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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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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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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事件
作者:liquidhclo
第五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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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咱便回到了房間,一會讀讀書,一會玩玩手機,就這樣消磨時光到了叁點,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有關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除了殺人事件和私奔之外的第叁種可能性。

那就是——這一切隻是一個整人的把戲。

不,這個把戲並不有趣。就算重紀本人也參與了合謀,咱也覺得這種玩笑實在是讓人笑不出來。不過,如果這就是真相,那總真正發生了殺人事件要更好接受一些。

當然,他們兩個人也可能是由於別的什麼原因而在島上潛伏了起來。

如果事實如此的話,那麼這兩個人這樣耍我們,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思。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

咱想見見那兩個人。

事實,也不過如此吧。

好,上吧。這回不要隻去搜索碼頭,還要把整個島都搜個遍。

不過什麼時候出發都不晚,所以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咱在出發前先用薄荷油和醫用酒精配成的自制殺蟲劑噴霧噴遍全身,然後出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登上螺旋狀的坡道,咱走出了窪地。

這座島上沒有咱不知道的地方。

開動腦筋想想,假如是咱的話,這種情況下會藏在哪裡……

洞穴。

咱想起,在島上的樹林之中存在天然的洞穴。那些洞穴是絕佳的藏身之處。假如是咱的話,咱就會躲到那裡。

天色已經不早了,必須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林子裡去!

咱跑過了陽光暴曬着的丘陵地帶,連滾帶爬地逃進了林子中。林中的樹蔭遮擋着陽光,好似減輕了咱身體上的重擔,背也能伸得直了。所以說陽光這種東西一定是有重量的——不久,咱便抵達了目的地——那個洞穴。

咱學着間諜電影裡的主角,把身體貼在洞穴的入口的側麵,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窺探着洞穴內部。

洞穴深約叁米,內部沒有轉角,所以透過樹葉的縫隙的陽光能夠直接照射到洞穴的最深處。

裡麵沒有人。

呼,咱喘了口氣。

島上還有哪些地方能夠讓人藏起來的來着……

海灘邊上的倉庫兼浴室、過去島民挖的井裡、丘陵地帶無數的小窪地,島上能藏人的地方都被咱走了個遍,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找到。考慮到或許對方也在隨着咱的移動而改變藏身之處,所以咱一邊走的時候也不忘偶爾回頭看看,可是結果證明,這一切不過是咱在唱獨角戲罷了。

果然他們真的私奔了吧……

咱在島上搜索的這段時間裡,天色逐漸變得不妙了起來。風越來越強,從地平線的那一頭飄來的朵朵烏雲慢慢聚集在了咱的頭頂,顯然是暴風雨的前兆。在夏季小笠原高壓控制下的小笠原諸島,這樣的天氣可不尋常。至少根據咱自身的經驗來看是這樣的。

為了在雨下起來之前回到穴熊館,咱順着山崖邊上的小路迅速向穴熊館方向跑去。

“衝先生——”

突然有人在背後呼喊着咱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渚。她正在順着通向亂石堆的坡道向上爬。

“你去乾什麼了?”

“咱去找淺川和深景了,因為萬一他們兩個還藏在島上的某處呢。渚呢?”

“我也是,正在島上到處尋找那兩個人。”

咱有點吃驚。

“也就是說,渚你也不相信那兩個人私奔了?”

“不相信什麼的,倒也沒那麼厲害啦,我就是想,這兩個人會不會突然在島上的某處出現,然後笑着告訴我,都是騙人的啦——這樣,僅此而已。然後,你們出來的太晚啦,我們都已經開始着急在找你們了——到時候我就這樣說。可是,到最後我也沒能找到他們。果然,他們是真的私奔了吧……”

見咱毫無反應,她問道,“衝先生是找到了什麼確實的證據嗎?”

問題直指核心。

“不,咱也跟渚一樣,隻是出於願望罷了。”

咱搪塞道。不過實際上,咱也確實沒啥證據,說自己一廂情願也沒什麼錯。

唯一可以稱得上線索的隻有昨天晚上的快艇引擎聲,但咱不打算跟渚詳細提這個,否則隻會引起無謂的恐慌。

渚望向逐漸開始變得不平靜的海麵。

“現在,那兩個人究竟身處何方呢……”

“估計他們要麼正在父島上某處潛伏着,要麼就是在太平洋洋麵上勇敢地和風浪鬥爭吧……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天氣預報說,從傍晚開始直到夜裡都會有暴風雨,好擔心他們。”

“啊,說的是呢。咱們也趕快在雨下起來之前回去吧。”

我們踏上了回館的路。

一路上,我們之間隻進行了一次對話。

並非為了打破沉默的空氣,而純粹是為了詢問她的意見。

“假如——咱是說假如,你現在站在深景的立場上。你被重紀先生做了很過分的事,感到很痛苦。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你喜歡的男人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你會選擇跟他私奔嗎?”

渚的回復來得意外地快。

“我的話,不會的。”

“為什麼呢?是因為怕給週圍人添麻煩,或者類似的理由?”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自己大概是不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跟他私奔的地歩的。”

渚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但咱假裝沒有注意到,繼續問着。

“什麼意思?”

“所謂‘想做的事’、‘想要的東西’、夢想還有熱情,對我來說,都是些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的情感。所以說,把自己的一切都抛下,去追求一個人、去與他一起與全世界為敵——內心中能夠產生這樣渴望的人,我真的很羨慕。”

“羨慕?”

“啊,說羨慕的話可能用詞有些不謹慎,抱歉……”

咱明明什麼都還沒說,渚卻自顧自地道起歉來。

咱不太能理解渚話中的真意。

而且本來,在咱的印象中,渚就不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人。畢竟,參加這個線下聚會的各位,都是為了自己想做的事才聚集到這裡的。

可惜,不等咱繼續追問下去,我們就已到達了穴熊館。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咱又翻起了書,時不時玩玩手機,消磨接下來的時間。雖然還雨還沒下起來,可是窗外風越發的強烈,吹得窗戶玻璃發出“嘎嘎嘎嘎”的聲音。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咚。

嗯,什麼東西?

剛才那個聲音,不是風,而好像是某個固體直接撞到玻璃上發出的。

難道說是山崖上的石頭被風吹動滾到窪地裡來了?好危險好危險,希望窗戶沒被打破。

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手機上。可是,叁十秒之後——咚。

又是這個聲音。

簡直就像是誰在往窗戶上扔石頭一樣。

咱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向外看去。外麵沒有人。以防萬一咱打開窗戶探出頭去左右看了看,依然看不到一個人影。

於是咱關上了窗戶,坐回到了桌邊。之後,傳入咱耳中的,就隻剩玻璃“嘎嘎嘎嘎”的聲音了。

到了下午四點四十五分——“來人啊!不得了了!!”

らいち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咱趕緊開門來到了走廊,隻見一直以來都嬉皮笑臉的らいち少見地擺出嚴肅的錶情。

渚、重紀和法子也都紛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臉驚訝地看着らいち。

“發生什麼了?”

咱代錶大傢問道。らいち這樣回答,“小瞬瞬不見了!我在館內怎麼着也找不到他,而且餐廳和小瞬瞬的房間都有異常。”

“異常?什麼意思?”

“我一時也說不太清楚,大傢不如去現場看看。總之各位先跟我來吧。”

らいち顯得十分嚴肅,所以我們跟着她下到了一層。這回就連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的法子也來了。她的神情顯得很憔悴,那份“女巨人”的氣場已經全然不見。希望她身體不要出什麼狀況。

“首先是餐廳。”

らいち打開了餐廳門,我們跟着走了進去。

走着走着,一股焦臭味湧入咱的鼻腔。

盡管到陽臺的落地窗開着,換氣扇也在全速運轉,這股焦臭味依然沒雨消散的趨勢。

“這股臭味是什麼情況?是你做飯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故嗎?”

“跟我沒有關係。我剛剛來這裡打算把飯煮上的時候,就已經聞到這個味了。請大傢看一下這個微波爐。”

我們集體走進廚房。

微波爐的門開着。

一部分內壁已然變成了焦黑色,底部更是散落着焦黑的碳粉。在中心處,則放置着一個黑色的方形物體。

那是什麼東西啊?

看樣子,不像是人體的一部分。

倒是像什麼機械零件……

“那個,難道是……智能手機?”

第一個辨認出來的是渚。

咱仔細一看,的確有幾分像手機。

但是,“為什麼智能手機會出現在微波爐裡啊?”

法子焦躁不安地問道。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法子顯然被惹急了。

“喂,難道是有人相信了微波爐可以給手機充電這種都市傳說嗎?”

咱本想就着這個場景開個玩笑,但是這件事本身實在是太過讓人吃驚了,以至於咱的聲音都變得緊張起來,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感覺。

“所以說跟我沒關係啦,那部手機是小瞬瞬的。”

嗯,成濑的手機不是白色的嗎?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咱的理性所否決了。在微波爐裡轉幾分鐘,就算原來是白色的手機,也該被烤黑了。

被微波照射的話,手機內部應該會率先被加熱爆炸吧。液晶屏幕也會被烤化然後凝固成了一塊一塊的晶體,看起來像是手機零件的煤炭狀黑色碎末更是在微波爐裡炸得到處都是。咱試了一下,果然那部手機已經徹底開不了機了。

“你發現它的時候它就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嗯,那個時候微波爐雖然已經自己停下來了,但是我還是察覺到它內部有異常,所以打開看了看,結果剛一打開裡麵就開始冒黑煙。我把火滅掉之後,現場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順便一提,打開落地窗和排風扇的人也是我。”

“但是為什麼成濑的手機會……啊,等等,你剛才說,成濑的房間也有異常?”

“對,大傢跟我來。”

燒焦了的手機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再燃的樣子,我們就把它原樣放在了那裡,離開了廚房。

在向成濑房間前進的途中,らいち對我們說,“等一下,小瞬瞬的房間從裡麵上了鎖,咱們得先繞到他房間對應的窗戶那邊進去。”

“鎖上了?”

難道說這是——密室?

咱的情緒突然不合時宜地高漲了起來。

可惡,冷靜啊。屋子裡麵可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啊。

我們走出了玄關。

夏日的下午五點,本應清爽的天空卻被烏雲所籠罩,暴風雨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傾盆而下,風也較剛才強了不少。如果不把大門鎖好的話,那幾扇旋轉門就要被強風吹得滴溜溜直轉了。

玄關入口處的平臺,也就是“高床式建築”中的所謂高床,並非僅限於大門口一處,而是圍繞着整個建築形成一個閉環的回廊,並且在建築背側與陽臺相連。我們順着高床,來到了成濑房間的窗外。

然後,我們很快就注意到了らいち所說的“異常”。

兩麵窗戶裡,沒有被固定的那一麵被完全打開,而被固定着不能打開的那一麵上靠近內部半月形的插銷的位置的玻璃則被割開了一塊細長的叁角形的小缺口。

成濑的背包敞着口放在床上,裡麵的東西散落在床上各處。

櫥櫃被打開,抽屜全都被菈了出來。

整個房間就好像遭遇了入室搶劫一樣。但是這座孤島上,怎麼會有人做這種事呢?

視野範圍內沒有成濑的蹤迹。

“原來如此,確實是‘異常’呢。らいち,你之前有沒有試着翻進去過?”

“還沒有。”

“那咱就先闖進去了。萬一成濑還躲在裡麵的話,咱就把他菈出來。”

不過,就算能在房間裡找到成濑,那他十有八九也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一邊想着這些不吉利的事,咱爬上窗框,跳到了屋子裡。果然,那片被割下的叁角形的玻璃就落在在室內窗邊的地闆上。為了不破壞現場,咱小心地避開了那片玻璃。

室內的空調沒有被打開,因此與外麵一樣悶熱。

咱仔細搜查了櫥櫃裡麵和床底,沒有發現成濑。

咱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床上。床上背包被完全菈開,錢包和紙巾等內容物全都散落到了床上。折疊傘被打開,連裝傘的樹脂袋子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有人在這裡尋找什麼東西來着吧,成濑之外的某個人。

但是究竟在找些什麼呢?

一邊思考着,咱走向了房間的門。插銷很普通地被插上了。咱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它打開,最後“保護現場”這四個字在腦海中佔據了上風,所以咱就放着沒管。

咱從窗戶翻了出去,回到了大傢身邊。

“果然成濑不在裡麵。”

咱報告道。大傢紛紛發出“哦——”、“這樣啊——”的感嘆,隨即又陷入了沉默。

平時主導大傢討論的重紀和法子情緒都很低落,所以這份重任就交到了咱的肩上。

“所以在天色完全變暗之前,咱們得快去外麵把成濑找到——大傢一起。”

一瞬間咱想提議“大傢分頭來找”,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大傢一起”。把手機放在微波爐裡烤,還把窗戶割開,把成濑的房間翻得亂七八糟,這種人不僅十分惡劣,而且更糟糕的是,這個人可能就在我們五人之中。所以如果分組行動十分危險。比如,要是我們分成一個叁人組和一個二人組的話,如果那個兇手在二人組裡的話,該怎麼辦呢?

沒有人反對咱的提議。

咱一手拎着從倉庫裡翻出的手電筒,一手拿着打開了手電筒的手機,開始搜索全島。

之後,我們發現了。

在白天咱去探尋過的那個林中的洞穴裡。

成濑的屍體。

不對不對成濑你雖然是推理小說愛好者偶爾想扮演一下屍體玩玩咱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再怎麼說在目前的情況下你的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啊你看我們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連らいち都沒笑啊說實話咱都感覺能看出你這種笑話的咱腦子已經不太正常了好了好了快把你的手伸出來一二叁咦真的沒有脈搏了嗎哈哈哈難道是在胳肢窩那裡夾着網球嗎這種古典的詭計咱一眼就看穿了咦並沒有網球這是什麼好像是那個冰鑿子插在成濑的胸口上——放棄吧。

再怎麼看成濑都已經死透了。

他的頭朝向洞穴內部,仰麵倒在地上,錶情十分痛苦,兩眼圓睜,左胸插着冰鑿子。他的胸口不知道被冰鑿子刺了多少次,細小的傷口多的就像蜂巢一樣,流了很多血。他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地麵的血已經乾了。至於屍僵和屍斑這些特征咱這個門外漢並不能看出來。

這樣的刺殺方法,首先能夠確定肯定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與剛剛“可能不是私奔而是殺人事件”不同,這次毫無疑問是發生在現實中殺人事件。

即使到此時,咱也沒有放棄幻想。

作為推理愛好者……

想必,這是他對同為推理小說愛好者的咱的宣戦。

必須繼續仔細檢查屍體的狀況。

成濑,咱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的。

冰鑿子並非垂直插入胸口,而是稍稍向屍體的右手側傾斜。仔細觀察之後可以發現,其他的傷口也都有這樣的特征。

也就是說,兇手是左撇子?

如果兇手是右撇子,其實也能從成濑的身後伸手來刺,從而造成同樣的傷口效果。但是這種解釋僅能用於第一撃。實際上從第二撃開始,直到最後一撃,傷口也都是向右側傾斜的。第一撃之後,成濑應該會倒在地上,在此之後兇手應該是以騎乘位跨坐在成濑身上對成濑發動攻撃的,尤其是傷口都集中在胸口,除了從正麵刺之外很難有其他合理的解釋。果然兇手應該是左撇子。

咱回想着各位同伴的利手。

右、右、左、左、右、右、右、右。

左撇子隻有法子和淺川。

難道是法子?

還是說,淺川還在島上的某處潛伏着……?

但是,現在插在成濑胸口上的這個冰鑿子毫無疑問就是剛才らいち做沙冰的時候使用的那一把。在它柄上的那道白色劃痕與咱在洗的時候注意到的一模一樣。要知道,兩道完全相同的劃痕是不可能被人僞造出來的,因此咱可以斷定,這把冰鑿子就是咱剛才洗過的那一把。

也就是說,這把冰鑿子是兇手在那之後從廚房裡偷偷帶出來的。

冰鑿子全長約十五厘米,要帶出來的話不太可能藏在手掌中或者衣服兜裡。不過同時,假如把它藏在衣服裡的話,就可以很簡單地把它偷偷帶出來了。嘛,把兇器帶出來的手法先暫且不提。

淺川還藏在島上的某處——不,甚至可能是在穴熊館的某個隱藏房間裡也說不準——潛伏着,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來到廚房裡,取到了這個冰鑿子作為兇器,整個過程大概就是這樣吧。即使他沒有預先準備兇器,用洞穴附近的石頭也能完成行兇吧。

那樣的話,果然法子……

而且,身高差對第一撃的結果或許有影響,但是采取騎乘位襲撃的話,身高差的影響就不大了。僅從傷口和兇器刺進去的情形判斷不出身高差信息。總之把大傢的身高排序的話,應該是重紀=淺川>法子=咱>成濑=深景>渚=らいち。

以及,兇手可能是害怕假如把作為證據的冰鑿子帶到海邊的話,會碰到我們中的某個人,所以才沒有處理掉兇器。當然,不考慮兇手為了隱瞞殺人事件的發生而把屍體搬運至此的情況。

好,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らいち醬!”

渚的悲鳴把咱菈回了現實。

回頭一看,らいち的錶情和歩伐,仿佛仍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夢中。她走到成濑身邊,跪了下來,小聲喊着“小瞬瞬”,泫然慾泣。

大滴的淚珠從她的眼中流出,“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咱的內心卻被邪念佔據。

——好美。

咱想。

滴答,滴答。

らいち的淚珠落在洞穴地上的聲音——不是的,是洞外的雨聲。轉眼間,聲音就由“滴答滴答“變成了”嘩啦嘩啦“,看來雨下大了。原本在洞穴外站着的重紀和法子也進入了洞穴避雨。

閃電,俄而雷鳴。

“總之趕快打電話報警吧。”

咱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手機撥號。

然而,沒有信號。

雖然不深,但是洞穴畢竟是洞穴啊。於是咱走到了外麵。然而,還是收不到信號。

難道是因為在樹林裡?

於是咱向林外跑去。還有點溫熱的雨滴從鉛灰色的天空傾盆而下,把咱的全身洗了個遍。可是等咱跑到了林子外,一看手機,跟剛才沒有區別。

沒有信號。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這座島不是應該能收到父島上信號塔的信號嗎?

“衝先生,”

渚從後麵追上了咱。

“這種天氣跑到開闊的場所會有被雷劈到的危險。”

“雷……也許就是因為雷。”

“怎麼了?”

“你看看自己的手機。”

渚如咱所言拿出了手機,然後驚訝道,“啊,沒有信號!”

“果然渚的也是一樣。恐怕剛才的閃電把父島的信號塔給劈壞了。”

雖然目前隻檢查了咱自己和渚的手機,但是如果咱猜得不錯的話,其他人的手機現在也應該一樣都收不到信號。

回到洞穴,咱把情況向大傢做了說明。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聯絡不上警察了?”

法子罕見的小聲說道。

“不好說,也許除了咱之外其他人的手機還有信號,穴熊館裡的Wi-Fi也可能還是能連得上的。咱們現在應該趕緊回到館裡確認一下。”

大傢接受了咱的提議,決定趕快回到穴熊館裡。

咱向還蹲在成濑屍體旁的らいち喊道,“別太傷心了らいち,咱們現在得趕快回去。”

らいち沒有回頭。她站起身來,無言地向洞口走去。咱本以為說服她離開會花費一番精力,所以有點泄氣。不過從她的行為中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這無疑更加可怕。難道是咱變得奇怪了?

不過,咱也沒有閒心去操心別人的事就是了。

緊接着,出於推理小說愛好者的本性,咱沒忘記用手機照了幾張現場的照片。一張是屍體全身照,一張是胸口處傷口的特寫,最後又從洞穴外向內側照了一張。

最後,咱再一次望向了成濑的屍體。

這麼高的氣溫,加上現在這場傾盆大雨,想必過不了多久,屍體就會腐爛得慘不忍睹吧。

這一切都是兇手的錯。絕不能原諒。等咱把兇手抓住之後,一定要胖揍他一頓。

行走在雨中,試圖忘記發生的一切。

就這樣,渾身濕透的我們,終於回到了穴熊館的大門。

“我去取毛巾來。”

即使在此時,渚還是如此心細。

我們用她拿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和身體。之後,我們仔細檢查了所有人的手機和重紀書房裡的電腦,但是依然沒有信號,Wi-Fi也連不上了。

“這手機信號和網絡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啊?”

法子小聲抱怨道。渚用溫柔的語調安慰她,“電力公司肯定很快就會派人維修啦。”

但是咱不這麼想,畢竟父島本身也是一座絕海孤島,上麵設施的修復想必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所以咱保持了安靜。

“電腦這邊就由我來盯着,大傢請先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吧。”

聽到重紀這樣的提議,咱反駁道,“不行,現在已經有一個人被殺了,在這種情況下單獨行動是很危險的。”

“啊,啊,確實是呢。”

最後大傢決定暫且先全員前往餐廳。

推開餐廳的門,燒焦手機發出的焦臭味撲麵而來。對啊,這個房間已經被臭氣汙染了……

但是,整座館內能夠容納我們這麼多人的地方就隻有這裡了。

沒辦法,我們各自坐到了餐桌旁自己的座位上。

“啊,我去收拾一下微波爐吧。”

渚剛站起來,就被咱制止了。

“非常感謝,但是還是不要收拾那裡為好。畢竟這裡發生了殺人事件,在警察趕到之前我們必須保護好現場。”

渚失落地坐了回去。

“對啊,是這樣,抱歉,我沒注意到。”

“啊,沒關係,咱剛才也忍不住那個臭味,想要打掃打掃呢。”

“那我先去把飯做好,畢竟大傢折騰了這麼久,都餓了吧。”

“晚飯……”

我們麵麵相觑。

“……抱歉,我現在沒什麼食慾。”

“對不起,我也是……”

重紀和法子先後拒絕道。咱本想聲援一下渚,但是目前這種狀況之下,咱實在是沒有心情吃東西,而在餐廳裡瀰漫着的臭味更是使狀況急劇惡化。

“抱歉,咱也……”

“啊,說的也是,這種時候說晚飯的事情確實有點……對不起。”

渚再一次低頭向我們道歉。對不住了,渚。

在此期間,らいち一言不發,兩眼盯着虛空。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着。偶爾咱會掏出手機看看是不是信號塔已經修好了,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個……”怎麼回事,現在咱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像“南國模式”的咱了。“在能聯係到警察之前,咱們不如先梳理一下情況吧。今天下午大傢都做了什麼……”

大傢的目光一下子刺向了咱。好痛。

法子冷冷地說,“你是想把犯人捉出來嗎?雖然作為推理小說愛好者的健太郎提出這種建議也無可厚非,可是這種事情交給警察來做不就可以了嗎?”

“所以說,現在聯絡不上警察……”

“請不要再傷害我們大傢了!”

法子的發言雖然沒有了過去的威勢,可是咱也無言以對。

——是啊,咱這麼提議,單純隻是因為想親手捉出犯人。

還好此時重紀為咱打了個圓場。

“嘛,捉犯人什麼的暫且不提,咱們如果現在能稍微梳理一下情況的話,等到時候警察給我們錄口供的時候,咱們也能回答得更有條理一些。如果咱們大傢每個人都自說自話的話,警察說不準會懷疑我們的。順便一提,我除了下午四點左右為了轉換心情出門轉了轉之外,一直都待在書房裡。”

重紀率先作了說明。為了防止冷場,咱接住了他的話。

“咱下午基本上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玩手機,不過叁點左右出去散了一會歩。”

咱沒有詳細說自己是為了找淺川和深景的藏身之處而外出的。

“散歩的時候遇到了渚,對不對?”

咱看向渚。

渚立即領會了咱的意思:暫且隱瞞外出的目的。

“我那個時候正好也在散歩,大概是叁點多出發的,具體時間實在是記不清了,不好意思。四點左右我和衝君一起回到了館裡。除此之外的時間我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我也外出過一次,也是為了轉換心情。時間不記得了。過程中沒有遇到任何人。換句話說,我沒有‘不在場證明’這種東西。”

法子語氣略帶嘲諷,還特意強調了“不在場證明”這幾個字。咱假裝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深意。

隻剩らいち了……

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她麵無錶情地看着我。

“午飯之後,大概叁點左右,我和小瞬瞬兩個人還在我的房間裡說話來着。之後我就去午睡了。四點半左右我下樓去煮飯,然後就發現了那部燒焦的手機。”

らいち的語氣如此尋常,讓咱吃了一驚。

“謝謝大傢。有沒有人看到成濑出門呢?”

全員沉默。

“那麼,有沒有人聽到手機爆炸或者是玻璃被劃開的聲音呢?”

沉默。

“但是,如果大傢當時為了開空調而把窗戶關上了的話——比如實際上我當時就是這麼做的——那要是什麼都沒聽見的話,確實有點不可思議。”

渚提出了疑問。咱回答道,“即使真的沒人聽見也沒有那麼不可思議啦,如果切割窗戶使用的是入室搶劫犯常用的手法‘こじ破り’或者叫‘叁角割り’的話……把螺絲刀插進玻璃窗戶的槽裡然後通過裂紋把一塊玻璃給撬開,這種破壞玻璃的方法幾乎不會發出什麼聲音。啊,當然,咱沒親身體驗過,隻不過恰好以前在推理小說裡讀到過這種手法而已(注2)。”

“诶,還有這種方法嗎?”

渚稍微感嘆了一下。咱稍微有點得意地繼續道。

“然後,咱在網上也看過那種把智能手機放在微波爐裡烤的視頻。視頻裡手機的燃燒和爆炸聲其實都不大。咱隻是覺得如果萬一有人聽到這兩個聲音,我們的推理就算是有了大進展,所以試着問了一下。”

“兇手把手機用微波爐烤是為了銷毀不利於自己的數據吧。”

“想必是這樣的。兇手還把成濑包裡的東西全都倒在床上來着,而且錢包、紙巾和折傘都有被仔細搜索的痕迹,大概就是兇手害怕成濑在被殺之前留下了什麼線索對他不利,非常不安,所以才把成濑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吧。根據搜查的結果,兇手判斷成濑的手機中有對他來說很危險的文字或者圖片,所以才把手機用微波爐給烤了。”

“但是居然是用微波爐烤,兇手當時得有多不安啊。”

法子參與了我們討論。喜好辯論,這難道是律師的本性?

“如果當時有誰聽到然後打開廚房門看看就好了。我要是抓到兇手,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然後丟到海裡喂魚。”

“是啊。兇手估計也覺得如果頻繁出入館內的話會顯得很可疑吧。”

“可是穴熊館裡也有澡堂呀廁所呀什麼的,可以在那裡處理手機。”

“如果在館內物理破壞手機的話,一定會發出巨大的聲響。而要隻是單純泡在水裡的話,請別忘了最近的手機基本上都是防水的。這樣來看,用微波爐烤未嘗不是一種毀滅證據的好方法。請想象一下,法子,你走進餐廳,看到微波爐在轉。請問你會主動把微波爐關掉嗎?”

“咦……你這麼一說,確實,我那時大概不會主動去關微波爐的。我大概會以為是什麼人在熱東西,過程中恰好有事離席了,所以不可能特意去窺探微波爐裡到底有什麼。”

“就是這樣。就算聞到了異臭或者是看到了爆炸聲,覺察到不對,那也為時已晚了。那時,手機裡的數據大概已經去見馮諾依曼了。”

“原來如此……”

“咱現在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兇手要特意去把窗戶劃開。”

“诶,那不是因為兇手要進入成濑的房間找手機嗎?”

“那他直接從門進不就可以了嗎?”

“門不是鎖着的嗎——啊!”

“終於注意到了呢。門的插銷隻有從內側才能鎖上,如果不是兇手做的話,那究竟是誰把門鎖上的呢?尤其是,房間的主人已經在室外被人殺掉了。”

“確實很奇怪啊……”

“難道是因為害怕從門進去被我們撞見,所以才特意把窗戶割開然後從窗戶鑽進去的?”

渚扭捏地發錶了意見。

“嗯,或許如此,不過成濑的房間在走廊裡很靠裡的位置,所以比起走窗戶,沒準正常從門進更隱蔽呢。而且從門進去的話,就算被人發現,兇手也能想出借口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可是要是割玻璃的時候被人發現了,那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這麼說的話,是這樣沒錯。”

“嘛,渚的假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或許事實就是那樣的呢。”

咱突然感到了一股違和感。

兇手為了進入房間還特意去割玻璃,就好像房間是密室一樣……

嗯,密室。

等等。

難道說,真的是密室這種東西嗎?

“啊,說起來咱散歩回來之後,在自己的房間裡聽到了‘咚、咚’的聲音,就好像有誰在用石頭敲玻璃一樣。咱還特意打開窗戶看是誰乾的,但是窗戶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這個聲音大傢都沒有聽見嗎?”

“啊,我也聽見了。”

“我也是,窗外沒有看到人,還以為是風……”

大傢紛紛錶示也聽到了那個聲音,而且好像大傢都打開窗戶向外看來着,然而都沒有看到人。雖然沒有人記得準確的時間,但是基本能夠確定是從四點到四點半之間的某一時刻。

果然是這樣。

“抱歉,咱先出去一下!”

咱從餐廳裡飛奔出來。目的地是成濑的房間。因為正門被鎖住了,所以咱轉向玄關向房間的窗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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