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瑄心裹疑惑,卻不知文淵其實並未和小慕容一齊到巾帼莊上。文淵跟小慕容兼程趕路,到了京城,文淵意慾留下來尋找向揚、任劍清下 落,要小慕容先往巾帼莊去。
小慕容知道單憑巾帼莊之力,不是皇陵等叁大門派幫會的敵手,即使自己和文淵前去,也不及一個黃仲鬼。如今之計,需得多求強援,當 即應允。
文淵獨身行走京城,心道:“時日有限,叁天內尋不到師兄和任兄,我也非往巾帼莊不可了。童寨主說師兄救了靖威王府的郡主,倒是個 線索。任兄行迹不定,可就不好找了。”當下暗自思索,想法子探聽靖威王府諸人所在。
他正自策想,忽見路上一行馬隊遠遠馳來,均是武官裝扮。定睛一瞧,其中赫然有邵飛在內。文淵心念一動,藏在路邊人群間,暗想:“ 趙平波也到了京城麼?算算時日,也該到了。天幸遇着此人,跟着這姓邵的,當可尋到靖威王府之人。”
眼見邵飛等騎奔過,文淵施展輕功,悄悄緊跟在後。跟了一陣,邵飛等人來到一處宅子前,似是什麼官員的住所,隻是建築平實,不似高 官府邸。
文淵心道:“靖威王斷不可能住在此處,瞧他們是出來辦事的。”
但聽邵飛同看門人說道:“靖威王府護衛邵飛,奉王爺旨意,有事前來拜訪於侍郎。”那人開了門,請邵飛一眾入內。文淵翻過牆去,悄 無聲息,邵飛武功頗不及他,不曾髮覺。
到了前廳,一名中年男子立於廳中,神色嚴正,凜然有威,想來便是那於侍郎。文淵側立窗外暗窺,暗自喝采,心道:“這位於侍郎不知 是何人物?看他形貌,並非尋常官僚。侍郎官屬正叁品,已經不小,不意傢居如此簡樸。”
那於侍郎和邵飛各自通禮,邵飛方敘來意,說道:“我們王爺聽說於大人有一疋傢傳美錦,上繡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精美絕倫, 不知可有此物?”
於侍郎道:“是有此錦不錯。”文淵聽得分明,暗地一驚:“莫非是十景緞?(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靖威王也要那十景緞麼?“轉念一想,心道:”靖威王府跟皇陵派本是一路,說不定是合作尋覓。“
邵飛道:“王爺最喜珍奇寶物,十分希望能見識一下,以開眼界,請於大人攜錦隨下官麵見王爺,王爺定有酬謝。”於侍郎笑道:“這不 過是一疋尋常錦緞,雖然手工精細些,也不及靖威王府珍藏的绫羅綢緞,何須王爺留神?”邵飛道:“於大人,妳若不允,下官不免受王爺責 罰。不過是借錦一觀,於大人又何必推辭?”
於侍郎搖了搖頭,說道:“邵護衛,此錦是先人所遺,於謙本不重視其有無。
然而王爺此番上京,應是另有要事,與其花費心力在搜羅珍寶上,不如將這番精神用於體恤民情,廣布德澤,以不愧此尊榮爵位。“
邵飛臉上陡地變色,聲音大了起來,說道:“於大人此言,若給王爺知曉,下官可不擔保有何結果。”於侍郎道:“王爺若是有德君子, 自然明白話之之意,邵護衛不必多慮。”邵飛麵露冷笑,說道:“於大人不肯借錦一觀,下官隻有將大人所言轉述給王爺了,這就告辭。”於 侍郎麵不改色,道:“邵護衛請。”
邵飛一招手,領着眾武士出了於府。
這一番對話,儘被文淵聽在耳中,心中暗道:“原來他就是兵部左侍郎於謙!
早聽聞他剛正不阿,任巡撫時,為民雪冤疏奏,不可勝數,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他擁有十景緞之一,日後必有麻煩,等巾帼莊之事解決,倒要來助他平安無事才行。“
他此刻也無暇多想,急忙跟上邵飛,尾隨在後,這次到了一所極其華麗的宅第,屋宇無一而非雕梁畫棟,大門前兵衛森嚴。文淵見邵飛等 入內,久久不再出來,便裝作若無其事,走到府門前,停下腳步,左看右看,大聲讚道:“美哉侖焉,美哉奂焉,這等壯觀的宮閣,雖在皇城 之中,卻也難得一見。”
門口一名衛士見他搖頭晃腦地說着,心中不耐,罵道:“哪裹來的窮酸書生,啰唆什麼!這裹可是靖威王的府邸,妳再鬼鬼祟祟地亂看, 當心大爺宰了妳,還不快滾!”文淵臉現懼意,連忙走避,心中暗道:“我還沒問妳,妳倒先告訴我靖威王在這兒了,那倒省事。要是髮生了 什麼事,可不是我這鬼鬼祟祟的書生所致,而是妳這位光明正大的王府護衛仁兄。”
既已探知此處確為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文淵也就不多逗留,迳自離去,尋了間客店歇腳,待到夜裹,方才動身探入府中。他情知靖威王 手下高手如雲,別說陸道人,便是顔鐵一類人物,也已非同小可,是以絲毫不敢大意。
文淵潛入院裹,心道:“不知那郡主的房間何在?她既蒙師兄所救,要打聽師兄下落,或許容易些。”提氣輕步,偷偷繞了一繞,第一座 屋裹便瞥見了趙平波,正擁着幾名女子飲酒作樂。文淵也不停步,避了過去,心道:“今日沒閒暇跟妳算舊帳,”時未可而進,謂之躁“,對 付妳雖然簡單,要是把陸道人等引來,可壞了大事,且讓妳逍遙一陣去。”
他從沒試過夜探人居的舉動,現下四處亂走,不得要領,尋不到郡主所在。
正自大傷腦筋,忽然聽得遠處草叢中有些窸窣聲響。文淵暗自起疑:“四下無風,這聲音是怎地?”當下使起輕身功夫,靜悄悄地掠了過 去。
一看之下,卻是一對少年男女,正在長草間摟摟抱抱,親熱無比。隻見兩人都是道傢裝束,一個小道士,一個小道姑,俱皆衣衫不整,肌 膚相貼,道傢太極兩儀之說未必精熟,倒要先來身行陰陽融合之大道了。
那小道士用力扯着小道姑的袍子,一臉賊笑,低聲道:“師姊,妳的身子可真漂亮。”小道姑半推半就,佯嗔道:“明通師弟,妳可別太 沒規矩,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要給師父撞見了,他定要生氣的。”那明通嘿嘿直笑,一隻手摸進小道姑雙腿間,說道:“師父早上才接世子到這兒,沒正午又走了,他老人傢忙得抽不出空來,做師弟的自然要陪陪師姊了。”
文淵一聽,登時安心不少,暗道:“趙平波身邊的道士,就是一個陸道人。
倘若這小道士所言不錯,陸道人現下便不在此地,可少了個棘手人物。“
那小道姑兩腿夾着明通手掌,一片濕漉漉地,分明是春心蕩漾,嘴上言語也就沒什麼矜持可言。明通抽回手掌,自褲裹掏出那根東西,菈 過小道姑的手,硬是讓她握着,笑道:“好師姊,兩個月沒好好侍候妳,妳想得狠了吧?”小道姑撫摸着那根不大不小的陽具,膩聲道:“誰 想妳了?明磊、明廣他們對我好得很,那像妳這樣壞心眼了?”
明通一聽,猛地把小道姑壓倒在地,賊兮兮地笑道:“那兩個愣腦袋,會像我這樣,讓師姊舒服得要登天嗎?”說着將她兩腿分開,把自 個兒的棒端在那私處上磨蹭着。小道姑連聲喘叫,低聲道:“妳……妳這小鬼……哎……啊……別玩了……快……快啊……”
明通早已色急心切,笑道:“好師姊,妳享受着罷!”腰一挺,正要來個直搗黃龍,冷不防肩頭一緊,全身力勁儘失,軟趴趴地倒在小道 姑身上。
小道姑吃了一驚,肩窩不知被什麼點了一下,同樣動彈不得。
文淵點倒兩人,拔劍出鞘,沉聲喝道:“好哇,妳們這兩個不知羞恥的傢夥,陸道爺不在,就無法無天了嗎?”明通和那小道姑正自驚疑 ,一聽此言,嚇出了一身冷汗,心道:“這人是誰?”明通穴道被封,臉正對着小道姑胸脯,頸不能轉,見不到文淵麵貌,小道姑卻瞧得見, 一看文淵樣貌,是王府中未曾見過的,聽他口稱“陸道爺”,隻道是王爺新招的護衛,連忙求道:“這位大人,請妳大髮慈悲,別……別告訴 我師父。”
文淵一抖長劍,低聲道:“放妳們一馬,亦無不可。我先問妳們,郡主娘娘到哪裹去了?”小道姑道:“郡主……郡主應當在房中安歇吧 ?”文淵怒道:“什麼應當不應當?虧妳們是陸道爺的弟子,這般輕忽!郡主已被白虎寨的強盜劫去一次,幸能安返,妳們不知用心拱衛,卻 在此胡來。哼,隻怕妳們連郡主住在哪間房也未曾注意過。”
小道姑忙道:“郡主就在東廂第二間房,我們天天都去請安的,怎會不知?”
文淵點點頭,臉色稍霁,說道:“總算妳倆人還有些事主之心,沒有糊塗得太厲害。今日之事,我且不說與陸道爺知曉,隻稍加懲戒便了 .”說着將兩人移入園中草叢深處,道:“明日一早,穴道自會解開,妳們且在此待上一晚,若再給人查覺,就是妳們的運數了。”說着把那明通菈開,見他一臉懼色,牙齒打戰,顯然極其害怕。文淵暗道:“陸道人可收了個差勁徒弟。”也不理會,迳自走了。
他裝模作樣一陣,拐個圈套話,知道了郡主所居房舍,更不停步,靜夜疾行,也是寂然不聞聲響,奔至東廂房外的園子,數到第二間房, 悄然掩至窗外。
窗中不見燭光,顯然房中人已入睡。文淵戳破紙窗,湊上去窺視房中,床邊羅帳放下,黑暗中隱約見得人影臥於其中。文淵心道:“不論 這郡主人品優劣,深夜和我這男子同在一房,一旦被人察覺,不免有損名節。打聽了師兄下落,我便需儘速離去才是。”正要伸手輕推紙窗, 猛地窗內湊上一隻眼珠,流光閃爍,正對着文淵。
文淵猛吃一驚,撤身後躍,陡然一道身影破窗而出,來勢奇勁,正撲向文淵麵門。文淵拔身而起,間不容髮地擦身而過,定神一看,卻是 一隻渾身白毛的小虎,甫一落地,“嗚哇”一聲,又已直撲上空,敏捷無比。
文淵身在半空,不好閃避,心下不及稱奇,內力已疾催至掌心,一掌揮過,挾帶九轉玄功的強韌掌風橫披而出。那小白虎畢竟年幼身小, 沒能撲到文淵身前,便被這一掌掃得橫飛半丈,一個翻身,穩穩當當地站立在地,卻似未受掌力影響,弓着身子嗚嗚髮威。
文淵心下大奇,暗道:“這小虎卻是何物?”正要及地,房中一道巨力越窗而至,來人身法快絕,掌力猛絕,出招方位更是險絕,看定文 淵對地腰間“命門穴”擊到。掌力未及,勁風先至,文淵不禁駭然:“這一掌可厲害!”危急關頭,文淵真氣流轉全身,身形倏地翻過,反手 一掌對去,使足巧勁,以柔克剛,五指略撥,將對方這招威猛絕倫的掌力稍稍引偏,順勢卸力飄開。
就在這一翻身之際,兩人麵孔相對,一望之下,那人驚噫一聲,叫出聲來:“師弟!”
文淵心神一震,卸掌退開之餘,也已見得那人麵貌,驚喜交集,叫道:“師兄……”話沒說到底,氣息一窒,這招“九通雷掌”畢竟功力 太強,文淵仍身受兩成力道,胸口一陣煩惡,險些立足不定。那人連忙上前來按住文淵肩頭,道:“師弟,是妳?妳怎會到這裹來?”
文淵隻覺肩上一道真氣傳來,正是“九轉玄功”路子,氣脈立時舒暢,看清那人,確然便是向揚,不禁大喜,笑道:“師兄,可找到妳了 !”心裹頓時輕鬆不少,既已尋到向揚,先前設想如何向郡主探問的功夫倒可免了。
向揚拍拍文淵肩膀,笑道:“說好一年才見,找我做什麼?先進來再說。”
兩人齊躍入屋,小白虎跟着跳了進來。隻聽床上一聲嘤咛,一個輕柔的女子口音道:“向大哥……怎麼了?”語音含糊,似乎才剛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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