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啟程回朝,行軍叁月,總算在過年前回到傢鄉,但徹骨寒意已隨著北風入主京城。
皇帝獎賞過叁軍將士,諸位將領亦得了幾日休假,回傢與妻子兒女好好團聚一番。
是夜,皇帝下了密诏,在一處不起眼地院落,單獨賜宴嶽子安。
嶽子安隨著領前的太監,一人默默地進了那處。
皇帝身穿绛色紗袍,領邊繡著金色龍紋,頭戴玉冠,自有一派尊貴氣度,讓他自然地想起了慕容灼的神韻姿態,雖然相似,那人卻是顯得更加邪佞霸道幾分。
“微臣拜見皇上。”
嶽子安走上前去,躬身行禮。
“愛卿不必多禮,坐下陪朕飲酒吧!”
皇帝一如往常地微笑說道,示意嶽子安上座,他也不再推辭,依言坐下。
“愛卿此番攻克東霖,確實做得漂亮,立下了大功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多謝皇上嘉勉,是聖恩浩蕩,眾軍將士奮勇殺敵,才能完全這統一北方的霸業。”
兩人相視一笑,舉盃相敬,飲下手中盃酒。
“如今你大仇得報,是打算仍在軍中述職,還是回到丞相府協助杜相打理政務呢?”
皇帝放下酒盃,詢問說道,沒想到嶽子安卻是搖頭,說道:“臣想辭去一身官職,從此週遊天下。”
皇帝怔愣片刻,嘆惜說道:“真不打算再好好考慮?朕實在舍不得你這人才的。”
嶽子安垂首低眸,向他靠近了些,緩緩說道:“此處已沒有我留戀之事……”
兩人的手背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嶽子安的指尖輕撓著皇帝的掌心,彷佛是種無言的誘惑,暗示般說道:“除非……此處有可留戀之人……”
皇帝喉頭一緊,心底竟有幾分緊張,心想,這人……是在勾引自己?
心口蹦蹦直跳,明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讓嶽子安握緊了自己的手,彼此的身軀靠得更近,像是種交頸似的親膩。
“皇上……你可願意留我?”
嶽子安偎靠在皇帝肩頭,身子微顫,像是害怕一般,一向清冷的嗓音,多帶了點媚意,柔柔低語,但手卻握得更緊,似乎是急切地等待著回答。
皇帝思緒紛亂如麻,心裡像有一窩螞蟻亂爬,撓得他幾乎沒了神智,這人真要向自己投懷送抱,那該要如何是好?
嶽子安像下了決心,擡頭看他,輕解自身腰帶,臉上浮上一陣紅暈,怯怯說道:“我……在營裡乾淨地很……沒有亂來的……”
白晰手指纏繞的紅艷腰帶,拖菈不扯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幫他一把,剝開衣衫,盡情享用那付身骨,可……這是皇弟的人,碰了後果不堪設想,皇帝強忍著心中绮思,止住他手上動作,情慾理智菈扯,實在是天人交戦地很。
嶽子安乾脆坐上他的腿,像孩子似地偎近他懷裡,抖聲說道:“皇上……這是嫌棄我嗎?”
“不!”
“那怎麼……不肯要我?我……不會跟妃嫔爭寵的,隻要一夜……我……就會離開此地……”
嶽子安搭著皇帝肩頭,望著他說道,幽黑眼眸泛上幾絲水氣,像是委屈又像撒嬌,凝視片刻,眼底卻有一種瘋狂與狠絕,銳利地讓人無法忽視。
皇帝伸手撫著他的臉頰,心裡生出一片憐惜,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思緒,低聲說道:“你不要他了嗎?”
嶽子安咬牙,強自壓抑那早已成災的入骨相思,搖頭說道:“他……總是騙我的……”
皇帝抱著他,輕撫過那優美背脊,在他額上印下一吻,柔聲說道:“若你想要……朕會給的……他托我要多加關照,待你溫柔疼惜些……”
嶽子安睜大了眼,心中驚訝萬分,竟有些傻了,癡癡地看著眼前與慕容灼一模一樣的臉,相處過的點點滴滴,瞬時湧入了心中。
皇帝吻過他的臉,順著頸脖,落下細密親吻,最後舔咬著他的耳垂,低沉說道:“真是想要?不後悔?”
這樣的溫柔碰觸,耐心詢問,絕對不是慕容灼的所為,身形模樣雖然相似,卻不是那個霸道殘忍,早已經奪去自己身心的人……
嶽子安像猛然驚醒了過來,掙脫皇帝的懷抱,跳起身來,慌忙地跪下行禮,納納說道:“是臣失禮了……請皇上恕罪……”
皇帝站起身來,蓦然瞥見了牆邊暗處裡的一抹人影,整理過衣袍,輕咳一聲,正色說道:“朕想你是醉了,早點回去歇息了吧!”
“多謝皇上。”
嶽子安匆匆說完,便自己退了出去,順著來路,心底滿是慌亂地回到傢中。
皇帝望著那牆邊暗處,直到嶽子安走了,那人也還未出現,不禁一嘆,說道:“皇弟你既然來了,為何遲遲不現身呢?”
那片暗處中走出一人,正是與他相同樣貌的雙生子,慕容灼。
隻是他臉上一片肅殺之氣,冰寒森冷地叫人不敢接近半分,與皇帝臉上的溫和淡定,猶如天壤之別。
“今晚冷地很,坐下喝盃酒暖身吧!”
皇帝坐下,隨手便斟上兩盃水酒,舉盃先飲了下去。
慕容灼隨後坐下,瞪了那嶽子安用過的酒盃一眼,才猛飲入喉,差點要嗆了自己。
皇帝微笑說道:“何必急呢?此地隻有我們兄弟倆,沒有人跟你搶的。”
慕容灼放下酒盃,滿臉陰沉說道:“怎麼會沒有人搶?皇兄你得了帝座,連他也想留在身邊嗎?”
“我是惜才,想留他在身邊做事的。”
慕容灼想到剛才嶽子安與皇兄摟抱那一幕,便打死也不相信事情會如此單純,竟有些控制不住,嘲諷說道:“那皇兄是用什麼留人的?居然要摟摟抱抱的……”
“這……”
“皇兄,你該明白……那是我的人……”
“自是明白的。”
慕容灼剛才雖不清楚兩人說些什麼,但從嶽子安的動作神情也能猜出那求歡之事,或許,早在今日之前,他們兩人就有過肌膚之親,一想到這,嫉妒如刀尖刺心,被兄長背叛的痛苦,疼入五臟六腑,心頭怒火狂燒,焚盡理智,再也顧不得眼前這人的身份,竟是拍桌怒道:“那又怎麼能去招惹他的!”
皇帝竟是不管他的衝天怒火,自顧自地倒了盃酒,拿著白玉盃把玩片刻,低頭品了一口酒,悠悠說道:“你真是喜歡他的?”
“當然。”
慕容灼想也不想地應道,要不是喜歡,哪容得他在自己懷裡酣睡,在東霖吃了虧也不曾報復懲處,更是盡心盡力護他個週全的呢?
“若是如此,那你在麒麟閣裡又是如何待他的?”
“這……”
“若真是喜歡,怎能如此狎玩作弄?你該明白,那人不會甘心忍受,必定覺得羞辱難堪地很……你這不是逼他恨你嗎?”
麵對兄長的目光,慕容灼有些閃躲,自己倒了盃酒喝下,嘆氣說道:“就……怕他不肯的……”
皇帝也跟著嘆了口氣,說道:“他不肯,你就硬來,那日後都要如此對待嗎?”
慕容灼沉默不語,更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或許蘭卿說的對,你們兩人的性子都太過剛硬,必要落個兩敗俱傷的局麵,若是如此,不如不要相見同處。”
慕容灼的眼神,倏地變得陰骛,滿是懷疑說道:“所以,皇兄便能奪人所愛?”
皇帝苦笑,說道:“並非如此,他隻是……試探罷了……心裡真正想的……可還是皇弟你一人……”
聽到這番說詞,慕容灼心裡是又驚又喜,可還有幾分不信,再次說道:“皇兄你……真沒有碰他?”
“沒有。”
慕容灼靜靜看著桌上盃盞,似乎還在猶疑該不該信著皇兄這話。
皇帝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腕,輕聲勸道:“若真是喜歡,便要尊重相待,好好說個清楚,讓他明白你的心意才是。”
慕容灼抽回了手,想起隘口那夜的一句喜歡,硬生生地讓嶽子安堵死在唇齒間,心中滿是挫敗難受。
當初他就不信,如今再說,又怎麼會信自己這句呢?
那句話,慕容灼再也說不出口,舉盃喝酒,苦澀說道:“他……又怎麼會信呢?”
皇帝拍桌,惱怒說道:“那你便說到他信了為止。”
慕容灼搖頭,又喝了一口酒,望著他,似乎不明白該怎麼做才好。
皇帝又嘆了口氣,無奈說道:“那就容他、忍他、讓他,總有一天他必定會明白的。”
慕容灼心想,兩人隔閡已深,似乎也隻有如此才能讓嶽子安回心轉意,低低應了是。
皇帝喝了盃酒潤喉,接著說道:“但動作可要快些,他說了要辭官,過了這夜,便要離此遠去……”
想到嶽子安那倔強決斷的性子,必定說了就走,慕容灼立即起身說道:“多謝皇兄。”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出宮去了。
皇帝看著滿桌菜肴,又斟了盃酒喝下,酒早就冷了,轉念一想,犧牲一點貪慾情思,就能保住兄弟傢國,也夠值得了,叫人來收拾過這處,尋了處安靜殿室,擺駕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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