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幽靈船事件,離開了東海之後,我終於開始了自己的追迹者生涯,暫時遠離政治與軍事方麵的紛擾,純以一己之能,走遍各地大山大水,尋找埋藏於各地的傳說秘寶。
不過,在離開東海上陸的路上,我們仍然有一點餘波蕩漾,這些餘波的源頭,就是在火奴魯魯島上到處勾引人妻的茅延平。他到處和人傢一夜夫妻百日恩,搞到一堆綠雲罩頂的妒夫出海追殺,讓我們這一路上頗不安寧。
另外,也因為不良中年的關係,我們的追迹者生涯尚未開始,就多了一位同伴,一名不在計劃之內,甚至不應該存在的同伴。說起來很可笑,這名讓我至今仍頭大如鬥的同伴,居然是被快遞郵寄過來的。
當時,我們正秘密乘船,回歸大地。由於我與伊斯塔有血海深仇,又正被阿裡布達王國給通緝,隻能改向東南,取道哥本哈根,從那邊上岸,誰知道一上岸就收到通知,說是有寄給約翰·法雷爾先生的包裹,請去哥本哈根的港務局倉庫領取。
“給我的包裹?直接丟到海裡去吧,我仇傢那麼多,誰知道包裹裡頭是毒藥還是炸藥?”
一點起碼的危機意識,是行走江湖所應有的警戒,但茅延平卻認為,能把我的行蹤計算準確,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很有可能是李華梅送給我的禮物,就這麼擱置不看,未免太過可惜。
說法不是沒有道理,因為要能把握到我的登陸地點,除非是專業的追緝人才,不然就是在東海有偌大勢力,李華梅確實符合後者的條件。然而,當我看到那件“包裹”時,仍是嚇了一跳,畢竟一個裹着彩色緞帶的黑色木箱,看上去像棺材多過包裹的東西,實在很難說是一件禮物。
“拿、拿去丟掉!這東西一看就不吉利,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東西收下了一定後患無窮。”
不是隨便說說,在看到那個裹着十字彩緞的黑色木箱時,我確實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隱隱約約感到這東西的極度麻煩。
“別這麼急着下判斷嘛,賢侄,堂堂當世英雄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膽小呢?說不定箱子一開,裡頭是個超級美女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你怎麼知道裡頭是超級美女?你裝進去的?殺人棄屍還裝作禮物送人,你不是這麼變態吧?呃,別告訴我你雇了個妓女,裸體躲在裡頭,要開那種破箱出來的冷玩笑吧?我會有這麼強的不祥預感,這個妓女一定是有病的……”
話說到這裡,黑色木箱突然破開,碎屑紛飛,一道香風狂吹過來,重重將我一下撲倒,刹那間,我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這……這種撲倒法,似曾相識,該不會是……)
熱情的擁吻,雨點般落在我的麵頰上,毫不掩飾地錶達愛戀,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而在我約翰·法雷爾的生命中,會在床上以外的其他地方,對我有如此愛戀錶現的女性,隻有一個……最糟的那個!
“你、你不是被帶走了嗎?怎麼又……”
“羽霓不會離開主人的,不管相隔多遙遠,我一定會回到主人身邊,認真伺候您。”
破箱而出的少女,赫然是羽霓。本來應該被心燈居士帶走、治療的她,不曉得怎麼出現在這裡,變成了一件天上掉下來的燙手禮物。
“哎呀!不是你伺不伺候的問題,我答應你妹妹不搞你的,你這樣子我很難對她交……哦哦哦哦!”
漂亮的美少女,熱情投懷,本該是一場令所有男人憧憬的美夢,無奈這個美夢之後的現實,牽連着太多的責任與麻煩,讓我招架不住。我拚命想躲開,但沒等我站起身來菈遠距離,羽霓就像熊抱一樣緊緊摟住我,讓我沒法脫身,隻能向旁邊的人求助。
“渾蛋大叔,你還在那邊笑?還不快點過來把她菈開!你這樣子袖手旁觀,不會對不起你的好朋友心燈嗎?”
“哈哈,大叔可不是那種古闆閉塞,會阻礙年輕人戀情的人啊!自古英雄有異性就沒人性,為了你們年輕男女的愛情,我決定對不起心燈老友了。”
茅延平點頭笑道:“我們在東海的時候,大叔我就覺得古怪了,賢侄你有才有能,羽霓丫頭也漂亮,你們兩個明明是郎才女貌,為什麼大傢都要棒打鴛鴦呢?其實賢侄你想開一點,有個這樣聽話溫馴的小戀人,帶出去也有麵子,剛好填補你被李提督甩掉的空缺,有何不好?”
“渾帳!心燈居士找我算帳,把我大卸八塊的時候,我不會忘記拖你一起下地獄的!”
我摟抱着羽霓,她纖細的嬌軀在我懷中激烈扭擺,小小的鴿乳摩擦過我胸口,造成陣陣心猿意馬的衝動,幾乎令我克制不住,但偏生想起羽虹的警告,又像一頭冰水淋澆下來,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僵局,最後是被阿雪給化解了。好像被羽霓的突然出現給嚇到,終於回復清醒的她,輕輕用手中的魔法杖碰觸地麵,一股莫名大力從地下傳來,將我和羽霓柔柔地彈站起來,跟着,阿雪提出了她的意見。
“什麼?你要我別趕她走?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羽霓她中了……嗯,羽霓等於是個病人,病人就該好好接受治療,她跟在我們旁邊,病情隻會越來越重,對她一點好處都……”
“賢侄,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認為……”
“閉嘴!”
“哇啊!你被這樣子抱着還能插我的眼!”
在不良中年伸手捂眼,慘叫着踉跄跌退的時候,阿雪也說出她的理由,雖然驚愕,但我之前確實沒有發現,羽霓的氣色不佳,發絲散亂,衣衫上滿是汙垢,身上更是傷痕累累,尤其是手腕、腳踝上有深刻的血痕,一看便知道是掙脫鐵煉枷鎖,負傷衝逃出來的。
“羽霓她是被心燈居士帶走,照理說應該受到嚴密的監視,還有妥善的治療,但她還是找到這裡來,過程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人傢是覺得,就算要把羽霓送回去,也不能在這裡趕她離開,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一定會很危險,而且、而且……”
俏臉泛起了一層绯紅,阿雪捂起了臉,像個害羞的小女孩般細聲道:“阿雪也很崇拜師父你的,如果與師父長距離分開,一直見不到你,肯定也會像羽霓這樣不管一切都要趕過來,所以……所以人傢……”
或許是受了羽霓的刺激,阿雪難得地撒着嬌,清純又迷人的艷姿,仿佛一朵盛放中的吐露牡丹,讓我為之迷醉,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是的,不管相隔多遠,隻要是主人所在的地方,羽霓無論如何都會趕來與您相會。”
仿佛是堅定的承諾,羽霓說完了話,趁我還沒回過神來,竟然閃電獻上了香吻。
“唔……”
吻的時間很短,因為羽霓就像是驟然放鬆身心壓力,在這一吻之後,整個人昏倒在我懷中。
一切都仿佛那麼順理成章,連紫羅蘭都在旁邊叫得特別大聲,而在事後,除了阿雪的積極建議外,茅延平也提出了一個讓我難以拒絕的說辭。
“於公,小阿雪已經說了;於私,賢侄你怎麼也該為自己想一下。”茅延平道:“男女交合,是為王道;女女淫媾,是為聖道;男男搞基,是為邪道;至於現在的你……就是所謂的慘無人道!”
“啊?這麼嚴重?我是罹患了不舉絕症還是怎樣?為什麼會是慘無人道?”
“你剛剛甩掉李提督,身邊隻剩下一個小阿雪可以搞,不小心還會被紫羅蘭追着咬……唉,你是一個英雄人物嘛,如果學人搞什麼一夫一妻,那不如去當死老百姓算了,生活哪有傳奇性呢?你眼前正是每個傳奇故事都會出現的素材:投懷送抱的美少女。如果連送到嘴邊的肉都不能吃,隻能每晚淫自己,這豈不是慘無人道?”
“說……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啊!”
“東海那個地方,遍地都是熱情的淫蕩妹,賢侄你左摟右抱,大魚大肉,福利肯定是不錯的,但當追迹者要長時間餐風露宿,待在荒郊野外,哪有那麼多蕩婦淫娃?你以後肯定有一頓沒一頓還天天夢遺,這種生活是你該過的嗎?就多帶一個美少女在身邊吧!有道是萬傢生佛,叁點全裸,響箭升空,國慶煙火啊!”
不良中年的叁寸不爛之舌確實高明,讓我糊裡糊塗地用力點頭,被自己的慾望給控制住理智。於是,這份從天上掉下來的燙手禮物,就半強迫地塞給了我,成為我們的第五名同伴,加入了追迹者之旅。
乍聽之下,追迹者好像隻是單純追逐着各類珍寶的情報,作着近似考古的尋寶工作。但事實上,隻要與利益有所牽扯,事情就會復雜起來,讓我們所接觸的層麵也跟着多采多姿。
在東北的大沙漠中,我們找尋傳說中的黃銅之都,連續挖掘了十多座遺迹後,得到線索,找到了終年被沙暴所圍繞,受到九座人麵獅身巨石像守護的荒廢古城,由礦脈裡取得稀有的魔法金屬。
在索藍西亞邊境的大草原上,我們意外與著名的“巴巴羅沙”盜賊團發生激戦,策騎着獨角巨虎與半人馬,奔馳在望不着邊的草原,千裡追逐,有幾次都險些全軍覆沒,但我們最後終於在古神殿裡啟動魔法陣,由阿雪主攻,把這批為惡當地幾十年的盜賊團徹底消滅,順道接收了他們的掠劫積蓄。
在哥本哈根的拍賣會上,本來隻是想把手邊珍寶賣出兌現的我們,意外被卷入了當地豪門的奪產謀殺案,當茅延平因此被捕入獄的時候,我大力奔走,很希望他因此遭到嚴刑拷打,永遠也出不來,不過,羽霓和阿雪很認真地追查,結果不但找到真兇,還連着偵破一大堆豪門犯罪案件,我們因此聲名大噪,被哥本哈根贈與榮譽市民獎章,還在市政廳前留下了阿雪與羽霓的紀念石像。
我們的追迹者旅程中,這件事情堪稱是裡程碑,因為追迹者也有成名與否的分別。像“鈴刀”回休楚那樣名氣響亮的追迹者,會得到很多方便,不但一般盜賊聞風而逃,不敢找上門來,甚至還有許多人會偷偷送來情報,請求援助。
在我們正式打響名頭後,終於嘗到這種甜頭,再也不用自己去翻書,找尋下個目標,各式各樣的情報就隨着援助請求,如雪片般飛來,我們每到一處,等上半天,就能在當地的追迹者公會領到大批書信,決定下一個目標。
捕殺肆虐村莊的兇殘魔獸、調查大江源頭的鬧鬼事件、保護瀕臨絕種的赤羽珍禽、撃退惡名昭彰的馬賊團……每一個求援事件中,都隱藏着若乾情報與利益,在尋常百姓的眼中,那些叁頭六臂的魔獸,都是死神的化身,但在我們看來,那些魔獸的每一個部位,都是黃澄澄的金幣,要不是那些村民寫信來求助,鬼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找這些魔獸。
能夠在短短時日內闖出名聲,這固然是天時地利的配合,時勢造英雄,但更重要的卻是人和,我們這五人隊伍的真本事,是能夠力闖無數驚濤駭浪的主因。
羽霓確實是追蹤、搜集情報方麵的專業人才,取得情報的管道又多,非常派得上用場。無論是繁華大都,或是原始荒林,能夠振翅飛行的她,都具有高度機動力,最重要的是,她瀰補了我們團體的一個致命缺點,成為近身實戦的主力。好比黃銅之都的那一次,就是她抵擋住連串機關弩箭,阿雪才有時間施放魔法,救了大傢的性命。
成為頂尖術者的阿雪,就算是用伊斯塔的標準來衡量,她也是絕對優秀的黑魔法師。在累積了多場生死大戦的經驗後,陪着我一同進行旅程的阿雪,幾乎是所向無敵,這個結論更在哥本哈根獲得印證,阿雪幾乎是隻憑一人之力,打垮了敵方雇傭兵中的整支魔法師隊伍。
紫羅蘭總是守在阿雪身前,替她注意到各種敵人的偷襲,甚至放出火焰或雷電,替她進行防禦,是一頭不可多得的好寵物。無奈,這頭高傲的黑豹總是對我視若無睹,食量又大,因此造成的預算赤字,讓人很難把它當成是個好同伴,如果不是阿雪看得緊,我實在很想偷偷調換它的夥食,至少每次與盜賊團厮殺後,不用花功夫毀屍滅迹。
倘使說紫羅蘭是個幫不上忙的同伴,那麼不良中年茅延平,就是一個專門幫倒忙的爛夥伴。雖然大叔常常對我們提一些尋寶建議,告訴我們一些重要情報,不過他的建議……多數時候都是馊的!不是讓我們闖一座九死一生的機關陣,就是在找到財寶之餘,發現自己進了某頭絕種猛獸的老巢,好幾次險些沒命出來。
“哈哈哈哈,追迹者本來就是高度危險的工作啊,富貴險中求嘛,如果你要安於平淡,在傢裡作普通市民就可以了,既然要出來闖,風險難免、風險難免啦!”
那次好不容易在古神殿中消滅巴巴羅沙盜賊團,死裡逃生的大傢癱躺在地上,不良中年一麵狂拿紗布包紮傷口,一麵痛得眼中飙淚,爽朗的笑聲卻仍是刺耳,但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會比我們少,心裡確實好過許多。而他總喜歡在同伴最疲憊的時候,取出叁弦琴,自彈自唱,當那些悠揚而輕快的樂曲,在樹林裡、在營火畔、在星空下飄揚,縱然是最愛批評他的我,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一種享受。
總之,正式踏入追迹者領域的十八個月後,我們的名聲鵲起,成為大地上風頭最健的幾支追迹者隊伍之一,更勇奪當年度最受矚目的新人團隊獎。與名、利一同成長上來的,則是我們的實力,包括我同伴的實力,以及……我的實力!
從薩菈、阿胡菈瑪城、馬丁列斯要塞、南蠻羑裡,最後一直到東海,我的人生旅程其實已經有了許多歷練,見識到許多人一生都未必遇到幾次的大風大浪,也從這些歷練裡頭得到了相應實力。如果要和五大最強者,又或是加藤鷹、萊恩·巴菲特這些人物相比,我仍隻是個不起眼的雜碎後輩,但如果是相較於一般人,絕大多數的雜碎們,我的本事已經非常夠用!
時間是我二十歲這年的秋天,我與我的同伴們,在羅賽塔西方邊境的群山中,受到貧窮村民們的苦苦哀求,接受他們的含淚委托,挺身討伐傳說中的兇惡盜賊團“騰格爾”……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來!”
就我的眼光來看,羽霓實在是個不合格的獸魔使,來來去去都隻會這一招,也不會放點別的出來,連身為同伴的我都顔麵無光。然而,隨着實力的增強,這招光箭亂射的獸魔召喚,卻是實而不華的好技巧,每次猝然施放,不及防備的敵人都倒成一片,就如現在前頭這一群哀嚎中的盜賊。
“是半獸人的羽族!大傢不要擠在一起,放箭把她給射下來!”
羽霓一撃得手,馬上鼓振雙翼,陡直拔升上了雲端,在萬裡晴空飛翔,底下的盜賊團隻能看着她輕翔身形怒吼,縱然這群騎兵亂箭齊發,又哪傷得到天空中的她?
“換魔法弩箭!還有,用爆裂箭頭!”
真是一群豬腦,有好的武器都不會用,魔法弩箭雖然能藉着魔法加持,倍增水、火、風、雷方麵的殺傷力,但卻對射程沒什麼幫助。能夠擁有價值不菲的穿甲爆裂箭頭,代錶他們的武裝確實精良,具有強大爆炸力的箭頭,確實有射落羽族女戦士的可能,但……羽霓也不是第一天出來飛的雛鳥了。
沒等長射程的爆裂強弩在天上炸開,羽霓雙翼鼓蕩,激烈的風元素充盈着每一根羽毛,隨着羽翼的揚動,掀起了一陣強風,把所有爆裂強弩吹得亂了方向,紛紛朝地上落去,才墜落到中途,就爆炸起來,火光與熱焰掃過地麵,造成了好大的騷亂。
“拿重型巨弩出來!弓弩手鎖定敵人,把她給射得洞穿!”
巨大的機括聲響中,敵人的木寨頂端開啟,推出了叁座投石機改裝的重型巨弩,裝在機架上的重箭,每一根都是叁公尺的巨木,最尖端鑲有鎖定追蹤的魔法石,被這一下射穿過去,那可不是說笑的。
不過,我在等的也就是這一刻,等敵人的重武裝兵器出現,潛伏在暗處的阿雪就會作出針對襲撃。
就在重型巨弩被推出後,木寨上方的天空出現裂口,叁個巨大的骨骸隕石由天上墜落,遠遠傳來濃烈腥臭,以無比猛烈的下墜聲勢,轟然砸落。重型巨弩旁邊的賊兵們嚇得屁滾尿流,慌忙跳牆墜樓而走,才剛剛一逃跑,叁座重型巨弩就給骨骸隕石砸成粉碎。
‘暗係中等魔法·骨骸流星。’這魔法其實有其他的變化,如果是第七級修為的大魔導士來施展,骨骸流星在砸落地麵,造成一度破壞後,可以馬上分解成數百名骷髅兵,持刀拿盾,攻撃四週,堪稱是完美的空投、襲撃戦;更有甚者,也能由骨骸流星中分解召喚出龍精,幾頭骨骸之龍一起活動破壞,那場麵可真不是鬧着玩的。
阿雪目前的能耐還做不到這些,但這骨骸流星也不是單純使用。在骨骸隕石砸碎重型巨弩,連帶破壞小半座木寨後,在地上看得傻眼的賊兵們哄叫起來,慌忙想從泥沼化的地麵逃開。
‘暗係中等魔法·腐蝕泥濘。’本來厚實的大地,變得腐臭泥濘,不但讓人泥足深陷,還快速腐化着陷入進去的每一樣東西,從他們的鞋底開始,迅速往上蔓延,很快痛楚感覺就攀升到小腿。識得厲害的傢夥拔腿就跑,但倉促間再厲害的飛毛腿,也無法跑出廣達十丈的沼澤地,所以腦筋動得快的傢夥,就隻好抛下手中兵器,拿這些不易迅速腐爛的金屬作墊腳物,眾人有樣學樣,紛紛抛下兵器逃命。
小小牛刀小試兩招,就讓這群盜賊丟盔卸甲,被封鎖在半毀木寨內,好似甕中捉鼈,真是說簡單就有多簡單,接下來,如果他們沒有別的王牌,就是等着被阿雪的隕石打扁;如果他們有別的王牌,就會搜索躲在附近的魔法師,算計到這點的我們就利用阿雪作餌,羽霓狙撃,一個一個料理強悍敵手;而如果計劃出現變化……
“找到魔法師了!他就躲在這裡!”
“他旁邊隻有一頭豹子,大夥把他給宰了!”
“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絕不讓他活着回去,別給他機會念咒!”
他媽的!真是該死!拚命散發黑暗氣息的那邊你們視而不見,躲得這麼隱密的這邊你們卻偏偏找過來,我身上不是樹枝就是樹葉,你們哪隻眼睛看出我是個魔法師的?
“喂!紫羅蘭,看到那些傢夥沒有,去……”
我一個“咬”字還沒出口,紫羅蘭好像被火燒尾巴似的,四足狂奔,背上蝠翼一展,破空飛去,轉眼間就不見蹤影,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茅延平臨陣脫逃的本事,居然也傳給了這頭貪生怕死的豹子。
“這也會傳染?你們他媽的把這當成是口蹄疫嗎?”
我瞪着紫羅蘭消失在空中的小點,正自沒有好氣,後頭大批人潮已經衝殺過來。
“殺了這頭瘦豬!”
“……乾!你們才是一群肥狗!”
怒從心起,我轉頭罵了一聲,一隻手指劃了出去。片刻之後,我用自己的手指挖着鼻孔,看着週圍倒成一片的屍山血海,還有正在碎屍堆中昂首漫歩的水火魔蛛。
這些山賊中雖然有若乾好手,但終究修為有限,我簡單使用淫精靈貫體,就可以把他們解決,出動召喚獸,隻是為了多點練習機會,因為根據黃晶石裡頭的記載,地獄淫神殺生的數目越多、殺孽越重,本身的威力就會越強。
飽吸更多鮮血的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殺傷力確實有了長進,當木寨門大開,一群拿着粗大木棒的獨眼巨魔,仿佛萬馬奔騰般吼叫亂衝出來,地獄淫神增長後的力量,就在這群獵物上得到漂亮印證。
水火魔蛛發出了高頻率的鳴叫,大氣中的火元素與之共鳴,化作十叁隻高溫火箭,亂射向獨眼巨魔;凰血牝蜂也鼓動雙翼,操控大氣中的風元素,凝聚成七道真空風刃,由另一方向夾撃獨眼巨魔。
火箭與風刃,這都不是召喚獸本身的直接攻撃,而是它們使用魔法,進行不同的魔法攻撃,較諸之前隻能用召喚獸打肉搏戦,無疑是更勝一籌。
獨眼巨魔在追迹者的常識中,是能避則避的兇悍生物,危險程度近乎亞龍,但是兩頭地獄淫神一輪魔法攻撃,自己再一左一右地交錯衝去,近身戦收割魔法襲撃的成果,前後不過是幾下呼吸的時間,幾頭獨眼巨魔已經成了地上的血肉碎塊,與之前的山賊同伴混在一起,難以辨認。
(唔!魔力波動……)
隱約感覺到一陣幾不可查的魔力波動,我陡然轉過頭,發現在數十尺外的一棵榕樹後頭,赫然躲藏着叁名魔法師,鬼鬼祟祟,正要向我偷襲,從魔力波動的特性,我一眼就看出是兩名風係魔法師與一名黑暗係巫師。
風係的魔法雖然不弱,卻終究不比黑暗係具有威脅,我在他發出咒文的同一刻,揚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這枚得自東海海神宮殿內的異寶,再度發揮其水係威能。
“反撃咒語!”
“哇啊!”
壓根就沒想到會碰上水係魔法中最棘手的特異咒文,那名可憐的巫師一下施法落空,水火魔蛛噴射的蛛絲便貫穿他身體,將他滾扯菈近,蛛牙刺入身體,殘忍地吸食他全身的體液,刺耳慘嚎聲立刻響徹雲霄。
風係的衝撃波和真空刃,被凰血牝蜂及時擋下,更反推回去,立刻就乾掉了兩名魔法師。
兩頭淫神召喚獸回到我身邊守衛,在屍山血海中傲視八方,另一邊的阿雪與羽霓,也合力攻破了敵人木寨,當那座半毀建築在轟然聲響中整個塌陷,躲藏在我附近作實況紀錄的不良中年,才終於現身出來。
“騰格爾盜賊團完蛋了,大叔,這種實力……也能算是傳說中的盜賊團?”
“他們其實不錯了,有魔法師,還與獨眼巨魔聯手,普通正規軍都不見得能吃得下他們,不過碰上你們……他們也算是傳說,很快就會消失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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