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一行人闖入砂岩洞窟內時,第一個進行確認的,就是要知道這裡是否有重型機關的存在。
強大火力的炮撃、兩側石壁合夾過來的“萬斤壓”、巨大石球的滾砸,這些設計雖然老土與原始,但威脅性卻沒有人敢小觑,至少孫武就沒什麼興趣夾在兩片石壁之間當餡料。
非常幸運的一點,這個基地果然是把迅速移動的機動性放第一位,裡頭沒什麼重型機關,讓孫武等人可以放心往前闖。不過,一點些微的小失算,就是忘記了一個隨時可能廢棄、轉移的基地裡,肯定藏着許多的監視器,而這些監視器正把他們的影像傳到砂岩洞窟最深處。
“有入侵者!”
“入侵者實力極強,已連破基地七道防線,正在確認敵方身分。”
“……怎麼偏偏在這種節骨眼上?”
驚呼聲中所流露出的訊息,錶明心眼宗正處於一個“謝絕外人打擾”的尷尬狀態,而那個不允許外人闖入的理由,則是存在於岩窟深處的密室。
密室之中,有一張青石臺,上頭繪滿了復雜的符文,更被一種奇異的紅光所覆蓋,隱隱約約,紅光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存在,隻是被耀眼的光芒遮掩住,看不清楚。
青石臺之前,有一個身係白色披風的男子,對着青石臺盤膝而坐,手中握着一把長度驚人的刀,鋒刃雪亮,澄澈明晰,當刀鋒切過大氣,週遭空間受到震蕩,生出漣漪似的波動,恍惚之中,仿佛有一種超乎聽覺的樂聲,傳入人們耳中。
“……祭刀……歸類上是S級的特殊性法寶,現今技術做不出來的……居然用這種東西當寶藏的鑰匙,西門朱玉的設計真是鬼祟,浪費了我們將近十年的時間……入手至今,有些秘密我仍未參悟……”(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低沉的男子口音,像是包藏着許多的遺憾,但緊握刀柄的動作,卻顯示出他對這柄祭刀的在意,然而,他主要的注意力卻在紅光之內,凝視着內中那個不知名的物體,要不是有人前來打斷的話,這份專注會更長時間持續下去。
“冒頓啟禀尊主,有侵入者,力量不弱,以拓拔斬月為首,還有一個……是慈航靜殿的任徜徉。”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身穿心眼宗僧袍的年輕人,以極為恭敬的姿態,對着青石臺之前的男子行禮,說話的語氣謙卑,但卻有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
“尊主,任徜徉雖然隻是個跳梁小醜,但如來神掌的威力……這是個出乎我方意料的大變數。事情發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方高手主力未到,僅靠尊主一人坐鎮,為求萬全起見,是否……是否要考慮暫時撤離?”
年輕人惶恐地提出請示,片刻之後,坐在青石臺前的男子有了回音。
“苦茶和尚不在,如來神掌又能有何作為?稱雄中土的武學,到域外可未必是第一……冒頓你用幾個活死戦偶去拖住他,讓他們從第叁號通道進來,且看如來神掌還剩下幾成威力。”
明確的指示,似乎還無法填補年輕人的擔憂,他再次提出自己的見解。
“是,但……尊主,任徜徉身邊的幾個人,實力不弱,都是最近在中土闖出好大名聲的人物,我們是不是該……”
連續兩次請示,都是為了希望能暫時撤離,把敵人闖入的乾擾風險降到最低,而對於這樣的慎重,“尊主”也終於做了指示。
“……天香纓絡在解封後的半個時辰內,如果不進行煉化,就會壞死。連續叁日叁夜的煉化處理,現在已經進入最後階段,要是中斷,就會前功盡棄,讓多年心血化為烏有……無論如何,現下不允許意外與打擾,你們護住防線,一刻鐘之內,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再明白也不過的指示,年輕人曉得自己該怎樣做了,但在應命離去前,穩坐在青石臺前的身影忽然一震,像是察覺到什麼。
“……不可能吧?這個氣息是……奇怪,那個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他太愛中土,怎麼會……”
錯愕的話語,代錶着心裡的動搖,更連帶影響了猶自站在門邊的部屬,隻是現在要變更防禦措施已經太晚,因為盛放的紅光再次倍增亮度,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流焰飛騰,直往四麵八方竄去。
當那名年輕人迅速退出石室,整間石室已經被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中,天香纓絡的煉化也到了最後階段……
※※※
並不曉得洞窟最深處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也不知道心眼宗正處於一個緊張的節骨眼上,孫武等人循着戦鬥聲音急奔,但在大歩奔跑的同時,孫武卻很在意路飛揚剛才的動作與說話。
在剛剛那一瞬間,路飛揚肯定是發現了什麼,隻不過,香菱與妃憐袖都不是弱者,她們兩個人什麼都沒發現,路飛揚又能察覺到什麼她們所不知的東西?而且,在那一瞬間後,路飛揚的眼神變得很奇怪,雖然不像普通人那樣殺氣騰騰,但卻……仿佛把怒意內斂,等待着爆發。
(好奇怪……從沒看過這樣的路叔叔。)孫武心裡覺得奇怪,但又不好問出口,才剛跑到走道的盡頭,一道強猛勁風撲麵襲來,孫武側頭一閃,後頭的山石被打裂崩散。
“勁道好強,是什麼高手?”
定睛看去,任徜徉正與敵人交手,而敵人是五個穿着心眼宗僧袍的怪客,圍繞着任徜徉進行攻撃,六個人拳飛掌舞,打得非常激烈,而任徜徉竟然落在下風,支持得異常艱辛。
拓拔斬月揮刀朝其中一個敵人背後砍下,長刀命中,但卻似乎沒有效果,反而被敵人的力量反震,遠遠地摔跌出去,正巧落往孫武這邊。
“小心!”
孫武急忙出手,將拓拔斬月接住,卸去後墜之力,讓人平安着地。這一下,拓拔斬月應付得甚至狼狽,而剛才孫武奔來的刹那,雖然時間很短,卻已經看得清楚,戦局主要是由任徜徉在支撐,拓拔斬月幾乎可以說是幫不上手,在敵人圍攻下險象環生。
(有點奇怪……拓拔兄的武功怎麼變差了?之前大傢一起聯手作戦的時候,他武功比現在強得多,力道沉穩,刀法精奇,怎麼現在……)孫武覺得奇怪,拓拔斬月的武功比之前弱得多了,而且是整體性的衰弱,不但力量不如從前,連招數變化都遲頓得多,這很不尋常,唯一的解釋是剛生過大病,但是……
“你還在這裡發什麼呆?看同伴挨揍很開心嗎?”
這個指控真是無妄之災,如果以挨揍的次數來比,修練“金鐘罩”的孫武無疑是個中翹楚,被人這樣子說,委實滿腹無奈,但拓拔斬月說完一句話,立刻就躍回戦場,協助任徜徉進行戦鬥,孫武來不及回話,隻能跟着加入戦圍。
一如先前觀察的結果,拓拔斬月的武技修為比之前弱得多,與持有祭刀時的狀態判若兩人,參與戦鬥後,很快便被逼退,但孫武的到來,卻讓戦局改觀。
“給我讓開!”
金光燦爛,孫武一掌揮出,第七關的金鐘勁爆發開來。升至第七關後,金鐘勁的威力大幅提升,這一掌橫掃千軍,打中一名正在圍攻任徜徉的心眼宗僧人,將他整個人打飛出去。
“呃……這感覺……”
撃中敵人身體的感覺很怪,好像打中了一截枯木,既堅硬、又厚實柔韌,把金鐘勁完全承受下來,渾然不似血肉之軀,孫武第一個閃過腦中的念頭,就是敵人修練特殊的護體功法。
但當孫武猛一擡頭,看清楚敵人的樣子,卻不由得一愣。剛才遠遠一看,隻見五名敵人穿着心眼宗的僧袍,但現在靠得近了,這才看見五人麵部都掛着一張繪上眼睛圖形的白布,麵孔難辨,甚至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目不視物,如何作戦?難道這五個高手全是盲人?
這個問題還沒想通,孫武又見到這五個人進攻、後退時動作詭異,近乎是直挺挺地躍前、直挺挺地後退,出招時關節僵硬,被任徜徉與拓拔斬月打中時毫無痛楚,身軀堅硬逾鐵,這些不尋常的特征……讓孫武心頭泛起了一股涼氣。
“喂!你在想什麼?快點幫手啊!小子。”
任徜徉叫得大聲,泛着紅、藍光芒的雙掌分別往左右推去,將兩名怪客打退,隻是兩名怪客退雖退,卻是分毫無損,再次躍上前來,悍不畏死地進攻。也就是這樣的頻繁進撃,讓任徜徉接應不暇,連聚氣運使神掌的機會都沒有。
“任兄,這些傢夥……是人嗎?是什麼東西啊?”
孫武喝問的同時,閃身搶至任徜徉身邊,金鐘罩一催,硬生生受了敵人兩拳,身體一晃,將敵人力量反激回去的同時,重拳撃出,命中左邊的一名怪客。
“小子,又用這一招?”
“這是金鐘罩的特色戦術,你羨慕的話,明天開始勤練還不遲。”
孫武扔出一句,雙拳卻毫不留情,準確撃中敵人胸口,力道奇大,將那人打得往後仰倒,任徜徉這時錶現得默契十足,不待孫武開口,主動一指點出,指勁破空而至,趁機將那名怪客的麵巾撃毀。
“啊!”
已有心理準備的孫武,沒有過激的反應,但任徜徉卻驚訝得叫出來。麵巾之下的臉孔,是張完全沒有水分的乾癟麵孔,空洞的眼眶裡頭沒有任何東西存在,說得明白一點,那完全是一張乾屍的臉孔。
“好厲害!練什麼武功可以練成這樣?”
任徜徉瞠目結舌,但那名怪客卻軟倒了下去,似乎在麵巾被撃破的同時,也失去了行動力。這時,餘下四名怪客就像沒看到同伴的狀況一樣,一起朝被包圍在中心的孫武、任徜徉攻撃,也在此時,兩道火光、兩記無形音劍射至。
幾乎是同時來到的四記攻撃,與負責近身戦的男性組相比,女性組無疑是距離戦方麵的好手,四道攻撃命中了兩道,兩個麵巾分別被赤羽焚毀、音劍切割的怪客,立即失去活動能力,躺倒下去;另外兩名站得遠的,則是突然轉身後退,恰好讓兩記遠距離攻撃打空,隻在背後留下印痕,沒造成實質傷害。
“渾蛋!死屍還跑那麼快!真是活見鬼。”
任徜徉看準了那兩名怪客消失的方向,想要拔腿去追,卻終究放心不下這邊的狀況,先停下腳歩,與孫武等人一起研究倒在地上的叁具軀體,經過反覆確認,終於肯定了那個怎麼看都是相同結論的答案。
“這……是死屍啊!”
孫武說了一句,馬上就被任徜徉罵聲“廢話”,這些東西顯而易見是屍體,若這樣子也算是活人,字典上對於“生物”兩字的定義勢必要改寫,不過,任徜徉也發現自己說了廢話,所以立即補過。
“嘿,小子,這是“洗髓經”的特色戦術,你就好好看着,見習兼學習吧!”
任徜徉說着,左手揚起,凝勁如刀,一下子插入麵前那一具屍骸的胸腔,往下直拖,切開整個屍骸的胸腹。這個辣手動作,嚇到了在場的幾個人,因為這些屍骸會活動,體內狀況肯定不尋常,任徜徉這樣魯莽行事,隨時會反遭其害。
然而,當眾人看到任徜徉的手掌泛着紅光,這才明白他是運“洗髓經”護體,阻絕可能接觸到的毒素,這一手就非常漂亮。緊跟着,那具被剖開的身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個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這具身軀內並沒有五臟六腑,隻有十餘顆閃閃發光的黑色晶石,晶石之間則是用奇異的絲線相串聯。
“這是什麼東西啊?死屍不像死屍,機械不像機械……四不像的鬼東西,什麼跟什麼啊?”
任徜徉抱怨了一聲,香菱卻適時補上一句:“嘿,就是這些四不像的東西,能夠打到你連用神掌的時間都沒有喔!”
孫武沒有作聲,隻是凝神看着這些改造屍體而成的戦偶,想到當初納蘭元蝶率軍進攻梁山泊,飛雲艦上就載有一種神奇的僵屍兵,所以改造屍體成戦偶這種事,應該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高端技術。
話雖如此,飛雲艦上的那些屍偶,戦鬥動作明顯比心眼宗這幾具要靈活流暢,最起碼不是這麼跳來跳去的。從這樣看來,大武那邊的技術,應該是還比心眼宗要高的,或者……
“不管那麼多了,搶回刀子比較要緊!”
破壞屍偶,確認過心眼宗的技術,讓眾人多了一絲謹慎,但基本方向與目標沒變,任徜徉一馬當先,朝着屍偶逃竄的方向追去,眾人緊跟在後,惟恐有失。
追入坑道後,眾人赫然發現這座砂岩洞窟的規模,比預期之中要大許多,內裡岔道歧岖,眾人很快就不辨東西,本來有考慮要分頭而行,卻又怕中了敵人的分兵之計,導致實力分散,幸好妃憐袖感應靈敏,準確指出屍偶逃跑的方向,這才不至於追錯路。
“可是……”妃憐袖語帶保留:“我隻能確定他們是從這個方向逃跑,但不曉得這是不是敵人的算計,若是敵人故意設計我們走這通道,那……”
妃憐袖的想法,立刻被香菱所認同。從結果來說,這個判斷無疑是百分百正確,但在目前的情況,如果花太多時間考慮,敵人就可能帶着祭刀從其他路徑離開,己方的突襲行動將注定空手而回,所以神速行動是第一要務,眾人仍是隻得從這甬道通過。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還有一個方法!”任徜徉道:“隻要我不管叁七二十一,對着四麵八方用神掌轟撃,把什麼岩壁都打塌,敵人就無所遁形,被逼着出來與我們死戦,雖然這樣會讓我大損元氣,但……”
“呃,任兄,你要用神掌?在岩洞裡頭?”孫武奇道:“其實這一招我剛剛也想過,但是……我不懷疑你能把四麵岩壁都打塌,問題是在敵人無所遁形前,你怎麼確定這些塌下來的岩壁不會活埋我們?”
“這個……這個……對喔,還有這個技術問題,關於這個……”
“天啊!你根本是什麼都沒想就殺進來了!”
再次確認了這一點,孫武為同伴的無可救藥而感嘆,但在繼續往下行進前,有一件事情還是要問。
“拓拔兄,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剛剛的戦鬥……你武功比起之前差好多啊!”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仿佛是被踩到尾巴,拓拔斬月怒氣衝衝地回了一句,拎着長刀搶先往甬道內奔去。
“啊?他武功比起之前差?最近生過大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誰可以解釋一下?”
對孫武所言有大反應的,除了拓拔斬月自己,就是任徜徉了,當發現沒有人能夠給出回答,他急急搶着奔向甬道,追在拓拔斬月的身後,惟恐有失。
“真是不可思議,如果在中土,告訴別人任兄會這樣緊張一個男人,絕對沒有人肯相信。”
孫武說着,率着眾人一起跑進甬道。這條甬道彎彎曲曲,並不是一直線通向內部,孫武起初沒有察覺,但是被香菱一點醒,就發現這甬道是經由人工開鑿,並非天然形成。
“可是……人工開鑿的甬道,這代錶什麼呢?機關很多嗎?”
“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慚愧,到目前為止,這裡並不像是有機關設置,如果有,也早應該發動了。”
香菱請妃憐袖代為確認,所得到的答案,就是兩旁石壁確實沒有機關,如果有,她可以輕易感應出來。
聽妃憐袖這麼說,連孫武都覺得自己太過盃弓蛇影,正要說話,忽然發現一件異事。
“咦?香菱,你本來戴的那枚紅寶石戒指呢?怎麼沒看你戴了?”
“……上次在慈航靜殿作戦,意外被炸到手,戒指也在那時候損壞了,少爺你到現在才發現嗎?”
“呃,不好意思,我太遲鈍了,將來我有錢的時候,再買一個送給你……不對啊!那戒指是老爹他們送的,不曉得其他地方買不買得到,但沒關係,我去請他們再弄個一模一樣的給你戴吧!”
不明白那枚紅寶石戒指背後的意義,孫武也不明白自己這麼說了以後,為何香菱搖頭苦笑,而路飛揚一副在忍笑的模樣。
四個人很快跑出甬道,恰好看見任徜徉又在戦鬥,被幾具屍偶圍攻,旁邊還有心眼宗僧人在指揮,其中一人正是昨晚見過的花花法師格巴圖,砍去的手掌已包紮完好,正發出奇特聲調指揮屍偶,攻撃任徜徉與拓拔斬月兩人。
情形就與之前孫武所見的差不多,但是當一曲樂聲響起,孫武才發現敵人的陣仗不隻如此,還有一個僧人盤膝坐在地上,懷中抱着一支琵琶,手揮五弦,像妃憐袖那樣發出無形音劍,連連攻向任徜徉。
這種迫發無形音劍的技術,除了妃憐袖,孫武在中土就沒看其他人用過,心眼宗能掌握到這個技巧,在法寶方麵的技術可以說是非常了得,這樣的一個組織,又刻意軍事化,隻怕再過不久,中土、域外就要生事了。
“任兄,我來幫你。”
孫武縱身一躍,從半空躍往任徜徉身邊,途中琵琶聲響,身上叁處同時一痛,被無形音劍撃中,但金芒閃動,金鐘罩把這叁記攻撃全數承受,而地上有兩具屍偶躍起攻撃,孫武視若無睹,肩頭再中兩掌,卻趁勢重拳轟開兩具屍偶,穩穩落在任徜徉身邊。
“啧,不壞體打不死人,這根本不叫戦鬥,叫做拖啊……”
落地瞬間,孫武伸出左臂,替拓拔斬月擋了一記屍偶的攻撃,隻見他氣喘籲籲,汗流浃背,累得像是隨時都會倒下,手中的長刀也已折斷,完全在戦鬥中派不上用場。
“拓拔兄,你……”
孫武想要他別勉強,卻忽然腦袋一暈,眼前所見的東西變得模糊,好像意識被什麼東西給影響到,正覺得不妙,突然暈眩感急速退去,神智回復清明,擡頭一看,那個負責操控屍偶的花花法師格巴圖,正瞪大了眼睛望向自己,失聲道:“你、你也擋得住……”
“擋住什麼?”
孫武一呆,隨即醒悟,格巴圖擅長藥物,剛才肯定對自己做了什麼手腳,想要如昨夜那樣影響自己,但是被姗菈朵事前施布下的防護套餐所阻,沒有生出效果,看他那樣一副吃驚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對他不好意思。
“格巴圖操控的生物係法寶,專門影響人的精神,讓人產生幻覺,或是明明神智清楚,身體卻不聽使喚,種種神出鬼沒的技巧,域外無人不懼,雖然不是心眼宗七大高手中最強的,但卻是最讓人畏懼的一個……也不知道倒了什麼楣,居然在你們手上栽成這樣……”
拓拔斬月的嘆息,正為着格巴圖的受挫做了最好注解,這時路飛揚等人一起殺到,那名彈奏琵琶的心眼僧人還未動手,香菱皓腕一翻,一支紅色羽毛飛飙出去,先一歩釘在他的手腕。
“看老子的慈航神功!”
路飛揚大喝一聲,斜斜地飛踢過來,姿勢難看,力道卻不小,把正在圍攻任徜徉的兩具屍偶一起踹倒,看來確實是威風凜凜,隻是孫武有些不解,為何他要把“慈航神功”四個字喊得特別大聲,又不是在宣示什麼。
一下子來了那麼多生力軍,敵人見狀不妙,格巴圖呼喊一聲,幾具屍偶掩護斷後,心眼宗僧人連忙退入更後方的甬道,任徜徉這次想要追,但一歩甫跨,身體馬上就隨着大量汗水而跌跪下來。
“任兄,你……怎麼累成這樣?”
“不知道,剛才敵人不曉得做了什麼,我運氣發勁好累,連運易筋、洗髓勁提振精神都沒用……還有,我發現我使不出神掌……一嘗試想運神掌,整個身體就像鉛塊一樣重,動都動不起來……”
“有這種事?”
詫異出聲的是路飛揚,他這樣嚷了一聲後,好像想起什麼,立即回頭望向適才通過的甬道,孫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是向任徜徉提出自己的疑問。
“任兄,神掌用不出,那你怎麼不用另外……”
孫武本想問,任徜徉為何不用天絕劍的“情傾天下”?這一式西門朱玉的無敵絕劍,任徜徉上次施展,一舉就殺敗河洛劍派兩大高手,威力之強似乎直追神掌,如果神掌不能使用,那為何不改用天絕劍呢?
哪知,這句話還沒問完,任徜徉就搶先把話打斷:“別說這些了,快點追吧!要是敵人把刀帶跑,那就不妙了。”
“等一下,有件事情你們該知道。”路飛揚道:“我也不太肯定,不過太平軍國時期,太平軍曾經開發一種技術,能封鎖慈航靜殿武學,甚至封印神掌,這個技術似乎並沒有完成,但也有一種說法,就是這技術已經在域外完成,隻是還來不及送入中土。”
“路叔叔,你該不會是指……”
“我沒有指什麼,不過……那種技術的使用,好像是必須誘人從某個特殊所在經過,才能夠施用……”
路飛揚說着,回頭再望一眼,這次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一起望向那個甬道,但回憶起來,剛才在甬道內奔跑時,並沒有感覺出什麼異狀啊!
“若真是如我所推測,那麼我們感覺不到什麼異狀,一點也不出奇,因為傳聞中這個技術研究成功的關鍵,就是天妖……嘿,心眼宗那票傢夥,可能真的在域外挖到寶了。”
一提到天妖之名,所有人均是聞之色變,無論如何,這個絕世兇魔曾經開創過一個時代,敗殺無數英雄豪傑,血染大地,即使在身亡多年之後,其威厲兇名仍有着無比的震撼性,現在想到自己所要麵對的,可能是天妖的遺留力量,每個人心頭都多添了一份壓力。
“不要緊的,我練的武功不是慈航武學,應該不受影響,相信能派得上用場。”
在人心惶惶之際,香菱主動這樣錶示,自信滿滿的樣子,讓人增添了信心,而做出同樣錶示的,還有一個妃憐袖。
孫武道:“嗯,香菱和妃小姐不受影響,至於我……我練的秘笈是大雜燴,也不知道裡頭有幾成是慈航武技,影響沒有任兄重,應該沒問題吧!”
“什麼話?想這樣子就讓我退出?我才不乾咧!更危險的我也闖過,這樣子就往後退,我任徜徉的麵子往哪裡擱?別說廢話了,我們闖吧!”
任徜徉的戦鬥意志明顯淩駕身體狀態,不過正當所有人預備往下行進的時候,路飛揚忽然說了聲“等等”。
“如果心眼宗的一切,當真是與天妖有關,我們這樣子闖進去,後果很難料,有一件東西……在危急的時候可能派得上用場,是姗……嘿,是她早期研究出的作品,現在應該拿出來給大傢知道一下。”
路飛揚說着,取出了半截拇指般粗細,很像是線香一類的東西,在眾人麵前晃一晃。
“這半截線香的名字是……發飙的傀儡。希望等一下不會用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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