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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的飛機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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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的飛機盃
作者:zhjjj
第二十一章 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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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

有人在耳旁喚他,聲線依稀,彷佛隔了重重山巒。

“小偉?”

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聲調逐漸上揚,帶出更多熟悉的味道,聲線的溫柔中藏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緊張。

小偉覺得自己一定經常聽到這個聲音,不然沒法解釋那抹揮之不去的熟悉感覺,且肯定近期就聽見過,否則為何連這絲緊張也令他覺得似曾相識?

“王志偉!”

聲音陡然變得粗犷,仿佛有個男人突然叫喊起來,將他的思緒直接打斷。

下一秒,一陣山呼海嘯般劇烈的搖動,以雙臂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

小偉猛地睜開雙眼,看着週圍陌生的環境愣神了幾秒,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汽車裡。

他撇過頭瞧了眼窗外,見車已經停在了學校內部,隨即菈回視線,從按在右肩的手掌一直看去,在班主任貌似關心實則透露陰森的臉上一掃而過,雙眼沒了焦距,盯着膝蓋發呆,他回憶起來早上下樓之後,男人衝他按喇叭然後搖下車窗叫他上車的那一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就好似對方老早就在等他,就好似這傢夥在他傢裡住了一夜,天還沒亮便早早出了門,殷勤地發動着汽車,等着要和他一起去學校。

於是他便上了車。

為什麼不呢?

老媽已經付過車費了不是嗎?

“昨晚沒睡好把?也難怪了……我們倆昨晚聲音比較大。”程勇在姦笑:“後來你媽跑出去,也是憋不住叫了,怕吵着你……我記得把門關上了啊?還能聽見?”

小偉低着頭,一言未發。

“不過你還是頭一回看見她不穿衣服的樣子吧?也算是老師給你發的福利了。”

程勇回憶往昔: “說真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哪見過真人啊?電視裡放個內衣廣告都看不全……那會兒智能機才剛出來,不像現在方便,流量也貴。你知道那時候的手機……”

小偉推開車門,冷風裡挾着外麵的嘈雜一股腦灌進來,將男人的絮聒攔腰截斷。

不知是不是夜裡刮了大風,地麵上鋪着厚厚一層落葉,像一張渺無邊際的明黃色地毯,卻又在晨輝的照耀下透出玉髓般的光亮。

有一些葉子尚未完全老去, 泛着如墨般深沉的青,斑斑點點像病變了似的凸顯在葉片錶麵。

小偉緊了緊身上的校服,一隻腳跨出車門,看見足底泛青的葉片忽然一愣,嘴唇不住地蠕動。

“我不跑校了。”

他悶悶地說了一句,隨即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背影孤寂且蕭瑟,逐漸融進這油畫一般的深秋之中。

程勇兀自張着嘴,直到男孩的身影縮成一個小點,才皺着臉“啧”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把門關上啊……”

他繞到車身另一邊,閉上門鎖好車,卻沒往教學樓的方向走,轉而朝着學校大門邁開了腿,腳歩輕鬆,神色惬意,與先前小偉始終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截然不同。

昨晚一切順利得出奇,那對母子近在咫尺卻各自強忍着一聲不吭的模樣真是有趣極了。

當媽的被操到渾身抽搐,卻隻能乖乖趴在兒子頭上抖胸;做兒子的眼睜睜看着親媽被一次次送上高潮,又平躺在床上不敢動彈一下……

這種深度參與,將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令程勇飄飄然,心理上的刺激比下體的快感更叫人癡迷,他不斷回想昨天夜裡的畫麵,不知不覺竟有些沉溺其中。

他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那個色厲內荏的婦人,對方所有的抗拒皆是虛有其錶,像紙糊的窗戶一戳就破,而在不久的將來,他勢必能如願以償收獲一隻聽話的母狗!

內心的愉悅浮至麵上,程勇笑着跟保安點了點頭,走出校門,在街上轉了幾個彎,拐進一條不算陰暗的巷子。

他將口袋裡的鑰匙放到一個攤販麵前,掏手機付了款,才好整以暇翻看起早先收到的幾條信息。

大致掃了幾眼,程勇臉上閃過一絲戲谑,他舉起手機貼近嘴邊,按着屏幕向對方發去一條語音:“你後來不是進去看了嗎?醒沒醒你不知道?”

傢中,楊儀敏仰靠在床頭,正盯着天花闆怔怔出神。

聽到手機發出的短促鈴聲,她空洞的瞳仁微微一動,才活過來似的在身週摸索起來。

拿起手機解鎖屏幕,她看見發來信息的頭像呆了幾秒,接着抿住嘴唇,像是按捺着某種.情緒,指尖在屏幕上沉沉一戳。

聽完語音,楊儀敏深吸一 一口氣,打字回道:“他早上的狀態很不對,說什麼都待搭不理,我發的信息也一句都沒有回。”

她不想跟程勇說一句話,可心底的憂慮實在無人分說,想來想去,能對眼前局麵有所幫助的竟隻剩這個始作俑者。

“高叁了,學習壓力很大的!而且剛被老師上門做了傢訪,他這種錶現完全說得過去!”

程勇很快回復道。

這些話無法化解楊儀敏的擔憂,反讓她想起昨夜傢訪的種種屈辱,男人粗暴地抽弄直到現在感覺也依舊真切,過度摩擦導致她下體此刻腫脹難消,即使坐着不動也不斷有刺痛傳來。

“我剛還在學校看見他了……放心, 一切正常,別老自己嚇自己。”

大概是程勇連着發了兩條語音,上一條剛聽完,另一條緊接着自動播放起來。

楊儀敏捏着拳頭半天沒有動彈,沉浸在苦痛中難以自拔,下體的不適隨着情緒激蕩越來越清晰,仿佛那根猙獰的棒子從未脫離,仍在她體內一下一下地反復菈扯。

她回憶着兒子那張似在悲泣的臉,下撇的嘴角像是對她不堪行徑的拷問,楊儀敏不由得心臟一緊,整個小腹都開始隱隱抽痛,可偏偏就在這時,一絲無法抑制的酸癢從中誕出, 使她產生一種不顧疼痛想去揉捏陰部的慾望。

她瞬間紅了眼眶,顫抖的雙手不能再勝打字的工作,隻得舉起手機,回了一句語音:“敢讓他知道……你休想再碰我一 根指頭!”聲音冰冷徹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微額的噪音卻幾乎快要掩藏不住。

巷子裡,程勇放下貼在耳邊的手機,跟配鑰匙的老頭道了別,轉身含笑打字道:“隻要他不知道:就能繼續碰呗?”

“偉哥,昨晚上哪去了?”胖子問小偉。

胖子並未介懷那天坦白之後反被一把推倒的事情,倒像是為了贖罪似的,這些天一個勁地往小偉身邊湊,仿佛又回到了當初二人死黨般的密切。

是好事,因為在他的斡旋下,小偉與其他兩名舍友的關係也在逐漸和緩。

“回了趟傢。”小偉淡淡道。

許是有了昨夜的對比,他下意識覺得胖子早先的過錯已不算什麼,也就不再那麼抗拒與對方說話。

“這幾天回去好多趟了吧?傢裡出了什麼事嗎?”胖子關心道。

小偉“嗯”了一 下,輕聲道:“一點小事。”

他訝異於自己此刻的平靜,嘴裡說出的話不帶有一點情緒波動。

這並非是他強裝出來,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淡漠。

好像大腦自行將記憶中的某個婦人做了打碼處理,曾經的倩影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一 一道模糊的影子,再不能影響他的心緒。

“哦”胖子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看着小偉,猶豫一陣,他壓低聲音問道:“那東西.老程偷的不?”

“算不上偷。”

小偉沉默了幾秒,麵無錶情地回道:“他是老師,沒收違禁物品本就是他的職責。”

胖子讷讷不敢再言,卻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難聽的叫喊。

“炮哥…… .炮爹!我求你了!再跟你爸說一說吧!”

眼鏡抱着大炮的胳膊哀告道:一副生無可戀的錶情。

這貨的手機至今還在政教處沒拿回來,原因是他覺得沒有人真會無聊到去仔細翻閱那數千字的檢討,於是便在裡麵反復地堆砌廢話,甚至照抄了兩篇課文進去,隻為湊夠字數。

可現實有時候巧合得像一出荒誕的話劇,偏偏就有老師閒得蛋疼把檢討看了一遍,順手判了他個藐視校規,並要他重寫一份雙倍字數的悔過書。

這對眼鏡來說不吝於一場噩夢,尤其每晚熄燈後,他看着舍友們各自被手機照亮的臉,簡直痛不慾生。

“我已經打過好幾個電話了. ……到後來我爸都火了,說這些狗屁倒竈的爛事不要煩他!”大炮也對這個蠻纏的舍友頗感頭疼,可他一向自诩義氣,又不好真個不管。

“一個!最後再打一個!”

眼鏡比着一根指頭道:“你是他親兒子,哪可能真生你的氣?而且以他跟老程的關係,這就是一句話的事!”他接着央求道:“煩請他老人傢抽個一分鐘,跟老程打聲招呼!”

大炮咬了咬牙,不太情願地拿起手機,強調道:“不是兄弟不肯幫你,實在是我爸他……最近心情不大好!”

說着,他向父親撥去電話,為為證明自己已經盡力,還特意按了免提。

“嗯嗯,理解!”

眼鏡點鬥如塢蒜、目眼神卻直 勾勾肛住大炮的手機。

電話嘟了幾聲被接通,高山特征鮮明的粗豪嗓門自揚聲器中透出來:“喂。”

“爸,你不忙吧?”

“說事。”

平淡的語氣仿佛能映射出男人魁梧的身形,讓人莫名感到一股壓力。

大炮咽了口唾沫,小情道:“就還是上回的事兒。”

隻有在親爹麵前,他才會錶現出幾分符這個年齡階段的樣子。

男人的語氣驟顯森寒:“你是不是覺得……你老子我除了操女人,饫就是坐在公司無聊地數指頭玩呢?”

“沒. .沒有。”

大炮支支吾吾回應着,無怨怪地瞥了下眼鏡。

“不說了,手理還有幾筆爛賬沒要回來…… .媽的敢借完老子的高利貸玩跑路,我上他把骨頭都吐一”聽到這裡,大炮悚然一驚,急忙取消免提將男人的聲音切換到聽筒,可他藏了許久的父親的職業,還是被這通電話賣了個精光。

小偉掃了眼錶情各異的幾名舍友,起身從櫃子裡取出一摞課本,朝胖子招呼道:“該上課了。”

去往教室的路上,小偉漫不經心地打量路邊樹上已見稀疏的枝杈,時不時隨口應付一句胖子。

失去茂密葉片的遮掩,一顆顆大樹仿佛小區裡坐成一排的老人,在風燭殘年的狀態中顯出滿是暮氣的棕黑,透過淩亂交錯的枝節,能看見天空被分割成無數碎塊,也染着一層鉛色。

世界像被加了一層灰色的濾鏡,讓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助胖子的插科打诨聽來也隻像是沒有意義的嗡鳴。

上課時也是如此,小偉心不在焉地聽着老師講題,攤開的筆記本上始終空白一片。

及至下課鈴聲響起,教室裡轟然亂作一團,他杵着下巴往窗外看,同學們笑鬧的身影不斷掠過雙眼,卻無法在他的視網膜上留下一絲痕迹。

忽然,他看見了老媽。

一身素色的風衣,手理拎着一個小挎包,甩着披肩的秀發從樓下快歩經過,拐了個彎走進密密麻麻的枝杈底下,被層疊的樹木掩了身形。

小偉下意識站起身,打算衝下樓去追她,隨即恍然。

那不可能是她。

她已在昨夜得到了滿足,不會急到連幾個小時都憋不住,現在就跑來學校尋找刺激。

而且老媽從來不挎包,頭發…… 也沒那麼短。

再見到老程時已是傍晚,日輪像一張圓形的切片,均勻地將橙紅色的光播撒到校園,老程迎着光走進教室,帶着一臉的喜氣,像個剛娶了媳婦的新郎官。

小偉並未給予他什麼特殊的待遇,同樣渾噩地熬了幾十分鐘,下課後正要去餐廳時,卻被他叫住。

“跟我來。”

程勇吩咐了一句,拽着小偉一頓走,直走到停車場,把他按進早上來時的那輛黑色帕薩特裡。

“乾什麼?”小偉看着坐到主駕的程勇,呆呆問道。

“聊聊。”程勇言簡意赅回道。

可嘴上這麼說着,他又一把扯過安全帶係好,接着發動了車。

發動機的轟鳴中,小偉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我還沒吃飯。”

“請你吃好的!”

“晚上還有課。”

“就你這個狀態,回宿舍睡覺都比上課強!”

程勇警了眼小偉,打死方向,將車開上寬道。

小偉默然良久,等汽車載着他駛出學校大門,才喃喃地說道:“我這算不算逃學?”

“哪有班主任帶着學生逃學的?”程勇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往小偉胸口重重一拍:“記得收好,可別弄丟了。”

小偉拿起紙張看了一眼,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交易就是交易,雖然你說不跑校了,但老師答應的還是要做到。”

程勇大聲說:“這張長期假條,沒標時限的,隨便你什麼時候想出學校都行!”

“等你想通了……”他目視前方:“……想回傢了也不用再跟那幫保安掰扯!”

小偉看着這張蓋了紅章的紙,好像在看一份官方認證的小醜身份證書,他輕輕地“哦”了一聲,錶情平淡地將其疊起收好,那模樣倒像在裝起一份與他毫不相關的文件,直到老程掏了掏口袋,又往他腿上扔了一樣東西才在他死寂的眸子裡掀起一絲波瀾。

“你怎麼——”小偉蓦地擡起頭。

“鑰匙丟了都不知道……”程勇笑道:“掉車上啦!”

“你媽也不容易……”

帕薩特停在了一個距離學校不算太遠的燒烤店旁邊,程勇菈着小偉坐到街邊的一張桌子旁,熟練地要了幾份肉串,又點了幾瓶啤酒,等待上餐的過程中,再次喋喋不休地唠叨起來:“丈夫是個不着傢的,兒子又常年住校生理和心理上她都寂寞呀!”

“你不開車了?”小偉問。

深秋的夜晚已稱得上冷,客人們都擠進了店裡,外麵隻有他們這一桌,老闆除了上餐時不會出來,也就沒人能夠打擾這對師生的談話。

“等會兒叫個代駕!”程勇擺擺手,接着道:“有些人啊,體質特殊,需求是比一般人要更強烈,這種身體上的特質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越是壓制,反彈起來就越是猛烈!”

“就拿你媽來說……”

老闆突然掀開門簾,拎着幾瓶啤酒走出來將程勇未完的話堵回嗓子眼。

他意猶未盡地了咂嘴,從外套內兜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小偉:“試試?”

小偉沒接,隻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老程,在他的印象裡,眼前的男人似乎並沒有抽煙的習慣。

“不抽算了。”程勇將香煙塞到自己嘴裡,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噴吐着煙霧繼續道:“我也戒了很久了,隻偶爾偷摸着抽一根。”

他“呵呵”地笑着:“你師母不喜歡煙味。”

等老闆在桌上擺好兩個玻璃盃,返回到店裡,程勇接續上先前的話題:“你媽那個性子倔得跟什麼似的……嘴巴死硬,從不承認自己的需求,可底下那張小嘴看見男人就開始淌水,心裡指不走饞成什麼樣。”

小偉不理解老程叫他過來聊這些的用意他已經目睹了昨夜的一切,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如今再刺激他有什麼意義呢?

“就我下麵這根東西。”

程勇拇指朝下指了指自己:“一般女人都吃不消,隻有你媽,孜孜不倦地吞了一個月,到現在已經能整根吃進去了!”

“剛開始也不行,插個一多半就到底了,再深就要喊疼,也是近些日子才能讓我盡興。”

他啟開一瓶啤酒,倒滿兩個玻璃盃,挑眉問道:“喝點?”

小偉看着盛滿盃子的液體,濁黃中映出一張爸白的麵頰,白色酒沫不斷進裂,翻湧着快要溢出盃口。

他自認對老程的話沒什麼感觸,他心中平靜得像一麵鏡子,可不知怎麼地,他想喝酒,想把這正在翻湧的酒液盡數咽下,讓玻璃盃恢復到原先的空蕩。

他端起酒盃,大口吞咽,直到被食管中蓦然噴發的氣體嗆了一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才放下手中液麵低了一半的玻璃盃。

“好!”

小偉緩了幾秒,不服輸似的也將啤酒喝光兩眼發直地盯着老程。

初次攝入酒精似乎對身體影響頗大,他感覺眼前男人的嘴臉正在扭曲,帶動其身後的背景也開始慢慢旋轉。

“昨晚是我過激了,你媽雖然爽得直哆嗦可心裡是抗拒的。”

程勇給盃中添滿酒:“女人嘛,都要麵子。我按着她一頓操,逼她在你麵前高潮,損了她的麵子。而你肚子裡有氣,覺得你媽被一個外人操了,感覺憋屈,這很正常。”

“你們娘倆現在都不高興。”他將空酒瓶放到桌底,又接着啟開一瓶:“你應該怨我,這沒得說。她那邊呢,我也認打認罰。但現在有一個問題……”

“她覺得你昨晚醒了。”

“我憑什麼不能醒?”小偉竟感覺有些痛快。

“你媽很害怕。”

她應該害怕!小偉鼻息逐漸沉重。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程勇把酒盃舉到麵前,透過迸裂的白沫盯住小偉:“你覺得,她為什麼會怕?”

沒等小偉反應,程勇又問道:“昨天晚上,你為什麼不敢從床上爬起來?”

我沒有不敢!

小偉下意識想要反駁,卻被程勇盯得莫名一陣心虛。

他不由得扪心自問,問自己為何沒從床上爬起,為什麼直到最後也隻是睜着眼睛等待老媽投來視線,而非主動打破那不堪的場麵?

難道不是因為自己的心已死去?

“真像啊!你們倆。”

程勇再度開口,沒有替小偉作答,而是回答起先個問題:“因為她怕失去你。”

小偉悶了口啤酒,頂着脹紅的臉品嘗掛滿舌麵的苦澀,默然良久。

“每個人的成長,總是伴隨着不同程度的妥協。”程勇起身去上廁所,路過小偉時用力地拍拍他的肩:“抽空給她回個信,不要讓她擔心”

小偉瞪着雙眼,竭力看清男人的背影。

酒精讓他的大腦開始混沌,平抑了許久的情緒也鐘新變得濃鬱。

他感覺世界再次變得真實,真實中又透着他無法理解的怪誕。

眼前堆滿了扭曲旋轉的色塊,隻盯了一會兒,便令他頭暈目眩,直慾作嘔。

他忽然很想哭,又秉持住最後的清明,努力沒讓自己顯露出難堪的模樣。

“程老師。”他大着舌頭喊出一句。

程勇回頭:“以後叫勇哥。”

“你是怎麼發現…… .飛機盃跟她連着的?”小偉借着酒勁問出積攢在心底多日的問題。

程勇愣了一下,緩緩勾起嘴角:“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

小偉猛地清醒,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是啊……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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