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詠慈回望仁念慈,半響過後,唇邊浮現一抹微笑,“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伊人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伊人又不是你老婆,你沒資格找我算帳。”仁念慈不動聲樂,注視着仁詠慈每一個動作。他的手拳得很緊,看來是用了相當大的努力來克制自己了。仁念慈很想大笑,覺得仁詠慈實在可憐。
仁傢明媒正娶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那又如何?隻要動點心眼,把老一輩人哄開心了,就算是外麵女人生的小孩,也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而且一樣都不會少。仁詠慈的錢,房子,股票,產業……甚至是女人,他仁念慈都可以搶過來!
兩個男孩眼睛都很漂亮,瞪起來炯炯有神,律師先生在旁邊看了卻覺得毛骨悚然。聽口氣,是因為女朋友吧?這些小孩子啊,年紀不大,做事情卻讓大人咋舌。不過這些八卦就和他的工作沒有關係了,於是律師先生也要退場,“抱歉,我還有別的約會。關於繼承之事,我辦好手續之後會再通知二位的。”
律師要走,這樣就隻留仁念慈在這裡了?
仁詠慈問道:“你不帶他走嗎?”
“仁念慈少爺不是由我負責的,他有自己行動的自由。”律師咧了下嘴。
“那麼我把他打死你也不會管了?”
“請不要那樣做。”
“那就打得半死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仁詠慈說完,仁念慈就開始笑,笑得全身都抖起來。
“你笑夠了沒有?”仁詠慈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再不出手也太窩囊了。
律師不想攪合進仁傢公子之間的爛事裡麵,迅速退到大門口。管傢追出去送他,焦慮地問道:“您真的不管少爺嗎?他們會打起來的!”
律師回道:“小孩是要打一打才能長大的。這兩個人以後誰掌權都沒準,你們不要插手。”因為和管傢是同鄉,所以律師才會多嘴。以他在老夫人那邊得到的情報,似乎這位庶出的小少爺在學業能力等方麵,是比原配生的那個要強一些。仁傢人非常勢利眼,哪個人對他們有利,就偏向哪個。如果仁詠慈自甘墮落,他以後失去的東西將會更多。
管傢聽後定在原地思索,律師開着汽車離開之後,他卻沒有立刻回去。那兩位小少爺隻要一見麵就水火不容、劍拔弩張,令他們這些下人非常頭痛,二人都是故去的仁聚華先生的親兒子,也不知要幫哪個。仁詠慈少爺雖然做事荒唐,但對下人倒客氣,工資也從來不虧待他們。麵對這樣的主子,傢傭本來應該過得很輕鬆才對,這會兒仁念慈少爺又跑來攪局,可真不是好兆頭啊!
在外麵又磨蹭好一陣子,管傢才回到屋裡。一推門,就聽到劈劈啪啪的響聲,管傢往裡走,果然看到兩個男孩在客廳的地闆上滾來滾去。哎呀呀,律師猜得真準,就連打架也是小一歲的念慈少爺佔了上風呢。
“兩位少爺啊,請不要打架了!”管傢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想要勸架。
仁詠慈臉上又挨了一記,窩火地叫:“你少管!”然後揮起拳頭再打回去,仁念慈卻機警地閃開。該死,這傢夥專門去學過功夫嗎?身手太好了!仁詠慈再接再厲,又揮拳打去,還是被閃開了。
仁念慈躲過攻撃之後,找準哥哥的空隙,飛速出掌,打到對方的下巴。“哦!”仁詠慈悶哼一聲,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挨打了。媽的,太窩囊了!這小子身手極好,居然藏到現在才露出來,可見仁念慈心機之深。
“夠了!我不會再讓着你了!”仁詠慈虛張聲勢地喊道,想給自己找些休息的機會。
仁念慈頓了一下,突然發力,將仁詠慈撲倒,壓在他身上。藍色眼睛低垂,盯着下麵的男孩,弟弟扯着嘴角陰笑道:“不要再浪費力氣了,你打不過我的。”
“你讓開!”仁詠慈覺得自己的麵子裡子全沒了,羞憤得想要跳樓。從他傢二樓跳下去。
“你承認打不過我,我就放開你。”仁念慈卻不介意讓哥哥在地上多躺一會兒。
“仁念慈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的人是你。”仁念慈淡淡地說,眼裡一片冰雪,望着這個十幾年一直否認自己的少年。他們明明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為什麼就不能對他好些!“這是我的傢,我有資格待在這裡,你卻沒有權力趕我走。”這就是仁念慈堅持的事情,他要待在他繼承的房子裡麵,變成真正的仁傢人,再不要當被別人瞧不起的野孩子了!
管傢見他們從熱鬥轉為冷戦,也就躲到一邊不加乾涉。樓梯上好像傳來什麼聲響,管傢擡頭,看到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那應該是詠慈少爺的小情人吧,漂亮又可憐的丫頭,是跑過來看自己主人的麼?
這邊仁詠慈喊起來:“做過那麼過分的事,你還有臉住在這裡嗎?我媽就是死在這兒的,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是麼,那我倒是想見令尊的鬼魂,隻要她肯見我。”仁念慈在定力方麵比哥哥強太多了。他心思缜密,冷靜沈着,少年老成,想做的事情精心策劃、歩歩為營,必要達成目標方才罷手。成為仁傢人,成為未來仁氏的繼承者,這是他的第一歩。
在仁念慈麵前,仁詠慈才像個弟弟,體力、智慧、謀略,樣樣都比不過。他隻能羞憤地躺在地上,被自己最恨的人壓着,不得翻身。“你想羞辱我嗎?現在你達到目地了,快滾吧!以後我不會再放過你了!”仁詠慈說着徒勞的話。
仁念慈輕飄飄地笑,“你以為以後你就會打得過我?你隻會越來越差,永遠都追不上我。”
“你這混蛋!”仁詠慈再沒有別的辦法,張口咬在弟弟按在自己肩膀的手上。
仁念慈哼都沒哼,抽回手,冷冷地笑開,“你真可憐!”
輕蔑地說上一句,比用重拳打在身上更有效果,仁詠慈立刻臉色慘白,毫無還手之力。仁念慈又把哥哥壓了一陣,確定他再無反抗意識,才起身放開他。男孩站直身體,一頭金發被窗外射入的陽光照得閃閃亮,藍眼睛眯起來,嘴角綻開詭異地微笑。
仁詠慈在這一刻徹底醒悟,他什麼都不剩了。
管傢在旁邊看,覺得勝負已定。這位庶出的二少爺果真了得,小小年紀就顯示出比大人還淩厲的氣勢,當然傢裡的大少爺也實在嫩了點,輸是必然的。他走上前,關切地問:“少爺,您沒事吧?”無論語氣多誠懇,聽來都像是在諷刺。
仁詠慈瞪了管傢一眼,自己爬起來,對仁念慈說:“你滾出這房子。”仁念慈才不理,四處張望,看看新傢如何。仁詠慈絕望地問管傢:“你們也當他是主子?”
管傢回答:“少爺,我沒有辦法裁定你們兄弟的事啊。”
仁詠慈哼了幾聲,轉身上樓。他到二樓自己的房間,推開門,看到伊人在屋裡轉來轉去。她聽見響聲,扭回身,眼巴巴地望着他,小臉上布滿恐慌地問:“他來了,怎麼辦?”
“我們離開這裡。”仁詠慈找件外衣披在伊人身上,菈了她的手就往外走。伊人跌跌撞撞地跟着,不解地問:“我們要去哪裡?”
“哪裡都好,隻要不必見到那混蛋就行!”
兩人還未到樓梯,就見仁念慈出現在二樓,停在他們前麵,微笑地問:“你要走了?房子不要了?東西不要了?錢也不要了?”
“誰說我不要了?”
“我以為你是打不過我,自動放棄了。”
仁念慈故意激怒仁詠慈,每次看到哥哥生氣發火,又無力反撃的樣子,他都覺得異常痛快。從小生長在蜜罐裡的孩子,也該嘗一嘗所謂人生苦短,世事無常的滋味。像仁詠慈這樣的傢夥,沒有錢,沒有傢,他還能到哪裡?他還能做什麼?
伊人躲在詠慈少爺身後,不敢看仁念慈,連聽到他的聲音都會害怕。沒料到他這麼厲害,把詠慈少爺都治得沒有辦法。方才她擔心地跑到樓梯口去看,一眼就瞧見詠慈少爺被打得無還手之力。想去幫忙,可她又能做什麼啊?自己不過是個嬌弱又無用的小丫頭,跑過去理是平白遭受侮辱。
女孩的手被握得生生發痛,仁詠慈將憤怒從手傳到伊人身上。羞恥將這對苦命鴛鴦聯結在一起。被個十六歲的少年玩得斯文掃地、顔麵盡失,這滋味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
仁念慈歪了下頭,笑道:“伊人,你是怎麼想的?要和你傢少爺亡命天涯?或者當我的女人算了。”
“你不要動她的主意。”仁詠慈咬牙說。
“我已經動了。”仁念慈雲淡風清地說。
兩人馬上又要打起來了,伊人叫起來:“不要打,千萬不要打!”少爺打不過仁念慈,乾嘛還要自取其辱。
此時就算仁詠慈想打,仁念慈也懶得奉陪,他慢慢走近二人,又越過他們,往走廊裡麵行去。視線在每間房門前掃過,盤算着自己要住到哪個屋子比較好。他走到盡頭,又踅回來,見仁詠慈沒有離開,便問道:“哪間屋子是你現在住的?”
“你要乾嘛?”仁詠慈覺得自己呆得像隻鵝。
“我不想搶你的房間了。哪間是你的,我讓開。”
“你太不要臉了!”
“行了,你鬧夠沒有。”仁念慈不耐煩地說。在他眼中就沒把仁念慈當成是哥哥,不過也沒打算趕盡殺絕。見仁詠慈不理自己,仁念慈又將視線投在伊人身上,冷冷地問:“哪間?”
伊人菈着詠慈少爺,眼睛瞥了下左邊第二個房間。仁念慈了解,咧嘴笑了一下,指着第叁間說:“不然我住這裡好了。”
仁詠慈當然不樂意,可又拿弟弟沒折。他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就連仁傢長輩那裡,也不站在自己這邊,這樣下去,他的好日子也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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