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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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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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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事件
作者:liquidhclo
第叁章 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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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黑沼重紀駕駛的車,正行駛在崎岖的山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是他的妻子百合江,而坐在後排的則是他的兒子,正在上小學四年級的百紀。

這一傢人經常在假期到戶外去玩。這一次他們來到了這座山遊玩,在山上釣了魚,並享受了森林浴。

百合江自不用說,百紀也像之前一樣,十分享受戶外的樂趣。然而如果再過幾年重紀年紀大了之後,再這樣全傢一起去野外玩就有點丟臉了。確定隱退之後,他得確保傢族的企業不被人糟蹋了才行。

從剛才開始百紀就叫嚷着要尿尿。於是,重紀就把車開向了有衛生間的那條路上,用力地踩了一腳油門。不巧的是,此時霧霾甚重,而重紀因為走慣了這條路而大意了。

然後,慘劇發生了。

一瞬之間,重紀的眼前出現了兩束光。

那是反向行駛的車的車燈!

重紀以最快的速度踩下了刹車,菈下了手刹。

——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醒來之後,他看到一個女人正在窺視着他。

是百合江嗎?

不對。

那個女人帶着白色的帽子,原來是一位中年的護士。

也就是說,這裡是醫院。

護士吃了一驚,然後馬上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重紀想從床上坐起來,然而劇烈的疼痛傳遍了全身。

左臂被石膏固定着。

而且……臉上被不知道什麼東西覆蓋着。

重紀用還能自由活動的右手試着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的布的觸感,是繃帶。在那之下的皮膚鬆鬆垮垮的,一碰就疼,與迄今為止熟悉的觸感截然不同。

“不能摸!”

護士連忙阻止,重紀慌忙把手放下。

雖然心中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要問,但是他除了咳嗽之外無法發出其他的聲音。喉嚨也在劇痛。好不容易從口中擠出了的話,聲音幾乎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

“……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你在開車的時候,遭遇了交通事故,然後被送到了這裡的醫院。”

護士於是把事情發生的前後經過事無巨細地講給了重紀聽。這時,重紀突然想起了那件重要的事。

“我的傢人呢?他們都平安無事吧?”

護士擺出了完美無瑕的笑容。

“嗯,再稍微忍耐一會,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當他明白過來,這隻是護士為了避免驚嚇到剛剛恢復意識的患者而故意作出的專門訓練過的微笑時,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百合江和百紀在那場事故中當場死亡。

事故的經過是這樣的。

重紀的車是外國進口車,所以駕駛座在車的左邊。在看到對麵車的車燈時,重紀以為是自己軋了中線,所以向左打輪。可是實際情況是對麵的車大幅偏離了自己的車道才造成的這場事故。由於判斷錯誤,重紀的車向左撞上了山崖,變形的車體嚴重撞傷了重紀的左臂和麵部。而副駕駛位置直接受到對麵車輛的劇烈撞撃,百合江和百紀因而當場身亡。對麵車輛坐在前排的兩個人也是當場死亡,而坐在後排的兩名輕傷員和重紀則被救援人員救出。當然,由於救援來得比較晚,重紀在駕駛艙內吸入了大量電氣係統產生的煙,因此喉嚨也受到了損傷。

對麵車上的四個人是天文社的四個大學生,此行打算前往山上進行天體觀測。客觀地來講,這場車禍應該是對麵負全責,可是重紀卻認為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因此沒有在這件事上與對方發生爭論。畢竟,不管拿到多少賠償金,百合江和百紀兩人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他的律師對此感到十分驚訝,也因此最後並沒有向對方要求多少賠償金。

此後,重紀很長一段時間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他把從父親手裡繼承過來的傢族企業全權交給了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野心傢副社長。由於黑沼一族短命,他所有的近親遠親均已不在人世,所以沒有人對這項舉措提出意見。

左臂的骨折以及全身其他部位的磕傷和擦傷幾個月後就都已痊癒,但是臉部的傷和嘶啞的喉嚨都再也不能恢復如初了。出院後,重紀給自己定制了一副假麵。這副假麵由輕塑料制成,包裡整個頭部,可從頭後方開閉。假麵內側上部固定有橡膠墊,所以戴上假麵後頭頂上方還是留有一定空間的。然而這還是不能消除其給佩戴者帶來的心理壓迫感。重紀以此來懲罰自己,讓自己內心能夠好過一點。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囚犯,因為一時不慎而害死了妻兒的囚犯……

並且,他從此把自己關到了過去買下的再從兄弟島的別墅裡。這幢別墅本是他買來打算與百合江共度晚年的居所。百合江很喜歡這座島。重紀就這樣與百合江和百紀兩人的幻影一同來到了島上。

在那之後,除了偶爾開着快艇來到父島上購買生活必需品之外,重紀一直營着深居簡出的隱士般的生活。

某一天,重紀正在浏覽互聯網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同好運營的博客,從此他偶爾也會在博客上留言。終於有一天大傢開始討論線下聚會的事情,重紀躊躇之後,決定拿出勇氣,招待他們來到他的小島上進行線下聚會。雖然過去他也曾經幾度邀請過好友來島上作客,但是事故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島上的寂寞生活,大概也讓他達到了能夠忍受寂寞的極限了吧。他大概也想把自己的同好們邀請到島上來說說話什麼的——這些,都是叁年前,重紀在夜晚的陽臺上與我們交盃時告訴我們的。

聽了這些之後,深景陷入了沉思。

她的雙親早亡,一直以來孤苦伶仃,聽到這樣的事,不可能沒有任何想法的。

果然,在那次線下聚會結束後不久,成濑就在博客上公開了兩人結婚的消息。

第二次線下聚會時,他們兩人在我們這些同伴的見證下,舉行了婚禮。

從那之後他們一直走到了今天。

暌違一載再次全員集合於此的我們(其實還多了一個人),在盡量不損害島上景觀的前提下手菈手通過了林間小道。

再從兄弟島麵積約為東京巨蛋的四分之一,卻覆蓋着足以組織大型捉迷藏大賽的起伏不平的植被。小笠原諸島中許多島上的植被都受到了人當年放牧留下來的野生化山羊的破壞,但是這座島幸免於難。當聽到重紀購買下這座島的價格時,我雖然覺得這個價錢我一輩子也掙不到,但還是覺得這是一筆好交易。島雖小,但是上麵可是有白砂沙灘的。

“肚子餓了啊——”

多出來的那位嘆氣道。我記得昨天她也說過同樣的話。是想把自己錶演成一個吃貨吧。嘛,說起來我自己也有點餓了。

重紀正與淺川並肩而行,這句嘆息可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他回頭說道,“我在館內已經準備好了小笠原名產島壽司和海龜料理,到時請務必吃到心滿意足。”

重紀的那副假麵雖然常常給人留下難以接近的第一印象,但他實際上是個爽快直率的人。雖然在經歷了喪妻和喪子之痛之後他開始了隱居生活,但從根子上他還是一個陽光的人。

“诶,海龜,就是通常說的那個海龜?!哇——太棒了——!”らいち很快獻媚道。“島壽司是什麼東西啊?”

重紀正慾說明,成濑突然插嘴。

“這個名字的由來是這樣的。這個地方的漁民常常捕獲鰆魚,因為這個地方氣候溫暖,所以為了防止魚腐爛,漁民就會把魚腌起來,放到壽司上,再多加些糖,由於此地沒有山葵就蘸着芥末吃,這就是島壽司。這個原本是八丈島上的鄉土料理,後來八丈島有很多人都移居到小笠原諸島,所以就這樣傳過來了。”

真是的,這個人啊……

在這期間,重紀回到了淺川身邊。雖然看不到他假麵下的錶情,但想必是相當不快吧。

走出林子之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劇烈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帶。如果這是能夠自己自由設計路線的高爾夫場地的話,這個地形對選手來說一定是難到要死吧。

遠處有一棵樹。我們以那棵樹為目標,沿着割草後形成的土路走了過去。這條土路盡量避免了丘陵的高低起伏,所以顯得蜿蜒曲折,就好像地圖上的等高線放到了現實世界中一樣。

我們接近那棵樹的過程中,樹旁一處巨大的凹陷地形逐漸進入了我們的視野。凹地的底部有一座稻草屋頂的高腳屋,那就是黑沼的傢。因為這座房屋建在凹地的底部,而稻草制的屋頂看起來如同茶色的毛發一樣,因此我和成濑把它命名為“穴熊館”。

雖然也沒有什麼規定說必須要把房子建在這種地方,但是從島上的地形來看,除了這裡也沒有哪有能夠容納這麼大麵積房子的平地了。對於在夏季雨水不少的小笠原群島生活的居民來說,房子會不會因為大雨而被水淹沒,這是一個值得擔心的問題。因此,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把房子建成高床式的風格是非常必要的。“這個館的建設絕對沒有按照《建築基準法》來吧”這樣“館”推理作品中的常用吐槽現在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隻好苦笑了。話雖如此,“館”推理作品中的“館”還很少出現熱帶風格的呢。

一條人工修成的螺旋狀的坡道從樹的旁邊開始一直延伸到凹地底部。

穴熊館是一座二層建築,週圍凹地的山崖大概是其兩倍高。從館的頂部向外張望,可以看到被山崖圍成圓形的天空。

登上高床的階梯,推開並排的五扇旋轉玻璃門,我們走進了黑沼的傢。

隱約能感受到空調的效果,很快我就不再出汗了,心情愉悅。

空調的動力來源毫無疑問是電。實際上在凹地外麵的島上某處設置有太陽能闆,那裡產生的電力再被用電線引到了房子裡。之所以不把太陽能闆直接放在屋頂上,除了影響稻草屋頂美觀這樣的理由之外,最重要的是,凹地裡的日照情況實在是太差了。如果當日天氣不好,也會啟用燒汽油發電的發電機。

順便一提,關於這裡其他的生活必需品,飲用水的話除了去父島購買的礦泉水之外,島上也備有海水淡化用的離子交換樹脂。飲用水之外的其他生活用水,則來自收集的雨水和井水(井是過去的島民挖的),將兩者用氯氣消毒之後就可供使用了。

燃氣使用的是買來的瓶裝液化丙烷氣。

雖然島上沒有固定電話,但是這裡距離父島不遠,所以可以接收到那邊的手機信號。而且,這裡電腦上網用的Wi-Fi也接通了,可以隨意上網。

現在這個時代,隻要有錢,即使是在這樣的孤島上也可以創造出適合現代人類生活的環境。

我們在入口處把鞋脫掉。腳隔着襪子可以感受到木制的地闆。

“各位,首先請先到各自的房間裡把行李放下,稍事休息。午飯準備好了之後我們會通知各位。啊,成濑君和上木小姐,非常抱歉。你們二位應該是住在一起比較好吧。不巧的是,寒舍隻有單人客房,請見諒。”

“完全沒關係喲——”

らいち回答道。

反正對你來說是沒什麼問題。一個人住一間房的話,隻要你喜歡,隨時可以把別的男人帶進去一起睡。可惡,不知為何從昨夜那次目撃開始我對らいち乾的什麼事反應都這麼大。她出不出軌關我屁事。不管了。

作為對兩人分居的補償,他們兩人被分配到一層背麵的兩間客房住下了。這兩間房雖然分列整座館的兩翼,兩人可以在二層住着的其他六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在這兩間房裡隨意做愛做的事情。雖然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在意一下在這幢房子裡住着的其他人的心情,但是這兩個人的話是做不到的吧。至少別把人傢的床單弄臟——什麼啊,我不是決定不管他們倆的事情了嗎?

黑沼夫婦走向了廚房,那對情侶走向了一層的臥室,而我們則爬上樓梯來到二層。即使是四個人一起走在臺階上,樓梯也不會嘎吱嘎吱地響。因此,如果有誰深夜在館內走來走去,也不會有誰能夠發現。不,絕對不會有人計劃在夜裡與館內的某位私通的。以上隻是我出於推理愛好者的習慣進行的一些必不可少的觀察而已。

二層的客房有八間。

背麵的房間是重紀的書房、寢室,以及深景的寢室。幾間房的門緊挨在一起連成一串。最後的一間房,原來是為百紀準備的房間,現在變成了客房。

正麵的四間房都是客房,每一間的大小和內部裝飾都一模一樣,從窗戶向外看到的景色也是一樣的。這是為了讓客人不因客房的分配產生爭執所做的準備。我們四人特意避開了百紀的房間,分配好了正麵的這四間房。

恕我解說得有些啰嗦,但我還是要說明,這些門打開的時候也不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門的內側,以及館內的公用廁所的門上都有鎖,是常見的有橫置滑動的門鎖插銷的那種類型。沒有鑰匙的話,除了從門內側鎖上之外,門是無法上鎖的。我曾經跟成濑討論過,因為門的下麵有一定的空隙,所以這個鎖可以被用來制作“針線密室”。

所謂“針線密室”,是指利用針和線等小道具從室外把門鎖上或者是把鑰匙從室外放回室內的密室詭計的總稱。不,說這是蔑稱也不為過。甚至“這種實現起來十分勉強的叁流詭計想都不要想絕對不要用”這樣的推理小說戒律也是存在的。所以說,讴歌“針線密室”的推理小說是不存在的。即使萬一存在,那位作者也可以稱得上是頗為無知的了。

比如說,如果是這扇門的話,江戶川亂歩就會使用在收集了古今中外所有的詭計的《偵探小說之謎》之中的介紹過的以下的手法來制作密室。

首先先用小夾子夾住插銷,保持插銷沒有插上的狀態,然後用線係住夾子,把線從門下方的空隙中引出來,這樣把門關上之後隻要在門外一菈細線,門內部的插銷就鎖上了……才怪,現實中根本做不到吧。畢竟要讓插銷橫向滑動的話需要對其加一個橫向的力。要麼就在插銷卡住的位置附近的牆上紮一根針,然後把那根線掛在針上,把它從門下引出,然後再在門外菈動。這樣的話,線就有那跟針作為支點,對插銷的作用力就是橫向的,插銷就會插住。再慢慢地菈線,就可以再把夾子菈出門外回收。然而這樣做的話,那根針就沒有辦法回收,會留在現場。要麼,乾脆提前在針的末端也提前係好線,等夾子被回收出來之後,再用力菈那根連着針的線,就可以把針也一起回收了。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這種方法的缺點是會在牆上留下針孔。

我的意識從門移動到了整個房間。床、書桌和椅子、衣櫥。以上是房間裡全部的傢具。

向上看去,在縱橫交錯的屋梁上麵,可以看見稻草斜麵屋頂的內側。與其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同,這個屋頂意外地具有很好的防雨和防蟲功能。由於熱帶雨和蟲都很常見,而這種稻草屋頂在熱帶地區十分普及,所以它能夠防雨防蟲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由於整個館的選址問題,窗外的風景就僅限於凹地底部的褪色的草地以及週圍凹凸不平的山崖,實在是令人遺憾的景色。即使用力往上看,也看不到多大的一片天。日照十分稀少,即使是在白天,如果不開電燈,整個館的內部也顯得十分陰暗。

但是不考慮館糟糕的地理位置的話,這真是最棒的旅行了。怎麼說這裡也是南國的小島啊。

對,南國小島。

從傢裡出發到竹枝港客船站大概需要不到一個小時。乘坐小笠原丸號總共花費二十五個半小時。乘坐快艇半個小時。總計花費一整天多一點的時間,我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這裡,再從兄弟島,南國的孤島。

咚、咚、咚。

要來了。

要來了,要來了,要來了,要來了!

不——已經來了!

“南國模式”發動。咱,登場了。再見了,我。但是“我”並沒有消失。是“我”轉換成了“咱”。隻是這樣而已。“咱”並不是異於“我”的另一個人格。該說這才是真正的我嗎。我已然脫掉並丟棄了麵具。但並不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果咱的意識被推理小說化的話,讀者可能會產生“難道文中的敘述者身份發生了變化嗎”

“這是敘述性詭計嗎”之類的擔心,不過請安心,不管是“我”還是“咱”,都指的是“衝健太郎”一個人。兩者的意識是共通的,“我”是不可能在“咱”不知道的情況下去殺人或者怎麼樣。

嗯,稍微有點過於興奮了呢。咱自己也是知道的。過於興奮了。腦內的齒輪全速運轉着。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咱都已經一年沒有來到這裡,切換到“南國模式”了。南國的空氣讓全身的血紅蛋白都加速在體內運轉。不,這就好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換成了石榴汁一樣。吸血鬼要是遇到了我,估計會嚇一跳吧。

咚、咚。

這是什麼聲音?原來是敲門聲。

把門打開,我看到了那副假麵。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請下樓用餐吧。”

“咱馬上就去。永遠不能耽誤跟妹子一起吃飯的機會——這就是咱的信條!”

“唔,‘南國模式’嗎?接下來就要大傢全員集合了啊!”

“把咱也算上了,真是非常感謝!”

重紀繼續走向其他的客房,敲門,告訴他們開飯了。咱跟在他身後走到了樓道裡,正好遇上同樣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渚。即使咱沒有跟她說,被咱深愛着的她也一定能夠察覺到咱身上發生的變化。

“啊,終於切換到‘南國模式’了啊。好久不見了呢。”

“好久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愛啊。”

聽到咱這樣說,渚的臉紅了,微微低下了頭。

雖然“我”之前被她甩了,已經放棄了,但是“咱”可不會放棄。就算她心裡已經有了其他喜歡的男人,咱也一定要把她的心給奪回來。上啊,上啊,上啊——!

淺川和法子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祝你們健康!”

暢敘離衷之後,法子突然跑到咱身邊。

“哈——健太郎的‘南國模式’!我早就想看到這樣的你了。怎麼樣,還健康嗎?有沒有得感冒?”

“果然,沒有跟這樣的你在一起的話,我們也是沒辦法進入狀態的呀。”

淺川也這樣說。大傢都非常喜歡咱。雖然他們也非常喜歡那個“我”,但是與他們對咱的喜歡相比,這“喜歡”的內涵是相當不同的。祭典時的煙花、賞花時的啤酒,南國小島的咱。咱在這裡就是這樣的存在。

大傢一起走下了樓梯。雖然咱想直接從樓梯上跳下來,但果然這樣做會顯得咱不太成熟,所以我忍住了。

下樓時我們意外遇到了與成濑和碧池。

“咱現在已經切換到了你所期待的那個‘南國模式’了喲。”

咱這樣說,碧池大吃一驚。

“诶诶?衝先生?!我還以為是另外一個人呢。因為你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啊。不過,這樣的衝先生還挺不錯呢。”

這樣說着,她一閃一閃的大眼睛裡似乎射出了愛之射線。這射線的目標不是“我”,而是“咱”。咱對這種視線還是挺受用的。畢竟這個碧池長得好看,而且身材也色氣。哦哦,成濑,別用這麼恐怖的錶情看着咱。請安心吧,咱對渚的感情可是一成不變的。而且,她也僅僅是撃中了咱的好球區而已,憑這個就讓咱背叛成濑,這種事情咱做不來。

我們打開了餐廳的門,魚貫而入。從陽臺與廚房和會客室緊緊相鄰的那一整麵落地窗走出,即可來到陽臺。

深景把餐具擺好。島壽司、煮透的海龜、石斑魚湯,以及擺在桌子中間可供所有人取食的熱帶水果拼盤。這,就是The 料理 of 小笠原。

我們一邊給深景幫忙,一邊坐在了帶墊子的椅子上。每把椅子的椅子背上都已經貼好了姓名條,所以座位順序實際上是固定好的,按照順時針次序,依次是重紀、深景、咱、渚、らいち、成濑、法子和淺川。其中,重紀和らいち兩人分別坐在長方形桌子的兩端。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重紀一人身上。重紀微微咳嗽了一聲,用那次車禍帶給他的沙啞聲音說道,“本次線下聚會已經是我們的第四次聚會了。對於自從車禍失去了傢人以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這座孤島上的我來說,在這裡作為主人招待各位真是非常需要勇氣的一件事。然而最終我還是做到了,這對我來說意義非凡。能拿出這樣的勇氣,都是拜各位高朋以及我這位優秀的伴侶所賜。”

重紀一邊津津樂道地講着,假麵向深景的方向看去。我們也微笑着看着兩人。

然而深景聽到這番話卻是全然麵無錶情,簡直讓人以為帶着假麵的是她而不是重紀,這讓咱大吃一驚。其他人也紛紛注意到了這一點,餐桌旁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喂喂,深景你還好嗎?難道是到了婚姻的倦怠期?但是就算如此你這個時候也該笑一笑啊,哪怕是裝出來的也行。

重紀若無其事地繼續道,“然後,我們今年又迎來了一位新的夥伴,而且還是位如此可愛的小姐。上木小姐,未來也請多多關照。”

“我才是,日後請多多關照!”

碧池像是在掩飾着什麼一樣擺出一副開朗的樣子回答道。這就是她自己用為了緩和氣氛而想出的方法吧。就這一點來說,咱認為她做得要比深景好。

“嗯。那麼無聊的客套辭令就到此為止,各位趕快享用我們準備的午餐吧。我開動了。”

“我(咱)開動了!”

嘛,不管黑沼夫婦之間發生了些什麼,咱隻用關心眼前的美味佳肴就好了。

首先從石斑魚湯開始!好燙!那就在旁邊再晾一會,先吃別的!

重新再來,這次從主菜·島壽司開始!腌菜的鹹味與壽司的甜味交融,再加上芥末的辣味!叁種味道的組合,給了平平無奇的壽司以新的可能性!就像用電吉他給君之代改編出一個Remix Version一樣!

接下來是煮熟的海龜!龜肉雖然常給人以腥味重的印象,但是這個龜肉!吃起來簡直就像是牛肉的味道!就像過去喜宴或者是祭典上出現的招牌菜一樣!啊,未來幾天每天都和過節一樣!好棒!

再挑戦一下石斑魚湯!這石斑魚可是本地的高級魚種アカハタ!把這傢夥切開,一股腦把洋蔥和大蔥還有高湯放到魚腹中!海的味道與島的味道結合在一起,仿佛在碗中產生了一個小宇宙!!

最後是熱帶水果拼盤!芒果還是一如既往地美味!木瓜雖然味道不好聞,但是好甜!西番蓮……嗯,咱,還是不太喜歡吃這個啊。黑色的巨大的果實裡卻混入了一個一個小顆粒的果肉,簡直跟網絡上流傳已久的那張西番蓮果實的惡心圖一模一樣。但是咱就這樣忍着全吃了下去。啊,嘴裡就像蓮花盛開一樣,說不出的感覺。每到這種情況下,咱才開始懷念香蕉先生。香蕉這樣老少鹹宜的水果的存在真是偉大!明明你一直就在咱的身邊,咱卻很少注意到你。跟其他的熱帶水果一比,你簡直是人間至高的美味啊!

呼,總算吃完了,多謝款待。

目前隻有咱一個人吃完,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可乾。於是出於一名推理小說狂熱愛好者的本性,咱開始清點大傢的利手。我和渚都是右利手。淺川和法子都是左撇子,成濑,右手。碧池,右手。重紀,右手。深景,右手。右、右、左、左、右、右、右、右。全體,向右轉!

值得一提的是,重紀吃東西的時候,會把假麵擡起來。

幸好,沒有誰在吃東西的時候突然痛苦地倒下。

可是相對的,渚突然向我道歉。

“衝先生,對不起。”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突然。”

腦內的問號形成一片森林。看來能改善環境呢。

“我吃飯吃的比較慢,所以要不衝君先往海灘那邊去吧?不用在意我。其他各位也是。”

什、什麼?她是怎麼知道的?

確實,咱是想吃完飯就馬不停蹄地飛奔到海邊玩耍的。但是如果做出這種把女孩子丟在一邊的行為,那咱還能算是個男人嗎?

“哪……哪裡的事,你就這樣慢慢吃就好了。說,說起來我正好也想再吃幾口來着……”

我慌忙向飯桌上望去。诶,這不是還剩着一點西番蓮嗎?……沒辦法,我就把它消滅掉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啊——西番蓮真是超——好——吃——!味道就好像蓮花在我麵前盛開了一樣——!好像到了極樂淨土一樣!”

“我記得衝君好像不怎麼喜歡吃西番蓮吧。請不要勉強自己哦。而且,衝君你想趕快去海邊,這一點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為什麼?”

“你的腳正在桌子底下模仿打水呢。”

诶,真的嗎?咱自己都沒意識到,真可怕。

在場的人都笑了。

渚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比她年長的男性都敢戲弄,這孩子膽子還真是不小哇。

“好吧,咱承認,咱確實是想趕快到海邊去。但是啊,隻有咱一個人去的話也很無聊啊。咱隻是想跟大(ni)傢(yi)一(ge)起(ren)去而已。”

“那你再等我五分鐘,我就吃完了。”

這樣說着,渚的臉上露出了淘氣的錶情,好似看透了咱的話中省略的部分。

渚在做出如上宣言之後的五分鐘之內,果然把自己的盤子和桌上剩下的西番蓮全部消滅了個精光。渚吃得雖慢,但是卻很乾淨利落。這並不是因為她害怕留下剩飯是對黑沼夫婦的失禮行為,而隻是單純的因為饞而已。這一點也是我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多謝款待!那麼,咱們出發吧!”

“哦——!還有誰想一起去嗎?”

法子、成濑以及碧池都舉起了手。

深景低了低頭,用平穩的聲調說道。

“抱歉了諸位,我就不去了。今天身體感覺不是很舒服。”

淺川也接話道。

“我也算了。坐了這麼久船,我有點累了。二十五個半小時的行程對於我這樣的老朽來說果然有些吃不消啊。”

緊接着,重紀好像也順着這樣的氣氛說道,“我……去不去呢?畢竟大傢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

什麼什麼什麼?這難道是……白學了?倫理道德都跑去哪裡了?

“那我來收拾桌子吧。”

深景說完之後,馬上開始叮叮咣咣地收拾起了盤子。

“我來幫你。”

淺川很自然地伸出了援手。

“那咱也……”

咱的話說到一半,被淺川攔了下來。

“我們兩個人就夠了,又不需要一下子把所有的盤子都送到廚房去。衝君你不是也想趕快去海邊,對不對?”

趕快,趕快去海邊玩吧。淺川的話被我的耳朵邪惡地曲解了。嗯,對,就這樣辦,海邊。我們雙方都希望如此吧。

“說的也沒錯啊。那,我們就出發了——”

就這樣,我們把那兩個人留在了餐廳裡,出發前往海邊。

果然咱還是很好奇。深景先不提,淺川這個人可不是喜歡惹事的主——咱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那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的話,重紀以後就再也不會招待我們來這座島上了。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樂園的崩壞。唯有這一點咱絕不容許。

“啊疼疼疼,咱的肚子——”

咱在走廊上抱着肚子蹲了下去。當然這是裝的。雖然不能去海邊很令人遺憾,但是這樣留在館內的話,至少可以牽制一下那兩個人。

“怎麼樣,你還好嗎?”

離咱最近的法子第一個跑到了咱的身邊。在我做出反應之前,她突然對我耳語道,“年輕人就不要為這些有的沒的操心了,我留下吧。”

“诶?”

咱看着法子的臉。她似乎完全看穿了咱的內心,對咱露出了古拙的微笑。中條菩薩,感謝!咱是真的超級超級想去海邊啊!

“發生什麼了?”

“果然你不該勉強自己吃那麼多西番蓮的。”

其他人也慢慢聚了過來。我霍地站起來。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理,但是好像已經不疼了。”

“什麼情況啊你?”

成濑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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