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石隊長。不好意思哦,裡麵太亂了!”
阿威一邊抱歉的說着,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熱情的將女刑警隊長迎進了門。
石冰蘭換上拖鞋,歩入客廳舉目一望,這是間格局相當寬敞的公寓,叁房一廳,客廳足有四十坪,布置得簡單而精致,當然,也免不了略有些雜亂。
“不會啦,比起大多數單身漢來,您這裡已經算是很整潔的了。”
石冰蘭揮揮手,用一種很隨意的姿態打量着四週,就像任何一個首次串門子的客人,正在好奇的參觀着主人傢的格局和擺設。
“過獎了,請坐,請坐!”阿威看上去則是一臉慇勤,就像個正在招呼貴客的主人,“想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噢,謝謝。白開水就可以了!”
石冰蘭也不客套,迳自走到沙發前坐下,舒適的伸展開雙腿,一反從前那種總是坐姿端正的標準女警形象。
阿威一時看不透她葫蘆裡賣啥藥,不由越發謹慎了,端來一盃熱水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然後坐到了她身邊,但卻“很有風度”的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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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冰蘭拿起水盃,輕輕吹動着熱氣降溫,仿佛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您做的那個抽脂手術效果如何?我聽說這樣減肥對身體並不好呀!”
“呵呵,見仁見智啦。我做完手術後,感覺就像甩掉了一堆肥肉,整個人都恢復以往的輕快了!”
“是嗎?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不會啦,醫生說做得非常成功,對我的健康也不會造成絲毫影響!”
石冰蘭點點頭,慢慢啜飲着熱水,喝了幾口後,凝視着阿威說:“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您,希望您別見怪。當然,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的話,完全可以不回答……”
“什麼事?您問好了!”阿威連忙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我想問的是,您是真心喜歡我姐姐嗎?還是,隻是一時衝動才去追求她的?”
“當然是真心啦!我第一眼見到香蘭的時候,就已經愛上她了……”
阿威是個撒謊不眨眼的人,扮出深情的模樣,娓娓訴說着自己對石香蘭的熱戀,包括第一次相遇、總共說過幾次話等細節。這些都是他之前就精心準備好的,雖然真假參半,但全部已經背得滾瓜爛熟,而且絕對沒有任何破綻。
石冰蘭靜靜的聽着,沒有打斷他,等他都說完了,才黯然嘆了口氣說:“無論您多麼愛我姐姐,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當時她還沒有落人色魔的掌心……現在,我想,您一定不會再喜歡她了!”
“誰說的?她就算遭受到淩辱,那也不是她的錯啊,一點也不會影響我對她的感情!”
阿威嘴裡說着叁流言情片的對白,錶情、動作也配合得更加情深,就差沒有哽咽流淚了。
“真的嗎?您真的不介意她被色魔蹂躏過?”石冰蘭雙眼發光,仿佛很是振奮,“等將來我把姐姐救出來後,您還會像從前那樣熱烈的追求她,是吧?”
阿威連聲稱是,心中卻仍然疑惑不定,猜不透這巨乳女警的用意。
“您再好好想一想,考慮清楚再回答我……您會向她求婚、並保證照顧她一輩子嗎?”
阿威用斬釘截鐵的態度,再次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好極了!您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我沒有看錯您!”
石冰蘭如釋重負,滿臉笑容,雙眸神采飛揚。
阿威恍然說:“石隊長,您是希望我……等香蘭一被救出來,就馬上向她求婚?”
“是的……我知道這樣私心太重了,可是……唉,我可憐的姐姐……她的肉體和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隻有來自真正愛她的男人的柔情和耐心,才能逐漸撫平她的創傷……至少可以用事實告訴她,在愛人的心目中她並沒有變成‘殘花敗柳’,所以才會立刻向她求婚……”
“呃……說得對!您放心好了,我隻怕香蘭不肯答應嫁給我,但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努力用誠意感動她的!”
“謝謝!我真的要好好謝謝您……謝謝!”
石冰蘭站起身,深深的鞠了個躬,一臉誠摯的神色。
阿威忙起身搖手:“石隊長您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石冰蘭打斷了他,微微一笑:“別再叫我‘石隊長’了,太見外了!以後就叫我‘小冰’好了,姐姐也是這樣叫我的!”
阿威心中砰的一跳。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巨乳女警如此親熱的對他說話。之前在魔窟裡,他不是輕薄的叫她“冰奴”,就是叫她“石大奶”,這兩種稱呼雖然令他充滿征服的快感,但都是他強加於對方的,一廂情願的成份較多。而現在,這女警卻主動以“小冰”自居,就算是懷有其他目的,但至少錶麵上,這稱呼充滿了一種“你情我願”的暧昧情調。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的叫你‘小冰’了!”阿威嘿嘿一笑,“不過你也一樣,別老是‘您’啊‘您’的那麼客套,就叫我……嗯……威哥好了!”
石冰蘭一怔:“為什麼是‘威哥’?”
“因為我小名裡有個‘威’字,而且香蘭她也是這樣叫我的!”
阿威若無其事的說着,心裡暗暗好笑。他沒有忘記,這巨乳女警的屁股上,被他烙了一個“威”字。在她心裡,一定對這個字深惡痛絕,且看她如何應對這個難題。
石冰蘭咬了咬嘴唇,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時間有點茫然,暗想自己是否真的弄錯了。按理說,如果眼前這個人真是色魔的話,他應該盡力避免提到“威”這個字才對,現在卻反而主動提起,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被懷疑。莫非,這隻是個巧合而已?
但這想法隻是一閃念,就被石冰蘭果斷推翻了。
——不對,這隻是色魔慣用的反向思維伎倆。正因為一般罪犯不敢這麼做,他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企圖動搖我的判斷……
石冰蘭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神色迅速恢復自如,口齒清晰的叫了一聲:“威哥!以後我姐姐就拜托你啦,隻要她能幸福,小冰會永遠感激你的!”
兩人各懷鬼胎,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都盡力使自己顯得親切自然,視線則全神貫注的觀察着對方,想要發現若乾蛛絲馬迹來推測對方的心思。
“對了,小冰!”阿威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試探的問道:“聽你剛才的語氣,你似乎很有把握能把你姐姐救出來?”
“嗯,我不敢說有十分的把握,但至少也有八、九分!”
石冰蘭自信的笑了笑,但仿佛要保持神秘感似的,沒有再說下去。
“是嗎?太好了!”阿威錶現出興奮的模樣,歡然說:“我真想馬上就跟你姐姐重逢……嗯,大概還要等多久呢?”
石冰蘭還沒回答,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取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哪一位?”
電話那頭似乎沒有動靜,石冰蘭又“喂”了幾聲,仍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阿威忙道:“這裡訊號可能不太好……”
話音未落,石冰蘭已隨手切斷了電話,聳了聳肩,示意這無關緊要,不必理會。
兩人正要繼續聊下去,但手機鈴聲又響了。這次信號顯然好了很多,石冰蘭才剛接聽,一陣難聽的嘿嘿笑聲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阿威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朝石冰蘭望去,隻見這女警也是臉色陡變,驚愕的朝自己望了一眼,失聲道:“你……你是誰?”
“怎麼了,冰奴?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嘶啞難聽的話語聲繼續着,不僅震得石冰蘭耳鼓嗡嗡直響,就連阿威都聽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你,變態色魔!”
石冰蘭霍然站起,麵罩寒霜,口唇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了這句話。
對方又嘿嘿笑了起來:“哈,親愛的冰奴,你應該叫‘主人’才對!”
阿威的大腦霎時一片混亂。太像了!這語氣和這說話的方式,簡直跟他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一模一樣!那種嘶啞難聽的語音,也是他慣用變聲器僞裝後的聲音。可他本人明明坐在這裡啊,那此刻正在打電話的人又是誰?是誰?
難道,在這片假貨橫行的神奇土地上,就連變態色魔都有了“冒牌者”?
“你永遠不可能再聽到我說這兩個字了,永遠!我也不再是你的奴隸!”
“別說的那麼肯定,其實你心裡在害怕……雖然你盡力壓抑着心跳,可我完全可以想像到,你現在已經激動得坐立不安了,身體在發顫,豐滿的胸部也在劇烈起伏……”
阿威暗暗吃驚,因為石冰蘭此刻的情形正是如此,就跟被魔咒附體似的,與電話中聲音所說的如出一轍。
石冰蘭顯然相當地駭異,突然咳嗽一聲,衝着阿威連連比劃着手勢。
阿威馬上看懂了她的要求,雖然不明白用意何在,但還是起身照辦,迅速將燈光全部熄滅了。
客廳裡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我也可以想像到,真正害怕的其實是你自己!”隻聽石冰蘭似乎鎮定了下來,用嘲笑的口吻說,“難道你的膽量真的退化了?隻敢一而再、再而叁的用電話來騷擾我,就不敢當麵來調教我這個所謂的‘性奴’?”
雖然阿威什麼也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石冰蘭正一邊說話、一邊悄無聲息的挨到了窗戶邊。那是唯一麵向街邊的窗戶。隻聽“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條縫,隱約有星光漏進來,能看到她模糊的影子正在向外探頭探腦。
阿威恍然大悟,看來這女警是在懷疑對麵有人用高倍望遠鏡觀察這裡,所以才能將她的動作舉止說得絲毫不差。
“我不着急,反正你遲早會重新體驗到被調教的滋味的!”那嘶啞的男人嗓音笑的更是得意了,語氣也越發輕薄,“除非你急着想被我調教,否則這個遊戲我們大可以慢慢玩下去!”
阿威聽到這裡驚異更甚,這個人連口吻都跟自己所差無幾。當然,細微處還是有很多不同,但已經足以令人一時間難分真假了。
“呵,你說對了,我就是急着想被人調教!”
石冰蘭賭氣似的大聲回答了一句,同時隨手關緊了窗戶,顯然並未發現外麵有任何人窺視。
緊接着,她的聲音突然柔和了起來,猶如沉浸在夢幻中。
“我的身體很空虛、很寂寞,很懷念過去那段時光,每天都能享受到興奮的感覺……真是矛盾呀,我一方麵恨不得殺了你,一方麵又軟弱的想向你投降。然而你這個所謂的主人卻遲遲不肯出現……不過也沒關係,我會去尋找一個真正強而有力的、能征服我的男人,來代替你做我的‘主人’的!”
阿威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一向注重形象、不肯示弱的驕傲女警,居然會親口說出這種話來!雖然之前在魔窟裡,她連更加丟臉十倍的話都說過,但那畢竟是在身不由己的狀態下,自從她逃離魔窟後,經過一番休養,現在看起來已完全恢復成過去的那個“第一警花”了,按理說,她就算生理和心理上再怎麼渴望被調教,口頭上也絕不會承認的。
然而她偏偏一口承認了,而且連“主人”都叫了出來。
“別作夢了,傻女人!”電話那頭的聲音仍在繼續,“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稱職、更能滿足你的主人的!”
“如果我能找到呢?”
“那我就放了你姐姐,而且投案自首!”
“好……一言為定!”
電話掛斷了。石冰蘭輕輕籲了口氣,好半晌都沒做聲。
阿威乾咳一聲,悄聲問道:“現在,我可以開燈了吧?”
“不!別開燈!也別說話,我想靜一靜!”
黑暗中聽來,石冰蘭的聲音仿佛帶着羞愧、焦躁、懊惱和無奈,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可見她心中是多麼的難以平靜。
“這是何必呢?小冰,我知道你剛才說那些話是迫不得已的,但你根本不必要羞於見人!”
阿威一邊說,一邊憑着隱約的直覺,一歩歩向石冰蘭靠近。
這話似乎拆穿了石冰蘭的心事,她提高了嗓音怒斥:“夠了,你別說了行不行!”
話音未落,阿威猛然胸前一緊,已被對方抓住了衣領向前扯去。
他本能的就想閃躲掙脫,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醒悟到這有可能是對方又一次的試探,目的是想檢驗出自己的身手究竟如何。
於是他放鬆了四肢力氣,驚叫一聲,整個人被菈扯的失去平衡,重重的撞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接着手臂已被反扭到了身後。
“什麼叫羞於見人?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自作聰明!”
伴隨着喝叱聲,阿威感覺到手臂骨骼痛得幾慾裂開,可見這女警是用足了全力,假如他不奮力反撃掙脫的話,搞不好臂骨隨時都會折斷。
然而阿威卻咬緊了牙關硬是強撐了下來,當然他錶麵上還是裝出劇烈掙紮的模樣,嘴裡也悲慘的連連呼痛。
“我……啊呦……我把你……當成妹妹……啊呦啊呦……隻是關心你……而已……”
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就在阿威幾乎就要熬不住的刹那,所有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手臂也立刻恢復了自由。
他如釋重負的轉過身來,背靠牆壁不停的喘息着,用另一隻手按摩着幾乎被扭傷的臂骨部位。
“對不起,威哥……”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現在心裡很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阿威苦笑了一聲:“沒關係啦,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嗯,我弄傷了你嗎?很痛是不是?”
“還好啦,隻是一點點小痛……不過要是你姐姐在的話,我會很高興的說,我又找到理由到醫院追求她了!”
阿威隨口調侃着,這幾句話才說到一半時,蓦地感到左邊臉頰像被蚊蟲叮了一口,癢癢的很是不舒服。他忙歪着腦袋,在衣領上擦了幾下止癢。
石冰蘭噗哧一笑,仿佛被逗樂了似的,聲音裡也帶着笑意:“威哥你別取笑我啦!唉,我剛才出手確實太重了。要是將來讓姐姐知道了,她可饒不了我!”
“這點不用擔心,我絕不會告訴香蘭的……”
阿威拍着胸脯保證,正要再說點什麼,突然右邊臉頰上又是一癢。他隨手揚起右掌,在癢處拍了一記,發出清脆的掌撃聲。
石冰蘭被聲音驚動了:“怎麼了?你乾嘛打自己啊?”
“沒事,沒事,臉上覺得癢,可能是有蚊子!”
阿威說着,手指又抓了兩下,心裡隱約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一時也無暇去細想,隻是本能的覺得,不應該再待在黑暗中了。
“我想擦一點風油精,現在可以開燈了嗎?”
“嗯,開吧!”
於是燈很快打開了,室內重現光明。
阿威揉了揉雙眼,努力適應了燈光後,第一眼就瞥向石冰蘭。隻見這女警神色關心的望着自己,臉上並無絲毫敵意,反而顯得有些欣喜和如釋重負的模樣。
“就算有蚊子,也別打得那麼重呀。剛才嚇了我一跳!”
石冰蘭微笑着走上前,語聲溫柔,甚至還帶一點嗔怪的味道。看得出來,她的態度明顯親切多了。
——這是否意味着她已經完全相信我了,不再懷疑我是色魔了?
阿威心裡這樣想着,又擡起眼,仔細觀察着石冰蘭的錶情。
明亮的燈光下,他忽然發現這女警的鼻梁上有一絲很淡的印痕,仿佛被什麼東西劃過一樣。
阿威心念電轉,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這……這是眼鏡留下的痕迹啊!對了……是紅外線夜視鏡!她剛才一定戴着它!
阿威自己就有一個高價買來的紅外線夜視鏡,半年多前在孫傢村的廢棄倉庫裡,他正是靠着這玩意,在黑漆漆的環境中成功捕獲巨乳女警的!
——媽的,這個狡猾的冰奴!她故意叫我關燈,然後趁黑從衣袋裡摸出夜視鏡戴上,暗中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黑暗中人最容易放鬆警惕、得意忘形,要是我剛才露出絲毫馬腳,就都逃不出她的法眼了!
阿威霎時間心驚肉跳,忙掩飾的轉過身,走到角落菈開一個抽屜,假裝尋找着風油精,生怕被石冰蘭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更多的念頭紛紛冒出。他一下子醒悟到,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之所以要關燈,除了方便暗中觀察外,石冰蘭主要的目的是驗證他臉上到底有沒有戴麵具!
這巨乳女警想必早已查過了相關資料,知道即便是再輕巧精致的麵具,哪怕薄得像一層肌膚,雖然外人絲毫看不出真僞,但假的就是假的,這層“肌膚”本身是沒有觸感的,不可能把痛、癢、舒服等感覺傳給裡麵真正的臉頰。
——剛才肯定是有什麼絲狀物體輕輕掃過來,我才會那麼癢的……啧啧,真是好險!假如我剛才毫無反應的話,就等於招供自己臉上的確戴着麵具了!
阿威暗叫慚愧,原本他無法逃過這一劫的,但幸好天意還是站在他這邊……也幸好,夜視鏡比一般眼鏡沉重的多,因此盡管石冰蘭隻稍微戴上片刻,但已經不知不覺在鼻梁留下了印痕,才使他及時察覺並有了防備……
風油精找到了。阿威一邊胡亂往臉上抹着,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轉回身來,望着石冰蘭問道:“剛才打電話來的那個……你確定就是色魔嗎?”
“嗯,應該可以確定。”
阿威心中冷笑着,雙眼卻擠出濃厚的憂慮悲傷之色,黯然說:“香蘭落在這種變態色情狂的手裡,不知道還要遭受多少殘酷的折磨……唉,我真是太沒用了!這些天我經常都在懊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報讀警校呢?要是我也是個警察的話,現在就可以和你並肩作戦,早點把香蘭救出來了!”
“謝謝你,威哥!有你這份心意的支持,我相信很快就能抓到色魔的!”
石冰蘭說着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顯然是準備告辭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盡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義不容辭!”
阿威也做出了送客的姿態,不料這句慷慨激昂的話才剛說出口,石冰蘭突然停下了腳歩,回過頭若有所思的凝視着他。
“嗯,你……真的願意幫忙嗎?”
“當然願意!”
阿威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惴惴不安,不清楚對方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好,威哥你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石冰蘭停頓了一下,神色嚴肅的說:“剛才的電話想必你也聽到了。色魔是非常狡猾的罪犯,他在暗,我在明。他絕不會輕易送上門來的,一般的誘餌對他也根本不管用,幾乎可以肯定會被他看穿!”
“唉,那怎麼辦好呢?”阿威隻好繼續扮出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難道色魔就永遠不會落網,香蘭也永遠不可能救出來嗎?”
“那倒未必。隻要能抓住色魔心理上的弱點,就能讓他明知是誘餌,也不得不一口吞進去!”
“啊?是什麼弱點?快說快說!”
阿威好奇的催促道,這次倒不是假裝的了。他是真的想弄清楚,在這女警心中自己究竟有何弱點。
“最大的弱點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太想征服我了!他對我有一種強烈到變態的獨佔慾,在囚禁我的那段時間,他日以繼夜的折磨着我,想把我調教成最馴服的‘性奴’,從肉體到心靈都臣服於他這個‘主人’,而他也幾乎成功了……”
阿威邊聽邊留意着石冰蘭的錶情,隻見她平靜如水,就像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一樣,沒有任何扭捏和顧慮,隻是在嘴角邊掛着一絲諷刺的笑容。
“小冰,我不是很懂。”阿威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所謂的‘成功’,意思是?”
“我老實說吧,我的確已經被調教出了受虐的傾向?盡管我心中痛恨這種行為,可是我的身體很多時候已經不受理智的控制,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慾望洶湧的瀰漫上來,那種感覺,沒有體驗過的人是永遠無法了解的,簡直就像毒瘾發作一樣的痛苦……所以我承認,在這一點上,色魔確實贏了!”
石冰蘭說到這裡,清澈的眸子裡終於露出了迷惘、軟弱的神色,但隻是一刹那,就又馬上恢復了堅強冷靜。
“不過,這並不等於說,我就非要認他當主人不可!”她望着阿威,意味深長的微笑說:“威哥你說,要是色魔突然發現,他千辛萬苦才調教出了一個滿意的性奴,然而這個性奴卻認了另外一個男人做‘主人’,他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隻不過是在白白的為旁人做嫁衣……你說到那時候,色魔會是怎樣一種反應呢?”
阿威忍不住變色,心中既驚且怒。剛才電話裡,石冰蘭就聲稱要找一個新的“主人”,當時他並未在意,心想那不過是說說而已罷了,誰知現在看來,這巨乳女警竟真的準備以此作為武器,來逼迫他現身出來!
假如他拒絕上鈎,那她就會索性假戲真做,當真去做旁人的“性奴”——她清楚,色魔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所以就算明知是個陷阱,也隻有一頭栽下去了。
“小冰你千萬別作傻事呀!你這是在玩火自焚!”阿威有氣無力的勸說着:“要是香蘭知道,你這樣子犧牲自己去營救她,她一定不會同意的!”
“不會啦,這不算什麼犧牲。”石冰蘭淡淡的說:“我剛才已經說了,色魔對我的調教十分成功,害的我現在無論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的的確確在渴望着一個‘主人’!”
阿威啼笑皆非,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可是小冰,你忘記了一點!”他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了個好主意,“你說過色魔是個獨佔慾很強的人,萬一他勃然大怒,對你所謂的新‘主人’下毒手怎麼辦?就算你們警方會貼身保護這個人,但這種做法是使一個無辜之人隨時處於危險中,我覺得很不妥!”
“你說的很對,這些其實我都想過了,所以我剛才會非常、非常的猶豫,不知道是否真的應該請你幫忙……”
阿威聽出了言外之意,失聲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我……我來……”
“嗯,我希望威哥你來扮演我的新‘主人’!”
石冰蘭的聲音很平靜,但聽在阿威的耳中卻如一聲驚雷,令他差點跳起來。
這巨乳女警被囚禁於魔窟時,就已經被迫叫過他“主人”了,但他仍然不滿足,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讓她在擁有自由之身時,也心甘情願的這麼稱呼他!原本以為實現這個目標極其艱難,想不到此時此刻,這女警竟自己提了出來!而且神態坦然,完全沒有勉強之色。
這原本正是阿威想要的結果,但不知怎的,他卻反而感到一陣心驚肉跳,遲疑着不敢答應。
“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覺得我太自私了。”隻聽石冰蘭的聲音繼續傳來,“你大概在心裡質問,為什麼我不叫我先生來承擔這個重任,莫非是怕他遇險,所以才叫你來當替死鬼嗎?”
“呃……我沒有這麼想……我猜,蘇先生一定不肯你去承受這種屈辱,更何況以他的身份,色魔也不會相信的……”
“是這樣……我也有想過找其他人,包括我手下的警員,可是他們當中很可能有色魔安插的內姦……我想來想去,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讓我百分百信任,除了你!”
“為什麼?我們隻見過幾次麵而已啊.”
“一次就夠了!”石冰蘭柔聲說:“那次在孫德富宅第裡,你不顧生命危險的掩護我,用事實證明了你絕不是壞人。”
阿威含糊的“嗯”了一聲,實在判斷不出對方這話是否真心。
“我想,你這麼愛姐姐,一定願意和我一起冒險救她……但我不想勉強你,如果你現在反悔了、不肯幫我,我完全理解,絕對不會怪你的,將來也還是一樣衷心感謝你,支持你和姐姐白頭偕老!”
阿威突然發現,這女警是真的變了,變得比過去更成熟、更善於不動聲色的“撒謊”,令他再也無法穩穩就“吃定”她了。
“為了香蘭,我願意冒險,絕不後悔!”
阿威騎虎難下,也隻好繼續拍着胸膛,把戲演下去了。
“謝謝,我真的要代替姐姐,謝謝威哥你的勇氣,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石冰蘭鄭重其事的說着,彎下腰,深深地向阿威鞠了個躬。
“一傢人就別說兩傢話啦。小冰你快告訴我,從現在超我應該怎麼做吧!”
石冰蘭抿嘴一笑:“威哥,我打個比喻,你別介意。假如啊,我是說假如,假如你就是色魔的話,怎麼樣才能讓你相信,你親手培訓的性奴已經認了新主人呢?”
阿威暗叫厲害,這女警明顯是把球踢給自己,以便“後發制人”。他沉吟了一下,謹慎的答道:“這個嘛,俗話說‘眼見為實’,當然是要親眼看到女方心甘情願的接受男方調教,才能真的相信吧!”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石冰蘭麵色平靜,出語卻極其驚人,“既然咱們的看法不謀而合,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阿威愕然:“開始……什麼?”
“開始錶演‘女方心甘情願接受男方調教’的過程啊!”
“啊?可是,錶演給誰看呢?”阿威結結巴巴的說:“色魔他……他又不在這裡,看不到的!”
“那還不簡單?我們把過程拍攝下來,再播放給他看就是了!”
“什麼?拍攝下來?”
“對!不瞞你說,關於色魔的真正身份,我已經有好幾個懷疑的對象了,隻是苦無證據,也無法確認究竟是哪一個。但不要緊,我們把調教的過程拍攝下來,同時寄給他們看,那個真正的色魔一定會勃然大怒,按捺不住的采取報復行動,我們就有機會抓住他了!”
阿威心中連聲冷笑,一點也不相信這女警煞有介事的話語,但又想不出理由來反駁她。
“呃,聽起來是個好辦法……但直接寄出拍攝錄影會不會太露痕迹了,對方一看就猜到是個陷阱呢?”
“當然不會直接寄出,我會用間接的方式,讓他們自以為是湊巧看到的!這一點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石冰蘭侃侃而談、歩歩緊逼,絲毫也不給阿威仔細考慮的時間。
“好啦,威哥!姐姐還等着我們救她呢,我們還是趕緊開始吧,你這裡有攝影機嗎?”
到此地歩,阿威已是騎虎難下,隻得回臥室取來了,一臺小型數位相機。
“這個也可以當攝影機用的,我換了一個容量很大的儲存卡,足夠錄半小時了!”
“半小時差不多了,我想關鍵不在於時間長短,而在於是否逼真。”
“逼真?我……我恐怕做不到……”阿威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小冰,我還是覺得……這麼做很不妥,就算能救出香蘭,她將來知道了也會責備我的!”
“別擔心,我不會告訴姐姐的。這是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
石冰蘭脫口而出的說,然後仿佛猛然發現這句話有語病,俏臉泛起了紅暈,使她看上去平添了一絲嫵媚的味道。
假如她這是在演戲的話,那絕對已經做到了“逼真”,僞裝、應對手段的進歩更是驚人。至少半年前的那個“F市第一警花”,就絕不可能做到。
阿威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好吧,小冰。我願意全力配合你。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石冰蘭雙眸閃過狡黠、嘲弄之色:“威哥不如先告訴我,你所理解的SM是什麼一個概念?你知道的調教性奴方式又有哪些?”
“這個……這個……SM應該是種性變態行為,施虐的一方必須透過淩辱、折磨、被虐方才能獲得性快感……至於方式嘛,我隻看過一些日本AV,應該是捆綁、電撃、剃毛、鞭打、浣腸這幾種最常見……”
“這樣啊,那威哥你就從這幾種方式中,選一種用到我身上吧。”
石冰蘭的聲音十分冷靜,就像在說一件與她毫無關係的事。
“不不,這怎麼行?太委屈你了……”阿威連忙大搖其頭,“再說,我這裡也沒有那些SM道具……”
“缺什麼?你列個清單,我們現在去買就是了。這時候很多夜店還沒有關門呢!”
“啊……但我從沒用過那些下流玩意,就算買來也不會用……”
“不會可以學嘛。實在不行,多錄制幾次就好啦!”
石冰蘭輕描淡寫的說,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兩人此刻扮演的角色完全錯亂了,原本渴望施虐的“主人”,現在是拚命拒絕調教對方;而原本死也不肯接受屈辱的“性奴”,現在卻極力邀請對方來調教自己。
阿威心中湧起荒謬絕倫的感覺,但同時也洞悉了對手的用意——這女警為了查證他是否就是色魔,竟不惜以肉體作為工具,犧牲自己的尊嚴。由於她在魔窟裡嘗遍所有這些花樣,對於色魔施虐的手法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旦讓她重新體驗到,相信馬上就會認出來。
“喂,你剛才明明答應我,一切聽我安排的。”石冰蘭嗔怪的說:“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堂堂男子漢哪來的那麼多顧慮啊?難道你真的這麼膽小嗎?”
她邊說,邊挑釁般挺起高聳的胸部,深深吸了口氣,那對豐滿到極點的乳房仿佛應聲彈了出來似的,將原本就誇張鼓起的警服撐的又向前挺進了數寸,看上去令人鼻血狂噴。
阿威貪婪的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立刻移開視線,以免露出馬腳。
但當他的目光無意中望見她的臉時,卻突然發現,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帶着一種譏诮和鄙視的錶情,仿佛在說:“我早知道你不敢應戦的!膽小鬼,你果然不敢!”
好勝心一下子湧遍全身,阿威豁出去了。他暗想:反正這女警是非試探自己不可的,推托得了一時,也推托不了一世。
“小冰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應該有顧慮的……嘿,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拿工具。”
石冰蘭聽到“工具”兩個字,精神霎時一振,臉色在蒼白中透出了紅潮,仿佛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
不到片刻,阿威回到了客廳,手裡卻並未拿着任何工具,隻抱着一臺手提電腦,以及一捆粗糙的麻繩。
石冰蘭略有些失望。在她遭受過的所有折磨中,捆綁是最少用的一種,而且隻有在剛被俘的前期,印象相對來說最模糊。
但她並未錶露出來,淡淡說:“要玩捆綁?這可是一種技術活哦,聽說在日本,隻有專門接受過培訓的繩技師,才能綁出完美的受虐姿態。”
“我沒有那個本事,隻能照樣學樣,盡力而為吧!”
阿威說着打開電腦,插入無線網卡,辟裡啪啦的敲打着鍵盤,很快就搜索到了一大堆標明“蛇縛”、“龍縛”、“日式捆綁”的網站,裡麵有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捆綁方式介紹,並附有詳盡的圖片和視頻。
石冰蘭微微變色。很明顯的,眼前這個男人打算全部按照網站的“教程”來操作,這將更增加了辨認的難度,無法判斷他究竟是本身就掌握這種技能呢,還是臨時模仿、照辦的結果。
她隻能安慰自己,就算手法、方式上看不出究竟來,但如對方真是個第一次做這種勾當的新手,必定會又尷尬、又緊張、縮手縮腳、戦戦兢兢的不敢放肆,如果是變態色魔,無論再怎麼僞裝善類,細微之處總還是有區別的。
想到這裡,石冰蘭又坦然了,走過去拿起數位相機,調試了一下,將之擺放在茶幾上,校對好了一個最佳的拍攝角度。
“準備好了嗎?”
她轉頭問道,神色冷靜如常,那種眼神和氣勢,一點也不像一個準備接受屈辱調教的性奴。
但阿威卻沒有看她,雙眼隻顧盯着電腦熒幕,乾咳了一聲說:“嗯,我想選一種捆綁的方式……你看,這個如何?”
石冰蘭順着他的手指,瞥了一眼電腦熒幕裡的示範圖,然後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將雙臂伸到了背後,小臂緊緊貼着身軀,兩手互握着手肘。
這是一個典型的做好準備接受捆綁、調教的姿勢。
兩個月前,她在魔窟裡也曾多次擺過類似的姿勢,但那時她披枷戴鎖加赤身裸體,麵對橫暴本就無力反抗。而此刻她卻人格獨立、手足自由,身上穿着整齊威嚴的警服,腰間還配着槍,隻要她不願意,根本就不可能強迫的了她。
然而她卻偏偏擺出了一副完全順從、任憑支配的態度,這本身就足以形成極大的誘惑,令人油然興起想要征服她的渴望。
阿威熱血上湧,心臟砰砰跳動起來。他拿起麻繩解開,一歩歩走到了石冰蘭身後。
“小冰,得罪啦!”
他假惺惺的說着,手中的麻繩已輕輕套住了石冰蘭的手腕,來回纏繞了四、五圈,將她的雙臂牢牢反綁了起來。
石冰蘭絲毫沒有反抗,也沒有吭聲,雙眼也仍是閉着,俏臉平靜如水,仿佛被綁的不是她的手臂。
阿威無聲的籲了口氣,之前他原本有些懷疑,對方是否是在用“苦肉計”。但現在他確定,至少在這一刻,自己是安全的。這女警的雙臂已經被牢牢綁住,絕不可能突然拔槍出來,藉口遭到襲撃而逮捕自己了。
“小冰你會不會很痛?”他試探的問道:“要不要我把繩子放鬆一些?”
“你不要管我會不會痛,做好你應該做的就是了,還有,別忘了已經開始了拍攝了,你如果還是這麼小心翼翼,任誰都能看出你在怕我,怎麼可能相信你我是主奴呢?”
“呵呵,你畢竟是警察啊,我怎麼可能不怕你……不過你放心,我剛才突然想起來,隻要我多喝點酒,一有醉意就什麼也不怕了!”
說完,腳歩聲就遠去了。
石冰蘭詫異的睜開眼,就見阿威正從櫃子裡取出了一瓶白酒,打開,仰脖子咕嚕嚕一飲而盡。
放下瓶子,這男人的嘴角不斷流出酒液,雙目也迅速變得通紅。
“我……我不怕你了,嘿嘿……”
阿威噴着酒氣,將叁分酒意誇大成了十分,搖搖晃晃的走回石冰蘭身後,直勾勾的盯着她成熟惹火的胴體。
由於雙臂被反綁,那對豐碩無比的大奶子更加醒目、挺聳了,隨着呼吸平穩而輕微的起伏着,包裹在緊繃的警服裡顯得格外誘人。
——哈,好久沒有親手將這對大咪咪綁起來了……今晚,就讓我先重溫一下這種無與倫比的刺激感覺吧……
或許是酒精真的起了作用,這一瞬間,阿威的腦子裡已再沒有其他念頭。他嘿嘿一笑,伸手抓起剩下的麻繩,由石冰蘭的背部繼續向上菈扯,先是橫向環繞着她的肩膀和上臂,交纏多圈之後再反向菈扯回來,勾住捆綁着雙臂的部份,牢牢的打了個結。
這樣一來,這女警的上身已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而麻繩仍剩下長達數米,並且繩索的高度正好延伸到了那對極其豐滿的乳房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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