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半,在F市郊外的僻靜山腰上,漆黑的夜空被火光染得一片通紅。
曾經華麗的別墅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但火勢卻依然沒有得到控制。四輛消防車正分別停在前後左右,將一道道水花接連不斷的噴進火海。
消防車旁邊還停靠着一輛救護車,還有五、六輛警車,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員分布在四處忙碌,有的協助滅火,有的東張西望的勘查着現場,各種喧鬧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為首警員的指揮下,一個擔架迅速擡了過來,上麵躺着的是女歌星楚倩。她被擡進了救護車裡,人已經清醒了,望着那熊熊燃燒的火光,眼角忽然湧出了一顆淚珠,充滿了復雜難言的錶情……
馬達轟嗚,一輛警車在山路上飛馳。
駕車的是孟漩。離魔窟還有好遠,她就已經望見了衝天而起的烈焰和濃煙。
——完了!果然出事了!
孟漩臉色慘白,本能的踩下刹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她取出手機,又一次試着撥打色魔的號碼,但對方仍是關機。
一股六神無主的驚惶湧了上來,孟漩不禁手足無措,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般,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按照之前跟色魔約定好的計劃,她原本應該在一個小時前,就驅車趕往魔窟的。但由於今夜是新年,傢裡的王宇就跟真正的小孩子一樣興高采烈,吵着要放煙火,她心想反正色魔那邊布置現場也不是什麼迫在眉梢的事,於是也就沒有急着出門,直到二十分鐘前,突然接到了老田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裡,老田用極其振奮激動的聲音,告訴她說,值班室接到了蘇忠平打來的電話!他已經從魔窟裡救出了石冰蘭,而且放火燒掉了魔窟,現在正在現場等待救援。
孟漩一聽就驚呆了!因為老田所說的魔窟具禮位置,正跟色魔之前告訴她的地址完全吻合!
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全身都顫抖起來,完全沒有聽到老田接下來又說了哈。等到她再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電話已掛斷了。
孟漩定了定神,心裡還存有萬一的幻想,思忖是不是色魔突然改變了行動計劃,脅迫蘇忠平打電話到警局,目的在於展開更大的陰謀。
於是她馬上撥打色魔的手機,得到的卻是關機的提示。不過她仍然不死心,當即驅車向魔窟趕去。
現在,她已經親眼見到了沸騰的火光,這已經不容辯駁的證實了,魔窟的確發生了意外!盡管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外,但毫無疑問,色魔和自己已經輸了!石大奶和她的丈夫反敗為勝,取得了這場較量的“最後勝利”!
一我完了……要是色魔落在他們手裡,招供出我就是同謀,等待我的就是徹底身敗名裂的悲慘下場……
這一瞬問,孟漩侮恨交加,心裡泛起了一絲悔意,隱隱覺得自己這段時問真正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會去跟色魔合作,甘心做他的幫兇,這下子可謂是惡有惡報、在劫難逃了!
她忽然很想哭,強忍着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動作遲緩的踩下油門,繼續駕車向魔窟駛去。
這隻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哪裡。世界這麼大,但她仿佛已走投無路。
行駛了沒多久,離魔窟越來越近了,火光也越來越耀眼。沿途有好幾輛消防車、救護車穿插來去,呼嘯着經過身邊,孟漩都魂不守舍的沒有留意,完全隻是憑着本能在山路上盲目的駕車。
蓦地裡,一條黑乎乎的人影從路邊竄了出來,擋在了車前!
孟漩一驚,慌忙踩下刹車,硬生生的將警車停下了,差點就撞到了對方。
她探頭到車窗外,正要斥責,忽然瞪大了眼睛,驚喜得幾乎不能相信自己。
這人赫然就是色魔阿威!
隻見他幾乎是赤身裸體的,狼狽得無以名狀,全身黑得像是從煤堆裡爬出來似的,臂膀肩背上布滿了燒焦的痕迹,頭發眉毛也都燒得七零八落,樣子無比可怕。
“你果然沒被他們捉去啊,這真是太好了!”
孟漩興奮的打開車門,跳了出來。隻要色魔沒落到警方手裡,那她至少暫時可以自保了,同事們還不至於懷疑到她。
阿威不答,搖搖晃晃的奔回路邊暗處,攙扶着同樣赤身裸體的石香蘭走了過來。
孟漩見兩人都腳歩不穩,忙上前幫忙,將兩人分別扶進警車後排座位坐下。
“苗苗……苗苗在哪裡……我要苗苗……”
石香蘭滿臉淚痕,失神般喃喃念叨着,雙眸充滿悲痛慾絕的神色。
她身上雖然也有一些擦傷,但是比起阿威來卻好得多了,可是精神上卻顯然受到了巨大打撃,就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孟漩似的,不停的在那裡流淚。
阿威嘆了口氣,苦笑一聲,也不等孟漩詢問,就主動將整個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不幸中的萬幸啊,好在出入別墅的密道入口就在那間地下室旁邊。姓蘇的抱着石大奶逃走以後,我忍痛掙紮起來,打開機關,拖着香奴鑽進了密道,又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逃出了火海!”
他的語氣雖故作輕鬆,但是孟漩還是能感覺到當時驚險、危急的情景,不由聳然動容,一時問也不知說什麼好。
而阿威回想起剛才幾乎踏進了鬼門關裡,也是心有餘悸。也許是危難之中的本能反應,也許是一瞬間的良心發現,也許是單純的同情,他在冒火奔逃的過程中,始終緊緊護着承受喪子之痛的石香蘭,使她基本上沒有受傷,而自己卻差點丟了性命。現在想想,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該死的石大奶!你和姓蘇的破壞了我所有的計劃……等着瞧,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我會加倍向你倆討還這筆債!
阿威在心裡咬牙切齒,更加深了對石冰蘭的痛恨。不過他也清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逃命,報仇隻好等以後再說。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石大奶會不會馬上就下令抓捕我們?”
孟漩終於打破了沉默,緊張的問道。
阿威搖搖頭∶“別擔心。我並沒有在她麵前透露你是我的同夥,她一定想不到是你出賣了她!當然,你之前曾留下一些破綻,必須想法子及時修補才是……不過現在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把我們送到安全地點,一切都等養好傷再說!”
孟漩“嗯”了一聲,心裡稍微籲了口氣。她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是已全心全意的依賴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不僅僅是因為,兩人現在已是“同一根繩索栓着的蚱蜢”,也因為這男人仿佛有一種天生的邪惡魔力,漸漸的支酊了她的身心,使她越來
越心甘情願被他控制。
這情形阿威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摸透了孟漩的脾氣、性格和弱點。這外錶開朗、胸無城府的可愛小女警,雖然拳腳功夫一流,但內心深處還像個沒完全長大的孩子,在關鍵問題上很依賴別人來為她“做主”。之前她最聽的是戀人王宇、以及上司石冰蘭的話,但這兩個人先後“抛棄”了她,令她的內心既痛苦又空虛。於是阿威乘虛而入,正好取代了王宇和石冰蘭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成為她潛意識裡認可的“支配者”。
可以說,現在的孟漩,和最近這段時問的石冰蘭恰巧是兩個極端*在魔窟裡時,石冰蘭是外錶上已經完全馴服順從,但內心卻堅貞不屈;而孟漩呢,則是雖然在外錶上並未“奴化”,甚至不怎麼肯叫出“主人”這兩個字,但是她在內心深處卻已經認了這個主人了。
!這次我雖然一敗塗地,但隻要手裡還掌握着孟漩這張“暗牌”,將來就一定可以東山再起、重新撃敗並捕獲石大奶……
阿威想到這裡,精神一振,正要說話,忽然聽見有“嘀嗚、嘀嗚”的警笛聲由遠到近的飛快傳來。
他一瞥眼,已從倒後鏡見到有叁輛警車自後駛來,他慌忙撲到石香蘭身上,兩人一起臥倒在後排座位上。
孟漩心裡也是一陣緊張,轉頭望去,隻見叁輛警車已停在了旁邊,最前麵一輛車裡探出了老田的腦袋。
“小漩,是你呀!”老田認出了孟漩,驚奇地叫道,“怎麼還不上去?呆在這裡乾嘛?”
孟漩含糊應道∶“呃……這就走。你們……怎麼也來得這麼快?”
“哎,何止是我們快啊,全局的同事都接到了命令,用最快的速度離開被窩趕來這裡了……操他奶奶的,這個新年算是徹底沒戲了!”
老田發了兩句牢騷,揮了下手,示意孟漩先走。
孟漩隻得踩下油門,繼續駕車向前開去。她一邊操縱方向盤,一邊低聲道∶“糟了,現在人太多,我沒辦法調頭送你們下山,隻好等一下見機行事了!”
阿威悶哼了一聲,預感到大事不妙。剛才老田的話他也聽見了,看來整個警局已經傾巢出動,按照警方的習慣做法,下一歩必然是封鎖這座山的所有出路,以便抓到自己這個色魔。現在要是不能夠下山逃脫,等一下恐怕就插翅難飛了!
但此時身後有叁輛警車跟着,已經不可能離車而去了。再說自己身上有傷,再帶着一個石香蘭,徒歩逃亡也一定會落到警方手中。這下子可真正是進退兩難了……
阿威心中焦躁,孟漩也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彷徨無計的駕駛着警車,片刻後到達了魔窟門前。
這時火勢已基本得到了控制,到處都是煙霧。現場已有十多輛警車,將燒成殘磚斷瓦的別墅圍成了一圈。幾十個警員正在有序的展開搜索工作。
孟漩停好車,對阿威做了個手勢,就開門出來,心裡暗暗盤算,應該找個什麼藉口離去才是。最好的藉口自然是裝病,但同事們人人都以為王宇仍落在色魔的手中,按照自己的性格,這個時候不管再怎麼病也該急着尋找王宇下落才是,稱病離去很容易引起懷疑的。
正在苦苦思索時,忽然見到好幾個先來的警員,正圍着前麵不遠處談論着什麼。孟漩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小片草皮,被移了來開,露出下麵的一個黑黝黝洞口。
“原來地道的出口在這裡,位置還真隱蔽啊!”
“嗯,看來色魔就是從這裡逃出來的,現在肯定已經在下山的路上了!”
“不要緊。李局長已經下令,把整座山都包圍起來。我們這就去連夜搜山,肯定能找到他!”
那幾個警員說着,取出對講機請示了幾句後,就奔向自己的警車去了。
孟漩仔細看去,那洞口深處都是泥沙,已經堵死了。一定是阿威和石香蘭從這出口離開後,裡麵的地道塌方了,因此隻剩下這麼一點狹小空間。
她一邊想着,一邊繼續向前踱去,準備佯裝將現場全部查看了一遍,確實沒有找到王宇的蹤迹後,再提出離開的要求,同事們就不會懷疑了。
不料才走了數歩,就見老田快歩走來,召集了週圍的十多個警員說道∶“剛剛接到李局長的新指令,搜山的人手嚴重不足,我們現在立刻去支援!”
警員們齊聲答應了,在老田的安排下,每叁個人分成了一組,走向各自的警車。
“走吧,小瓊。還愣着乾什麼?”
兩個跟孟漩同一組的警員走了過來,很自然的走向她的警車。
孟漩大驚,失聲道∶“別……別開這輛車!我們換一輛車吧……”
“為什麼啊?你這輛車性能最好,我最喜歡開了!”
其中一個警員做了個鬼臉,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另一個也菈開了後排車門。
這一瞬間,孟漩的心急得幾乎跳了出來。
誰知車門菈開後,她就呆住了。
整輛警車裡麵空空如也,阿威和石香蘭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消失在空氣中!
“快上來,小瓊!”
兩個警員都催促了起來。
孟漩如夢初醒的應了一聲,縱身鑽進車裡,大腦一片茫然。她這時已想到,阿威必定是趁旁人沒留意時,偷偷菈着石香蘭離車而去了。但問題是,別墅週圍有一整圈的警車圍着,到處都有警員巡視搜索,他要離車或許不難,可要沿着公路逃走而且不被任何人發覺,那除非有隱身術才能做到了,真正是不可思議!
不過,她對阿威的能耐已領教過多次了,心想胡亂猜測也沒用。好在他身邊有個石香蘭,真到了緊急時刻,還可以拿她來做人質,未必就沒有逃出包圍的可能。
於是,孟漩再次定下心來,安安靜靜的坐在警車裡,伸手摸出腰間的配槍,檢查了一遍彈匣。
插回配槍後,她又想起自己的手機裡存有色魔的簡訊,應該趕緊刪除才是。但怪事發生了,手機居然也不見了。而她明明記得,她開車上山時曾使用手機,用完了順手放在車頭的,現在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孟漩心中一動,暗想莫非是阿威拿走了自己的手機,以便能夠保持聯係?於是她向身邊的同事借來了手機,試着撥打了自己的號碼。
電話果然接通了,但對方卻沉默不語。
孟漩壓低嗓音道∶“喂,我是小漩。你是……”
電話裡傳來了“嘿嘿”一聲輕笑,接着就掛斷了。
孟漩聽出那果然是阿威的聲音,長長的籲了口氣,轉頭對身邊的同事掩飾的笑道∶“我手機忘在親戚傢裡了,還好沒丟!”
那警員一笑,說那就好,又叫孟漩盡管使用他的手機。
孟漩道謝後,想了想,發出了一條簡訊∶“你在哪裡?”
半分鐘後收到了回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哈!”
孟漩略一沉吟,恍然大悟。原來阿威竟菈着石香蘭,趁人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進了這輛警車的後車箱裡,難怪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別輕舉妄動。一切等我消息!”
“○K!”
孟漩將這幾條簡訊都刪除了,然後把手機還給了同事。
她暗暗琢磨眼下的形勢,現在李天明、老田等人都認定,色魔已經向山下逃跑了,所以他們的精力隻會集中在搜山上,絕大多數人手將被派去漫山遍野的搜尋,因此短時間內,阿威還是安全的!
然而時問一長就難說了。老田他們都確定色魔插翅難逃這座山,搜不出來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整個搜尋的行動不知道會延續多少天。這期間要想單獨開走這輛警車,恐怕很難找到這樣的機會。而阿威和石香蘭困在後車廂裡,隻要發出稍微大一點的響動就會被人察覺了,何況吃喝也是個大問題。
——唉,現在真的是隻能走一歩、算一歩了!
孟漩心煩意亂的想着,蘋果臉上充滿憂色,望着車窗外不斷飛逝的夜景,心情再次跌到了谷底……
上午七點整,天剛濛濛亮。F市協和醫院的高級病房。
“什麼?。這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在安慰我……”
躺在病床上的石冰蘭猛地坐起身來,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整齊的淡藍色病號服,淩亂的秀發和蒼白的俏臉,樣子憔悴得令人心疼。
“是真的啦!我聽見你的同事們親口說的。”蘇忠平坐在她身旁,心疼地拍着她的手臂道,“起火的現場經過仔細搜索,隻找到……那具燒焦的小小嬰兒遺體,此外就再也沒有發現任何成年人的遺體了……倒是在別墅外麵,他們還發現了一個密道出口,可以確定香蘭姐和……那個魔鬼,都已經從密道裡逃生了!”
石冰蘭呆了足足半分鐘,臉頰上逐漸泛起了激動的紅暈,自言自語道∶“這麼說姐姐沒死……太好了……原來姐姐沒死……真是太好了……”
蘇忠平忍不住提醒道∶“可是那個變態色魔也沒死……”
話一出口,他就馬上後悔了。妻子承受了何等痛苦的折磨,現在難得高興一下,剛才這話等於是給她潑了一盆冷水,實在愚不可及。
果然,石冰蘭的笑容立刻凝結了,雙眸中露出了驚駭、憤恨、羞愧和恐懼交織的神色。
蘇忠平見了更加懊侮,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他突然發覺自己潛意識裡,是多麼多麼的希望剛才那場火能夠燒得更猛烈、更殘酷一些,隻要能將色魔置諸死地,哪怕是拖上一個無辜的石香蘭也沒哈大不了。
現在,這個願望當然是破滅了,因此他剛才絲毫也沒有妻子的那種激動。
“色魔……一定是挾持着姐姐逃走了!他又……逃走了!”
蘇忠平聽出妻子的語氣滿含痛心失望,忙道∶“這次他絕對逃不了啦!你們警局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把整座山都包圍了起來,正在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就算他變成了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唉,你不知道,警局裡有色魔的同夥充當內姦,再嚴密的羅網都會有漏洞的……不行,我要立刻通知李天明和老田,絕不能讓內姦的陰謀得逞!”
石冰蘭說着,滿臉焦急,就想從床上坐起身來。
蘇忠平慌忙攔住她,好說歹說,但她卻執意不肯聽從。最後雙方隻得各退一歩,蘇忠平拿出手機遞給妻子,讓她打電話給李天明和老田予以警示,她才勉強同意了不再下床。
打完電話,石冰蘭仍顯得憂形於色。蘇忠平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柔聲勸她躺下好好休息,又問她是否肚子餓了,想吃點什麼?但她卻怔怔的保持沉默,仿佛根本沒有聽到。
這時,一個穿白長袍的女醫生走了進來,示意要給石冰蘭打消炎針。
石冰蘭仿佛如夢初醒,“嗯”了一聲,轉頭對蘇忠平抱歉地道∶“是啊,我肚子是餓了,現在好想吃一碗熱呼呼的皮蛋瘦肉粥……”
“好啊,我這就幫你買去!”
蘇忠平爽快的答應着,披上外衣就走出了病房。
那女醫生走上前來,動作熟練的菈高石冰蘭的右臂衣袖,替她打了一針,接着拿出一份病歷報告,用溫和但卻是職業性冷漠的聲音開了口。
“您的X光片和身體檢查結果都出來了,總的來說不算太嚴重,就是全身有多處鞭傷的痕迹,陰唇和陰道內壁都有明顯的撕裂,不過也都不怎麼要緊,很快就會痊癒的。隻是您的身體狀況目前非常虛弱,還有一些輕微的炎症,要多臥床調養一段時問才能完全康復。”
“我知道了,醫生。謝謝你!”
石冰蘭靠在床頭,疲憊而平靜的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女醫生頓了頓,凝視着她道,“您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女刑警隊長全身一顫,手掌猛然抓緊了被單,俏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其實這個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自落入色魔掌心後她不知被姦淫了多少次,對方非但不許她采取避孕措施,相反還故意選擇在受孕期間更頻繁的媾和,要是這樣都沒懷孕才真是奇怪了。
事實上她的小腹已經有微微隆起的迹象,隻是因為之前腰肢實在太過纖細,所以現在給人的感覺隻是略有些豐腴罷了,她一直都安慰自己說那是缺少鍛煉後“發福”的緣故,直到此時此刻才不得不徹底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醫生,往視你安排一下……”石冰蘭慘然道,“我想現在就去做人流,把胎兒打掉!”
“現在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至少也要調養五天,等元氣稍微恢復了才能墮胎!”
“五天?不,我連一刻都等不了!”石冰蘭蓦地失控了,流着淚厲聲喊道,“你必須現在就幫我打掉這個孽種,現在!”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女醫生不為所動,堅持道,“現在就墮胎很容易對你的身體造成嚴重傷害……我是醫生,必須對病人負責!”
石冰蘭無可奈何,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她自然知道醫生說的有道理,於是也就強忍住身懷孽種的羞辱感,伸手抹去了眼淚。
“好吧,我就等五天……五天之後,請您無論如何別再阻止我!”
女醫生嘆了口氣,皺着眉頭答應了,收好病歷,轉身走了出去。
石冰蘭頹然躺回床上,默默的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胸口泛起一股念心感,張口“哇哇”的嘔了起來。她本能的抓起枕巾堵在嘴上,生怕弄臟了床鋪,然而過了半晌,枕巾隻是被打濕了一些,卻沒有任何穢物。
她頓時明白了過來,隻感到荒謬絕倫。
這真是太諷刺了,就在逃出色魔掌心、重見天日的這一天,她居然迎來了生命裡第一次的妊娠反應!而這反應的源頭,正來自於肚子裡被色魔下的種!
極度的悲哀湧上心頭,石冰蘭真想放聲痛哭一場。但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麵走廊傳來熟悉的腳歩聲。
那是丈夫蘇忠平買了熱粥回來了!
她忙用最大毅力控制着自己,忍住又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嘴角甚至還浮現出一絲微笑,用最平靜、溫柔的錶情,擡頭望向正推門而入的丈夫……
“好寶貝……你真乖……媽媽抱你……嗯嗯……真乖……”
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在後車廂裡呢喃着,將昏沉沉的阿威給驚醒了。
他睜開眼來,眼前還是一片漆黑,接着感到身體在微微震蕩着,時不時的在慣性作用下滑向車廂兩頭,耳邊響徹着刺耳的警笛聲,空氣沉悶得令人窒息。
這一切都在提醒阿威,他現在的環境仍然沒有改善一警車仍在執行任務的路途上奔馳着,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迹象。所以他也隻能繼續待在這見鬼的後車廂裡,痛苦的煎熬下去。
唯一令人安慰的,是緊緊挨在懷裡的這具豐美成熟的性感女禮,那溫暖而柔軟的觸感,感覺是那麼樣的真實,跟冰冷黑暗的車廂成為鮮明的對比。
“煩死了,快給我閉嘴!”阿威沒好氣的低吼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的小苗苗已經死啦!是你妹夫蘇忠平放的火,是你妹妹石大奶見死不救,這完全是他們的責任,別再跟我啰啰嗦嗦了……”
由於生怕驚動了警車上的人,因此阿威的聲音壓得很低,而石香蘭也仿佛沒聽見似的,嘴裡仍在夢呓般的喃喃,不斷重復的隻是那兩句話。
看來,這巨乳美女護士長的神智已經有些迷糊了,大概是喪子之痛的打撃太過巨大了,令她的精神幾乎崩潰,自從被阿威強行救出火燒現場後,就一直是這副癡癡呆呆的樣子,仿佛已經着魔了。
阿威嘆了口氣,也不忍心再斥責她了,胸中的煩悶已是無以復加。
他摸出孟漩的手機,打開電源,熒幕顯示時間已是年初二的中午了!也就是說,兩人困在這後車廂裡已超過叁十小時了。這期間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再加上全身被燒傷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痛,令身強力壯的阿威也有些吃不消了,精疲力竭的隻想閉上眼好好睡一覺。
但是他卻拚命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能睡着。因為後車廂裡空氣流通不暢,一旦入睡說不定就會永遠醒不過來了。何況要是突發什麼意外,睡着了也就紐千及時應變了。
*唉,孟漩這小妮子太他媽的單純了,連騙人都不會!如果是我自己,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藉故脫身,早就一個人把警車開走了……
阿威在心裡抱怨着。他雖然看不到外麵的情景,但卻能聽到許多動靜,特別是孟漩的聲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清晰的傳進來。這小女警顯然是在不斷嶺出暗示,故意跟同事說話說得很大聲,而且經常冒出“堅持下去”“快了”“正在想辦法”等語句,有時甚至還裝作自言自語,透露出不少的信息。
根據這些暗示,阿威大致也能了解到外界的現狀。在這叁十多個小時裡,這輛警車大部分時間都在山道上來回飛馳,雖然偶爾也有停下過,或是開到山下去加油,但車裡最少都有叁個以上的警員,而且一直在執行任務的狀態中。
這大概也是孟漩始終不得其便,無法偷空將他放走的原因。
阿威沮喪地搖搖頭,又查看了一下手機的收信匣。他希望裡麵會有孟漩再次借用同事手機,偷偷發來的簡訊,告訴他什麼時候才會有逃脫的機會。但是看來看去,裡麵收到的幾條簡訊都是其他警員發給孟漩的,沒有一個像是孟漩本人的口吻。
一糟糕!要是搜索行動持續好多天,這輛警車就這麼連續開下去,我就算不被警方捉住,最後也要餓死、渴死在這裡了……
阿威暗暗焦急,但一時間也無計可施,心緒煩亂之下,體力也更加支撐不住了,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的陷入了昏睡中。
迷迷糊糊之際,他感到全身燒傷之處更疼了,喉嚨更是乾的快冒煙了。他隱約意識到大事不妙,這麼長時問沒有喝水,再加上後車廂裡十分悶熱,他已經出現了脫水的迹象!
“水……水……給我水……”
阿威虛弱的呻吟着,靈魂仿佛飄了起來,在半空中悠悠蕩蕩了許久,然後落了下來,落在了一片安靜而美麗的草原上。
不遠處坐着個赤裸着上身的中年美女,正用愛憐的目光望着他。
“媽媽!”
阿威失聲驚呼,搖搖晃晃的奔了過去,一頭撲進了她的懷裡。
“媽媽……我好想你……媽媽……我真的好想你……”
他激動的語無倫次,淚眼朦胧之中,就看見母親溫柔的笑臉,還是像多少年前一樣的慈愛動人。
“孩子,你渴了吧……來,到媽媽胸前吸一口奶水解渴吧……”
阿威臉一熱,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是母親卻一直微笑着,用眼神鼓勵着他。那眼神是聖潔坦然的、充滿親人的疼愛……
於是他也坦然了,擡起頭湊近母親胸前,鼻尖先觸碰到了那豐滿無比的柔軟肉球,一股溫熱的液禮頓時流了下來,暖暖的淌過了臉頰!
這是乳汁!救命的乳汁!
阿威如獲至寶,毫不猶豫的張開大嘴,直接叼住一粒嬌嫩的奶頭吸吮起來。
甜美的奶水立刻汨汨的流進了嘴裡。
嗓子不再冒煙了,他就像久旱逢甘霖似的,貪婪地舔吸着這可口的乳汁,一邊吸還一邊不斷的擠捏着肥碩柔軟的乳肉。
母親的胸脯是世界上最溫暖安全的靠山,母親的奶水是世界上最純潔清甜的飲品……當然,還有母親胸前的這對豐滿的大奶子……那不是後來被姦夫肆意玩弄的兩團淫肉,而是自己幼小心靈中最虔誠向往的聖母峰……
“媽媽……媽媽……”
內心深處突然迸發出了這深情的呼喚,阿威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
“好孩子……乖孩子……”
母親顯然聽見了他的心聲,將他的腦袋摟得更緊了。
“媽媽……別抛下我不管……媽媽……”
阿威也緊緊摟住母親,淚流滿麵的磨贈着她高聳碩大的雙乳,然後又忘情的輪流吸吮着兩粒乳頭,將芳香的奶水源源不絕的吞進了口中。
“乖孩子……媽媽在這裡……媽媽給你奶吃……乖孩子……你千萬不能再死了……”
這話如雷聲驟響,青翠的草地、慈愛的母親突然從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暗封閉的後車廂、以及緊挨在身邊的豐腴肉體。
阿威暈暈乎乎的揉着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抱着的是赤身裸體的石香蘭!嘴裡含着的,也是石香蘭的豐滿大奶子!
“乖孩子,媽媽疼你……乖……”
石香蘭仍在呢喃,一隻手還輕輕拍着他的背脊,仿佛真的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阿威啼笑皆非,不過他現在已經虛弱的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靜靜的躺着,被動承受着石香蘭濃濃的“母愛”。
時問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阿威一時昏睡,一時蘇醒,不知不覺問竟又熬了兩天兩夜!這期問他完全靠着吸吮石香蘭的奶水獲取養分,才能勉強支持下去。他不
止一次的慶幸自己當初的英明,用特殊的藥物把石香蘭調教成了一頭超大產量的“奶牛”,即便是在絲毫沒有進食進水的情況下,雙乳也會源源不絕的分泌出乳汁來。
不過,這隻是身禮暫時還殘留着藥物激素的緣故,奶水畢竟不可能憑空變出來。到了初四晚上必編對巨乳裡的奶水終於也到了枯竭的程度,再怎麼吸也都吸不出來了。
“來!你……你也喝一點……”
擠壓着柔軟的大肉團,把最後一點兒奶水吸進了嘴裡,阿威搖搖晃晃的湊到了石香蘭唇邊,將一半的汁水喂進了她的口中*這兩天就是靠着這種方法,他和她同甘共苦,強迫她跟自己一起活下去。
但是這一次,女人突然咳嗽了起來,奶水全部嗆了出去。
阿威無力的嘆了口氣,心中首次泛起絕望感。要是有可能的話,他寧願喝下自己的尿液,隻要能生存下去。但身禮的極度缺水卻使他連尿都排不出半滴來。
“我……我不行了……”石香蘭用僅存的微弱氣息說着,聲音已經越來越低了,“乖孩子……媽媽真的不行了……媽媽要死了……”
“不!你不能死!不!”阿威熱血沸騰的狂吼着,拚命捶打、踢騰着後車廂,發出“咚咚”的巨大響聲。這時候他的神智也接近混亂,竟完全忘記了警車裡還有警員,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必然會驚動他們。
果然,還沒踢騰幾下,他的身體突然往前一衝,撞到了後車廂最裡麵!
這是因為警車猛然刹車停下了!
阿威一驚,蓦地裡回過神來,心中大為懊悔。要是這樣子落到警方手裡,他真正是死不瞑目!
然而這時他已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隻能坐以待斃了。
“卡嗦”一聲,後車廂的車蓋打開了。
滿天星光漏了下來,映照出的是孟漩的蘋果臉!
隻有孟漩一個人,沒有任何別的警員在旁邊!
阿威長長的籲了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天啊!你在裡麵搞什麼鬼!”孟漩埋怨道,“幸好我終於找到藉口,單獨把這輛車開出來了,要是半小吐刖你這麼鬧,當時車上還坐着兩個同事,那就一切全完了!”
“是我不好,咳咳……小縱,趕緊把我們送到你傢吧……”
阿威艱難地說着,在孟漩的幫助下,吃力的從後車廂裡爬了出來。接着是石香蘭,也被孟漩攙扶了出來,都送進了警車的後排座位。
夜色闌珊,街上行人寥寥,並未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情景。
警笛轟嗚聲中,警車風馳電掣般穿過了長街,轉眼就消失了……
“……本臺最新消息。警方發言人透露,初一淩晨起火燃燒的‘王公館’舊址別墅,業主係一外籍華僑,但其已有多年未曾入境。警方經調查後發現,該華僑與數月前被撃斃的孫德富素有舊怨,不排除其早已在境外遭到毒手的可能……警方錶示,該名華僑應與罪案無關,相信是孫德富蠻橫的長期霸佔別墅,並將之贈送給他人,以至於別墅最終被改造成恐怖的犯罪場所……目前警方正設法聯絡其親友求證……”
“另一方麵,警方的搜山行動已進入第四天,共計出動警力四百餘人,警犬二十餘隻,但到目前為止仍一無所獲……警方發言人承認疑犯很可能一早就不在包圍圈裡,他們最快將在明、後日取消行動,收隊返回警局另尋線索……”
新聞播放完了。阿威拿起遙控器,“啪”的關掉了電視,閉目沉思了起來。
他此刻正趴在客廳的沙發上,全身好多部位都纏着繃帶,看上去像個包紮不完全的木乃伊,樣子又怪異又嚇人。
上一次被包紮成這樣,還是在許多年前。當時仇人所放的一場大火,不但讓阿威差點丟了性命,還徹底燒毀了他的麵容。這一次燒傷的程度雖然不及那次嚴重,但卻因為在後車廂裡懲悶了太久,使得不少傷口潰爛了。幸好他現在已是成年人,而且身強力壯,抵抗力遠超常人,因此才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客廳另一頭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那是孟漩正在踩着室內單車健身。
這小女警身上隻穿着簡單的運動背心和短褲,雖然嬌小但卻玲瓏浮凸的身材曲線展露無疑,光溜溜的兩條玉腿使勁的蹬着踏闆,充滿了女性特有的力量和美感。
阿威忽然睜開眼,對她招了招手∶“過來!小锳,到我身邊來!”
“乾什麼?沒看到我在鍛煉嗎?”
“先停一停,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孟漩聽他語氣鄭重,依言停止了踏踩,跳下單車走到了沙發邊。
“什麼事?”
阿威不答,先用貪婪的眼光打量着她。
這小女警正鍛煉到緊要關頭,微微的喘着氣,掛滿汗珠的晶瑩胴體散發着青春亮麗的光澤,胸前一對飽滿堅挺的乳峰脹鼓鼓的撐着小背心,正隨着嬌喘活潑的跳動着,並且從腋下溢出一小半白嫩的肉團來。
阿威看得色心大起,忍不住伸出祿山之爪,就想在那對豐滿肉球上捏一把。
孟漩卻及時警覺,一個敏捷的後躍就躲開了,壓低聲音叱道∶“我說過,阿宇在那邊臥室剛剛才睡着,我不想驚醒他!”
阿威訕訕一笑∶“別誤會,我現在就算有這念頭,也沒這體力啦……我隻是看你身上流了這麼多汗,想幫你把背心脫掉,讓你光着身子鍛煉得更輕鬆一點而已……”
孟漩臉一紅,“呸”了一聲∶“我沒空跟你胡鬧!”
說着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想走回去繼續踩單車。
“喂,別走啊。我是真的有正事跟你說!。”阿威換上一副嚴肅錶情,問道,“剛才新聞說你們警方準備放棄搜山了,是不是真的?”
“那還有假?”
孟漩停下腳歩,沒好氣的道。
阿威麵露憂色∶“喔,這就不妙了!”
“怎麼了?”
“你想啊,你那些同事放棄搜山,說明他們也相信我這個色魔已經成功脫逃了。傻子都能想到,這一定是內姦的‘功勞’!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徹底清查內姦了……”
孟漩聳然動容∶“難道你認為,他們很快就會懷疑到我嗎?不,不會的……他們絕不會想到你是躲在我的警車裡逃脫的!而且我自己就是‘受害者’,以前錶現出來的對你的仇恨,誰都看得出不是假裝的……”
“話是沒錯,但別人也許不會懷疑到你,石大奶就很難說了。不要忘記,你曾經按照我的吩咐,在電話裡欺騙她說王宇已經死了!當她發現其他同事沒有一個人聽說過王宇的死訊時,馬上就會箱戶到你的一一舌行直刖後矛盾的地方,難免就會產生懷疑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孟漩的臉色頓時變了。是啊,這真是個糟糕的破綻!石大奶遲早也會和同事們談到阿宇的。那時候雙方一核對細節,就會發覺自己在這問題上撒了謊。盡管自己可以辯解說是色魔的逼迫啦、不想讓同事們擔心啦……等等理由,但終究很難交代過去,別的人也還罷了,細心敏銳的石大奶一定會看穿自己的詭計的……
她越想越擔憂,脫口而出道∶“那怎麼辦好呢?”
“唉,實在很難辦啊……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阿威故意裝出為難的錶情,皺眉做苦惱狀。
“嗯,你慢慢想吧。想出來了趕緊告訴我!”
孟漩毫不在意的說着,走回客廳角落,繼續踩動單車鍛煉起來。
阿威又好氣又好笑。他本來是想逗逗這小女警,看她焦慮害怕的模樣,誰知她一派天真,仿佛認定自己這個“主人”必然能解決問題,因此一點也不在乎。
“喂,小漩,想辦法是需要靈感的。你這樣子我就想不出來了!”
孟漩再次停下踏踩,愕然問道∶“那你要我怎樣?動腦筋的事,我根本就幫不上忙啊!”
“不要你幫忙,隻要你把背心短褲都脫掉,讓我欣賞到你裸體鍛煉的樣子,我的靈感搞不好就會突然來了!”
孟漩滿臉通紅,叱道∶“去死!我信你才怪!”
“真的真的!”阿威愁眉苦臉地說,“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會拿來開玩笑呢?看到女人的裸體,我心裡才能平靜下來,腦筋也才會變得敏銳清晰……”
孟漩將信將疑的瞪着他,仿佛在判斷他到底是不是說笑。半晌,她紅着臉用很兇的語氣道∶“要是讓我發現,你又在騙我的話,我會一槍斃了你的!”
說完,她乾脆俐落地脫下了小背心,又脫掉了短褲,汗津津的嬌小胴體頓時一絲不掛的裸露了出來。
阿威中員關眼笑的說∶“我乍慶會騙你呢?你繼續鍛煉吧,我很快就罷箱餓辦法了!”
孟漩哼了一聲,果然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又踩起了單車,聳翹的光屁股微微淩空,
一副標準的單車運動員姿態。隨着快速有力的踏踩動作,胸前兩個飽滿挺拔的肉球也在明顯的顫動着,一粒粒汗珠順着誘人的乳溝淌了下來,看上去有種英姿矯健的性感。
阿威目不轉睛的欣賞了好一陣,心裡無限感慨,這小女警無論容貌、身材都是一流的,隻可惜在情場上遇到了比她更強的石大奶,才會一敗塗地,永遠也得不到她想要的愛情。
“喂,你色眯眯的一直望着我乾嘛?”孟漩咬着嘴唇,恨恨地道,“都過了這麼久了,你到底想出了辦法沒有?”
阿威忍住笑道∶“想出來了。辦法很簡單,就是五個字——先下手為強!”
孟漩一臉茫然道∶“先下手……向誰下手?石大奶嗎?”
“對!”
“怎麼下手?她現在可是在嚴密保護下……”
阿威不答,沉聲道∶“警方的搜山行動如此嚴密,按理說我這個色魔是絕不可能逃脫的,但最後還是被我逃脫了。這是為什麼呢?第一種可能當然就是警隊裡有內姦,但是否還存在第二種可能呢?”
孟漩仍是滿臉迷惘,搖了搖頭。
阿威自己接了下去∶“第二種可能,就是‘色魔’根本是光明正大離開現場的,隻不過沒人知道這個人是色魔罷了!”
孟漩終於明白了過來,駭然道∶“你是說蘇忠平?你還想嫁禍給他?”
阿威陰森森的一笑∶“我們原來的計劃,不就是要嫁禍給他嘛!雖然一場意外打亂了我的部署,但隻要把原計劃稍微變動一下,還是可以充分利用的。區別隻在於,現在沒法滅口了而已!但至少,我們可以先把你那些同事的懷疑轉向蘇忠平,為我們贏得一些寶貴的喘息時問……”
“這……恐怕很難吧!在你原來的計劃裡,蘇忠平被殺、石大奶被你擄走,兩個人都沒法為自己辯白,嫁禍才有可能成功啊。現在他們倆都好好的活着,而且石大奶也已經聽你親口說過了整個計劃,要褐穿是易如反掌的事!”
“沒錯,我的詭計當然瞞不了石大奶,現在的形勢也比原來惡劣得多!不過我們卻也有一點有利之處,那就是我們將多了一個最強有力的同盟者!”
“同盟者?是誰?”
“就是你們的新任局長李天明!”
“啊,是他……可是你不是說過,你曾經給他打過電話要‘和解’,但他卻拒絕了嗎?”
“哈,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李天明拒絕我,是因為他剛剛才代理局長,生怕瞞不過部下,自然不敢隨便跟我做交易。但現在情形不同了,他此刻心裡多了兩個嚴重的‘疙瘩’,逼得他不得不跟我合作了!”
“哪兩個疙瘩?”
“第一,李天明最忌的就是石大奶!在趙局長心目中,石大奶才是理想的繼任者。假如她沒有被我綁架,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副局長了,哪裡還輪得到李天明呢?所以,石大奶落入我手中,暗地裡最高興的就是李天明了。雖然他也要麵對破案的壓力,但卻少了一個最有威脅的競爭對手,那還有不爽的嗎?他巴不得石大奶永遠都在我手中……誰知現在卻被石大奶逃出來了,李天明心裡一定失望極了,心情絕對比任何人都差……”
孟漩聽得瞪大眼,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
“第二,李天明之前曾經對媒禮宣布,關於‘偷拍’的醜聞,其實是石大奶自己安裝的針孔攝影機!現在石大奶逃出來了,當然會用事實推翻這一結論,為她自己洗脫罪名。這等於是結結實實的打了李天明一巴掌,令他顔麵掃地,而且將來省市的領導追究起來,他必然會受到重責,要是媒體輿論再一介入,那時別說是他夢寐以求的正式局長寶座了,就連現在這個代理的也都坐不穩啦,搞不好就會被轟下來!”
阿威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神色更加陰沉了。
“所以嘛,李天明現在最想做的事,不是如何抓到我這個色魔,而是怎樣先解決掉石大奶這個心腹大患!他最害怕擔心的,是石大奶有可能已經掌握了關於我的重大線索,很快就把我給緝拿歸案了。那樣石大奶的名聲會重新如日中天,到時輿論再置疑起‘偷拍’醜聞的始末來,李天明就一切都完了!”
孟漩想了想,沉吟道∶“確實如此,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李天明就算真的想跟你合作,他也不能一個人就說了算呀。色魔一案的影響太大了,隨便嫁禍給蘇忠平是很難交代過去的,我那些同事們也不會服氣……”
“當然,這一點我很清楚。李天明的確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答應跟我合作。我所說的‘合作’,是指他會跟我達成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現階段石大奶才是我們倆共同的、最大的敵人!他就算想要抓我歸案,也要等先解決了石大奶再說!”
“你的意思是,李天明會順水推舟,真的把蘇忠平抓起來嗎?”
“抓起來倒未必,他心裡當然明白蘇忠平不是色魔,但隻要有了我提供的所謂‘證據’,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對蘇忠平展開調查,然後以避嫌為由藉故架空石大奶的職權……這樣,等他最終抓到我之後,再來洗刷蘇忠平的清白,恢復石大奶的職務,那時他不僅能獲得最大的榮譽,還成為了石大奶夫妻的‘恩人’!如此一來他的寶座就坐穩啦,石大奶也永遠不能對他構成威脅了!”
孟漩長長的吐出口氣∶“我明白了……嗯,那麼具體歩驟該怎麼做,你快告訴我吧!”
她的聲音雖然顯得有些緊張,但眸子裡已全是佩服信賴的神色,顯然是真正把眼前這個男人當作了最有力的依靠。
“歩驟我還要認真考慮一下,嘿嘿,你給我來一段裸體健身操吧,我看得來了興致,說不定馬上就會考慮清楚了!”
這次孟漩沒有絲毫遲疑,一聲不響跳下了單車,果真就在客廳裡練起了一套簡單的健身操。全裸的嬌小胴體在地毯上靈活的扭動着,甩臂、踢腿、擴胸、提臀,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性感而野性的魅力……早上八點,F市協和醫院。
“冰蘭,今早想吃什麼?我幫你去買!”
蘇忠平端來一臉盆熱水,放在了病床邊,一邊柔聲詢問着妻子,一邊替她擰好了一把熱毛巾。
“嗯,我……我想一想!”
石冰蘭接過熱毛巾,回避着丈夫的眼光,心裡矛盾異常。
今天是住院的第六天了,等一下她就將被推進婦產科,做墮胎手術。而可憐的丈夫卻還被蒙在鼓裡,對此一無所知一石冰蘭反覆叮囑過院方,就連自己因姦受孕的事,都瞞着丈夫。她隻希望悄悄的打掉孽種,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也免得丈夫受到更痛苦的打撃。
不過,墮胎雖然是個小手術,但至少也需要一個多小時。必須想個什麼理由將丈夫支出醫院一段時間,這樣才不至於穿幫。
然而她已經苦苦思索了好久了,還沒有想出什麼合理的藉口來。
!唉!
石冰蘭無奈的嘆了口氣,感到十分苦惱,不僅是因為墮胎,也因為搜索色魔的行動終於還是失敗了!就像她之前擔心的那樣,色魔如同變魔術一般,從警方的嚴密包圍圈裡逃脫了。
這說明,警局裡潛伏的“內姦”再次發揮了作用,在同事們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的掩護了色魔!
*這“內姦”到底是誰呢?
石冰蘭緊蹙雙眉,又在心裡回憶了一遍上個月的某晚,色魔將她帶到刑警總局辦公室的情形。
毫無疑問,當時那個“內姦”也在警局裡,很有可能就是當晚值班警員中的一個。
可惜的是,石冰蘭無法確認,“當晚”究竟是哪一天一她被囚禁在魔窟的這叁個月,根本沒有見過太陽,過的是不分晝夜的性奴生活,對於具體日子根本失去了概念。現在她隻能隱約判斷,那一晚大致是在一個月前,但前後誤差一週的可能性並不能排除。
因此問題就復雜了,在前後一週的日子裡,值班警員天天晚上都不同,總共涉及的人數至少佔全局的叁分之一,如此龐大的範圍,要想暗中調查出來是絕無可能的,隻能通過逐個詢問、逐個排除的辦法來縮小名單。但如此一來不僅會馬上打草驚蛇,而且還容易把部下們都得罪光了……
石冰蘭越想越是煩悶,各種難題在腦子裡此起彼伏,一會兒是墮胎,一會兒是內姦,令她思緒混亂,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就在這時,走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但整齊的腳歩聲。
石冰蘭一聽就知道,來的必定是警局裡的同事們,精神頓時一振。這些天由於忙着執行搜山任務,同事們都還沒有來醫院裡看過她,隻是用手機發來簡訊問候而已。今天想必是任務結束了,這些人就一起來了。
蘇忠平也聽到了腳歩聲,起身打開了門,十多個警員在老田帶領下踏進了病房。
“隊長!”
警員們先是齊聲向她問好,然後又走過來請安,恭恭敬敬的樣子,似乎跟從前完全沒有任何不同。
但石冰蘭還是敏銳的發現情況有異!這些老部下望着她的眼神裡,有着明顯的憐憫、同情和感慨之色,一個個仿佛慾言又止,就連笑容都頗為苦澀。
“老田,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石冰蘭沉住氣,淡淡問道,“是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要處分我嗎?”
老田嘆息一聲,吞吞吐吐的說道∶“隊長,李局長吩咐,您和蘇……蘇先生由於涉及到針對王宇的故意傷害案件,必須立刻到警局裡接受調查……”
蘇忠平又驚又怒∶“什麼意思?要逮捕我們嗎?難道你們沒看見,冰蘭她受了多大的傷害,現在身體都還沒恢復,你們居然就要強迫她去接受調查……”
話沒說完,就被石冰蘭嬌喝一聲打斷了∶“別說了,忠平!”
大概是聲音喊大了一些,她突然咳嗽了起來,咳的很是辛苦,臉都脹紅了。蘇忠平本來正要暴跳如雷,但見妻子這副樣子不由一陣心疼,隻得含淚硬生生的咽下了話語,無言的輕輕拍打着她的背脊。石冰蘭喘息了片刻後,麵容恢復了平靜∶“我知道了,老田。我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
話猶未了,一個護士匆匆走了進來,劈頭就對石冰蘭道∶“還沒準備好嗎?再過一會兒就輪到你啦……”
“噢,那個啊……我突然不想做了!取消吧,等以後再說!”
石冰蘭生怕對方多說露了破綻,忙含糊其詞的應了兩句,接着連使眼色一工曰對方出去。
蘇忠平和警員們都不知兩人在說哈,以為隻是談及普通的檢查而已。那護士卻馬上會意,點了點頭,知趣的轉身走了。
目送着護士的背影,石冰蘭忽然又泛起了一股深深的悲哀,而且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似乎錯過了這個墮胎的機會後,肚子裡的孽種就將在自己的子宮裡生了根,永遠也不可能用人工的方法毀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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