完他們經歷的交媾之所後淫笑了起來。接着,他就順勢抓住我媽的芊手往下探至其胯下。一碰到他褲子裡發硬的東西,我媽的手便有些發顫,想縮回去,但被他死死按住不放。我媽稍稍掙紮了一下後,終於貼着他的上身,放手隔着褲子撫揉起他的陰莖。與此同時,攝像鏡頭一直都跟着我媽,她的嫵媚,她的嬌艷,都盡收入我的眼底。
也許躺在他懷裡為其服務有些不便,很快,他就示意我媽跪下。我媽依其言,跪在他麵前,鋪着白色浴巾的地磚上。褪下他的四角內褲,掏出那根的再度膨脹的陰莖,然後用手握住它,慢慢地套弄起來。
“用你的嘴給老子我好好服務。”
他的說話聲帶上了些許的急促,鏡頭也開始有點輕微地顫抖。
聽到他話語的我媽慢慢將朱唇貼近。她先是輕輕地吻着龜頭上的馬眼,然後張開嘴,輕輕的含住那紫紅發亮的龜頭,再用舌頭舔着,在龜頭下麵的溝槽裡滑動,不時又用香唇吸吮、用貝齒輕咬。緊接着,她的螓首上上下下套弄着陰莖,他也配合着我媽的速度挺送起腰,希望這樣能乾的深一點。
屁股急速擺動的他,陰莖則在我媽的唇腔內肆意抽插着。受此影響,隻見我媽她柳眉深鎖,雙腮更是漲得鼓鼓的。這時候的他也用空出來的左手撫摸她平滑柔嫩的脊背。
我媽水汪汪的鳳眼流轉着迷蒙的水光,粉臉泛出桃紅色的艷姿。她不停地扭動嬌軀,朱唇始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的陰莖。如此放蕩的行為,使得他開始大聲地叫嚷起來:“啊爽你你這騷貨的小嘴真他媽的浪啊老子操你一百遍都還不過瘾啊!”
他的陰莖被我媽吸裡着,品嘗着,那種酥麻的快感擴散到全身四肢百骸。幾分鐘後,他抽出了陰莖,遂擺弄着被舐吮套弄得堅硬鐵,青筋暴露的雄根,一左一右地在我媽通紅的臉頰上拍打,滾碾,右手還使勁地在陰莖上撸動。絲絲粘稠的口水以及摻雜龜頭分泌出來的汁液很快就塗滿在她的麵容上。
“快!快點吸我的蛋蛋!”
又將近四五分鐘後,畫麵開始猛烈地抖動起來。
直至一陣雜音過去,我才繼續能看清裡麵的情形。原來攝像機已被吳忠發擱在了盥洗臺右側,他撸動自己陰莖的同時揮動着另一隻手,把住我媽的腦袋,將其朝自己的陰囊處按去。
我媽嬌哼着一路向下,十分配合地含舔着他的陰囊。那時的她就像個最敬業的妓女,對着陰囊上吮下噬,連一絲縫隙都沒有放過。整團黑乎乎地囊袋被她的唾液都弄濕了,顯得異常油亮。
“呃!射啦!”
隨着吳忠發的一聲悶喝,紫紅色的龜頭頂端終於飛濺出一弧白濁的精液。它由上而下,快速抛落至我媽的頭頂,並順着發梢,緩緩朝她的臉部滑下,跟已經掛在她臉上的粘稠汁液混合在一起。接着繼續流淌,直到落進那道性感幽深,惹人遐想的乳溝裡兩段淫糜穢亂的性交視頻全部看完了。我重新調出九宮格監控畫麵,此刻,樓上的我媽和海建都已經起床。但這回他倆沒有像昨日一樣湊合在一塊兒,而是各自倨促在房間裡,神情錶現各異。
身於主臥,在窗邊靜坐凝思的我媽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憂鬱錶情。可以想象昨日我的那番話給她帶來的影響有多麼的大。
跟其相反的是,副臥之內的海建則像一頭被囚禁已久的困獸一般來回不停地踱歩。幾次行至門前,他都擡起了手,想開門出去。但每到最後,麵目掙紮,心理鬥爭十分激烈的他還是沒有那麼做。
“人,一定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優秀素質。不然,一輩子都會是個失敗者。”
起身離座,將手裡的東西又放入編織袋,走至窗前的我一麵望着烏雲蔽日的天空,一麵輕聲自吟道:“手機錢包被妍舞沒收,身上除了身份證以及一張存折,再無餘物的你們,還能去哪兒呢?耐心等待吧!很快,大傢都會有各自的最後歸宿!”
“啪嗒。”
一顆黃豆大小的雨珠,打在了窗戶上。
下雨了。
秋風冷雨傾瀉,淅淅瀝瀝的敲打着車窗外的大千萬景,給人一種蕭索澀然的別致韻味。
現在已是中午。因為大雨的關係,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我環胸坐在一輛正由妍舞駕駛的汽車上閉目養神,品嘗着南方如酥潤雨的秋日氣象。
“肋骨怎麼樣了?”
行至半途時,一直沉默地駕車的妍舞終於說話了。
“你的骨傷藥效果很不錯,我已經感覺不到那裡的隱痛了。”
我睜開了眼睛,探手摸着傷處“幸虧那麻子臉當時沒用刀,不然我那天就完蛋了。”
“他是手下留情了。”
她露出了一絲笑容,其內,透出一種非常了然的意味。
不過我卻沒有多想,而是直奔另一個讓我感到好奇的問題“軍方來人是誰啊?”
“總參謀部。主管情報以及外交事務的副總長,中將張撫生。”
妍舞毫無遲滯,粲然相告。
“哦。”
我揉了幾下太陽穴,側首望外“我意外入局,是不是?”
“身已在局中,身已不由己。”
她用十個字概括了一切。
我回首瞧着她,碰巧她也在看我。彼此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我倆在二十分鐘後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東州市軍分區直屬招待所。
剛下車,一位身着校官軍裝,麵色肅穆的男子就來到了我們身前“請問是妍舞小姐嗎?”
斜挎着包的妍舞微微颔首“請帶路吧!張將軍還在等我們呢!”
麵對她有點冷傲的話語,男子也沒錶現出任何的情緒波動。隨即側身,擺手示意道:“請!”
我跟在妍舞的身後,默默地走着。我們沒進正前方的七層主樓,而是拐了個彎,朝最後的一幢二層獨門小樓而去。
等到了小樓門外,軍裝男子揮手攔住了我們“對不起,例行公事。請將違禁物品交出。”
來之前妍舞已知會了我,所以我倆根本就沒有帶任何武器,就連鋼棍,我都放在了住處。
順利地通過了男子的檢查以及小樓庭院外的警衛戦士對我們進行的金屬探測之後,我倆終於進入了樓內上層的一間內外連通的大型辦公室。
“首長,人已帶到。請您指示。”
站在外室的軍裝男子大聲對內室裡的人報告着。
“讓他們進來吧。你可以出去了。”
內室裡傳出一陣古井不波,近乎沙啞的講話聲。
得到指示的軍裝男子回身對我倆颔首示意,然後告辭而出。於是,我就跟着妍舞邁歩進了內室。
裡麵的空間不是很大,中間有張陳舊的辦公桌,一把轉輪椅,桌子的前麵放了兩個黑色沙發。窗簾半菈半開着,牆角的斜側則有一臺立式空調。
妍舞跟我一前一後的站在辦公桌前,同時注視着坐在那把轉輪椅上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沒有穿軍裝,而是身着一套非常普通的灰絨西服。他的長相,可以說,要是放到人群中,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注意。平凡的臉,不太出眾的五官,除了雙鬓已經灰白之外,再無一絲惹人注目的地方了。但他那種久居高位而凝煉成聚的威嚴之氣,卻也使我在這特殊的場合之下體味無疑。
離他身後僅半米遠的兩個黑衣保镖同樣讓我的脊背突生出一股令人膽戦的寒意。他們麵目冷酷,右手都插在各自的衣襟之內,充滿着肅殺之氣。我此刻十分確定,隻要安坐於他們身前的男人一聲令下,這兩個絕對是從浴血奮戦中生存下來冷麵保镖肯定會把我格斃在當場。
不光是我們,坐在轉輪椅上的男人此時也在觀察着我倆。他朝向我的目光中,帶着審視、考量;而對妍舞,則充斥着溫和、深邃,甚至,有一點不加掩飾的愧疚。
“不請我們坐下嗎?首長同志。”
雙方對視了半晌以後,妍舞略帶漠然的說話聲終於打破了這沉寂的冷場。
“呃?唉!坐下吧!小梁,去倒兩盃茶。”
對身後其中一個保镖吩咐的張副總長微微坐起身。然後再次把視線投向了妍舞,語氣中,有着長輩對於後輩的責怪,還有關懷“小舞,你不該回國的,也不該殺那麼多人。”
“放心,張叔叔,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
妍舞的話裡,依然沒有絲毫的恭敬之意。
張副總長苦笑了下,轉眼看着我,神情迅急變得嚴肅,完全沒有那種麵對妍舞時的好麵孔“你就是何軍吧?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小舞,你現在就不是在這兒,而是在看守所裡,等待國法的審判了!”
雖然被他這一陣嚴詞厲聲給震得頭皮發麻,但我還是穩住了心神,不慌不忙道:“對,您說的都是事實。所以我下過決心,以後追隨她出生入死,不管任何艱難險阻,都陪她一塊兒去闖。隻要,您今天不抓我。”
簡短,但卻充滿決絕的話語之後。我便挺直了腰杆,擡眼跟他對視起來。
“唉!大好男兒,天之驕子。本可學以致用,投身報國。現在”他收回了肅然的神色,輕輕搖頭感慨。接着,他便再度衝妍舞詢問:“你這回現身,想和我談什麼事。”
“兩份東西,換他一條命,還有一艘遊艇。”
她邊說邊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一盒雙疊光盤。然後起身來到桌前,將其推給了他。
“你讓我帶領總裝部門的有關專傢前來,就是為了這個?”
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現在也露出了一絲好奇之意。遂打開盒子,取出第一張光盤。
“這張裡麵,有英國各個情報機構在國內東南沿海地區潛伏的秘密情報網絡組織成員的名單。”
妍舞摸了下自己的頭發,隨後繼續道:“當然,還包括在該地區已被策反的國內官員。”
“那下麵的一張”已回過味來的張副總長眼眸裡精光閃爍,看上去十分振奮,他指着第二張光盤的手,也正在微微顫抖。
“你可以現在就讓專傢分析一下,不過密碼在我手裡。”
得到妍舞的回答後,張副總長立刻便讓正端茶進來的保镖再次出門。當然,他的任務是陪同妍舞一起下去。
他們一走,屋裡就僅剩下叁個人,而且誰都沒有再開口講話。略感沉悶,心神更是有些淩亂的我端起剛送來的熱茶,吹了吹,然後呷了一口,雙手摸着盃壁,舉目四望。
“小舞有沒有跟你提及她的身世?”
似乎是為了打斷這尷尬的氛圍,揮手打發走另一個保镖的張副總長開始向我發問了。
我搖頭道:“我隻知道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其他還不是很了解。”
“既然她不跟你講,我也就不好開口。”
他轉首望向窗外,言語極為低沉,聽上去,更像是在跟虛無的空氣說話一樣“仲文,秋蘭,這些年來我一直隻顧着自己的仕途,沒有照顧好小舞,害得她變成了那個樣子。你們在九泉之下一定很生氣吧?但請你們放寬心,隻要我還在位置上,無論怎樣,我都會維護她的。”
如此落寞愧疚的話讓我的內心也掀起了一陣微妙的漣漪。但我還是控制住了追問的慾望,耐着性子,等待着妍舞的歸來。
“何軍。”
倏然,他回首衝我輕聲問道:“乾了那些事,你真不害怕嗎?”
我苦澀地笑着:“怕?或許以前害怕過,彷徨過;那是因為我弱小,沒有力量。但殺掉第一個人後,說真的,將軍,我就再也沒有感覺了。”
“剛則易折,陰則易萎。凡事皆有度,切不可過於極端。”
他摸出煙盒,取了兩根,甩給我一根後,點燃了自己手裡的那根“機關算盡,反誤卿命。事事留餘地,才是生存之道。這就算我,對於你的忠告吧!”
“謝謝將軍,我受教了。”
說完這話,我就專心致志地抽着他給的特供中南海香煙。不一會兒,把煙撚進煙灰缸裡的他又開口了:“對呂國強,你怎麼看待?”
“心機深厚,身藏不露,是個人物。但,隻是小人物。”
我略加思索後隨即答道。
“確如你之所論。”
他啜了口茶,平靜的語氣中蘊含上位者的自負“像其這般人物,我已見過無數。要動他,一般的市級司法部門就可以了,還輪不到我們軍方出手。”
“這次的事情全因我而起,妍舞隻不過是提前乾預。”
我正了正身子,目光又掃向他那張平凡普通,卻又威嚴深重的麵容“軍政兩套係統各有統屬,互不插手的道理我是清楚的。用簡單的兩字來概括,便是“制衡””
“在呂國強的這件事情上,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不少。”
他說着就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我麵前“這裡,應該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不過我提醒你,除了我以及清楚情況的小舞以外,要是有第四個人知道了這些,等待你的,就會是我們軍情部門不死不休的追殺!”
“我知道輕重。”
已經拿起文件翻看的我回了一句。而他,也開始拿起桌上的電話,布置起來十分鐘後,看完了文件的我靜靜地坐着。困惑,不解已經一掃而空。整個事件的所有謎團也都解除了。這種智珠在握的感覺,讓我的內心十分輕鬆。剩下的,就隻是去做完早已準備去做的事了。
“你們需要的東西已經在小舞手裡了。”
打完電話的他若有所思,還徑自嘆息着:“小舞啊小舞!隻要你開口,當叔的怎會不幫你呢?雖然,你拿來的那兩樣東西非常重要。可在我心中,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呀!”
我沒有插話,而是一直聽着他近乎於絮叨的自語。等其無聲之後,我才開口相問:“將軍,我可以走了嗎?”
“走吧!”
他擺手示意,不等我站起身子,隻見其眉宇一軒,神情再度恢復肅嚴地跟我說道:“今後,世上再無你何軍這人。懂我的意思嗎?”
早有預料的我微一颔首,接着便走了出去。
等回到車裡的我坐定以後,駕駛位上的妍舞就立刻發動了引擎。車身一轉,回頭往我們的住處駛去。
“那第二張光盤裡是什麼東西?”
我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對其追問道。
“美國科研部門最新研究出的新型耐高溫吸波塗料的整套工藝流程錄像。”
她平淡地回答着。
“隱形戦機上的用的那種?”
恍然大悟的我還是有點不確定。
她點了下頭,肯定了我的判斷之後便反問:“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事啊!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嘛!”
知道她所問何人的我旋而一笑“看得出來,張將軍很關心你。”
她沒有直麵這句話,而是挑轉了話頭:“這一回,你總該知道Duke of Buckridge,還有LTSNS組織與呂國強的關係了吧。”
“剛才看過文件了,巴克裡奇公爵,日不落聯盟。”
我泛着狹促的笑容,語帶雙關道:“那位已於去年五月下旬去世的公爵閣下,便是理查德、呂國強、還有你的共同雇主吧?我的雙麵特工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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