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詠慈知道仁念慈無賴,可真見到這小子犯渾,他也無可奈何。罵不走,就動手打走,想到這裡仁詠慈又舉起手。仁念慈早就加了心眼,見勢頭不對,立刻閃到一邊。仁詠慈和伊人之間少了阻擋的人,在燈光下互相打量。
仁詠慈心中發酸,手收了回去,說道:“肚子這麼大了,就別出來瞎跑。”
伊人眼睛紅了,他還是在意她的。仁念慈心中更有底,解釋道:“我也不想帶她出來,可是仁恩慈不放過我們。你知道伊人懷的孩子是你的吧?”
“那又怎樣?”黑發少年冷冷地說:“你把她玩夠了,就用這種借口丟給我麼?”
“不是丟給你,是放在你這裡存幾天。我那邊已經被仁恩慈盯上了,實在太危險。”仁念慈好聲好氣地說:“伊人若出了事,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你不要意氣用事。”
“你現在和我講道理嗎?”仁詠慈連連冷哼,“這世上最不要臉,最不講理,最下流無恥的人就是你。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教訓我!”
仁念慈不反駁,笑嘻嘻地聽着仁詠慈罵自己,多難聽也不動氣。這是他欠哥哥的,所以哥哥現在發發火氣很正常。以前他野心太大,覺得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從未將軟弱無力的哥哥放在眼中。近來仁恩慈聽聞伊人懷孕之事,小動作頻頻,仁念慈終於明白憑他一己之力,很難在復雜的傢庭鬥爭中保全自己。仁傢上下幾十口人,值得相信的隻有仁詠慈,因為這個傢夥單純簡單,笨是笨了些,可沒有那麼多壞心眼。經歷危難之後,仁念慈遊戲人間的態度消減,漸漸地學會公平對待身邊之人。伊人需要放在手心憐惜,仁詠慈則應報以兄弟之情,否則人生隻有算計沒有真情,活得太累,甚至毫無價值。
“你是臉皮太厚,還是根本就沒有臉皮啊!為什麼還懶在這裡不走?”仁詠慈罵累了,倚着大門柱,微微地喘粗氣。
仁念慈扯了個淡笑,說:“伊人累了,讓她進去躺一會兒,今天她差點出事了。”
仁詠慈臉色鐵青,猶豫了片刻,轉身走進宅內。仁念慈回頭衝伊人笑,意思是說:看吧,他沒有趕我們走。伊人想回他一個微笑,可是太緊張了,麵部肌肉僵硬,腿也邁不動。仁念慈抱起她,跟着仁詠慈進了屋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幢別墅比仁老夫人居住的那所小些,也更偏遠。叁層加在一起有七間臥房。仁詠慈叫仁念慈把伊人放到一樓的客房裡麵,床是鋪好的,可以直接住進去。伊人疲憊至極,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仁念慈轉身與仁詠慈麵對麵,沈默了兩秒,說:“我們出去談。”仁詠慈點頭,兩人走出房子,到院子中央站定。仁詠慈說:“這裡就不用怕有人偷聽了。”仁念慈遊目四顧,確定沒人能在空曠的環境中找到藏身處監聽他們的談話,這才說道:“我們今天被仁恩慈綁起來了,他要做掉伊人肚子裡的孩子。”
“哦。”仁詠慈麵無錶情地聽,手在褲袋裡握成了拳頭。
“那孩子有一半的可能性是你的。”
“你已經說過好多遍了。”仁詠慈哼道:“不需要你提醒,我知道你們兩人背着我通姦。”
仁念慈咧開一口白牙,說:“不過是個女人,你現在還氣呐?”
“換我搶你的女人,你樂意嗎?”
仁念慈想了想,回道:“你想要回伊人的話,我會舍不得,她很好玩。”
仁詠慈又哼了幾聲。
仁念慈說:“你還喜歡她,我看得出來。”
“那又怎樣?”女人的心都不在他這裡了,喜歡有什麼用?徒增傷心而已。
“你不希望她出事吧。”仁念慈抓準了哥哥的弱點,隻要他對伊人有情,自己就有把握贏過仁恩慈。一對一仁念慈無法和財大氣粗的仁恩慈相比,但若菈上同父異母的哥哥仁詠慈,二對一的情況就會樂觀很多。
仁詠慈沈默了很長時間,仁念慈耐心告罄,快要睡着了,他才慢悠悠地說:“伊人留在我這裡,你可以滾了。”
說了等於白說,仁念慈無語問蒼天,這個傢夥到底明不明白啊?現在不是他們挑釁對方,而是對方想把他們趕盡殺絕啊!嘆口氣,男孩眨了眨藍色眸子,提起精神繼續給哥哥洗腦,他們得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強敵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一個小女人反目成仇,平白叫外人得了漁翁之利。
時間緩慢流過,從傍晚講到淩晨,仁詠慈始終倚着門柱沒換姿勢。仁念慈說得口乾舌燥,退到另一側的門柱底下,與哥哥遙遙對視,“你說句話啊!要不要和我聯手?”
仁詠慈仍然冷哼。
“不行?那你也給我一句痛快話。”仁念慈幾近絕望了。如果哥哥不同意,他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助自己。陳子昂不行,他們之間隻是互相利用,仁傢的親戚一個比一個冷血無情,相比之下就屬仁詠慈有人情味了。
“你的目標是什麼?”仁詠慈終於開口說話了。
仁念慈眼神一亮,問道:“你指什麼?”
“我們合作,你想得到什麼?”
“我想得到我應該得到的份額,就算是私生子,也應該和婚生子享有同樣的繼承權。”
仁詠慈譏诮道:“你明知仁傢是弱肉強食,勝者通吃的世界,還妄想從中分一盃羹?”本想進一歩取笑,卻突然想到仁念慈並不簡單,去年他還從自己手中把屬於爸爸的財產硬分了一半,所以說他想要得到更多,可能性並非為零。
巨大利益的誘惑下,互相仇視的兄弟也可以盡棄前嫌,坐到一起商論禦敵大計。天際露出魚肚白,兩人才談出結果,仁詠慈給仁念慈安排了一間客房,兩人都補了幾個小時的睡眠。
伊人到了中午才醒,起床見到陌生的環境,又沒有熟人陪在身邊,一時慌了神。她穿上鞋子衝出房門,見傭人走過客廳,忙上前問:“請問仁念慈走了沒有?”
“您說小少爺麼?”女傭微笑地回答:“還在二樓的客房裡睡着呢,要不要我去叫醒他?”
“啊,不用了。”伊人稍稍放心,仁念慈沒有扔下自己就好,不然她真不曉得如何麵對仁詠慈呢。兩兄弟在夜裡達成共識的事伊人還不知道,回屋洗好了臉再出來,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着。
下午一點多,仁詠慈先起床。正要去找東西吃,發現伊人像個小學生一樣規矩地正坐。他停下腳歩,冷冷地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女孩忽地一跳,扭臉看他,嗫嚅道:“我在等你們起床。”
“餓了沒有?”
“嗯。”她現在是雙身子,很容易就餓,忍到現在胃痛得不行。
仁詠慈吩咐廚房去準備,飯菜端上來,仁念慈也下樓來,叁人共同用餐,有點像是他們在市內寓所生活的狀態。伊人吃了幾口就飽了,偷瞄仁詠慈和仁念慈,心奇他們何時關係變得融洽的。
仁念慈問:“你吃飽了?”
伊人點頭。
“再吃點,你昨天就沒怎麼吃東西。”
仁詠慈低頭吃飯,不理那兩人的對話。伊人礙於麵子,勉強吃了幾口。仁詠慈放下筷子起身離開,她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他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仁念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似地鬧別扭。”
伊人問:“你們昨天談到很晚?”
“不晚,是談得很早,天亮時才結束的。”
“談什麼?”
“怎麼對付大伯那一傢,你不會感興趣。”
伊人注視仁念慈,她以前沒興趣知道,可是關係到自己的生命安危,誰都不會無動於衷。仁念慈被她盯毛了,隻好解釋幾句:“以後大伯那邊的人再使陰招,我們兩人會相互照應,就是這些事。”
“那我呢?你們怎麼安排我?”
“你好好安胎就好了。”
伊人慘淡一笑,喃道:“隻要把生產的任務完成了,我就沒有用處了吧。”女人的悲哀就是淪為男人的附屬品。他們要用到你的時候對你疼愛有加,等玩弄夠了,孩子也生下來,就把你扔到一邊,再去找新的女人。伊人害怕那一天的到來,可真要麵對,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仁念慈一怔,說:“你乾嘛這麼悲觀?我又沒說不要你。”
“我們這算什麼啊?”
仁念慈彎唇笑,在女孩頭臉上親了一下,說:“想那麼多乾什麼!回頭我問問他想怎麼打算,至少我不在乎和他共享你。”
伊人馬上紅了臉,叱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哪有這樣的……”共享?虧他說得出口,她從未想過同時和兩個男生交往,這種事哪是正經女孩做得出來的!
仁念慈拍拍她的小臉,戲谑道:“你這人做事太認真,人活一場重要的是開心。我們開心就好了,管別人怎麼想。”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把伊人留在別墅就出門了,她不得不獨自麵對仁詠慈。
仁詠慈下午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出門,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他在後院找到伊人,叫她道:“回去吃飯。”伊人急忙走進屋子,上臺階時絆了一下,差點摔着。仁詠慈立刻出手扶住她,蹙眉道:“你小心點啊!”
“對不起。”伊人垂着頭,她已經忘了如何應付這個壞脾氣的大男孩。
仁詠慈向來討厭伊人唯唯諾諾的樣子,沒好氣地說:“我又沒打你,怕什麼。”當初有膽子在他眼皮下和仁念慈偷歡,現在卻連句話都不能好好講,這丫頭跟着仁念慈這麼久,居然沒有學到那傢夥一成的厚臉皮。
伊人鼻子酸澀,好像又回到從前,她害怕詠慈少爺責罰自己,卻總是若得他更加生氣。想到這裡,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掉出來,攔都攔不住。“對不起……嗚……真的對不起,我不想傷你的……那時是他對我……真的對不起……嗚嗚……對不起……”之前沒有機會說出口的道歉,現在講不算晚吧?伊人顧不上那麼多,不管仁詠慈是否接受,她要把積壓在心中的愧疚說出來,真的忍得好辛苦!
仁詠慈不知所措地望着麵前的女孩,她說哭就哭,還哭得這麼淒慘,好像他欺負了她似的。可事實上被欺負的人是他,該哭的人也是他。雖說當初背叛事件的主犯是仁念慈,但如果伊人沒有感覺的話,也不會和那傢夥擦出火花。他在書房門口聽到裡麵的動靜,不是你情我願伊人不會叫得那般銷魂,她享受得很呢!
想到這裡,仁詠慈兇巴巴地說:“你哭得我好煩,不要再哭了。”
伊人抽泣着,想止住淚,淚珠卻簌簌地落得更猛。
“算了,你和他好好過就行,我不計較了。”
“嗚,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咳……”哭得太兇,開始打嗝了。
仁詠慈猶豫地伸出手,在女孩身後揮舞了半天,想替她拍拍背,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對她好。手懸在空中,一會兒靠近了,一會兒又撤遠,反復折騰了七八次,還是摸上了伊人的後背,感覺她的身體一震,他晦澀地說:“你是對不起我,又能怎麼樣呢,你可以回到我身邊麼?”
伊人問:“你還要我麼?”
仁詠慈乾笑道:“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伊人說:“我知道,我太賤了,你不會要我的。”
她這麼說,仁詠慈更傷過,他對這小賤人還有感覺呢,豈不是比她更賤?垂首凝視楚楚可惜的小女人,這一次終於放下自尊心好好地瞧她,幾個月未見,肚子很大,臉卻瘦了,可見她過得並不舒心。
“仁念慈對你好不好?”這是仁詠慈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伊人思索片刻,老實地回答:“他很照顧我。”
你就說句假話,說他對你不好,至少能讓我開心一些,這都做不到麼?仁詠慈差點罵出來,嘴巴撅得老高,咬牙說:“那好啊,看在我們好過一段的情份上,我祝你們兩個幸福。”他希望伊人和仁念慈分手,回到他身邊。很想她柔軟溫香的身體,帶給他無窮的快樂。如果沒有仁念慈,沒有仁恩慈,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有他們兩人,平靜地生活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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