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下城的夫子廟說起來其實並不隻是一間廟，而是江南貢院、夫子廟大成殿、瞻園，以及附近帶着的一大片商業區域。
正因為這樣，這片除了有景點可以看以外，也有繁復的市井生活可以體驗。
秦淮燈會，青磚黛瓦，畫舫遊船，這些都是生活在滬上的卡洛兒從來沒見過的，也難怪她會時不時地就發出驚呼。
“哦！”
帶她來這個地方還是來對了，雖然有人說夫子廟就是個菜市場，是個商業街，但從我這個角度來看的話，這兒才是真正的這個城市的根須。
“哦？”
……卡洛兒妳錶示感嘆的時候能不能用個別的詞彙？
我們現在在那條叫做“烏衣巷”的巷子裡走着。
以前我剛來這個城市上學的時候，曾經在這兒被坑了不少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後來成了半個本地人，我終於也有那種鑒別哪些是好東西，哪些是坑遊客的劣質紀念品的眼光了。
這兩年景點附近的小商小販都在做提檔升級，門店的光鮮程度和裡麵售賣的紀念品質量都好了不少，這讓我倒是有些意外。
“叔叔，這個科舉博物館是什麼地方啊？”走了一會，卡洛兒指着路邊的一個招牌對我說道。
“咦，這東西還有博物館？”
以前我都沒進過貢院，並不知道這兒已經改成了博物館。
“科舉就是中國以前的升學考試。”我對卡洛兒說着：“現在中國也有這樣的考試，不過妳是外國人，不需要考這個的。”
“那我想去姐姐的學校讀書，要怎麼去才行呀？”
“妳姐姐她當時考的是漢語水平考試，然後可能進了學校還有文化課考試吧，那對妳來說都還早着呢，妳現在要先好好學小學的課程。”
小學英語都能考鴨蛋也是挺厲害的。
不過到時候如果卡洛兒真的在國內讀大學，麵試官一看她不會說英文但是中文跟中國人水平一模一樣，甚至連方言都會，估計麵試官臉上的錶情一定會很精彩。
“還要考漢語呀？”卡洛兒疑惑地說：“這有什麼好考的。”
“又不是誰都跟妳一樣在中國長大。”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應該給妳改成考英語。”
“啊！”
卡洛兒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以前怎麼沒發現逗小孩子這麼有趣。
“妳要進去看看嗎？去這個科舉博物院，以前這是江南士子讀書的地方，妳進去以後說不定能沾沾仙氣，回去就會學英語了呢。”
雖然我覺得讓江南士子保佑一個外國人會英語實在是有點難為他們……
“好！”卡洛兒立馬就答應了。
穿過層層疊疊的青瓦鋪成的走廊，進了地下，才是科舉博物館的真正所在之處。
“sui……朝？”
卡洛兒對着底下寫的英文讀出了隋這個字。
好像整句介紹的英文她就看懂了sui叁個字母，這英語水平看上去問題很大啊。
“對呀，隋朝，科舉制度是隋朝建起來的。”
我把卡洛兒抱在了懷裡，以便讓她能看到高處牌子上寫的字。
要是外麵的人看的話，說不定覺得我們兩個是一對父女。
卡洛兒的金色頭發實在是太顯眼了，週圍的人都向着我們看了過來。
“卡洛兒，妳待會想不想要個連帽的衣服啊？”我問她。
“不要，太熱了。”
口口脆地拒絕了。
看來今天一天都得當目光焦點了。
“隋朝是什麼時候啊叔叔？”卡洛兒應該還沒接觸過歷史，她甚至連隋這個字都不認識。
“一千四百年前吧。”
記得那個時候法國還是查理曼帝國時代。
“那麼早以前就有考試了嗎？好可怕。”
卡洛兒單純地發錶着感想。
“那個時候不考英語的。”
看着卡洛兒閃閃發亮的眼神，她不會想回到那個不考英語的時代去吧？
一路順着各個朝代看過去，各種各樣的介紹看的我眼花缭亂。
“射箭騎馬也有考試呀？”在武舉人的介紹闆前，卡洛兒問我。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跟她說：“現在哪還有射箭騎馬的。”
“我還想射箭騎馬呢……”
“這是考試，又不是在玩。”我戳了戳她的臉，她不高興地鼓着臉頰。
卡洛兒這方麵的性格跟男孩子似的。
我們繼續往前走着，看到了私塾的部分，這兒有古代作弊用具的展覽。
“這個是什麼？字好小。”
卡洛兒從我的懷抱裡跳了下來，臉緊貼在玻璃上看着裡麵小抄上的字，但就算是這樣，她好像依舊看不清楚。
“這是小抄，作弊用的，妳可不能學啊。”
“小抄呀！小抄我知道……”
嗯？卡洛兒似乎把什麼重要的事情給說漏嘴了。
感覺回去要跟艾麗莎和她們兩個的父母報告一下，讓她們注意一下卡洛兒考試之前是不是在做小抄。
我這是為她的未來着想！
看了八股文，走到了博物館的最後，有一份長長的名單。
“這個名單是什麼呀？”
“這是當時考試考得好的人的名單。”
確切地說，這是道光二十七年的金榜。
“這上麵的人都很厲害嗎？”
“在當時算是很厲害了吧。”
放在今天，估計上焦將離她們上過的大學也是輕輕鬆鬆。
“那我要拜托他們保佑我以後學英語能輕鬆一點。”
總感覺拜托前人這種事情稍微有點微妙。
不過這幾百年過去，外國人都來拜托他們保佑自己學習成績能好點了，世界的變化真是太快了。
“對了，為什麼一路上過來沒看到數學題呢？”
“以前不考數學的，妳為什麼想看數學題呀？”
“我想找數學學的好的人，讓他保佑姐姐能寫出好的……嗯……”卡洛兒似乎不太熟悉論文這個詞，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應該說什麼。
“妳是想說論文對吧？”
“嗯嗯，對，還是叔叔懂得多。”
“為什麼想讓姐姐能寫出論文來呀？”
“因為我聽說要姐姐寫出能發在書上的論文，爸爸才答應她不用回來，這樣姐姐才能跟叔叔在一起。”
卡洛兒說道。
這小鬼每天想的事情還挺多。
我本來想跟她說我和她姐姐還不一定在一起呢，最後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破壞她美好的想象。
“妳姐姐不用求別人也可以做到的，相信她好不好？”
我蹲下來跟卡洛兒說着。
“嗯！”
卡洛兒很有精神地回答道。
“好，妳還想去別的地方嗎？我帶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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