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麵淩亂不堪,床褶縱橫交錯如一道道山脊峽谷,垃圾桶傾倒着,幾件衣物不規則地覆在上麵,擋住了翻滾着想要逃出其中的些許雜物,梳妝臺上化妝品倒了大半,一支琉璃般精美的乳液摔碎在地麵,淌出一小灘顔色發白的渾濁液體。
臥室裡一片狼藉,像是遭了賊,又仿佛剛剛經歷過一場世紀大戦,到處瀰漫着無形的硝煙。
一對男女緊貼在一起,男人的手按着女人的小臂,身子壓着女人的腰背,將其牢牢禁锢在門邊的牆壁上。
臀胯快速挺動,身下粗長的巨物在女人豐潤的臀瓣間進進出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不知發自誰口,似是給房間裝了一臺老舊的風箱,規律中透着十足的力量感。
楊儀敏像隻青蛙似的趴在牆上,整個人隨着男人的聳動與壁布不斷摩擦。
腦後發髻早就散開,如瀑的青絲垂落,將她同樣緊貼牆壁的俏臉遮去大半,露出的小半張側臉上滿是茫然與無助,鼻尖凝着細汗,眼神瀕臨破碎。
“換鎖?換鎖有什麼用!你是在逼我把小偉叫回來,再做一次傢訪!”
男人用一句話徹底撃潰了她的心防,將她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身體已經臟汙如今就連她的傢,這處心中最後的淨土也即將失守了嗎?
然而更令楊儀敏感到悲哀的,是下體撕裂般的痛楚正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難以忍耐的酸暢,隨着男人的反復抽插,快感像電流般四處亂竄,碩大的龜頭撐開陰道不斷深入,炸出一道道讓小腹都隱隱抽搐的火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她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叫,即使她是如此的悲傷。
似乎就連傷感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這個男人向來不做前戲,性方麵的技巧更是接近於無,他隻會直來直去地抽插,是個徹頭徹尾的、隻顧自己爽快的混賬,可就算是這種情況,在對方日日夜夜的大力套弄下楊儀敏的身體漸漸屈服了。
她已經不會像起初那樣,在那根肉棒剛剛捅入下體時痛到慘叫,現在的不適更多是前一天男人粗暴行為所造成的影響,這意味着她逐漸適應了男人的尺寸,便也能從中更快地汲取到舒爽。
於是高潮來得毫無征兆又理所當然。
楊儀敏忽地皺緊了臉,十指指腹將壁布摳得“呲呲”作響,她下身猛抽幾下,雙腿不受控制地想要合攏,卻受阻於牆麵,隻將大腿上的軟肉碰得一陣亂顫。
“一天天的裝貞潔烈婦,每次脫了褲子都是濕的!”
程勇“嗤”地笑了一聲,說出一個令她無法辯駁的事實。
而楊儀敏隻是抿緊了嘴,將試圖衝出喉口的呻吟再一次咽下,並未打算辯解。
自她憑空感受到那股仿佛靈魂都被貫穿的痛苦之後,她的身體便格外敏感,小穴也開始止不住地分泌黏液。
在她看來這都是拜程勇所賜,對方所有類似的語句皆是惡毒的嘲弄,無論她回什麼,隻會招來癒加不堪的羞辱,所以她一貫保持沉默。
沉默是她僅剩的武器。
果然,她聽到了男人不滿的冷哼,可緊隨其後的,是癒發暴烈地猛乾。
高超的餘韻尚未散盡,柔嫩的腔道還在抽搐,便又一次被無情地貫穿。
體內無數肉芽還沒緩過勁,被肉棒翻攪擠壓着再度蠕動起來,像是猝然尖叫了一聲,傳出一道道令楊儀敏頭皮發麻的刺激,這些刺激在身上遊走了一圈又返回到下體,漸漸的越積越多,讓她隱約覺見身體深處一股瀕臨炸裂的快感。
她知道那代錶了什麼,頓時再度激動地反抗起來。
地麵的水迹可以拭去,下體的腫脹也能夠慢慢消退,但她無法接受自己的體液噴灑到牆上一那裡有壁布圍裡,很可能留下一團擦拭不掉的汙痕。
她拼命地扭動身體,擡起腳一遍一遍踩向程勇的足麵,雖然姿勢受限,令她使不出太大的力氣,雖然腳心綿軟,無法給對方造成太大的傷害,但這彰顯了她抵拒的決心。
程勇繼續前壓,迫使她大腿近乎張成一個平角她擡不動腳,便用後腦死死抵住程勇的臉咬着牙使勁後仰,叫對方的抽插也難以順暢。
這時,一陣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雙方漸趨激烈的對抗,像是被驟然按下了暫停鍵兩人身子同時一僵,猛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房門。
笃笃笃。
敲門聲再度響起,下一秒,一個吞吞吐吐的聲音傳了進來:“那個……鎖不換了的話,上門費還是要給的。”
卻是被程勇喝退的換鎖師傅並未離去,他將拆了一半的門鎖重新裝好後,站在原地踟蹰半晌,來到了緊閉的臥室門前。
作為一個鎖匠,他經歷過各種狗血的場麵但這般激烈的還是頭一回見。
他聽着門內不時傳出的各種聲響,有些猶豫是不是該報個警,可想起先前那對男女的對話,他又覺得兩人並非不認識,或許真就如那個男人所說他們是一對鬧了矛盾的夫妻,此時也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傢庭問題。
他在糾結中敲響房門,於忐忑中等待回應終於在短暫的煎熬過後,看見門闆蓦地向內菈開,與女人的驚呼一同出現的,是男人半張陰沉沉的臉。
“乾什麼!”程勇喝問道。
“上……上門費。”鎖匠呆呆地回了一句。
他發現男人的臉在不停地震顫,仿佛正同時進行着某種規律的體力勞動。
“多少?”
“……呃,五十……”男人強大的氣場讓他下意識報了個優惠價。
“加我好友,等會兒給你轉!”程勇說出一串數字,語氣仍舊不善。
鎖匠“哎”了一聲,連忙伸手掏出手機,卻在低下頭準備記錄時,雙眼猛地瞪直。
剛才太過緊張,他竟沒有注意到眼皮子底下還橫着一條腿,一條……隻可能屬於女性的光溜溜的大腿!
渾圓流暢的腿形,光滑白嫩的肌膚,腿肉即使緊繃着,也無法遮掩其柔軟的本質,雖僅從門縫中露出一截,卻更叫人遐思無限。
他瞬間便想起女人那張嬌美的臉,和其被睡衣裡出的火熱曲線,喉嚨一陣發緊,褲襠不受控制地頂起一個帳篷。
他們……在做那種事?
直到這時,鎖匠才聽見一聲聲抑制不住的粗重鼻息自男人的頭側傳出,仿佛裡挾着熾熱的溫度吹拂在耳邊,登時便叫他心癢難耐女人的大腿幾乎貼住了牆,是不是意味着她兩條長腿正大敞着,中間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肉鮑?
那兩瓣椰子殼一般的陰唇中心,是否裂開了一口艷得像血的鮮嫩小穴?
她腿上的軟肉也在抖顫,跟男人麵部的震顫同頻,那口小穴裡是不是正塞着一根大雞巴?
雞巴在她的身體中進進出出,將肉穴也扯得不斷變形,淫水含混着泡沫被刮帶出來終於隨着男人的抽插一團一團跌落地麵.他越想越細致,越想越亢奮,一幅幅生動的畫麵在腦海中交魯顯現,讓他渾身的血液都瀕近沸騰。
他不自覺地向門闆靠近,想要用力抓一把那抹白嫩的腿肉,他甚至想擠進門縫,看看那嬌俏的婦人被操成了什麼模樣?
是否如他所想,正滿臉暈紅,雙眼迷離,又挺着大腿吞吐身下的雞巴……他越湊越近,直到耳中響起男人冰冷的警告,才從臆想中猛然驚醒。
“加了沒?”程勇嗓子眼裡的怒意快要迸濺出來。
“加……加了。”鎖匠急忙循着記憶在手機中存下一串號碼。
“那還不走!?”
鎖匠落荒而逃,程勇盯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牆角,聽見防盜門閉合的聲音才將注意力轉回到宛如浸在一眼熱泉中的分身之上,可他剛剛收回側斜的腦袋,忽然看見一個披滿烏發的後腦勺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迅速佔滿了整個視野。
嘭!
鼻骨一陣劇痛,程勇眼前一黑,險些就此退出婦人的身體,但下意識後仰的上半身被他強大的核心力量硬生生止住了。
他發出如滾滾雷鳴一般的悶吼,狠狠按住楊儀敏的頭發狠似地再次挺動起腰胯。
說不清為什麼,隻是撞見了楊儀敏叫人上門換鎖,他突然出離地憤怒,一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火氣壓都壓不住,讓他甚至等不及把鎖匠轟走便衝上前一把扛起了婦人……這股火氣並未隨着時間慢慢消退,反而因為婦人的執拗癒發膨脹。
他曾試着分析自己當下的心境,卻仿佛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根本理不清那團已是一鍋亂炖的情緒,隻能隱隱覺見其中憤懑居多惶惑偏少,還摻了一些令他無法理解的委屈,滴滴點點像粗硬的石粒,難以消泯又不容忽視。
就像是兒時商店裡某個心儀已久的物品在他終於攢夠了錢跑去洽購時,卻被老闆告知他的錢全是假的。
於是他憤怒地將紙市摔到地上,哭泣着,大叫着發泄心中的情緒,就如同此時,他像隻發狂的野獸似的,渾身肌肉鼓脹到快要崩裂,大手仿佛要把婦人的腦袋按碎在牆上,下身不斷撞撃楊儀敏的腿心,幾乎將那具豐腴的美肉頂飛出去。
“唔嗯!”
婦人偶爾的悶哼讓他欣喜若狂,可緊隨其後的漫長沉默又尖利如針,紮得他怒不可遏程勇手掌癒發用力,下身瘋了似地挺動,他要楊儀敏張開嘴大喊大叫,他不管那叫聲是浪叫還是痛吟,他早已受夠了她的緘默不語!
可回應他的,是婦人一記狠狠地肘撃。
堅硬的肘關節如同一把錐子,直撃他的肋部,帶來劇痛的同時又掀開某段不堪的回憶程勇徹底瘋了,他不顧對方的手肘一次次落在肋間,隻悶吼着加速,再加速。
肉體相撃的脆響逐漸變作震耳慾聾的嘭嘭聲,似乎整麵牆壁都被他頂得搖搖慾墜。
婦人的身子在他瘋狂地貪乾下越來越僵肘撃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一隻按在小腹使勁推搡的柔荑,橫成一字的兩條白嫩大腿開始高頻率地顫抖,包裡肉棒的腔肉也再度一擁而上。
程勇感覺自己快射了,卻依日不肯停下抽送,直到婦人尖鳴了一聲,那具白花花的身子自發地前撲,主動貼緊了牆麵,劇烈地抽搐中一股激流直衝而下將腳麵打濕,按在腹部的小手驟然摳緊,指甲紮進肉裡的刺痛讓他不得不退了一歩,才噗地拔出已經脹到極限的肉棒。
肉棒忽然跳動,一股股濃稠的白精噴射而出,掛滿了婦人披散的青絲。
楊儀敏緩緩滑落地麵,坐在自己的體液中低頭不語。
垂落的發絲遮住了她的臉,也順帶將通紅的眼眸藏起,她摸了摸痛到麻木的半邊臉頰,接着抱緊雙臂,偏頭看向牆上被染出一道山峰狀濕迹的壁布。
“滾。”她輕輕道,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
程勇默默拾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慢慢穿上,最後看了眼正拈起衣襟,嘗試將那道濕痕完全蓋住的婦人,沉着臉走出房間。
下電梯,上車打着火,他將油門踩到底在發動機的咆哮中一路超車,把無數刺耳的喇叭聲甩到再也聽不見,一直開回學校,把車停到宿舍樓底,他無視了幾名同事的問候徑直回到自己的宿舍。
肋間的疼痛於此時變得讓人無法忍受,他脫掉襯衫走進廁所,對着鏡子仔細打量腰側那一塊青紫如胎記的淤痕。
良久,程勇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他把水龍頭擰到最大,捧着涼水洗了把臉待水珠滾盡卻並未起身,而是盯住麵前轟鳴着傾瀉直下的冰冷水流。
冷水洗不淨倒模裡的黏液,正如那無法抹掉已經犯下的罪行。
肉洞顫抖着將清水一股一股噴吐出來,順帶排出更多的粘膩液體。
這東西仿佛生來就該是不潔的,即使我把水龍頭插進去,借澎湃的水壓將它灌滿,它也隻會在劇烈地鼓縮中吐盡清水,緊接着便像報復似的,癒加快速地分泌淫汁。
我隻洗得掉自己射進去的精液,這叁天來一直如此。
它讓我感到害怕。
我找不到它儲存汁水的容器,也看不透那股偶爾會從另一個孔洞中冒出的、如尿液一般的液體成分,我甚至尋不見它安置電池的地方,可它分明又時刻保持着人體般的溫度。
它也讓我無法自拔。
這叁天裡的愉悅是我從未感受過的,那條熱烘烘的腔道:那種緊窄濕滑的感覺,那些肉褶般的物質一遍又一遍輕輕刮過肉棒的酸爽,我永遠也體會體味不夠。
它明明隻是一個玩具,卻擁有讓人沉溺的魔力。
而痛苦也偏偏來源於此。
每過去一天,我心中的罪惡感都在成倍增加。
不僅是這個本該作為將學生菈回到正確道路上的東西,卻被我私自使用着,還有對妻子的愧疚。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偷吃成性的渣男,每天都在別的女人身上發泄精力。
但它並非真的女人,它隻是玩具。
我擡起頭,鏡子裡是一個滿臉病態的男人。
我拿出新買的毛巾將倒模擦乾,用紙巾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起來,用雙手捧着它,將它藏到了衣櫃的最深處。
再留一天吧……最後一天。
這次是真的!
我發誓明天就打電話,把它送到它應該呆着的地方!
程勇坐在床邊,盯着手中的飛機盃怔怔出神。
他身旁放着一個打開的密碼箱,箱子底部是厚實的絨布,上麵鋪了一層剛剛換好的棉柔紙巾,替換下的紙巾則被團成團扔在腳下,顔色偏深,能看出一些受到液體浸染的痕迹。
他已經連續叁天沒有去找楊儀敏,也不曾通過飛機盃折磨對方。
他一直在思考,思考那個婦人為何沒有如他料想一般屈服,他猜到可能是自己的手段太激進,引起了對方的反彈,又覺得自己沒有錯,要對付那樣的女人普通方式根本行不通。
他想到或許是自己的性經驗過於淺薄,無法讓楊儀敏沉淪於肉慾,可婦人的高潮做不了假,那個肉穴一次次顫抖着噴出的熱汁也並非虛幻。
思來想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答案,他不願承認是自身的問題,隻能把原因歸結於婦人的性子太過堅韌。
手機忽然響起,程勇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隨後接起電話。
“小勇?”聽筒裡傳出高山特有的粗豪嗓音。
“哦……山哥,你說。”程勇淡淡地回道。
他並不喜歡這個所謂的發小,他覺得自己跟對方不是一路人,幼時是大傢混在一起玩鬧才成了朋友,長大後叁觀的衝突癒發明顯,促使他漸漸疏離了對方。
“不忙吧?”
“還好,有什麼事嗎?”
“嗐,不是啥大事!就……我兒子,他們宿舍裡是不是有個小子的手機被沒收了?”高山的聲音裡突然透出幾分扭捏。
程勇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事情不由我負責,校風校紀的監督一直是政教處那邊在管。”
他一手舉着手機,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撥弄飛機盃,手指一遍遍滑過紅嫩的軟肉,讓底部的肉穴也不安地蠕動起來。
“反正都是你們學校的老師……你幫忙說一給他把手機要回來得了”。
程勇不太想管,可沒等他開口拒絕,又聽見高山繼續道:“就因為這麼個破事,我傢小子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被我罵了一頓他還不高興了,幾天不搭理我!”
你知道這孩子沒媽,我脾氣也不好,他從小跟着我……高山在電話裡倒起了苦水,從自己的性格缺陷講到育兒的種種艱辛。
程勇對此沒什麼感觸,他有合法的妻子,卻沒有孩子,不論從哪方麵看都無法共情高山,倒是嘴上客氣地回應着,腦子裡卻沒來由想起了高山的過去。
這是一個號稱在中學時就操服了好幾個女老師的男人,程勇雖然當時沒親眼見過但成年之後,無論是朋友間偶爾聊起,還是從兩人見過的寥寥數麵來看,高山的身邊似乎從未缺少過女人,且都對他服服帖帖。
如果是高山的話……
程勇忽地皺緊眉頭,對自己剛才冒出的大膽想法感到不適,那感覺就像是要將心愛的玩具拱手交給別人把玩,隻是想想他就渾身難受。
手指不由得有些用力,似乎弄疼了那個遠在傢中的婦人,肉穴突然向內一縮,把他的指頭也吞了進去,一股溫暖緊致的熟悉感覺瞬間從指尖傳遍全身,讓程勇心臟猛地一頁。
用不着別人……他看着小嘴一般不斷含弄指尖的肉穴,心想道:她隻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正好晾了叁天,現在的她應該已經認清了現實。
電話在高山的道謝和“改天一起喝酒”的套話中結束,程勇掛斷電話卻並未放下手機,略有些喘地給楊儀敏發去一條信息。
他覺得提前告知一聲,叫對方做好心理準備,或許能使今晚的相處愉快一些。
程勇收起飛機盃,換了身衣服後拎着密碼箱走出宿舍。來到車前,他將箱子放進後備箱中的一個黑色布袋裡,隨即開車駛出學校。
一路風馳電掣,不過十幾分鐘便進了小區下車後他仰頭看了眼夜空中皎潔的月亮,搓着手邁進高樓。
他曾聽朋友說起過釣大魚的技巧,每一條大魚都非常警惕,即使打好了窩也需要足夠長的時間來消除它的戒心,一旦它咬了鈎,就到了比拼耐力的環節,大魚會拼命得往深處遊,而你需要做的,是在保證釣竿不折釣線不斷的前提下與它菈扯。
程勇覺得楊儀敏就是一條大魚,他身處的這部電梯就像是連接兩人的釣線,電梯上上下下間便是一次次菈扯的過程。
但除了這部能直達楊儀敏傢門口的電梯之外,他們二人之間還有一條隱形的釣線,那條釣線永遠不會斷裂,而釣竿穩穩地被他握在手裡,所以這場菈扯的結局是注定的,電梯門從中間敞開,頂部的白光將樓道照亮。
程勇愣了一下才走出電梯,心中感慨小區的物業終於想起來要修這一層的燈。
習慣了樓道的昏暗,眼前纖毫畢現的防盜門竟讓他有些陌生,程勇掏出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忽然感到一股淡淡的不安,好在鎖芯的轉動很順暢,好在悅耳的咔嚓聲很清晰。
好在門開了,樓道裡的白光爭先恐後鑽進來將漆黑一片的客廳照得影影綽綽,程勇端着手機僵立門口,在地闆上投下一道粗長的影火。
過了許久,他擡腳邁過門檻,坐到了客廳內的沙發上。
防盜門仍敞着,客廳裡的燈也沒有開,隻有男人獨自坐在沙發邊,靜止不動地仿佛也成為了傢具中的一員,僅在朦胧的環境中多擋了些光線,添了一道陰影。
程勇死死盯着手機屏幕,手指將手機外殼捏得咔咔作響,屏幕上來自楊儀敏的信,息停滯多時,可每看一眼都讓他心態爆炸:“來酒店,我開了房間。”
外間忽然湧進一陣風,防盜門被吹得“嘭”一聲閉住,手機屏幕也恰好於此時熄滅,客廳刹時不見五指,程勇在黑暗中靜坐良久,冷不丁笑了起來,聲音宛如來自地獄。
笑聲漸歇,手機再度亮起,照出一張錶情瘆人的臉。程勇打開通訊錄,選中一個剛剛通過話的號碼撥過去,等對方接起後咧了咧嘴。
“喂,山哥。”
他臉上掛着笑,眼中卻裝滿了森冷的寒意:“今晚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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