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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3——域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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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3——域外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心眼奇宗·幻覺巨花
第二章 腐骨融肉·分道揚镳
第叁章 盟約契約·趁火打劫
第四章 勢如破竹·天妖封印
第五章 化石之刀·魔掌再現
第六章 天香纓絡·心眼宗主
第七章 修羅妖劫·果報臨身
第八章 天涯分手·地底異族
第九章 降妖尊者·浴血試驗
第十章 百變千幻·亦夢亦真
第十一章 四靈之民·阿鼻聖血
第十二章 始祖之人·降妖夢碎
第十叁章 萬紫歌舞·龍影黃沙
第十四章 佳人夜訪·再陷困局
第十五章 夜會刀尊·奇禍橫生
第十六章 辯才無礙·買空賣空
第十七章 雙雄密約·萬裡相會
第十八章 翩然妙舞·傾城絕艷
第十九章 初戀情懷·夢中情人
第二十章 天邪魔威·一夜滅族
第二十一章 佛音破敵·神戟覆地
第二十二章 兩儀柔雲·聖宗絕藝
第二十叁章 兵分兩路·專傢先行
第二十四章 聖殿密藏·魔狼噬人
第二十五章 殺狼破軍·神秘援兵
第二十六章 傾城鳳舞·無定太極
第二十七章 修羅血鳴·古城驚變
第二十八章 龍嘯域外·劍隱黃沙
第二十九章 頂天立地·英雄末路
第叁十章 地底世界·先禮後兵
第叁十一章 龜茲秘聞·巨陽神威
第叁十二章 險中謀和·大膽雄辯
第叁十叁章 推陰轉陽·一指乾坤
第叁十四章 絕處逢生·生生不滅
第叁十五章 龜茲秘聞·巨陽神威
第叁十六章 千古傳承·天魔百變
第叁十七章 癡人說夢·愚笨理想
第叁十八章 鳳凰涅槃·樓蘭新皇
第叁十九章 困獸之鬥·蠱王決勝
第四十章 絕劍驚世·情傾天下
第四十一章 鳳血咒縛·玉人恨事
第四十二章 焚天斷嶽·樓蘭怨火
第四十叁章 無孔不入·巧破心魔
第四十四章 人間兇器·異血之謎
第四十五章 絕處逢生·意外盟友
第四十六章 魔狼破城·血肉飨宴
第四十七章 遺迹復沉·空手而歸
第四十八章 客店夜襲·失敗淫賊
第四十九章 撥弦轉軸·音劍斷空
第五十章 破空一炮·奇材天降
第五十一章 五色神石·捆仙妙索
第五十二章 世俗人心·江湖險惡
第五十叁章 不速之客·自鬥門牆
第五十四章 劍影紛紛·雲龍無蹤
第五十五章 直視過往·尋找未來
第五十六章 暗夜造訪·紅衣老人
第五十七章 空中島嶼·岌岌可危
第五十八章 雙龍之會·石破天驚
第五十九章 先入為主·雙宿雙飛
第六十章 叁方同盟·共探機密
第六十一章 身世解謎·龜茲禍因
第六十二章 揭開假象·殘酷事實
第六十叁章 父債子償·血債血償
第六十四章 男兒成長·半夜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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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3——域外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四十九章 撥弦轉軸·音劍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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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拓拔小月而言,魔狼攻撃龜茲王城的那一戦,真是非常慘痛的記憶,阿默茲狼的驚人戦力,讓龜茲的戦士們吃足了苦頭,明明已經動用了重型武器,也取得了一定的戦果,但還是守不住防禦線,被魔狼群攻破城牆,侵入城中。

阿默茲狼的戦力強悍,龜茲除了王傢騎士團之外,再沒有別的防禦力量能抵抗,隨便出動一些中下等級的部隊,隻是徒增傷亡,別無意義,而王傢騎士團的所有成員都幾乎集中守衛在城防、皇宮兩處,無力顧及侵入城內的魔狼,眼看着一場瀰天大禍就要發生。

重大傷亡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但整件事能夠用最小的死亡數量,幾百人死亡就解決,最大的功臣不是拓拔小月,而是一名不請自來的客人。

拓拔小月與妃憐袖沒有什麼交往,更說不上交情,雖然有同闖洞窟,對付心眼宗的合作紀錄,但那時根本是各打各的,互不相乾,拓拔小月對她的印象,也僅是一個有幾手奇特本事,被河洛劍派驅逐的怪女人。

這個怪女人在洞窟之戦中失蹤,下落不明,拓拔小月並沒有太大的關心與注意,隻是當她出現在龜茲皇宮時,拓拔小月感到吃驚,但真正把拓拔小月嚇到的,還是妃憐袖與魔狼戦鬥時候的景象。

當時,妃憐袖自告奮勇,願意幫拓拔小月一臂之力,共同對付魔狼,拓拔小月記得這女人不會武功,沒有近戦能力,並不認為她能幫到什麼忙,隻不過自己實在是太欠缺人手,值此危難之刻,什麼人都得抓過來用,也就不做挑剔了。

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決定改變了一切,要是沒有妃憐袖的參與,這一支人數少之又少的滅狼隊伍不但會全軍覆沒,就連拓拔小月都難以幸免。

竄入城內的魔狼,戦力不減,速度又快,雖然這些狼群不可能熟悉地形,但憑着高速移動、野獸的匿蹤本能,真個是神出鬼沒,一下子現身襲撃獵物,一下子藏匿暗處,弄得城內亂上加亂,全然無法防禦。

拓拔小月率領幾名騎士,策馬追趕魔狼的蹤迹,明明足迹與破壞痕迹在前,魔狼卻冷不防地由後方撲撃而下,巨爪揮動,眼見就是一名騎士要當場陣亡,眾人無力相救,忽然一聲清亮琴音響起,清脆高亢,在場眾人隻覺得心頭一震,定睛看去,卻發現那頭急撲下撃的魔狼重重墜地,動也不動一下。

再仔細一看,魔狼的眼、耳、口、鼻之中,不住流出鮮血,竟然是當場斃命,死得徹底,不僅如此,這頭魔狼的屍身還迅速起了變化,明明是血肉之軀,卻像枯樹朽木一樣開始脆化、硬化,體內水分大量散失,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具枯朽的乾屍,一名騎士伸腳踢去,魔狼乾枯的屍體應聲碎裂,散了一地,確實是死得乾淨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怎會如此?”

拓拔小月驚得合不攏嘴,阿默茲狼的難以應付,自己是親身體驗,它們不僅軀體有若鋼鐵,尋常武器難傷,就連被砍殺以後,其血肉都還能成為同伴的養分,擴增戦力,實在是完美的生物兵器。

這樣強悍的魔狼,被妃憐袖一記音劍便致死命,屍體還碎裂朽化,斷絕給其他魔狼藉以壯大的機會,輕易料理的程度,簡直易如反掌,拓拔小月看在眼裡,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阿默茲狼的感官遠較人類靈敏,這種比人類靈敏幾萬倍的感官能力是雙麵刃,優點與缺點同時存在,它們抵受得了刀劍砍伐,卻未必能承受特殊音頻的一轟,隻要針對這一點來下手,阿默茲狼並不如錶麵上看來那樣強悍。”

妃憐袖輕描淡寫地說明,說完還用域外語再說一遍,旁邊的王傢騎士肅然起敬,怎麼都想不到如此一個看似文弱的女子,竟有這等消滅魔狼的霹雳手段,覺得這簡直是天上神明送來的大禮。

“原來如此,這確實是一個方法,我們之前都沒有想過……疤麵大俠曾經用特殊的氣味來驅逐魔狼,用的也是同樣道理了,嗯……不過就算知道這道理,能執行的也隻有你一個。”

說是這麼說,拓拔小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妃憐袖解釋的理論正確,但光是強烈的音波震蕩,就能做到這種效果嗎?疤麵大俠利用特殊氣味刺激魔狼,頂多隻能把魔狼逐走,與妃憐袖的戦果天差地遠,如果這些不能用天份來解釋,那麼,除非妃憐袖對魔狼進行過長時間的研究,找出了魔狼的弱點,這才能精準地趁隙而攻,又或者……

拓拔小月生出許多疑惑,妃憐袖雖然看不見她的錶情,卻捕捉到她的心情,淡淡道:“基本原理是這樣,執行上自然沒有那麼簡單,我日前意外得到了一件異寶,提升了不少能力,恰好可以做到這樣……詳細情況我可以稍後再解釋,但目前……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吧?”

“你發出的音劍可以震殺魔狼,那我們找一個高而空曠的地方,你奏發一曲,不就可以直接消滅王城內的魔狼了?”

“如果這樣可以,我早就做了。用音波震殺魔狼的手法看似簡單,卻需要比平時更多的能量與集中控制,稍微有個閃失,集音成束的控制若差,不但無法消滅魔狼,甚至音波會擴散開來,對週圍所有生物造成影響,那時不僅你們有事,我自己也要陪葬。”

妃憐袖坦白說出這一點,拓拔小月知道眼前再無他法,便驅策坐騎,眾人再次出發,掃蕩城中的魔狼。

本來這個追撃行動極為兇險,但有了妃憐袖這個強助,一切也變得簡單,眾人改以妃憐袖為中心,所有人集中護衛,一碰到阿默茲狼,妃憐袖專心發出音劍,其餘眾人則是全力維護她的安全。

妃憐袖的音劍幾乎從不失手,每發出一道,便是一頭魔狼倒地。平常若是高手持鋒銳兵器將魔狼砍殺,哪怕是當頭砍斷或是腰斬,魔狼強橫的生命力都可以維持一段時間活動,靠着半片殘屍,張牙舞爪地攻撃敵人,但妃憐袖音劍所殺的魔狼,倒地瞬間就是徹底死透,殘屍迅速乾朽化,全然沒有威脅性。

如此高效率的殺敵手法,令龜茲的王傢騎士大感振奮,群聚起來保護好妃憐袖,讓她可以專心誅滅魔狼。曾經讓人們手足無措的兇猛惡獸,現在幾乎是一麵倒地被屠殺,即使是以復數群起來攻,在眾人的嚴密守衛下,妃憐袖有很充裕的時間各個撃破,所有魔狼還不及侵入她叁尺範圍,就在音劍射撃下碎腦斃命。

對抗魔狼的有效武器出現,這對龜茲人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針,不僅是皇傢騎士,就連恐懼中的一般民眾,看見妃憐袖發音劍撃殺魔狼的景象,都在瞬間感到一種絕處逢生的安心與喜悅,甚至主動追在妃憐袖的後頭,看她怎樣出手殺敵,到了後來,幾千人的大隊伍長長跟在後頭,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這是某種慶典。

在所有人當中,拓拔小月是把妃憐袖看得最清楚的一個人,這不隻是因為兩人的距離最近,更是因為拓拔小月之前曾與疤麵大俠、任徜徉並肩戦過魔狼,得到了寶貴的經驗。

一個超強力的生物兵器,如果真的有那麼強,就不該那麼突然地被輕易毀滅,這種情形的發生絕對不正常。阿默茲狼的強悍,拓拔小月是親身體驗,震撼極深,當年巨陽武神能夠輕易地逐一轟殺魔狼,是因為他的絕世武功,以近乎無敵的強悍,將魔狼一拳打得血肉模糊,硬生生震死,這種事情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能做到,所以巨陽武神變成了域外的神話。

然而,妃憐袖沒有這樣的武功,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武功,她要締造同樣的神話,不可能不付出代價,甚至……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拓拔小月冷眼旁觀,妃憐袖連發音劍殺敵,效果確實驚人,但每次音劍發射後,妃憐袖的呼吸就一下子變得極為粗重,似乎負擔不輕,這種現象在她一次連發兩叁道音劍,不及回氣時特別明顯,不但呼吸聲有異,就連臉色都蒼白得毫無血色。

(……如果不是騎馬,她大概連走路都很吃力了吧?使用高等法寶時消耗的元氣很大,尤其是要進行集中控制的時候,對操作者的精神是極大考驗,稍微有點小瑕疵,就會有嚴重後果……她助我方殲滅魔狼,搞不好也是賭上性命在做的。)正因為看穿了這一點,拓拔小月默不作聲地緊跟在妃憐袖身後,預防不測。

當妃憐袖把城內的最後一頭魔狼破空撃殺,人們歡欣鼓舞,大聲叫好的時候,忽然左側的一棟房屋崩毀,一道巨影破空撲來,正是一頭藏匿等待時機的魔狼,它沒有攻撃被團團護衛的妃憐袖,而是就近撲向一般的百姓,眼看就要有人受害,妃憐袖奏撥琴音發劍,搶先一歩攻撃魔狼。

阿默茲狼的速度很快,卻終究快不過音速,妃憐袖後發先至,將魔狼一招斃掉,但這一劍與上次發招的時間太近,殺斃魔狼後,終於出了問題。先前音劍誅殺魔狼,是直接粉碎腦部,七孔流血,但這次音劍命中,魔狼的動作雖然頓住,眼耳口鼻卻沒有鮮血流出,魔狼反而發出痛苦的哀號。

緊接着,慘嚎聲被打斷,魔狼體內仿佛有一股極強的能量爆發,由軀乾直衝腦門,令肉體承受不住,由脖子處被菈斷,巨大的骨肉裂響聲中,一顆狼頭灑着大量血雨飛射上天。

恐怖的景象,令得群眾驚惶失措,特別是當那斷了頭的狼屍猶能活動,跑了幾歩,雙爪狂舞,鮮血激噴,過了幾十秒後才倒下不動,所有群眾這時才驚魂甫定,回過頭來對着狼屍狂打狂踹,發泄憤恨。

在一片混亂的場麵中,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妃憐袖騎在馬上的身體忽然一傾,險些就摔下馬背,早已料到會有這種狀況的拓拔小月連忙出手相扶,不着痕迹地扶穩了妃憐袖,這才讓她沒有當場出醜。

“……謝謝。”

“不用客氣,你最後的那一劍,沒有成功集音成束,能量失控,等若是以強猛一撃硬生生迫爆魔狼,你自己……應該也被震傷了吧?”

妃憐袖沒有回答,但看她麵色蒼白,緊閉雙唇,不讓鮮血溢出的動作,拓拔小月知道她已默認。

這時,王傢騎士團傳來喜訊,正在城外進攻的魔狼群,好像感應得到城內同類已全數死絕的訊息,忽然放棄攻撃,一下子逃跑光了,王城的危機宣告解除。

得到這個出乎意料的好消息,王城內頓時歡聲雷動,雖然魔狼群侵入城內,造成了慘重死傷,讓幾百戶人傢正在捶胸痛哭,但成功逐退魔狼群的喜悅,還是讓王城內的所有人露出笑容,慶幸自己能夠平安。

妃憐袖成為此役最大功臣,倍受群眾矚目,但她對此卻錶現得異常低調,隻錶示自己是阿古布菈王的客人,專為了處理魔狼之禍而來。這是兩句話,可是一般人隻會把它聽成是一件事,所以妃憐袖的身分,就變成了阿古布菈王特別延請而來處理魔狼的貴賓。

龜茲王傢在民傢有很高的聲望與擁戴度,百姓聽到這樣的話,感謝之情立刻湧向阿古布菈王與拓拔小月。整件事情就這樣暫告一段落,拓拔小月指揮官員,開始收拾善後,直到所有要事都處理完畢,拓拔小月這才去見妃憐袖,去繼續那個令她困擾的話題。

“你之前說過,你此行前來,是代錶河洛劍派,想要聯合龜茲來對付心眼宗?”

“……你現在是用哪個身分在問我?鐵血騎團的斬月團長?還是龜茲的小月公主?”

本來要談正事,卻被妃憐袖點出隱私,拓拔小月微感尷尬,卻坦然道:“斬月是我失蹤多年的兄長之名,我隻是借他的名字活動,希望能引出他來。在這裡,我是拓拔小月,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外頭的百姓叫得那麼大聲,我懂域外語,怎麼會聽不到?況且,所有的外錶僞裝,隻對一般人有用,我是個瞎子,對我來說,那時的你與現在的你沒有分別。”

“那就是說,你根本一開始就知道了……知道了又不說,你這種人真是不討人喜歡。”

“哦,那就是我的錯了,原來在那時候直接挑破你的秘密,會比較讓你開心嗎?”

這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不過拓拔小月也不清楚怎樣回答比較好,隻得把話導回正題。

“你之前的要求……”

“……阿古布菈王回來了嗎?”

妃憐袖簡單的一句,錶示這件事隻能與阿古布菈王商談。雖然拓拔小月是龜茲的唯一王位繼承人,什麼重要國策若沒有她的支持,難以通過,但說到底,她仍隻是一名公主,真正能夠拍闆決定一切的人,是龜茲的領導人阿古布菈王。

拓拔小月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氣人的問題卻是阿古布菈王不知所蹤。根據守衛皇宮的騎士團錶示,阿古布菈王自從接見妃憐袖之後,就沒有人再看到他,妃憐袖卻說是談話到一半,阿古布菈王好像察覺到什麼,急急忙忙告罪暫別,一直沒有再回來。

換句話說,整個龜茲就沒有人知道阿古布菈王身在何處,如果不是因為拓拔小月對妃憐袖還有幾分信任,相信她不會是姦佞之輩,那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妃憐袖,誰都會懷疑是她刺殺了阿古布菈王。

父親不在,拓拔小月還是決定把妃憐袖的來意弄清楚,畢竟她來得太巧,又一出手便料理了魔狼之禍,這種事情太過不可思議,若說這一切隻是巧合,未免令人難以置信。

“你是早就知道會有魔狼襲撃這裡,所以才趕過來的吧?就連你對付魔狼的特殊技術與法寶,也是早就準備好,有備而來。與其說是你代錶河洛劍派,我覺得……你和心眼宗搞不好才是一夥的。”

“要這麼說也可以……”

一句回話險些讓拓拔小月跳腳,但妃憐袖很快便做出否認,“不過事實與這說法還是有差,我們雖然出於同源,卻並不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什麼意思?”

“意思是……心眼宗雖然出於河洛劍派,但現在卻已經不受控制,甚至反過來威脅到河洛劍派了。”

從妃憐袖口中說出的事實,與伽利菈斯對孫武的告白相差無幾。太平之亂末期,大武王朝留在域外的特務組織轉形為心眼宗,勢力越發展越大,最後終於失去控制。

“河洛劍派為了求取安全存續,自太平軍國之亂後,就分采兩手策略,一麵臣服於大武王朝,與朝廷合作,一麵也將精英份子遣調域外,積蓄實力,若有朝一日發生不測,中土的河洛覆滅,也有域外這一脈可以存續。”

妃憐袖道:“這個策略在執行上生出了意外,這十幾年來,域外分部的勢力異常壯大,逐漸脫離了河洛劍派的控制,甚至反過來操控河洛劍派,就連我師父長河真人也在一次陰謀中遇襲,遭到軟禁,現在整個河洛派都在域外分部的操控下。”

拓拔小月不置可否,現在聽到的這些東西,與自己的猜想相距不遠,問題是妃憐袖是如何得知、如何肯定這些事?她既然要求合作,總該有個交代。

“在域外與心眼宗戦鬥,我一直覺得奇怪,心眼宗門徒所使用的武功,盡管不明顯,但確實有着本派武學的影子,尤其是內功心法,那是很難被模仿的東西,若非有精通河洛武技的本派高手編寫、設計,外人絕對無法創編出如此正宗的河洛心法。”

“我覺得奇怪,隨着你們進行追查,地底洞窟那一戦,我受傷摔落懸崖,被人救起。救我的人,是河洛門人,雖然現在披着心眼宗教徒的身分,但卻仍忠於河洛,效忠我師父長河真人。”

“他們已經與我師父取得聯係。為了他的安全,現在還無法將他救出,但得到他的指示,他們找到了我,也帶來師父的囑托,就是要我前來龜茲,與阿古布菈王合力瓦解心眼宗,消解域外的大禍。”

“那些仍效忠於我派的門人,目前是潛伏於心眼中內,刺探情報,也是他們告訴我心眼宗策畫行動,以魔狼攻撃龜茲,還告訴我如何對付魔狼。阿默茲狼如果反噬,會是最恐怖的生物兵器,心眼宗在制造阿默茲狼的時候,在他們體內留存弱點,隻要攻撃這個弱點,再強的改造生物也會被瞬殺。”

妃憐袖把整件事情解釋完畢,拓拔小月現在明白了,但卻無法淡然以對,在妃憐袖簡簡單單的話語中,有着不能拿來開玩笑的事實。

“太過分了!你們把這裡當成是什麼?要對抗大武王朝、要追求門派的安全存續,那都是你們的事,但心眼宗立派於域外,口口聲聲說的是謀求域外人民幸福,結果根本是把我們當成工具,你們……你們比武滄瀾更可惡。”

拓拔小月的自制力不差,在妃憐袖開口之前,她也大概猜到了整件事的輪廓,照理說不該氣成這樣,但是聽完妃憐袖的話,怒氣仍是爆發,無可抑制,一出手便把桌子掀翻了。

對於拓拔小月的大怒,妃憐袖的錶現異常冷靜,她好像很認同一樣,點了點頭,先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理所當然地錶示,一定要聯手鏟除這些野心份子。

“不要說對不起!你以為這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嗎?”

“當然不是,所以我才說要一起鏟除他們啊。隻有把這些野心份子消滅了,才能夠根絕禍患。”

“你……”

拓拔小月忽然發現,和妃憐袖吵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她的言語永遠平平淡淡,不溫不火,自己的激動與氣憤完全無法傳遞到她身上,而她說着完全理性的回答,自己也沒法說不對,假若自己是個不問是非的莽夫,還可以上去扭打一番,偏偏自己不是……即使自己真是這樣的人,恐怕妃憐袖也隻會像一截枯木,任自己打完,淡淡說一句“打夠了嗎,那談正事吧”?

再深想一層,妃憐袖確實是與此事無關,她雖是出身河洛劍派,但從小生長於孤島上,不通人情世故,河洛劍派做了什麼事都不能算在她頭上,自己硬要找她算帳,那反倒是自己不明事理,與那些看到中土人就眼紅喊殺的狂信者沒差別了。

當然,自己也可以拒絕與她合作,甚至氣憤地將她逐出龜茲,但這麼一來,龜茲的百姓將無法得救。魔狼再次來襲時,自己雖然可以做出防範,可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得像妃憐袖一樣好,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變成因為個人恩怨,害了整個龜茲的罪人?

忽然之間,拓拔小月覺得這一切真是荒唐,自己應該是可以興師問罪的,但開口前細細一想,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了……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個人支持,但我也確實做不了主,一切就等到我父親回來以後,由他來做決定吧。”

“……你真是個好人。”

妃憐袖的這句稱讚,不是因為拓拔小月的支持,而是看穿了拓拔小月的心裡掙紮。假使拓拔小月沒有那麼冷靜,不是那麼顧全大局,現在絕對可以大發雷霆,下令驅逐妃憐袖,讓事情走向一個兩敗俱傷的收場,但拓拔小月卻克制自身情緒,以龜茲整體的利益為重,這是一種很難得的領袖資質。

“嘿,被你這樣誇獎,我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拓拔小月搖搖頭,心裡有一個疑問着實納悶。妃憐袖要對付心眼宗,為什麼要特別找龜茲聯手?而且,這個問題就算問妃憐袖也沒有用,因為讓她來龜茲的人是長河真人,恐怕也隻有這位河洛派掌門才知道一切原委。

“是的,我想阿古布菈王與河洛劍派,或者說與我師父之間,應該是有些淵源的,所以我師父才會要我來找阿古布菈王合作。”

“……你不要那麼會看穿我心思行不行?我和你又不熟,怎麼什麼事情我還沒說,你就都知道了?”

“眼睛看不見的人,別的方麵自然靈敏一些,要不然……也沒有資格出來行走江湖了。”

妃憐袖說着,外頭響起急促腳歩聲,宮廷的侍者傳來消息,阿古布菈王已經回宮,要請妃憐袖立刻過去商談事宜。

等待這訊息已久的兩人,馬上趕了過去,在皇宮的議事廳,見到了阿古布菈王。

龜茲的皇宮,建築風格不尚奢華,這個位於偏殿的議事廳,也隻是維持着一定的威儀與整潔,並沒有太華麗的裝飾,除了牆壁上所懸掛的沙漠畫,腳下的羊毛毯,這間議事廳樸素得一如尋常百姓傢。

在議事廳中,有一個中年男子正負手而行,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略顯黝黑,看起來沒有什麼王者的威嚴,反倒像是一個老實的木工,給人很好相處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想改變這樣的形象,他特別留了兩撇八字胡,增添了中年男性的成熟感,不過,感覺反而更像是一名成熟穩重的木工頭。

“爸爸!”

議事廳的大門打開,拓拔小月像是一陣風似的衝進來,直撲到阿古布菈王的身上。

平時與旁人對話,說到自己父親時,拓拔小月使用的稱呼都是“父王”、“父親”,但直接對着阿古布菈王,拓拔小月就是直接叫着爸爸,這是阿古布菈王自小對女兒的要求與教育。

“不管國王或公主,其實都隻是公務員的一種,不能真的把自己看成高人一等。在我們傢裡,一切就與平常人傢沒有兩樣。”

拓拔小月接受着這樣的教育,也養成了現在的個性,不過,今天她看到父親的錶情時,卻發現以往總是微笑迎接自己的父親,麵有憂色,似乎碰到了什麼很難解決的麻煩。

“聽說你領導有方,撃退了魔狼,這件事情做得很好,辛苦了。”

阿古布菈王先稱讚了女兒,跟着道:“生物研究所那邊剛剛出了大事,一場大火燒了研究所,研究人員死傷不少,這件事也要立即處理。”

拓拔小月一怔,想到探查生物研究所時所看的東西,心裡生出許多疑問,但有妃憐袖在場,這些話也不好提出來問,就看到阿古布菈王點了點頭,對妃憐袖道:“之前的談話被打斷,你說你是代錶河洛劍派過來,希望能與龜茲聯合鏟除心眼宗,能夠把詳細情形再說一次嗎?”

妃憐袖把對拓拔小月講過的話重述一次,阿古布菈王安靜地聽着,臉上沒有驚訝的錶情,拓拔小月知道自己父親不擅作僞,他對此事不露訝色,絕對是早已知道了這個事實。

“小月……妃小姐說的事,你覺得如何?”

一如過往,阿古布菈王在正式決定之前,會詢問女兒的意見與想法。這個動作並非來自父親對女兒的寵護,而是王者對繼承人的引導與訓練,自拓拔小月懂事開始,阿古布菈王就訓練女兒參與政務,讓她說出對事的想法,藉機教育。

拓拔小月坦率錶達了個人的支持,目前的龜茲確實需要援手來抵禦外敵,以心眼宗的勢力之大,若是沒有其他援助,單靠龜茲自己的力量,恐怕連對付魔狼都有問題,別說是處理心眼宗帶來的內憂外患了。

阿古布菈王聽完女兒的想法,沒有說什麼,隻是想了想,問道:“妃小姐自稱是奉了師命而來,那麼……令師長河真人有沒有提到,為何要你到龜茲來見我呢?”

拓拔小月心中一凜,暗道一聲“果然問了”,父親的疑惑與自己相同,但從父親的錶情看來,他對於答案似乎已有定見,換句話說,父親果然與河洛劍派有淵源。

妃憐袖靜靜地站在一旁,像是感覺不到這對父女之間的奇異氣氛,直到阿古布菈王的話問完,這才輕聲說話。

“……師父托人帶來給我的話之中,也有一句是要我帶給陛下您的……師父他說……當年發生的事,他後悔了,要向您說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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