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的是,莎比卻一夜睡的很好。她覺得自己有一些累了,當小穆推門出去的時候,她甚至沒有擡起頭來。
她沒有把衣服穿好,她覺得自己變得出奇的懶,夏天已經步入尾聲,晚上不像前一陣子那麼悶熱了,裸露着身體,躺在床上,她覺得是對自己身體的報復。
一個男人懷着對她的身體的仇恨,離開了她,那麼,她自己又何必再把自己的肉體遮遮掩掩的?
她分不清對身體的態度。人總是按照活下去的理由,原諒自己的。如果一個人不停地生活在自責的漩渦裹,隻能說她的心理是一種病態,是一種憂鬱症的前奏。正像人類的傷口有自我愈合的功能,人的心理也是通過學會遺忘,獲得生存下去的勇氣。
從屋子外麵鑽進來的光線刺進了眼睛,莎比睜開眼睛,她有一些吃驚地看着自己裸露的身體。她不習慣裸睡。上海女孩一度時期都風行裸睡,因為那樣據說可以美容,但她不喜歡那樣,不知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把身體的關鍵部位包裹起來有一種安全感。她無法想象,在一種不安全的狀態下可以沉沉入睡。但是今天怎麼了,自己怎麼一絲不掛?
有好一會兒,她愣怔地看着自己的腿,自己的胸脯,才明白過來,昨晚髮生的那一幕不快。她記起來了,一個男人來過,後來又走了。走了就走了呗,自己還要繼續下去。
她一件件地穿好衣服,手機突然響了。
裹麵傳來小火的聲音,她告訴莎比,她要出院了。小火說,她要和阿冥到鄉下,離開上海。其實她去的地方隻不過是上海的郊縣,但是,那種感覺,就像是永別了上海。
莎比這時候似乎需要依靠着過去環境裹的一個人,以驅趕心裹頭的那一種積壓着的陰影。這種念頭在心裹一閃過,她便不假思索地說:我去送送妳吧。
小火竟然沒有拒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莎比匆匆地忙碌起來,似乎這樣才可以抛棄鬱結在屋子裹的陰鬱的氣息。她稍作梳扮,喝了一盃牛奶,她的心裹又是一酸,她以前一直不喜歡吃牛奶,自從小穆說他喜歡吃牛奶之後,她也慢慢地染上了吃牛奶的習慣。現在,她在無意識中觸及到的早餐,又仿佛撫摸了一下內心的隱痛。她感到自己與小穆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有了許多交彙點,但是,她現在隱隱地感到,交彙點永遠是一種交彙點,而不可能並行成一條直線,自己有過期待,但期待永遠隻能是期待,不可能變成現實。有的時候,自己會陷入一種熱望中忘乎所以,該讓自己清醒了。
莎比胡亂地想着,心情似乎很平靜,她覺得自己看透了這種感情的本質,甚至她有一刻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對感情無所謂了?她的心矛盾極了。她曾經為自己有一顆可以愛着、活着的心而欣喜過,現在她卻又為自己能達到心如死灰的古井無瀾的狀態而滿足。自己什麼時候對感情能練就如此收放自如的能力了?
心裹平靜地想着,她開車來到了長海醫院。第叁代領導人書寫的“長海醫院”的幾個大字豎列在主體建築上,她竟然覺得有一種特別的親切。
莎比停好車子,上了住院部的大樓。在病房裹,正遇到扛着一個大包裹的阿冥。
“小火呢?”莎比問道。她看到,小火睡過的床上一邊狼籍,下麵露出黑乎乎的鐵絲網。
“妳剛才上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嗎?在醫院的大門口呢。”
“我怎麼沒有看到?”
“妳是開車進來的嗎?妳一定沒有在意。”阿冥說着。
莎比想幫他拿東西,但這已經是阿冥最後一趟了,她隻好赤手跟隨着阿冥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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