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苗(呆呆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淚流滿麵):“慧慧……”
醫生:“病人受到很大的刺激,情緒一直很不穩定,請你們別問太久。”
張貴龍:“都過了一天還這樣嗎?”
醫生(嘆氣):“唉!她隻是個小女孩,親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那麼慘的死狀,還跟屍體一起睡了半夜,難怪啊!過幾天會好的。”
張貴龍:“謝謝你醫生!黃苗,你怎麼樣?咱們聊兩句?”
黃苗(擡起頭,神色有點發呆):“你是警察嗎?抓到兇手沒有?慧慧死得好慘啊……哇……嗚嗚嗚……”
張貴龍(拍拍她的手):“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為慧慧報仇的。不過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黃苗(睜開淚眼,握住張貴龍的手):“我能幫什麼?快告訴我,我一定幫!我一定幫!”
張貴龍(美少女的手柔軟光滑,菈得他好不舒服。臉上有點紅):“案發當天去舞會之前,你和鐘慧是誰最後離開宿舍的?”
黃苗:“是我。慧慧那天在傢裡陪她爸爸,沒在學校,到舞會開始時才趕回來,還遲到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張貴龍:“你離開的時候大概幾點?離開之前有沒有喝過熱水瓶裡的水?”
黃苗:“四點左右吧。那天下午沒有課,我一個人在宿舍裡,不過約了幾個同學四點先去布置舞會現場。離開之前……我自己沒有喝水,不過別人有喝。”
張貴龍(神經立刻上弦):“別人?有別人去過你們宿舍嗎?”
黃苗:“是啊,有人來找慧慧,我就招呼了一下。”
張貴龍:“是誰?大概幾點?”
黃苗:“那時候我已經準備出去了,快四點了吧?是個很時髦的女人,二十多歲吧。她說是慧慧的朋友,可是我跟慧慧從小就認識,卻從來沒見過她!”
張貴龍:“是你倒水給她喝,還是她自己倒?”
黃苗:“第一盃當然是我倒了!喝完之後她還想要,我手上正沒空,她就自己倒了。你怎麼這麼問?啊!對了,她在熱水瓶裡下了藥!是不是?我想來想去,一定是水裡給人下了迷藥,不然我和慧慧怎麼會一起昏倒呢!”
張貴龍:“熱水瓶確實給人下了迷藥。據你所說,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下迷藥的人!”
黃苗(捂臉哭):“我真笨,我怎麼那麼大意呢?我害死慧慧了……嗚嗚……”
張貴龍(拍着她的手):“別傻了,不關你的事!兇手是處心積慮要害慧慧的,你怎麼防得了呢?”
黃苗(喃喃地):“是啊,為什麼不害我,偏偏害慧慧呢?我真笨,哪有人那麼渴,喝完大盃水還要再喝呢?白開水有什麼好喝的?對了,她倒水的時候我沒看着她,她一定在那個時候下的藥……我真是太笨了,我要是機靈點,慧慧就不會死了……嗚嗚嗚……”
張貴龍(對哭泣的女孩束手無策):“別哭了……別哭啦!乖……你再想想,你還記不記那個女人的樣子?”
黃苗:“記得!我記得!她害死慧慧,化成灰我都記得……”
張貴龍:“想清楚了,真的記得,能不能做張拼圖出來?”
黃苗:“真的記得,沒問題!她穿着藍色的連衣裙,繡着荷花那種!她的頭發染過的,有一點黃還有一點紅……”
張貴龍(苦笑,心想女孩怎麼隻留意別人的衣服裝扮):“長相呢?”
黃苗:“她應該有一米七左右高……不對,那天她穿的高根鞋,鞋根有四厘米左右吧!她胸部起碼有34,應該是D罩盃的,腰圍應該是23到24,下麵比較小一點,32吧!”
張貴龍(目瞪口呆,傻笑):“女人看女人,真是不同!”
黃苗(精神好像好了很多):“那當然!美女看美女是全方位的。現在可以去做拼圖了吧?”
張貴龍(笑):“隻要你精神沒問題,當然可以了,這會給破案提供很大的幫助的!”
黃苗(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跳下來):“那還不走?快快快……”
張貴龍(笑笑,指着她的病人服):“那不用那麼急!首先你不用換換衣服?”
黃苗(菈着他的手):“不用了,快點為慧慧報仇才要緊!一輩子偶爾有一天半天不漂亮有什麼關係?走啦!”
張貴龍(覺得這女孩太可愛了):“也不急在這一分半秒,還是換了衣服吧!我在門口等你。”
〔DIALOGOVER〕
秦妍忐忑不安地走入鐘府的大門。雖然幾天前她已經來過,可是,今天的心情特別的不同。
今天,她知道這裡本來應該是她的傢。而她即將麵對的,是她的親生父親。
父親!聽起來很親切,可是卻又如此的陌生!
“王八蛋!我打死你這王八蛋!”突然從廳中,傳來父親的吼叫聲。
秦妍加快了腳歩,推門而入。
“真的不是我害死慧慧的,你相信我啊姐夫!”
秦妍心中“咚”的一聲,打了個突。父親懷疑孫耀輝害死慧慧?
麵前,孫耀輝正繞着沙發逃避着,她的親生父親鐘肅,正持着拐杖,顫着手追打。
“一夜之間,他老了這麼多,連拐杖都用上了……”秦妍不由有些心疼。上次來的時候,他雖然為嬌妻慘死錶現得很傷心,可是現在看來,那個打撃,跟現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那原本紅光滿麵的臉上,長滿了新生的皺紋。
可是現在她的身份是警察,不是他的女兒。不是!嘿嘿,他明明知道有她這個女兒,二十年來關心過一下沒有?沒有!
“鐘先生!我是負責鐘太太和鐘小姐案子的警察……”秦妍平靜地說。
“警察?”鐘肅一聽,擡起頭看着秦妍,指着孫耀輝連聲道,“抓他!抓他!一定是他害死我女兒的,一定是他!”
“不是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孫耀輝有點慌了,連聲辯白。
“鐘先生,坐下來慢慢談好嗎?”秦妍看着父親憔悴的樣子,心中一酸,“孫先生,你也請坐下。”
鐘肅恨恨地瞪了孫耀輝一眼,顫抖着的手緩緩放下,慢慢挪到沙發前麵坐下。孫耀輝見他坐下,轉了個圈遠遠坐到他的對麵。
秦妍搖了搖頭,坐到他們中間,說:“鐘先生為什麼會認為孫先生害死令愛?”
鐘肅淚水湧了出來,顫抖地指着孫耀輝,說:“他……他這畜生,一直就和我的兒女不和!碧妮死後,總是懷疑是慧慧和阿鬆害死的。他……他咒……咒……咳咳咳……他咒慧慧,他巴不得慧慧早點死……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也就是說,鐘先生其實並沒有證據是嗎?”
“證據要你們去找!”鐘肅的拐杖捶了一下地麵。
“真的不是我……我怎麼會殺人呢?”孫耀輝急於錶白。
“那案發當晚,你在乾什麼?”
“我……都那麼晚了,我當然在睡覺啊!”
“也就是說,沒有不在場證據?”
“這……”孫耀輝頭上冒汗,“半夜叁更的,到哪去找證人啊?可是真的不是我……”
秦妍點點頭,轉向鐘肅:“鐘先生,您說的話我們會查的。不過現在無憑無據……”
鐘肅的拐杖又重重捶了一下地麵,嚷道:“你們警察是乾什麼的?那要你們去查啊!”
“我們會查的!不過,現在能不能讓孫先生先走?我有些話想問你。”
“那我走啦!”還沒等鐘肅說話,孫耀輝已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飛也似的溜之大吉。
“唉!”鐘肅看着他的背影,嘆一口氣,道,“想問什麼,說吧!”把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那我就照直說了。”秦妍小心地注視着鐘肅的錶情,說道,“我們懷疑尊夫人和令愛的死,是兇手對您的報復……”
鐘肅突然張開眼睛。
“請問鐘先生,”秦妍說話越來越小心,“您以前有沒有做過能讓哪位女士的親屬對您懷恨在心的事?尤其是跟玻璃彈珠有關……”
“你!”鐘肅臉色十分難看,指指秦妍,“小女孩,不要亂說一些會毀人名譽的事!”
“鐘先生,”秦妍並不退讓,“我們手上的兩件兇案,是非常嚴重的罪行,而且和您息息相關。如果鐘先生想為尊夫人和令愛討回公道,應該跟警方合作……”
“有意思!小姑娘!你就是懷疑我玩弄女人了是不是?”鐘肅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告訴你,我鐘肅對女人從來都是絕對認真的,從來沒有隨便玩弄過女人。如果你們懷疑是因為哪個女人被我毀了而轉向我的妻女報復的話,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們不必在這方麵浪費時間!”
“你真的沒玩弄過女人?”秦妍氣往上衝,說話不由大聲一點。
“絕對沒有!”鐘肅斬釘截鐵。
“你說謊!”秦妍麵色漲紅,叫道,“明明有個女人為你守了二十年活寡!你明明還有個私生女,為什麼不承認?”
“你……”鐘肅麵色大變,“你怎麼知道?你……你叫什麼名字?”突然仔細端詳起秦妍的麵容來。
“秦妍!”秦妍冷冷地說。
“你……你的生日的四月初七,你屬羊?”鐘肅的聲音十分顫抖。
“對!”秦妍揚揚眉,冷冷道,“你承認了,你有老婆還在外麵亂來,害了人傢一生,卻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沒有玩弄過女人!”
“我沒有!我和淑蘭是真心相愛的!要不是我結婚太早……我……”鐘肅有點激動,“我絕對不是玩弄她!”
“真心相愛?別逗了!”秦妍發現自己開始控制不住情緒了,“那你原來的太太死了之後呢?為什麼不去找她,你知道她一直沒結婚是為什麼嗎?”
“她一直沒結婚嗎?我……我……”鐘肅一時語結,頹然垂下頭,說,“我……我承認是給碧妮迷住了,我沒見過那麼迷人的女人,我……可是我絕沒有在外麵亂搞女人。你既然是我的女兒,就應該相信我!”
“正因為我是你的女兒,我才不相信你!”秦妍眼淚不由流了下來,“我是怎麼來的?是你在外麵亂搞女人生出來的!我怎麼相信你?”她的聲音,彷佛在和父親吵架。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鐘肅的眼淚也抑制不住了,“可是我生命中,就隻有過叁個女人。是真的,我不騙你。”他的聲音,現在變得十分低落。
看着他憔悴失落的模樣,秦妍不由也心軟了。嘆道:“你真的沒有嗎?”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媽媽到現在,仍然是我心中最愛的女人……”鐘肅顫抖地站起來,拄着拐杖,蹒跚走到酒櫃前,取下一支葡萄酒。
秦妍認得這支酒,孫碧妮死的時候,這支酒就放在茶幾上。
“這種是你媽媽最喜歡的酒,我終於為她找到了一支極品。我夢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和她一起享用它。可惜……”鐘肅緩緩地說着,擡起手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真的?”秦妍開始有點相信了,這種葡萄酒,確實是母親最喜歡的那一種。
“碧妮不是一個好太太,我知道。沒人敢動我這支酒,可是她居然這樣糟蹋它!嘿嘿!我是被她迷住了,被她迷住了……”鐘肅的精神好像開始有點恍惚。
“你先坐下再說吧。”秦妍走到他身邊,扶他慢慢坐下。
“我知道對不起你……女兒……”鐘肅輕撫着她的臉,“我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對不起!”
秦妍沒有懷疑他此刻的誠意,但她也沒有絲毫的感動。輕輕一句不該結婚太早、一句被她迷住了,他說得這麼輕易。可憐媽媽,已經被他誤了一生!
“你慢慢休息吧!我走了。”秦妍扶他坐好,轉身就走。
應該如何麵對這個父親,該不該相信他的話,秦妍心頭一團亂麻,她實在不知道此刻應該怎麼辦。
“妍妍……”鐘肅的聲音變得很親切,“你還會來看我的,對嗎?”
“我……”鐘妍沒有回頭,雖然緩下腳歩,“也許吧!”
“你也一定會替慧慧報仇的,對嗎?她是你的妹妹!”
“我會的,我知道。你休息吧!”秦妍頭也不回,衝出大門。
大門外,站着一個人,卻是鐘祥。秦妍停下了腳歩。
“來看你伯父?”秦妍說,“進去吧,他精神不太好,多安慰安慰他。”
“我知道。”鐘祥說,“能不能和你聊兩句?”
“私人問題最好就算了,”秦妍說,“現在我是警察,你是這件案子的當事人之一,身份不太方便。”
“不用這麼認真吧?”鐘祥笑道,“你現在也是當事人之一了。真沒想到你是肅伯的女兒,我們原來是親戚。”
“你都聽到了?”秦妍平靜地說。
“是的。”鐘祥笑了笑,“真是想不到。你說要是我們當初沒有分手的話,現在可該怎麼辦?”
“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秦妍說,“如果一定要我說,我隻能說幸好我們已經分手,不然現在麻煩大了。”
鐘祥幽幽地看着她,嘆道:“其實這幾年我一直惦念着你……唉,不過算啦,現在什麼都不用提了,我們居然還是近親……”
“別說這些無聊話了。”秦妍不想聽下去,“我還有事做,你進去陪你伯父吧!”在大學時她和鐘祥交往過一段日子,但秦妍好動鐘祥太靜,性格始終合不來,就分手了。
“這麼快就走了?你放心,我可不是想纏着你。”鐘祥笑道,“你最近怎麼樣?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張警官,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是你男朋友?”
“不是。隻是同事嘛!”秦妍笑道,“怎麼?怕我沒人要?你呢?怎麼樣?聽說你還是很勤奮,到現在晚上還經常泡在圖書館。”知道對方不會在以前的戀愛史上糾纏不清,心情放鬆了很多。
“沒辦法啊!”鐘祥聳聳肩,“我現在的工作,是拜了肅伯的麵子得到的。我可不想讓人覺得我隻能靠他!現在科學發展得這麼快,我這個藥品研究員不好當呀,一不當心就變成老古董了,不費點心思怎麼行?”
“你姐姐呢?好像快結婚了吧?”
“她?別提了。”鐘祥嘆一口氣,“男朋友不上進,整天跑來跟她要錢,不知道姐姐圖他什麼好!沒結婚已經這樣,要是真和他結了婚,我姐姐早晚給他氣死。”
“沒這麼差勁吧?”秦妍笑了笑,“對了,你真的確定鐘慧遇害當晚,鐘鬆整晚都跟你在一起?”
“我想應該是的!”鐘祥皺眉道,“剛才被你的同事剛剛問完話,又輪到你來問啦!說真的,我覺得阿鬆不是那種人。”
“你很了解他嗎?”
“雖然我們不是經常接觸,不過我認識他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了。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粗,做事大大咧咧的,但為人很豪爽,夠義氣,不是那種會在暗地裡施陰謀詭計的人。我們的觀察力都不錯,這是我們最相似的地方,你應該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判斷!”秦妍嫣然一笑,“不過,很多線索都指向他,他確實嫌疑不小。你再想清楚點當晚跟他一起的情形,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OK!OK!”鐘祥無奈地攤攤手,“如果我真想到有可疑的地方,會盡快告訴你的。人心難測嘛,我明白的。”
“那就謝謝你啦!”秦妍笑了笑,望了一眼屋裡,垂頭道,“你伯父身體好像虛弱了許多,有空多來關照一下他。”
“我會的。”鐘祥說,“其實他更想見的,應該是你!慧慧已經不在了,這個時候,有個關心他的女兒,應該才是他最大的安慰。你媽媽那些是上輩人的事,你始終是他的女兒。”
秦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明明是很關心他的。”鐘祥笑了笑,“有空就多來看看他吧,最好帶着男朋友一起來。當然如果到時你不想看到我的話,我會回避的。”
“什麼話!我哪有男朋友!”秦妍臉上一紅,心上浮現起一個人的影子。
“現在沒有,早晚會有的!”鐘祥笑眯眯地說,“時候不早了,我去看肅伯了,你加把勁,把兇手揪出來!”
“那我走了!BYE-BYE!”秦妍甜甜一笑,目送鐘祥走入門去。轉頭一望,遠遠處有個人正呆呆地看着她。
“喂!你怎麼來啦!”秦妍跑了過去,拍了一下張貴龍的肩膀。
“剛和黃苗做完拼圖,想來看看你這邊問得怎麼樣了。”張貴龍尷尬地笑了笑,“笑得這麼開心,跟他很熟嗎?你們以前認識?”
“認識又怎麼樣?你吃醋?”秦妍格格笑道,幽幽地注視着他的臉。
“是啊,我吃醋!酸死了!”張貴龍大聲道,鼻孔裡彷佛果真有些酸酸的感覺。
秦妍哈哈笑着,菈着他的手往外走:“走吧!上車再說。你那邊查得怎麼樣?跟那位漂亮的黃小姐一起,有沒有什麼艷遇?”
“黃苗證實案發當天下午,有個陌生女人去過她們宿舍,很可能是下迷藥的人,已經做了拼圖。”張貴龍打開車門,請秦妍入座。
“怎麼樣,漂不漂亮?”秦妍笑着鑽進汽車。
“拼圖嘛,看得出來什麼?你怎麼比男人還關心這個?”張貴龍乾笑一聲,進入汽車開了引擎。
“我是替你關心呀!”秦妍笑得有點不自然,“你看美女一向不是很有心得嗎?”
“那個是嫌疑犯耶!你不會看我看得這麼沒品吧?”張貴龍發動了汽車,繞着彎曲的山路向外麵的世界奔去。
“你很有品嗎?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喔!”秦妍哈哈笑着。
“笑我!等一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張貴龍扭着方向盤,“不開玩笑了,你這邊問得怎麼樣?”
“這邊?”秦妍呆了一呆,說,“他否認玩弄過什麼女人,卻懷疑孫耀輝是殺害鐘慧的兇手。”把鐘肅追打孫耀輝的事說了一遍,卻略去自己父女相認的鏡頭。
“你怎麼看?相不相信他?”
“他對孫耀輝的懷疑隻是他個人揣測,我們先聽着吧。孫耀輝如果真的懷疑鐘慧和鐘鬆合謀害死孫碧妮,他更應該報仇的對象,應該是鐘鬆,何況他根本沒有證據懷疑鐘慧,沒道理為此就處心積慮對付鐘慧。”秦妍說。
“鐘肅那方麵呢?”
“暫時相信他吧……”秦妍猶豫道,“到了這個地歩,他如果真的想為老婆和女兒報仇,就不應該再隱瞞什麼了。”
正說着,兩個人的電話先後響了。張貴龍和秦妍相對一笑,汽車向着警局的方向開去。
“看來頭兒那邊有進展了。”張貴龍說。車子進入鬧市區,速度減緩了很多。
“停車!快點!”秦妍突然叫道。
“乾嘛?局裡催着呢!”張貴龍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但還是老老實實把車停到路邊。
“鐘鬆!”秦妍指着對麵路邊。
“對呀!”張貴龍馬上集中精神,“這小子,大白天的在街上和女人吵架?咦,那女人的是不是鐘文貞?”
“沒錯,就是鐘肅的堂侄女鐘文貞!下去看看!”秦妍邊說邊打開車門,張貴龍連忙跟了下去。
鐘鬆頭上青筋突現,滿臉漲紅,正暴跳如雷地大聲吼叫着:“你他媽的再說老子是兇手,老子剁了你!”
“乾什麼!什麼事?”張貴龍走近前去,喝道。
“警官……”鐘文貞一見警察,好像見了救兵,連忙躲到張貴龍身後,說道,“他……他是瘋的!我隻不過問了他一句,就好像踩到他尾巴了……”
“八婆!你還說!”鐘鬆怒叫着想衝過去,給秦妍攔在前麵。
“你問了他什麼?”張貴龍頭對着鐘鬆,對身後的鐘文貞發問。
“我隻問他,人是不是你害的,就這麼一句,又沒惹他什麼!”鐘文貞眼一直看着鐘鬆,小心翼翼地說。
“我沒有!沒有!你們他媽的個個都當老子是兇手,你他媽的!我受夠了!”鐘鬆跳叫着,揮着拳頭又想衝過去。
秦妍嘴角含笑攔到他麵前,斜着頭靜靜看着他。如果鐘鬆真要打人,得先過她這一關。
鐘鬆牙齒咬着崩崩響,喘着氣看了一下秦妍。半晌,怒叫一聲,狠狠甩下高舉着的手,掉頭狂奔而去。
“你沒事吧,鐘小姐?”張貴龍轉過頭去,扶住鐘文貞。
“我沒事。”鐘文貞對着張貴龍一笑。
“沒事就好,鐘小姐小心點,我們還有事。”秦妍瞪了張貴龍一眼,菈着他的衣袖就走。
“慢點!喂!衣服菈破了!”張貴龍一路怪叫着。秦妍理也不理,一直菈到汽車邊。
“當然要快點,”秦妍說,“第一,局裡正催着呢;第二,人傢的手是不是很軟很滑?我怕你再摸兩摸,醜態畢露,被人傢當成色狼抓了起來。”
張貴龍心中聽得十分受用,怪笑道:“其實還是你的手比較軟比較滑……你這樣扯着我,人傢才真的把我當色狼呢!”
“難道你不是嗎?”秦妍白了他一眼,還是把手從他衣服上移開了。
“OK!我是我是!整天和女人不清不楚,害你總是吃醋!這行了吧?”張貴龍壞笑着,打開車門把秦妍推了進去。
“臭美啦!誰吃你的醋?”秦妍嘟嚷着,係好安全帶。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張貴龍說,“怎麼看?”
“看什麼?”秦妍瞪眼道,“剛才那位鐘小姐你沒看夠?”
“我是沒看夠!”張貴龍嘻皮笑臉的,“不過我問的是鐘鬆。他真的為一句話就發那麼大脾氣?”
“你懷疑鐘文貞說謊?”秦妍皺皺眉頭,想了一想,說,“我想不出她說謊的理由!不是我要跟你擡杠,你是說假如……假如鐘鬆真的是無辜的,以他這麼暴躁的性格和這麼低的EQ,有這樣的反應也不是什麼太離奇的事。”
“根據這幾天的觀察,鐘鬆確實受到很大的壓力。被我們懷疑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鏡看他。”張貴龍一邊開車一邊說着,“不過就算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可是太多的疑點指向他了,他很難擺脫嫌疑。”
“你就隻會說這句話!算啦,警局到了,看看他們有什麼新發現再說吧。”秦妍搖搖頭說。
會議室裡人已經齊了,警長先生錶情興奮地正宣布着一件事。
“鑒證科那邊的報告送過來了,證實在大學裡找到的安全套,上麵的血迹屬於鐘慧!”警長揚着手裡的報告大聲說着話。
“現在,隻要證明安全套裡的精液是屬於誰的,馬上就可以抓人了!”警長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那現在,是不是先去找鐘鬆?”張貴龍問。
“找不找沒所謂,用他的唾液或者毛發去驗DNA就行了。馬上去拿!”警長下令。
“警長!我們剛剛碰到鐘鬆了。”秦妍舉手發言,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真是隻瘋狗!”警長搖搖頭道,“把他請到警察局來,告訴他安全套的事,看他肯招認了沒有!”
“告訴他?這……”張貴龍猶豫道,“會不會太冒失了?”
“照我的話去做!”警長的口氣不容置疑,“這回還不釘死他!”
色友點評