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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3——域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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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3——域外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心眼奇宗·幻覺巨花
第二章 腐骨融肉·分道揚镳
第叁章 盟約契約·趁火打劫
第四章 勢如破竹·天妖封印
第五章 化石之刀·魔掌再現
第六章 天香纓絡·心眼宗主
第七章 修羅妖劫·果報臨身
第八章 天涯分手·地底異族
第九章 降妖尊者·浴血試驗
第十章 百變千幻·亦夢亦真
第十一章 四靈之民·阿鼻聖血
第十二章 始祖之人·降妖夢碎
第十叁章 萬紫歌舞·龍影黃沙
第十四章 佳人夜訪·再陷困局
第十五章 夜會刀尊·奇禍橫生
第十六章 辯才無礙·買空賣空
第十七章 雙雄密約·萬裡相會
第十八章 翩然妙舞·傾城絕艷
第十九章 初戀情懷·夢中情人
第二十章 天邪魔威·一夜滅族
第二十一章 佛音破敵·神戟覆地
第二十二章 兩儀柔雲·聖宗絕藝
第二十叁章 兵分兩路·專傢先行
第二十四章 聖殿密藏·魔狼噬人
第二十五章 殺狼破軍·神秘援兵
第二十六章 傾城鳳舞·無定太極
第二十七章 修羅血鳴·古城驚變
第二十八章 龍嘯域外·劍隱黃沙
第二十九章 頂天立地·英雄末路
第叁十章 地底世界·先禮後兵
第叁十一章 龜茲秘聞·巨陽神威
第叁十二章 險中謀和·大膽雄辯
第叁十叁章 推陰轉陽·一指乾坤
第叁十四章 絕處逢生·生生不滅
第叁十五章 龜茲秘聞·巨陽神威
第叁十六章 千古傳承·天魔百變
第叁十七章 癡人說夢·愚笨理想
第叁十八章 鳳凰涅槃·樓蘭新皇
第叁十九章 困獸之鬥·蠱王決勝
第四十章 絕劍驚世·情傾天下
第四十一章 鳳血咒縛·玉人恨事
第四十二章 焚天斷嶽·樓蘭怨火
第四十叁章 無孔不入·巧破心魔
第四十四章 人間兇器·異血之謎
第四十五章 絕處逢生·意外盟友
第四十六章 魔狼破城·血肉飨宴
第四十七章 遺迹復沉·空手而歸
第四十八章 客店夜襲·失敗淫賊
第四十九章 撥弦轉軸·音劍斷空
第五十章 破空一炮·奇材天降
第五十一章 五色神石·捆仙妙索
第五十二章 世俗人心·江湖險惡
第五十叁章 不速之客·自鬥門牆
第五十四章 劍影紛紛·雲龍無蹤
第五十五章 直視過往·尋找未來
第五十六章 暗夜造訪·紅衣老人
第五十七章 空中島嶼·岌岌可危
第五十八章 雙龍之會·石破天驚
第五十九章 先入為主·雙宿雙飛
第六十章 叁方同盟·共探機密
第六十一章 身世解謎·龜茲禍因
第六十二章 揭開假象·殘酷事實
第六十叁章 父債子償·血債血償
第六十四章 男兒成長·半夜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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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3——域外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五十五章 直視過往·尋找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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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司祭單人闖陣,大地神戟撼動樓蘭王宮,造成重大死傷,這件事雖然不小,但卻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畢竟地司祭闖王宮時,沒有大剌剌地錶明身分,不是以心眼宗司祭的身分前來,所以事情也就很單純,不知情的人隻知道是個瘋子跑來搞破壞,知情的人也僅是將此定位為河洛劍派同門阋牆。

隻有拓拔小月,才真正為這件事情感到困擾,因為身為領導人,她必須要根據眼前的事實做出判斷,而這正是最困難的部份。

首先,這件事當然是心眼宗在幕後主導,河洛劍派與心眼宗根本是一體兩麵的名詞,這件事拓拔小月知道,但卻無法以此向心眼宗究責,因為大部分的人都不曉得這件事。

目前在域外,心眼宗仍被認定為“堅決守護域外人民利益,絕不讓中土人欺壓域外”的崇高組織,如果要對心眼宗的信徒宣告,這個組織的真麵目其實是中土兩大聖宗之一,河洛劍派的秘密分支,這種話說出去隻會被追着打,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

而且,這件事情還麻煩在很難被證明。縱使知道河洛劍派在幕後操控心眼宗,拓拔小月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人證?物證?這些東西要找不是沒有,但說服力都不足夠,尤其是,要說服那些近乎是崇拜者的信徒,普通的證據根本沒用,別說是妃憐袖的證詞,就算是讓長河真人親自來說明,心眼宗隻要一句“中土人在離間與汙衊我們”,便可把這指責給化消。

要讓那些信徒相信什麼事,恐怕得要心眼宗主親自出來說明,才算是有說服力,拓拔小月甚至想過讓人假扮心眼宗主說話,然而,這種不光明的手法也碰上障礙,倒不是假扮工作太難,相反的,問題出在太過簡單上。

無論是心眼宗主,或是心眼宗之中最高位階的叁名司祭,要嘛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要嘛就是藏頭露尾,隨便抓個人出來,蒙麵穿上白袍,都可以自稱是心眼宗主或司祭,看上去是一模一樣,就是沒人會信。

事情發展到這一歩,拓拔小月這才明白,河洛劍派不愧是裝神弄鬼的專傢門派,所設計的每一個歩驟,看似荒唐,卻都有着難以破解的厲害,令自己無從施其計。

要向域外人民證明心眼宗與河洛劍派的關係,目前是難上加難,事實上,就連該不該完全相信這件事,拓拔小月也仍感到懷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地司祭急急忙忙趕來對付妃憐袖,同時試圖奪寶的舉動,看起來好像證明了妃憐袖所說之言的真實性,然而,就拓拔小月看來,地司祭的話裡有太多斧鑿痕迹,好像故意在澄清妃憐袖的清白,為她所指控的事實作證明,換句話說,地司祭根本就是特別跑來幫妃憐袖作戲與作證的。

那麼,妃憐袖就是河洛劍派送來的姦細?她的話隻是一個陰謀?

拓拔小月也不這麼想。除了妃憐袖本身的氣質,讓拓拔小月相信她不太可能充當姦細,拓拔小月也曾扪心自問,假如自己是心眼宗的首領,知道有妃憐袖這樣一號人物存在,會危害到心眼宗時,該當如何?

結論是,一方麵試圖殺人滅口,一方麵也故布疑陣,就算殺不了她,至少也要讓龜茲方麵生疑,不能與她合作。如此一來,地司祭所做的種種,就全部都有了解釋……也就怎麼解釋都可以了。

假如拓拔小月的思維簡單,這件事情根本不用想那麼多,用直覺判斷,或者扔銅闆來決定就可以了,但就是因為阿古布菈王自小的訓練,讓她努力地進行理智判斷,想要用自己的智慧,去看清楚眼前這團迷霧,才使得事情越來越亂,如墮五裡霧中。

更何況,在這些問題之後,一個更大的麻煩又接踵而來,如果說地司祭的奇襲行動,帶給龜茲的僅是一場騷動,那麼這個麻煩的發生,則是讓整個龜茲天翻地覆。

……國王不見了。

就在地司祭退走後,守衛內宮的王傢騎士匆忙來報,阿古布菈王失蹤,找遍整個王宮都不見蹤影。

拓拔小月趕去王宮門口坐鎮時,曾特別調派王傢騎士去守護國王,但根據王傢騎士回報,當他們匆匆趕至會議廳,不見阿古布菈王在內,四下找尋仍不見蹤影,馬上慌了起來,忙着到處搜索,直至拓拔小月等人戦畢歸來,隻得硬着頭皮向公主殿下禀告。

對於王傢騎士的請罪,拓拔小月倒是沒有錶示什麼,畢竟,國王陛下都蒙麵跑出去與敵人單挑了,宮裡頭會找得到人才有鬼,但是當拓拔小月等了一段時間,應該出現的人並沒有出現時,她才真的感到驚慌。

父親……該不會打算不回來了吧?

剛才在戦鬥的最後,蒙麵的黑衣人說了聲“珍重,交給你了”,跟着便破空而去,拓拔小月本以為他是出去繞個一圈,甩開人們的注意,再悄無聲息地潛回王宮,不着痕迹地出現。

但現在都已經超過回來的合理時間,人仍然沒有出現,拓拔小月開始動搖,覺得父親大有可能一去不回了。

這次回來見到父親,就覺得他的神情、語調很不對勁,有些時候詢問的口吻,簡直像是在囑托什麼,甚至還主動提起他曾遊學中土,在河洛門下習劍,隻是因為時間太過倉促,沒有能夠把話說完而已。

想來……父親應該也是察覺到什麼了,知道有一樁大禍要來,為了要處理這樁禍事,便把該要交代的東西早早交代好。但阿古布菈王雖是仁厚之君,卻從不是個膽怯之人,以他今時今日的聲望與實力,拓拔小月想不出有什麼瀰天大禍,能逼得他避禍而去。

勉強要猜的話,大概就是地司祭所點出的那件事吧……

“別忘記!今日有魔狼之禍,你才是罪魁禍首,域外千千萬萬的血債,最後都要你來清算!”

這句話的重量,實在是太沉重了,魔狼之禍,波及整個域外,造成的死傷無以計數,無數人為此傢破人亡,如果不是因為魔狼太過強大,又太過神秘,被域外人當成是某種“天災”,無仇可恨,要找個最令域外人最痛恨的目標,搞不好還輪不到武滄瀾。

但若有仇可恨呢?

這個血海深仇就很難算了,假如有個人該為魔狼之禍負責,那來自千千萬萬人的仇恨之火,絕對會把他燒到連骨頭都不剩下。

拓拔小月不敢想像,這個人若是自己父親,事情將會惡劣到何種程度。照理說,這種事情沒有可能發生,父親從不是那種窮兵黩武,想要開發生物兵器以壯大自身的人,不可能去開發魔狼。

然而,父親對於無人知曉的魔狼源流之謎,了若指掌,在龜茲最高機密的生物研究所裡頭,存在活生生的魔狼,這些都是難以解釋的事實。

拓拔小月又想起域外莫名瘟疫流傳之初,心眼宗策動謠言,試圖誣陷自己父親時,那些本來隻要簡單一句否認就可解決的謠言,卻因為父親的許多知交好友態度古怪,而如燎原野火般蔓延起來。父親是好人,他所結交的人也都很正派,為什麼那些人不願相信他?

所有的一切連結起來,隻導向一個事實:心眼宗所作的指控,並不是空穴來風,而若這些指控成真,那後果……

“不好!”

拓拔小月緊急想起一事,驚出一身冷汗。

心眼宗既然已經將此事挑明,肯定不會隻是隨便放話就算了,後頭還會有更厲害的攻撃,必須要盡早采取措施。

父親不在,龜茲雖然還有許多文武大臣,但是能拿定主意的隻有自己一個,父親臨去之前的那句“交給你了”,就是讓自己來判斷一切、決定一切。

擔子很重,莫名其妙落下來的重擔子也讓人很火大,但是自己卻沒得選擇,因為沒有別人能幫忙扛起這個擔子。

龜茲,要靠自己來守護了……

決心,已經有了,但要守護這個理想,需要足夠的智慧與手腕,自己所應該采取的第一歩……

“傳令下去,請北宮、宇文兩位統領一起來見我。”

命令下達,北宮羅漢、宇文龜鶴迅速來到公主殿下的麵前,他們都已經知道阿古布菈王失蹤的事,正想看看小月公主有什麼打算,哪知道拓拔小月所交付的第一件任務,就讓負傷趕來的兩人差點吐血。

“讓王傢騎士團把這個消息傳下去,越快越好,就說最近有陰謀組織要散布謠言,誣陷國王陛下,說他是魔狼的頭子,魔狼之禍是由他引起。”

兩大統領都不是笨人,聽到這樣的命令,在短暫驚愕後明白過來,老謀深算的宇文龜鶴看了看公主,意味深長地道:“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歩嗎?”

“就算我們自己不說,心眼宗早晚也會把這些話說出來,姑且不論真假,與其讓敵人來說,不如我們自己來主導。”

拓拔小月的命令,沒有被反對,因為在場的兩人沒有其他更好主意,既然如此,做點事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但……公主,就這樣子做,真的行嗎?”

“一定不行的,這樣雖然能打亂心眼宗的陣腳,但當他們再次發動攻勢,就會準備好更充分的證據,那時候我們說什麼都沒用,情勢也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那……我們該要如何應付?”

“當前第一要務,就是弄清楚魔狼的源流,還有整件事情的始末。”

拓拔小月看着眼前的兩位統領,她知道這兩位長輩既忠誠又可靠,但他們並不是玩謀略、使心機的行傢,其實放眼龜茲,還真是找不出這方麵的人才,所以自己才會這麼進退維谷。

但有一件事,還是可以現在問清楚的……

“兩位……你們知不知道……我父親他的武功到底怎樣?他真的……沒什麼實力嗎?”

這是拓拔小月先前的懷疑,她自己也不肯定兩大統領知道多少,但這兩位是伴隨着父親一起打下龜茲基業的老臣,與父親的交情也好,如果龜茲有什麼人知道父親的狀況,那一定就是他們兩人。

而從他們兩人的錶情,拓拔小月明白了自己的猜測,在域外,一個人若是實力不夠,別說做十幾年的國王,就連十幾天都不可能。

“兩位,我不想讓你們為難,但現在事態危急,如果不弄個清楚,麵對敵人時,我們將會一籌莫展,請你們把所知道的事告訴我好嗎?”

局麵到了這個地歩,一切不能再有保留,就連素來剛正耿直的北宮羅漢,也露出為難的錶情,緩慢說道:“初識國王陛下的時候,我們曾經秘密比試……陛下他武功很高,我就算用上法寶也不是對手……他那時候說,他想要替域外人民做些事,所以不能公開顯露武功,而且……他也不希望建立一個事事要憑武力解決的國傢,那樣就和武滄瀾沒有兩樣了,最好……是能在域外樹立一個典型,讓人們知道就算不用武力,也一樣可以成事。”

“這是爸爸他一直以來的理想,倒是從來沒有變過。”拓拔小月笑了一下,認真道:“但魔狼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關於這場莫名其妙的瘟疫,是不是……”

“殿下,這些就連我們也不清楚了。”宇文龜鶴道:“若是我們知道這些事,怎麼可能不阻止?就算您對陛下有所懷疑,難道會認為我們也是野心份子嗎?況且……我們深信陛下的清白,他絕對不是一個會暗中進行陰謀,有所野心的人,如果他有此意,根本不用偷偷摸摸,心眼宗也沒機會藉此理由崛起。”

這些話是讓拓拔小月安心不少,但宇文龜鶴接着來的一句話,卻又讓她覺得事有蹊跷。

“不過,如果事關您的母親,那……一切就很難說了。”

“……什麼意思?”

“這點我們也不好說,因為當年的事到底是怎樣,我們這些外人弄不清楚,還希望您把事情弄明白以後,告訴我們,讓我們一解多年來的疑惑。”

兩大統領告辭離去,拓拔小月獨自思索,由於父親的問題發生得太突然,自己最初並沒有往母親那邊作聯想,但現在……

※※※

“啟禀公主!有一封緊急邀請函送到,請您過目。”

“邀請什麼?園遊會還是吃飯?都這種時候了,社交活動就省下吧。”

拓拔小月無奈接下王傢騎士遞上的信函,自己身有婚約,此事在域外也人盡皆知,但仍有眾多追求者前僕後繼,整日邀約不斷,非常無奈。若是平常倒也罷了,可是此刻國傢危機在前,哪有心情去搞這些社交活動。

不過,遞上邀請函的那名王傢騎士,錶情很怪異,而所謂的邀請函,也隻是一張紙放在信封裡,拓拔小月還真沒收過這麼寒酸的邀請函,讓她感到此信不妥。

“是誰送來的?”

“是……那位國賓。”

“哦?”

那兩位不請自來的國賓,現在似乎變成麻煩的源頭,拓拔小月搖搖頭,猜想到底是誰在弄此玄虛,結果,發這封邀請函的人竟是妃憐袖,裡頭的邀請既非吃飯,也不是園遊會,而是一件讓拓拔小月頗為皺眉的邀請。

“中土人真會搞事……”

抛下這樣一句,拓拔小月趕去赴約。身為一國公主,各式各樣的邀約是司空見慣,但會直接約在王宮大浴池的,這可是前所未有,如果約的人不是妃憐袖,自己是怎麼也不會去的。

阿古布菈王不喜奢華,王宮的建築不算華麗,但大浴池卻是一個例外。阿古布菈王早年經常與群臣一麵沐浴,一麵商談國事,彼此坦誠相見,破除隔閡,成為龜茲的一段佳話,也因為如此,大浴池在建造時特別下了成本,浴池是由白玉磚砌成,由四個大張的獅口噴出冷熱水,週圍的磚石上刻着美麗圖形,敘訴着域外傢喻戶曉的民間故事。

浴池底下的排水道經過特別設計,每當水流過,便會在管道內相互碰撞,發出聲響,猶如音符,而不同的管道,由不同的材質建成,發出的聲響各異,雖是同一個音符,卻分別出自絲、竹、管、弦,兼具吹奏、敲撃之妙,當池水同時經由多個管道流出,樂聲此起彼落,有遠有近,構成一首渾然天成的大樂章,妙絕天下。

拓拔小月歩入大浴室時,裡頭已是滿溢着蒸氣,熱風拂麵,白霧瀰漫,看不清楚狀況,隻是隱約瞧見有個人在大浴池內,看那身形,應該是妃憐袖沒有錯。

有着那麼短暫的幾秒鐘,拓拔小月考慮着自己該怎麼下水,是該菈開裡身的毛巾,赤身裸體進入浴池?還是直接裡着毛巾下水?

兩個選擇都有些怪異,但轉念一想,妃憐袖目不視物,自己如果拘泥於這種東西,簡直是自尋煩惱,當下笑了笑,隨手菈開浴巾,扔到一旁,踩着白玉階梯進入大浴池中。

“霧這麼大,公主殿下也沒看清楚就下來浴池,如果池裡的是個男人,那豈不是太吃虧了?”

“就算被人看光了,也不代錶我就要嫁給那個人,有什麼好吃虧的?至於池裡的人突然變成男人……我所認識的人裡頭,除了那個叫黃泉殇的女孩,沒有人會故意搞這一招的。”

拓拔小月靜靜地坐在白玉池的一角,這座大浴池她是自小便泡慣了。長方形的池子佔地很廣,別說兩個人在裡頭泡澡,就算泡上二叁十人也不成問題,用來跑馬是嫌不足,但要用來小跑歩,那就是綽綽有餘。

妃憐袖坐在拓拔小月的對麵,當池中的煙霧稍微散開,拓拔小月看了個清楚,雖然妃憐袖肩膀以下都在水裡,不過仍是可以輕易確認,她確實是一絲不掛入水的。

在池水的映照下,拓拔小月打量着妃憐袖的胴體,最初有些臉紅,但最後卻變成一種欣賞至美藝術品的驚嘆,體型、曲線比例近乎完美,就連同為女性的自己也怦然心動,如果要說有什麼缺憾,那就是膚色。

妃憐袖的肌膚雪白,看不到一絲雜斑或傷痕,但卻不是像普通女性那種柔若凝脂的白嫩,而是一種病態的蒼白,這點不曉得是體質問題,抑或是修習特殊功法的關係。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東西,是讓拓拔小月非常看不過眼的。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澡堂,你衣服都脫光了,居然還戴着眼罩下水?”

“失禮了,但已經戴習慣的東西,一下子取掉,很不自在。”

“算了,這無關緊要,你約我到這裡來的目的,我也不是猜不到,既然如此,你應該也把她找來了吧?”

拓拔小月說完,就聽到後頭傳出聲音,“我已經到了,隻是不曉得你們在搞什麼而已。”

納蘭元蝶從浴室的柱子後頭現身,她接到邀請函比拓拔小月稍遲,在拓拔小月之後來到,隻不過,相較於已在池中的兩人,她身上衣服穿戴整齊,並沒有要脫衣下水的打算。

妃憐袖道:“現在的情形特殊,如果不能誠心合作,我們叁個人都隻有失敗收場,所以我用的方法有點極端。我以前讀過紀錄,這座大浴池是龜茲傳奇的起點,希望我們叁個人能放下成見與質疑,抛開無謂的計算,在這裡坦誠相見,建立對彼此的信任,合謀後計。”

“信任不是空口說白話,一起泡澡隻能算個象征。”拓拔小月道:“真正要我們信任你,還需要點別的東西……更有力的證明。”

“證明不了。現在我們叁個人的處境,隻有自己最明白,卻都無法證明什麼,外頭存在着太多的假象,敵人也沒有留什麼證據給我們,清白……隻能建立於彼此的信任上。”妃憐袖道:“所以,我有個建議,我們叁個人都是在特殊環境下長大的,從成長開始,身邊就有很多的秘密,我們一起作個自我介紹,把自己交待清楚,至於能不能得到彼此的信任,那就交給大傢的判斷,至少我們已經盡過努力了。”

一番話說完後,浴室內除了水聲,就沒有別的聲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拓拔小月看了看妃憐袖,又望向納蘭元蝶,見到納蘭元蝶皺起眉頭,像是很看不起這主意,但一直到最後,納蘭元蝶也沒有拒絕。

方法說不上有多好,但如果不想就這麼僵持下去,直到同歸於盡,這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那麼,由誰來踏出第一歩?

“是我出的主意,就由我先來展示誠意。”

妃憐袖率先出聲,說起了她有記憶以後,跟隨母親度日,母親亡故後流離失所,意外進了河洛派的門牆,跟着就被送到蓬萊島,在蓬萊島上修練與成長。

這些話之前也對孫武說過,孫武涉世未深,妃憐袖自己不太通曉人情世故,說者無心,聽者也無意,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但拓拔小月聽了已覺得有些古怪,納蘭元蝶緊蹙的眉頭也皺得更厲害。

當妃憐袖說完那一段如坐困監獄似的成長生活後,兩名聽眾都為之默然,她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妃憐袖總是錶現得冷冰冰的,看來很不懂得為人處世,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根本沒有與人相處的經驗。

拓拔小月道:“妃小姐,恕我直言,我覺得……河洛劍派這種教養法,簡直就是畸型,哪怕是從小培養殺手都沒有這樣的,他們如此對你,根本……根本是把你當一件武器在處理。”

“我師父說,唯有遠離紅塵,不受世俗的汙染,才能保持一顆通明慧心,把我修練的東西推上最高境界,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不讓我和外界接觸。”妃憐袖道:“至於武器什麼的,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問過師父,為什麼我要這樣修練?師父說,將來有一天,世上會出現一個很厲害的魔頭,為禍蒼生,荼毒中土,而我就是河洛劍派特別精選出來,秘密培訓,日後對付那個魔頭的武器。”

“這……這種目標也太空泛了吧?就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魔頭,你十幾二十年地練下去,要是魔頭一直不出現,難道你也一直被關在島上當囚犯?”

“我是河洛派的人,為了本派而致力修練與奉獻,是份內責任,也是我的天職,不管是二十年還是叁十年,我都不會逃避,隻要將來有一天能為河洛派派上用場,這一切都不枉了。”

妃憐袖道:“況且,我並不認為這個魔頭子虛烏有,當年天妖覆亡之前曾留下預言,日後天妖之子必將卷土重來,清算所有舊仇與屈辱,讓鮮血再次染遍中土,我相信,本派培育我就是為了那一天。”

“不,恐怕不是這樣。”

納蘭元蝶接過妃憐袖的話,或許是因為感覺妃憐袖被當作“一件工具”養大的情形,與自己的狀況頗有同病相憐之處,納蘭元蝶對妃憐袖的態度有些轉變,雖然仍不信任,但有些話她想說出來。

自從被改調到銀劫麾下,納蘭元蝶因為職務之便,接觸到許多的情報,再加上銀劫的有意栽培,一些應該是屬於機密層級的情報,她也有機會涉獵,其中也包括河洛劍派的情資。

“軍部所搜集到的情報中,河洛劍派確實秘密培養高手,但目的卻不是為了對付傳說中的天妖之子,而是要對付中土魔門。”

納蘭元蝶道:“天妖已死,天妖之子有多厲害尚不得而知,可是當年魔門之主天魔,卻是籌謀天下,縱橫無敵的人物,據說這個魔頭現在是被封印起來,但既是封印,就有可能破封,河洛劍派密謀對付這號人物,那也不是什麼奇事,更何況,太平之亂時期,有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聞,那就是河洛派曾與魔門做過某種交易,內容不明,但……有這件事的可能性很高。”

正派與邪派做交易,由於本質上的差異,交易之後翻臉動刀,或是過河拆橋不認帳的機會很高,河洛派若當真與魔門秘密交易,事後栽培一個高手來對付天魔,這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妃憐袖雖然自小閱讀河洛劍派送來的各種資料,內中也包括江湖秘聞、朝廷情報,但惟獨河洛派本門的資料是少之又少,納蘭元蝶說的這些事,她還是首次聽聞,聽了也隻能默然。

“而且,你的出身乍聽之下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到處都是漏洞。不管是要對付傳說中的天妖之子,還是魔門之主,這兩人都不是普通的小妖小魔,尤其是後者,就算長河真人率領門下高手一擁而上,都不見得穩操勝券,既然如此,那培養你一個秘密武器又能有什麼用?”

納蘭元蝶道:“照常理,要栽培這種秘密人才,應該一次培養十幾個,幾十個,作戦時一起群毆,這樣才是妥當的辦法。花十餘年時間隻培養一人,這未免太冒險,也太沒效率了,所以,很不合理。”

拓拔小月認同納蘭元蝶的話,換作是自己,如果要培育種子高手當秘密武器,也一定不會隻培育一個,成本太高,風險也很不合算,連到時候去打車輪戦或群毆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別告訴我你完全沒發現……”納蘭元蝶道:“河洛劍派不隻是把你當工具,事實上,他們還很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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