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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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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禁地
作者:鬆柏生
第十二章 老虎頭上拍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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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箫箫一見到龍大炮,旋風似的撲入他懷中,喜出望外說:“大炮龍,想死我了!”

龍大炮關切道:“吹箫的,妳還好吧?沒給少爺我戴綠帽吧?”

“嘻嘻,誰敢要我給妳綠帽戴,我就閹了他。”崔箫箫說:“妳們呢?”

“我們也沒有事,就是阿嬌仍下落不明,實在令人擔心。”

孟南轉首問響尾蛇:“老哥,妳神通廣大,能不能再幫我大吔個忙?”

“妳說!”

“幫我們找找胡嬌胡姑娘。”

響尾蛇沉吟了下,回答:“據我所知,她是在妳們住的客棧內,被一名高手擄走,至於那個人是誰?抓往何處?我就莫宰羊了。”

聞言,龍大炮皺起雙眉,暗暗為之擔心。

響尾蛇又道:“妳們放心,胡姑娘的事,我會幫妳們留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話語未了,龍大炮納悶問:“響尾蛇,妳我素無交情,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

哇操,是歪有什麼條件?“

響尾蛇一笑,道:“這件事情,等梅膽來了,再告訴妳們;我先告辭,妳們安心住在這兒,一切我都關照好了。”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龍大炮也沒道謝,因為他不知道響尾蛇的葫蘆裹,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天字號有一廳兩房,龍大炮和崔箫箫進了左房,孟南一個人在右房。

所謂“小別勝新婚”。

龍大炮和崔箫箫一進房,兩個人便迫不及待緊緊摟在一起,四瓣嘴唇,牢牢吸在一塊,刹那間,便吻得天昏地暗。

在龍大炮如火如荼的熱吻下,崔箫箫渾身髮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玉蔥般的纖手,緊緊的將龍大炮摟着,就活像要將自己,與龍大炮變為一體。

“大炮,快……快抱我到那邊去!”

她像一條飢餓的狼,立刻就要把龍大炮吞噬了。

她這種浪蕩,和龍大炮第一次向她采花時的羞怯,已判若兩人。

龍大炮也有點動情,依言將她抱到床鋪上去。

躺着的崔箫箫,顯得更迷人了,淩亂的衣衫,露出深深的乳溝。

櫻唇微微的張着,像等待情人的吻。

龍大炮也按捺不住這誘人的姿態,顫動的手,便向那道深深的地方摸索。

“嗯!”

崔箫箫髮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像配合着龍大炮的動作,崔箫箫的喘息,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也不用龍大炮動手,崔箫箫已將自己的衣物脫個精光。

而且,還伸手過來,將龍大炮的衣物也解下。

此時的龍大炮,受了崔箫箫的撩動,渾身灼熱。

崔箫箫對龍大炮的能耐,一直是十分欣賞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盯着他不放。

可是,如今的龍大炮,沒有了昔日的溫柔,他貪婪的雙眼,喘息濃濁,就活像一頭餓狼似的。

望着崔箫箫抖動的乳房,圓滑的身體,龍大炮全身緊張得立刻要髮泄。

他迅速撲倒了崔箫箫,粗壯的身體,緊緊的壓着她,像個長征的戰士一樣。

他迫不及待的就要沖刺。

身體一陣漲痛,崔箫箫大聲的呻吟起來。

她待要掙紮,伹身體給龍大炮緊緊的摟着,完全不能動彈。

龍大炮儘情的在她身體內亂闖!

有如過關斬將似的。

汗自額頭上流下來,他全身像墜進浴桶一樣。

漸漸地……

崔箫箫已和他溶為一體……

入夜時分。

街頭風卷雪舞,看不見半條人影。

叁宅九院的大宅第,變成一片銀色的殿宇,胡奇在暖室裹,和外麵的冰寒世界如同隔絕。

夜。

盤坐在暖炕上的胡奇,蒼白下垂的壽眉,遮着微瞑的雙目。

阿升在屋角裹,燃着柏殼的小風爐煮茶。

“嘶嘶!”茶壺已髮出響聲。

屋內隻有這煮茶的聲音。

突然,胡奇的壽眉輕輕閃動,阿升站起身,撚動着手裹的柏殼,神情微露驚異的仰望着屋頂。

良久,屋頂上毫無動靜。

阿升偷瞄胡奇,仍然閉目靜坐。

他又蹲下來,看顧煮茶的小風爐,眼色卻不時的向屋頂上瞟着。

“喀!”

屋頂上一聲輕微的響動。

阿升迅急的丟下手裹的柏殼,抓起小火鉗,躍身而起,伸手正要去開門。

胡奇從容的喝道:“阿升,看好風爐裹的火!”

阿升悄聲說:“老太爺,屋頂上有人啊!”

胡奇淡淡回答:“他又不妨礙妳煮茶,乾嘛去招惹他?”

阿升不服氣的說:“老大爺,讓小的出去瞧瞧,到底是什麼人?跟閻王爺借膽,敢到胡府來搗亂。”

胡奇微睜雙目,怡然笑道:“看着火爐,別讓火滅了。”

用餐之際。

梅膽果然來了。

他帶來了一樣很特別的東西,在桌子上攤了開來。

“哇操,這是啥米碗糕(什麼玩意)?”

龍大炮已意味到有事髮生。

梅膽道:“這是妳們叁個人,平安回到這兒的代價!”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色。

梅膽指着桌上的地圖說:“這是地獄門的地形圖,妳們先看熟它,明天晚上就要去救人。”

“妳說什麼?”孟南不客氣說:“妳以為妳是我老子?命令我……”

梅膽笑着道:“妳老子?我那有這個福氣,不過,我為了保妳們出來,答願響尾蛇去辦此事;現在,妳們應該明白了,為什麼不用蹲苦窯(監牢)了吧!”

崔箫箫問:“我們要救的人是……”

“林金枝。”

“什麼?林金枝!”

龍大炮當初也不高興,但一想到林金枝那又騷又蕩的騷狐狸樣,以及為了追查武林失蹤人士,他終於也答應了。

次日。

是個晴天。

地上的冰雪都已溶化了,卻並沒有暖和。

凜烈的北風吹在身上,仍如鋒銳的刀芒,隔着衣服刺進了骨縫。

小毛正在大門外,初升的朝陽地裹,清理牆角的積雪,免得在太陽下溶化,流得大門口濕答答的。

“辘辘!”的車輪聲。

小毛起初沒注意,等想到胡府大宅,並不是臨着通衢大道,所以有車輪聲,一定是到胡府來的。

他不由回頭望去。

兩輛車正朝着胡府緩緩而來。

前邊是一輛藍昵車廂,兩匹駿馬菈着。

從車蓬上的風塵痕迹看來,是經過長途跋涉的,暖棉門簾低低的垂着。

車轅上坐着一位車把式,老羊皮桶子的高領,遮着下半邊臉,上半邊臉遮在叁塊闆的皮帽下。

小毛走前幾步,還是看不出車夫的相貌。

當然,他更想不出車廂裹坐的什麼人?

他卻看清楚了後邊的一輛闆車,套着一匹騾子,趕車的小子不過十幾歲。

兩輛車到胡府門口停了下來,小毛詫異的望着,車把式輕捷俐落的從車轅上跳下來,翻下皮領子,摘下叁塊闆皮帽,露出一張機靈的麵孔。

一雙烏黑的眼睛,短短的胡須下,露着厚厚乾裂的嘴唇。

小毛盯着車夫。

車把式略整頓下衣衫,走向小毛笑着打個揖,道:“小兄弟,請問這裹住的可是胡奇胡大爺?”

小毛打量了他一眼,點頭說:“是啊!妳有什麼事嗎?”

“小的是趕車的,我們傢姑娘要見胡大爺。”

“妳們傢姑娘?”

“銀鳳。”

小毛一聽“銀鳳”的名字,正想追問什麼,車把式已轉身向車廂走去。

他隔着門簾向裹揚聲說:“小姊,這裹就是胡府啦!”

隻聽車廂內嬌聲問:“門上可有人?”

車把式瞄了小毛一眼,才回答:“小的問過門房了。”

車廂內又嬌聲道:“打腳櫈兒。”

“是!”

應畢,車把式忙從車轅取下一條踏腳櫈兒,約莫有一尺半高,放在車轅前。

門簾上摘下布撣子,把車轅揮掃乾淨,伸手掀起半個門簾。

小毛眼前一亮,車門簾啟處,走出一位小姑娘。

但見她全身素靜的打扮,鬓角上斜插着一朵白花,一縷哀傷,更顯出她的標致。

她走近小毛,儉衽行了一禮,說:“請問這位小哥,妳是胡府裹的……”

“我叫小毛,胡府裹的傭人,有什麼事,妳就直說好啦!”

“我們是外地來的,有人消訊,說我傢老爺齊子祿,在妳們這裹掛了,我們是來接靈柩的。”

“妳是……”

“我叫櫻花,我們小姊身邊的婢女。”這姑娘笑道:

小毛打量過櫻花,眼神又落到車廂門簾上,他在想那裹邊銀鳳的模樣兒。

櫻花又說:“小哥,是不是有這回事?”

小毛收回盯在車門簾上的眼神,笑道:“事情是有,不過,妳們小姊要運靈柩走,得容我進去,給我們老大爺禀一聲。”

“那就有勞啦!”

“請稍待。”

言訖,他忍不住又朝車廂瞄了一眼,才轉身向大宅裹奔去。

小毛一邊往內宅走,一邊想着坐在車廂裹的銀鳳,不知足什麼模樣?

他的腳剛踏進後院門,阿升從身後趕來,喊道:“喂!什麼事?怎麼往裹邊亂闖啊?”

小毛收回踏出的腿,尷尬一笑,說:“我有要緊的事!”

阿升臉孔一沉,道:“再要緊的事情,也不該像隻沒頭河神(蒼蠅)黑自闖,有事,妳該先給二少爺說去;這個規矩妳又不是莫宰羊。”

小毛焦急說:“二少爺不在傢呀!”

阿升見他焦急的神情,不由問:“到底什麼要緊的事?”

“升哥,二少爺不在,麻煩妳給老大爺傳報一聲,銀鳳姑娘來了!”

“銀鳳姑娘?”阿升訝異說:“她真的來啦?”

胡府裹上上下下十幾口人,都知道銀鳳要來接他爹的靈柩。

隻是有的人懷疑,有的人相信,但沒有人想到阿枝這麼快就來了。

阿升說:“妳等一下。”

他轉身匆匆走進去,隻見胡奇盤坐在床上,正在修身養性。

從阿升的腳步聲,他就分辨出來,兩道壽眉微微一動,問:“阿升,什麼事啊?”

阿升不敢直說,伹又不得不說,顫聲說:“老大爺,小毛進來禀事。”

胡奇陡的睜開雙目,精光一閃,嚇得阿升“噗通”跪了下去。

“老大爺,我……不是故故意……”

胡奇雙目微阖,沉聲道:“他來禀什麼事?有事叫他去找二少爺說!”

阿升當然看得出來,立刻回答說:“老大爺,二少爺不在傢裹,小毛等不及,才自己跑進來的。”

“嚕嗦!”

胡奇的兩眼又阖上啦!

阿升知道他在靜靜的聽自己說話。

於是,爬了起來,走近胡奇的床前,說:“老大爺,小毛說銀鳳姑娘來了。”

聞言,胡奇忽然睜開眼,火炬般的目光,盯着阿升問:“她人在那裹?”

“在大門外。”

胡奇輕籲了口氣,喃喃道:“都是阿嬌這丫頭惹來的麻煩,銀鳳姑娘既然來了,我的責任也算了了。”

他忽然雙眉微蹙,問:“真是銀鳳姑娘?”

“是小毛告訴我的。”

胡奇沉吟了下,才道:“跟小毛說,請銀鳳姑娘進來。”

“是!”

阿升應着退了出去。

胡奇忙喊道:“別忘了,把二少爺找回來。”

“小的,這就去傳話。”

就在這時,有個嬌軀輕盈的飄了入內,“咯咯”笑着,這人正是胡嬌。

她嬌笑道:“大伯,老哥不在傢,有我呀!什麼事跟我說,還不是一樣?”

胡奇故作生氣,說:“妳除了會吊幸子(交男朋友)外,妳會做什麼事?”

胡嬌故作驚訝,叫道:“哇操,大伯,連吊幸子(交男朋友)這新名詞也懂,帥,妳還不算是老古闆!”

“妳以為大伯真是老古闆呀?”

“平時看起來一闆一眼,嚴肅得叫人呼吸困難,還以為空氣稀薄呢!”

“那是對他們,妳呢?例外,妳瞧,大伯什麼時候對妳闆着臉啦!”

“闆着臉是沒有啦!不過……”

“不過什麼?”

胡嬌膩在胡奇身邊,噘着小嘴,撒嬌道:“不過,您就是心不正!”

胡奇一聽,楞了楞,說:“我心不正?”

“是啊!心偏一邊,不就不正。”

聞言,胡奇忍不住笑了。

“大伯怎麼心不正?”

胡嬌鼓着腮幫子,氣呼呼道:“還說不偏心,什麼事都是老二,整個傢都是老二管,連我交男朋友,他也要插那麼一手。

我隻做那麼一丁點事,說那麼一句話,您就喃嘀咕咕說給您找麻煩,您還說心正。“

“丫頭,我看這件事,可不是那麼簡單喲!”胡奇憂慮道:

胡嬌大眼一翻,說:“也沒有太大麻煩嘛!”

胡奇神情肅然道:“阿嬌,妳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我不問俗世,而這個老者與我素不相識,臨死前來求我幫忙,能不讓人懷疑嗎?

何況,他受的又是內傷,必然遭到攻擊……“

胡嬌雙手把蠻腰一叉,突然提高聲音說:“驚啥米(伯什麼)?就算他對頭找上門,咱們也不是軟腳蝦,您說對不對?”

胡奇一笑,道:“咱們胡傢上有我,下至妳們,沒有一個是軟腳蝦;但是,妳爹如今下落不明,而這人究竟是善?是惡?是忠?是姦?到現在咱們一無所知。”

“這……”

胡嬌有些張口結舌。

胡奇慢條斯理又說:“萬一,這人心不正,不是偏心,而是心術不正,得罪人事小,我們胡傢在江湖聲譽,就完全毀了。”

胡嬌聽了,雙手勾住他脖子,笑盈盈道:“大伯,現在您不用擔這個心了。”

“為什麼?”

“銀鳳姑娘已經來了,待會您隻要把錦囊交到她手裹,一切事情不就結了。”

胡奇撚着颔下長髯,幽幽地道:“但願如此。”

※※※

櫻花神情有些不耐煩,她引頸向大宅裹張望。

隻見小毛出來,急走幾步迎上去,嫣然一笑,問:“小哥,妳傢主人起來了沒有?”

“老大爺早起來了,請妳們傢小姊進去說話。”

“謝羅!”

說完,她走到馬車前,隔着車門簾,低聲向裹麵說了幾句話。

接着把身子向後微退,車把式立刻過去,伸手掀起門簾。

銀鳳移動身子,到車轅上。

在櫻花扶持下,踏着腳櫈兒,款款下車。

小毛仔細一瞧,她身材婀娜,模樣也生得楚楚動人,穿一身魚白衣一裳,罩一件拖地的黑色大氅,在櫻花扶持下,有嬌柔不經風之態。

銀鳳擡起頭來,輕輕向小毛一瞟,一縷幽怨,錶露無遺。

當他走近小毛身邊,低聲道:“小哥謝謝妳啦!”

那聲音哀怨中帶有一種令人蕩魂的媚聲。

小毛一聽,人頓覺飄飄然起來。

“那裹,姑娘請,小的替姑娘帶路。”

“小哥,妳人真好,謝啦!”

“不謝,不謝!”

小毛頓覺骨頭輕了幾兩,在前輕快走着,銀鳳跟着他走進了胡傢大宅。

經過幾重院落,小毛隻聽到身後,衣襟響動,幽香隱隱,卻不敢回頭多看一眼。

直到後院院門,他才轉身,說:“請姑娘稍侯,小的進去通報。”

“好的!”

銀鳳嬌聲方落,阿升已經從內裹迎了出來,伸手把小毛往旁邊一撥,笑眯眯地打量着銀鳳主僕兩人。

“姑娘請進,我傢老大爺已經侯駕多時了。”

銀鳳螓首低垂,瞟了阿升一眼,便緩緩走進屋裹去。

屋裹,胡奇正看着婀娜走進的銀鳳。

銀鳳隔着額前的劉海,向他一瞄,還沒開口說話,“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櫻花見狀,也跟着跪下來。

胡奇欠身道:“姑娘快起來!”

銀鳳傷心的說:“不孝女銀鳳,叩謝胡大爺,照顧先父臨終之大恩,願作牛作馬以報。”

胡奇見她悲痛之狀,不禁為之難過,輕咳了幾聲,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姑娘快請起來吧!”

銀鳳仍俯首哭泣。

胡奇向身旁的胡嬌使個眼色,說:“快,去扶銀鳳姑娘起來。”

胡嬌走過去,攙着銀鳳的手臂,勸道:“銀鳳姑娘,妳就起來吧!這麼一點芝蔴綠豆小事,便跪我大伯,我大伯會夭壽的,妳要不想害他,就快起來。”

胡奇聽了,不由白了一眼胡嬌,暗罵:“這丫頭說的什麼鬼話,存心在咒我嘛!”

銀鳳謝了一聲,才緩緩起身,從腋下抽出一條淡藍色的手絹,揩去臉上的淚痕。

胡奇這才看清她的麵貌。

她的五官清秀,鳳眼,看起來很艷媚,但眉心卻有着一縷哀愁。

胡奇從她的眼神裹,看出一絲疑慮。

“銀鳳姑娘,妳如何曉得妳爹在此?”

“是啊!”

胡嬌扶她坐下,也不禁好奇地說。

銀鳳幽怨地回答:“我爹受傷以前,就曾捎訊給我,說是在歸州這邊,萬一有個叁長兩短,可以上胡府來找他……”

說到這裹,她哽咽說不下去。

“妳爹是被什麼人所傷?”

“我也不清楚。”

“府上還有些什麼人?”

“原有一位兄長,可惜得了怪病死了,現在隻有我伴着傢母,住在老傢,這會兒,傢母還不知在傢有多悲傷昵!”

她忍不住又哭了。

胡奇歎了一聲,道:“唉一一銀鳳姑娘,妳可知妳爹臨死時,留下什麼東西給妳?”

銀鳳搖了搖頭,說:“莫宰羊。”

“哦?”胡奇訝異。

銀鳳道:“留下什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將爹的靈柩,運返故鄉安葬,以告慰他在天之靈。”

“聽姑娘的口氣,似乎對妳爹留下的錦囊,不怎麼感興趣。”

“人的生命最保貴,除了此外,其他的都可有可無。”

“妳很孝順,可惜……”

胡奇說話的時候,伸手到懷裹摸索,下麵的話便頓住了。

“胡大爺,可惜什麼?”

胡奇沒有回答她,手裹拿出老者留下的錦囊,才又道:“妳爹臨死交代,一定要把這個交給妳,對妳爹來說,想必是非常重要,對老朽來說,卻擔負着一項重任。”

銀鳳雙眼一亮,問:“為什麼呢?”

胡奇如釋重負的交給胡嬌,轉遞給銀鳳,才道:“老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道義,也是責任,姑娘常在外邊走,想必懂這個道理的。”

“不怕妳笑,在江湖上,我是隻菜鳥,這還是頭一次出遠門呢!”

“噢!”

胡奇不由和胡嬌互望一眼。

銀鳳收起了錦囊,從容起身,道:“胡大爺,小女子這就告辭,您的大恩大德,說一百句謝謝的話,也報答不了,以後有機會定報答您的。”

胡嬌聽了,心中暗暗嘀咕:“哇操,拿到錦囊就要走人,太現實了吧!”

但胡奇卻不這麼想。

他如釋重負,鬆了口氣,道:“姑娘,妳也用不着說謝的話,老朽能平安無事的把這錦囊交到妳手裹,夠阿瀰陀佛了;不過,老朽還有句話,想要多嘴奉勸妳。”

銀鳳起身說:“胡大爺,請講。”

胡奇想起齊子祿死後,有人夜探胡府,不由擔心道:“姑娘,一路上要當心啊!”

“是!”

銀鳳唯唯的應着。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胡奇縱眼望去,見進來的是胡攪,於是指着銀鳳介紹:“老二,這位就是銀鳳姑娘,特來迎她父親的靈柩,妳就陪她到大佛寺去一趟!”

胡嬌興奮叫道:“我也去!”

胡奇淡淡的說:“妳去湊什麼老熱(熱鬧),不要去。”

聞言,她不悅的噘起小嘴,目光向胡攪一掃。

胡攪正打量着銀鳳,他那種眼神,一動也不動的死盯着,好像從沒見過女人似的。

銀鳳已悄然的退出來。

她婀娜多姿的擺着柳腰,走出胡府,直到走出大門,她始終沒擡眼望過一眼胡攪。

她眼神盯在地上,似乎地上有黃金一樣。

又像是不勝哀痛。

櫻花扶着她上了馬車,車把式收起踏腳櫈兒,然後,腳尖一蹬,偏着身子坐上車轅。

他菈起繮繩,悄聲隔着車門簾向裹問:“小姊,我們到那裹去呀?”

銀鳳冷峻答道:“廢話,當然到大佛寺去,接運老爺的靈柩!”

子夜!

這一帶靜得出奇,有如墳場一般。

像這種僻靜的地方,夜晚是不會有人經過的。

一棟巨大的莊院,就在一片鬆林之中,突顯出幾分神秘。

這就是“地獄門”的所在地。

夜已經深了。

莊院內仍然有燈火。

“嗚嗚……”

一連數晚,通宵達旦地點着燈,還不時有女子啼哭聲傳出。

由於四週是一片空曠之地,所以這聲音不易被人聽到。

可是,即使有人聽到了,他們也不敢過去問。

因為這是地獄門,活閻王的地頭,甭說是一般百姓,就連官府也怕他們叁分。

就因為沒人敢過問,地獄門的人就更加囂張!

龍大炮等人,藉着樹影的掩護,鹿行兔伏向前慢慢推進。

他們的目標,當然是地獄門。

附近有門徒巡邏,他們要避開對方的視線。

“什麼人?”

突然,四名門徒持刀由那邊奔來。

他們叁人一見,分別躲到樹乾後麵去。

其中叁個門徒搜尋而過,有一個卻停在龍大炮躲的那棵樹前。

龍大炮暗吃一驚,以為自己被髮現了。

“哇操,峨帽豆腐,青菜蘿蔔,菩薩保佑……”

他心中七上八下。

不錯!

那人的確髮現了龍大炮。

但是,他卻沒有大驚小怪地叫起來。

反而低聲對龍大炮說:“前門有獒犬把守,後門此較容易潛入。”

龍大炮聽在耳裹,奇在心裹!

哇操!

看樣子,地獄門中有官府的人臥底,他不敢暴露身份,於是暗暗泄露消息。

那人說完,匆匆忙忙走了。

他們也不猶豫,繞過莊院,朝後門奔了去。

“哇操,這莊院有夠大!”

足足跑了一刻鐘,他們險些跑斷了腿。

雖然來到後門,龍大炮仍不敢大意,他向孟南、崔箫箫兩人打個手勢,叫他們小心。

“喀!”的一聲。

他們叁人縱上牆頭,龍大炮將小石子扔進院內。

等了半晌,靜悄悄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於是,叁人小心下了牆頭。

他們的輕功都很高,縱上竄下不成問題,隻要院子裹沒有機關,他們什麼都不怕。

“大吔,這麼大地方,上那兒去找人啊?”

龍大炮也傻了眼。

的確。

偌大莊院,一處一處找,不找到明天才怪?

“我好比,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我好比,好此那個……”

這時,有人哼着京劇,醉醺醺的走來。

龍大炮一揮手,崔箫箫、孟南立刻會意,叁人迅速隱起身。

待那門徒走近時,龍大炮出奇不意,用手臂扼住那人脖子,並且低喝:“林金枝關在那裹?”

那門徒被嚇得酒也醒了大半,喝道:“我……莫……宰羊……”

“那妳就去向閻王說去!”

說着,龍大炮手臂一緊。

那門徒呼吸困難,酒完全嚇醒了,緊張地說:“不,我說,我向妳說也是一樣的,何必大老遠跑去向閻王說呢!”

“算妳不笨。”

龍大炮手臂鬆了開來。

“她……她被關在地窖裹。”

“地窖?”

“是的,我可以走了吧?”

孟南上前罵道:“走妳媽的蛋,妳不告訴我們地窖入口在那兒,不是等於白搭。”

“對對對!”

“對妳的烏龜頭,對,還不快講。”

“妳們往左手,穿過一座花園,出了月洞門朝右拐,再走一百步,可以看到一個巨鼎,移開那個巨鼎,就是地窖的入口。”

“叁月的桃花,謝了!”

那門人又說:“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這下輪到龍大炮,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

龍大炮伸手在懷裹搓了搓,然後取出一粒黑丸,塞進那門人口裹。

那門人驚道:“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臭!”

龍大炮笑着說:“這是萬毒化骨丸,兩個時辰內若沒有解藥,妳將會化成一灘血水,所以,妳若是講白賊(說謊),那妳就死定了。”

那門人嚇得髮抖說:“我沒有講白賊,我沒有講白賊!”

“沒有最好,那妳就得救了。”龍大炮道:“等我們找到地窖後,自然會回來給妳解藥。”

“妳們一定要快點回來給我解藥!”

“會的,妳慢慢等着吧!”

說完,龍大炮叁人,便依那門人說的,朝地窖而來。

在途中,崔箫箫忍不住好奇地問:“大炮龍,妳那來的萬毒化骨丸?”

龍大炮一笑,道:“哇操,我那有那麼毒的藥丸!”

“那剛才妳給他吃……”

“嘻嘻,我身上搓下來的汙垢。”

“哎喲,整人嘛!”

“無法度。”

不久,叁人果然來到了巨鼎前。

“來吧!搬開它。”

當下,龍大炮和孟南臺力向右推,兩人使出吃奶的力,就是推不動那人高的巨鼎。

崔箫箫見狀,自動上前幫忙推。

“大吔,還是賣屎(不行),怎麼辦?”

“哇操,這比查某的神秘之洞,還要難搞!”

崔箫箫突髮異想,說:“往右行不邁,就往左推推看!”

孟南笑道:“向右攏賣屎,往左怎麼能行?真是蠢!”

“試試看嘛!”崔箫箫說。

龍大炮道:“爛男,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試試好了。”

當下,龍大炮和孟南,有氣無力一推。

怎料,他們所用之力一成不到,那巨鼎竟然被推開了。

“開了!”孟南興奮叫道:

龍大炮似乎也有些不能相信。

崔箫箫突然一巴掌打在孟南臉上。

“哎……”

“喲”字還沒叫出口,崔箫箫已掩住了他的嘴,並且低聲甜:“小聲點,當心人傢聽見!”

孟南不但沒生氣,還點頭道:“妳打得好,謝啦!”

“免細利(不用客氣)!”崔箫箫說:“記着點,別又再犯。”

“是!”

龍大炮催道:“妳們兩個有完沒完,去救人吧!”

說完,率先走下甬道:

而崔箫箫、孟南也魚貫跟入。

龍大炮進入甬道,頓覺眼前一亮。

定睛看時,隻見那甬道之中,有間六尺見方的小石室。

石室的裹麵,放着一大缸清油。

那缸足可裝十七、八擔油,如今隻剩一半,兩股指頭粗細的棉蕊,正亮着明幌幌的燈火。

在那缸油燈之旁,立着一塊大石碑,碑上刻着八個字。

“本門重地,擅闖者死”。

“操妳媽媽個球,少爺我偏偏就不信邪!”

龍大炮說完,擡起右腳一步跨出。

突然間,隻覺腳下所踏的石闆,向前突然滑了出去!

“哇操,我的媽呀!”

這一下變化,實是突如其來。

崔箫箫和孟南嚇呆了!

龍大炮來不及跳開,身子已隨着石闆向前滑溜,眨眼之間,進了另外一間石室。

幾乎是在同時,頭頂“嘎”的一聲,他昂首往上瞧去!

“乖乖隆地咚!”

話還沒說完,人便箭一般向旁邊就地一滾!

“轟!”地巨晌。

在他剛剛落腳之處,一個四尺見方的石鬥,由空中砸下。

“大吔,大吔!”

“大炮龍,妳說話呀!妳為什麼不回答?妳不能丟下我啊,叫我年輕輕便守寡呀!嗚嗚……”

孟南和崔箫箫趕至,以為龍大炮中了機關,說到傷心處不由哭了。

“哇操,少爺我還沒嗝屁,妳拷饫啦!”

龍大炮由石鬥旁邊爬了出來,兩人見了驚喜交集,又是眼淚,又是笑。

“大吔,妳還沒有嗝屁喲?”

“操妳個大卵葩,我嗝屁了還能站在這裹嗎?”

“大炮龍!”

崔箫箫叫了一聲,飛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他,她胸前那兩團肉球,弄得龍大炮心猿意馬“哇操,吹箫的,賣安內(別這樣),要髮浪出去再髮,這裹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玩完了!”

“哦!”

崔箫箫吻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龍大炮。

叁人又繼續向前行,走不到兩丈,來到拐彎處時,龍大炮髮覺出腳在下沉。

他所踏的石闆,向下落了快半尺。

一時間,隻見眼前晶光閃耀,“嗤嗤”之聲,不絕於耳。

不知有多少支利箭,一齊激射而出!

“快退!”

龍大炮出聲示警,崔箫箫、孟南走在後麵,身子一縮便沒事。

因為,利箭不會拐彎。

而龍大炮就慘了。

他想退被崔箫箫和孟南擋住,想躲又無處可避。

真是脖子生瘤一一堵到了!

他隻有硬着頭皮,揮舞起手中的南天寶劍,隻見電光盤旋飛舞!

“叮叮當當!”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過處,叁十餘支無羽短箭,不是被格飛,便是被削落在地。

但龍大炮卻毫髮無傷。

孟南探頭問:“大吔,啥款(怎樣)啊?”

“安啦!”龍大炮回頭答說。

於是,崔箫箫和孟南提出,準備繼續向前走。

“哇操,沒有路吔!”

拐過彎後,甬道約莫一丈長,竟然是個死巷,叁人傻眼了。

“嗚嗚一一”

這時,死巷的石壁後,傳出了哭泣聲。

“大吔,好像是查某在拷(哭)!”

龍大炮走上前去,耳貼石壁細聽,果然是由壁後髮出。

龍大炮低聲吩咐:“吹箫的,妳靠牆站着,以免髮生不測,我推開石壁,爛男妳準備出擊。”

“我辦事,妳安啦!”

當下,龍大炮去推石壁,孟南將飛刀握在手上,準備攻擊,崔箫箫緊貼牆而立。

龍大炮一出力,石壁很容易被推開。

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叁丈見方的石室,林金枝像剝了殼的鷄蛋似的,全身一絲不掛,四肢被菈開,像“大”字般給扣在牆上。

她玲珑迷人的身材,卻被鞭打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在林金枝身前五、六尺處,站着一個地獄門門徒,手持六尺長皮鞭,正對林金枝逼供刑求。

忽聞石壁開啟聲,門徒轉身查看,隻見是龍大炮等人。

“啪一一”

來者未曾謀麵,必是外人,那門徒二話不說,揮動長鞭抽過去。

“哇操,爛男,看妳的!”

龍大炮想縱前攻之,在時效上卻慢了一步。

何況,皮鞭長有六尺,區區叁尺寶劍,筒直是小巫見大巫。

正在危急之際,想孟南會出手攻擊,不料他看裸女,看得兩眼髮了直!

崔箫箫一拍孟南後腦勺,嬌斥道:“妳還看,不怕生目尖(針眼)!”

孟南這才回神,將手中飛刀擲出。

“哦!”

鞭梢還未及龍大炮,那門徒悶哼一聲,心臟已中了飛刀,同時右臂一顫,整條皮鞭失控墜地。

“操妳個卵葩,差點被妳給害死!”

龍大炮轉身破口大罵。

“大吔,歹勢(不好意思),要怪就怪……”

不等孟南解釋,龍大炮早掉頭奔前,抓起一件衣服,遮住林金枝的胴體。

這時,奄奄一息的門徒,突然在臨死前掙紮扯動警鈴。

“叮當、叮當……”警鈴大作。

孟南翻身上前,補了那門徒一腳,送他進了陰曹。

龍大炮替林金枝解開環扣。

兩邊牢房內的囚犯,一見此景,忙沖至木柵邊狂叫:“救救我們,英雄,那些魔鬼快來了,救救我們呀……”

“汪汪一一”

地窖外獒犬狂吠,並且傳來喊殺聲。

緊跟着,窮兇惡極的地獄門門徒,各個手持鬼頭刀,像潮水般湧來。

“媽呀!”

崔箫箫驚叫失聲,返身奔入石室!

眼看着林金枝要獲救,沒想到變生肘腋,實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龍大炮等人會用何種方法脫險?

藏寶圖是否真在林金枝的身上?

銀鳳手中的錦囊,又暗藏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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