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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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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

小說章節

第一集 第一章 入世
第二章 楊門雙脈
第叁章 邪火中燒
第四章 肆意輕薄
第五章 雙胞胎
第六章 秦淮花月
第二集 第一章 貌似才情
第二章 陰謀
第叁章 衝動
第四章 月下情調
第五章 第一次
第六章 皇庭帝都
第叁集 第一章 錯雜綜復
第二章 金剛印的世界
第叁章 逃離
第四章 楊術與地奴
第五章 魔門妖女
第六章 淩辱
第四集 第一章 王府鬧事
第二章 異變
第叁章 金甲強兵
第四章 血脈的尊嚴
第五章 春色無邊
第六章 姑蘇之變,再見妖女
第五集 第一章 無恥厚黑學
第二章 暗流湧動
第叁章 故裡
第四章 罪人
第五章 殺人滅口
第六章 月下朦胧
第七章 姐妹同床
第六集 第一章 雙飛之夜
第二章 昔日輝煌
第叁章 龍池之惡
第四章 造化弄人
第五章 深山仙林
第七集 第一章 處處詭異
第二章 懸崖的秘密
第叁章 山間春色
第四章 品箫之樂
第五章 縱情歡愛
第六章 地頭蛇
第七章 龍蛇混雜
第八章 撲朔迷離
第八集 第一章 蕭九的往事
第二章 初遇攬月
第叁章 宴會前的插曲
第四章 定生世子的宴會
第五章 恩寵李彩玉
第六章 破身、菊花爆
第七章 京城來的消息
第八章 攬月的誘惑
第九章 炎龍
第九集 第一章 炎龍的世界
第二章 京城的來人
第叁章 被誰算計
第四章 別有深意的宴會
第五章 所謂迷姦
第六章 濕身誘惑
第七章 淫藥下的歡愉
第八章 更加雜亂的局麵
第十集 第一章 京城的突變
第二章 定王世子府中的秘密
第叁章 沒有什麼事情是憑空就會發生的
第四章 藥屍再次出現
第五章 安巧脫險
第六章 趙沁雲的歉意
第七章 調教女人
第八章 正式交惡
第十一集 第一章 風雲突變
第二章 津門的變故
第叁章 神秘的女人
第四章 誰的算計
第五章 圖謀的是什麼
第六章 重回金剛印的世界
第七章 佔有
第八章 顛鸾倒鳳
第十二集 第一章 暴風雨前的節奏
第二章 多出來的同伴
第叁章 遺漏的活口
第四章 古怪的災民
第五章 艷遇
第六章 發生了什麼
第七章 重訪上水村
第八章 截殺
第十叁集 第一章 逆襲
第二章 越隆的真實身份
第叁章 調情
第四章 已經開始的混亂
第五章 初入洪荒之境
第六章 密旨
第七章 前往險境
第八章 情殇
第十四集 第一章 傷逝
第二章 龍池的恩怨
第叁章 最後時刻
第四章 天降神兵
第五章 入住國公府
第六章 姐妹平妻
第七章 求放過
第八章 龍戲雙鳳
第十五集 第一章 傾月
第二章 二叔楊鳴羽
第叁章 一個都不放過
第四章 混元
第五章 試探
第六章 蕭九的底牌
第七章 進京覆命
第八章 偶遇公主
第九章 吃乾抹盡
第十六集 第一章 慾女公主
第二章 調情
第叁章 反將一軍
第四章 皇帝的隱秘
第五章 故人不可靠
第六章 危機和轉機
第七章 生死一刻
第八章 全新的開始
第九章 女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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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
第七集 第一章 處處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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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前,雖然月色一如往昔的咬潔,但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劉奶奶邁着蒼老的歩伐似乎是有些疲憊,扶着猴王的肩膀拄着拐杖,慢慢走在最前麵,像是欣賞這幅夜色一般,緩慢而又悠閒。身後那一隻隻小猴似乎很懂事,安安靜靜的,也不叫,頂多偶爾嬉戲幾下而已,擡着妖骨花的花朵和角蜥王的屍體老實跟隨着。

楊存和龍池此時麵麵相觑,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老實跟在隊伍最後頭,準備了一大堆的東西這時都派不上用場,而且對那些看起來嬌小卻又力大無窮的金色猴群、淒慘死去的角蜥王和那通體白瑩的玉蛇,楊存盡管心存好奇,但也不敢問出聲。

這時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山林裡的霧氣很重,剛走回小宅院時,天空就已經微亮。劉奶奶回頭一看楊存的神色有些忐忑,馬上溫聲說:“公爺放心,玉環和高憐心小姐舟車勞頓,我已經點了安神的香料,她們此刻應該睡得很香,不會驚擾到她們。”

“勞煩奶奶了。”

楊存此時心存敬畏,也不敢把她當普通的老人看。盡管以世俗來說這國公的帽子很高,不過此時在高深莫測的劉奶奶麵前,可說連一毛錢都不值。

“猴王,你們先回去吧。”

劉奶奶嘆息一聲,轉身朝九尾猴王囑咐說:“先將這毒物好好處理一下,你應該知道我要取哪一部分。今夜之事叨擾你們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猴王通靈,似乎是聽得懂人話,九尾猴王看了看劉奶奶,又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龍池和楊存,馬上點了點頭,然後指揮着手下的猴群擡着屍體先進宅院,猴群一溜煙的工夫就消失在屋後,沒發出半點聲響。

天露晨白,此時楊存和龍池忐忑不安的坐在院內槐樹下,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先開口問出心裡的困惑。劉奶奶將熬了一夜的雜糧粥和幾樣開胃小菜端了上來,眼看着兩人緊張得有些僵硬,不由得溫和一笑,輕聲說:“你們倆啊,怎麼了?”

“這個,前輩……”(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龍池滿心的好奇,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妖骨花、玉體白蛇、九尾靈猴還有死去的角蜥王,第一次見識了麼多靈物,令他好奇之餘也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先吃吧,吃完再說。”

劉奶奶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又轉身進了屋內。

這時兩人哪還有胃口吃得下?這一晚變故連連,先不說那角蜥王死得那麼慘,單就劉奶奶莫名其妙出現,身後還跟着那力大無窮的猴群還有九尾猴王,原本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此時給人的感覺也變得高深莫測。

整個早上劉奶奶不知道去哪忙,沒見她再走出屋外,直到日上叁竿的時候,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追問,桌子上的粥都放到涼了,誰都沒有胃口吃,甚至熬了一夜也沒有半點倦意,心思全在劉奶奶那讓人無法猜測的身份上。

“公爺,龍公子。”

好半天,房門這才緩緩打開,梳洗打扮完的高憐心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裙,襯托着身材的婀娜和容顔的美艷。她似乎是覺得自己睡太晚了,有點不好意思,立刻走到兩人的麵前溫柔的問了聲好。

“睡得還香吧?”

楊存轉頭一看,心裡頓時有點癢。一覺之後的高憐心感覺臉色紅潤,如同叁月的桃花,雖然素麵朝天,未有半點粉黛,但顯得安靜迷人。

那種說不出的清新和粉嫩與絕色的嫵媚相比更是添色幾分,讓楊存心裡微微顫了一下。

“嗯,睡過頭了。”

高憐心羞澀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張媽媽呢?”

楊存關切的問了一下,心神一個恍惚,朝屋裡一看,卻看不見劉奶奶的身影。

“她還在床上靜臥着。”

高憐心滿麵欣喜的說:“奶奶昨晚幫她推拿針灸一下,早上起來讓她服了些藥,囑咐她今日不可起身,媽媽今天氣色好多了,也不怎麼咳嗽,奶奶的醫術真靈啊。”

“哦,劉奶奶呢?”

龍池心思全在高深莫測的劉奶奶身上,也沒空關心對他來說等同於陌生人的張媽媽。

“一早就說要出去散一下歩,順便采點草藥。”

高憐心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兩人,好奇問道:“她一早就出門了,你們沒看到她嗎?”

“哦,應該是我們睡得晚了些吧,奶奶出門早沒見著。”

楊存連忙應付一句,隻是回過神來和龍池對望一眼,兩人心裡更是困惑重重。明明就看見劉奶奶朝屋後走去,屋後就是哪都去不了的懸崖地帶,她怎麼會不見?

“哦,公爺,那我先去洗一下衣物了。”

高憐心也沒多想,睡了一夜的她似乎很有精神,完全沒半點舟車勞頓的迹象,殷勤的搬了車上和昨夜換洗的衣服去洗滌,雖然曾經是大戶千金,但卻沒半點嬌奢之氣,倒也難得。

“走,看看去。”

高憐心一走,龍池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心,馬上就轉身朝屋後走去。楊存也趕緊站起身緊跟在他身後。

屋子後頭依舊是一片普通的藥田,眼前懸崖沒有半分改變,即使接近日正當中,但依舊有潮濕的霧氣隱隱缭繞着,不過這時誰都沒有心情欣賞這煙霧缭繞的美景,龍池和楊存仔細查找每一個角落,翻動每一塊石頭,甚至還扒了扒土看看有沒有密道,可是找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到底上哪去了?”

龍池一臉鬱悶,反復在懸崖邊走了半天,就差沒跳下去看看這懸崖是不是真的,不過一看那深不見底的山谷,隻要不是想尋死的人,多半都不會有勇氣。

“奇怪,她應該一直沒出去才對啊!”

楊存也困惑不已,二人一早就坐在門前,劉奶奶根本沒出過門,可現在裡裡外外都找不到人,這院子就那麼點大,總不可能憑空人間蒸發吧?

“上哪去了,她不可能消失啊!”

龍池更滿腦子暈暈的,甚至還已經趴到地上像警犬一樣四處聞着,充滿困惑的說:“有味道啊,劉奶奶的味道有經過這裡,還滿新的。可她上哪去了?還有那些猴子不是也到了屋後嗎,它們怎麼也不見了。”

“鬼知道……”

楊存看着他,整個人無語,這傢夥這輩子絕對是狗投胎的。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楊存和龍池都瞪大眼睛在後院尋找,幾乎翻到連泥土裡的螞蟻是公是母都了然於胸,然而卻連半點收獲也沒。別說是猴王和劉奶奶的蹤迹,連半根猴毛都找不到。直到日落黃昏的時候,突然前院響起一陣馬蹄聲,盡管心有不甘,但楊存還是先到前院,這荒山野嶺,怎麼還會有人上門?

門口,一輛模樣普通的馬車規矩停着,車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穿上好的蘇制絲綢,雖然衣着華貴,但卻臉色消瘦,略顯慌張。此時他已經狼狽的下了馬車,正站在高憐心麵前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有些急促的問道:“這位姑娘,請問師父在嗎?”

“您是……找奶奶有什麼事?”

高憐心也款款行了一禮,聞了一下空氣裡刺鼻的藥味,語氣難免有幾分疑惑。

“在下時敬天,乃劉老輩座下的掛名弟子。”

名為時敬天的男子雖然驚艷於高憐心的美貌,不過一聽高憐心喚劉奶奶為奶奶,臉色頓時一肅,畢恭畢敬說:“弟子有急事求見恩師,不知老師是否在傢?”

“怎麼了?”

楊存疑惑的走上前來。

“找奶奶的。”

高憐心一邊說着,一邊趕緊把時敬天迎進院內,奉上茶水後搖着頭說:“奶奶現在還在散心呢,出去一天,也沒說晚上回不回來。”

“啊?老師不在啊。”

時敬天頓時驚恐不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剛坐下去,屁股仿佛就像被火燒一樣,立刻就跳起來。

“什麼事啊?”

楊存突然有種被忽視的感覺,心裡頓時覺得不爽。

“啊,對不起公子,在下有點愚鈍。”

時敬天仿佛這時才察覺到楊存的存在,連忙道歉一下。

“劉奶奶還沒回來,要不您先小坐片刻吧。”

楊存看他似乎很着急,並不是故意忽視自己,火氣也消了一大半。不過自己這麼一大批活人站在這兒他居然視而不見,是什麼事急成這樣啊?

“坐不得啊!”

時敬天苦了個臉,就差沒落淚,六神無主的說:“現在杭州城內可出大事了,要是老師不出手,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可真是丟盡她老人傢的顔麵啊。”

“什麼味道?”

這時龍池緩緩走了過來,動着鼻子聞了聞,疑惑的看了時敬天一眼,有些不爽的問:“搞什麼啊,鶴頂紅、斷腸草、毒箭木,誰在這裡熬煮這些毒物,也不怕薰到人。”

“這、這位兄臺是?”

時敬天頓時眼前一亮,並不因龍池怪異的打扮而輕視他,馬上禮貌的問了一聲。

“這傢夥誰呀?”

龍池可不希望接觸陌生人,馬上警戒的看了他一眼。

“這……”

高憐心來不及說話,楊存馬上就揮手制止她,笑眯眯的朝那着急慌忙的時敬天說:“這位是龍公子,一直是雲遊四方的奇人,他可說是奶奶的第一位弟子,也是關門弟子。”

“啊!”

時敬天一聽,又看了一下眼前的龍池,雖然臉上有着圖紋很是詭異,但卻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竟連半點懷疑的想法都沒有,連忙扶着褂子雙膝跪地,猛然朝龍池行了個大禮,恭敬的說:“不才時敬天參見大師兄。”

“不是,你……”

龍池還來不及回話,楊存立刻狠狠一眼瞪了過去,龍池雖然不知道楊存為什麼要撒這個謊,但還是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

高憐心在旁疑惑不已,不過也當楊存隻是一時嬉戲之舉。隻是這師徒長幼有序,似乎不該是嬉戲的話題吧?楊存倒也不解釋,給了她溫柔一笑,高憐心頓時嬌羞的低下頭來,本着女兒傢的矜持,心裡也有小小的雀喜,似乎這就像兩人之間小小的秘密一樣有趣,所以也不開口揭穿。

“好了,你找老師到底什麼事?”

龍池這傢夥擺起架子倒也有模有樣,剛才還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這會兒當真擺起大師兄的架子。

楊存頓時鄙視的瞪了他一眼。高憐心還真是猜對了,楊存就是一時無聊起的玩興,倒也不是說刻意想戲弄時敬天,純粹隻是因為好玩而已。

“是這樣的,弟子的傢人身中劇毒,煩請師兄診察。”

時敬天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跑到馬車上,小心翼翼抱着一個渾身包裡着黑布的小孩子走了過來。

“先進側屋吧。”

高憐心一看也不敢怠慢,連忙將一行人引進側屋。

側屋內,除了一張竹床以外沒有其他東西,時敬天顫抖着將那小孩放於床上,小心翼翼解開孩子身上一層層的黑布,每一層的黑布上都塗抹着一些散發異味的藥物,已經熬爛,不過那藥味搗了那麼久卻是特別刺鼻,別的不說,光是第一層布上所散發的臭味就差點讓人暈厥過去。

布被一層層的揭開,隻見布裡包覆的是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此時男孩的呼吸很是微弱,幾乎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程度。孩子本該稚嫩的身體上塗滿各種毒物熬出來的藥漿,隱隱可見一些裸露的肌膚,本該白晳細嫩的肌膚卻變成紫黑一片,如果不是身中劇毒,不可能出現這種可怕的異象。

“這孩子怎麼回事?”

龍池錶情有些錯愕,同時也有點驚訝,上前查看一下孩子無神的瞳孔,更讓他的臉色一時有些嚴肅。

“您都不知道,這孩子……造孽啊!”

時敬天說話的時候臉色一片蒼白,彷彿是想起地獄般的場景,手下意識的抓緊衣擺,隱隱可見已有不少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下。

原來近兩日原本歌舞升平的杭州城內突然出現妖孽,每逢半夜就會接二連叁的有落單的路人遇襲!每每死狀淒慘,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肉塊,就像被野獸啃食一般。城內的百姓頓時沸騰了,紛紛傳聞是出了吃肉喝腦的僵屍。官府雖然夜夜宵禁,卻沒有半點成效,甚至還有不少捕快也莫名其妙喪命,死狀如出一轍的恐怖。

這下百姓們惶恐了,紛紛帶着傢眷逃離,躲避這起不知道從哪來的禍事。然而就在昨夜,時敬天的嶽父傢也出事了,原本是杭州數一數二地頭蛇的陳傢镖局居然也冒出這類異物。當時年幼的外甥被異物抓住,好在傢裡的武師們視死如歸,忍住懼意將那可怕的異物斬碎,才救回被嚇暈過去的小主人。

這陳傢可算樹大根深,傢裡陳慶雷老爺子就是杭州乃至於浙江上的一霸,傢裡田產傢業多不勝數,除了這傢镖局以外還有不少營生,老爺子年輕時可是武狀元出身,門下光記名的弟子足足二萬有餘,雖然當時杭州城內一片混亂,但誰也想不到有老爺子坐鎮的陳府竟然也會遭此不幸。

老爺子妻妾眾多,不過連生九女之後才在將近六十的高齡得此幼子,古人重視香火相傳,其寵愛之度可想叁。而時敬天的妻子是老爺子的第六女,與這幼子乃是同母所生,論起來這還是他的親小舅子,出了這檔事還能不着急嗎?老爺子雖然傢財萬貫,但卻為人豁達,不管門當戶對,也沒半點迂腐的思想,隻因女兒情有獨鐘,就將掌上明珠嫁給當時還是藥房學徒、一窮二白的時敬天,時敬天對此一直感恩有加,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責無旁貸。

陳傢幼子雖然獲救,但卻那被異物砍了一口,那宛如僵屍般的異物在被斬碎而死之後,仵作一驗,竟發現異物已死亡數日,而幼子從那時開始渾身發黑,毒性從傷口處開始往全身擴散,高燒立發,冷顫不斷,時敬天身為當時城內數一數二的名醫,聽聞泰山傢出了大事立刻前往,然而即使他醫術再好,見了這莫名的毒狀卻也束手無策。

當時城內名醫齊聚,可麵對這孩子身中的異毒也紛紛搖頭嘆息,妻子眼看弟弟受此苦難,頓時淚落不止,陳老爺子更是心神一驚,當場昏厥過去。老爺子一輩子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若是晚年喪子,那可斷了他陳傢的香火,時敬天束手無策,隻能趕緊帶着小舅子,一邊為他續命,一邊跑來求恩師出手相救。

“師兄,求求您救救他吧!”

時敬天說着,已經忍不住落下眼淚,苦苦哀求着說:“不論是城內各大名醫、其他師兄弟也都束手無策,現在師父她老人傢又不在,您再不出手,我泰山陳氏一門可就香火不保了,叫他老人傢晚年得過得何等痛不慾生啊。”

“你們是以毒攻毒嗎?”

龍池說話的時候臉色鐵青,一邊走上前替孩子把脈,一邊看着孩子的瞳孔,神色裡已經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惱怒,連語氣都變得咬牙切齒。

“沒錯,我聚集城內的師兄弟和幾位名醫,也是逼於無奈才出此下策。”

時敬天羞愧的低下了頭:“此毒詭異異常,我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雖不是見血封喉,但毒性卻異常劇烈。眾人想不出解毒之法,隻能以毒攻毒,暫緩毒性的發作,以拖得時間求恩師妙手還陽。”

“你們做得很對。”

龍池摸了一下那孩子身上的毒漿聞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恐怕你們走不到半路就要帶他回去發喪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楊存腦子略微一猜,就能猜到傷人的應該是龍池一手煉制的藥屍。可上次見他的時候可沒聽過藥屍有毒,而且看他似乎一直壓抑着憤怒,想必這件事他也不知情,所以楊存先將喝問的話忍了下來。

“我要先看看這毒的毒性。”

龍池子說話的同時,轉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將他沉重無比的披風和蓑衣都拿進來,手裡更握着不知從哪兒找來的一大把銀針,神色凝重的說,……“高姑娘、時敬天,你們先出去,別妨礙我救人。”

高憐心自負擅於杏林之術,不過她也清楚自己的水準,此時的時敬天六神無主,隻能將一切希望都放在龍池身上,二人立刻點了點頭,走出去以後將大門緊緊關上。

房內昏暗的油燈下,隻有微弱喘息的孩子顯得更是可憐。龍池冷着臉,將蓑衣與披風攤在地上慢慢鋪開,蛇群“嘩”的一下全散開了,二盤在房子的粱柱上,楊存這時才看清他的蓑衣和披風裡除了大大小小的瓶子之外,還有不少的銀針、匕首、銀刀之類的器械。

“毒是你放的?”

楊存這時神色略顯陰森,冷冷的問了他一句。楊存自問並不悲天憫人,藥屍橫行,自然會波及無辜,造成死傷。隻是這藥屍含毒,卻是慾致人性命,龍池的初衷不過是想找定王的麻煩而已,完全沒必要害那些無辜的性命。

“我沒那個空閒!”

龍池一邊說着,一邊從那堆復雜的器物裡二找出他需要的東西,雖然沒有任何解釋,語氣甚至還有些不快,但不知道為什麼,楊存卻是十分相信他的話,一聽他這略帶惱怒的語氣,心裡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

“還好這些傢夥還有點水準,不然這孩子現在都投胎完了。”

龍池站起身來,將孩子身上的包裡物全都丟到一邊,雙手慢慢拿起被燭火燒得通紅的銀刀,開始輕輕刮掉孩子身上厚厚的一層毒漿。

銀刀的刀鋒燒得通紅,輕輕一刮,立刻就冒起一陣顯眼的白煙,還帶着十分難聞的味道,那些毒漿也慢慢變得凝固,一小塊一小塊的被刮落在地。龍池的錶情很是凝重,動作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差池,刀鋒所過之處,刮下毒物卻絲毫不傷肌膚一分。

滿地黑塊就像乾燥的泥土一樣,這時孩子身上的毒物已經都刮乾淨了,隻是此時情景看起來更是骸人。隻見幼童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已經呈現出十分可怕的紫黑色,從那幾乎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生氣。如果不是他尚有呼吸,看起來感覺就像死了很久的腐屍。

“幫我烤刀。”

龍池說着,手隨意一揮,幾把銀刀就丟到楊存麵前。

楊存也不多說,點燃更多的蠟燭後,就將已經發黑的銀刀放在上麵仔細烘烤着。龍池此時也不多說,手握銀針,一針一針紮在小孩的穴道上,銀針慢慢滲入皮膚,立刻變得通體發黑,從這一瞬間的變異不難看出這孩子身中的毒物是何等猛烈。

銀刀烤好之後,依舊是火一般的通紅,龍池接下之後皺着眉頭,不言不語,小心翼翼看着小男孩身上的部位,猛然在心臟的位置按了一下,神色嚴肅的測量着,刀鋒慢慢刺了下去!皮膚被小心翼翼剖開,隻見這時孩子微弱的咳了一下,一股黑色的血液瞬間噴了出來。

“怎麼樣了?”

楊存在旁邊關切問着。

“這毒太纏人了!”

龍池抹了抹臉上被孩子噴了一臉的毒血,將那毒血放到嘴內嘗了一下,頓時咬牙切齒的說:“卑鄙小人,這根本不是尋常的毒物!雖然毒性被轉嫁到藥屍身上還不至於到見血封喉的地歩,但這是靈物所產之毒,根本不是這些普通的大夫所能解。”

“什麼靈物?”

楊存這方麵是個絕對的白癡,自然充滿無限好奇。

“我現在還不確定,但絕不是尋常之物。”

龍池恨得直咬牙,連眼睛都瞪紅了。他的手快如閃電在孩子身上按着穴道,又扶着他喝下一些奇怪的藥物。銀針緩緩轉換着位置,每一次紮入的地方都開始滲透出點點黑血。

隔了一陣,龍池就喂孩子一口瓶子裡不知名的藥,盡管孩子身上的黑血越流越多,但紫黑的肌膚卻開始呈現一種病重的臘黃,雖然也不是健康的錶現,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比起之前毫無生氣的紫黑色好了一些。

黑血的滲透漸漸變慢,幾乎是守望半天隻能見一滴滲透的速度。龍池雖然臉色依舊嚴肅,不過卻有說不出的疲憊,不但臉色蒼白,同時也布滿汗珠。雖然這過程看似簡單無比,但卻不知耗去他多少精力,從他滿是血絲的眼裡就不難看出他所耗費的心血。殺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可現在救人卻比殺人難了千百倍。

“我們先出去吧。”

龍池說話的時候還嘆息了一聲,站起來的時候,腿似乎還有點麻,身形有點不穩。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被子包覆起來的小男孩,不知道為什麼,眼裡有些說不出的意思。

楊存和他一起出來,兩人簡單的在井邊洗了洗臉和手,算是提了一下神,楊存洗完後,一邊擦着臉上的水珠,一邊不忘調侃的說:“看不出來啊,你這傢夥居然還會救人,難得,實在難得啊。”

“別提這個,我心煩。”

龍池狠狠的用冷水洗着臉,說話的語氣裡透露着說不出的鬱悶。

“煩什麼?”

楊存有點明知故問,但也清楚那孩子身上的毒還沒有全部清除,龍池有沒有盡力不知道,不過這殺人如麻的傢夥也有菩薩心腸的時候,這倒叫人意外。

“乾嘛告訴你!”

龍池狠狠瞪了一眼,不過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楊存調侃他幾句,見龍池神色嚴肅,也不好意思再開玩笑。細問之下,才知道那毒雖然暫時緩解,但並不是完全根除,以世俗的藥方,這孩子最少恐怕得養上十年八載才有治癒的可能,而且此毒十分詭異,剛才用掉的幾瓶藥,幾乎是龍池積存一生、千金難求的妙藥。

那些藥如果為毒,殺掉千人不在話下,而現在為藥,卻連救個一人半命都異常困難。別的不說,光那第一瓶看似透明的液體,竟是蠍子尾巴上的毒液提取出的精華,要知道,數十蠍子的毒液提取後還不足一滴,那一大半瓶幾乎有一小碗的量。可想而知這十年累積下來的寶貝一次用光,龍池何等心疼。

“我乾嘛要沒事找事做……”

龍池狠狠擦着手嘀咕着,似乎是心疼這些珍藏多年的寶貝。

“是是,您老功德無量。”

楊存笑哈哈的打趣一下,不過看着龍池心疼的模樣,倒也挺能理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卻要掏自己的資本救他,這可不是龍池的風格,細想一下,也不是楊存的風格。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麼武俠熱血的事楊存自問很是向往,不過卻乾不出來。當日容王世子趙沁華就在眼前被擄走,楊存尚且不為所動,可現在卻要如此費心費力救這個不認識的孩子,還要龍池掏出那麼多年累積的資本,現在仔細想想,這好像沒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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